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怯弱小夫郎/小夫郎他又乖又软(三两钱)


“我看你也别再忍着,大不了与他和离了,好歹还能保住小幺一条性命。”
“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事在人为,你好好想想”何玉莲眼角余光瞥见云小幺从屋里出来,当即止了话头,“小幺醒了。”
云小幺受的伤并不影响他行走,只是时不时疼一下,动作上不太利索,他好奇这两人会说什么,这才下了地,他扶着门框,打了个招呼:“婶子。”视线不着痕迹地转了一圈,没看到那人,暗暗松了口气,“您怎也在这?”
何玉莲看了眼方翠珍,打了个哈哈:“我过来看看你,正好遇上你娘,便聊了几句。”
她们两人的对话云小幺只听了几个字眼,并不能猜测出全文,见她不想细说也贴心地没去问:“我好些了,多谢您和陈望大哥送我来医馆。”
何玉莲摆摆手,洒脱道:“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云小幺静静看着她。
他是真觉得何玉莲与传言中不一样,无论是自己接触过的,还是送自己来医馆亦或是现在大老远跑来看自己的一眼的人,都与村民口中那个尖酸刻薄,性格泼辣的人相差甚远。
就好似两个人一样。
他所知晓的陈家婶子,分明是个知恩图报的好人。
“婶子仁义,小幺虽一无是处,却也记得你的好。”
何玉莲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
又见他精神头不错,也没有料想中的萎靡,知道他是缓过了劲不再一心念着死,便放下心来,“你没事就好,我也不打扰你,好好歇着吧,我先回了。”她说罢就走,转身时又对方翠珍说了句,“你仔细想想。”
方翠珍没有应答,等何玉莲走了,她才走上石阶,去到云小幺跟前,看了儿子两眼,对上那还未消肿的脸颊,未语泪先流。
云小幺没有说话,他知道自己现如今的模样不好看,昨日云来福打了那一巴掌后他的嘴角就裂了。
“还疼不疼?”
云小幺摇摇头:“你可吃东西了?”
方翠珍擦了擦眼泪:“玉莲先前给了我一个馒头。”她藏在怀里,想拿出来给云小幺吃。
云小幺按住她的手:“你吃吧,我喝了粥。”
方翠珍听他又是拒绝,再也忍不住眼泪,崩溃道:“小幺,若不是玉莲母子恰巧碰见,娘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她的幺儿会故意求死,一旦想到这个,她的心就跟被插。进了一把刀子,这样还不够,它反复旋转,将她的五脏六腑都要搅碎。
方翠珍只要想起何玉莲对她说的话,心中既是悔恨也是心痛。
她的孩子还那么年轻,却被折磨得心生死志。
看着蹲下身子、恸哭流涕的娘亲,云小幺内心却很平静。
一个人会伤心落泪,是因为还抱有希望,可一旦希望破灭,必将心死如灰,所以无波无澜,他顺着门框蹲在方翠珍面前,再次说道:“我们逃吧,爹不会放过我的。”
云小幺心里清楚,医馆只是暂时的避风港,等他回到云家,吃了暗亏的云来福不会放过他。
到时候又靠谁来救?
云小幺被父兄欺压了十多年,养的胆小怕事,怕给人添麻烦,所以从不接受别人的好意,不想让方翠珍跟着受苦,他就把所有的苦难往自己身上扛,他是一个懦弱的人,但不代表他就是个贱骨头,生来就被人作践。
云小幺很清楚,他的婚事也会被云来福当做筹码,以云来福见钱眼开的性子,一定会把他卖个好价钱,像他大姐那样。
可他不甘愿,所以他藏钱。
若是云来福真将他许给那等糟心肝的人家,他就带着方翠珍一块逃走。
只是还没等到那日,一场突如其来的旱灾先降临清溪村。
这是一个机会,云小幺在这三年里饱受磋磨,更加坚定离开的念头,他劝过方翠珍数回,都以失败告终。
他其实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母子二人身无分文不说,一旦离开清溪村那就是居无定所,前程未卜,谁能知晓是福是祸?
云小幺不否认方翠珍的思虑有道理,可留下来就会变好吗?
但他无法说服方翠珍,只能等一个契机,也终于让他等到了。
倘若昨日云来福真将他打死了,他死后一定去阎王殿告云来福一状,若是他侥幸活着,这次他必须带方翠珍离开。
果不其然,这次方翠珍没有逃避,虽然她还是害怕,可还是扶着云小幺的双臂,泪眼婆娑地点了头:“娘跟你走。”
云小幺这才笑了出来,那双黯淡的猫儿眼都似乎有了光彩。
云小幺能跑能跳,再留在医馆也不合适,毕竟诊金贵,他已经知道是陈望先垫付的事情,虽然很好奇陈望是从哪弄了这么多水和米,可他没打算问。
大夫也不准备多留他,隔日一早,他抓了药包好,就让云小幺回家去了。
离开之前,云小幺对他作揖,多谢他的照顾,然后才提着药走了。
回到清溪村那会不过辰时,他遇上出去找吃的一对母子,那两人干瘦的脸上没有表情,对于云小幺的问候也没回应。
在清溪村,这种场景不会少见,在今日之前,云小幺也是这副模样。
进了村,他没有先回家,而是去了大榕树那。
找了一根粗木枝折断,用尖头的那边刨土,他要把藏的银钱挖出来,送去给陈望。
不知道对方要不要,可这是他唯一值钱的了。
搬开压在上边的石头,云小幺吭哧吭哧挖坑。
半刻钟后,树枝碰到硬物,云小幺将它丢在旁边,用手去刨,拨开上面覆着的泥土,露出一个圆肚的小陶罐。
云小幺拍干净上面附着的泥,掀了布团,里面躺了一枚又一枚的铜板。
他把泥巴埋回去,又去拿陈家的陶罐。
上面还有水,云小幺全给喝了,一并还给陈家。
药挂在小臂上,抱着这两样东西,云小幺直直往陈家去。
陈望这几日精神大好,起的也早,晒了一波早上的太阳,吃了三碗粥和两个鸡蛋,正心情美美地动着脑筋怎么把财产拿回来,就听到门外云小幺在叫唤的声音。
“”这人是自己没家吗?
尽管内心腹诽,陈望还是起身出去了。
篱笆院门外边,云小幺左手一个罐,右手还是一个罐,陈望走过去,给他开了门:“有事?”
还是那么冷淡的声调,不过云小幺不在意,陈望能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人先垫付那么多诊金,一定是个面冷心热的人:“陈望大哥,我来向你和婶子道谢。”
陈望正想喊他娘,何玉莲却已经从屋里出来了:“小幺你没事了?”
云小幺摇摇头,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已经好了。”
陈望看着他,总觉得今日的云小幺有些不一样。
前两次见他分明愁眉苦脸,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可今日云小幺外散的情绪是愉悦了,这就更奇怪了,以陈望对云来福粗浅的认知,云小幺就算从鬼门关逃回来,回到家后也少不了一顿揍,莫不是鬼门关前走一遭,生死看淡了?
云小幺没注意到陈望打量的目光,他把何玉莲装水给他的那个陶罐先还给何玉莲,然后才捧着装钱的那个说:“诊金的事我听大夫说了,实不相瞒,我爹就算签字画押了也不会付这笔钱,这是我这些年存的,不多,一共三百六十五文,我知道这些微不足道,并不足够抵付诊金,但还请你们收下。”
“你这孩子,我们救你并非是图你的回报。”
可云小幺态度强硬,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硬气地要给人东西,直直塞进何玉莲怀里,甚至是残留的泥巴将她的衣裳都弄脏了。
但他很开心:“婶子,我就要走啦,离开这,去过新的生活。”
别说何玉莲,连陈望都愣住了。
云小幺还在说:“您和陈望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本该还了你们的恩情,可我没有别的东西,但我会永远记着你们的好,以后的日子还请你们多保重。”
他说完,合起双手,深深作了个揖。

烈日骄阳下,云小幺的身姿瘦而纤长,以往那张有着深深苦楚的脸,此时是对新生的向往。
若说之前陈望对云小幺的看法是无感,那么现在,他敬佩云小幺。
每一个用心活着的人都值得尊重。
所以陈望叫住他,并且问了句很不符合他性格的话:“等等,你把银钱都给我们了,路上用什么?”
何玉莲经他这么一提醒也反应过来,方翠珍身上是不可能有私房的:“你把钱拿回去,做盘缠用。”
云小幺轻轻摇了摇头,尽管身无分文,他还是轻松愉快:“总会有法子的。”
陈望又问他:“几时走?”
“今日就走。”迟则生变,所以云小幺趁热打铁,昨日就与方翠珍说好了,她先收拾好东西,等他回来,趁云来福他们出去的空隙,两人悄悄离开,“婶子,陈望大哥,后会有期。”
母子二人看着他走远。
陈望还注意到他手上提着三服药,想来也是要等安定下来之后才有时间和水去熬了。
何玉莲抱着云小幺给的罐子,叹口气:“娘给你相看好的夫郎就这么吹了。”
“”陈望无奈,“我没答应过你。”
“我知道我知道。”何玉莲托着沉甸甸的钱罐子,嘀咕着,“这孩子居然能攒下这么多钱,原来也不是个蠢笨的。”
陈望对于云小幺的私心已经在先前的那两句问话中用完,因此不管何玉莲说什么他都没搭理。
不过何玉莲很快又说起另外一个问题:“没有盘缠可不行,再不济也得带些吃的,小望,你跟我走一趟,万一碰上云来福这么个不长眼的,你帮娘教训他。”
已经从乖儿子变身为打手的陈望:“”算了,就当这是最后一次。
何玉莲还是用那个陶罐,装了一罐的水,再用干净的布包了七八个馒头,然后就带着东西和陈望出门了。
云小幺步伐轻快,这是他十七年来第一次,面对回家不是恐惧而是期待。
他等这一天等得太久,所以他在陈家母子面前也忍不住露出笑容。
尽管进村后有意掩饰自己的心情,他的嘴角也不是抿着,可当他靠近云家,隔着一段距离看清云家院子的情景时,那点笑意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慌乱。
他拔腿变走为跑,顾不得云来福和云富贵因何还在家,跑到倒地的方翠珍身边,着急叫唤着:“娘娘”
像个地痞流氓的云富贵坐在廊檐下,见他回来,狞笑一声:“逮着你了,小杂种。”
云小幺一颗心悬在喉咙眼,生怕方翠珍也遭了毒手,他扶起方翠珍,没在她脸上看到伤,只是一脸的泪痕,后怕地松了口气。
“小幺”
云小幺没说话,而是抬起眼,与父兄对视着。
云来福在他头上作威作福太久,早已忘记幼时的小儿子也曾这样,以倔强的目光看他。
可他忘了,只觉得冒犯:“我生你养你,你不好好报答我,居然还联合外人算计我,你就是这么对你老子的?”
“生我养我?”云小幺再忍不住,反唇相讥,他指着自己尚且开裂的唇角,又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狰狞的伤痕,“你莫不是忘了这些伤是如何来的?自小你便对我非打即骂,这也算是个父亲?”
云富贵夸张地呦了声:“这是有人撑腰翅膀硬了啊,陈望答应娶你了?”
云小幺还未说话,在他怀里的方翠珍忽然爬了起来,动作迅猛地扇了云富贵一巴掌,痛心疾首道:“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云富贵没料想方翠珍会动手,这下被打了个正着,他抬起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打我?”
“我早该打你了,否则也不会学了你爹这猪狗不如的东西。”方翠珍又痛又怒,胸口剧烈起伏着。
“方翠珍!”
方翠珍瞪向云来福,她这两年瘦了许多,眼眶突出,瞪大眼时露出几分凶相:“云来福,我要与你和离。”
此言一出,三人一块愣住。
云富贵更是不由上前一步:“娘?”
方翠珍面色冷漠:“我担不起你这声娘,以后你跟着你爹,小幺我带走。”
电光火石之间,云来福在一连串的惊诧下,终于品出一丝怪异,他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原来是想走。”他的笑里全是恶意,“我是他爹,没有我点头他哪都别想去。”
云小幺还算镇定,只是抿住的唇出卖了他的心思。
方翠珍也有一瞬间的慌乱,可她很快镇定下来:“不答应咱就官府见。”
“和离可以,但他你别想带走。”云来福看穿了他们的打算,瞬间有恃无恐。
他打骂云富生与云小幺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方翠珍若是咽不下这口气早就跟他算账了,等到今日才发作无非就是有了后路。
看不出来啊云来福眼神怪异地往云小幺身上打量了几回,就这幅模样居然也能勾住男人。
陈望的口味真他娘独特。
先前他就觉得奇怪,两家并无交际,陈望怎好端端地替云小幺出头,原因竟在这呢。
云小幺被自己亲生父亲的目光看得不舒服,那目光如有实质,像是一条毒蛇,黏腻阴冷。
很恶心,仿佛他是赤。裸的一样。
他正想开口,却听见一道声音传来:“那就和离,现在就把和离书写了。”
几人同时往声源看去,见是何玉莲母子。
何玉莲空着双手走在前头,后边的陈望则拿着东西。
云小幺认出了那个陶罐,是他先前还回去的,瞬间明白二人的来意,想必是来送东西,却又看见这不堪的一幕。
何玉莲跨进篱笆院门,陈望跟着她,身姿挺拔,从容不迫。
云来福看到陈望,前日被打的疼痛瞬间席卷上来,气势本能弱了几分,色厉内荏道:“我家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何玉莲压根不把他放眼里,走到方翠珍身边,给她撑腰:“这老男人多看一眼我都嫌恶心,你还想伺候他到什么时候?赶紧和离了。”
“小幺他”方翠珍还没说完,就被何玉莲暗中拍了拍背,顿时就读懂了何玉莲的言下之意,“写和离书,签字画押。”
云小幺听了也松口气,方翠珍能与云来福和离那是最好不过,至于他,找时间偷跑就行,并不碍事。
本来他担心方翠珍会受云来福威胁,好在陈家婶子来了。
云富贵适时道:“娘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跟爹和离,我日后可不会给你养老送终。”
“呸,你也好意思说这句话,真是不害臊。”
“你再说”云富贵说着就想动手。
陈望望过去,声调平平:“你想做什么?”
云来福赶紧拉住云富贵,倒不是他怕了陈望,而是陈望这小子下手狠,万一打出个好歹,他没钱医治。
云小幺看见他的动作,嘲讽一笑,云来福也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小人而已。
所以他以前为何会如此惧怕这个人?
那不过是个纸糊的老虎。
陈望听见他的笑声,淡淡看了过来,只是扫了一眼又收回视线。
云小幺:“”他看我做什么?
他看了看自己,还是臭烘烘的,难道风又往他那边刮了?
云小幺默默站远了一些。
听云富贵说出这句话,方翠珍是真的心寒了,她自问对云富贵没有半丝错处,可儿子却以此事要挟她,心灰意冷之下也只能把眼泪往肚里流:“和离。”
云来福见她初衷不改,脸色终于难看起来。
他本可以强硬说不,但方翠珍若真铁了心,上告到官府,衙门也会同意他们和离。
云来福还要脸,再说他不认为方翠珍离了他能过得好,最终还不是会回来,想靠哥儿给她送终,哪有这可能。
和离需要里正写下和离书,对财产做出处置,男方还得归还女方的嫁妆,双方确认无误之后签字画押即可。
但方翠珍嫁给云来福时所带嫁妆并不多,就算云来福此时将那点微薄的东西交还给她也无甚用处,而方翠珍也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带走云小幺。
但云来福不同意,他清楚他们的目的是什么,还故意把云富贵塞给方翠珍恶心她。
双方在里正家里争执不休,吵闹声在外边都能听见。
而何玉莲与陈望就在外边等着。
何玉莲听着里边的吵闹,对陈望道:“看来云来福是想在小幺身上扒下一层皮。”
陈望不置可否。
这个世界还讲究什么三从四德,哥儿与女子一样诸多束缚,倘若云来福真的不答应放云小幺走,他是跑不了的。
而云来福扣住云小幺,无非是想获得更多的东西。
陈望可不觉得他是念着什么父子情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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