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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人情狂(蜜糖年代)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很多状况,不管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成年人很难介入,容易弄巧成拙。陆衡惆怅地看着姜早的背影,有点儿进退两难。
当然了,他也没忽略陈自原存在。
“陆衡。”陈自原叫了他一声。
陆衡转身,对陈自原点点头,心乱了,怕自己藏不住事儿,眼神没焦距,胡乱地飘。
陈自原揉揉自己的手,又问道:“有点儿早,吃饭了吗?”
于是陆衡的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在了陈自原的手上,他说没有。
“这附近有家面馆味道不错,”周围太吵了,陈自原稍稍靠近陆衡一点儿,不轻不重地说:“一起吗?”
陆衡眨眨眼,呼吸很烫。
“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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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晚安啦

第21章 21、“你相信我吗?”
面馆是陈自原在点评APP上刚找的,味道好不好都是随口一说,不过环境确实很不错。
每张桌子都在隔间里,四周挂布帘,私密性好,吃碗面都舒心,陆衡挺喜欢这里。
早饭时间,店里人居然少,城市的快节奏导致没多少人会坐下来好好吃饭。
老板让他们随便坐,陈自原挑了个角落的位置。陆衡全程没说话,安安静静地跟着陈自原。
陈自原扫码出来菜单后给陆衡看,“喜欢什么,你看看。”
陆衡说好,特别小心地接了陈自原递来的手机,没敢碰到他的手。
这手机捏得都烫手,陆衡心太虚了,于是随便扒拉两下,点了碗番茄鸡蛋面,又把手机还回去,“你吃什么?”
陈自原笑了笑,淡淡地说:“不太饿。”
陆衡捏了双筷子摆好,不经意似的看陈自原一眼,没忍住,说:“陈医生,你精神不太好。”
其实陈自原不太想听陆衡叫自己这个称呼,太生分,但彼此熟悉的过程又不能过于急切。
“前天做两场手术,昨天晚上夜班,刚从医院出来,本来打算回家睡觉的。”陈自原好像没什么力气了,微微闭起眼睛,揉揉太阳穴,说:“累。”
陆衡问:“头疼?”
陈自原说话的语调陷在泥沼里了,特沉,“有点儿。”
陆衡看着他,心拧了一下。
陈自原不吃早饭,点了杯美式,正常冰。
这举动在陆衡看来像自虐,“现在喝咖啡等会儿还回家睡觉吗?”
陈自原头上神经一抽一抽的,打趣说道:“睡会儿吧,不然得猝死”
“那还睡得着?”陆衡顿了顿,眉毛也拧了,“陈医生,你别这么说。”
面馆收银台有一小块咖啡区域,弄得特小资,磨咖啡豆的味道比面都香。
陈自原的咖啡先端上来了,他抿了一口。
咖啡续命,神清气爽。
并且在续命的过程中,陈自原突然察觉到陆衡对死亡这个词很敏感。
“好吧,”陈自原说:“我说错话了。”
陆衡低头捏自己手玩儿。
陈自原笑着地吐出一口气,说:“睡不睡得着得看天意。”
陆衡看着他,眨了眨眼,有点儿无奈。
他的面也上桌了,味道怎么样先不讲,红配黄的颜色倒是挺有食欲的。他对服务员说了声谢谢,又问:“能再给我一个小碗吗?”
“好的。”
等服务员离开后,陆衡又挑了双筷子出来,摆在陈自原的面前。
陈自原明白了陆衡的意思。
“空腹喝咖啡对胃不好,”陆衡从自己这儿分了面和汤到小碗里,又夹了些鸡蛋番茄,然后把小碗推过去,“稍微吃点儿再喝。”
“行。”陈自原非常享受这种感觉,欣然接受。
“谢谢。”他说。
两个人面对面坐着,一句话没有了,安安静静索面,但陆衡内心其实非常忐忑。
陈自原从陆衡细微的表情变化中解读出来了,“你是不是有话问我?”
陆衡犹豫片刻,点点头,放下筷子,特郑重其事,“是有个事儿。”
“好,”于是陈自原也把筷子放下,“你说,我听着。”
一顿悠闲的早餐成了突然成了非正式会谈,陆衡十分窘迫,笑了笑,“我有点儿紧张了。”
陈自原也笑了一下,说:“我也紧张,没事儿。”
陆衡的思想斗争丰富且漫长,还得组织言词,他不想在陈自原面前表现出关于家长那方面的焦虑。
“你是不是想问陶向阳?”陈自原开口问。
陆衡一愣,“陶向阳?”
“就刚跟我一起的男孩儿,”陈自原说:“他叫陶向阳。”
陈自原的头开得不错,陆衡有点儿放松下来了,但题问得还是很婉转,“他是你家里人吗?”
“不是,我发小的孩子,替他管两天,时间一到还得还回去。”陈自原说:“对,他在西京二初上学,最近放假了。”
“小早也在西京二初,”陆衡说:“他俩认识吧。”
陈自原就刚刚俩小孩儿短暂交流的情况分析得出结论,有些愁,“何止认识,应该挺熟的。”
其实陆衡不太插手孩子的心理成长,她会在人生各个阶段会交到不同的朋友,这没必要干涉。但朋友也该符合这个年龄段的性质。
单纯的友谊和不单纯的窥探差别很大。
陆衡曾经吃过亏,很大的亏,所以他现在是惊弓之鸟。
“可以先听我说两句吗?”陈自原很淡然,他不动声色地安抚陆衡的情绪。
“好。”
“尊重是沟通的基本底线,不管任何年龄,尤其青少年,在他们价值观还未完全塑形的时候,更应该了解尊重的意义。”陈自原娓娓道来,他看着陆衡,目光很平和,也真诚,没有任何说教的意味,“所以不管陶向阳出于什么心情,他用的方式不对,举止非常不礼貌,回去以后我会说他。”
陆衡团成乱麻的心被陈自原顺利解开了,这很神奇。
密不透光的窗户悄悄有了一点儿缝隙,可能连陆衡自己也没发现。
他摩挲指尖,沉默很久后开口,说:“小早到我身边的时候很大了,她跟球球不一样。她有很多心事,想法很细,我……”
陆衡的胸口憋着一股气,顺不下来,喉咙很干,想咳嗽。
桌子上放了一壶柠檬水,冰的,陈自原语调温柔,问陆衡,“喝水吗?”
陆衡点头,说好。
陈自原慢慢倒水,玻璃杯的表面很快泛出水汽,他在给陆衡心理缓冲的时间。
“我不擅长跟别人交流,任何人,”陆衡说:“多说多措,不如不说。”
“理解,”陈自原把玻璃杯推给陆衡,杯底在桌面上滑出水迹。杯中的清水悠悠晃荡,应该很解渴,他笑了笑,继续说:“心思细腻的人有许多天马行空的畅想,他们把世界当舞台,独自收集别人发现不了的美丽和善意。有这种能力很让人羡慕的。”
在云端愉快漫游应该就是这种感觉了,陆衡怔愣地想,产生了共鸣的感觉。
他伸手接水杯,陈自原的手也还没收回去。他们的手指在冰凉的玻璃上碰了一下,血液带着心跳的节奏摇旗呐喊着冲到最前面,指尖传递滚烫触感。
陆衡垂眸回味一下,意犹未尽。
“但很多人会认为这类人矫情,”他说:“相处起来特麻烦吧。”
“他们需要被人配合,而不是自以为是地引导。”陈自原收回手,看着指尖,笑了笑,说:“我把自己放在什么位置,我身边的人就会在这个位置里,尊重和理解都是相互的。”
陆衡鼻子有点儿酸,端起水一口全喝了。
也不解渴。
“哦,”陆衡点点头,声音有点儿闷,也颤,说:“挺好的。”
陈自原听出了点儿委屈,特想哄哄他。
“朋友之间的相处,他们的关系会朝什么方向发展,我觉得应该顺其自然。作为成年人,不能过于干涉这些。”
“嗯,我明白,”陆衡勾了勾唇角,无奈地说:“野蛮生长嘛。”
陈自原笑了一下,他笑起来很好看,“野蛮的路上荆棘太多,也要注意麻烦。”
于是陆衡深吸一口气,他抬眼,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陈自原,“陶向阳是麻烦吗?”
陈自原回视他,很从容,“陶向阳这人吧我看着他长大,虽然很大一部分时间皮他得跟猴子似的,但品性很端正。”
陆衡眉眼松了一点儿,没那么紧张了,可他的目光还是深刻。
陈自原在陆衡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像一个巨大的挑战。坐在他对面的人显得遥不可及,陈自原却心潮澎湃起来。
“陆衡,你相信我吗?”
“嗯,”陆衡突然轻轻一笑,说:“我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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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自原:开心

第22章 22、“怎么撒娇来着?”
陈自原不知道陆衡经历了那种心路历程,估计挺复杂的,他也没问。可这两个字太有重量,砸得陈自原头晕目眩。
为避免自己的灵魂不自量力地飘起来,陈自原端起咖啡,面无表情地灌下去半杯。
咖啡喝出了酒的豪气,特爽,但也遭反噬,胃开始抗议,好像拿了把刀在里面乱捅。
陈自原想,还是得意忘形了,他皱了皱眉。
陆衡的目光在陈自原身上停留了很久,“咖啡不好喝吗?”
“太涩了,我喜欢稍微酸点儿的口感。”
“哦,”陆衡的两只手扒拉几下,轻轻地转动玻璃杯,他不太懂咖啡,说:“前段时间有人送了我一盒咖啡豆,说是挺酸的让我尝尝。”
陈自原笑了笑,看他,“喝了吗?”
陆衡吓一跳,赶紧把眼睛飘开了,说没喝,“我弄坏了公司两台咖啡机,潘乐现在防着我。”
“那正好,我家里有台咖啡机,”陈自原挺乐的,“随你弄。”
陆衡似乎开朗不少,至少在陈自原面前是这样了。他眼睛不敢看陈自原的脸,往其他地方盯,然后观察到陈自原的手摆在桌上没怎么动,偶尔揉一下,好像不太舒服。
陆衡愣一下,问:“你手怎么了?”
“有点儿麻,”陈自原说着动一下,手背朝上,想翻没翻过来,苦笑说:“急救了一个孩子,扛着他半个多小时姿势不太好,可能伤肌肉了,没事儿。”
陆衡还是不太安心,多看了两眼。
陈自原也挂念陆衡的手,“你的手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陆衡手掌反过来一点,又掩下去,有疤,挺明显的,他没给陈自原看。
然而陈自原看见了,他也不安心,不动声色地叹气,没追问。
“你接下来去哪儿?”陈自原找话题聊,其实这话题也很生硬,“找个地方坐一下等小朋友下课吗?”
“公司有事儿,我得回去上班,”陆衡抿着嘴笑了笑,打趣说:“她长大了,不喜欢我跟着。”
陈自原一想,也是,他又试探问:“我送你去公司?路挺远的。”
上桌的面没吃多少,陆衡觉得它味道不错,于是打包了。
陈自原也是没控制好,他这话问出来的感觉跟前几次的‘偶遇’不同,意图太明显,显得不自然。所以他自己也反思了一下。
陆衡晃了晃神,他没敢多想,拎起打包盒,对陈自原笑笑,说:“从这儿开车过去得堵一个多小时,不麻烦你了,地铁方便。”
陈自原也直接,说好。
他们在小面馆门口说了声再见,转身往各自的方向离开。
陆衡随熙攘的人流消失在忙碌的城市中,但陈自原还是能看见他,看了很久,在贫乏的期待中恋恋不舍。
陈自原不记得自己怎么上的车,他连空调都没打开,挺冷,右手的疼痛感知被无限放大后传递到大脑。他面无表情垂眸看一眼,食指和中指以一种扭曲的角度呈现,抽得还挺厉害。
陈自原的头也开始疼起来,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跳得特重,随时都要爆炸了似的。他得惜命,就叫了代驾。
大清早代驾不好找,平台显示正在派单,陈自原随手扔了手机就没管了。
他调整了座椅角度,微微后仰闭目养神,大概十几分钟后,咚咚响了两声。有人敲车门窗,挺轻的,陈自原半睡半醒间神魂恍惚,以为自己做梦,眼睛实在懒得睁开。
然后那敲窗声重了点儿,越来越焦急。
被突然惊醒后的心脏跳动带着濒死的挣扎,有不知今夕何夕的恐慌。陈自原睁大眼睛,麻木地看注视前方。
敲击声缓了两下,很快又响起来,这回有声音了,不是干敲。
“陈医生。”
陈自原渐趋清明——
他原本以为是代驾来着。
陆衡那儿急了,又叫了声,音量有点儿重,“陈医生!”
陈自原打开车窗,看见陆衡,很惊讶,也有点儿惊喜,“你没走吗?”
陆衡被陈自原脸上显而易见的愉悦冲击了一下,牙齿咬到舌头,差点忘了接下来要说的话,“我、我买了点儿东西。”
这天太冷,陆衡脖子上一条浅黄色围巾裹住了鼻子和嘴巴,露出一双桃花眼,眼尾胭红,估计是急出来的。
陈自原解开车锁,副驾驶的车门自动打开,“你上车来说。”
陆衡点点头,从车头那儿小跑过去,进来时带着寒风的凉意。
陈自原打开空调和座椅加热模式。
陆衡有话要说,憋着呢,不知道怎么开口,踌躇半晌,闷闷说:“在车里最好不要睡觉。”
“好,”陈自原从善如流,“认识错误,下次不会了。”
陆衡眨眨眼。
内敛的人不知所措起来其实很可爱。陈自原也遵从内心,主动配合陆衡,“你买了什么?”
陆衡手里有个塑料袋,里面就装了三样东西——温牛奶、小面包,还有一个热水袋。
他笨拙地解释:“正好路过便利店,在打折。”
但其实地铁口附近没有便利店,得往前再走两百多米,陆衡正好是路不过的。
陈自原挑眉,并没有说破,他现在心情特别好,右手不能动,左手伸过去了,拿起热水袋,问:“这也打折?”
陆衡摇头又点头,眼神有点儿慌不择路了,没敢跟陈自原对视一下,特小声地说:“嗯,满减。”
连热水都是灌进去的,这满减服务太好了。
陈自原笑了笑,说哦。
陆衡先把牛奶递过去,盖子没拧开,问:“喝一点儿吗?”
陈自原特别大方地举起自己半残的右手给陆衡看,也早把续命咖啡抛到了九霄云外,“想喝,不太方便。”
陆衡明白了,给拧开盖子,又递过去。
陈自原还是不动。
这不能对嘴喂吧?陆衡心想。
陈自原主要舍不得放下热水袋,抱着太暖了,他又怕把陆衡吓跑,只能先舍掉一部分,于是在陆衡手里接过了牛奶,喝一口,也暖。
陆衡一直低着脑袋,他也不跟陈自原互动,“小面包吃吗?”
“行。”
陆衡拆开包装袋,如法炮制。
陈自原一只手,这回真兜不下来,“要不然你等我先把奶喝完了?”
陆衡眨眨眼,突然反应过来什么,耳朵红温了,非常明显。于是收回手,把小面包重新装回袋子里,坐直了不敢动,眼神也不敢飘。
“哦。”他说。
陈自原:“……”
陆衡大概习惯了,他就是这样哄孩子的,陈自原边喝牛奶边想,球球肯定也会跟他撒娇。
怎么撒娇来着?
陈自原不擅长做这些,但他不怂。
陆衡盯着车外来往的人群,特尴尬,表情估计也不自在,他确实有点儿想跑了。
“嘶——”陈自原突然哼出一声。
陆衡条件反射扭头过去,“怎么了?”
陈自原装可怜,他确实也够可怜,两根手指都伸不直了,说:“手又抽了,疼。”
“怎么办?去医院吗?”陆衡看陈自原的手,又抬头看他的脸。
陈自原也一直看着陆衡。
他们的目光在这种心境下碰上了,陆衡没再躲开,估计是忘了。
陈自原在陆衡的眼睛中看见了关切,他飘飘然,“不去了吧,我刚从医院出来。”
医者不自医这句话好像在陈自原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毛病都是拖出来的,这话是你跟我说的。”
陆衡的语调有点儿软,连哄带劝,他自己都没感觉出来。
陈自原倒是享受,他笑了笑,说:“这手就这样,老毛病了,以前也犯过,揉两下再热敷,肌肉松开了就能好。”
“怎么揉?”
陈自原放下牛奶,特正规地给自己摁了几下,但摁不到要紧的位置,不得劲,微微蹙眉,“啧,术业有专攻。”
陆衡没回应,抿着唇想事儿,正在经历漫长的心理斗争。
“陆衡?”陈自原叫了他一声。
陆衡的眼睫颤了颤,想蝴蝶受惊的翅膀,他问:“还疼吗?”
“还行,”陈自原说:“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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