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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神算子(风吹林安)


李乐只得到自己想要的,同公孙淼然又闲聊了两句,便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他试图去算那名字主人的身世,倒是让他算出来和忠勇侯有关。
他没有记错的话,先前遇到的徐凌,正是忠勇侯府的人,上次的事,也有徐凌的一份。
虽说他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但先撩者贱,对方都对他出手了,那他也不是圣父,有对方的把柄在手,还不去运用,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
李乐只在等一个时机。
在这之前,他还要去弄清楚忠勇侯府出去的那位是哪位娘娘,又或者,萧家人能够主动找上门,他将这事透露出去。
李乐只看着自己案桌上的东西,为了昭国和雪国,鸿胪寺和礼部还有往来,他也许也能借吴侍郎的手,将这件事透露给端王。
他可不信,那位娘娘对十皇子出手,没有想助她儿子上位的心。
李乐只想到就去做,他拿着东西朝礼部走去,跟随在前去礼部的同事身后,等进了礼部后,按照刑部的划分,他凭着在刑部时待的记忆,找到了吴侍郎的所在。
对方也正在忙活着,李老师走过去,对吴侍郎道:“吴大人。”
吴侍郎一见是了两只,虽诧异,面上也露出几分古怪之色,但他还是招呼李乐只进来坐,给李乐只倒了一杯茶水道:“李道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
李乐只拿出一封信,交到吴侍郎手中。
吴侍郎接过一看,看到信封上写着三皇子亲启后,他拿着信诧异又含有不解地看向李乐只,“这是?”
李乐只未解惑,而是说道:“时候不早了,鸿胪寺的事情还未办完,不叨扰吴大人了。”
李乐只走了。
吴侍郎再次低头看向手里的那封信,他塞进袖中,走出去朝两边看了看,见没有人看到这一幕,才放下心来。
在这个关头,李道长给他这一封信,难道是……
吴侍郎心快速跳动了两下,袖中的信让他一万个不放心,唯恐自己弄掉了。
这可是事关殿下的大事。
心急如焚,坐立不安,吴侍郎又等了一个时辰,这才朝端王府走去。
李乐只回到家里,原是想找赵郎中问一下,在这京里头,还没有赵郎中不知晓的事情。
只是临到头,李乐只还是决定先回家,先候一波,他猜想,今晚萧宣未必不会来寻他,若对方不来,他再去找赵郎中也不迟。
李乐只一直等到天色如墨一样深,才等来萧宣。
他听到敲门声后,便起身走出去开门,看到外面那张只见过一面之缘的面容,淡淡道:“你终于来了。”
他都要以为对方不知晓这件事,对这件事不好奇,正思考从别处下手的可能,虽然有些困难,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萧宣抬头,见李乐只面容淡淡,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似是对他的到来了如指掌,他心里微惊后,又打量了李乐只两眼,这是他第二次见这位道长,还是他主动前来,有求于他。
先前,他也不信这人的本事,就连宫里头出事,他们皆是想着要查个水落石出,谁想线索猛的断了,连陛下都无办法,何况是他们。
他们一家人都不太相信那些玄之又玄的事情,何况,这些道士还有不少会去军中领兵打仗,若非如今两军打仗甚少动用卜算占卜,萧宣也不敢去想,军中现在是何等模样。
厉害的道士是有,可遇到不厉害的道士,那和天坑也没什么区别。
也因此,他家打仗也不靠道士。
虽对道士还保有几分敬重,但遇事全靠自己的本事。
所以,这件事上,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找什么道士算卦,这次还是公孙淼然找到他,同他说起此事,他本事不信的,这道士怎会算到幕后凶手,可回想京中的事,他也不得不承认,这道士有几分厉害之处。
但他要是来找这道士,似是示弱一般,这才让他纠结万分后,还是趁着天黑,翻墙跑了出来,他想知道答案,到底是谁,想要害他的小侄子。
听到对方所言,萧宣还是没忍住问道:“你知道我会来?”
没有听到对方的回答,萧宣也知晓了对方的回答,他看着李乐只的面容,终究是从怀疑变得有几分相信。
这位道长应是有本事的人,也许他来找他,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萧宣跟随在李乐只的身后,朝里头走去。
李乐只将灯放在桌上,随后一一点燃客厅里的蜡烛,等光将室内照得明亮后,他才对萧宣道:“坐,你想找贫道算何事?”
萧宣选一处坐下后,拿起桌上的茶壶,正要给自己倒一杯茶后,茶壶空空,一滴水也没有倒出来,萧宣拿起空杯子,再看看空的茶壶,无奈将茶杯和茶壶都放回去。
“李道长不知我有何事要算吗,不如李道长算一算。”
萧宣说完这句话观察李乐只的神情,若是一般人,自然顶不住他的视线,眼神飘忽,心里有鬼,可这位李道长神色淡然,十分镇定,不像是有假,但也有可能是对方伪装得太好,连他也不能分辨出。
面对萧宣的询问,李乐只道:“你想算之事我已知晓,此人姓徐。”
“徐?”萧宣想了一下姓徐的妃嫔,他是想到了一人,可这人他保不准,出身忠勇侯府的贤妃,和他阿姐关系不错,怎会是他想要谋害阿姐的孩子。
看向李乐只的目光不免带了几分怀疑,但他未质疑,而是说道:“李道长真知道我想算的是什么。”
对方语气虽是肯定,可从对方的眼神,李乐只能瞧出,对方未必会相信他所言。
便道:“有些事不能说得太透彻,我知你为家中小辈前来,前段时间对方感风,是与不是你可自行分辨,若无事,自行离去。”
萧宣震惊得站起来,眼神错愕,他这次才清楚感受到一位有本事的道长,能掐会算到何等逆天的地步,他一句话未说,对方就将他的心里所想看透。
这等本事,真是闻所未闻,即使是供奉堂的几位道士,也没有眼前人恐怖,这难道就是对方的实力。
对方看出来他的轻视,却未言一语,只凭借他所想之事,让他瞧瞧,让他亲眼知晓,自己从前是何等的井底之蛙。
萧宣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好,他想要解释,又无从解释,因他家的狂妄,从一开始便是不信这些事的人,即使是进门处,他相信了几分,但更多的却是怀疑。
直到此刻——
他未曾说过一句他要算的是何事,对方却已知晓,并说出了对方的姓。
萧宣此时意识到,或许李道长早已知晓,但碍于对方是陛下的妃子,碍于对方的身份,李道长不便明说,甚至这件事情,李道长看不下去,这才找到公孙淼然,假借询问的名义,实则暗中向他透露。
萧宣恍然大悟,原来这才是李道长用意,也难怪李道长察觉到他怀疑时,态度不好。
这都是他应得的,该受的。
明明李道长一直想着这件事,还想尽办法,这才托淼然告知于他,李道长这也是知晓淼然和他交情尚可,淼然一定会告知于他,却没有想到他先前因纠结竟耽搁至此,连累李道长一直未就寝等到现在。
这也就罢了。
他还怀疑,实在不该。
至于李道长为何未曾前来寻他,略微细想,这件事本就是他们应该放在心上的,哪有让李道长主动找上门的事,其次,他同李道长只见过一面之缘,他萧家不相信这种事,未必没有在道士之间流传,李道长心有顾虑,这才将决定交到她的手中。
他信,今晚便来,不信,李道长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
想到这一茬,萧宣羞愧地低下头,暗自唾骂自己,他既然来到了这里,居然还怀疑李道长的本事,这真是白费李道长的一片苦心,浑然将对方的心意作践,实属不该。
心底又庆幸,还好他赌了一把,来到了李道长门前,李道长也不记前嫌愿意告知他这件事,否则,日后他知晓他自己错过了何事,定会深深懊悔。
萧宣想明白一切后,看向李乐只的眼神十分复杂,包含深深的歉意还有羞愧,他正色对李乐只行了一礼道:“多谢道长告知,先前是我的不是,还请李道长莫要放在心上,这是我的赔礼,还请李道长收下。”
萧宣从怀里拿出一千两的银票,递到李乐只的面前,见李乐只不收下,萧宣低着头,不敢直视李乐只道:“先前是我莽撞,还请道长莫要挂怀,剩下的一百两,明日我会亲自送到道长家中。”
李乐只先前是因为对方的言语态度有所不好,他见对方猛地站起来,还以为对方是想打他,没想到对方站在那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后从怀里拿出一千两银票递到他的面前。
这是因先前的事向他赔礼道歉,先前的纠结也是在纠结道歉的事,而不是想打他。
李乐只放下心了,他刚刚真的一口气提上去没松懈过,他这细胳膊细腿,不一定能遭受得住练武之人的几拳头。
要是对方不满,给他来几圈,说不定都要在床上躺几日,幸好,对方没有这个意思。
至于递到他眼前的钱,一千两银票,李乐只还是心动了几秒,这可不是小钱,有了这笔钱,他能干的事情可就太多了,而且,谁又会嫌弃自己钱多,但这事,这钱,李乐只纠结了一会,还是推拒道:“不必了,只需付卦钱即可。”
“李道长!”
萧宣着急,李道长连钱都不愿意收下,这是被他气狠了,但抬头对上李乐只淡漠无情绪的双眸后,萧宣心神一震,是了,像李道长这样本事高深的道士,岂是钱能够收买的,这都是对李道长的侮辱。
这件事是他做错了,那自然要为此事付出旁的代价。

再者,李道长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岂是区区一百两就能够答谢的。
除此之外,庄子铺子也是应该送的。
但见李道长心意已决,萧宣也未在此事上继续纠缠下去,等明日他备上厚礼上门即可。
萧宣再次感谢后,便提出了告辞。
李乐只见人走人,这件事他也告知了对方,便放下心回屋睡觉,明天休沐,他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了。
直到睡到正午,李乐只才起来,等他吃完午膳后,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找他,将所有人都过了一遍后,也没有想起来自己和谁今日有约。
李乐只起身去开门,看到是萧宣后,诧异了一会,又想起来对方是来送卦钱的,便让开路让对方先进来。
萧宣捧着装好庄子铺子的锦盒,除此之外,里面还有千两银钱,这次他一同装在锦盒中,李道长定无法拒绝他。
萧宣进了屋也没有迂回,直言道:“李道长,昨日说好的今日将卦钱送来,钱都装在盒子里,我还有事,公务繁忙不便久留,先告辞了。”
萧宣没有给李乐只拒绝的机会,放下东西立马离开,就凭他装在锦盒里的东西,李道长看到了肯定要退回来,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李乐只连话都未说出口,就只能看到对方已经消失的衣角,他见状,也没有追赶上去,拿起桌上的东西准备拿回自己的房间,拿起的一瞬间,他瞬间察觉到手里的重量似乎有些重,是木盒的重量,还是……?
李乐只打开盒子,看着里头的东西,四块银锭整整齐齐摆放在里面,多了一百两,李乐只看着这一百两,再看着萧宣离去的地方,心中无奈,但也只多了一百两,李乐只没有多想,便将盒子抱回自己的房间,和他存下的钱放在一块。
等他收拾好后,正以为自己能够清闲一二,他连茶都泡好了,椅子也摆放在树下阴凉的地方,正要躺在那乘凉,又听到外面的敲门声。
李乐只坐起来,本不想理会,但听外面又有敲门声,他只好起身去开门,对于占用他休沐时间,破坏他假期的人,心里头嘀咕了两句,最好是他认识的,不认识的……
一打开门看到外面不认识的人,还有外面的马车,瞧这人也不是端王府的长吏。
李乐只没有给对方说话的机会,关上门不打算理会,可他还会离开,就听到外面的人道。
“王爷,李道长他……”
李乐只:“……”
又是一尊大佛,京中的瓦块砸下去都能砸到官,他这倒好,还有王爷来的,亲自上门,倒是给了他极大的脸面,但一想自己是怎么做的,李乐只差点没绷住脸色,想来呼吸机给自己吸氧了,好好好,又得罪一位王爷。
管他是不是王爷,来占用我时间的都是屑。
李乐只虽是这么想,但迫于对方是个王爷,站在门口这门不开也不是,开也不是。
安王听到长吏道那李道长还未等其说完便关上门时,他撩开帷裳看向那扇大门,心中不免想到李道长这位道长的神异,还有那杀不死的诡异之处,对方是早已知晓他会来,知晓他因何而来,故而不愿接他的生意?
若是从前,他自不会理会这位李道长,但昨日镇国公府似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今日他派人盯着镇国公府,他的人见萧宣前来宣平巷,见这位李道长。
这让他不得不想几分。
是否是因这位李道长同萧宣说了何事。
安王看向长随,道:“再去。”
长随听命后,上前敲门。
这次,李乐只又听到了,他过了一会儿后,才慢慢打开面前这扇门,听对方把话说完。
“李道长,在下是安王府的长随,我家主人想要请李道长替其算上一卦,还请李道长行个方便,”长随快速将话说完,唯恐李乐只又在他未自报家门将门关上。
“嗯,”李乐只淡淡应声,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来找他算卦的居然是安王,这安王背地里搞小动作,没想过会被自己算出来,这也就罢了,还敢上门!
李乐只心中虽对安王不喜,但他后想后,还是想看看这位安王到底要算什么事,如果可行,他不妨将其带入沟里,反正,这位安王未必会相信他算的结果。
即使算错了,也正合这位安王的意,这位安王不会怪罪。
李乐只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看着对方脸色温和,一副端方君子的模样,也许是他提前对安王的观感不喜,见到安王的模样后,反倒想到了伪君子。
李乐只双手背在身后,偷偷算了一卦,安王因何事前来。
算出来的结果,让李乐只诧异了一会,安王居然是因萧宣而来,昨日里萧宣才来找他算十皇子的事,今日安王便来了,这两件事摆在一起,安王同十皇子的事没有牵连李乐只是不信的。
他没有猜错的话,那位娘娘应该是安王的母亲。
李乐只想不通,那位娘娘何必朝小孩下手,总不会是忌惮镇国公府的势力,有点古怪。
若是为了安王,安王瞧着也有十七岁多,像这种即将成年的皇子,应该要和太子相斗才对,太子才是他们要对付,要拉下去的,一位尚在幼年的皇子,不至于做到这种地步。
李乐只想不通,他选择见招拆招,反正在这位安王殿下眼中,他也是个算不准的道士。
李乐只让开道,让安王先进来,随后走在对方的身后,等走到堂厅后,安王坐在上首,李乐只站在那道:“是贫道眼拙,不知竟是殿下到来。”
“无妨,”安王笑道,随后他扫了一眼李乐只的院子,见没有一位仆从,便说道:“李道长这里也无人伺候,不如本王送两婢女前来,也好照顾李道长起居。”
“……”往他家里头塞人,他还要怀疑对方会不会指使丫鬟趁夜色要了他的命,李乐只拒绝道:“多谢殿下好意,贫道清修惯了,屋里住着旁人对贫道并非好事。”
“倒是我唐突了,”安王指尖敲了两下膝盖,笑道:“我这次来,有一事想要请李道长替我算上一算。”
“不知殿下要算何事?”李乐只问道。
安王诧异,眉头轻佻看向李乐只道:“本王一直听闻李道长能掐会算,前来算卦的人不必言明李道长也知其想要算什么?这事难道是假的?”
安王面露好奇,像是真听信了外面的传闻,这才有此问。
李乐只也回,“殿下,贫道的本事还没有到那种地步,贫道并非谛听,又岂能听到他人心声,再者,算卦并非玄之又玄的事。”
李乐只差点要将有一定的科学依据在里面这句话说出来,话到嘴边,想起来面前的人未必知晓科学依据这字的意思,便闭口不谈。
修心理学的未必不能伪装成道士去替人算命,有很多都是能从心理上瞧出来的,但这种事也不必和安王言明,说多错多,还不如王仁先前所言的谛听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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