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听说我是神算子(风吹林安)


这样,刺史大人想要办成此事,受到的阻碍也会少上几分,虽有人不喜,但在生死面前,也只能听从。
只有一点,便是对那位李道长不厚道,事真的发生了,玄阳宫声名大噪,事若没有发生,一定会找一个人出来问罪的,那人自然是胡言乱语的李道长。
公孙卓然很清楚,他面露沉思后,还是拒绝了孙志茂的提议。
做人不能没有底线,事情是他拍板定下的,出事自然是他来扛,便道:“出告示时说是有一位道长所算,若是出事,我一人来扛。”
此等大动作,要么革职,要么流放,想必陛下看在他父亲的面上,也只会罚他一人,不会牵连家族。
“大人,”孙志茂还想劝两句。
公孙卓然心意已决。
这件事便如此定下。
而另一边,正在前往扬州崇玄署的李乐只尚不知有人因他而争论起来。
他现在正带着他徒弟找船家,准备坐船离开大安县,前往扬州。
原本高家也是有商船的,但很不凑巧,商船前两天刚运货,已经离开了码头。
李乐只没有办法,只能亲自去找小船送他们,没有大船,单单坐小船,李乐只还是有几分害怕的,谁知道这船会不会在半路翻船,他又是个旱鸭子,真掉进水里,那会没命的。
但是现在还在的船家,都是没有多少本钱的人,他们的船也传承许多年,平日里靠渡人过日子。
有人便摆渡,无人便坐在船头,抽着旱烟。
李乐只走过去时,船家看了他一眼,继续抽着他的旱烟,看着碧波荡漾的水,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回过头看向李乐只的方向。
咂吧了两下烟枪,问道:“可是要坐船啊?”
“是,”李乐只看着江面只剩下一艘乌篷船,有些不放心,这么小的船,能承受他和高明礼?
似是看出李乐只的想法,船家抽着旱烟,笑了一声,才道:“别看我船小,我已经在这摆渡十几年了,坐我的船绝对没有问题。”
他越是这么说,李乐只越不放心,干了十几年活的船,谁知道会不会在江中解体,但现在他和高明礼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无奈之下,他和高明礼走上前,走近之后,船家才看清李乐只的容貌,顿时惊为天人,他还没有见过这么俊俏的后生,再一看李乐只身上穿的道袍。
不确定道:“你是李道长?”
他在这摆渡好几年了,一年前也摆渡了一位姓李的道人,那位道人的容貌和眼前这张脸十分相似。这时,船家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当年摆渡的那位道士。
他还记得,他摆渡时,那位道士和他说,他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一年过去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依旧在这渡口过着他十年如一日的生活。
唯有他缺少的二十文,见证了当年那一幕,船家摸了摸自己身上破旧的衣服,里面还有几十文钱。
李乐只也没想到,坐船都能遇到认识他的人,身为一个社恐,真的很不喜欢社交,紧绷着一张脸,面色淡然地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的身份。
见李道长点头,自己没有认错人,船家松了一口气,他怀着不解的心情问道:“去年,我摆渡时遇到了道长,道长可还记得我。”
李乐只当然不记得,他没有原主的记忆,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便没有作声。
船家以为李道长不记得他了,也是,他一个小人物,又怎么会被道长记得,便将从前的事一五一十又同李乐只说了一遍。
“去年,道长你刚从柳州来,也是过这条河,也是我替道长摆渡的,当时道长替我算了一卦,说我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船家说到这里,语气都幽怨了几分,他道:“道长还收了我二十文钱。”
“道长当年没有说我会在什么时候遇上,道长现在可否跟我说一声,”船家搓了搓身上的麻布,想要道长将二十文钱还给他,却又不敢出口,若是得罪了道长,他往后的日子可就要不好过了。
在船家心中,道士都是有些本事的人,若是得罪了他们,会给他下一些咒术,导致他会走霉运,所以,才不敢要回自己的钱。
但这件事,李乐只完全不知道,他听船家这么说后,先是诧异了一秒,然后问高明利,“你可有二十文?”
看这船家的衣着,并不是很富有的人,甚至能说得上是贫苦人。
不过是二十文钱,李乐只并不缺。
比起算卦,他还是更想还钱的,他比起原主,还是不同的。
原主是有本事的人,他不是。
高明礼身上也没有,他身上最少的钱,那也是一两银子,翻遍了兜也没有二十文。
李乐只无奈,只好给船家算了一卦。
原主既然说船家印堂发黑,会有血光之灾,在李乐只这里,原主是不会算错的。
他要算的是,是什么日子会发生。
只是,李乐只这一算后,略皱着眉头看着船家。

第28章
太过奇怪了,他居然会算到船家今日有血光之灾,李乐只开始怀疑自己算命的本事又不灵了。
这让他怎么好意思开口。
难道要对船家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
这不纯纯找揍,可别船家没有血光之灾,他反倒有了。
李乐只忍不住,略微侧眼朝站在他身侧的高明礼看了一眼。
好徒儿,你怎么不多带上几文钱,也好解了为师之急啊。
如今,真是骑虎难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道长,可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吗?”船家见李乐只许久没有说话,忍不住询问。
在那一双眼睛下,他感觉他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这让船家心底开始有些慌乱,想逃离,他不算了。
船家偷偷瞄了一眼李乐只,又与那双眼睛对视上,吓得他心一颤,立马低下头看着脚尖,不敢与李乐只对视。
李乐只还不知船家的想法,他看着船家的面容,心底十分纠结,说船家今日有血光之灾,不仅船家不相信,就连他也不相信。
好端端的,人总不会在他面前突然被人打。
这也太离谱了。
世上离谱的事情很多,但李乐只不相信有如此巧合的事,既然只说出此事没有办法叫人信服,他也只好再多算上一算。
来算算,到底是怎么回事。
好好的,船家怎么会今日有血光之灾。
这一算。
李乐只发现不得了的事情,他皱着眉头看向船家,眼中暗含着打量。
船家头戴蓑翁,身披蓑衣,身上穿的料子也是缝缝补补破破烂烂,脚上踩着一双草鞋,可就是这样的人,居然会卖妻卖女,简直是个人渣。
李乐只怕是自己弄错了,毕竟他算不准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
为了验证,李乐只面上没有露出任何的嫌恶,声音很轻,让人感知不到半点情绪,他问道:“一年前,你进入赌坊里赌.博,染上了赌.瘾,欠了赌.场不少的银钱。”
船家心下一惊,麻木沧桑的双眸诧异地看向李乐只,心底的不安正在一点点扩散,他手指摩挲着身上的衣料。
紧张不已。
强压下心底的慌乱,抬手压下戴着的蓑翁,遮住自己脸上的神情,害怕被李乐只瞧出来他的异常。
“道长为什么会这么说,我一贫如洗,哪有胆子敢进入赌.场里,”船家声音沙哑,说这话时完全不敢抬头,眼神飘忽。
借着李乐只看不到他脸上的神情,他声音很低道:“道长,你可是要渡河,还是尽快上船,天色不早了,等天黑下来,坐船可就不安全了。”
高明礼看了一眼船家,又看了一眼李乐只,见李乐只没有说话,眼神淡淡盯着船家。而船家在说那话时,本就微弯的脊背更是佝偻起来。
这样高明礼也察觉出一丝异样。
他师父替人算命从未出错,船家居然避而不谈,还催促着他们上路。
一定有鬼。
按照话本里所写,船家不会是想谋财害命吧?
催促着他们上船,好在江中央,推他们两人下船,高明礼越想越觉得有几分可能,眼神不善地看着船家。
视线犹如匕首,似是能捅.穿船家的身体,高明礼握紧一直不曾离身的佩剑,凶巴巴道:“喂,你这人真不识好歹,是你叫我师父替你算的,怎么还打退堂鼓,不算了,你可别是心里有鬼,我看呐,你一定是欠了赌.场的钱,才会被赌.场的人找上门,欠赌.场的钱不还,肯定会被赌.场的打手揍一顿的。”
“我师父都跟你说得很明白了,你印堂发黑,血光之灾,就是因为你欠了赌.场的钱才招惹来的。”
高明礼说完,更确信几分。
要不是欠了赌.场的钱,这船家怎么会听到赌.场两个字就不想算下去了。
还不是怕师父将他的底裤都扒得一干二净,“你一天才能赚几个钱啊,还把钱砸进赌.场里,赌.场里是你这种人能去的嘛。”
船家猛地抬头看向高明礼,眼神一闪而过的凶恶,看到高明礼衣服的布料,还有手上握着的剑,才压下心中的暴戾。
“我这种人为什么不能去……”
不过是去玩一玩,有什么大不了的,船家声音很低,低到若不是凑在他的嘴边,都要听不见这句话。
他不敢得罪高明礼,自然也不敢大声反驳。
李乐只没有制止高明礼的无礼,他看着船家的变化,在船家松开紧握的拳头时,才接着道:“因你欠了赌.场十两银子,赌.场的人找上门,你没有钱还,赌场又要砍掉你一只手,你便将你的女儿卖入烟花巷柳,换了十两银子。”
高明礼惊讶地张大嘴。
还不等他怒骂船家,又听到李乐只道:“从那以后,你尝到了卖女儿的甜头,你本有三个女儿,后来你又忍不住去赌场里赌了一次,又输了几两银子,这次,你将你两个女儿一起卖掉,大的卖给老头子做小妾,拿了二十两银子,小的依旧卖到烟花巷柳,拿了十两银子,你拿着这笔钱,去赌场里赌了一把,这次你从赌场里赚了一笔钱,你从几十文钱玩到几两银子,后来,连同你赌来的赌资,一共五十两银子,都搭进了赌场里。”
“够了,”船家怒喝一声,打断李乐只的话。
渐渐地,他呼吸慢慢沉重,一双泛着红血丝的双眸看向李乐只,身侧的拳头握紧,恨不得一拳打过去,打在那双能看透他一切的双眸上,打瞎那双眼睛,打瞎后便什么也不会知道了。
心中恶意丛生,却又不敢出拳,不敢得罪眼前的两人。
船家忍下这一口恶气,对两人没有办法。
恶狠狠地剐了两人一眼,为了避免牵扯出别的事,立马驱赶两人道:“这是我的家事,和你们两个无关,快走快走,别挡着我做生意,我也不用你算了,也不会载你们过江的,你们去找别人吧。”
别来缠着他。
他这样……
高明礼本就是个疾恶如仇,侠肝义胆,少年心性的人。
哪里见得眼前有这等败类,完全不打招呼,一脚踹在船家的身上,冲过去骑在船家身上,下手毫不留情,给了船家两拳。
两拳下去,船家痛苦地哀嚎着,嘴角边挂着鲜血。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有哀嚎声不断。
李乐只见此,避免高明礼失手打死人,立马拦住他道:“明礼,等等。”
高明礼起身,回过头,看着李乐只抓住他肩膀的手,眉头皱起不解道:“师父,这种人渣,就该打一顿出出气,活在世上都是一种浪费。”
“是非岂是你能定夺的,”李乐只扯过高明礼,将他拉向自己这边。
“那……”高明礼着急,他不揍上一顿,就任由这等人活在世上没有任何报应吗?
虽说卖女儿并不触犯律法,可这种人,谁见了不要唾弃两声。
“他的事该由胡县令来定夺,”李乐只淡淡道。
正在哀嚎的船家猛地止住声音,震惊地看向李乐只,眼神里带着慌乱,他四肢攀爬着,麻溜地从地上起来,想要离两人远远地。
还没有跑远,就被高明礼一脚踹在地上,死死地踩在他的后背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船家的身上。
“师父,”高明礼见船家想要逃跑,就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还牵涉到胡县令,唯有触犯律法才需要去见官。
不然,一些事情里正宗亲便能出面处理。
“将他捆绑住,押到胡县令面前,”李乐只找了半天,最后在船上找到麻绳,他扔给高明礼,两人合力将船家死死制伏住,五花大绑捆起来。
船家在地上咕蛹着,完全没有办法逃离。
他声嘶力竭嘶吼着:“你们要做什么。”
船家后怕地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恐惧两人将他扔进水中毁尸灭迹。
幽怨中又夹杂着不甘心,怒道:“你们放开我,不过是卖了自家的丫头,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你们这样,小心我去县老爷面前告你们无故打人。”
船家不相信,有人能算到那种地步,不过是看不惯他卖了几个丫头片子,换了一些银两罢了,再者,除了他,活不下去的人卖儿卖女也是常有的事,本朝也未禁止。
他把女儿卖给人家做小妾,还能锦衣玉食,不用在他这里过苦日子,这对他女儿来说,不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另外两个丫头片子,年龄小也只能卖到烟花柳巷里,老鸨还会好吃好喝将她们养大成人,也省得她们跟着自己饿死,自己明明做的是件好事,谁叫她们不会投胎,投胎到他家里,要是是个儿子,他也不至于会卖女儿,定会好吃好喝将儿子养大。
都怪那该死的婆娘,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
李乐只见他不到黄河不死心,面色冰冷道:“你要庆幸,你只是卖妻卖女,没有犯别的事。”
李乐只真是懒得给这人渣眼神,只是比起他算到的另外的一件事,李乐只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只能将人绑起来,送到胡县令那。
李乐只没有哪一刻希望自己算的是真的。
船家眼神飘忽一二,他梗着红脖子道:“你们快将我放开。”
高明礼抓紧绳子,死死握住,免得船家逃走,听师父的意思,这人不仅卖妻卖女,还犯了别的事?也不知道是什么事,还需要去见胡县令。
高明礼将能想到的事都想了一遍,没有任何的头绪。
而三人的争吵,也引来旁人的驻足围观,看到船家被捆绑起来。
不明白发生什么事的人嚷嚷道:“你们怎么光天化日下绑人啊,有没有王法了,还不快将人放了。”
“就是,有什么误会说清楚就好了,何必将人绑起来。”
“看两人穿着不错,一看就是富家子弟,可别是惹怒了这两人,这才挨了一顿打,”那人小声嘀咕道:“我看这两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这不是高大壮吗,这是又摊上事了?这两人看着也不像是赌.场里的人打手啊,赌场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俊的人?”另有认识高大壮的人小声嘀咕着,他正要离开,看到这场景,又回去将自家婆娘拉着,一起过来看个热闹。
见两人带着高大壮前往县衙的方向,那人小声和自家婆娘道:“也不知道高大壮犯了什么事,居然要被送去见官。”
“还能有什么好事,他那样的人,就该见见县老爷,让县老爷惩治他。”
虽说律法没有规定不得卖妻卖女,但事实上,又不是天灾之年,活不下去只能易子而食的时候,只要不是饿不死,哪里会卖掉自家的骨肉和婆娘。
也只有高大壮那等没良心的,才能做得出来。
原本好好的一个家,就因为去赌.场里赌.博,硬生生毁了。
那人叹息地摇摇头。
而李乐只将人带到衙门后,衙门里的人都认识他。
一看到他来,便问道:“李道长,你怎么来了?”
“我这次是来报官的,此人手中有人命。”

李乐只拉过绳索,将站在高明礼旁边的船家拉过来。
衙役还以为李乐只是说笑的,突然看到被五花大绑起来的人,先是诧异了一会,后仔仔细细看被绑住的人。
相貌衙役十分熟悉,这不就是一直在渡口摆渡的船家,叫高大壮。
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居然被李神仙抓过来了,心里刚升起这个念头,衙役猛然觉得似是有哪里不对劲。
挑眉狐疑地看向李乐只,问道:“李神仙,刚刚风大,你说的话我没有听清,你能再说一遍吗?”
他刚刚没有听错吧,李神仙居然说高大壮手里头有人命,不可能啊。
高大壮的事他也是听过一耳,现在是过得比较潦倒,做的事情也为人不齿,可他从前,也是能帮就会帮别人的人,还会不收年老人的钱,渡他们过江。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