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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我是神算子(风吹林安)


这样的人,手里头怎么会有命案呢。
也没见哪家人前来报案,会不会是李神仙弄错了,衙役狐疑地看向李乐只。
衙役也知道李神仙从未算错过,便没有将心底的疑问问出口,而是同李乐只道:“李神仙,你先等一会,我这就去禀明大人。”
衙役说完,扶着佩刀,转身小跑朝衙门里头跑去,急匆匆来到县老爷面前,和县老爷说这件事。
胡县令捧着茶,茶水滚烫,正吹着茶准备小饮一口,就听到衙役说李乐只来了,他先是怔愣了一会儿,立马放下手里的茶,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李道长将高大壮捆过来了,还说高大壮手里头有人命官司。
不会吧……
胡县令完全不相信,在他的管辖内,居然有人命官司发生,还是看着很老实巴交的船夫。
他来大安县赴任的时候,还曾在渡口见过高大壮,那是个比较热心的青年。
那时,胡县令看到这一幕,深感大安县民风淳朴,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多年后再听到他的名字,居然说他是杀人凶手。
胡县令捻了捻胡子,终究没有说什么不可能的话,他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已非刚赴任时的他能相比的。
即使再不可能,也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事情是真的。
胡县令整理好自己的衣着后,戴上放在一旁的乌纱帽,工工整整地戴好,浅笑的嘴角瞬间下压,面容严肃。
“升堂,”他一甩衣袖,抬步朝身后走去,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下。
“带原告与被告进来。”
一声令下,衙役立马出去请李乐只,同他说大人已经接下案子,李神仙可有把握?
李乐只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点头,更没有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算的是不是正确的,但不管是不是真的,他也不会放过疑犯。
按照律法,疑罪从无,没有任何证据,或者证据不充足,都不会追究。
但李乐只并不想将船家的事当疑罪从无,不想轻易放过他,也许是因为被卖掉的孩子,又或许是因为那位被船家杀死的人。
李乐只没办法当作不知情,若是真的,能够惩治凶犯自然是好事,若不是真的,他也会因为此事付出应有的代价。
李乐只替船家松绑,已经来到衙门面前,也不用捆着人怕其逃脱。
船家揉了揉手臂,当着衙役的面他完全不敢造次,却也不想面对县令,嘴角僵硬地扬起,讨好道:“大人,你也是知道我的,我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杀人呢,这都是……”
他顿了一下,接着道:“这都是一场误会。”
完全不敢当着两人的面,说是两人对他的污蔑。
船家搓了搓手,静等着衙役的答复。
衙役看了他一眼,“大人已经接了案子,岂是你说是误会便能算了的,一切要等大人定夺了再说,至于你是不是有命案,也要等我们调查后才知晓。”
“公堂之上,不会冤枉你的。”
衙役说完,对两人摆出手势,请两人见去。
李乐只再一次踏进了衙门里头,上一次还是被告,这次成了原告。
“大人,”李乐只见了礼后,便站在那,他还是不习惯动辄跪来跪去。
也幸亏他是个有本事的人,胡县令自然不会因此小事得罪他,便默许了李乐只站着回话。
“原告李乐只,你指证被告高大壮杀人可有证据,公堂之上,可不得随意污蔑他人,若无证据,轻易说他人身负命案,需庭仗三十,以儆效尤。”
“不可随意兴讼起诉,”胡县令喝口茶,润润嗓子,他也不想因此庭仗李道长,可规矩就是规矩,不会因一人而改变。
若今日因李道长而网开一面,以后是个人都敢污蔑他人,一切都乱套了,制度何在。
高大壮哭喊道:“大人,你可要为小人做主,原本我是想问问这位道长一年前的事,谁知道这位道长居然让他的徒弟揍我一顿,还污蔑我杀了人,还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高大壮抬起自己的脸,让在场的人都能看清他脸上的伤势,然后哭嚎道:“大人,一年前,这位道长说我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刚好今天我遇到了这位道长,就问了一问,然后,这位道长就教唆他的徒弟打我。”
“大人,还请大人替小人做主啊,”高大壮低声呜咽哭诉着。
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在他的描述下,就是一位道长带着徒弟欺负他,围观的百姓还以为是有什么大案子,没想到居然是这种事。
“这大白天的就敢打人,真是不把律法放在眼里,还敢拉着高大壮来衙门,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差点就被此人骗过去了。”
他刚说完话,就看见旁边人看他的眼神有几分不对劲,他疑惑地回望。
旁人问道:“你不知道那位道长是谁?”
“我该知道吗?”那人疑惑。
见他是真的疑惑,说话的人好心告诉他,“那人是李道长,被人称为李半仙,他算的事就没有不准的。”
“啊?那这是怎么一回事,你说他是半仙,他怎么带徒弟欺负人啊,瞧把人打的,你看那脸上的伤,下手不清,”那人像是明白了,咦了一声,然后说道:“刚刚高大壮说那位道长替他算命,说他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可别是没灵验,那位道长才叫他徒弟动手,好应了他说的血光之灾。”
“这样的人也值得你们喊半仙,纯纯骗子啊,”说骗子都不合适,长得人模人样的,不干人事。
可别就是靠着那副皮囊装的神仙。
那人认为自己看得十分透彻,暗自得意。
旁边的人看了他一眼后,想要跟他说李神仙厉害之处,却没想到在他嘴里听到诋毁李神仙的话,瞬间压下喉咙里的话,装作没看到此人。
怀疑谁也不能怀疑李神仙。
他可是亲眼看到刘婆和接生婆那桩案子的人,若不是李神仙神机妙算,谁又能知晓刘婆和接生婆之间的关系。
若不是李神仙,刘婆家的孩子可就要鸠占鹊巢了。
这种事,还是不必和没见识,没眼光的人说了。
胡县令听了高大壮的哭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这一幕,是多么的熟悉啊,前不久,另一个原告还在他的耳边哭喊着请他做主。
每一个送到他面前的,都会喊自己是冤枉的,嘴都硬如蚌壳。
胡县令一拍惊堂木道:“可有人证?”
高大壮哭诉的表情僵住,木愣地抬头,似是没明白胡县令的意思,不是,他是被打的,他还要去找人证,让别人作证自己被打了?
“大人,”李乐只淡然道:“没有人证,此人是渡人过江,船行江中时,将人推了江中杀的人。”
已经过去多日,想要在江中打捞一具尸体是不可能的事。
但李乐只这句话说出来,高大壮已经心惊不已,一闪而过的慌乱,后又镇定下来。
他动手时,船已经行到江中,周围没有人看见,也不会有人看见,他也不是大安县的人,真的找到了尸体,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干的。
那江河湍急,哪里是人能够找到尸体的,即使是捞尸人,也没有任何办法,再者,想打捞起尸体,也要花上三五日的时间,甚至是更久,而在这之前,反倒是这位道人,因没有证据污蔑他,会被县老爷庭仗三十。
只要他不承认,倒霉的只会是这位道人。
这叫自讨苦吃。
自己原本都让他们走了,还凑上来,还想将他交给县老爷,现在没有人证物证,他倒要看看,这位道人如何拿出证据让县老爷治他的罪。
此时,高大壮已经忘了,他面前的是个神算子,能算一切事,连他杀人的事都知晓,更何况是他掩藏起来的证据。
或许是高大壮不相信,不愿去相信,这世上真的有人能料事如神到这种地步。
要是真料事如神,他合该早早有血光之灾了,何必要等到一年后,还是这位道长他徒弟动的手。
高大壮以为他现在受的伤,正应了那句话,心底对于李乐只算命的本事,是没有放在心上的,一个还需要亲自动手才能让他有血光之灾的人,哪里有真本事。
心中镇定下来,高大壮也不慌张,扬声喊道:“大人,可要请街坊乡邻作证,我真的没有杀人,都是这位道长栽赃我。”
“这位道长如此清楚,还算到我会在江中杀人,小人胆子小,哪里会干这种事。”
“也许……也许这位道长他才是那位杀人凶手,他现在是在栽赃陷害我,想让我替他顶罪,”高大壮反应过来,心头一想便脱口而出道:“大人,这位道长一定藏好了物证,他说是他算出来的,是假的,他才是杀人凶手。”

高大壮急智下说出这番话。
说完后,连他自己都惊讶了,后一想想,不管这位道长是不是真的会算,现在也没有办法说出物证藏在哪里。
他完全可以说是这位道长自己藏起来,为的就是陷害他,好替其顶罪。
他不用坐牢了。
高大壮暗自窃喜着。
围观者听到后,也议论纷纷。
正如高大壮所言,完全可以怀疑是杀人凶手栽赃陷害。世上哪有道士会算得如同亲眼所见一般,那岂不是道士能看穿他们一生,这还是人吗?
众人看向李乐只的目光充满了怀疑。
他们不相信,有人真的能算到这一步。
胡县令十分为难,作为见识过李道长本事的人,自然相信李道长是能够算出来的,可大庭广众之下,高大壮已经挑明,指是李道长杀人,如今,李道长也有了嫌疑。
他作为县令不好有偏袒。
只能寄希望于李道长自身,希望李道长还有后手,不然,李道长身上的污水很难洗清,难翻身了。
而面对众人的怀疑,李乐只面色没有任何的变化。
虽然现在他算出来的结果似乎不能说了,说得越详细,反倒像是坐实他杀了人,但李乐只知道,高大壮平日里爱去赌.场赌上两把,后又常去酒肆打几两酒,喝上几口。
而这两件事,都需要不小的花销,仅凭高大壮摆渡,是无法赚到这一笔钱的。
“大人,物证在高大壮摆渡的船下,由油纸包裹着悬挂在水中,”李乐只还是说了出来,他不会因为高大壮的三言两语,而不将物证指出,任由高大壮逍遥法外。
是非对错,自有县令定夺。
人不是他杀的,他毫无畏惧。
李乐只眼睑微合,淡漠的眼神看向跪在地上的高大壮,清楚看到高大壮身躯一僵。
淡然道:“那人是上京赶考的学子,家中并不富裕,但也带了二十两白银。大人可传高大壮的街坊四邻,问问高大壮四月前是否出入过赌.场,酒肆。”
二十两白银,可不是高大壮摆渡能赚到的钱。
高大壮听到二十两白银,额间冒着细汗,瞳孔紧缩,他低垂着头,旁人看不到脸上的神情,自然也看不到他脸上的慌张与惊恐。
心底掀起惊涛骇浪,彻底淹没他,他真的没想到,这位道士居然如此会算,连二十两都能算出。
这世上居然有如此能人。
太可怕了。
简直不是凡人。
难道他是天上下凡的神仙,专门下来惩罚他的?
天上一天,地下一年。
对于神仙来说,他和神仙遇到遇到的时间只隔一天,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的所作所为神仙都看在眼里。
怎么办……该怎么办……
高大壮心如死灰,完全丧失了思考,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他不仅得罪了神仙,刚刚还出口狂言,污蔑神仙是杀人凶手。
他会不会死后下十八层地狱,被油锅炸,被针扎,被拔舌。
想到这里,高大壮惊惧不已,呼吸一紧,顿时昏了过去。
被告突然昏倒。
胡县令连忙站起身来,一头雾水看向躺在地上的高大壮,好端端的,疑犯晕倒了,这案子该怎么结案。
胡县令眼瞥向师爷。
师爷原本还在记录,见人昏倒,笔停在半空迟迟未落下,一抬眸,对上县令的眼神。
师爷瞬间明白了。
他架好笔,走到胡县令的耳边轻声道:“大人,即使嫌疑犯昏倒了,这案子还是要调查下去,涉及人命,不管如何判案,也要给大家一个交代。”
围在县衙外的百姓还在看着呢。
这案子可不能高高拿起,轻轻放下。
大安县已经许久未发生如此情节恶劣的案件,被害人还是进京赶考的学子,不说是白生,还有可能是位举人老爷。
事关一位举人遇害,还是在大安县内,不用师爷明说,胡县令都知其中的利害。
此事没有水落石出,没有找到杀人凶手,事情传出,他的顶头上司定是要过问的,他的年终考核……
胡县令瞬间严肃起来。
吩咐衙役们去渡口巡查,看看是否如李道长所言,渡口船下有物证。
围观的人让路,看着鱼贯而出的衙役,眼底纷纷震惊。
从高大壮昏倒那一刻起,他们心里嘀咕起来。
可别是被那位道长说中了,才昏倒的。
若真是那样,他们可是和杀人凶手生活在一起。
特别是住在高大壮家附近的街坊邻居,被衙役传召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止不住慌乱,等来到衙门后,才知道是因为高大壮的事。
街坊四邻心底一阵害怕,没想到他们居然和杀人犯生活在一起,高大壮的情况他们也知晓,先前还凑在一起谈论过。
这时不由庆幸,还好未被高大壮听见,谁知道他会不会冲过来将他们也杀了。
而另一边赌.场的人,他们在大安县开个赌.场本就是不容易的事,平日里催债也不会下狠手,只是,在高大壮这件事上,他们虽然心底不屑,可也没有想过不要银子。
但现在知道高大壮有可能杀人后,都惊惧不已。
“四个月前,高大壮可有异常,”胡县令见人证已到,便开口问道。
“大人,四个月前,高大壮欠了赌.场一笔银子,后来不知道他是怎么还上的,上次我还见到他去酒肆里买酒喝,”邻居回话时都要离高大壮远远的。
“大人,我想起来了,但不是四个月前的事,是一天早上,我正要去河边洗衣服,看到高大壮往怀里塞了东西,急匆匆地出门。那时,天还刚蒙蒙亮,外面一个人都没有,看到他出门,吓得我立马回家了,至于高大壮去做什么,我也不知道了,”另一个头上扎着粉色头巾的妇人说道。
那天天色早,她醒得也早,才看到那一幕,她吓得回家的时候,她家汉子还问她怎么了,她这才记得深刻。
毕竟,高大壮那人,自从卖妻卖女后,他们便不爱与他打交道,路上遇到了也装作没有看见,更别说大清早看见,那真是能吓死人。
谁知道高大壮缺起钱来,会不会把她们也卖了。
街坊四邻这边知晓的消息很少,胡县令留意了妇人说的话,问道:“可是油纸包裹的?”
原本以为能从妇人那知晓,证实高大壮的确是杀人凶手。
却未想到妇人摇摇头道:“那时候天还不够亮,我也不敢细看他,也没有看清楚那东西的模样。”
线索又断了。
胡县令便将目光看向赌.场,酒肆的人。
赌.场的人迎上胡县令的目光,便将自己知道的一一说出来。
“腊月时,高大壮来场里玩了几局,将房子抵押,我们便让他玩了几局,赚了五两银子,后来,一月时,高大壮又用房子抵押,最后欠了我们赌.场十两银子,我们限定高大壮二月还钱。”
“高大壮可还了,”胡县令问。
赌.场的人硬着头皮点头,他们原本也不是想要高大壮的房子,他那个房子也不值钱,只是带人去恐吓高大壮,好让高大壮还钱。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
何况还是他们赌.场的银子。
他们也没想到会牵扯出一桩命案,平日里瞧着高大壮也不是凶狠的人,看着还有几分懦弱,遇到他们,也只敢连声应和求饶,要是知道他会杀人,他们也不敢上门去要钱。
就怕不要命的。
赌.场的人虽知道高大壮的钱来得不是正途,靠他摆渡,摆渡一百年才有可能还赌.场的钱,但他们以为高大壮又卖女儿了,没往人命上去想。
如今这钱拿得烫手。
围观此案的人也没有想到,这里头还有这件事,他们也因为出行走水路认识高大壮,却不知高大壮欠了赌场银子。
而且是抵押房子去赌。
真是吓死人了。
要是四个月前是他们坐高大壮的船,死的岂不是他们。
到了这个地步,聪明的人已经想到谁才是杀人犯,他们不由庆幸,还好不曾走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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