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是他吗的很生气!”高梨用力抽球,像是泄愤一样,在场上跑来跑去,抡圆了胳膊抽:“老子来的路上杀了三个人才平息下来。”
“行了行了,休息会儿吧。”闻昉抬手示意陪练的盛荆盛理暂停,走过去,把毛巾和矿泉水瓶递给他。
高梨扔下拍子,接过毛巾随意擦了擦。
闻昉说:“现在不是挺好的吗?他对你更好了。”
“有屁用啊?他拿我当高杨呢。”高梨脸色阴沉,光是想想就胸口起伏加大,指着自己的脸:“我要不是长着这张脸,你看他理我吗?”
闻昉瞥他:“你不就是想要这样吗?靠脸替身上位,不正是你的计划?”
高梨沉默地喝了半瓶水,随手把水扔到休息座上,擦了一把嘴唇:“是啊,是我的计划,不过事儿没办成,耻辱柱倒是又加一根。”
原本以为他是在开玩笑说疯话,闻昉看见他的表情似乎不对劲,眼神里真的有痛苦,便收敛了些,问:“你还好吧?”
“我好得很。”高梨冷笑,俯身拾起拍子,后槽牙都咬死了:“还能硬撑。”
闻昉好奇:“他以前找过替身吗?怎么感觉这么有经验,玩你跟玩狗一样。”
高梨摇头:“他说没有。”
闻昉:“为什么没有?”
“不知道!”高梨用力挥拍子:“可能因为他觉得没人比得上高杨。”
闻昉主动请缨,把盛荆盛理换下来,自己去陪练,跟高梨来来回回打了几局,觉得这人实在是带气打球,没什么意思,叫停了。
闻昉喘着浅浅的气,说:“实在不行,停吧,及时止损,别再投入了。”
高梨不忿,有些赌气的成分在:“凭什么?他伤了我的心,难不成我要就这么放过他?”
闻昉动了动嘴唇,心知肚明根本劝不住这个人,高梨什么时候都理性,一旦上头了,理智也就掉线了。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他?”闻昉淡声问。
高梨掂了掂手里的拍子:“我一定要让他爱上我,然后在他最爱我的时候把他甩了,直接出轨,把人带回家里做,否则不解气。”
闻昉看着他已经气上心头,胡言乱语的样子,想劝,但没有说出口,现在他在气头上,说什么都不会听的。
“你行不行啊?”高梨看他磨磨唧唧的样子,觉得不爽,一挥拍子:“双胞胎,上。”
盛荆盛理站起来,各自拿了拍子往场上走。
林上清觉得,最近高梨似乎更热情了些,黏他黏得不行。
有时候甚至在音乐剧的洗手间里,或是在颁奖典礼的后台。
外面人声鼎沸,里面暧昧难言。
林上清想叫,又被高梨吻住唇舌,缠绵悱恻,难耐的声音全都消失在了唇舌之间。
一切结束之后,又恢复了衣冠楚楚,西装革履的样子。
林上清觉得,高梨是个十足十的西装暴徒,矜贵优雅的外表下面,是怎么都欲求不满、追求刺激的心。
甚至会临时起意,打电话把他叫到另一个国家,在圣洁典雅的教堂里,隔壁是在忏悔的信徒,他们在隔间里压抑地做着圣经禁止的事。
为此林上清用完了所有年假。
高梨跟他撒个娇,他又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
高梨愿意陪他,做他的情感寄托,他已经很满足了。做些能让高梨也开心的事,林上清乐意之至。
高梨拉着他去打冰球,又坐上了摩天轮,在最高的地方目睹夕阳礼赞,而后深情相拥。
高梨咬着他的耳朵,得寸进尺,“明天别走了,再陪我一个星期吧。”
林上清只犹豫了一下,又被轻轻咬了一口,刺痛感让他心跳加速。
“答应我。”高梨强势又霸道地说,可眼神那么不确定,好像只要自己拒绝,他就会立刻哭出来。
林上清不忍看他这个表情,哪怕公司近期分配的项目繁琐,也还是答应了:“好,陪你。”
“答应得这么爽快?”高梨愣了一瞬,而后故作深沉地趴在轿厢的玻璃上,盯着夕阳说了句:“当替身真好啊,你这么纵容我。”
林上清偏头看向他,没有说话。
他心里想着,有高梨在他身边,更好。
高梨虽然看着夕阳,但注意力一直都在他身上,此时被他这么盯着,也有点心虚了。
不该提这个吗……
高梨索性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笑道:“怎么了?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帅,特别想亲?”
林上清诚实地点头,“有点。”
高梨出乎意料地愣住,而后大大方方凑过来,和他接吻。
夕阳的光辉撒在整个轿厢。
林上清感激微笑,认真地说:“谢谢你愿意接受我的一切。”
高梨心脏都疼了。
他想一把抓住林上清的手,质问他,不当替身了行不行,他不想当任何人的替代品,他只想当林上清的专属小狗,其他人一概滚开,亲哥也不行。
但看着林上清过分温柔,又带着眷恋的眸子,高梨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了。
如果不是被当成高杨,这男人如此动人的样子,他应该是无幸得见。
真问出来了,那才是颜面尽失,满盘皆输。
林上清越是温和纵容,他就越是消沉。
高梨觉得自己栽在这个人手里,或许是他该受的惩罚,他沉醉于林上清深情暗恋自己哥哥的样子,便蓄意逗弄,最终也败在了他的深情上。
高梨认栽,他先爱上的,他无话可说。
棋差一着,投子认负。
他走了?高梨睁开眼,皱眉找了找,卧室里已经没有人了。
下床出门,却听见套间的客厅传来翻动纸张的声音,还有敲打键盘的吧嗒吧嗒声。
高梨慢慢走到门边,远远看着,圆桌上摆着电脑,一堆材料,没有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幽暗的灯光打在男人脸上,能看见他稍微有些疲惫憔悴的面庞。
林上清在加班。
不知道工作了多久,只是从他时不时活动肩颈的频率来看,应该够久了。
手边还放着一杯咖啡,不冒热气了,应该是已经冷透。
林上清端起来喝了一口,而后继续托着下巴,滑着鼠标工作。
高梨远远看着他的背影,思绪万千。
白天疯玩的时候,林上清提过自己有工作要忙,但高梨一意孤行,不想理会,缠着他陪自己玩。
他觉得林上清欠他的,拿他当替身,所以林上清就该陪他玩。
高梨没想到,原来他真有事要忙。
高梨想回卧室,一转身,不小心推动门,发出吱呀一声。
林上清回头,有些惊讶:“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起来喝水。”高梨扯了个慌,走过去,坐在他腿上,“这么晚了还在忙?”
“一点点,马上弄好。”林上清将他拥在身前,继续操作电脑。
高梨埋在他颈边,熟悉的气息盈满鼻腔,让他昏昏欲睡。
他更紧地抱住了林上清的腰,听着他忍耐的喘息,更加用力,直到林上清受不住了,发出声音。
“嗯……小梨,轻一点。”
男人的声音隐忍又缱绻,不像是在请求,倒像是在纵容。
高梨心思渐沉,他都能为自己忍耐到这个地步,又能为高杨忍耐到何种程度?
恐怕只会多不会少吧。
林上清手指敲打着键盘,在Trados上简单处理了一下校对事宜,感受到怀里的人气息慢慢平稳,不禁唇角微勾。
林上清起身,顾不得酸疼的身躯,稳稳将怀里睡着的小狗抱起来,回到卧室,把他轻轻放到床上。
睡着的人格外乖巧,林上清目光扫过他的面庞,高挺的鼻梁,微薄的嘴唇。
这张漂亮的嘴很会接吻,更会说情话。
林上清情不自禁,低头轻轻吻了一下,然后帮他盖好被子,又去了客厅。
卧室门关上,床上的人缓缓睁开眼睛,抬手摸了一下嘴唇,残留的咖啡香味还未散去。
林上清又多陪了他一个星期,他们玩遍了所有能玩的,潜水,翼装飞行,跳伞,攀岩,冲浪,只要是高梨喜欢的,林上清甘愿作陪。
高梨玩得很开心,乐此不疲地在沙滩上和小孩子们踢球。
林上清坐在椅子上,目光追随他的身影,忍不住拿出拍立得,对着他拍了一张。
动态感很好,男人矫健身姿,风将头发吹动,露出带着发带的额头,青春洋溢,热情如火。
林上清看着这张照片,微笑了一下,洗出来,甩干,想着带回家后,放进笔记本里。
刚放下拍立得,手机就响了,林上清拿起一看,脸上笑容就凝固了。
是父亲的电话,林上清迟疑了一下,接起来,没有说话。
电话对面却不是父亲的声音,而是他的代理人,说他爸爸所在的城镇疾病肆虐,疫病蔓延,需要钱来援助医疗队。
林上清“哦”了一声,冷冷问:“要多少?”
代理人沉默片刻,才有点虚报了个数字:“30万。”
林上清:“知道了。”
代理人有些意外于他的态度,“你不想知道你父亲现在情况如何吗?他也被感染了……”
“不是很想。”林上清打断他。
代理人:“你以前都会问问。”
林上清:“现在不会了。”说完,他率先挂掉了电话。
挂完电话,他手都在抖,剧烈的情绪翻涌在胸腔里,难以捉摸的郁结感,深呼吸了几下,才平复下来。
“上清哥。”高梨从远处跑过来,拿起桌上的汽水喝,“跟谁打电话呢?”
林上清放下手机:“我爸,不过没事了,我已经处理好了。”
“这是你拍的?”高梨眼尖,看见了他放在桌上的相纸。
“嗯。”林上清点头。
“还偷拍我。”高梨笑着,耍帅地撩了一下头发:“想拍随时可以拍,不必偷偷摸摸的。”
林上清珍惜地收起相纸,“好。”
手机又响了,是工作上的事儿,林上清走到一旁接电话,认认真真地跟同事商讨工作事宜。
高梨看着他的背影,侧脸还带着接连几天都熬夜工作的惫态。
一瞬间,高梨心里居然觉得,他或许是真的有点喜欢自己。念头一出来,高梨又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投入到了挥汗如雨的运动中。
回国后,工作更忙碌起来,林上清每天都早出晚归,高梨也是,两个人见不到什么面。
高梨总有应酬和交际,混迹社交场合,如鱼得水。
林上清偶尔晚上被屋外细小的声音惊醒,以为是他回来了,而出去之后才发现只是窗户没有关紧。
高梨很忙,忙到两个人都交流都变少了。
林上清偶尔会觉得他是不是热情消退,对自己没兴趣了,只有在不停翻看他们的照片的时候,才能有一点点安慰。
偶尔想问问他在忙什么,在做些什么,但输入框界面停留那么久,还是算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打了个电话过去,高梨也接,但似乎没什么话说。
林上清:“你……最近很忙?”
高梨“嗯”了一声:“有点吧,怎么了?”
林上清抿唇:“没什么,照顾好自己。”
高梨:“好,还有事吗?”
林上清:“……没有。”
电话就在此挂断了。
林上清买了新的咖啡机,更好的咖啡机,还找到了更好的咖啡豆。
他想,高梨会喜欢吧。
高梨喜欢的那个小狗和梨子抱枕也有点旧了,里面的棉花都蔫了,怎么抽都不再蓬松,林上清买了新的棉花,将抱枕洗了一下,重新填充成软软团团的样子。
弄完这一切,高梨还没有回来,林上清望着空空荡荡的房子,心生一种奇怪的不安感。
月末的时候,高杨约他们小聚一下,吃顿饭。
林上清答应了,但高梨却说很忙推脱掉了。
手机扔下,高梨拿起一瓶酒,灌进嘴里,享受着在酒精里沉醉的感觉。
闻昉听见他的动静,问:“真不去吗?你放心你哥跟他在一起啊?”
“无所谓,我又不是没人陪。”高梨笑了一下,“我这几天没搭理他,不也过得挺好?他也没什么特别的。”
闻昉看见他这样,想说点什么,还是没有开口。
“你能想通最好。”闻昉拿起酒瓶子,陪了一瓶。
高梨喝着酒,眼中纵情声色的愉悦却慢慢褪去。
林上清那家伙,不会真的要去跟高杨吃饭吧……
高梨喝多了,闻昉抽不开身,让盛理过来把他送回去。
门铃响起的时候,林上清还在看电影,是他以前常跟高梨一起看的,听见门铃的时候,还以为听错了。
直到门铃第二次响起,林上清才从地毯上起来,走过去开门。
“小梨?”林上清惊讶地看着面前醉醺醺的人,连忙伸手扶住。
盛理简单解释:“他喝多了,麻烦你照顾一下,谢谢。”
“怎么会喝成这样?”林上清愣住,满是心疼:“应酬吗?被灌酒了?”
盛理微微眯眼,疑惑反问:“什么应酬?他最近都在玩,哪有应酬?”
林上清瞠目结舌:“可是……”
可是高梨不是说,最近在忙工作,连哥哥的邀约都推辞掉了。
盛理说:“人送到了,我走了。”
门关上,林上清把人半扶半抱,微微抿唇,眼中思绪万千。
高梨站都站不稳,扑在他身上,含糊不清地说:“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林上清眼眸颤了一下,“你不喜欢谁?”
高梨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地说:“林上清……”
扶着他的手臂瞬间僵硬,林上清咬着牙,一声不吭,把人扶到卧室里。
高梨意识迷离,口中不知道呓语什么。
少见他醉成这样,却宁愿在外面玩,撒谎,也不想跟自己相处。
林上清猛然想起来曾经每一个跟他提分手的前任。
高梨也逃不过这个结局,对么……
还真是让林方海一语成谶了,没有人会爱他。林上清突然笑出了声,笑完,眼里又是无尽荒凉。
林上清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抚过他的发顶,指腹摩挲过他的面庞,低声呢喃:“小梨……”
高梨睁开眼睛,醉眼朦胧,“上清哥?”
林上清移开视线,“要喝点水吗?我去给你倒。”
“别走……”
刚起身,高梨一把抓住他的手,林上清闭了闭眼,回头。
高梨拽着他的手,将人扯到床上,翻身压上去。
满身酒气的人充满攻击性,看不清醉态之下的眼睛里在想些什么。
下一秒,身躯猛然倒塌,牢牢压在他身上,炽热的体温透过衣料传来,让人窒息。
高梨哭了。
小哭包又开始掉眼泪。
林上清心里一拧一拧的疼,高梨跟他在一起,总是掉眼泪,觉得厌倦了再正常不过。
“上清哥……”高梨借着酒意,闷闷地带着哭腔说:“我不想当替身了……”
林上清搭在他背上的手缓缓攥紧,喉咙都是血腥味的灼痛。
“好,不当替身了。”林上清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背,语气镇定,哄着:“从明天开始,你自由了,你想爱谁就爱谁,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高梨突然吼道:“为什么你说分开就分开?!这么多天,你没有一点想过我吗?”
林上清声音很轻:“我知道你在忙。”
“你其实一点都不在乎,是不是?你在乎的从来都只有我哥……”高梨愤愤地脱口而出,却在看见他神情的刹那愣住。
林上清声音太平静了,以至于高梨以为他没有感情。
借着月光,高梨看见他眼神颤抖,湿润,倔强地蕴藏着泪水,却没有哭出来。
“你在哭什么啊?该哭的是我吧……”高梨咬牙切齿,抓住他的领子,想用力掐住,又不忍心真的弄疼他,“这么多天没见了,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林上清扭脸,避开他的视线,嘴唇苍白:“这几天你在忙,我想问你在做些什么,去了哪里,见了哪些人……”
“那你为什么不问呢!”
“因为我没资格问!”林上清哑声吼:“我不能奢求更多了,不可以……”
“为什么?”高梨声声质问,声音越来越低:“你不爱我吗……”
林上清沉默了许久,才说:“我不敢。”
高梨听着他哽咽的声音,眼睛通红,眼睫颤了一下,一颗晶莹泪珠滚落下来,恰巧落到林上清的脸上。
林上清忍受不了长久的沉默,像是在凌迟一般,他无所谓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水渍,不知道是谁的泪水,而后淡然说:“没事了,你以后不用躲着我了,我不会再联系你,你没必要有任何负担,你可以走,这是你的自由。”
“林上清!”高梨猛地压住他的肩膀,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你他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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