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宫装更加复杂,好在两人的款式相同,只图案略有区别,周行川也不至于不会。
伺候着他穿好衣裳,周行川先搂过来亲了亲他,然后才把人放开:“饿的话先吃点东西再去。”
昨晚的颠鸾倒凤不仅记忆记得,身体也记得,两人仅仅只是拥抱和简单的亲吻,徐风来都感觉到身体在发抖,他用了全部的克制力才没让自己露馅:“不必,别误了时辰。”
“那在路上吃。”周行川喊婢女进来给徐风来梳洗。
他也去穿衣裳。
没遇上徐风来之前,他处处要人伺候着,身后永远跟着小厮,再不济是廉昭。
可自从在上巧村待了几个月,凡事亲力亲为之后,他回到三皇子府,再没让小厮伺候穿过一次衣裳。
最开始那段时日,还把邓公公吓得跑他面前来请示,是否小厮伺候不周到。
等两人梳洗完,已经是半个时辰后。
马车早已经在府门口等着。
徐风来身上的异样感还很重,走路缓慢,周行川为了配合他,也慢慢走,若不是徐风来不肯,他都想扶着。
千难万难上了马车,等车帘一落下,徐风来就不装了,直接躺下。
周行川俯身问他:“很难受?”
倒也不只是疼,身上的骨肉仿佛是分离的,骨子里透着酥麻,可皮肉却泛着酸软,他不好意思说,大概周行川也知道,毕竟昨晚失态的模样他一清二楚,只是哥儿本身承欢不易,难免毛病多一些:“还好,我再躺一会。”
周行川嗯了声,自觉伸手过来,给他细细揉捏。
慧贵妃知道他们会空着肚子过来,特意让小厨房备了早膳。
就连事务繁忙的圣上都挪了半个时辰的空出来,与儿子儿媳共叙天伦。
但他确实忙碌, 吃过早膳喝了杯茶, 就又要赶去御书房批写奏折。
周行川就趁这工夫,带着徐风来去椒房殿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娘娘很是高兴,开开心心款待了他们。
皇后娘娘母家乃是开国功臣,她因出身将门,性格不似别的妃子, 豪爽也不失母仪天下之风, 她与圣上是两小无猜, 和慧贵妃也是手帕之交。
就因这关系, 皇后娘娘待他如亲子, 而慧贵妃也不希望他争那个位置。
周行川很小就知道,自己是三皇子,日后也只能是王爷。
所以他坚定不移站在圣上这边,与太子哥哥交好。
两人在椒房殿坐了一刻多钟, 后边又回去慧贵妃那说了小半个时辰的话,最后时辰差不多了, 两人就带着圣上、皇后和慧贵妃给的赏赐回府。
这些名贵的赏赐、奇珍异玩, 以前是一辈子可能都见不上一个, 可现在徐风来觉得自己嚣张了, 居然觉得看腻了。
回到三皇子府,远不到午时, 两人是新婚第二天, 昨夜胡闹累了,周行川这几日也不用上值, 便带着来宝去睡个回笼觉。
他们在屋里睡,小厮和婢女也不敢打扰,就算到了午时,见他们没传膳也不敢叫门。
一觉睡醒已经午时过半,京城的天气,过了中秋后就开始转凉。
屋里开着窗,不知从哪飘来阵阵玉桂香。
周行川先醒过来,他睁开眼就看到枕着他的手臂,埋头在他肩窝,呼吸均匀的徐风来。
婚前两人也曾同床而眠过,可感受都不如这一次。
他们拜过天地、拜过列祖列宗和高堂,这人一辈子都是他的了。
昨晚来宝哭红了的眼角睡了一夜之后已经看不出痕迹,周行川用手描绘着他的睫毛,感受着每根睫毛刺着指尖的触觉。
徐风来本在熟悉的怀抱里睡得安稳,结果就被他扰醒了。
他感受到眼皮上的重量:“你干什么?”
他眼睛未睁,只是双唇一动,呢喃出声。
周行川见他醒了,收回手,顺势搭在他的腰上:“起来吃东西。”
徐风来睁开眼睛,双眸还有睡意:“你吵醒我就为了这个?”
“当然不是。”周行川气他不解风情,翻身压住他,堵住那张厉害的嘴,缠绵许久后,报复性地咬了下他的唇,“我疼你你还嫌我烦。”
徐风来舔了舔不疼但有刺痛感的唇:“有你这么疼的?”
周行川定定盯着他,视线逐渐滚烫起来:“大白日的,你别招我。”
徐风来就把他推开,坐起身来。
“下午要整理嫁妆单子,你陪我一起。”
周行川也坐起来,却不死心地把他抱住:“来宝,今日母妃说给你找个夫子,我倒是有个人选。”
徐风来扭头看着他:“你当时为何不说?”
周行川抓过他的手捏着把玩,以前他就喜欢挨着蹭着徐风来,有了肌肤之亲就更是心痒难耐:“当时是想着请恩师出山,可他年事已高,想想还是作罢。”
徐风来没见过他这位恩师,但是听说过,是位当世大儒,那样的人来教导他学习,他怕自己朽木一根,气坏老先生:“那你想请谁?”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徐风来反捏了捏他的手,“你也得有这时间。”这人每日不仅要早起上朝,还得去刑部处理案子。
周行川乐呵呵表示:“为了你,怎么也得有。”
“随你吧,别嫌我笨就好。”
周行川一口叼住他的脸颊肉用双唇吮了吮,松开后说:“先约法三章,怎么学听我,布置的学业也要完成,若是做不到,就随我处置。”
他就差没把‘图谋不轨’刻脑门上。
徐风来抬手擦了擦脸颊,看破不说破:“你别太过分。”
“为夫疼你还来不及。”他说着,又去亲徐风来。
看着成了亲就变成黏人大狗的相公,徐风来也无奈。
但是能如何?自己挑的,怎么也得宠下去。
下午两人就在库房那整理徐风来的嫁妆。
说是嫁妆,其实都是皇室这边给的。
他们一家带来京城的财产,除了几身衣裳,也就几十两存银。
那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圣上与娘娘就是知晓他们家底单薄,将来成亲也拿不出好东西。
在成亲之前就赏了徐风来许多。
再包括皇后赏的,太子及几位兄弟姐妹送的,那数目自然可观。
而周行川为了给他撑场子,拿出半个身家娶他,如今偌大个三皇子府,有一半是在他名下。
这些赏赐以及周行川给的彩礼,徐父徐母留了一部分给徐蔓将来成亲,剩下的都给他了,这还不包括溧水县的产业和那五千两,如今徐风来的财力已经能和周行川相比。
而周行川的意思是,他的嫁妆还是在他名下,不用并到三皇子府。
徐风来不知他作何打算,但夫夫一体,这等小事他愿意听夫君的。
两人花了一下午,也没将嫁妆整理明白,总归不急这一时半会,徐风来想着明日再接着整理。
而明日是回门的日子,礼物的事有邓公公打理,都准备妥当了再拿单子给两人过目,确认没问题就好。
徐府与三皇子府就隔着一条街,往后要想串门也容易。
而回门之后,柳芽他们也要准备返回上巧村了。
千里搭长棚没有不散的筵席。
对于他们,徐风来已经开始接受离别。
就是徐蔓,他们离开的那日,小姑娘哭成了个泪人。
这一走就得将来周行川前往封地才能相见,少说要个一两年。
而廉昭也会一起离开。
他与柳绵会先在上巧村成亲,然后再辞别柳郎中夫夫,与柳绵行遍大江南北完成毕生所愿。
几位好友约定要常写书信。
三皇子府的马车跟着他们的马车一直到城门口,秋风萧瑟中,看着马车渐行渐远,一直到消失于天际边。
柳芽他们离开后,日子还要继续。
徐风来如今正式成了三王妃,得开始学习管家之道。
只是他大字不识,还得先学字和算术。
但他刻苦勤勉,人也聪慧,一点就通。
慧贵妃不要求他六艺精通,但这两样得会,所以不仅让邓公公帮衬着,还派了身边的嬷嬷来指点他。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徐风来几乎日日待在周行川的书房,一日三餐都在那边吃。
周行川说要教他念书也没食言,他早早把刑部的事处理好,下午早些回来,教他读书写字。
初始的每日还会交代任务,让徐风来学会十个大字,每个字按照他的笔迹临摹,得融会贯通,他回来会检查,叮嘱邓公公看着他,不许偷懒,是一点夫夫情分都没念。
一旦发现徐风来没写好或者没写够,就变着法在床上折腾他。
说是惩罚,不过假公济私罢了。
在他第一天提出这想法的时候徐风来就知晓他的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周行川居然这么狠,半点不肯通融。
有好几次他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如坐针毡。
这日子一眨一闭也就到了九月初。
要说起这段时日,还有一件事。
徐风来自入京后,其实也收过世家的请帖,但那都是与文家沾亲带故的。
可当他成了三王妃Ⅹ后,来自其他世家的请帖也下到了三皇子府。
成日不是这家小姐邀请他赴宴就是那家公子邀请他。
偏徐风来近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 脑袋都快埋进书里,实不想应承。
但京城世家的来往比上巧村要复杂,徐风来不能自作主张。
因此等周行川下值回来, 他就把这事告知了周行川。
周行川就对他解释道:“如今你嫁入三皇子府, 身为三王妃,代表的就是我的脸面,既是有邀约,去赴宴也无妨,若是有人胆敢对你不敬, 你只管告诉我。”他是不能让来宝受欺负的。
徐风来听明白了。
难怪他入京月余这些人也不见请他, 原是因为未成亲前, 他就是个无名哥儿, 如今别人也不是请他, 而是请三王妃。
加上递帖子来的是大理寺卿家的千金,徐风来就带着慧贵妃派来协助他的方嬷嬷和重五去赴宴。
要说宴上也无事发生,来赴宴的公子小姐对他客客气气。
就是太客气了,让徐风来倍感无聊, 心想还不如回去练字。
于是他在宴席上专心吃喝,不得不说, 大理寺卿府上的厨子不错, 有几道点心做的很合徐风来口味。
其中一道是蟹黄酥, 倒要比三皇子府的厨子做的精细。
加上来赴宴的公子小姐还自成一派, 只徐风来这个半道冒出的乡野哥儿跟谁也不沾边。
他们聊闺中趣事,兴趣来了做什么行酒令、吟诗作对之类的。
这都是徐风来不会的。
而宴席还久, 没一两个时辰散不了。
徐风来听的头疼, 可又不能失礼中途走人,只能硬生生坐下去。
好不容易散席, 只感头痛欲裂。
下午周行川从刑部回来,问他玩的如何。
徐风来摇头道:“他们的热闹与我无关,我坐的屁股都疼,还不如在家念书写字。”说完又怕周行川觉得自己丢人,“你是知道,我一不会作诗二不会写词,就算丢人也不是我想的。”
周行川听他的话,好笑道:“我何时这样想过?难不成我第一天知道?”
徐风来倒不是自卑,相反他在宴席上不卑不亢,连方嬷嬷都说他架子端的好。
只是周行川太好,不论是人品、家世亦或是学识,他都值得更好的。
他主动投怀送抱,圈着周行川的脖颈:“我会努力跟上你的。”
周行川回搂住他的腰:“跟不上也无妨,我比你早接触这些年,合该是要为你遮风挡雨的。”
“日后再有这些宴席我就不去了,我要学习。”
周行川都只有一个字:“好。”
他的偏爱一向明目张胆,徐风来也就没多想。
接下来的日子他除了每日回徐府看看爹娘和小妹,对于那些邀约一应都拒绝了,倒也没把话说死,而是让邓公公备了礼,人不到,礼是送过去了的。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
那日徐风来在书房临摹周行川留下的字帖,忽然邓公公来报,说是户部尚书孟大人家的公子递了名帖,要求见他。
徐风来还很是诧异,他一向与这些名门贵子没有交集,怎户部尚书家的公子找上他了?
但不管如何,人总得去见见。
徐风来只能搁下毛笔,随邓公公前去正厅会客。
孟大人家的小公子年方十六,生的眉清目秀,气质如月皎皎。
近来入了秋,京城的天冷了许多,孟小公子不仅一身锦袍,外头还搭了一件披风。
他应也是刚引进正厅,徐风来进来时,他刚把披风解下交给跟过来服侍的同是哥儿的小厮手里。
见了徐风来,他又起身行礼:“明钰见过三王妃。”
徐风来请他坐下:“不知你找我有何事?”
他向来有话直说,也不会兜兜绕绕套一番亲近再来讲,显然这样的性子在京城不是很吃得开。
孟明钰面色有片刻的呆愣,但很快恢复正常:“后日是我的生辰,我想请三王妃到府上做客。”
又是宴席啊,徐风来正想拒了,却眼尖看到邓公公在给他使眼色,于是话头一改:“好。”
孟明钰似乎没料到他这么爽快答应,还愣了愣。
徐风来记挂着今日的任务,随着他对文字的熟悉,周行川加了数量,从前边的每日十个大字到现在的十五个,如今他才练了五个,还有三分之二没写完呢。
见他不说话,就想送客:“还有事?”
孟明钰回过神来:“那我在府上静候王妃光临。”
“嗯。”
孟明钰起身告辞。
不用徐风来吩咐,会有小厮送他出府。
等他走了,徐风来才问邓公公:“你先前有话要说?”
邓公公对他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妃很是无奈:“孟小公子的生母乃是太子妃的亲姑姑。”估计跟王妃说哪位大人他也不清楚,不如直接点明了。
那是不能拒了。
太子妃对他客气,他若是拒了她表弟的约,该让她下不来台。
心虚的徐风来摸了摸鼻子:“还好有你。”
邓公公失笑。
三王妃虽出身乡野,可也有好处,他无心朝堂之事,不想着结党营私,不会给殿下添乱,甚至陛下与太子都喜欢他这身‘野性’,那殿下就更无后顾之忧。
徐风来回去书房继续练字,等周行川下值回来,他还剩三个大字没有临摹。
不过没到晚膳时候,周行川也不能惩罚他。
但他喜欢和来宝待在一起,就赖在书房没走。
每日下值回来,也会向他过问府上的事,以了解他一日做了什么。
若说最开始徐风来还嫌他打扰,现在已经能做到心如止水。
“一切照旧,只上午孟尚书家的小公子来过,邀请我后日去孟府赴他的生辰宴。”
周行川看着俯身在书案前,执笔在纸上来回勾勒的徐风来:“答应了?”
“差点就拒了,好在邓公公提醒得早。”
周行川就知道是这结果,也不意外。
“正好带小妹去看看。”
先前的一些帖子也有送到徐府的,只徐蔓见他不去,她也婉拒了。
“好,你若是闲着,就去看书,别打扰我。”
周行川提醒他:“那你可赶紧,还有一个时辰就该用膳了。”
“才不让你得偿所愿。”徐风来也和他杠上了。
今日的大字不好写,徐风来要想在一个时辰内写完这三个大字,得争分夺秒,不然就得任周行川处置。
周行川为了让他认赌服输,真就听话去看书了,不再打扰他。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书房门外的响动时轻时重,而屋内只有书页翻过和毛笔摩擦过纸张的沙沙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一头扎进练字里的徐风来终于放下毛笔,他揉了揉酸痛的肩,这才注意到房内已经点了烛火。
“...”又没赶上?
周行川一直留意着他这边,见他放下笔,自己也放下书,还看到他脸上怀疑的表情,一边忍着笑,一边起身走过来:“该用膳了,还不饿?”
自是饿的,先前心神全用在练字上,现在松懈下来,肚子就开始唱空城计。
“饿。”
周行川走到书案前:“去吃饭。”
徐风来也从书案后出来,两人并肩往外走。
膳食一般设在他们屋里,今晚吃的还是徐风来熟悉的菜色,有一道黄铃花煲鸡汤。
徐风来不喜浪费粮食,他打小就跟田地打交道,深知粒粒皆辛苦,所以自他进了三皇子府,就改了规矩,每日的膳食够他们两吃就好,不可铺张浪费。
原先邓公公是想问过周行川的意见,要知道以前周行川一个人时,桌子上也是满满的一桌菜色,可这位殿下着实是耳根子软,夫郎说一他绝不说二。
因此邓公公就知道了,府上的事,还都得是听王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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