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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异人生模拟器(一群鹅鹅鹅)


【16岁:你的天赋正在发挥作用!
你感觉有某种力量从冥冥之中的虚空霎时涌进你的身体!
变聪明啦!
你的智慧正在不断增长!你的声望正在缓慢增加!】
六味挑挑眉,身前是激动的小树。
他耐心地俯下身,不甚确定道:“小树?”
小树强行摁压住自己内心的满溢的情绪:“缘姐姐,药还能再给我一点点么?”
来求药的?
六味眼中深意被掩盖在了蒙眼的白布之下,表面上人却是有些许犹豫。
“小树,你还不舒服么?”他担忧着,低声问道。
并不是所有咳嗽发热都是因为疫症,小树当时的咳嗽也只是因为过度劳累而引起的,当时六味只要他多喝温水,每天多睡一会儿,发发汗,那点小病自然而然就好了。
只是优秀的骗子,要学会把自己的目的掩盖在轻薄的假相之下。
那瓶味道不错的山楂丸子就变成了来自于,久病成医的医生,不成熟的,犹豫的尝试。
现在看来,那点随手而为下的尝试,已然将信任种在了小树幼小的心灵里,让真实开始在谎言之中发酵。
小树抿了抿唇,坚定道:“缘姐姐,我爷爷也生病了,你的药很管用的!”
“这……”六味表现出担忧,毕竟他给自己树立下的人设更多的是,面对着疫病,尝试着配药试图解决,但是没有多少经验,害怕没法起作用,偶然碰见一个因疫病而苦恼的小孩,不自觉把自己配的药递出去,试图帮上一点忙的半吊子医生。
人设是一回事,可是事实的成功却是另外一回事,虽然人不对,但是药对啊。
“求求你了!姐姐!你帮帮我们吧!”小树焦急地恳求道。
被扯住衣袖哀求的,自己都还坐在轮椅之上,无法视物的医生,脸上立刻流露出动容的神色。
“我爷吃过您的药,已经开始好转了!求求您再给一点吧!”
小树充满信任道。
“…….好!”六味不禁点头。
突然,就在此刻,一个复杂的叹息从转角传来,小树挡在六味身前警惕地看过去:“谁!出来!”
只见转角县令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身边跟着两个疲惫且怀疑的衙役,他道:“小树,你的事情和你爷爷的事情,本官都清楚了。”
小树脸色一变:“大,大人,我们……我们什么事……”
“未及时上报,可能导致疫病传播一事本官暂且按下,等疫病了结,再行商断,”县令满身威严,低声斥道。
小树脸色瞬间灰败下来,他有心想要辩驳,但是苍白的言语无法掩盖住他本身的私心,暗地里,他自己是觉得不对的,他无法辩解,寻找不到理由,只能哭泣了。
“县令大人……”六味踌躇道。
“至于你,知情不报,同样有罪,只是……章小姐,本官很好奇一件事,得了疫病的小树,真的是你治好的么!”
话说到此,县令终于将克制地将目光投来。
可县令满是红血丝的眼中却仍然无法抑制地流露出些许极其狂热的情绪。
其余人还在焦急地等待恶鬼被消灭,但是唯有和甲字牌锦衣卫联手,创造出这个惊天骗局的县令心里清楚,整座松城,的确没有鬼怪作祟,反而当真是一种极其罕见,极其恐怖的疫病出现在了松城之中。
但最为糟糕的是……所有人都没有见过这场疫病,而考据过往数千年以前的历史,最近的一次大疫,还是几百年前,一个名为“万江”的小城生了场大疫,却始终没有医治的药方,当时为了防止持续的大疫催生无数恶鬼,避免有大鬼借此设下仪式进阶为诡,导致生灵涂炭……
那场大疫,仅仅持续十九日之久,便连城带人,由佛门带领各个国教中人出手,将整座城坑杀!彻底将其在南州的地图上抹杀!
而后各个教派还联手设下法阵,将其封锁十年有余。
话至于此……谁都能够清楚,松城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可这却不足与外人道。
每每想到……今日流逝过的,每一分,每一秒,暗地里,或许是锦衣卫动手,或许仍然是佛门牵头,或许是别的什么教派,已经有一股足以毁灭一座城的力量将松城瞄准,在今日,在明日,在后日,在不远地将来,在众人皆困于睡梦之中……
——带着最后的柔情,骤然降下!
县令就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松城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你真的——成功制出药方了么!将感染了疫病的小树,治好了么!”
县令瞪着眼,紧紧揪住眼前,似乎被吓得说不出话的人的双肩,难以抑制住的情绪,几乎要冲破整个躯体,化作噬人的猛兽将六味吞吃!
“我……”眼前的希望,半晌说不出话来。
县令一顿。
面对着面前惊讶的六味,身边两个疑惑不解的侍从。
他缓缓松开自己抓住的肩膀,脸上的皮肉蠕动,带着惊人的克制与理智,于面孔之上挤出一个笑来,格外的亲切,格外的和蔼,正如同县令每一次从容地慰问着民众,慰问着那些苦苦哀嚎的病人时那般温雅,对着他们说出“相信本官,一切都会好起来”那样笃定。
县令在平稳的喘息之中,慢慢地,执着地将手下的衣服褶皱一点一点地抚平,端详着眼前的目盲的医者,沉声道:“如今松城正值危难之际,章小姐若有此等才能,正是施展之机!”
“本官并非那种迂腐之人!此刻正是不拘一格之际!章小姐待在这磨药简直太过浪费!”
县令热切地邀请道:“请发挥您的才能!去将医治疫病的药方研制出来吧!”
六味隐晦地偏头,透过略微透光的白布,瞥了眼被县令抓过的衣领,褶皱凸起之后,哪怕再用力地抚平,亦看得出它曾经留下过的痕迹,如若寻着痕迹追溯,未必不能找出全局。
作为一个嗅觉灵敏的骗子,六味隐隐察觉出,县令仍有什么话或许没有说尽。
他为何显得如此焦急?
毕竟,只要将藏匿于城中的疫鬼杀死,那么松城自然不药而愈。
县令此刻急切地求医问药,又是为什么呢?
越是琢磨这点表象之下的异常,越是能察觉出县令所说话中的矛盾。
六味表面上深吸一口气,忐忑不安道:“我是一名医者,我……自小就想悬壶济世,救济苍生!”
当然,他口中所说乃是谎言。

第144章 骗局
“随处可见的,最是平常不过的双色草?”杏花堂的老大夫不可置信地问道:“这就是这药丸里的秘密?这不可能,这太荒谬了!”
“双色草性热,药性温和,几近于无,这等凶险的疫病,这等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产生变化之物,区区双色草,又怎么能应对这等难题!县令大人,您不是在逗老夫吧?”
杏花堂里聚集的是松城所有的大夫,连近些年拿着刀割别人的肉的新医流派都在,如此集思广益之下,却仍然无法找出能够应对疫病的药方,现在县令告知他们,一个只是生病多年病中学了医的人居然拿出了方子?这简直天方夜谭!
这还不如说村口卖猪的八岁小儿一刀了结了城中疫鬼呢!
在医学这等行业,虽然经验不能代表一切,但是哪怕就是天才鬼才,都需要经验喂养。
那目盲的娃娃今年才多大,看过多少病,医过多少人?知道人能生出多少畸形怪状的病么?
一个大夫冷脸道:“县令大人老夫是信服的,但是大人您根本不懂医!怎可叫这个娃娃来掺和药方?”
“可她的确医治好了生了疫病的小树,连同样染病的小树的爷爷也在逐渐好转。”县令直接了当道。
几个大夫呐呐半晌,事实摆在眼前,不由没了话。
目光投向无措的医师。
这位医师年岁很轻,双目蒙布,从动作来看,显然是已经盲了多年,身体孱弱,腿脚似乎也不太好。
“说不准,瞎猫碰上死耗子呢。”一个医师嘟囔道。
县令沉着一口气,高声道:“诸位!本官将章医师带来此处,自有本官的用意,是的,大家都清楚,法师们已在寻觅恶鬼,只要将其诛杀,就能解松城之困。本官将章医师带至此处,显然多此一举。”
“可是诸位,南州在对于疫病一类的医治之上,近乎空白,这是否是我等共同承认的事实?”
此话一出,药堂瞬间鸦雀无声。
这疫病的确变化多端,但除了其本身的实力之外,南州在面对疫病时药方的薄弱同样是松城溃败如此的原因之一。
料想一个在面对传播开来的大疫之时,第一个只想到要将其焚毁,防止灾难不断升级,导致南州覆灭的国家,是否有那些时间,那些精力,那些从容去研究疫病?
至于那空留的十九天?那不是抢救的时间,而是毁灭的倒计时。
在十几年前,只要染疫就是等死的份,唯一能活的路,也只有趁朝廷调动毁城灭地的力量之时的空档,悄悄跑出疫城才有存活的可能,为何是可能?因为若是被之后清理打扫的人发现,不管你有没有染病,都会死。
这一切都造成了南州在疫病防治上的空白,县令能如此果断地隔出疫病区,也全是靠了当年在小学堂里上学的经历,那些教材里存在着这些防治手段,也不知那些编写小学堂教材的高人,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一个前所未有的机会!”
县令斩钉截铁道。
众位医师的脸或是沉晦,或是羞愧地低下了头,自己人知道自己人,经历过那怎么也研究不出来药方,只能看着人死去的绝望,又经历过大落大起,疫病能够被神鬼手段解决之后的狂喜,他们因此陷入了懈怠的情绪,毕竟,有那些法师兜底,他们也能休息一下了吧?
但是县令的话确实点醒了他们,在此时有人兜底的情况下,都不去试着寻找医治的药方,那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
县令的话仍在继续。
听得周围的人逐渐入神。
推着六味轮椅的静文也不由得陷进县令的话里。
她突然含糊地听见了轮椅上的人似乎在说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画饼。”轮椅上的六味低声道。
静文疑惑地凑近,小声问道:“怎么了缘姐姐,你说了什么?”
六味似乎如梦初醒般感动地侧过头:“县令说的真对啊!”
伴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县令的“即兴演讲”也来到了高潮:“料想日后,世人提及诸位,约莫只会想到几个词……”
他一字一顿:“悬壶济世!当代神医!”
六味和身旁一众医师一起,激动地攥住了衣裳。
——真是个浑然天成的骗子!
六味心中饶有趣味地想道。
从县令压下狂喜,将他带到杏花堂,六味就在怀疑,县令正在撒一个弥天大谎,不排除真的有人会想着如何拓展在医学在疫病领域的占领地,但就是县令用了这个理由,六味才终于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位县令大人,在撒谎。
毕竟,县令的本职,与他口中狂热的事情本末倒置了,他应该关注的是药方么?他现在最应该关注的,不该是如何推进寄空他们杀鬼的事情么?
人会说谎,但是人的动作却会不自觉透露真相。
县令扯了一张“福泽万方”的大旗遮盖自己的目的,这更说明,里面不简单,否则一地之长,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机?
“大人!事情不好了!”
一个衙役灰头土脸地跑进来杏花堂内堂大声报告道。
县令表情一滞。
“去抓鬼的大人们!在与鬼怪的打斗之中!生了疫病了——”
所有人一顿,表情空白起来。
他们慌慌张张地跑出了内堂,外堂之中,被清出的一块地里躺着四五个奄奄一息的人。
周围生着病的病人,来往的医者,此刻都如同雕塑一般伫立在了原地,近乎鸦雀无声,只剩下逐渐激烈的心跳声。
“救人——赶紧救人啊!”
六味出声喊道,跌跌撞撞地从轮椅上起来,扶着静心的肩膀要往那边去。
如同一声平地惊雷,众人慌乱之中有序地凑了过来。
不安正在静悄悄地酝酿。
县令也愣住了,趁着老大夫们心神不宁地救治病人,他连忙拽过跑来报信的衙役,满心荒唐:“怎么回事?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城中没有鬼么!这到底是谁打伤的他们?
衙役六神无主道:“法师们在城门口堵住了意图出逃的恶鬼,恶鬼实力高强,法力深厚,几位法师措不及防下中了招,其余法师们把他们丢给我们,我们就急忙跑来求医了!”
“那鬼呢!那个恶鬼呢!”县令瞪大眼睛,无措道。
“寄空法师和其余法师正在与之斗法呢!”衙役连忙道,他抹了一头的汗,正巧抬头,就见县令没了动静,整个人沉默在了原地,他不禁喊道:“大人,大人?”
县令喃喃自语:“快!快把那个区域的人疏散开!疏散开!”
他一把推开衙役,火急火燎往外跑。
“哦,哦!”衙役也恍然,连忙跟着跑了出去,只是县令跑得太快,他一走出门,在梅雨季的滂沱大雨里,他连县令的背影都瞧不见了。
顾定邦抱着章鱼跟随着客栈之中拥挤的人群前进,他的目光焦急地在人群之中寻找时愿的身影。
他不知道时愿到底成功没成功。
到处都是乱糟糟的,大雨倾盆倒灌而下,所有人的衣身全部湿得厉害,发丝黏在脸上,在这个暴雨如注的白天,却看不见一点前路。
他焦急不已。
这项计划是时愿和他共同商定的,几乎是让他们绞尽脑汁,但是谁都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顾定邦心神不宁。
时愿不会出事吧?或许应该他来做这件事的。
顾定邦懊悔不已地想道。
到处都是慌乱的人流,惊恐地叫骂声,远方隐约传来极其恐怖的响动。
金光,梵语冲天而出,化作锁链落下,消失在了层层叠叠的屋檐之下。
每到这个时候,顾定邦都不禁悔恨自己的无力,无法长出三头六臂,将自己在意之人护在身边。
章鱼被裹得很紧,紧的几乎要叫他喘不过气来,但是他只是很懂事地一同紧紧拥住顾定邦,感受他的焦虑。
连绵起伏的,梅雨季的雨水,浇在衣裳之上,几乎要叫他显露原形。
顾定邦只能扣紧章鱼的帽子,将他抱的更紧,抱得更紧一点!
突然,一种极其尖锐,极其恐怖的鸣叫刺破低沉呢喃的梵语,那声尖啸如同什么恐怖的魔咒一般。
所有人或是自愿,或是被迫,停驻在了原地。
血管好像正在有目的性地收缩,血液像是被操控了一般在一张又一张人的脸上游动,它们好像正在升温,不断变得炽热,所有人眼前近乎蒙上了一层焦灼般的烫意,声嘶力竭的哀嚎被锁在了喉咙的深处。
那一瞬间,所有人都仿佛如处烫锅之中!
顾定邦也不例外,他只是学了些许奇诡之术皮毛的浪荡剑客,活在江湖之中到处飘荡。
他下意识艰难地低下了头。
空中不断坠下的雨珠砸在了他曝露而出的,如同献祭的脆弱脖颈。
顾定邦颤抖着,喘息逐渐艰难。
“砰——”
不知是哪边的房屋倒塌了。
顾定邦瞳孔紧缩。
“——”
一阵微凉的触感突然摸上了他的脖颈,凉意让他的皮肉下意识升起鸡皮疙瘩。
一个头从混乱的人群之中探了出来,小孩悄悄拉高了自己的帽檐,那备受冷遇的眼睛迫不及待地在铺天盖地的雨幕之中睁开,效率极高地扫视四周。
“姑姑——我们在这里!”
章鱼稚嫩的声音在此刻仿若一记穿云利箭!
时愿猛然抬起了头,惊喜地抻高了长棍。
“呃啊——”
顾定邦如梦初醒,手立时抬高将爬在他肩膀上的章鱼拽了下去,重新挺直了背脊,将章鱼塞进了怀中。
“砰——”
“快跟我们走!先迈左脚!后迈右脚!手拽住身边的人!跟我们走!”
不知从哪而来的锣鼓声一声一声敲得震天响!
衙役们声嘶力竭地吼道:“左!右!左!”
堵塞的人群终于开始在巷道之中开始移动。
接二连三的房屋崩毁声混杂着各种各样奇诡的声音,大雨似乎都带着一种腥臭的味道。
天空之中的太阳被云遮掩。
雨冲进松城之中预留的水道里,只可惜在连绵不断地破坏之下,碎石堵住坑道,雨水积起了水洼,而后又混进了血色。
被砍伤的人趴在下水道边“哇”得一声吐出一口黑血,而后愤恨地扭头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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