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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一直以来,白奉忧心这血毒的诅咒,迟迟没有动手。”
“白阳成的阳寿只剩下了半年,不论他究竟死了还是未死,总归之时日无多。天清门第四峰、第六峰,已经迫不及待要想推翻白家在天清门近千年的统治地位。”
“上月白家和洪家在仙葫芦地起过冲突,最后白家吃了个大哑巴亏。”方回笑道:“白奉恐怕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寻回血影魔尊的传承。”
他轻举双手,一副巨大的画像倾倒下来,赫然是曾和沈晏清有过一面之缘的端英真人。
方回道:“我猜白奉找到了他,以万宗会天清门会力保昆仑剑宗为交换,要端英真人去月牙湾寻找白佩昭墓地的线索。”
底下几位宫主交头接耳起来:“就这小子能找到白佩昭的墓地吗?”
“找得到找不到怎么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一切天地命理皆有定数,我看不用去管。”
“那万一天地命理就是要我们去管呢?况且这关乎白家,我看呐,别到时候兜兜转转,和我们太墟天宫也一块儿关联上。”
“这恐怕得算上一卦。”
“快算、快算!”
明鸿指节扣在桌上,“咚咚”两下,议论声瞬息止住。
碧霄仙子这时道:“白不染的传承阴毒非常,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不能落到白家的手上。”
“要知道此事虽然和我们一贯来筹谋的计划并无关系,但毕竟与白家略有牵连,既然我们已经押注,现在白家关乎我天宫的万年大计,可不能出一点差错。”
太极宫在太墟天宫的地位仅次于翠微宫,此言一出,众人齐声附和。
太墟天宫的大计早在明鸿天君晋升化神时就筹谋已久。
天清门和太墟天宫同根同源的往事,几乎人人皆知,万年前灵力衰竭,以旧天柱迸裂为界,太墟宗自此分做两派,一派人信奉天有命、物自有运,另一派认为物必衰微、顺应天命就是自取灭亡。
这两派人吵得不可开交,在云阶论道斗法三千回,就此彻底分裂。
前者捧走了玄虚天君的销魂灯,改太墟宗为太墟天宫;而后者劫走了却邪仙尊的半道传承,自立门户为天清门。
翠微宫是太墟天宫内最为特殊的殿宇,不仅仅是因为翠微宫内有着归墟山,翠微宫主等同于天宫之主,更是因为天清门的前身、以此为据的却邪仙尊,也是翠微宫主。
天宫的功法只要有缘,人人皆可修行,但每一道真传最关键的部分,却只能用每一任宫主遗留下的传承醍醐灌顶继承。
这也意味着,只要这当中的某一任宫主出了差池,临死前没有留下给下一任宫主的传承,这道真传便会断绝。
但叫人遗憾的是,太墟天宫四十九宫,代表着四十九条无上道法、四十九道传承。
可偏偏最顶点的那道传承——真正在太墟天宫内的却只有半道。
这导致能继承翠微宫传承的条件极其的苛刻,需要最极端的命理才能修行这道残缺的功法。
也是春和运气好,竟然真叫他在寿元耗尽前找到了明鸿。
天宫内但凡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变成赞成攻打天清门的极端好战者,明鸿在渡过化神后就再不能更进一步,最根本的原因也是因为他得到的功法是残缺。
在他之前,再没有一位除他以外的翠微宫主能修行到这个境界,已经说明他是当代最契合这道功法的人了。
他如果还想再修行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天清门的手上得到剩下的半道传承。
当然,天清门的人不会给的。
他们还想用在他们手上的那半道传承,再养出一个能真正渡过最后天劫的‘却邪仙尊’,来论这场横跨万年还没争论出结果的道论,向太墟天宫的人证明他们才是对的。
可天清门的后半截传承缺失了前半部分最重要的总纲和心法,与废纸无异,要想培养出第二个‘却邪仙尊’的唯一办法,又是得到太墟天宫的前半道传承。
此事就一直僵在这里了。
直到五百年前,才总算看到了点转机。
方回道:“碧霄娘娘所言极是,你觉得此事要如何阻拦呢?”
武常瑞忽然道:“血影魔尊毕竟是魔域魔人出生,会不会是谢璟想要横插一脚?”
方回想了想,斟酌道:“我觉得不大可能,既有天君在天清门谋划已久,太极宫碧霄仙子为瞒天过海日日坐阵,本体百年来未曾移动半步。天宫上下皆守口如瓶,无人透露半点风声——”
“况且玄都距离中域足有千里,中间隔着无数毒虫密林,谢璟做了魔尊后,两界一贯来井水不犯河水,且不说谢璟到底能从哪儿得到消息。”
“谢璟插手我们天宫和天清门的恩怨,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好处。”
“一来却邪仙尊的前半道传承在我们手中,他得不到前半道传承,后半道对他形如废纸,毫无用处。”
“二来这些年来天宫和玄都逐渐交好,中域和南域两界贸易往来频繁,他没有理由为了给我们添堵来做这件事。”
“一个没有化神尊者、日渐衰败的天清门,和正如日中天的太墟天宫,他更应该明白孰轻孰重。”
听了方回的话,明鸿还未说什么,碧霄仙子的虚影先掩嘴笑道:“你要这么说,未免太小看谢璟了。他不在乎什么孰轻孰重的,对他而言,太墟天宫与天清门又有什么分别?”
“碧霄娘娘何出此言?”方回追问。
见方回不解,碧霄仙子的目光转投向明鸿桌前的沙盘,这张沙盘上树木林立,正是中域地势。
碧霄道:“知道魔修什么时候最强、谢璟什么时候最强吗。”
方回不假思索:“听说魔修因为魔气入体的缘故,魔气虽然强盛较之灵力能以一敌十,但因为魔气的破坏力太强,也会渐渐的侵蚀经脉,污染根骨。最后要么境界滑落,要么暴毙而亡。谢璟修道数十载,成魔已有百年,以我看来,他最强的时候,应该在他刚突破元婴,成就化神,稳固过修为的时候。”
“方道友才晋升元婴不久,还是年轻了些。”有人开腔,几位宫主才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开了。
一旁的明诚真人摇头笑道:“若是寻常魔修,你说得倒大差不差。可这是谢璟。正如同再多的元婴修士也比不上一个化神修士,你拿着往常针对元婴魔修的经验来考量谢璟,无疑是会失误的。”
明诚真人向方回解释道:“想要突破元婴,最为关键的一点便是要脱俗。从最浅显的字面理解,便是褪去肉体凡胎。这正意味着叫灵修们无比珍惜的筋脉、根骨反而都成了肉体凡胎的身外之物。”
武常瑞也搭话道:“不过修行到化神境界,也并非意味着神识魂魄已经全部离体而出,而是将魂魄藏于还在跳动的心内。据我们天宫内世世代代的天君推测,要想突破化神,要的就是挣脱心的束缚,只有突破这一道关卡,才算是真正步入了神仙境。”
“现在筋脉根骨被魔气污染已不再是谢璟困扰的问题,随着欲|望的膨胀、和心孽的增长,他只会越来越强,强到他的贪欲吞噬他自己。魔道的化神尊者多半都是死在自己手上的,除了他们自己,也无人能杀得了他们。谢璟刚当上魔尊那会儿说是血海尸山、罪恶滔天也不为过,但强如凌霄也不是没拿他怎样吗。”
明诚真人和武将军的话正好解释了碧霄仙子的问题——现在就是谢璟最强的时候。强大到同为化神尊者,其他人也只能暂避风头。
方回不解:“但是谢璟强弱与否,与我天宫大计有何关联?”
任谢璟再强也好,一个魔尊,不管怎样都是要死的。
他们的强大是用前程换来的,像燃烧到生命尽头的烟火,越是盛大便越接近死亡的临界点。这种片刻的璀璨不过是昙花一现罢了。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此事,每每有魔修成尊,天宫的高层才不当回事。
熬过去就好了,熬个百来年人不就死了吗。
何必触这个霉头呢。
碧霄仙子道:“自然有关联。”
“你既然知道谢璟早晚是要死的,他又强大到无需顾及他人,就该明白不能用常人的逻辑去推测他的想法。”
碧霄仙子说:“现在天清门、太墟天宫的争斗对他来说就像是坐在戏台子下看戏,打得热闹了,他就当个乐子看。打得不如他心意了,他叫来戏班子的班主要改戏本,也没人敢不依他。天清门和太墟天宫皆有基业,在外谋生的门徒子弟更是不计其数,而谢璟呢,他只有一个人,没有软肋的强者是最危险的。”

第170章
“你说他与我们没有利益纠纷是不错,可他万一就是想看我们功亏一篑时崩溃的神情呢?”
方回一时哑语,他说不上来了,正求助似地环顾四周。
武常瑞立即说:“不如干脆就掐掉这个不安分的因素。”
“只要这血影魔尊的传承到不了白家的手上,管他这里有没有玄都的阴谋诡计,总之让他发挥不出就行了。”
此话正中众人下怀。
至于怎么让这个血影魔尊的传承到不了白家手上的办法,每位宫主都有不同的主意。
明诚真人道:“天运有灵,我们要做此等逆天之举……说不准呢,修行路上万万劫,此事恐怕就天君命中一劫。”
另有一宫主道:“若真是劫也算好事,否极泰来嘛,这劫总是要来的,落下来了总比一直挂着摇摇欲坠的强。”
青皇宫宫主道:“事既要成,就要一击就中,以免徒生波折出来。”
那么谁去做这件事的人选,就值得商榷了。方回主动请缨:“天清门白家的事情,向来是我重阳宫负责的,此事不如就让我去吧。”
端英在中域的名气不小,实力上却远不如方回。他去做此事,不说十拿九稳,也十有八九了。
碧霄仙子虽有不同的看法,但最后没有说什么。
正等着板上砸钉时,高座上,明鸿突然开口:“我去。”
以明鸿天君化神修为对付端英,实在差得太多。碧霄犹豫道:“您出手越多,最后牵连的因果也越多……”
明鸿道:“是我去,却不是你面前的这个我去。”
碧霄先是一愣,随后她想起那个人,怔道:“古原月牙湾离着南陵城不远,正是万宗会,见过他的人很多,会不会不是时候?”
明鸿道:“已经是时候了。”
见天君定下人选,此事算是暂告一段落。
散场后,方回想起之前的魔修论,忍不住问了与他并肩走出书阁的碧霄仙子一个问题:“既然化神的魔修不受筋脉、根骨的影响,那么武将军为什么说前几任的魔尊多半都是死在他们自己手上的?没有经脉逆流的风险,他们为什么还是会死?”
这些魔道贼子的死因各有各的不同,但归根结底还是有一点共通之处的。碧霄仙子解答了方回的疑惑:“他们因何入魔,就会因何而死。这怎么不算死在自己手上了。”
“堕魔的尊者注定会为他的执念而亡。”碧霄举例道:“若当年昆仑剑宗磋磨谢璟,将他削骨抽根的赶下山去是谢璟堕魔的执念,那么成魔后他必会出征昆仑剑宗,就注定他会在此途中道消身死。像逐日的夸父般,自大而不自量力地追赶着太阳,最后化作桃林。”
碧霄道:“当然昆仑剑宗对谢璟根本构不成威胁,也不会是他的执念。凌霄一死,昆仑剑宗便是树倒猢狲散,他若是想,早就去做了。”
碧霄想了想,她眼中精光闪烁:“谢璟已经做了两百年的魔尊了,算算日子,正该是他为求而不得的执念走入死胡同,暴毙而亡的时候了。”
修仙界现在的化神尊者还是多了点,谢璟一死,少了个会碍手碍脚的心头大患,是好事。
方回顿了顿,他又问:“倘若真让那谢璟执念达成,他还会死吗?”
“不会。”碧霄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执念之所以是执念,在谢璟成魔的那一刻起,命运就注定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了。”
中域的另一端,谢璟看了会儿折磨了他半辈子的执念。他的执念唇红齿白,生得一副冷艳照人的好颜色模样,把谢璟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现在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仿佛这不过是他入魔后又一个的幻境。
谢璟紧紧地攥着沈晏清的手,力气大得好像要捏碎人的手骨。沈晏清忍住疼,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怀里。他被谢璟亲得脸上热扑扑的,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嘴唇被吮|得通红。
窗子还开着,雨没停,裹挟着冷雨的风呼啦啦地吹,侧面的墙上正挂着谢璟未得道前用心头血画的那副荷花。
谢璟不问他是谁,沈晏清也无需告诉他一切的前因后果。
两人早已心知肚明。
万籁俱寂中,沈晏清捧住谢璟的脸,冷不丁地来了一句:“谢璟,你帮我一次,好不好?”
帮什么呢。
谢璟想,这是他见到沈晏清后,沈晏清和他说的第一句话。
和谢璟曾经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以为沈晏清见到他后,或许会露出委屈的神情和他哭诉自己在太墟天宫吃了怎样的苦,又或是嘴巴撅得和天一样高,一见到他就要生气地扭头跑掉。
总之越是带了点孩子气的举动,都会很像谢璟记忆里的沈晏清。
幼稚、天真、愚蠢的沈晏清。
每每让谢璟回忆起来都要扼腕叹息,自己怎么会栽在这样一个人身上的沈晏清。
见谢璟不做答,沈晏清以为是他的筹码还不够。
他想了想,凑上去用绵软的嘴唇贴住谢璟的侧脸,和亲吻不太一样,他只是这么轻轻地贴着,再迅速地挪开,像不太熟练的卖乖。
黑亮亮的眼睛里包了一汪被烛光照得摇摇晃晃的眼泪,却又怎么都不掉下来,不像是委屈的,看了让人觉得实在色|气撩人。
谢璟低声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沈晏清嘻嘻地笑起来,再去吻谢璟的嘴唇,一想到那人的名字,沈晏清就心脏狂跳得兴奋起来。他一下一下地吻着谢璟,唇齿交错的时候,呓语般的呢喃:“帮我杀一个人。”
“谁?”
沈晏清不回答,他先缓缓起身,从供奉的高台下取出一卷玉简递给谢璟:“我早听闻灵修一旦入魔,便不可逆、不能回头的定律,但这道秘法上却确切写了有太墟宗的弟子靠此自魔修转回灵修,既有先人为证,其效用你大可放心。”
他冲谢璟微笑道:“我亲自拓印的,是孤品,你可要好好的保存着。”
谢璟伸手去拿,沈晏清紧攥着没松手。
谢璟顺着玉简一寸一寸地往上看,看沈晏清握着玉简的手。
隔着方寸的距离,沈晏清安安静静地冲谢璟笑,他鼻尖那粒痣像牡丹夺睛的花蕊、毒蛇吐露的红舌。
谢璟听见雨滴落在水池里的声音,他抬起头又一次看到了挂在墙上的画。是画里的池水满溢出来了,盛得即将凋谢的芙蕖正一朵一朵地生长出画框。
面前乖巧笑着的沈晏清和他的心魔重叠在了一块儿,谢璟着魔的心想,不论沈晏清要他杀谁,就算沈晏清要他今夜过后自刎而亡,他也心甘情愿。
他忍不住抓着玉简将沈晏清一把揽进怀里,从沈晏清微凸的喉结一路轻吻往下。细腻的触感像一块温热的软玉。
沈晏清仰着头,微微轻喘着。
被亲吻时,想到的却是另一人的名字。
他缓缓转过脸,失神的看着谢璟。脸上浮起笑容,有欲|望就好了。既然有人的欲求,谢璟才会不免落入俗套的为情、为欲,奋不顾身。

第171章
王月卿等了半夜,雨停了有些时候。树叶随风飒飒地响动。沈晏清湿着头发,行如鬼魅地从寺庙里出来。
走过庙前的大树上时,他脚步一顿,仰脸看去,没瞧到人。
王月卿站在马车前等他,见他神色有异,问道:“怎么了?”沈晏清笑着摇头。上了车,王月卿忍不住问:“那庙破了吗,怎么公子还被淋湿了?”
沈晏清说:“不曾,我沐浴过了。”
他穿着一身素白的宽袍,黑的发、苍白的脸,一张脸上只有嘴唇有淡淡的粉色,眼睛黑得出奇,漂亮得有几分瘆人。
王月卿注意到沈晏清颈侧一时半会难以消退的红痕和齿印,静默了片刻,她心里想过很多东西,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
一夜很快过去。
江研这一整晚都没有睡,他在上长阴峰的必经之路上等着白衡。
万宗会的名额有限,除却中域三大门、玄都、东海五城、西域十二国等超级势力固有自己的名额,抚云宝塔只会再放出一万个名额。
他昨天下午就得了消息,本次天清门的领队,掌门点了白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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