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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他靠着这门功法避开不少危险,在危机重重的山湖郡内修成人形,又跋山涉水的从山湖郡千里迢迢的来到魔域。
只因为他在某一日的预言中,看见砚青成了魔尊。然后这个心魔缠身的魔尊,因为自己的心魔,自刎而死。
而一切的第一步——
是从沈晏清杀了凌霄真人开始。
江晗无所谓砚青是如何成为魔尊的,又是因为什么缘故自刎,可他难以接受凌霄真人被沈晏清杀死。他开神志是因为凌霄真人,他能活到现在也是因为凌霄真人,凌霄是他此生的恩人。
原本这件事事关重大,江晗再信任预言,也不免有些将信将疑,可预言发生的事情一件件的如实发生,再到江晗进了春江院,他看到了沈晏清那张幻境中出现过的一模一样的脸。
江晗彻底的信了,于是他在中午就展开了行动,写了一张纸条给江棉棉。
纸条上本来也没写什么,只是写了砚青压着修为进入魔域是别有所图的这件事而已,按照他施展的预言术中显示的幻境,这件事原本最初就是江棉棉发现的。江晗怕随意改动未来的轨迹会遭受反噬,为了在害死沈晏清让他没法杀死凌霄的基础上尽量不改变原本轨迹,江晗特地选了江棉棉。
在原本的预言中,发现了这件事的江棉棉告诉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江晶晶,两人自以为抓住了砚青的把柄,想要从砚青这里得到好处,没想到被砚青直接随便找了个借口处死。
现在看来这件事并没有发生丝毫的改变。
叫沈晏清去看,也是因为江晗想让砚青觉得沈晏清也是知道这个秘密的其中一人,想借砚青的手处死沈晏清,可他没想到砚青竟然让沈晏清活着回来了。
这不可能,预言中砚青明明那样的讨厌沈晏清。
“雪青、雪青、雪青……”江晗一遍遍的叨念这沈晏清现在的名字,在记忆中搜索快要发生的预言,现在他还能怎么做才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害死沈晏清呢?在他进入昆仑剑宗以前,在沈晏清杀死凌霄真人之前。
想着想着,江晗又重重地咳嗽了一声。
预言彻底掏空了江晗的身子,如今的他已经命悬一线,神魂空得如同一张轻薄脆弱的纸片。
不过还有一次机会,只要他那天……江晗想得出神,天际已经泛起红光,他一个人独自坐在桌前想了一整夜。
“砰!”身后传来了破门的声,几个一身黑衣的魔使闯进来。
两个魔使径直将江晗按倒在桌上,江晗还未来得及问为什么,这几个魔使让出一条道,砚青慢悠悠的外头走进来,他的神情悠然平静,眼睛里却又有些困惑。
江晗看到和预言中一模一样的脸,肝胆俱裂,恐惧使得他发抖打颤。
砚青走过桌前,拿过江晗放在桌上的药碗闻了闻,他摇了摇头,笑道说:“全则必缺,极则必反。你用药不对,不出半年必定暴毙而亡。”
江晗牙齿止不住打着颤,他颤抖着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魔头……”
砚青将手里的碗丢回桌上,他寻了把椅子坐下,像是并不怎么在意江晗的评价,他漫不经心的说:“讲讲吧,我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再说说你是都是从哪儿得知的?”显然是已经知道江晗就是那个给江棉棉写小纸条的人。这太好查了,根本不用费什么心思。
唯一奇怪的就是江晗到底是从哪儿知道的。
江晗咬紧牙关,不肯说。
砚青给自己找了个没用过的空茶杯,借着桌上已经凉透的茶水,给自己也倒了杯茶。
他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说出的话却阴狠毒辣:“不说话就拔掉他的手指,手指拔光了,再砍他的脚趾头……总是会和我说实话的。”
才听了这一句,江晗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站在他右侧的魔使已经上手捏断了他右手的小指。钻心的痛苦一下子蹿上背脊,江晗的第一声惨叫甚至都叫不出来,他嘴唇泛白额角冒汗,想要滚到地上打滚都做不到,被身旁的魔使死死地按在桌上。
他还未从断指的痛苦缓和过来,第二下、第三下,江晗哭得涕泗横流,他哑声说:“我、我说、我说。”魔使却没有停下手。
砚青喝了口茶的功夫,江晗的第四根手指也断了,砚青才说:“停下。”
江晗得了放松,趴在桌上粗粗地喘了口气,这才缓了些,身上的衣服被冷汗浸透。他知道砚青绝对是故意的,他心里恨极,想要歇得再久些,听到砚青带着笑意说:“看来不是真的想说,继续吧。”
江晗连忙大声喊:“我说、我,我之前在行宫里遇上的一个看不出修为、修为高深的老头告诉我的。”
砚青叹了口气:“说谎,继续。”
江晗右手的五根手指全断了,他痛到想要晕厥却怎么也昏不过去,左边的魔使捏断了他左手的小拇指。江晗的眼前被汗水糊得一片模糊,他有些神志不清了,浑身开始发冷,可冷到极点,他又觉得自己身上好热。
他会死,他真的会死。
江晗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他的声音小到要被自己粗重的喘|息给盖过去,有些语序颠倒的说:“我、我自开神志以来,受山湖郡主的恩泽,会一门能预见未来的法术。”
砚青示意江晗两侧站着的魔使放开抓着江晗的手,他知道这次江晗在说真话。
江晗继续气息奄奄的说:“走火入魔的魔修有道此生难破的瓶颈,此生止步于化神再难前进一步,你为了突破此道瓶颈,杀了千万人,惹得天怒人怨,会不得好死、你会不得好死……你有心魔、你害怕……”他没有全盘托出自己的预言,怕砚青知道了全部,反而会立刻杀死他。
听江晗这样说,砚青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然轻笑起来。
江晗愈发恐惧了,他哭起来:“你饶我一命吧,我能预见未来,我能帮您。”
砚青道:“你的下场不好,山湖郡主被凌霄一剑斩得魂飞魄散,下场更是不好,就算能预见未来又怎么样。”
“真是没什么意思。”
或者说是没有砚青想象中的有意思,砚青说:“凭着一门漏洞百出的心法,在别人房里塞张纸条这样蠢事,还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我不喜欢自以为聪明的蠢货。”
“拔掉他的舌头,再打死丢到春江院的院子中央去以儆效尤。”
江晗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不敢相信,自己这样好用的能力,砚青竟然丝毫的不心动。
看见江晗的神色,砚青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在魔使把人拖出去之前,他凑近江晗的耳朵,指间缠绕上一丝纯正无比的灵气,他输进江晗的灵脉中,小声的说:“感觉到了吗?”
江晗再度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砚青输给他的灵力不带丝毫的魔气,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但凡魔修,无论再怎么修炼,无论再特殊的功法,他们的灵脉总是充斥着难以剔除的魔气,这些魔气会渐渐堵塞灵脉断绝魔修踏出最后一步的灵窍,这也就是永远没有魔修能踏出最后一步,终身只能止步化神的根本原因。
“我根本就不是什么魔修,自修行以来也从未有过什么心魔,你的预言……”
砚青语气轻快地说:“错啦。”

第015章
沈晏清回到房间,他将江晗送他的这瓶红花油随手丢到了桌上,然后将砚青送他的牡丹挂到了床头。
至于还肿着的脚踝,时间久了沈晏清倒觉得不疼了,他记得砚青叫他明天要去练剑的事情,他不想去,打算装病,并不打算擦江晗给他的红花油。
这事沈晏清干得信手拈来,正好这借口也是现成的,也不用他费心思想了。
闭上眼,沈晏清就昏睡过去,直到他有些迷糊的想起一件事。既然江晗说魔域里第一幅他的画像是砚青画的这是个少有人知道的秘密,那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他江晗一个区区的春江院被豢养着要送出去以色侍人的男宠,又是怎么能知道金丹修士的秘密?
想到这点的时候,沈晏清猛地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经亮了。
屋外人影憧憧,沈晏清不清楚是怎么了,他掀开被子,找了件外袍披上,还没出门,有人敲门叫他出去:“执事大人叫春江院里的姑娘公子都出去瞧瞧。”
沈晏清问:“怎么了?”
门外的人讪笑了一声:“有人犯了事,说是要以儆效尤,叫人都出去看看。”
这人说完话以后,就走了,像是正在一户户地敲门叫人都出来看。
沈晏清睡了一晚,没有护理过的脚踝肿得有些狰狞,他一瘸一拐地开了门。
他住的是二楼,房间外就是一道长长的连廊。沈晏清走出房门,听见外面有敲打的声音,和低泣。对面屋住着的人出来得比他早,门前各站着一名蒙着脸的魔使,已经两两抱成了一团,哭泣的声音正是从他们这里传出来的。
沈晏清还有些摸不着头脑,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往外再走了几步,越过用青竹制成的长栏,他看清了院子中央已经被打得血肉模糊的人——这甚至已经不能称作是人了,这就是一团在青石板上凝固的血肉。
他没有变回原型,却发不出半点声音,说明这人现在明明还活着的。
春江院里静悄悄的,除了低泣的声音,再没别的声音了。
沈晏清在看到院子里的人的那一瞬,往后倒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紧紧地贴着墙,才慢慢地跌坐下来。
他闭上眼,但仍旧被吓得全身都在抖,掉头想要躲回房间里,最好变回一只小鸟藏进被窝里。可沈晏清没有力气,站不起来,仿佛感同身受的痛苦像藤蔓般从脚趾头开始攀附。
隔壁江晗房间的门一直是开着的,正是这时,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人。身形修长,乌金的锦袍,他腰间挂着一块玉佩和一个锦袋,袋子里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行走间和玉佩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沈晏清僵硬地把视线移到砚青的身上,砚青嘴角带笑,英俊的脸上是风轻云淡的肆意。
这天,江妈妈没有来找沈晏清叫他去练剑或是练舞。
江晗死了。
沈晏清做了一个噩梦。
这个噩梦很长,是一片黑黢黢的丛林。
沈晏清在这片丛林中奔跑。
他必须跑,必须拼命的奔跑。
在他的身后跟着如影随形的怪物,那怪物也是黑黢黢的,它有着猩红的眼睛,张开嘴里是一层一层长得密密麻麻细细的牙齿,利爪长而尖利,几乎快要攀上沈晏清的背脊,剥开他的皮。
沈晏清越跑越累,渐渐的他没了力气,地上错综的树根横出来半截树枝,他被绊倒,狼狈地摔进泥地里。
他倒在地上,回头一瞧——
那根本不是怪物,是提着剑的砚青。
他高举着剑,正要狠狠地刺入沈晏清的心脏。
——沈晏清醒了。
里衣和缠在腰上的汗巾因为做梦时冒出的冷汗,粘腻的沾在身上。爱干净的沈晏清本该这个时候出门去打些水来,给自己洗个澡,可他怕、他不敢起来。
和江晗之死相比,初见时砚青叫江妈妈打他的那二十个耳光实在是轻得不能再轻得惩罚了。
沈晏清瑟瑟发抖地缩在被子里,闭上眼江晗那团血肉模糊的尸体仍时不时就浮现在他的面前,他抬起眼,白天跌跌撞撞地回到屋子里后,沈晏清才缓过神就把墙上挂着的两幅画收起来了。
砚青不是凌霄,也不是明鸿。
他比这两人危险,更可怕得多了。

他连续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没几天下来,沈晏清瘦了许多。
春江院少了不少的人,这些少掉的人作为魔尊的恩赐被送出去了。
这些暂时和沈晏清没什么关系,万宗会一结束,行宫里的人都要收拾东西回魔域去。
等回到了魔域,春江院就会有自己的行宫。
江妈妈曾和沈晏清说过,在他被送去昆仑剑宗之前,会给他安排一间大宅子,再配给他两个伺候他起居的小奴。
但这安慰不了沈晏清,他被那天江晗的死状吓住,脸色一直苍白着,状态也憔悴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等回了魔域后,若是不出意外,沈晏清就可以再也不用见到砚青了。
一想到这个,沈晏清才会安心下来,并且数着手指头计算着离开行宫的日子。他再没有了之前天真的想法,觉得自己还能让砚青爱上他再狠狠的教训他,现在的沈晏清只想要离砚青越远越好。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并不是沈晏清从前玩玩闹闹的那种,一旦不小心说错了话做错了事,是真的会丢命。
沈晏清也不敢再卖乖撒娇,想着装病就能不去练剑,不听砚青的吩咐。
他乖乖的养好了脚踝的扭伤后,就很听话的去找了江妈妈,说是砚青叫他去学剑。虽然学得不怎么成样子,但勉强也算听话的去学了。
几天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天清门所在的南陵城离着魔域间隔千山万水,万宗会结束的消息才从上堂传下来,江妈妈就吩咐着沈晏清早做准备,让他收拾了东西,要回魔域去了。
沈晏清也没什么东西好收拾的,他有两幅挂画,和几件衣裳,塞进木箱子锁起来,再搬到马车上,他的准备就做完了。
江妈妈说,春江院的行宫是在魔域的九江城里,比旁的几院要更远些,路途遥远奔波,要沈晏清早点休息。可因为噩梦的缘故,到了夜晚,沈晏清是根本睡不着的。
等到了启程回魔域的那天,沈晏清睁着眼睛过了一夜,等到江妈妈来叫他上车,他脸上才终于露出一抹笑。
马车是他单独一人的,他上了车,感受到车轴开始滚动,就锁起马车上的门和窗,从箱子里翻出一个软乎乎的枕头。
沈晏清变回原型,同样软乎乎的小鹦鹉把自己埋进枕头里。听着马车外人与人交流的嘈杂的声音,他才觉得安心睡着。
春江院剩下的七辆马车慢悠悠地到了行宫外,才和别的几苑合在一起。
这些养在后宅的美人仅占这次魔域来万宗会的人里的极小一部分,更多的是前堂魔域里年纪轻轻就修为出色、小有名气的魔修与妖修们。
和魔域的车队汇合后,说话的声音就不免大了起来。这些修士不用马车,多是骑着妖兽或是长着两角的六脚鳞马,他们对这次的万宗会仍有些意犹未尽。
提起这次的万宗会,就必然会有人提起这次万宗会的魁首——
“天清门白家白衡当真是了不得……”一个长着四只眼睛,面相狰狞的魔修感慨道:“他恐怕是要突破了,当属元婴之下第一人。”
另一妖修回道:“结元婴哪是那么好结的,当他是凌霄第二?”
也有人说的不是万宗会上的事情:“太墟天宫的月华仙子,才是绝色,不知道天底下哪位英雄豪杰才能配得上这样的美人。”
“有啊,不就是刚刚聊起的白衡吗。归焕秘境,白衡英雄救美,月华仙子芳心暗许,此事天下皆知啊。”
“你还不知道?就在三日前的晚宫宴上,太墟天宫有意向提起联姻一事,那白衡竟一点面子都不给一口回绝了,说是已有心上人,他只要这一个人。”
“谁啊?”
“这我怎么知道。”
这些人聊得热闹,从早上说到下午都不曾停歇,也不嫌自己口干舌燥。
魔域的车队走了大半日的脚程,南陵城里飞驰跑出来一匹骏马,马背上驮着一个身穿天青锦衣的男子,此人腰间别着一把剑,发冠梳得工整,眉目疏朗清俊,眼下生着一颗小痣,是最多情风流的长相。
他横穿过魔域的车队,惊得仆从马车不得不纷纷逃窜让路,几个还在高谈阔论的修士正要呵斥怒骂上一两句,待看清了他的长相,才发现这人就是他们方才谈论得最多的天清门白衡。纷纷闭嘴不语,看着白衡纵马远去。
过了片刻,南陵城方向又来个穿着天清门道袍的年轻男子,他像是在追逐前面的白衡,脸色铁青到了要发红的地步。
“已经疯了这么久,还没疯够吗?现在又出来找死!”江研暗自骂了一声,双腿夹紧胯|下的枣红马,挥鞭催着马跑得再快些,可他怎么也追不上白衡,心里懊恼又痛苦。
窝在马车上的沈晏清还睡着,他又做了一场梦。
是老一套噩梦的开头,等睡醒,沈晏清还在噩梦的余韵中瑟瑟发抖,连江妈妈叫他下车来吃饭都不是很乐意。
白衡骑着马与沈晏清的马车错身而过。
用了几个时辰,白衡的速度才渐渐慢了下来,江研立刻冲上去拦下,他挡住白衡,看见再过去些那辆奢华无比的龙车,鎏金的挂铃随风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奢靡而令人心生胆寒,江研这才明白白衡停下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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