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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海鸥叫嘎嘎)


他挥舞着这把短刃跑向沈晏清:“死吧,赶紧去死吧,这个秘境一定会留下一个活人继承的,你们都死了,唯一活着的我,就能笑到最后!”
沈晏清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慌张道:“张久夏,你到底发现么了什么,有什么话先坐下来慢慢谈,我和你无冤无仇——”
他到底瘸了一条腿,行动不便,张久夏很快的追上来了:“我在帮你啊,我在帮你啊。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我才有机会。”
沈晏清彻底意识到张久夏已经彻底的疯了,和疯子不管再多说什么都没有意义。
书阁内一道道的书架,宛若丛林里生得浓密而高大的黑色柏树,如捕兽的陷阱般将沈晏清堵在书架的狭缝中,他原本可供逃窜的选择就不是很多,张久夏出现得过于突然,书架的尽头是一堵墙,他一直等见到这堵墙,才发现自己被困在这条死路中了。
正要回头从另一个方向逃,疯了的张久夏已用他手上的这把短刃往沈晏清的背上扎。
疼痛的感觉细细麻麻,中了刀的沈晏清当即觉得自己眼前一黑,五脏六腑都失去了力气,想要瘫软倒地。
突然,他的耳边猝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你的右手边应该有个白瓷花瓶。”
此刻山穷水尽,又有伤在身,他不去细想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也没法去想是谁在说话,条件反射的听从了指示命令,顺着张久夏握着到刺他的力度,往右边地上一扑单膝跪下,果真让他靠墙的位置摸到一个半臂高的花瓶。他掀起这个花瓶往张久夏的头上砸。
张久夏应声倒地。
沈晏清没了生存危机,才松了一口气。
但一松懈下来,他又立刻被背上的伤口疼得直抽气,这把刀还没拔出来,他不敢拔,鲜血顺着刀柄往外流。
这张久夏真该死啊。
沈晏清转头就往昏死过去的张久夏脸上用力的扇了个大耳光:“竟敢来杀我。”
白瓷花瓶也丢在地上,它咕噜噜地滚了两圈,磕在书架上,裂了一道口子。
千年后早被烈火焚烧又被大雪掩埋的必安阁角落,地上的一摊花瓶碎片上被刻出一道一模一样的裂痕。
神秘的声音冰冰冷冷:“如果我是你,不会在这个时候泄愤。”
“这尊纹梅白釉瓶是必安阁内阵法的一角,你移动了它,李府很快就会派人来这里查看。他们手上有一面可使天下万物无所遁形的妖镜,专门用来对付出逃的祭品,不及时躲起来,他们很快就会发现你。”
这次的声音沈晏清听得真真切切,绝不可能是他的幻觉。而且这声音虽然听上去耳熟,但不是凌霄的声音。
他不敢贸然相信,便扭头四顾想要到底是谁在说话:“你是谁?”
他的耳边那个声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出了大门右拐,看见一棵梨树,跑过这棵梨树,能见到一间白墙黛瓦的矮屋,里面应当没人住,你随便挑个厢房躲下。”
虽然不知道这个声音究竟是是敌是友,但若不是他最初时的提醒,沈晏清知道自己早就死在了张久夏的手上。
他决定相信这个声音一回,咬咬牙,吃力的扶着墙站起来,从正门逃出去。
弯过一处拐角,冬日里的梨树开着正艳的梨花,白簌簌地如雪压枝头。
一堵白墙上开了一道圆弧形的框,走过这道框景,他见到了几间并排着的矮屋,东厢房内没有灯笼,关上房门后,里头黑漆漆的一片。
沈晏清摸索着进了门,被背上的伤口疼得浑身冷汗,他喘了口气开了一条窗缝,借着星光与月色,吊着一颗心偷偷往外看。
不过是片刻的功夫,屋外一片喧闹,穿着甲胄的侍卫举着火把从前院赶来:“有人闯进禁阁。”
“好大的胆子,又是那群魔修?”
“他们还想干什么?”
“有人,禁阁里真的有人,是‘远客来’里的祭品,他们怎么出来的?!”
“是内斗,这人不可能无缘无故拿花瓶砸自己的头,肯定还有残党在院子里,快搜!”
沸沸扬扬的声音从必安阁传出来,沈晏清捂住嘴心头一跳,这里离必安阁很近,如果真的要搜,恐怕一会儿就会找到这里来。
半柱香都不到的功夫,他听见铁甲的碰撞声,这些脚步声离他越来越近,难道他真的要命丧于此?
正当他要绝望之际,明明只差一扇门就能将他抓出来的距离,这些侍卫却仿佛看不见这三间矮房似的,在房门前径直走过。
沈晏清隐隐觉得那个声音的主人应该还在某个角落里看着他,或许这个神秘人会知道这其中的奥秘,甚至包括张久夏发疯的原因。
沈晏清趴在地上,小声的用气音问:“你到底是谁,镇上的‘魔修’?”
这个声音哑然笑道:“原来你还听不出我是谁。”
一连串的名字在沈晏清的心上闪过,可他对不上号,难不成是认错人把还待在九黎城的宋明稚认成他了?他想不起来。
总觉得要是再追问下去,这个人就要被他惹恼了。
沈晏清不敢再问这个问题,见这些侍卫走掉后,他情绪波动太大,在加上背上的血还没止住,早就要撑不下去了,眼前黑一阵闪一阵的。
他气若游丝,嘴唇惨白,脸颊上却回光返照似的浮现两坨醉红:“你躲在哪儿看我呢,我要撑不下去了,救救我,把我背上的刀拔了,我够不着它。我好疼,好疼。”
这个声音沉默了一阵:“我们之间隔得太远了,我进不去这里。”
沈晏清听不懂他的话,也没有精力再去细想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因为失血,冷得哆嗦起来:“那我是不是要死了。”
耳畔的声音叹了口气:“凌霄会来救你的,他在附近找你了。”
“那你呢?”沈晏清问:“你怎么知道凌霄也在这儿,你看见他了?”
沈晏清觉得眼皮子重得他好累,这一切,幻境、伤口、北域的暴雪,一切都让他觉得好累,他咳嗽起来,不小心牵扯到伤口,疼得他都要分不清现实了:“算了,我睡一会儿,李煦,你记得叫醒我。”
神秘声音一愣:“不行,你不能睡,这里很危险。你不在‘远客来’内,你要是睡过去了就会立刻被这个梦境同化变成府外那群要饭的镇民。”
沈晏清迷迷糊糊道:“可是李煦啊,我好困。”
“快睁开眼睛。”他似乎犹豫了一下:“既然如此,我教你一个口诀,你随我的口诀运用神识——梦境是纯粹的精神世界,动用不了法力,可还能用得了神识。”
“此口诀是一门专修神识的功法心决,为玄虚灵者为销魂灯所创,可先将人的魂魄一分为二,等魂魄养好后再合二为一,如此以来便有了两份的记忆,两份的情感,将多出的情感用以维持销魂灯,就能在主魂仍有神志的情况下控制住销魂灯,不必成为行尸走肉。”
“你将你留有痛感的魂魄分出,等你养好了伤再将这部分的魂魄归纳进体内,便能与从前一般无恙。”
“不过此法存在一个弊端,被分离过的魂魄要日日用药去养。你在魂魄归纳好前,要寻来药养你的分魂。我现在将口诀告诉你……”
沈晏清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疼得要在地上打滚但仍没有掉眼泪的沈晏清忽然泪流满面:“我不要分离。”
刚刚还在说话的声音彻底没了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不要分离。”沈晏清仰起脸,泪珠子顺着脸颊滑,似盛了一层水光的盈盈山涧,他的眼睛里更有一场倾盆大雨:“我说我不要分离啊。”
屋外凌霄推门而入,沈晏清背上的血染红大片衣物。
月色照进屋内,四处都挂着白娟,正中央黑字挂着一个“祭”字,这里原来是一处灵堂。凌霄慌忙抱起沈晏清,听得他还在喃喃:“我不要、我不要。”
凌霄从沈晏清的怀里摸到一个硬物,他拿出来一瞧,见到竟是一面萦绕丝丝阴气的铜镜。
原先沈晏清怎么试都照不见人影的镜面突然浮现一个人的身影,凌霄看着镜子里熟悉而陌生的自己,抓着这面镜子恶狠狠地丢到地上,直到这镜面碎成四瓣。
沈晏清醒来的时候,他正趴在床上,背上的伤口被包扎过,绑上了白色的纱布。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总比之前疼得他差点要哭爹喊娘的好。
他抬起头,熟悉的床,熟悉的房间,竟是已经回到了“远客来”中。
昨晚上从“必安阁”中出来的记忆如梦般的淡去,具体发生了些什么,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只依稀记得有个声音在他耳边念,叫他不要睡过去。然而在这方面沈晏清向来我行我素,这个神秘的声音没能阻止得了他入睡。
沈晏清朝着右边侧了侧脸,瞧见了坐在床沿边上的凌霄,他吃力的翻身坐起来:“昨天晚上是你把我带回来的?”
凌霄打趣着反问:“不然呢?天底下除了我还有谁这么好心,不顾性命的救你。”
“真是好心。”沈晏清晃了晃自己的头,觉得有几分头重脚轻的眩晕:“我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沈晏清问:“你怎么不问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张久夏死了。”凌霄道:“我昨天带你回来包扎过伤口,又折返会去看过一眼,他被侍卫活剥了皮,尸体剁碎,埋在了必安阁外。”
沈晏清听得有些咋舌,昨天要不是他运气好跑得快,恐怕落得如此下场的还要算上他:“你怎么知道是张久夏拿刀刺的我?”
“猜的。”凌霄叹了口气:“你打翻了盛粥的铁桶后,外面乱作了一团,几个侍卫打死了好几个镇民。”
“他们四人跟着运尸的侍卫进了李府,发现在李府后头有一处专门处理尸体的碎尸坑。这些侍卫训练有素,不像是私宅养的侍卫,这些人对处理尸体有一定的要求,必须得先挖出心,再剥掉皮,将肉|体碎骨剁肉,但是要将人皮包裹着心脏埋入土中。”
“他们在这些死掉的镇民中任峰发现了好几个眼熟的人——都是曾经一起进入幻境,然后死在酒楼里的人。”
“叶田田又去扒了几个不认识的镇民外套着的灰麻衣,发现其中几个人穿着的内衫竟都绣着不同门派的标志。”
两人靠得很近,沈晏清乌黑柔软的发丝有几缕就垂在凌霄的手边,偶尔的从他手背上蹭过,蹭得他有几分心痒,又觉得自己要是手贱去拽,坏脾气又娇气的沈晏清恐怕就会和他当场翻脸。
凌霄强迫自己把手收回,继续道:“他们四人这个时候才和我说了实话,他们几人连同已死的顾毅、刘平二人在幻境外就互相认识,不是无意中被卷进这个幻境,而是早有准备。这幻境关系到沁洲天塌的真相,幻境内生存着一只寒妖,剖开这只寒妖的心脏,取出心头血,就能打开真正的沁州中的秘境。”
“不过他们并不想要找这只寒妖,因为杀了寒妖,幻境就会破碎,到时候寄托于幻境而存在的传承就会消失。”
“而这道传承对他们来说,远比没人进去过的秘境要更加重要。”
“张久夏在镇民中见到了本该死去的顾毅,当即就发了疯,掏出刀要杀离他最近的周雨欣。他以为只要杀了剩下的人,这道传承就会默认他是唯一的继承人……任峰把他拦下了,本想把他捆起来再说,不要耽误了事情,但不小心被他跑了。”
凌霄最后也还是没忍住,抓了一缕沈晏清的头发到手上细细地把玩,他似乎总能从沈晏清的身上闻到一股清甜的香味,恨不得离他再近些:“我知道他会去找你,没想到你还真被他找到了,真不知道该不该说你倒霉。当时你没见我跟进去,就该在府外等我的,现在要遭这一场罪。”
这一大堆的破事,听得沈晏清头疼。
他自然是注意到凌霄几次三番想玩他头发这回事了。玩就玩吧,好歹只是玩他头发,不是玩他本人,只能当做没看见了。
他在心底抱怨,凌霄也不知道是刚从哪儿回来的,怎么身上一股寒气,才靠近就冻得他想打个冷颤。
沈晏清揉了揉太阳穴,避开伤口靠在软垫子,都觉得自己浑身无力,疲惫道:“依附在这道幻境上的传承吗——”
“我好像看到了,就在必安阁内。但我只看了几本,我看到的内容讲的是一道地火命灯,这确实是件仙器,但要控制这盏法宝极其的困难,我还没看到如何解决这个难题的后续,就被张久夏差点提刀杀了。”
“况且这件仙器可遇不可求,若是没有这盏地火命灯,这道传承就毫无用武之地。”
“他们几人知道这道传承究竟是什么吗?若是有用还算好,但现在就为了一堆废纸争得你死我活。”
沈晏清觉得自己头疼欲裂:“什么都不知道,就为了它惹了这么多事……”
他话没说完,屋外传来了敲门声。
叶田田握着灯打开门,她哭丧着脸:“思远公子,你快来看看周雨欣,她,她身上长了很奇怪的东西。”
凌霄没有下床,随叶田田出去,他侧过脸去看沈晏清。
沈晏清由于失血过多,一张脸都是惨白的,再看不出从前色彩明丽的活色生香,病恹恹的像是随时都会再陷入昏迷。
叶田田随着凌霄的目光,才看到沈晏清,她有些惊讶:“玉衡,你醒了?”
凌霄道:“你叫周雨欣来这,玉衡背上有伤,我得看着他走不开。”
“不用,你过去看看。”沈晏清醒了没多久,他仍是觉得累,眼皮子眨巴眨巴地就要重新黏上,“我好想再睡会儿,让我再歇会儿吧。”
既然沈晏清这样说,凌霄跟叶田田去看看,周雨欣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合上房门前,凌霄见到沈晏清像只被人掀翻肚皮朝天的笨龟,他又要面子的不肯让别人来帮忙,所以即使困得要死,也只能慢吞吞的挪动着翻过身,重新趴回床上。
凌霄将笑意收拢进眼底,转过身,他冷淡的问道:“周雨欣怎么了?”
周雨欣的房间在二层,在下楼梯的过程中,叶田田说:“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大家都心神不宁的,我昨夜一晚上没敢睡,今早上刚醒,就去找雨欣了。”
“她和我说她昨夜里也一直没睡,她觉得她背上很痒,见我来她房间,正巧能让我给她看看。”
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周雨欣的房间,走进门,周雨欣披头散发,正捂着被子,坐在床上哭。
叶田田连忙扑倒床边,握着她的手安慰道:“思远公子来了,他是东海来的散修,必定见多识广,你不要怕。”
说着她去扯周雨欣身上的被子:“你让他看看。”
周雨欣先是不愿意的,她被垂下来的细发遮掩中的眼睛偷偷的瞥了一眼凌霄,很难形容她眼神中的情绪,但她看见神色淡然平静的凌霄后,原本还在啜泣的声音停止了。凌霄的强势与平静似乎让她找到了主心骨,她哀戚道:“我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昨天从那个碎尸坑回来以后,我明明什么也没做。但是夜里一直觉得背上很痒,很痒,像是有虫子爬,不停的在动。”
“我挠过几次,摸到似乎是长了一些东西,一用力就破了,流出血一样的水,后来又很痛,越来越疼。疼过又觉得痒,开始长东西。”
说着周雨欣忍下羞涩,她背过身去,缓缓的将裹在身上的被子松开,露出她的背部。
叶田田已经看过一回,她心中有数,因此侧过脸不敢看——
女子裸|露的背部长满了一颗颗密集重叠似被火燎过的水泡,这些水泡如有生命般随着呼吸的幅度,正在同样的张大又缩和,用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张,仿佛正在爬藤的菟丝子正狠狠地扎根在她的肉|体中吸髓敲骨。
沈晏清在凌霄和叶田田走后,趴床上才合上眼就再度昏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自己睡了有多久,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的伤口处有点发痒。便反过手想去挠,一双冰冷的手按住了他:“不要乱动。”
沈晏清往后瞧,看见了凌霄,凌霄的脸色很难看,他有些困惑:“你不是去看周雨欣了吗?”
在他的记忆中自己才躺下没多久,凌霄怎么就回来了?
凌霄道:“看过,回来了。”
“哦。”沈晏清想着自己要不要坐起来,但现在趴着让他觉得舒服,就不想再白费这个劲了,他懒洋洋的问:“我睡了很久吗?”
凌霄道:“应该不是很久。”
沈晏清还是觉得他的背上很痒:“医师有没有说过什么时候能换我背上的纱布?我觉得很痒,又有点疼,是不是要洗一洗伤口?”
“结了血痂是会痒一些的。”凌霄笑了:“死了一个张久夏,现在酒楼里总共才我们四人,哪来的医师。你的伤口我早上才包好,包之前已经用清水给你洗过,你不用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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