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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后万安(麓柒夭夭)


“不……不怕的。”
身体都抖成筛了,这还不怕?
说话也哆哆嗦嗦的,难不成是个结巴?
周祁自省了会,他也没长凶神恶煞的样儿啊,性情也还可以,怎的这小奴才就这般怕他?
兴致上来,有意无意又问了几个问题,直将那小太监问的又慌又恐,以为真是因为昨个的事,腿没个软自发招了:“奴才不是有意要……要说漏嘴,将军饶命。”
“我何时说过要怪罪?”
周祁心下好笑,就听那小太监咦了声,惊讶的望着自己:“将军不……不打奴才么?”
“怎么,你想挨打?”
“不不,奴才不想。”被周祁这么一问,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还不自觉撇了撇:“奴才怕疼,将军别打奴才,您,您生气就骂骂奴才,这样您能解气,奴才也不会疼。”
这会倒是不结巴了么。
这小太监瞧着老实,实则也是个鬼机灵,不过因着刚入宫不久,一身纯良还未消磨干净,周祁心有所思,看他面貌瞧着讨喜,倒有些不忍他入这泥沼:“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叫禹顺,宫里的老人都管奴才叫小顺子。”
“为何要入宫?”
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肯入宫做阉人,要么是走投无路急需银两之人,要么是戴罪之身,不知这小太监属于哪个?
小顺子突然红了眼,小心翼翼望着周祁,像是考量他值不值得任信,一对眼招子眨了又眨,见周祁清和俊美不似个坏人,鼓足勇气说了实话:“奴……奴才是来告御状的……”
小顺子是逃难来的京城,生在康城县一户穷苦人家,近年康城收益不好,屡屡天灾,百姓许多都吃不饱穿不暖。
官府鱼肉百姓强收赋税,又因着离京城远,朝廷很难注意到,加上县令和当地恶商层层相互,百姓想告也没地方告。
往往没出康城就被官兵抓了回去,死里一顿打,活着就丢进大牢里做苦役,死了就随便找个地方埋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再敢想着告御状,对官府的作为也都逆来顺受,无人敢与之对着干。
新帝登基才好了些,却治标不治本,县令虽是换了,可那些个藏得深的贪官没动到根本,仍旧见恶作恶,换汤不换药罢了。
今年收成更比去年差了许多,小顺子家中交不出赋税和粮食,被官兵找上门,抢的抢砸的砸,小顺子父亲下意识上前挡了挡,直接被官府的人活活打死,家中就剩娘和大姐。
新来的县令又是好色之徒,晓得小顺子交不出东西,便直接将大姐强抢了去,他娘受不住打击哭瞎了眼,没几日也去了。
小顺子想为家人报仇,却没本事和官府对立,冲昏头到公堂上闹,被官差打了三十大板陷入昏迷,那些人探过鼻息只当他是活不了了,便随手将人拖到处荒地,任他自生自灭。
没成想小顺子命大,不仅没死,还躲过官府排查逃出了康城,一直逃到京城,席天慕地,饿得实在忍不了,要么拿路边的草叶子裹腹,要么捡旁人丢到地上的馒头,有几回偷百姓家中狗的吃食,被人那扫帚追了整条街,还差点被狗咬。
调着口气到了京城,却不知如何才能见到皇上,正好听闻宫中收人,男子愿入宫做太监的,更能得不少的赏银。
小顺子心灰意冷,一心只想为家人报仇,也顾不得家中仅还有他这么个男丁,咬牙在卖身契上按了手印,等一刀子下去,再反悔也晚了。
等入宫中,才发现太监也是分等级的,凭他的能耐还是见不着皇上,小顺子脑筋一转,拿着割那二两肉的赏银孝敬给了管事公公,兜兜转转近个把月,这才买得个御前伺候的机会。
好不容易到了御前,结果冤还没诉,昨个儿就把皇上交代的事搞砸了,小顺子心里苦,提到家人,更是哭得直哽咽,手使劲往眼睛上抹,也忘了主子还在。
后头被周祁几句安慰,心底那点防线彻底塌了,一边说让将军恕罪,嘴里却越哭越大声,好一阵嚎啕。
周祁被他扰得耳朵生鸣,到底心疼这半大孩子,把人叫到身前哄了阵,等小顺子心情得以平复,拿了快糕点给他,哄小孩儿似的:“你既是肯信本将,此事我会和皇上商量,定给你家人和康城百姓个交代。”
小顺子抽抽噎噎地,听周祁愿为家人申冤,如见了活菩萨一般,又跪又拜地,口中反反复复念叨着谢,没忍住又喜极而泣:“奴……奴才相信将军,将军是好人,奴才替家人们谢过将军,求将军严惩那些恶官,还我爹娘在天之灵。”
“这是自然。”周祁颔首,轻将人扶起身,想着又问他:“你那大姐可曾在世?”
“大姐不愿让那贪官糟蹋,去……去地路上便趁那些个官差不注意,投河自尽了……”
说更伤心,也正是如此,那个丧尽天良的县令见他生得不错,又是个男女不忌讳的,便想拿他去抵债,将他娘活生生气死。
他恨不过去公堂上找县令对峙,扬言要到天子跟前揭发那些恶事,这才惹得县令怫然发怒,打得小顺子仅剩半口气儿在。

“岂有此理!”
周祁性情温善,听及此也禁不住动怒,天子脚下,那些贪官竟目无王法至此,强抢民女私收赋税,当真是无恶不作。
不为百姓谋福也罢,空拿朝廷的俸禄,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将一方水土闹得乌烟瘴气的。
倒难怪偏远之地年年都有人反,官府上报到朝廷却只字不提缘由,光求着朝廷派军镇压。
百姓纯善,不知官场这些弯弯绕绕,便只会觉得是朝廷作怪,天子在位不谋其政,因而记恨在心,那些个贪官再讲是奉命行事,这错便尽推到了皇帝身上。
周祁眸色甚沉:莫说百姓,若他日日在那水深火热之中,怕也要反的。
再是诛九族的死罪,自己博博命数,结果是成是败,总好过处处受人压榨。
朝廷锅里的老鼠屎倒是不少么!
周祁怒极了反而平静,见小顺子小心翼翼吃完糕点,又给他拿了块:“你且放心,朝廷里头生了蛀虫,皇上绝不会坐视不理。”
“小顺子谢过将军,谢……谢过皇上。”
“本将瞧着你不错,是个讨喜的,若我问皇上把你要到身边,你可愿意?”
小顺子千万个愿意,中郎将性情好,待奴才也亲近,还给他小点心吃,他从未见过这般好的主子,听周祁有意留下自己,点头如捣蒜,感觉脑袋有点晕才停下:“奴才愿意!”
生怕周祁反悔,赶紧将嘴里的点心咽了,紧张道:“那……那奴才以后便是将军的人了,奴才会好生伺候将军,不惹将军生怒。”
周祁见他这模样就来趣,忍不住要吓唬:“御前伺候可是宫里奴才求都求不来的香饽饽,你这小奴才倒特别,反而急着要离皇上远点。”
小顺子脑袋个劲儿摇晃,伴君如伴虎,皇上脾气还不好,不定哪天脑袋就不在自己头上了,若不是有冤要告御状,他才不情愿来呢。
“小顺子就想跟着将军,您……您……已经应过小顺子了,不、不能反悔。”
说完就有点怕,主子要不要他是主子的事,哪轮得到奴才置吮呢,幸好周祁没多计较,直接赏了小叠点心给他,便让小顺子退下了。
等了阵仍不见褚君陵回来,随手招过个宫人:“皇上去何处了?”
“回将军话,奴婢不知。”
周祁动作一顿,抬头睥了眼那奴婢:“皇上走时未说?”
“皇上要去何处,岂是奴才们能问的,将军虽受皇上宠爱,却也得顾忌几分宫里的规矩。”
他这是让个小宫女给教说了?
周祁神色晦莫,悠闲地品了口茶:“这话是皇上让你说的,还是你自己多嘴?”
“是奴婢瞧将军过问皇上,怕将军犯了皇上的忌讳,方才多嘴提醒将军一二。”
不就是个男宠么,神气个什么?
那宫女心嗤,口口声声自称奴婢,口气却傲得很,丁点没拿周祁这将军当主子看:“也是皇上如今宠爱将军,不便明说,若日后久了,将军这般没个尊卑,迟早要惹得皇上不喜。”
“皇上都不便明说的话,你这奴婢却敢说了?”
另喊个奴才将粥端来,就让那奴婢难堪站着,用饱后才接方才那话:“如今是你在本将跟前坏了规矩,你既多这个嘴,我真计较起来,便是皇上跟前的人,想来本将掌几下嘴还是能的。”
“你!”
“本将想歇了,还不退下。”
那奴婢咬牙切齿偷瞪向周祁,却让周祁抓个正着,觉出她眼中的轻蔑,加之方才的无故敌意,略一寻思,便知这小宫女对褚君陵存了别样的心思。
不过,既是让他撞见了,自然得替褚君陵将这桃花给摘了,先前都是对方拿这等事压他,这还是头一回掐褚君陵的。
周祁倒也不吃酸,反是兴致占了上风,又回榻上躺了会,得知褚君陵回来,慵懒撑起身看他:“皇上方才去何处了?”
“陈亦有要事要报,朕走时告诉了伺候的奴才,没人跟你说?”
提到这个,周祁没由得笑了声,倒也不提方才那奴婢的事,只问褚君陵否是有关徐氏。
“徐氏有意和侯府定亲,朕那计划想来该提前了。”
“定亲?”周祁有些惊讶,侯府就齐锦满这么个千金大小姐,如今同徐氏定亲,怕是当真恨极了他:“侯府小姐欲和谁定这门亲事?”
“徐渊吾,如今徐安也就看重他了。”
褚君陵冷笑,不和周祁多提这个,周祁只知徐渊吾是褚君陵的人,再因褚君陵故意瞒着,如今还当齐远侯真入了徐安党羽,这会听侯府要和徐氏定亲,自然认为是齐锦满怨他,要连合徐安报复到褚君陵身上,免不得担忧。
“如此一来,皇上更得小心着,侯府势力不容小觑,徐安身体虽是败了,忠心的下士却不在少,万万大意不得。”
褚君陵含混点点头,生有几丝心虚。
不告诉周祁齐远侯是自己人,一是私心作祟,不想叫周祁知道侯府小姐对他痴心至此,再来……再来纯属是出于恶趣味,想多看看这人替他担忧着急的样子。
“不提这个,沐浴时便听你叫饿,可用膳了?”
“臣又不傻,自然不会饿着自己,倒是皇上,事后便赶着去和陈大人商政,午膳可用了?”
听周祁关心自己,龙颜甚欢,又见他头发随意散着,凑到额上吻了吻,换奴才取过木栉:“你一说倒真觉着饿了,等束好发再陪朕用些?”
不巧将篦箕递给褚君陵的正是那奴婢,眼看周祁这般得君王宠爱,不免心生嫉妒:“皇上尊贵,如何做得了这些,还是让奴婢来罢。”
企图引起君王注意,哪知褚君陵压根不瞧他,专心为周祁束好头发,又拿过履靴放到他脚下,尽将奴才的活计干个彻底。
周祁始终懒洋洋地,褚君陵让伸手便伸手,让抬腿便抬腿,完后又靠在他肩头,也不制止对方的亲昵。
这温顺又纵容的态度,让褚君陵深感意外,暗中自我反思了会,悬着心问:“祁儿,怎么了?”
“皇上不是也饿了么?粥不抵腹,臣方才没用多少,这会浑身都没力气。”
褚君陵颔颔首:他说呢,原来是饿了。
“杵着作甚?还不去准备?”
那奴婢原在心头骂周祁矫情,突然被褚君陵一催促,下意识颤了颤,慌赶着去御膳房告知。
“皇上。”
“怎了?”
周祁坐正身,笑盈盈道:“若是有女子喜欢皇上,皇上该如何?”
“喜欢朕?”褚君陵认真琢磨片刻,认为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堂堂一国之君,没姑娘喜欢那才奇怪:“此事再寻常不过,怎么了?”
周祁竟不知说甚…………

第48章 臣想做大褚的皇后
“那臣再问皇上,若有女子喜欢皇上,又正好叫臣晓得了,皇上以为臣该如何?”
“你想如何便如何。”
周祁勾勾唇:“可是皇上自个儿说的,臣这便记下了。”
“自然。”褚君陵再不明白,被周祁一连串问也猜到些许,赶忙撇清关系:“朕每日除却朝政便是你了,人没待在一处心头也想着的,从未与哪个女子接触过。”
身边再有女子那也是先前宫宴的事了,时过已久,何况那时候周祁也在,他光忧着如何同这人亲近,哪有心思顾别的女子。
想想又试探道:“是不是哪家小姐看上朕了?”
“倒不是什么小姐。”周祁轻哼声:一个御前伺候的宫女罢了,他才懒得让这人知晓,“臣想跟皇上讨要个人。”
将小顺子的遭遇说了,果真褚君陵面色阴沉,倒是没反对周祁将人要走,喊小顺子前来过问了几句,见他畏畏缩缩胆小得很,只提醒道:“往后你就跟着将军,若有不敬之处……”
“奴……奴奴才遵……遵旨,往后定,定会好好伺候将军,皇上放……放心。”
光是冷声吓唬,小顺子就抖糠似的,缩成一团跪着,瞧着好不可怜。
“怎的是个结巴?”
这般蠢人也敢送到御前来伺候,看来宫里管事的老太监该换换了。
周祁于心不忍,先让褚君陵叫了人起:“你退下罢,待回府本将再着人来唤你。”
“奴……奴才告退。”
小顺子伏伏身,偷瞄了瞄褚君陵,兔子似的溜没了影儿。
褚君陵一脸不快,转头跟周祁委屈:“朕有这般可怕?”
“是那奴才胆子小,皇上莫跟他计较。”
褚君陵不依不饶:“朕很可怕?”
“哪能,皇上君威慑天,那小奴才分明是敬畏。”
“不还是怕朕么?”
“…………”周祁哄不见好,手轻轻搭在腹上,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饭菜:“臣饿了……”
立刻就见褚君陵收敛,催奴才将膳用端到跟前,边亲手替周祁布菜,边问他菜色合不合心意,比什么都管用。
周祁自是点头,临撤膳时瞥了瞥那奴婢,便不再管她,认真和褚君陵商讨贪吏之事。
“区区县令都敢明着作恶,朝中必然有人依罩。”
官职必定还不小。
此番一查,怕是朝廷上下不少人得落马,为官的越多,水自然就更深,如此官官相护,盘根错节,若冒然下令彻查,只会打草惊蛇。
更难保那查案之人就不是共犯。
“若要避免朝中大臣通风报信,案子便只能暗中进行,不若等罪物掩藏干净,朝廷想查也查不出个什么。”
“朕也是这般想的。”
此事非同小可,查案之人定然得是他信得过的,褚君陵还在过滤人选,不妨听周祁道:“臣倒是有个两全法子,既不会打草惊蛇,也能将贪官污吏一网打尽,皇上可要听听?”
褚君陵直觉这法子他不会喜欢,果真就看周祁起身,俯首朝自己一拜:“臣愿亲往康城、”
“不准。”
褚君陵否声拒绝,直拉起人按进怀里:“朝中可用之人多的是,陈亦,太尉和宰相,再不济还有逢家那个,何须朕的将军走这一趟。”
再说路途遥远,若查案途中走漏了风声,那些个贪官既能做出伤天害理之事,必然也是穷凶极恶之徒,待被逼得走投无路,不定会做出什么疯狂事来。
他舍不得周祁去吃这个苦,更不愿他陷入危难,若这人有个三长两短,褚君陵不敢想,只将人又抱紧了些。
周祁无奈,嫌闷推了推褚君陵:“皇上就不能等臣说完?”
可用之人是不少,可眼下徐氏虎视眈眈,朝廷正值用人之际,宰相等人皆是褚君陵的心腹,又一直替他操持着政务,突然离朝莫说徐安会起疑,光于社稷也不利。
“朝廷上下谁不晓得,如今最得朕重用的便是你中郎将,宰相等去会惹人疑,你去朝中大臣便不会多疑了么?”
“怎么会?”
他一介武将,手头又无战事要打,如今就是个闲臣,在朝中并不管事,寻日又因着君王偏宠,早朝缺席的次数还少么?
宰相等人却不一样:“皇上不妨先听臣说完,等后再做决议。”
见褚君陵勉强松口,这才细将计划道出,口中还头头是道的,褚君陵听着听着,差点真让周祁给绕进去,又听他跟自己讨要官职,如何都不情愿。
“去可以,朕得和你一道。”
“不可!”周祁蹙额,见褚君陵实在坚持,耐着性地安抚:“眼下徐氏未除,皇上在这当口离朝,恐会引起朝中动荡,若是徐安趁虚杀入,事态便不是我们控制得住了。”
“中郎将只怕社稷不稳,却不怕朕为此担忧。”
忒没个良心。
周祁气笑,没好气地睨了眼:“这天下也不知是谁的,臣为皇上操忧朝政,倒还惹皇上不满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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