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轩重新搂住了我的肩膀,说:“再来一次吧。”
“在这里?”
“嗯。”
“好。”
这次我加重了一些,也粗暴了一些,纪文轩被我折腾得体力不支、昏睡了过去。
我将他抱回到了房间,盖好了被子,然后有条不紊地去干我尚未完成的工作。
等做好了晚饭,再去看纪文轩去吃晚饭。
又过了几天,纪文轩说那些人已经处置了。
我没追问怎么处置的,总归他有分寸,不会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纪文轩订购的婚戒也到了。
巨大的鸽子蛋熠熠生辉,美则美矣,就是不太好日常戴。
纪文轩说结婚仪式之后,婚戒收藏起来,日常还是带我买的订婚戒指,我还有些高兴。
临近婚期,纪文轩愈发粘我,也愈发会勾引我,我们几乎尝试了这座别墅里的所有房间,主卧、次卧、客卧、厨房、洗手间、浴室、健身房……
做那种事还是让人快活的,我也挺喜欢做那种事的。
只是纪文轩的情绪一直算不上好,我不太明白,他不应该是快乐的么?他为什么总用那种我不太能看懂的眼神看着我。
仿佛一转眼, 就到了结婚的日子。
婚前,纪文轩有和我商量过要请哪些宾客,我发了一些请帖, 但可能是这些年疏于和他们联系、结婚的日子又定在了工作日,以至于最后愿意过来的人寥寥无几。
我很用心地接待了他们,但因为太忙, 也没来得及多说太多话。
纪文轩的团队其实很靠谱的,奈何来的宾客太多了,婚礼步骤相对而言也比较繁琐。
白天是办西式婚礼, 晚上还要办中式婚礼,要从凌晨直接折腾到深夜,光前期彩排就彩排了三次——当然, 前两次彩排我们没参与,只有最后一次彩排才走了走场子。
我和纪文轩在结婚的前一天是分房睡的, 不过一直打着视频电话, 晚上临睡前, 他看着屏幕, 用很小的声音说:“萌萌, 我有点睡不着。”
我其实想笑话他,也不小了,怎么离了人还睡不着。
但看他眼底的青色和幽深的眼神, 又说不出口了。
我突兀地意识到,他是在担忧这场婚姻, 也是在担忧我们之间的未来的。
他聪明而强势, 原本不应该担忧的, 但大抵爱总能让人变得软弱、患得患失。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说:“明天还要折腾很晚的, 要睡了。”
“萌萌,你愿意和我结婚么?”他轻轻地问,仿佛我不愿意,他就会放弃似的。
“是我向你求的婚,我当然是愿意的。”这个选项是我们之间关系的最优解,能够平息所有的矛盾,我为什么会不愿意呢。
“如果有机会,你会……你会和我离婚么?”
“不会,”我笑着回答,“除非你想和我离婚。”
“我也不会。”
“那就别胡思乱想了,”我有些犯困了,“该睡了,文轩。”
“是啊……该睡了。”
我最后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就陷入了睡梦之中。
一夜好眠无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时钟刚过五点,五点半就是约的工作人员上门的时间。
化妆、做造型、装扮,忙中抽闲吃个早饭,到了早上九点钟,才和一晚上没见的纪文轩碰了个面。
纪文轩今天坐在特质的轮椅上,那轮椅不像是轮椅,反倒是像个华贵的宝座。
彩排的时候是安排专人推他的,我觉得不太好,最后改为了我推着他向前。
我推着他走过了长长的红毯,红毯两边都是来参加婚礼的宾客,气氛热烈却并不喧嚣。
八个花童卖力地洒着花瓣,五光十色的彩带和气球飘飞,专业的交响乐队与合唱团配合默契,和着舒缓的音乐,我们一起走到了红毯的劲头。
证婚人请了纪文轩母亲那边的一位长辈。
在他的鉴证下,我们宣读了誓词,交换了婚戒。
无数的闪光灯闪烁,纪文轩握住了我的手,却突兀地侧过头,问我:“能撑起我站一会儿么?”
我反应过来,他是觉得这样拍照不好看。
我俯下.身,半搂半抱地撑起他,他的胳膊环绕住了我的肩膀和上半身,我则是紧紧地束缚住他的腰,让他身体大半的力量压在我的身上。
他在这一瞬间,仿佛“站”起来了。
摄影师们继续工作,我感受着纪文轩的体温,仿佛回到了很多年前的夏日夜晚。
纪文轩将篮球扔进整理箱里,很自然地揽住了我的肩膀,“压”在了我的身上。
他理所应当地说:“萌萌,我好累,背着我走一段吧。”
我会低声说:“好啊。”
然后他就会松开我,对我说:“算了,我太重了,自己走吧。”
在纪文轩有些撑不住了的时候,我选择打横抱起了纪文轩,然后在所有人善意的哄笑声中,提前退场。
我抱着纪文轩去了个洗手间, 回来后继续出席中午的婚宴。
纪文轩的精神很好,在餐前还做了5分钟的简要发言,我刷了下社交软件, 这场婚礼竟然还上了热搜。
只是热搜上得快、下得也快,最后只剩下几个知名博主隐晦地提了几句,表明参与了一场很高规格的婚礼, 奈何婚礼的新郎不愿意太多无关的人讨论。
我看完了这条发言,又看向媒体区数以百计的记者和摄影师,一时之间分不清纪文轩到底想让人知晓、还是不想让人知晓了。
午餐结束后, 参加婚礼的宾客可以选择留在现场观看观看表演、暂时离开处理个人事物、前往休息的房间休息或者乘坐车辆去纪文轩名下的图书馆、艺术馆、电影院、游乐场等场所,所有的花费均由纪文轩承担,然后将回来继续参加晚上的中式婚礼。
纪文轩让我先回去休息, 他则是亲自招待了一些重要的客人,在这点上我帮不上什么忙、反而容易添乱, 因此也没提出要陪他一起去, 只是叮嘱他要照顾好自己身体。
我回房间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 又要开始化妆、更换晚上的礼服。
该说不说, 大红色的中式礼服穿起来就是比黑白灰色系的西式礼服要好看得多。
中式婚礼的重头戏在乘花轿和揭盖头,我们在彩排的时候就商量了一番,我原本想去掉这两个环节的, 但纪文轩却直接说:“花轿我坐,盖头我盖。”
“……真要这样?”
“是很有趣的体验。”
“不会觉得没面子么?”
“嫁给你, 算不得没面子。”
他这么说, 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想了想,我说:“要不我来?”
“我坐着轮椅, 坐轿子还能遮掩一二,要是你来的话,那就是我坐着轮椅迎你进门了。”
纪文轩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我一时之间,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他,于是就这么定下来了。
婚礼的现场布置得格外讲究喜庆,一路都是火树银花、鞭炮烟火,参加婚礼的宾客们也换上了中式礼服,没带礼服的,也由工作人员统一提供了。
第一个环节自然是接亲,我虽然陪着纪文轩去过几次马场,但马术水平不足以能自主骑马接他——但骑上马,然后由专业人员牵着马走还是可以的,就是慢一点,好在距离也算不上远。
我骑着马去接纪文轩,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纪文轩的那位同龄表兄背着他出了院门,我也下了马,掀开轿门——我原本没打算碰纪文轩的,但蒙着盖头的纪文轩被安放进了轿子里后,伸出了手,喊了一声“萌萌”。
我下意识地也伸出了手,和他握了握,说:“我在这儿呢。”
“一会儿见。”他低笑着说。
“一会儿见。”我有些不舍地松开了他的手。
轿子帘子被撤下,随行的乐队吹吹打打,我坐在高头大马上,视线却一直落在花轿上。
花轿里面坐着我的新郎,我们马上就要拜堂成亲了。
只要一想到这件事,我竟然忍不住心情雀跃。
无论如何,和纪文轩结婚这件事,我还是开心的。
有些漫长的迎亲路终于走到了尽头,我下了马,抱着纪文轩下了轿子,把他放在了改装后的轮椅上,推着他进了门。
纪文轩的身体不方便,一拜天地二拜高堂都由我一人代劳,到了夫妻对拜的环节,我拜了下去,和他碰了碰额头。
宾客们起哄鼓掌,祝福话、吉祥话说个不停,我道谢了一圈,推着纪文轩入了洞房。
“你要去招待客人么?”纪文轩明知故问。
“不去,我就陪着你。”
我掀开了他的红盖头,和他饮了交杯酒,纪文轩亲自剪了一缕头发,递给我,说:“送你了。”
我环顾了一圈,干脆借了他的剪子,也剪了一缕头发,和他的头发并在一起收好,回了句:“吉祥如意,白头偕老。”
第120章
在很久很久以前, 我曾经设想过我的婚礼,当时我第一个确认的就是伴郎人选——纪文轩一定要是我的伴郎。
我是如此地笃定这一点,以至于在我的新婚夜, 我竟然会有一丝得偿所愿的愉悦。
彼时我们正在一起吃饺子,纪文轩看出来了我心情很好,他问我在想什么, 我实话实说了,纪文轩就很高兴,他笑了很久。
我们在婚房里腻歪了一会儿, 纪文轩的助理给我打了电话,说晚宴已经开始了,有几位宾客比较重要, 询问我纪先生是否可以来见一面。
我和纪文轩挨得很近,纪文轩也听到了电话的内容, 他低声说:“萌萌, 你来定。”
“……那就去见一面吧。”
“听到了?十分钟后, 过来找我吧。”
“是、是, 纪先生。”
我挂断了电话, 还有些不理解——“他们找你,为什么要打我电话。”
“给你打电话,你会向他们发火么?”
“不会啊。”
“消息能够及时传递到我这边么?”
“能啊。”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合法夫妻啊。”
“那就是给你打电话的缘由了。”
我仔细想了想,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原来我在不知不觉间吹起了枕头风了。”
“不想理会的话可以不接电话的。”
“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呢,再说, 你能放心让我接触的下属, 绝大多数的时候, 一定是有分寸的,不是重要的事, 应该也不会打扰我。”
纪文轩笑了笑,说:“的确如此,我不会让一些不适宜的人打扰你。”
我帮纪文轩穿上鞋,整理好头发,就推着他出门了。
门外站了两排人,纪文轩依旧是拍了拍我的手背,让我留下。
我并不执拗着要和他一起去,毕竟我去了大概率是添乱而非帮忙。
但想了想,还是叮嘱了他一句:“早些回来,我并不想独守空房。”
纪文轩轻笑了一声,说:“很快的。”
纪文轩从不食言,说很快,那就真的很快。
我在卧室连一部电影都没有看完,纪文轩就已经回来了,还带着新鲜出炉的美味佳肴一起回来的。
我们一起吃了个能吃饱的晚饭,然后纪文轩陪我继续看没有看完的电影。
等电影结束了,我们很自然地去浴室洗澡,躺在床上——和过往的无数次一样。
我躺在床上,看红金交织的帷帐,忍不住说:“刚新婚,但有点老夫老妻的意思了。”
纪文轩的手很自然地摸上了我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地方,而且越摸越不可描述了。
“……刚吃完饭,咱不消消食儿?”
“老夫老妻了,怕你今晚抱着我就睡。”
“怎么可能会睡,今天可是新婚夜。”
纪文轩就笑了起来,有点计谋得逞的小骄傲。
他说:“你是受不了激的。”
“我就是想消消食儿。”
“春宵一刻值千金啊,新郎官儿。”
“你是半点也不害羞啊。”
“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
“……”不是,今儿是过不了这个梗了是吧。
我凑了过去,吻上了纪文轩的嘴唇,他热情地回应着我的吻。
新婚燕尔,锦被翻红浪。
婚礼只有一天, 婚宴却摆了七天。
尽管大部分宴会,纪文轩和我都不必露面,但总归还是有些宴会, 我们是必须参加的。
我跟在纪文轩的身边,把自己当做一个吉祥物和挂件,全程保持微笑和缄默, 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打听的不打听,犹豫要不要做的就不做, 完全不求功只求不犯错。
这么跑了几天,倒是得到了纪文轩亲友圈的一致好评,纪文轩明示暗示我可以肆意一些、放纵一些, 反正他“兜得住”。
我无奈地反驳他:“我并不想当麻烦制造机,现在这种方式, 我就很舒服了。”
纪文轩看了我一会儿, 有些无奈地说:“我很想保护你。”
“需要保护的时候, 我一定会躲在你的身后的。”
我信誓旦旦, 纪文轩看起来不怎么相信。
七天的婚宴终于结束了, 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我和纪文轩重新回归了平静的生活。
——哦,其实也不算平静, 我们维持了每天深入交流1到2次的频率。
阻碍我们深入交流次数更多的原因,要么是他加班, 要么是我学习。
我们在这方面还是很合拍和愉快的。
为了买订婚戒指, 哦不, 结婚戒指而清空的存款,在婚后不到一个月, 又被纪文轩以各种理由填到了十万。
虽然对纪文轩来说是很小的一笔钱,但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笔巨款了。
——我还是挺高兴的。
我一高兴,以前当社畜的习惯又复发了,就开始很用心地收拾我们的住所,很仔细地整理手头上的账目。
纪文轩坐着轮椅在我身边徘徊,徘徊了一会儿忍不住说:“为什么你工作的时候还能这么快乐?”
我其实想说“因为你是一个很好的雇主”,话到了嘴边,变成了“因为我在为我的伴侣工作”。
这句话说得不错,纪文轩的嘴角上扬了不少,看起来很高兴。
他一高兴,就想送我点什么。
于是他问我喜欢哪个城市。
我和他相处了这么久,已经很熟悉他的脑回路了,直接回了句“不用送我房子”。
他又想开口说什么,我紧接着补了一句:“也不用送我车、送我奢侈品、送我股份、给我涨工资。”
纪文轩沉默了足足有十秒钟,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等你放假了,我们去哪里度婚假?”
“哪里都好,看你喜欢去哪儿。”
“你不准和我AA。”
“好的,让你出。”
纪文轩像是赢得了一场胜利,他年纪也不小了,但在此刻显得格外幼稚,推着轮椅绕着我走了一圈,才说:“不准事后买礼物补偿我。”
“好,都听你的。”
我感觉我有点像是在哄小孩,又觉得自从结婚之后,纪文轩的心理年龄着实变小了不少——或许每一个在热恋中的男人都会变得幼稚?
但我好像没有变幼稚,由此推断……
算了,打住吧,也没必要想得那么清楚,糊里糊涂的状态最合适。
出游之前,我和纪文轩一起接受了全面的体检。
对我而言算得上“员工福利”,对纪文轩而言,是“例行公事”。
纪文轩的财富和权力足够请来行业内的顶尖专家对他的身体进行研判,然而详细检查的结果,依旧和过往没什么区别。
他的双腿仍然没有转好的迹象,站起来的可能性约等于零。
这和我以前看到的影视作品不太一样,主角不是应该在结婚后或者历经一个重大事件后,直接发生医学奇迹,立刻痊愈、变成正常人了么?
我多少有些失落,纪文轩倒是接受良好,他看完了自己的检验单,又仔仔细细看过了我的检验单,给我安排了一堆理疗和中药调补。
“……我好像没那么严重,只是略微有点亚健康。”
“从年轻的时候就要做好保养,我希望你能够长命百岁。”
他说得真诚,我也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于是扎扎实实地喝了大半个月的中药。
等最后一剂中药喝完之后,我也考完了最后一门考试,迎来了我的寒假。
——与大部分理工科研究生少得可怜的假期相比,我们文科生还是轻松一些的,真正的寒假也很长。
纪文轩选了很久,最后决定带我去游轮旅行。
不过这次旅行,竟然发生了意外。
纪文轩没有私人游轮。
他专门学过经济和金融, 认为私人游轮对他而言是一项很糟糕的资产配置——事实上,很多购置了游轮的富豪都会产生后悔的情绪,或选择转卖, 或选择“无偿捐赠”,主要是游轮的保养与运营简直是个无底洞,在不商业化对外开放的前提下, 游轮就等同于烧钱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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