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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兄弟成了个轮椅大佬(安日天)


我看他正襟危坐在我的对面,连衬衫最上方的纽扣都系上了,不知道为什么还有点想笑。

别墅的清扫工作告一段落, 仿佛一眨眼,就到了我开学的日子。
我是非全X制的研究生,课程集中到了周末, 学的又是文科,不需要做实验,因而学业压力并不重。
很快我就适应了一边上学一边工作的生活。
是的, 我仍然坚持认为,我是在工作。
毕竟我和纪文轩存在雇佣关系——顺便提一句,纪文轩前几天和我签了无固定期限合同, 顺便又给我涨了些工资。
我现在一个月可以赚四万了。
当然,我的工作量也增多了。
我的工作内容进一步向职业管家倾斜,纪文轩向我开放查阅他所有资产的权限。
我努力了小半个月, 还没整理明白他资产总额的1%。
说真的,他可真有钱啊。
不过幸好我签署了婚前协议, 不然我得辗转反侧, 生怕别人为了得到更多的钱而伤害我、乃至杀害我。
过去的我, 还会觉得纪文轩的安保团队有些过于坚实可靠和认真仔细了。
现在的我, 都有些想建议纪文轩雇佣更多的人来保护他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顺便提一句, 纪文轩也给我配了个安保团队。
因为婚前协议的缘故,我和纪文轩的婚姻不涉及他名下股份的重新分配,因此相应通知变得简单而快捷。
各方人士或直白或隐晦地表示了想参加婚礼的想法, 纪文轩做了几个方案让我选。
其实这几个方案都还不错,但日期有近有远, 我最后选了个日期不近也不远的, 地点则是定在了本市。
——选择海岛固然可以将排场弄得很大, 但多少也有些兴师动众、铺张浪费。
我选定了这个方案,纪文轩拖着下巴对我说:“倒也不用这么为我省钱。”
我想了想, 回了他一句:“于公而言,你是我老板,于私而言,你是我伴侣,我想不出理由不为你省钱。”
“……”纪文轩沉默了几秒钟,忽然说,“现在终于理解了一句话。”
“什么话?”
“一定要和一个品德高尚的伴侣结婚。”
“……这怎么还上升到品德高尚去了。”
“一万个人里,或许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个人希望从我的身上攫取利益,而你是唯一一个,想保护我的利益的人。”
“……倒也没有那么夸张。”
纪文轩摇了摇头,又问我:“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等放寒假再说吧,哪里都行。”
于是讨论到此结束。
纪文轩开始安排专业团队筹备我们的婚礼,顺便查出了我真正的身世。
我原来真的不是我父母的孩子,但严格来说,也不是我父亲弟弟的孩子。
当年,我父亲的弟弟新婚后没多久,就把我抱了回来,说是朋友的孩子,父母都没了、已经成了孤儿,他准备养在膝下。
据说,当年我这没有什么记忆的“叔叔”对我还是很不错的,还特地花了一笔钱给我打了个纯金的长命锁。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叔叔”死于急病,“婶婶”伤心欲绝、远走他乡,我的抚养权也就移到了我父亲的身上,连带着“叔叔”留下的所有遗产。
因为我父亲和母亲那时结婚了好几年、试了很多方式,都没有成功怀孕,因此对我还是很好的。
只是这一切的好,在二胎放开后,在他们迎来意外之喜、生下亲生孩子后,渐渐化为乌有。
我还记得他们的养育之恩,却这一桩桩事经历下来,却也不想再和他们有什么联系了。
我打了个电话回去,简明扼要地说了自己找了个男人结婚的事,出乎我的意料,母亲问的第一句话是“那个男人有没有钱”,第二句话则是“家里是没有钱给你结婚用的”。

她这个反应, 坦白说,比他们大骂我一顿更伤人。
就好像,他们完全不在意我过得是好是坏, 只是希望我不要连累他们,最好能给他们带来一些利益似的。
我沉默了一会儿,试探性地说:“我想要十万, 给他买个戒指、买些衣服。”
家里的情况我大致清楚,我父母名下有两套房子,银行中的存款应该还有七八十万, 俩人双体制内,退休工资也不低,即使这两年养弟弟妹妹, 也不至于将存款清空。
自我工作以来,以各种名目“交回”到家里的钱, 远超过十万这个数字, 更不必提我第一任养父留给我的遗产。
我问这个问题, 也只是想看清他们对我还残留多少感情, 并不是真的想要钱。
我的母亲沉默了下来, 她也知道我的要求不算离谱,过了一会儿,她说:“我要和你父亲商量一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 我甚至萌生了“我可以把我现在的存款大部分转给她和父亲,权当是全了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了”这样的想法。
然而下一瞬, 我就听到了我父亲中气十足的声音:“十万?他怎么敢提的?给家里拿不回什么钱, 还来抢大宝二宝的钱。再说和男人结什么婚, 告诉他,要钱没有, 以后就当咱俩没这个儿子。”
“……”
我沉默了很久,但没挂电话。
我母亲也沉默了很久,同样也没挂电话。
过了一会儿,她说:“你自己想想办法吧。”
我没忍住,反问了一句:“他们是大宝二宝,那我算什么?”
“你都多大了。”
“现在,是不是在你们的心中,只有他们是你们的孩子,而我并不是。”
“……”
我以为她会反驳,但她没有。
这一瞬间,我不知道是该为她不愿意再骗我而感到庆幸,还是该为她甚至不愿意再骗我而感到悲哀。
我深吸了一口气,想让自己更死心一点。
我说:“我带我未婚夫回一趟老家看看你们吧。”
“那倒不用了,”我母亲回绝得迅速,“大宝二宝还在上学,你带个男人回来,影响不好,他们在学校里抬不起头来。”
“我们悄悄回去,或者就在外面吃顿饭。”
“那也不用。”
我深呼吸了几次,终于忍不住问出口:“妈,我是不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儿子。”
她没有回答。
但我的父亲回答了。
他说:“是,你是我们抱养来的。”
他甚至不愿意多问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他也不愿意提起他弟弟的那些事。
我的手指在微微颤抖,但语气还是很平静的。
我问:“我应该是叔叔的儿子,叔叔临终前,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你和老甄家没有一丁点的血缘关系,你也别指望分甄家一分钱。”
“爸——”我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喊出哭腔,“你真的要对我这么绝情?”
“我没有你这个儿子,以后你也不用再回来见我们。”
“……您是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么?”
“我没说过这种话。”
“那为什么我不能回去。”
“……”
“还是您准备等以后靠我养老,把我起诉到法院,让我出抚养费。”
“你听听他说的这种话,真是个畜生啊。”
我听到了父亲对母亲的抱怨。
我也听到了母亲的回应。
“——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们养了我这么多年,投入的金钱和精力我都记得。即使你们现在对我不好,曾经也对我好过,”我的大脑一跳一跳地疼,但还是撑着继续说话,“我未婚夫为了娶我,准备给我一笔钱,我可以把这笔钱全都转给你们,但咱们签协议,以后我不负责你们二老的养老,也不负责你们孩子的养育,我的户口从家里迁移出来,我们断绝父子和母子关系吧。”
“多少钱。”这是我父亲问的。
“你这孩子……倒也不必这么决绝。”这是我母亲问的。
“十万。”我低声说。
“你这是打发要饭的呢。”俩人几乎异口同声。
“他是个普通人,我们还要生活,只能挤出来这些。”
“二十万,一分不能少了。”那个男人说。
“我们养你这么多年,二十万真的不多。”那个女人说。
“……叔叔当年留下的遗产,应该足够把我养大了吧?”我忍不住反驳。
“你和甄家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你别指望要甄家的一分钱——”那个男人在高声叫嚷。
我仰起头,看向高高的天花板。
“十五万,我也只能挤出这些了。”
“十八万。”那个女人说。
“……我是真没钱了。”
“十八万。”
“非要这三万么”
“你去贷款,这样,多贷点,二十万不能少。”那个男人说。
“十六万。”
“十八万。”
“十六万。”
“……十七万五。”
“我只有这些钱了。”
“这样吧,十六万八,凑个吉利数字。”
“吉利数字?”我感到荒谬至极,忍不住苦笑出声。
“就这个数了。”
“十六万七吧。”
“十六万九。”
“……”
“不是你说不要吉利的么”
“就这些吧,我回去办……”
“你不准回去,你找个律师来办吧,律师钱你付。”
“……好。”
我犹豫了很久,想最后再喊一遍爸爸妈妈,但手机传来了嘟嘟的忙音。
——他们已经挂断电话了。

找律师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这次通话结束后,我想了想,还是去找纪文轩帮忙。
纪文轩说了句“交给我吧”, 我想给他转钱,他却拒绝了。
“这笔钱既然是因为我想和你结婚而产生的,自然是我出。”
我想了想, 道理还真是这个道理,也就没再坚持了。
纪文轩的下属效率很高,没过两天就给我拿回来了全新的身份证明。
我和纪文轩上了一个户口, 从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唯一的一家人。
我换了个手机号,给了一些熟悉的朋友联系方式, 有的朋友回复了收到,有的朋友并没有回复。
轮到谢薇的时候, 我犹豫了一瞬。
我们其实已经很久没联系过了, 中途我又得知了她当年隐瞒了纪文轩消息的事。
虽然并没有找谢薇证实, 但纪文轩没必要说谎话骗我。
谢薇应该是真的看到了那条消息, 也真的没有告诉我那条消息、甚至选择了删除。
纪文轩曾经背着我向谢薇宣告了她的告白失败, 谢薇也曾经背着我删掉了纪文轩发来的求和讯息。
从这个角度来看,他们俩是两不相欠、扯平了。
只是对我而言,算得上是一种伤害。
我想了想, 删掉了已经粘贴好的有关于新联系方式的信息,而是发消息告诉她:“我要结婚了。”
“恭喜啊。”谢薇的消息回得很快。
“谢谢。”
“要办婚礼么?”
“要的, 十二月底。”
我正在写邀请她来参加婚礼的信息, 就看到屏幕上多了一条来自她的回复。
“十二月底我有事要出差, 就不参加你的婚礼了哈。”
“好。”
“嗯嗯,我先忙了。”
我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发了一条信息给她。
“谢薇,你是不是删过一条来自纪文轩的消息?应该是在高二那年的运动会上。”
我有一些紧张,不知道是希望谢薇承认,还是祈求谢薇否认。
谢薇这次消息也回得慢了一些。
过了一会儿,对话框上多了一个字——“是”。
我没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管出于什么理由,她既然做过了,那就是做过了。
我只是有些好奇,于是好奇地询问:“他当年发了什么消息?”
“他没告诉你?”
——当然没告诉我,而且还一副不太想提起的模样。
但我下意识地不想这么说,于是回了一句:“我不知道他会不会骗我。”
“他发消息说‘我在火车站等你,如果你想见我,就五点前来,如果不想,就别回这条消息,那样的话,我可以假装你是没看到这条消息,而不是不想见我’。”
我想到了那年的争吵,也想到了我们最后一次对话的时候所说的“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我没想过纪文轩会再联系我,更没想过纪文轩真的从平城赶回到瓷城、只为了见我一面。
而那天并不是周末,甚至是周中。
或许是因为我长久没有回消息,谢薇又发来了几条。
“我知道你们闹掰了,那时候看到那条消息,想到他以前背着你对我做的事,气不过、没忍住就删了,删了之后又有些后悔,想告诉你这件事。”
“你得了跑步的名次,笑着冲我挥手,我给你递了水,就想着等你喝完水再说,等你喝完水,我又想着等你领完奖牌和证书再说,再然后,你喊我一起去冰激凌店吃冰激凌。”
“如果告诉你纪文轩在等你的话,你一定会找他的吧,你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吧。”
“如果纪文轩真的在意你,他为什么不来学校找你呢,而是让你去那么远的火车站找他。”
“我犹豫了很久,久到我们一起吃完了冰激凌,压着马路回家,那天晚上的夕阳很美,我看着远处的大钟,突然意识到,五点已经过了。”
“再告诉你也没什么意义了吧,虽然愧疚,但我还是决定隐瞒这件事了。”
“抱歉,萌萌,我不该被愤怒和恨意冲刷了头脑的。”

谢薇道歉了, 但我不太想原谅她。
这么想想我其实也有点双重标准,纪文轩犯错了,我就很偏向他, 认为他情有可原;谢薇犯错了,我偏向的还是纪文轩,我会觉得谢薇做得太过分了。
原因也很简单, 在我的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纪文轩,谢薇是次要的。
可能是我一直都不说话, 谢薇打了电话过来,我犹豫了一会儿,接了。
谢薇用很轻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说不出那句“没关系”, 只是低声问她:“我会难过的,你不知道么?”
“当时的我只是想, 如果你们继续纠缠下去的话, 会更难过的。”
——所以你就代替我, 做了选择, 就像当年的纪文轩一样。
我不知道为什么, 想到了“掌控欲”这三个字,可能我的性格太过温和,以至于我身边的人都在试图以保护之名来掌控我。
谈不上有多失望, 但到底还是很难过。
我只是叹了口气,说:“我要换手机号了。”
谢薇没有追问我的新手机号是什么。
成年人之间的默契在这一刻展现。
“希望你一切都好吧。”我轻声说。
“你也是。”谢薇也轻轻地说。
我挂断了电话——印象里, 这是我第一次挂断谢薇的电话, 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
事后, 我和纪文轩提了这场对话的内容,希望他以后不要难为谢薇, 顺便问他那时候在火车站等了多久。
纪文轩竟然表现得很大度,低声说:“都过去了。”
我再追问细节,他却不肯多说,又把话题绕到了谢薇的身上,说:“不要感到自责,她的报复心应该是占了多数,为你好只是一部分,用这个话术摘去自己的责任罢了。”
“……她倒也没那么坏。”
“好吧,坏的人是我,如果我当初没有私下里找她,或许她不至于那么恨我,或许她不会做出后续的事。”
我忍了又忍,但忍不住说:“你也没那么坏。”
纪文轩莞尔一笑,开玩笑似地说:“怎么,偏向我啊?”
“嗯,”我点了点头,“我和你是一边的。”
纪文轩有个很明显的愣住的表情,过了几秒钟,才说:“萌萌,你不必觉得愧疚。”
“不是愧疚,我只是突然意识到,曾经的你比我想象得更加在意我。”
“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我都很在意你。”纪文轩温声回答。
我“嗯”了一声,想了想,说:“我也很在意你。”
我对我和纪文轩之间的婚礼上心了一些。
我可能就是这样的人,别人对我一分好,我就要加倍还回去;别人对我以真心,我必定以真心相待。
而且……虽然纪文轩让我不要愧疚,我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愧疚的,如果当年我没有把手机交给谢薇保管,如果我看到了那条消息,如果我赶到火车站见到了纪文轩,或许我们之间这些年的经历会变得不一样。
怪不得后来纪文轩轻易地让人把手机锁了,也不再开机看看有没有人给他发消息了。
——他应该是笃定,我不想理会他了。
也怪不得纪文轩后来不去找我,除了他自己的种种原因,或许那一次的经历,让他更加深了“我不想见他”的刻板印象吧。
想到这里,我就控制不住地想对他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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