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不妨碍我们登上了据说是世界7上最豪华的游轮,并且入住了相对宽敞明亮的房间。
这艘游轮会在公海上遨游很长的一段时间——便于开展一些“出格”的娱乐活动。
当然,这一切我在登船前并不知晓, 我只是在纪文轩再三问我想去什么地方旅游的时候,摆烂式地回了一句:“想去有趣的地方。”
纪文轩真的带我去了有趣的地方。
——就是他低估了这个地方的危险。
——也不能这么说,对他这种权贵而言, 这个地方只是有趣,对我这种普通人而言, 那才叫一个危险。
然而时间拨回到登上游轮的那一天, 我还是非常兴奋的。
虽然这艘游轮在网上找不到什么游玩攻略, 但它巨大而迷人的外表, 的确吸引了我, 我忍不住拍了好多照片,但在工作人员温和的提醒下,并没有选择对外发布、传到网上。
我和纪文轩一起走的vip通道, 登上游轮的过程全程有人引领,金发碧眼的侍应生还递给了我一本中文版本的《游□□能区简介》。
我每翻几页, 嘴角就上扬一点, 感觉已经迫不及待去玩儿了。
纪文轩比我镇定得多, 他似乎是这里的常客了,通往房间的路上, 有不少游轮的工作人员会弯腰向他示意。
我询问他缘由,他笑了笑,说:“以前常来。”
“多久以前?”
“没坐轮椅之前。”
那就是一年多以前了。
看来这艘游轮的工作人员的离职率还比较低,福利待遇应该不错。
我们进了套间,套间的面积不小、房间很多,我和纪文轩可以一人住一个卧室,但作为新婚夫夫,当然是要住在一起。
卧室的床很大,大到能容纳四五个人在上面滚,我原本是没多想的,但顺手拉开了抽屉,在发现了两沓避孕套、以及各种各样的小玩具的时候,又不得不多想了。
“……不是,这游轮提供的服务合法吗?”
纪文轩轻笑出声:“这艘游轮的‘船旗国’是不会多管的国家,出了公海,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按属人管辖呢?”
“谁会去多管闲事呢?”
我很想反驳纪文轩,但发现他的说法竟然没什么漏洞。
我把抽屉里奇奇怪怪的东西用不透明的袋子装好了扔一边,权当是看不见了。
“吃醋了?”纪文轩又问。
我很想问他,我有什么可吃醋的,但想起上次说不吃醋,他好像难过了挺久的。
于是我选择了不说话,假装有些吃醋的样子。
他过了一会儿,低声说:“我没玩得那么花过。”
“……那你的房间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我只是喜欢看。”
“……你神经病啊!?”
“很有趣。”
“……你真是神经了。”
“你想试试么?”纪文轩轻笑着问我。
“谢谢, 并不需要。”我回答得异常坚决。
纪文轩有些惋惜似的叹了口气,说:“应该很好玩的。”
“你应该爱惜一点自己的身体,”我忍不住毒舌了一句, “你年纪也不小了,身体也不好,受不了那么多刺激。”
“要是二十出头的时候和你谈恋爱, 那会好一些。”
“你那时候未必能看得上我。”
“哪里会看不上……”纪文轩盯着我看了一会儿,话只说了半截。
我其实有点好奇他后半句话想说什么,但又有点害怕他后半句想说什么。
我等了十秒钟, 在发觉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的时候,很自然地开口:“你想去哪里玩?”
“这取决于你。”
“那我们去看表演?”
“好。”
在登上游轮的前三天,我们的度假生活还是平稳而快乐的。
我们一起享用美食、观看表演、散步购物、欣赏海景……和我曾经在社交平台上看到的那些游轮度假项目没什么不同。
然后在登上游轮的第四天, 纪文轩被邀请参加一个晚宴,作为他的合法伴侣, 我当然也有被邀请, 但我对这种晚宴没什么兴趣, 更想留在房间里, 或者自己找点乐子。
在确定我不出席没什么影响后, 我向纪文轩表达了我的想法,纪文轩却停顿了几秒钟,然后微笑着询问我接下来的打算。
我打了个哈欠, 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的些许不自然。
“去吃个自助晚餐,然后看表演吧, 当然, 犯懒的话就不出门了。”
“出门记得带房卡。”
“好。”
“如果服务员不太规矩的话, 可以报我的名字。”
“……他们都熟悉你的名字?”
“我在需要被熟悉的名单里。”
纪文轩很平静地开口,我想到了一个最近很热门的词语“STRONG”, 但又觉得不太贴切。
纪文轩不用“STRONG”,他是真装。
“好吧好吧,我的大少爷,我的好先生,我如果遇到麻烦,一定报你的名字,okay?”
纪文轩点了点头,但他还是不放心,从跟着我们的下属团队里,点了两个人,说:“你们跟着甄先生。”
“是——”
我有些无奈,感觉自己简直被纪文轩当成了脆弱的玻璃,过度的保护欲有点夸张了,但我也没拂了他的面子。
而且仔细想想,游轮的确很大,各国的游客集聚在一起,也是有可能会发生意外的。
——我接受了纪文轩的好意。
纪文轩又看了我一会儿,才让其他人推着他的轮椅离开。
我送走了他,看着两位比我高比我壮的门神一样的大哥,想了想,从记忆里的功能分区图里找到了一块没去过的区域,说:“咱仨去逛逛游戏区吧。”
他俩没什么意见,我们仨人就一起出发了。
在这里,我其实是犯了个经验主义的错误。
国内的游戏区一般都是些竞技运动、游戏机,最多来个摇轮盘抽奖,我是想象不到“游戏区”这三个字在一搜漂泊在公海上的游轮上意味着什么。
刚入门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不少只有在电影中看到过的赌.博机器。
我对这些东西很反感,掉头就想走,但远远地看着里面有相对柔和一些的灯光。
——我就感觉里面或许会不一样,来都来了,总不能被外围的这些机器“吓跑”,再说,我也不会玩这些。
我选择向里走,两个保护我的“大哥”也没有拦着我,但一左一右离我很近,像是在保护我。
“别那么紧张。”
我发现里面的人很多,也就放松了一些。
人这么多,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
里面并没有激昂的音乐,而是舒缓的音乐,站立在台下的人也不少,然而台上的表演者们,表演的压根不是什么正经舞蹈——不是,谁家舞者是光着上台的啊?
我只匆匆看了一眼,掉头就选择走。
然而我正好撞见了想挤进来的一群人。
灯光一瞬间变得极暗,有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用麦克风说了一句话,舒缓的音乐随之变得激昂起来,我周围的人群都变得躁动起来。
我喊着两个负责“保护”我的大哥的名字,但我的声音相较于背景音乐还是太小了,我听不到回复,但也不太敢乱撞——要是发生踩踏事故,那就糟糕了。
黑暗的时间不算长,约莫只有两三分钟,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我环顾了一圈发现没人,准备找个人少点的地方给他俩打个视频——谢天谢地,刚刚加上了V信。
然而当找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覆盖WIFI,网络信号是断联的状态。
没办法了,只能回房间了。
我走向了离我最近的暗红色的门,推开了它。
第124章
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 走廊两侧有不少紧闭的门,走廊的尽头离得很远,看起来有个拐弯。
我并不太想进这个走廊, 但我距离下一个门有点远,这个空间的人太多了,我挤过去有些困难。
最要命的是, 那些不穿衣服的人又要登台表演了,我是真的厌烦这类的场景。
或许这类表演在这座游轮上稀松平常,或许在这群游客的道德观里“算不得什么”, 但我受不了这些,我会觉得恶心、想吐、厌恶至极。
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硬着头皮走进了那道暗红色的门, 顺手还关上了门。
走廊不算宽,大概只有两米, 地面上铺着猩红色的厚厚的地毯, 我穿着运动鞋, 鞋子走过地毯几乎不会发出任何声响。
入目的所有房门都是关闭的状态, 倒是没有什么奇怪的声音出现, 但我也没碰到什么人。
我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然后走到了转弯处。
绕过那道弯,我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和进功能区时差不多的门, 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越过那道门,应该就能离开这个功能区, 进入链接不同功能区的廊道里了吧。
我向门的方向走, 然后在距离那道门只剩十来米的时候, 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其实这座游轮的隔音很好,但我恰好路过了一道门, 而那道门竟然没有关严。
我攥了攥自己的手心,原本不打算节外生枝、多管闲事。
但下一瞬我听到了那个女人哀嚎着用中文说:“求求你,求求你不要杀我。”
我的理智告诉我应该立刻走,君子不力于围墙之下,我可以出去再找游轮的工作人员帮忙。
但我做不到就这么走。
我悄无声息地靠近了那道门,准备再听听,观察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然后我听到了“嘭——”地一声声响。
我的本能越过我的理智,我推开了那道门,里面坐着一群黑衣人,有一位女性跪在地面上,鲜红的血从她的小腿处汹涌而出。
我冲了过去,急促地问:“有医生么有纱布么?”
然后在问出口的下一瞬,反应过来我干了件蠢事。
我看着对准我的枪口,缓慢地举起了双手,但依旧对着坐在正中央的、看起来是个华国人的人说:“她的伤口需要处理,不然会出人命。”
“你是谁?”那人开口就是标准的普通话,竟然真的是华国人。
“……游客。”
“名字。”
“……”我不想说。
“嘭——”枪声再次响起,我身边的同胞女性发出哀嚎声。
“甄萌,我叫甄萌。”我急促地回答。
那男人随意地将枪扔到了一边,开口吩咐:“查查他的底细。”
我想到了纪文轩临走前说的话,这种时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我说:“我是纪文轩的人。”
“你们什么关系?”男人挑了挑了眉,竟然真的认识纪文轩。
“合法伴侣。”
“哦,原来是嫂子啊。”
男人近乎温和地笑了笑,我却没有半点放松,反而心中警铃大作,原因无他,纪文轩想坑人的时候,也会这么笑。
“……”
“初次见面,我是温闻,是纪文轩的好朋友。”
我对这句话存疑,如果是好朋友,在过去的一年多里,我不可能一次都没有见到过他,也不可能一次都没有从纪文轩的口中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他甚至都不在我和纪文轩婚礼的被邀请名单上。
“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人的,只是吓唬下这个女人,谁让她不听话呢,”温闻看向了身边的人,“把她带下去,让医生来看看。”
“是,温先生。”
我并没有放松警惕,而是更加紧绷了神经,我试探性地说:“我得回去了。”
“着急回去做什么?”温闻笑了笑,“纪文轩今晚要彻夜谈判,应该没空和你上.床。”
我其实有些愤怒,但我知道这时候不是发火的时候,只能好脾气地说:“我该回去休息了。”
“在这里休息也是一样,”温闻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他皮相不错,但身上阴郁的气质让我联想到了蛇类生物,他随意地将手中的枪扔到了茶几上,踱步到了我的面前,“我的床很软,我们可以一起睡一觉。”
我没说话,但转身就跑。
我并没有跑几步,大腿就一痛,直接摔倒在了地上。
“开枪做什么?”温闻像是有些不高兴似的,呵责了他的同伴。
“这……温先生,对不起,我是怕他跑了,扫了您的兴。”
“他可是纪文轩的心肝,你就不怕他去告状、纪先生报复你?”
“啊……这……”
“不如直接杀了他吧,来一个死无对证。”温闻是笑着给出这个建议的。
我因为剧烈的疼痛和大量失血有些神志不清,但还是挣扎着向房门的方向爬、向外呼救。
“救命……”
我听到了枪响的声音。
我以为我会就这么死去。
但我的身上没有多出新的伤口,房间里多了一个死人。
死的是那个打伤我的人,动手的是温闻。
“好了,我已经杀了打伤你的人了,”温闻蹲在了我的身侧,像是在安慰我似的,“是不是很痛?要不要我抱你回房间啊。”
“滚——”我的眼前黑一块红一块,有些后悔自己今晚所做的每一个选择。
“我好像忘了和你说,”温闻用手贴了贴我的脸颊,“我和纪文轩之所以会成为朋友,是因为我们总会看上同样的床.伴,你长得很符合我的审美。”
“你真恶心。”说完了这句话,我因为失血过多、而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我是被疼醒的。
大腿上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但我的脖子也被套上了锁链,系在了床上。
我的身上换了一套宽松的睡衣,略微感受了一下,应该没有和人在非自愿的情况下发生过什么性关系。
我醒来后大概过了十分钟,温闻就重新出现在了房间里。
他一见我就笑,说:“纪文轩在外面发疯,他看起来真的很喜欢你。”
我忍住了破口大骂的冲动,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轻声地求他:“能不能放我走,温先生?”
温闻拒绝得很干脆:“不能,放你走,你回去和纪文轩告状,我恐怕没办法活着下游轮。”
“那你想怎么样?你要杀我么?”
“没怎么样啊,好吃好喝地供着,然后带你去法国。”
“你这是非法囚禁。”
“是啊。”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因为你是纪文轩的心上人啊,”温闻轻轻地笑,“我啊,最喜欢和他抢东西了,而且,说不定,我能再次看到他崩溃的模样呢。”
——这是遇到变态了。
我无声地叹了口气, 倒也没有特别惊慌失措,而是开始担心起纪文轩起来。
他的身体不好,熬了一夜谈判, 现在又在着急找我,不知道会不会生病。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出来逛。
但我倒是没后悔听到枪声就闯进来。
——救人嘛, 就算救的是个陌生人,也不是一件需要后悔的事。
我的大脑里想东想西的,等反应过来的时候, 才发现温闻不知不觉已经离我很近了。
他看起来有点想亲我,或者和我发生非自愿的性关系。
我很平静地看着他。
可能是我太平静了,他低头笑了一下, 问我:“你不怕?”
“你有传染病?”我反问他。
“……没有。”
“还是你想杀了我。”
“……”他没回答这个问题,但沉默等同于否认了。
“不会得传染病, 也不会被杀死, 那为什么要怕。”我平静地回答。
不是色厉内荏, 我是真不害怕。
“我会剥掉你的衣服……”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男人需要有贞操这种东西么?”
“纪文轩不会要一个被碰过的人。”温闻凑到我的耳边说。
“我会尊重他的选择, 也接受所有的结果。”
“不怕他伤心?”
“随他便吧。”
温闻近距离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兀地说:“你好像也没那么在意纪文轩。”
“我很在意他。”
“但你不怕他抛弃你,”温闻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 “你还有点期待……?”
“……”我想了想,保持了沉默。
“你不爱他?!”
“与你无关。”
温闻盯着我看了一会儿, 从我的身上翻了下来, 倒在我的床边, 抬起手遮住自己的眼睛,耸动着肩膀, 过了一会儿,竟然哈哈大笑出声。
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笑的,只能安慰自己无法了解变态的脑回路。
温闻笑够了,似乎失去了强迫我的想法了,他从床上下来径直准备离开房间。
我喊住了他:“我想去洗手间。”
“……哈?”他头也没回,“你自己想办法吧。”
“想不了办法,你不放我下床,我只能在床上大小便,如果你还想下次见到我的话,估计那场面不会太好看。”
“你是没有羞耻心么?”他估计被恶心到了,转过头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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