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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真不是断袖(觅唐)


“你所思所想,朕其实明白。”
“但朕如今其实已有……这个,这个心仪之人。所以,朕也无法回应你的感情,简丞相还是尽快舍弃一些无用的情绪,才不至于感到时常困扰。”
简如是嗯了一声,平静地问:“圣上说的那人,是太傅吗?”
谢桐:“嗯……嗯?!!”
自己编好的话还在嘴里呢,怎么简如是就提前知道了?
他与闻端,难道也男同得很明显么??

轿子在门口停下, 管事扶了一把下轿的闻端,低声道:“官爷总算回来了。”
“这一个月,来府上拜访的宾客快把门槛都踏破了。”
管事领着闻端进府, 视线在四周扫了一圈,见没有其他人,才开口说:
“官爷不在的这些日子,那简丞相都快把朝中翻了天了。”
闻端解下黑色披风递给他,淡淡道:“哪有这般夸张。”
管事接过披风,嗓音压得更低:
“官爷,您是不知道,简相除了在明面上换了乾坤殿的宫人, 寻了由头革了几个官员的职外,暗地里还四处安插他自个儿的人手, 简直是不将官爷您放在眼里。”
“偏偏官爷您还回信让各家不要轻举妄动, 这段时日,他们那怨气可大得很, 明里暗里与简相的人起了不少冲突, 生怕传不到您的耳朵里似的。”
闻端已经到了书房门口,忽然余光瞧见什么,脚步一顿。
“那东西是谁送来的?”他道。
管事不明所以, 转头一看, 就见院中的银杏树下, 放着个暖玉做成的玉盆, 通体晶莹毫无瑕疵,在外边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这是来府上的人送的礼。”管事忙说:“小的该死, 不知道哪个收拾东西的小厮没将这抬去库房,小的待会便过去收拾。”
“不必。”
闻端目光在其上一落, 停顿片刻,才道:“圣上那新得了一只小猫,送入宫中,给那猫儿做窝吧。”
管事怔了一下,垂首应是。
御书房是新养了一只白猫儿,不过这样的小事,府上各条暗线应该都没将这个情报传给闻端。
据抬轿子的脚夫言,闻端今日也没有去御书房,这件事又是从何而知?
管事万分不解。
闻端没注意他的心思,若是知晓,恐怕要失笑——只不过是前几天偶尔听见谢桐提过一句,便放在心上,这时见了那暖玉窝,想起这事罢了。
然而管事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明白,为何他家官爷每日打理诸多事宜,竟还能有空记得这点微不足道的细节。
闻端进了书房,见靠窗的案上已叠放好了数沓信件,也没急着拆开来看,而是在旁边的软榻上坐了,问:
“简如是在何处安插了他的眼线?”
“回官爷的话,”管事躬身道:“乾坤殿、除吏部外的各部、翰林院,圣上的寝殿及后宫数殿都已确定安插有简相的人。”
闻端伸手取茶,嗓音缓缓:“此次南下的队伍里,也有。”
管事一愣:“那队伍出发时已清查过一次人员,竟然还有探子混入其中?是圣上带去的人?”
闻端摇了摇头。
管事:“那是……”
“从东泉县回来之后才有。”闻端用杯盖撇去茶上的浮末,平静地说:“几个月前,简如是已经将人派去了。”
管事惊了一瞬,顿时也不敢再轻视简如是,低声道:“不想简丞相曾经这般低调,竟然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闻端呷了一口茶,眸色深沉。
“若是简单,就不会爬到现在这个位子上。”
也不会……哄得谢桐信任他,与他达成了合作,要来对付自己。
茶香袅袅,闻端坐在主位上,垂着眼许久,才出声:“把这段时间来府上拜访的名单整理一份出来。”
管事躬身:“是,官爷,这就去办。”
另一边,宫中。
谢桐站在原地,还在为简如是的未卜先知感到惊奇。
但随即,他很快反应过来,蹙眉道:“你在朕南下的队伍中安插了眼线?”
简如是似乎怔了一刻,那双温柔的柳叶眸里神色意外:“圣上怎么会这样想?”
“南下的队伍,出发前便有宫中暗卫检查过一遍。再者,就算宫中不查,闻太傅又怎会允许臣放眼线在他身边?”
谢桐眼眸微微一眯,明显不太相信:“那你是如何得知朕与太傅……”
简如是笑了一笑,和风细雨道:“圣上抵达宫中之前,齐侍郎就命人提前将此消息告知于臣了。”
“哦……”谢桐慢吞吞地说:“原来是齐净远这个大嘴巴子。”
刚刚回到自己府上的齐净远忽感头顶一凉,莫名其妙地抬手摸了摸,心道不会是着凉了吧?
“圣上的意思,”简如是又轻声问:“是您真的对太傅大人一往情深吗?”
谢桐险些被呛得咳起来,面上也有些发烫:“一往情深??不至于……朕不过是——”
顿了顿,谢桐勉强道:“不过是相处日久,的确有些许不一般的感情罢了……”
“你——”说完这句话,谢桐忍不住缓缓深呼吸,又对简如是说:“不要将此话告诉太傅。”
简如是垂眸:“自然。”
“臣先前不知圣上对闻太傅的心意,故而贸然直言,令圣上烦心了,是臣的不是。”简如是慢慢开了口。
“还请圣上莫要把臣的话放在心上……今后,圣上还像从前那般待臣就是。”他又道。
谢桐紧绷的心神终于松懈下来。
还是简如是明事理,他胡编乱造这么一段,简如是就聪明地退了半步,回到了君臣的安全界限内。
不会像齐净远那样,一逼再逼,得寸进尺,天底下估计就没有他那样厚脸皮的人。
谢桐心中对简如是多了两分对臣子的好感,应了一声,说:“还有无事?朕打算进御书房看折子了。”
这一个月,宫中只将紧急需要处理的奏章快马送给他,一些小的请求,简如是在宫中也顺手处理了,但还是积压了不少等谢桐回来做决定的事情。
当皇帝真是个劳碌命,谢桐心想。
“臣无其他事了,不过还有些话,想对圣上说一声。”简如是淡淡道。
谢桐:“什么话?”
“闻太傅野心甚重,圣上若是喜欢他,身处此位,免不了要受些……折磨。”
简如是长长的睫毛低落,语气里充斥着担忧:“臣希望圣上……能更在意自己,才不容易受到他人伤害。”
从宫中出来,简如是上了自家府上来接人的轿子。
轿帘落下,轿子摇摇晃晃开始行进,他才神色如常地理了理自己的袖子,松开手。
垂首看去,右手掌心里,已经被他掐出了深紫的指印,瞧上去触目惊心。
简如是缓慢地舒出一口气。
谁能知道刚刚他花了多大的功夫,才勉力在谢桐面前保持温柔平静的模样。
齐净远的人带来那个消息的时候,简如是一开始是不相信的。
他自认为了解谢桐,知道谢桐明明不可能会喜欢上男人——
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简如是在马车内静坐许久,在即将回到府上时,终于动了。
他轻叩轿壁,外面的马夫闻声问:“丞相,何事?”
“替本官带个话给齐侍郎。”简如是道:“就说有事找他相商。”
“你去查一查。”
谢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坐下,望着面前站立的关蒙,轻声说:“看简如是什么时候在队伍里安插的人手。”
关蒙还是一身黑衣,听见他的话,抬了下头:“简相说是齐侍郎给他的消息。”
“他说的话朕全部都要信吗?”谢桐挑眉反问。
关蒙:“……”
“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谢桐悠悠道:“不过有闻端这样的例子在前,朕稍微防备一些,也是正常的。”
“况且,又不是叫你潜进简相的府邸里去探查他的私事。”
谢桐冷淡地说:“只是朕不太喜欢有人往朕身边塞眼线。”
关蒙领旨而去,谢桐理了理书案上堆积的折子,正要开始看,忽然门外又响起几声叩击。
“又是何事?”谢桐蹙眉问。
罗太监推门进来,先行了礼,然后才把怀中的物件取出来,双手捧着递给谢桐看。
“圣上,”罗太监说:“闻府送来了这个聚宝暖玉盆,说是听闻圣上喜得御猫,给……雪球儿当窝用的。”
谢桐搁下笔,招手道:“给朕看看。”
接过那沉甸甸的暖玉盆,谢桐伸手摸了摸,发现玉质触手生温,光滑圆润,兼之玉色通透,是很漂亮的淡红色,非常令人喜欢。
谢桐的唇角不自觉勾了起来。
“拿给刘小公公,让他往盆里铺点软绸,给雪球儿吧。”他道。
罗太监把暖玉盆接了过去,正要退下,谢桐想起什么,犹豫片刻,还是喊住了他:“等一等。”
“给闻府传个朕的口谕。”
谢桐若有所思地捏着毛笔,好一会儿才低声说:“朕感谢太傅赠玉之举,若太傅今夜得闲,可入宫来看一看雪球儿。”
罗太监:“奴才遵旨。”
他出了御书房,把盆递给外面候着的刘小太监,说了一通谢桐的吩咐,又道:
“还有,你先去闻府传个信儿吧。”
刘小公公睁着圆眼睛,不明所以:“传什么信儿?”
罗太监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就说圣上想念太傅了,请他入宫一叙,顺带看看雪球儿。”
刘小公公十分不解:“早上,圣上和太傅大人不是才回宫么?”
“你也是个呆瓜脑袋!”
罗太监低声训斥:“你可知何为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圣上与太傅半日不见,起码也算是一年半了,自然是急着要去相会。”
刘小公公:“……?”
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到底是为什么,天子和臣子之间也会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
掌灯的大宫女蝉衣轻轻推门进入乾坤殿的侧殿,将里头的烛火剪亮,又往香炉中添了些粉料。
谢桐至今没有搬进新的寝殿,将就用着这个不大的侧殿,其内的陈设与空间较之先皇,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朴素。
不过这也省了宫人们不少事,无论是洒扫还是添香,都少了近一半的功夫。
蝉衣点上角落的烛火,就听见屏风后传来几句很轻的说话声。
听出是谢桐的嗓音,蝉衣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退出去了。
“蝉衣姐姐。”殿外的刘小太监用气音问她:“圣上还不打算歇息吗?”
蝉衣往外走了几步,才低声道:“圣上正与闻太傅说话呢。”
刘小太监不解:“这都亥时末了……”
蝉衣想了想,说:“你去叫其他人准备着,这么晚了,太傅大人今夜估计要歇在宫里。”
殿内,谢桐正一手抱着雪球儿,另一手翻阅着矮几上的书看。
雪球儿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巴巴盯着不远处的闻端看,但每当谢桐想把它抱过去递给闻端时,雪球儿就发出抗拒的叫声,十分不情愿。
“这猫儿挺怪。”
谢桐觉得稀奇,道:“既像是怕你,又像是喜欢你似的。”
闻端也在看书,闻言抬了下眼,俊美的面容在灯火下愈显深邃。
“许是怕生吧。”他温和地说。
谢桐顺了顺雪球儿的毛,撩起长睫,瞥了一眼不远处的更漏,问:
“夜已深了,老师可要歇在宫中?朕命宫人给你另外整理出一处寝殿如何?”
闻端翻过一页纸,听见他的问话,抬眸道:“圣上是嫌与臣待得腻了吗?”
谢桐:“……”
不是,您老晚上不睡觉的吗?
闻端已经在这间殿中待了两个多时辰,先与谢桐一起用了晚膳,膳后下了两盘棋,各自看了一会儿书,实在是聊无可聊,闻端却似长在了殿里似的,迟迟不提离开。
人是谢桐自己传进宫的,这时再主动赶人回府,就颇显不近人情了。
但是……
起码是要休憩的啊!
闻端一直在这待着做什么呢?谢桐不禁寻思,难不成是想歇在宫里么?
哪有外臣入夜后住在宫中的?
或是见到谢桐面上的疑惑,闻端停下了翻书的动作,垂下眼,低低问:
“回京城的这十来天,圣上不是每夜都与臣待在一处的吗?”
谢桐:“……”
马车足够宽敞,先前的十几天里,他都是和闻端各在两边的软榻上入睡的。
但之前的情况与现在能一样吗?
南下东泉的队伍条件有限,即便是两人挤在一架马车里过夜,也不足为奇。
况且当时,谢桐只是想借此摆脱齐净远时不时的骚扰——
如今已回到宫中,难不成还怕齐净远一个普通臣子,能躲过宫中侍卫的严密巡逻、殿外宫人的彻夜值守,以及藏身暗处的暗卫们的眼睛,偷溜进谢桐的寝殿里吗?
想也是不可能的,所以,再与闻端夜里躺在一处睡,就显得很不必要了。
……是有点过河拆桥翻脸无情了,但——
如果是太傅的话,应该没有关系吧!
“宫中人多眼杂,”谢桐咳了一声,慢吞吞道:“老师深夜还与朕待在一起,可能容易招致他人闲话……”
“臣竟不知,圣上原是会在意闲话的人。”
闻端神色不动,墨眸中含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唇边浅淡的笑意消失了,过了半晌,才叹息般道:“既如此,臣便回去吧。”
“……”谢桐沉默了一下,还是不忍心,于是说:“朕想去汤池里泡一泡再休息,老师可要一同前往?”
闻端看起来略有些意外,烛光下,墨黑的瞳仁深处幽幽的。
“汤池是天子御用之地,圣上邀臣前往,臣……不胜荣幸。”半晌后,他才缓声开口道。
谢桐点点头,召来外面的宫人,吩咐下去,起身与闻端出了殿。
——等在汤池泡完澡,正好舒松筋骨可以入眠。到时候再派人直接把闻端带去别的殿里,自己也就不再需要纠结会不会和闻端躺在一张榻上睡觉了。
殿外,罗太监匆匆赶来,立即听见圣驾前往汤池的消息。
罗太监愣了一刻,下意识看向寝殿内:“那闻太傅呢?”
刘小公公很积极地回答他:“太傅大人与圣上一同过去汤池了!说要浴后再休息,太傅大人答应了。”
罗太监:“……”
别的宫人没什么反应,但罗太监却心内震动,脸上神情五花八门十分精彩,险些绷不住伴君多年修炼的冷静心态。
“这……”他望着前方,喃喃出声道:“圣上这难道是要……鸳鸯浴啊……”
只听见了几个字的刘小公公困惑:“鸳鸯?哪里有鸳鸯?”
汤池位于宫中西侧,乘着轿子过去,只需要一盏茶的功夫。
谢桐到的时候,候在汤池的宫女太监们已经提前接到消息,将地方准备好了。
与其他浴池不同,宫中御用的汤池,有一大半是建在殿外的。
池子呈层叠的圆形,仿照江南的梯田制样,温泉水一层一层流淌而下,直至汇入最底端的大池子里。
而汤池尽头,就是一片风景优美的湖泊,四周林木茂密,如果有帝王驾临,侍卫们会清走湖泊边停留的宫人,以提供绝对的隐蔽性。
谢桐步入殿中,抬眼见四处灯火通明,铜鹤中燃烧的甜香漂浮在空中,殿内两队排开数十名侍浴的宫女,每一个人手里都捧着上好的澡盐香豆等物。
“把必要的东西放到池子边,”
谢桐眉心轻蹙,开口下令:“其他人都退下吧。”
一众宫女都愣了下。
先帝还在时,几乎隔三差五就要携嫔妃到汤池泡浴,要求所有用品都要最好的,甚至还会让宫女们列队跳舞给他看。
自从谢桐登基后,这还是汤池的宫人们头一次见他到来。
“南方的水患摧毁了不少房屋。”
谢桐往里走了几步,又淡淡对汤池侍奉的大太监道:
“今后这里不必准备这样多的东西,烛火也减半吧,如今国库吃紧,该节省一些。”
大太监应了,视线往他身后一扫,小心翼翼地问:“圣上,您与太傅大人是分开入池还是……”
谢桐对他的问话感到莫名其妙:“自然是分开了。”
大太监赔笑点头,心中叫苦不迭。
这汤池是先帝修建的,一直以来,都只接待过先帝与他的妃嫔,每次都是一并到主池洗浴。
哪曾想,会有一天看见天子携臣子前来共浴的?
“奴才遵旨。”他躬着身,无奈道:“不过圣上,奴才还得命人准备几扇屏风才行。”
谢桐没懂他在说什么,索性懒得理会,直接绕去了殿后的池子里。
另外两位宫人也引着闻端去了东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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