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掰弯圣母龙傲天(海藻牧师)


谢轻逢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公冶焱,笑了笑:“是啊,仗着你脾气好,拿你当出气筒呢。”
“没关系,家主事务繁忙,烦躁些也是正常的,”季则声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西陵无心,她脾气一直这么古怪,大家都习惯了,还是先关心下公冶焱才好。
他们才说完话,榻上的人就缓缓睁开眼睛,偏头闷咳起来,满地的医修诚惶诚恐地迎上去,七嘴八舌,一时房中只闻“殿下”“殿下”的惊呼声。
谢轻逢和季则声只能站在角落,看着一群医修和仆人来了又去,去了又来,最后公冶焱忍无可忍,挥袖屏退了众人,才终于有时间和谢轻逢他们说话:“多谢你们。”
谢轻逢把药瓶塞进她手里:“要谢就谢西陵家主,我们可什么都没做。”
公冶焱握着药瓶,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微妙的苦笑来:“多谢她……没想到她还为我配了药,我还以为她盛怒之下乘船离开太衍,是要永远当没我这个人了。”
这话说得云里雾里,谢轻逢观她神情,猜到什么:“先前她送你回太衍,路上发生过什么吗?”
公冶焱一愣,接过侍女递来的温水喝了一口,半晌才叹道:“……不提也罢。”
谢轻逢:“?”
她越是这样遮掩,谢轻逢就越好奇,只是他不是八卦的人,何况是别人的私事,公冶焱既不想提,他也不会追问到底。
闲谈了一会儿,二人又告别了公冶焱,现在二狗也被偷走了,要拿到密信怕也要再等几天才行,谢轻逢和季则声无事可做,就化作布衣小厮,低调出门了。
历帝被刺身亡,太子护驾重伤的消息已经传遍举国上下,听说刺客是两个云游的域外来客,如今四处都在缉拿刺客,闹得鸡犬不宁。
他们到了太衍国就一直住在栖凤园,对此地民俗倒不甚了解,二人寻了个酒楼喝茶,在角落里说话。
这几天都在抓刺客,大家都不敢出门,酒楼里刚被查过一通,暂时安全,吃饭的人还算多。
左不过是死了个皇帝,对王城里的来说是大事,在平头老百姓嘴里却只算谈资,反正谁当皇帝他们都没钱。
“你说咱们太衍国是不是要完了,先是公主不明原因暴毙,现在连皇帝都被刺杀了,依我说啊,下一个怕就是当朝太子殿下了……”
“别胡说,太子殿下马上就要登基了,你说这种话,小心被拉去砍头!”
“我就是随口说说,反正除了你我,谁也不知道。”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着,谢轻逢和季则声耳聪目明,左右前后的谈话声都收入耳中。
“听说刺杀先帝的是两名云游的修士,现在都没抓到呢!”
“你这么说,我倒忽然想起一个人来,咱们那位大国师,当年不也是云游修士,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又神不知鬼不觉地走了,中原的修士真是狡猾。”
“好端端的你怎么提他?先帝在的时候可是连他的名字都不让我们提的……忌讳着呢!”
“害,先帝这不死了吗?我瞧着咱们这位太子殿下,老实本分,都二十出头了都没妻妾,虽然窝囊了点,倒还是个善良的人……应该不会像他爹那样残暴了。”
隔壁主座上有个老头,满头白发,一双眼倒是亮堂,精神矍铄,谈吐之间颇为不俗。
有人道:“我倒是听过些风言风语,说先帝和王后非是两情相悦,而是横刀夺爱。”
又一人道:“不止呢,听说他还喜欢自己的亲妹妹,就是已故的摇光公主。”
此言一出,众人俱是骇然:“真的假的?摇光公主不是早就死了吗?”
先前那人啐了一口,道:“你知道什么?当年摇光公主对大国师一见钟情,当着先帝的面说非他不嫁,后来没过多久大国师就失踪,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
“听说是因为先帝恼羞成怒,逼走了大国师,后来摇光公主未婚产子,生的也是先帝的孩子!”
正聚精会神偷听的谢轻逢和季则声忽然被喂了一口狗血,哽住了。
“但自古亲兄妹乱|伦,生下的孩子必有天残,所以那孩子才生下来就被先帝投海祭祀了,摇光公主不堪其害,又舍不得孩子,心痛之下投海而死……”
众人一听,一边骂历帝禽兽,一边心疼摇光公主,那白发老头却捻着胡子,似笑非笑地摇头。
毕竟事关季则声身世,谢轻逢怕他心里不痛快,好几次都转头去看他的脸色,谁知季则声却静静听着,像听故事一般,偶尔还使唤谢轻逢给他倒杯茶。
眼看着那些客人酒饱饭足,纷纷离去,只剩下那白发老头还坐着,谢轻逢心下一动,将人请过来,打听起季钦的事。
“你问大国师?你们是外头来的吧,咱们太衍国的人可不敢随便打听他。”
谢轻逢微微一笑,让小二送了好酒好肉前来:“您随便说,我们随便听听罢。”
那老头一闻见酒香,果然开怀不少,心情也好了:“老头子活不长了,就爱喝点好的,年轻人有眼光。”
“其实二十年前,我曾与那位大国师有一面之缘。”
“太衍国坐落东海,风暴不断,所以年年要祭海神,祈求来年平安,老头子我当年只是个马夫,替大国师牵马,游街时他就坐在马车里,我偷偷看过一眼,马车里坐着个年轻人,披着祭神袍,不说话也不动,相貌俊美,脸也生的嫩,不像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也不像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他一边说着,神情向往,像是沉浸在当年祭神盛景的回忆之中,等回神时,目光却落在对面青年澄澈的眼,恍惚之中,竟有似曾相识之感。
他摇了摇头,心说怕是喝醉了酒,看个小厮都像大国师,却见一直埋头喝茶的青年抬起头,问了个奇怪的问题:“他看上去像会抛妻弃子的人么?”
他愣了愣,心说这青年视点真独特,但还是实话实说:“不太像,倒像个老实人,和你有点像。”
季则声微微一顿,心说自己和师兄都搞在一起了,才不是老实人,但又不好说什么,只能“噢”了一声。
“我当时牵马游街,被受惊的马踢断了一条腿,奄奄一息时,那位大国师下车来将我扶起,还施法治好了我的腿……”当年一见,他感念良久,后来历帝说大国师叛逃,并将其的名字视为禁忌时,他想起的却是那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俊美青年。
他说完静默片刻,很快又开始喝酒吃肉,仿佛没说过方才的话。
谢轻逢和季则声陪着他闲聊,等老头吃饱喝足聊够天,拄着拐杖走了,谢轻逢和季则声才有时间说悄悄话。
那老头酒量奇佳,一直敬酒,他两不好推脱,也跟着喝了几杯,谢轻逢还没什么,但季则声酒量一如既往地差,沾一点就醉了:“师兄,我好渴……”
一边喊着师兄,一边就蹭过来了,谢轻逢怕他摔了,伸手揽住他半边身子,倒了杯茶给他。
谁知茶还没入口,季则声就先动了手,把面前的半碗酒当做茶,谢轻逢眼皮一跳,还来不及阻止,就叫他咕嘟咕嘟一饮而尽,豪迈地擦了擦嘴巴,然后慢慢呆住了:“师兄,这水好辣……”
谢轻逢:“……”
得了,又醉了。
他把茶递过去,季则声却怎么都不喝了,摇着头拒绝:“不喝了,辣的……”
谢轻逢哄道:“这个不辣。”
“师兄骗我,”他掰着谢轻逢的肩膀,指了指自己通红的唇,仰头说话时甚至能看见一点舌尖,“就是辣的。”
谢轻逢盯着他的开阖的嘴唇,眼神却越来越深:“哦?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
季则声微微一顿,忽然仰头去够谢轻逢的唇:“还有一点味道……师兄尝一尝。”
猝不及防的吻,强势到完全不像季则声,谢轻逢只感觉酒意顺着吻渡过来,连同季则声不安分的唇舌,恍惚间,他似乎真的尝到了辛辣的酒味,马上也要跟着醉了。
季则声用尽全力想让师兄也尝到味道,分开时连师兄的唇都被他咬湿了。
“……师兄尝到了吗?我的嘴巴里辣不辣?”

季则声亲完, 就睁着眼等师兄回答。
谢轻逢被他这一口亲愣了,半晌都没说话,不知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见谢轻逢不说话,他眉头就皱起来:“师兄, 我没说谎……”
谢轻逢由着他:“嗯, 没说谎。”
季则声据理力争:“刚才的水就是辣的, 我不骗师兄。”说完还要去碰桌上的酒杯。
谢轻逢一把抓住他的手:“天黑了,不闹,师兄带你回去。”
季则声听说要回去, 只呆呆“哦”了一声,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往外走,谢轻逢跟在他后头, 见他找来了小二,板着脸让小二算账。
小二抬着个算盘拨地噼啪作响,说了价钱, 季则声在怀里摸了一会儿, 忽然“啊”了一声:“我没带钱。”
小二:“?”没带钱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谢轻逢抱着手站在他后面, 一言不发。
季则声醉酒后不会大吵大闹, 也不耍酒疯, 就顶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故作深沉,不是熟人还真看不出来。
那小二道:“这位客官,咱们这儿概不赊账, 您不付钱我也不好交代啊这不是……”
季则声纠结片刻, 忽然转身走到谢轻逢面前, 把手伸进他怀里掏了掏。
谢轻逢摊开两只手任他动作, 像个当街被人占了便宜的清白儿郎,季则声掏半天都没掏到钱, 只掏出个银线白龙的香囊,顿了顿,说了句“这个不给”,把香囊塞到自己怀里去了。
又掏了掏,把谢轻逢的衣服都弄乱了,还是没掏到钱。
季则声呆住了:“师兄,你也没带钱吗?”
谢轻逢把被顺走的香囊重新放回怀里,嘴上却道:“是啊,咱们吃霸王餐不给钱,待会人家要把你扣在楼里洗碗抵债,怎么办呢?”
季则声往后退了退,退到谢轻逢背后:“那师兄洗碗……我看着你洗。”
谢轻逢笑笑:“小没良心的。”
他把银子悄悄放在桌上,给小二使了个眼色,那小二抱着算盘看两个大男人眉来眼去你侬我侬,面上不敢说什么,只在心里默默翻白眼,转头看到桌上那沉甸甸白花花的银子,脸上又绽出笑容。
谢轻逢一挥袖:“不必找了。”
那小二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季则声还在纠结钱的事,眼看着小二匆匆离去,不由道:“他为什么走了?”
谢轻逢吓他:“你不给钱,他当然要回去找人,把你抓去洗碗。”
“小师弟,都怪你。”
季则声一听,果然认错道:“师兄对不起,我下次一定带钱。”
“那我现在去洗碗,师兄看着我洗。”
眼见这实诚孩子真的要跟着小二去后厨洗碗,谢轻逢心里挺过意不去,赶紧把人抓了回来:“洗什么洗,魔头从不洗碗,趁现在人不在,我们师兄弟悄悄跑。”
季则声却不同意:“师兄,吃饭不给钱是不对的。”
谢轻逢道:“谁说不给钱,我们回去拿了钱再来给也是一样的。”
季则声还要说话,谢轻逢转身就走:“你不跟我走,那你就留在这里,师兄去拿钱。”
季则声一听,哪能同意,追着谢轻逢往外跑,眼看着酒楼被落在后头,越来越远,季则声一步三回头,心虚之余又有点兴奋,他以前从没吃饭不给钱,现在跟着谢轻逢,什么坏事都做尽了。
二人走到街头就了停下脚步,季则声做贼似地往外跑,却迎面撞上谢轻逢的后背,捂着鼻子抱怨:“师兄怎么突然停下来……”
谢轻逢看他委屈巴巴的样子,不觉想笑:“是你笨,怎么能怪师兄?”
季则声一听说他笨,也不高兴了,站在原地不说话。
谢轻逢一眼就知道他想什么,故意去逗他:“又生气了?”现在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说都不能说一句。
季则声揉了揉鼻子:“你把我的鼻子撞伤了。”
谢轻逢:“苍天有眼,日月可鉴,路那么宽,是你自己撞上来的。”
季则声就垂下眼睛,这人不会斗嘴,也不会吵架只好道:“那我们就走两条道,我不和你走了。”
说完就要摸索着着往旁边走,还没走两步,就被拽了回来:“撞就撞了,娇气什么,大不了师兄背你回去,上来。”
季则声一愣,也不生气了,往谢轻逢身边凑了凑,张开手:“好了,师兄可以背了。”
谢轻逢一矮身,就把季则声背了起来,两个人踩着长街的灯火慢慢往回走,季则声趴在他背上,也不怎么说话了,偶尔问他们走到哪里。
谢轻逢也不嫌麻烦,一边说这里有个烧饼摊,那边在卖龙虾面,刚才跑过去几个小孩,都戴着虎头帽,季则声本来还聚精会神听着,后来醉意慢慢上来,就闭着眼睛,靠着谢轻逢的背打盹。
谢轻逢见他没了动静,也不说话,背着人慢慢往回走,长街上人来人往,与他们擦肩而过,季则声半醉半醒,忽然道:“师兄……你的爹娘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他们吗?”
谢轻逢顿了顿,道:“不喜欢……在师兄认识的人里,最喜欢你。”
前生已尽,谢轻逢不愿再提,可此世里,好歹还有个人能时时牵挂。
季则声虽然醉了,但谢轻逢的话都好好听着,师兄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揽着谢轻逢的脖颈,贴着他的耳朵道:“要是季钦还要我,那以后我的爹爹也是师兄的爹爹,我把爹爹分一半给师兄。”
谢轻逢可没有到处认爹的习惯,爹没了就没了,自己给自己当爹也挺好的。
可话到嘴边他又转了个弯,只“嗯”了一声。
谢轻逢寡情,季则声却相反,表面什么都不说,但他看得出来,季则声对这个二十年都没出现过的亲爹还是抱有期待的。
季则声在他后颈落下一个极轻的吻,像被蝶翼扫过一般,有点痒:“没关系,师兄有我,我会保护师兄。”
一个迷迷糊糊的醉鬼,却大言不惭要保护师兄,要是在以前,谢轻逢会不屑一顾,觉得他高谈阔论夸海口,可现在他已经不在意这么多了。
乞丐的三文钱和富人的三文钱对资本家来说毫无区别,在师兄眼里却不一样,如果一个很少被爱的人竭尽全力来爱他,他又怎么舍得拒绝。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慢慢的季则声就安静下来,他靠着谢轻逢睡熟了,回栖凤园的时候管家还以为他受了伤不能走路。
两人回到院子里时,公冶焱已经等候已久,她伤势未愈,但脸色已经好了很多,手里握着一封染血的密信。
谢轻逢微微一顿:“信到手了?”
公冶焱点点头:“怕你们等急了,就提前用玉玺开了天机匣,摇光公主的遗物果然被那个老东西收起来了。”
她看了一眼季则声,又闻到空气里的酒味,叹了口气:“他既醉了,这信你就明天给他看罢。”
谢轻逢收了信,却没立刻打开,只是看着公冶焱:“再过三日就是登基大典,帝路漫长,不能回头。”
原著里季则声在太衍国登帝,是他龙傲天之路的真正终点,也是他暴君之路的开端。
他的心智终于被摧毁,成为了名副其实的邪尊,刚入七弦宗的季则声早已不存于世,只有一个凌驾四境,我行我素的邪尊。
谢轻逢当时原著,看到这里时确实挺爽的,毕竟男人的野心无穷无尽,即便他的手段再不光彩,再惹人诟病,但和他的至尊之路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可如今真正的季则声趴在他身上睡得安稳,喝醉了都惦记着亲爹还要不要他,再一细想就不觉得爽了,把一个人活生生逼成另一副模样,到底爽在哪里?
公冶焱知道他是好意,却只是笑笑:“我早就不能回头了……以前我只想杀了公冶辨把母亲放出来,于是我铆足劲和他们斗,可再回头时,我已身陷权势,不能自拔。”
“死生自有天定,不必为我担忧。”
说完她又自我宽慰:“其实比起做修真界的花瓶美人,这样也不错。”
谢轻逢笑笑:“我们明日启程,怕是看不见你登基的盛景,先替师弟贺过。”
公冶焱说了句“多谢”,转身要走,又把腰间的玉牌取下来放在桌上:“这是帝令,可随时来栖凤园拜访,也祝你们一路顺风。”
她说完就走了,谢轻逢看着她挺直的背影和明黄的衣袍,沉默片刻,慢慢关上了门。
那带血的密信被人打开过,因为过了太多年,笔迹已然模糊不清,谢轻逢取出密信,没看见任何文字,只找到一张地图。
地图上只圈出了一个位置,离太衍国不近,却也不远,御剑约莫一天一夜,乘船大概七天。
他把地图收进随身法器里,恰此时,被窝里的人忽然翻了个身,谢轻逢还以为他醒了,凑近一看,发现这人只是单纯的翻了个身。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