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掰弯圣母龙傲天(海藻牧师)


那细声的女修道:“我等受二位大恩,不必言谢,只是这楼船之上,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你们带着小鲛人,还是小心为上。”
谢轻逢应下声来,那二人又道:“我们还有事,先不打扰。”
反正现在谢轻逢安全归来,她们也能松口气。
待尘埃落定,人群散尽,小鲛人兴高采烈嚷嚷着肚子饿了要回去吃东西,谢轻逢伸手摸了摸季则声的脸颊:“走罢,师兄陪你上去。”
他话毕抬步,才走了半步,就被季则声抓住了衣袖。
他微微一顿,不解回头,却听身后的人小声道:“我看不见,要师兄带我。”
看不见?
谢轻逢心下一沉,走进两步,季则声似有所觉抬起脸,露出一双黑亮的眼,呆呆盯着他,乍一看没什么异常,但细看瞳孔却根本没聚焦。
他伸手在季则声眼前晃了晃,后者睫毛抖了抖,眼神一动不动。
谢轻逢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什么时候的事?”
他只离开了四天,为什么就出了这样的事?
季则声垂下眼,声音倒是很平静:“……醒过来就成这样了。”
他往谢轻逢面前凑了凑,紧抓着袖口不放:“师兄,要是从今以后我都这样了,你还喜不喜欢我?”
听这个口气,瞎不瞎于他没分别,瞎了以后不讨谢轻逢喜欢才更重要。
谢轻逢没说话,季则声又往他怀里凑了凑,摸索着把人往后一推,“咚”一声响,谢轻逢被人按住,后背靠在高大的木箱上:“师兄不喜欢了吗?”
他只觉得被一只小狼撞进怀里,只是小狼表面冷静,还有点气势汹汹的样子,但只要他说一句“不喜欢”,就会抖着湿漉漉的皮毛在冷风里瑟瑟发抖。
他心觉好笑,季则声这个倒霉鬼,什么坏事都找上他,又觉可怜,只道:“那有什么,以后师兄就找根绳子把你拴在身上,我到哪你到哪。”
季则声抿着唇,沉默片刻,才慢吞吞道:“要是绳子断了怎么办?”
谢轻逢算是明白了,季则声可能不是在意绳子断没断,他纯粹是委屈了好几天,现在变着法找他撒娇呢。
以前在长青镇被鬼母抓坏了两条腿,田中鹤来了他问的都是影不影响以后握剑,现在眼睛情况都不清楚就扒在自己身上问以后还喜不喜欢他。
他笑了笑:“明明知道师兄舍不得,还不依不饶,你实话实说,是不是要师兄亲你?”
季则声身体微微一僵,他伸手,顺着谢轻逢的发冠到脸颊,肩膀到腰腹,认认真真从头到脚摸了一遍,没发现缺胳膊少腿,身上也没有血腥气和药味,才放下心来。
他搂住谢轻逢的脖颈,仰着头,笨拙地去寻谢轻逢冰凉的嘴唇,先轻轻地吻了三下,当谢轻逢要回应的时候,他在唇上舔了舔,又不亲了。
他慢慢松开手,后退一步,又摆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你不亲就算了。”
“我走了。”
说完转身就走。
谢轻逢:“……”
他真是越来越拿季则声没办法了。
他伸手一捞,把人带回怀里,一把捏住他两团腮肉,恶狠狠地亲了下去:“季则声,你少给我得寸进尺。”
“前几天在床上乱哭的人是谁,又记吃不记打是不是?”
季则声这个人,脸皮时薄时厚,听两句荤话都要脸红半天,但一到这种时候就没点自觉,又菜又爱撩,撩完了被收拾一顿,又要哭着说是师兄不好。
季则声被他亲懵了,但听谢轻逢指责自己,不满道:“我现在看不见,我什么都没做!”
“还狡辩?你小心我扒了你的裤子,把你带到七弦宗校场上,当着正道弟子的面双修三天三夜。”
“我反正是不要脸,你呢,你想不想要?”
这种大逆不道,荒|淫无耻的提议就只有谢轻逢想得出来,季则声身体都僵住了,想说话又被谢轻逢堵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过了好一会儿,谢轻逢终于亲停了,盯着季则声通红的嘴唇,抬手替他擦了擦:“以后还敢不敢?”
嘴巴也娇气,一亲就红,还总乱说话。
季则声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理直气壮地不得了,可是又怕谢轻逢真的收拾他,小声道:“一点点敢。”
谢轻逢都要气笑了,神他妈一点点。
能说出这种话,看起来是不难受了。
“少给我委屈,不就是眼睛看不见了,有什么大不了?过来师兄抱你。”
他们两堂而皇之在阴影里咬嘴巴,小鲛人支着尾巴在门口吐泡泡,完全没人在意饿到肚子咕咕叫的他。
等两个人终于亲完了,爹爹已经躺在了爹爹怀里,轻轻一动都要被打,他眨了眨眼,就听谢轻逢道:“去舱房,二狗带路。”
小鲛人点点头,扒拉着楼梯慢慢往房间去。
谢轻逢抱着人,脚下视若无物,季则声不敢动,反而乖巧下来,这条楼梯是圆形的,顺着客舱的舱房蜿蜒而上,一定会被其他人看见,男子汉大丈夫,没受伤还要师兄抱,他脸上也挂不住,只能闭上眼睛假装昏迷,脸埋在谢轻逢怀里当鹌鹑。
哗——船舱的大门被一脚踢开,小鲛人爬回浴桶里,眼巴巴看着谢轻逢,可谢轻逢只看着季则声,他只能开口,指了指肚子:“ 爹爹……饿。”
谢轻逢回过头,心想这小子虽然胃口挺大但关键时候还挺有用,稍微缓和了脸色:“……想吃什么?”
小鲛人:“想吃熟的!”
生的没味道,熟的好吃!
谢轻逢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个漂亮的海螺挂在小鲛人脖子上,又指了指身边的禁锋剑:“带着这把剑去找楼船上的厨子,让他给你做,谁要是敢动你,你就砍了他,打不过就用海螺传信给我们。”
小鲛人一听,提了剑就出门,还贴心关好门,留两个爹爹在房间里独处。
没了话多的鱼,谢轻逢终于有空关心季则声,拍了拍床上假装尸体的人:“衣服脱了。”
季则声身体一僵,立刻拒绝:“不行不能再双修了……他会闻见的。”他不想再经历一次那天晚上的尴尬了!
谢轻逢一顿,坏心又起,什么都没解释:“脱不脱?”
季则声不仅不脱,还抓着被子把自己裹了一圈:“你把我扔在这里四天四夜,见到我不应该多说几句好话关心一下我吗?”
“谢轻逢,你脑子里就只有这种事吗?”
谢轻逢看他义正辞严理直气壮,不由笑了笑:“谁说我是要和你双修?我要看你的心魔线,快脱。”
季则声一顿,茫然地眨眨眼,半晌才反应过来误会了什么,涨红了脸慢吞吞地坐起来:“……哦。”
他面对着谢轻逢,先解了腰带,只是因为看不清,动作很笨拙。
谢轻逢也不帮忙,只是静静看着他,先褪去外袍,又褪去里衣,露出线条漂亮,精壮有力的上半身。
那才褪去不久的心魔线已经越过肩膀,爬到了锁骨处,很快就要侵入心脏,速度比先前快了许多,颜色也变深了,先前还是粉色,现在就是介于血红和粉红之间的玫红。
扩散速度怎么突然变快了?
他皱了皱眉,想起西陵无心之前的嘱咐,立马把丹药倒出来给季则声吃下,又重新探他筋脉,没发现异常,只能取出一只纸鹤,将季则声的心魔线和眼盲的症状都记录下来,又写了封长信交代前因后果,烧毁纸鹤,化作火凤腾飞而去。
“我已将情形告知西陵家主,她马上会给我们回信。”
季则声点点头。
他雷厉风行,季则声反而什么都做不了,只是光着身子坐在床上,谢轻逢这才注意到他胸口一串疤痕,已经结痂了,季则声之前为了救他,曾在身上刻下咒印,谢轻逢只知是以血画就,没想到是直接刻在皮肉里。
他伸出手,在那串疤痕上轻轻摸了摸:“疼不疼?”
季则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只摇摇头:“很快就会好。”
这种时候又坚强起来了。
谢轻逢倾下身去,在伤疤上吻了吻:“没关系,师兄已经给你报仇了。”
季则声一顿:“那只蜃怪,你杀了它?”
谢轻逢道:“嗯。”废了好一顿功夫。
那玩意儿手多,跟个刺猬似的,被季则声戳瞎了两只眼睛,就开始逃跑,谢轻逢昼夜不歇追了四天,终于切断了它所有触手,趁它毫无还手之力,才一击毙命。
他把碗大一颗泛着金光的内丹放进季则声手里:“给你了,以后镶嵌在你的金屋里,亮堂堂的。”
季则声摸了一会儿,突然道:“可惜我现在看不见……”
谢轻逢见他失落,接过内丹放回储物法器里,道:“既然看不见就先收起来,师兄这里还有很多宝贝,复明以后再看。”
那头蜃怪存世已久,死在他嘴里的人船数不胜数,那些倒霉客商和修士的金银珠宝全被它吞进肚子里去了,谢轻逢一剑下去,却像是捅穿了一座金山,满肚子好东西。
季则声听见复明,脸色又缓了缓,半晌才道:“其实看不见也没什么,只要我还能握剑,师兄也喜欢我就可以了。”
他不想做修真界名人,也没什么浩大野望,只要谢轻逢陪着他,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我就算看不见,也能给师兄做早点。”他信心满满道。
都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早点,谢轻逢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不体贴的人吗?”
季则声想了想:“双修的时候更体贴一点就更好了。”
“这个你别想,”谢轻逢笑笑,“其他时候师兄倒可以好好伺候你。”
他伸手,替他拉上里衣,目光无意间落在他胸膛,喉结动了动,半晌才意味不明道:“娇气。”
怎么会有男人长得这么娇气,嘴巴是粉的,就连这种地方都是粉的,随便亲一亲就又红又肿。
偏偏他还有远大抱负,要娶一堆后宫当龙傲天,不知道原著作者是怎么想的。
季则声穿好衣服,听他这么说,以为对方是在抱怨双修的事,又不高兴了:“你就只会说我,为什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谢轻逢不明所以:“我为什么要反思?”
季则声道:“你不觉得你的定力很不好吗?”
谢轻逢:“不觉得,这是诽谤。”
开什么玩笑,他上辈子洁身自好安分守己到猝死,不包|养小情人也不玩潜|规|则,公司业绩蒸蒸日上全靠他熬夜,唐僧见了女儿国国王都还心动过,他打了一辈子光棍,这也能叫定力不好?
季则声听他理直气壮,沉默片刻,忽然摸索着爬过来,岔开腿坐在谢轻逢身上,揽住对方的脖颈。
他目不能视,只能垂下头,贴着谢轻逢冰凉的脸颊蹭了蹭,又贴着耳垂玩了一会儿,最后在他喉结上轻|吮了两下,弄出一点微妙的水声,最后才舔了舔。
【脖子以上脖子以上没干什么,求审核放过呃呃呃呃呃啊啊啊啊啊啊】
感觉到后腰骤然收紧的手臂和陡变的呼吸,他突然弯下腰,从谢轻逢的手臂里钻了出去,重新滚回床上,语气得意。
“你看,你就是定力很不好。”

季则声窝在被子里, 睁着一双眼,静静听着谢轻逢的呼吸声。
谢轻逢坐在榻边,喉结和耳垂还带着一点湿意,痒痒的, 温热唇|舌扫过脖颈的触感还没消失, 他转目, 看向被子里的罪魁祸首,磨了磨牙。
“过来,”他拽着被子把人拖过来, 季则声翻了个身, 又滚了出去。
谢轻逢拖着他的脚踝把人带回来,谁知后者有恃无恐, 还振振有词:“师兄,你不要被人说中了就恼羞成怒,我又没有冤枉你。”
“不过师兄只喜欢过我一个, 我完全可以理解师兄的, 男人急色一点没什么的。”
谢轻逢:“……”
他只是学着画本里, 含了下耳垂, 舔了下喉结, 师兄反应就这么大,这种认知越发让他信心满满起来,冥冥之中想通了什么, 心觉已然抓到了谢轻逢软肋。
他虽看不见, 但谢轻逢在身边就什么都不担心了, 他顺着谢轻逢的动作, 一点一点地掰开了谢轻逢放在他脚踝上的手指:“师兄,你现在是不是非常喜欢我, 喜欢得不得了?”
谢轻逢沉默片刻,道:“季则声,你一定要和师兄玩儿这一套吗?”欲擒故纵什么的。
季则声翻过身去,又拿出那套说辞:“我眼睛看不见,跟我没关系。”
他说完,谢轻逢果然不说话了,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舱房内一时陷入沉默,过了一会儿,谢轻逢忽然叹了口气。
“好罢,你别后悔就行。”
说完居然真的服了软,也不争辩,转回桌边继续研究起季则声的伤势来。
以前都是谢轻逢拿捏他,现在反过来了,季则声心觉花护法给的画本是好东西,自己也进步了,假以时日,师兄肯定会被他迷得走不动道,不仅要星星不给月亮,说不定还会同意让自己在上面。
他畅想了一会儿,又起来运功打坐,快半夜时,吃饱喝足的小鲛人终于舍得回来了,他脖子上挂着谢轻逢送的海螺,左爪拖着禁锋剑,右爪拎着厨子给他打包的食物,尾巴上还挂着一只脸盆那么大的熟蟹,美滋滋地推开门:“爹爹们,小鲛人回来啦——”
谢轻逢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眼皮都没抬,反而是季则声关心了他:“有没有受伤?”
小鲛人摇摇头:“他们看见爹爹的剑,连我的一块鳞片都不敢动!”
他还给两个爹爹也带了吃的,可惜谢轻逢在桌边埋头研究,季则声也说太晚了不想吃东西,只能把吃的摆在角落里,乖乖爬进浴桶睡觉。
天色暗尽,只剩下小鲛人熟睡之后吐泡泡的声音,谢轻逢这才收拾了东西,来到榻边。
其实到了他们这样的修为,睡不睡觉都不重要了,可一要陪季则声一起睡,加上他这几日不眠不休,很需要休息一下。
季则声运完功,已经在榻上躺好了,就等着师兄过来,谢轻逢看了一会儿被子里的人,又想起他方才那副有恃无恐信誓旦旦的模样,不知想到什么,眼神透出点意味不明的坏来,声音却如常:“被窝暖好了吗?”
季则声点点头。
谢轻逢:“那就好。”
等明日天黑,楼船应该就能抵达太衍国,这一路坎坷又波折,一会儿是鲛人一会又是蜃怪的,能熬到目的地还挺不容易。
他褪下外袍,轻轻上了榻,季则声下意识挨过来,贴着他的胸膛,揽住他的腰:“我来暖暖师兄。”
谢轻逢心里正憋着坏,闻言也没调笑,只是反手搂住季则声:“师兄刚才想了想,觉得你说的话很对,师兄的定力确实不太好,以后应该多注意才是。”
季则声一顿,没想到师兄还想着这一茬:“我只是说说而已,你要是忍不住了,我也会满足师兄的。”
“只要师兄别像以前一样,双修的时候就什么都忘了,总是不听我的话。”
“师兄,你双修的时候要乖一点就行,我陪着你慢慢改好不好?”
谢轻逢听他小嘴叭叭的,是真打算反过来拿捏师兄了,这才过了多久就骑到他脸上来了,天长日久,那他谢轻逢是不是要躺好让季则声来?
这么得寸进尺的小师弟,得好好管教一下才行。
他想到此处,已然下定决心,但面上不显,装出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
“不只要这样,以后要是师弟不愿意,师兄也不缠着师弟双修了。”
“其他时候师兄就忍着,等师弟想要得不得了的时候,师兄才有资格和你双修一次,怎么样?”
他把所有的权利都给了季则声。
季则声顿了顿,有点不明白,以为谢轻逢自责太甚,又担心他憋坏了,只道:“其实也……也不用这样,我又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他只是觉得师兄经常把他弄哭很丢脸而已,如果师兄真的特别想,那他也不会拒绝。
可谢轻逢却十分坚定:“这是师兄对自己的要求,不过师兄不能和你双修,就会多亲你抱你,等你想了师兄再来伺候你,你觉得怎么样?”
多亲多抱,双修的事还给自己决定,多么诱人的条件,季则声心道谢轻逢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师兄,居然能委曲求全到这种地步,还这么迁就自己,顿时心生感动,很快就答应下来:“……那好吧。”
听季则声答应,谢轻逢唇角露出一抹蔫坏的笑来。
鱼儿就这么上钩了,可怜的鱼儿。
他转身面对着季则声,指尖蹭过他的脸颊,凑到他耳边道:“这几天师兄不在,想不想师兄?”
季则声踌躇片刻,还是实话实说:“比起想你,我还是更担心你。”
他虽然对谢轻逢的实力很有信心,但常言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偌大的东海,除了蜃怪还有别的,要是谢轻逢真的回不来,他这辈子都要内疚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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