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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养出了敌国战狼(孤星血泪)


谢骋禁不住眸光落在他身上。他穿着黄白色锦袍,身形孑立,纤细的腰板挺直,墨发被黑色的发带束起,别着一条荧白的玉簪。桃花似的眼眸认真目视着棋盘,清俊的眉目专注,白皙的侧脸线条柔和,轮廓分明。鬓间垂着几条清晰。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一枚棋子。
裴歧长得很好看,至少那张脸看起来清风磊落,俊美异常,让人不能联想到他狡猾成性,冷漠无情的性格。跟了他那么久,谢骋不傻,自然知道他外表示多么具有欺骗性,但是知道是另一回事,做又是另一回事。谢骋喉结上下滚了滚,偏移开目光。
崔实骑马奔驰而归。到队伍前,猛地扯住马绳。黑马健壮的四肢瞬间落下,在空中扬起一片灰尘。
“殿下,属下已经找到适合驻扎的地方。”
“那就到那地方去。”裴歧落下一枚棋子道。
“是。”崔实应声,调整黑马的朝向,指挥队伍跟随他走。
到了林间,崔实到一个靠近河流的平坦草地停下来。裴歧从马车下来。这几天赶路来,今夜是他们第一次在外边露宿。好在队伍带的口粮足够供给大家裹腹。
崔实在地上烧起羹火。两个太医差侍卫打了水过来,给谢骋熬药。西北秋日夜冷,冷风呼啸,裴歧忍不住颤了一下身体,崔实道:“殿下,你要不要多加一件衣服?”
裴歧轻嗯了一声。崔实立即从停在一边的马车里找出那件狐毛大氅。裴歧望一眼,披在身上。
“太子殿下,药熬好了。”太医道。
裴歧道:“把药盛出来,孤去喂质子喝了。”
“是。”太医已经见惯不怪了。这几天下来,谢骋的药都是裴歧亲自喂的,谢骋要下车也是裴歧抱下车的。虽然对裴歧这么亲力亲为地照顾北越的质子感到诧异,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裴歧把太医盛好的药接过来,偏头:“崔实,你给孤掌火。”
崔实拿火折子点燃蜡烛到谢骋的马车里。裴歧踏步进去。借着烛光,把药放到茶几上。谢骋没有睡,见他进来,睁开眼。裴歧搀扶他起来,让他靠在锦垫上,开始给他喂药。
烛光黯淡,谢骋却能够看清裴歧身上的穿着,看着那狐毛大氅,谢骋眸子即可一沉。裴歧把盛着药的勺子放到他唇边,许久未见他张开,好看的眉毛皱起:“喝药。”
谢骋不言,也不张开嘴唇。
“你又跟孤怄什么气。”裴歧不悦着眉眼,“崔实,你来喂他。”
外边夜冷。裴歧没有什么耐心。他话一落,谢骋顿时就张开了嘴巴,裴歧直接灌了下去。
裴歧笑了:“没想到质子你还有受虐倾向。”
谢骋呛了几口。裴歧最后动作缓慢下来,一口一口地喂他:“给孤好好喝药,孤不会为难你。”
裴歧喂完,把碗递给崔实,对谢骋说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唤周围的侍从。”
谢骋依旧不语。裴歧踏步下车,回到自己的马车,退下身上的狐毛大氅,躺下去盖上锦被。
外边的风冷肃,吹得林间的叶子沙沙作响。流水声,还有晚间的鹧鸪哀鸣声,听着格外的凄厉。这样的氛围让他想起被关在牢狱里的那一个月,谢骋身形一动,牵扯到了伤口,剑眉微皱起来。
刚闭上眼睛。马车传来一阵响动。谢骋偏侧头,一道烛光闪进眼眸,随后就对上了那张清俊的脸。
“被孤吓到了。”裴歧把怀里的被子放下来,含笑道。
谢骋望着他微勾起的嘴角,不语。
裴歧道:“孤和你睡。”
谢骋彻底愣下来,直愣愣地朝他看。裴歧倒不在意,把蜡烛放到一边的茶几上,然后把被子铺到他旁边,吹灭蜡烛,躺在他身侧。
谢骋开口道:“你是不是害怕一个人睡?”
裴歧是第一次这么主动地凑在他旁边。谢骋很难不怀疑。想他一直都是娇生惯养的,虽然不受承帝重视,但是作为太子,再怎么样,吃喝的环境都不会太差。裴歧确实也没在这样的荒郊野外过过夜。
“别胡乱猜测。”裴歧不动声色地反驳道,“孤只是看你身上的伤严重,自己一个人在这里躺着不方便,你有心思想这么多,还不如好好把心思放在怎么把你身上的伤养好上面。”
谢骋唇角微扯道:“殿下,你以前从来不会跟我解释这么多。”
“闭嘴。”裴歧不容置疑道。两个人挤得近,裴歧手臂靠着他手臂,裴歧鼻翼轻轻动了动,在他身前嗅了嗅,“你有两个月没洗澡了吧,身上可真臭,简直臭不可闻。”
“殿下嫌我臭可以选择不跟我待在一块。”谢骋眉目微沉。
“那倒不用。”裴歧道,“毕竟你也是为了孤才这样,孤就勉为其难的陪你一晚吧。”
其实也没有多难闻,除了血腥味重一些。其它大部分都是草药的味道。
谢骋微微冷笑:“殿下你真是大度。”
裴歧贴近他耳侧,低笑道:“孤亲手把你弄脏的,再怎么样也不能嫌弃不是。”
他的热息呼在耳廓,谢骋身形绷了一下。在黑夜里谢骋看不清裴歧的脸,但谢骋能想象到他的神情,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月牙似的半弯。跟个狐狸似的,狡猾又勾人。

裴歧说完话,就离开他的耳侧,盖好被子,闭上眼睛睡觉。
谢骋一直保持沉默,等身侧的呼吸平稳,他微偏过头,望向裴歧,目光灼灼。他们还是一次同在一榻睡觉。过去,虽然裴歧对他也亲密但是从来不会这么主动的选择跟他亲密,就是他对他所求的时候,都会有隔阂。他们之间的相处,永远都有着一层看得见却永远打不破的隔膜。
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鸟叫虫鸣。谢骋率先清醒过来。他望向旁边睡得正熟的裴歧。他眉眼清秀,鼻梁高挺,面庞白皙。外边的侍卫在走动,脚步声略微凌乱。
裴歧这时也醒过来了。他睁开眼,淡眸有些茫然,看到谢骋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思考了一会,反应过来了。半坐起来,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起身撩开车帘下去。
崔实亦是刚醒过来不久,见到他从谢骋的马车下来,惊讶道:“殿下,你怎么在谢骋的马车里?”
“有什么问题?”裴歧皱眉,显然不喜欢他多问。
崔实忙道:“没有。”
裴歧接过侍从给他打过来的水,洗漱清晰了一番,拿干净的锦帕擦着沾满冷水的手指,想到什么:“你再去打几盘干净的水过来。”
侍从应声而去。打完水过来,裴歧命他送到谢骋的马车。侍从送进去。裴歧回到马车上,拿干净的布巾寖泡在水中,捞起来,拧干水分。给谢骋擦了擦脸。脸上传来一阵凉意,谢骋微愣下来,裴歧给他擦着,温热的手指时不时就触碰着谢骋的脸。
感受到脸上的触感。谢骋望着那漂亮的手指,再看他身上披着的狐毛大氅,觉得碍眼至极,黑眸沉下来。总有一天,他要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脱下,又给他一件件的穿上,身上穿的永远都是他给他的衣服。
注意到他黝黑的眸子,裴歧道:“怎么,不乐意孤给你擦脸。”
谢骋不语。黝黑的眸子一直盯着他。
裴歧倒也不在意,任凭他看着,给他擦完脸,把布巾扔回盘里,唤人搬了出去。
“崔实,让他们准备好,即刻启程。”
“是。”崔实领命,召集好所有的侍从和守卫,让他们回归队列。
这里山连着山,地域凶险。他们也不敢停留多久。马不停蹄地从日出走到日午。天气干爽,裴歧喝了几口水。在马车里没有什么可消遣的,他都是在看从路过的州搜索来的书籍和地图,好了解附近复杂的地域。
谢骋看着他手握毛笔在宣纸上写批注。裴歧注意到他的目光,不禁皱起眉头,谢骋并不是南晋的人,又是北越皇室的,这次回去北越,可能还会成为北越继承大统炙手可热的人物。日后他们必定是会成为敌人。这些日子,因为谢骋的伤,他真的太过于放松警惕,太不注意了。裴歧把地图收起来,塞回装筒里。
谢骋察觉到他的动作,收回视线,黑眸一暗。
裴歧做一会,看了一眼谢骋的身体,把桌面上的信件书籍收拾好,抱在怀里,撩起车帘,迈步下去,对崔实轻声道:“你去找太医来给谢骋来看看伤,顺便把药给换了。”
谢骋看他离去,黑眸愈发暗沉。裴歧吩咐完,抱着书籍信件回到自己的马车。之后,裴歧一般看南晋相关的书本的时候都不会去谢骋那里,只有偶尔消遣的时候才在谢骋的马车坐坐。
夜晚,他们在道上的驿站停留了一宿又再度启程。
队伍已经离京都越来越远,最明显的就是地方的文化越来越偏离京都。相比于京都精细讲究的饮食和诸多繁文缛节,这里的人文风情明显要粗犷一些。
裴歧合上书本,抬手捏了捏眉眼。转身下车。到谢骋的马车。附近的道路已经没有先前那么凹凸不平,估摸着要到洛州了。过了洛州,再经过邑州,便可到达南晋与北越最近交战的边境处。
谢骋依旧在榻上躺着。裴歧看他的伤口结痂了不少,他身上的伤医治了也有半个多月了,还不能动,看来这身上的伤是着实严重。裴歧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间的疤痕。谢骋眉头微微一皱。
裴歧松开手:“怎么还这般疼?”
谢骋看着他身上那件狐毛大氅,只觉得碍眼极了,没有说话。
裴歧道:“孤问你话。”
“殿下觉得呢?”谢骋低沉着声音反问。
“孤又没有受过你这般的伤,孤如何知道。”裴歧淡道。
谢骋黑眸凝视着他不说话。
马车骤然一停。裴歧还没反应过来,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响起。
“殿下,小心!”崔实的声音从外边传来。
听那脚步声,来者似乎人不少。裴歧当即撩起车帘往外边看。几十个手里拿着武器,穿着像是山贼打扮的人骑着马朝他们冲过来,为首的一位中年男子,裹着黑色的布巾,手里拉着一把弓箭,箭弦拉开,箭矢朝向他们飞来。
崔实拔起腰间的剑迅速把箭挡住,呵斥道:“你们是谁?”
“老子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洛州山寨大当家是也。”那中年男子眉眼飞扬,声音洪亮道,“想要走过这里,把东西留下。”
“区区山贼!”崔实厉声道,“识相点就给我滚!”
“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中年男子满脸倨傲,“你们给我上,谁抢到东西就归谁。”
他身后的山贼听到他的话,立即激动着脸冲了上来。场面顿时乱成一团。裴歧看着他们打斗。山贼的武力不弱,但是纪律性差。他们随行的队伍,为了防止意外,选的都是精锐,但跟山贼他们打斗并不落下风。
裴歧很冷静地分析着,这些山贼倒是有两把刷子,特别是那领头的中年男人,武功并不弱。与崔实打得有来有回。
马车外短兵相接。尽管裴歧不善武,但是他面色不惧,淡着脸,看他们缠斗在一起,没有丝毫的胆怯。
外边的人打斗了一会。领头的年轻男人看着崔实和其它护卫死死护着马车,顿时都把注意力放到马车上。裴歧察觉到了,他望向躺在地上的谢骋,立即把旁边的锦被盖在他身上,遮得严严实实,紧紧抱住他护在身下。
中年男人提起一股蛮力,借着崔实无力应对之际把手中的长.枪向前一掷,那长枪往马车上一刺,马车瞬间一阵晃动。那锐利的枪头穿过马车木板卡在了空中。
裴歧瞬间惊出了一身汗。
感受到身体被裴歧的身体围拢。谢骋一阵错愕,他一抬眼就看到裴歧面对面贴近自己的脸,彼此的脸颊微微触碰着,他正感受着这种突如其来的亲近。裴歧紧咬了一下唇,额头往谢骋额头一撞。
谢骋立即感到了不对劲,低沉着声音道:“殿下,你怎么了。”
“别管那么多。”裴歧亦低着声音道,“孤没有事,你好好躺着,崔实会安排好的,几个山贼而已,他不至于对付不了。”
无论这么样,谢骋都不能有事,在这么紧要的时刻,就是他死了,谢骋也绝对不能死。
肩膀被尖锐的利器刺入,裴歧情不自禁闷哼了一下。一滴温热的液体流到谢骋的手臂,谢骋瞳孔瞬间一缩。他抬手看着上面红得刺眼的血迹。黑眸瞬间闪过阴鸷,眼眶猩红:“殿下!”
“孤没事。”裴歧紧紧抱住他,暗咬牙道,“你好好在下面待着,别想那么多。”
谢骋看到那血迹,脑袋瞬间一阵空白,理智近乎无。他反手扣住裴歧的腰,强忍着身上还未痊愈的伤痛,从裴歧身下挣脱开来。艰难地半坐起来。等看到裴歧背部的伤,身形颤抖。黑眸布满阴鸷,脸色瞬间阴冷下来。
裴歧咬牙,声音虚弱:“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快躲好。”
谢骋看到他伤口那一刻,早就没有了理智。哪还听裴歧的话,拔出卡在马车的长.枪。睚眦欲裂,跳出马车。
崔实看到他出来微讶。谢骋一甩手中的长.枪对着领头的中年男人就是一刺,那中年男人拿手中的剑一挡。谢骋用内劲硬生生把剑给弹开,长.枪直直朝中年男子的脑袋飞去。
那中年男子猝不及防,瞬间长.枪穿过脑门,他惨叫一声,脑浆飞溅,格外惨烈,让人胆战心惊。那些山贼看着,两股战战,愣在原地。
就是崔实看到这画面,也忍不住有些反胃。
谢骋却是视若无睹。他眉眼冷肃,眼眶猩红。收回长.枪,朝旁边的山贼就刺去。那些山贼反应过来,拨腿就想跑。谢骋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挡住他们,往要害里刺,不到片刻,他身上就染满了血,凶神恶煞,宛若修罗。
崔实跟着反应过来,带着守卫对他们围追堵截。
“官爷饶命,官爷饶命,小的投降,小的投降。”走投无路的山贼看谢骋凶神恶煞的模样,慌乱无措地扔下手中的刀剑,颤身跪下来苦苦哀求道。
谢骋阴沉的面色丝毫不动,抬起长.枪直直指向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山贼。
崔实看着面前的惨状,于心不忍道:“谢骋,手下留情。”
谢骋充耳不闻。一枪下去,血液飞溅而出。

“你要杀光不成?”
崔实被他的残暴惊到了,为防止他继续痛下杀手,拿剑猛挡在他身前。镗铛一声,振开了谢骋想继续行刺的长.枪。
握住长.枪的手被震得发麻,谢骋眼眸阴寒扔那长枪.在一边,转身迅速回到马车上。见到裴歧趴在榻上一动不动,他身后被划开几个口子正在流血。
谢骋心中猛颤了一下,急忙把裴岐抱在怀里:“裴歧!”
“殿下怎么了?”崔实闻声过来,看到他身上的血迹,亦是一惊,“太医,太医在哪,你们快去叫太医过来!”
裴歧睁开眼,发现自己趴在床上,他偏了偏身体,背部骤然一疼,顿时皱起眉头。
一直站着床边的崔实察觉到他的动静,即刻道:“殿下,你醒了。”
裴歧撑起身体,淡眸望向四周:“这是哪里?”
“洛州城里的驿站。”崔实道。
裴歧问:“谢骋如何?那些山贼又如何?”
“谢骋他在另外的厢房休息,属下估计他的伤没有殿下你想的那么严重。山贼差不多被谢骋杀光了,只剩下几人,属下已经把他们押送给洛州知府了。”崔实说着,禁不住埋怨道,“殿下,这谢骋太过残暴了。”
饶是崔实在勾心斗角的宫里头见过不少骇人听闻的场面,也属实受不了谢骋那种虐杀。这种人将来不管是成为朋友亦或是敌人都会让人心生恐惧,天生骨子里就存有暴戾的性格。
裴歧皱了一下眉:“他残暴便残暴,与你我无关。”
反正谢骋都要回他的北越去了,裴歧只是希望他登上北越的帝位后,在他争夺帝位之时,能给他相应的支持。至于谢骋秉性如何,这不在他的考虑范围。性格残暴更好,更容易拿捏对付些。
崔实唇角一扯,没再说话。
裴歧又问:“孤身上的伤如何?”
“殿下,你是失血过多加上被砸了脑袋一时晕厥过去的,休息几日就会愈合,太医已经把你的伤口处理好了。”
“孤知道了。”裴歧道,感觉后脑勺被什么紧扎着,抬手摸了一下,是一条布条。他转身坐在榻边,弯腰想要穿上靴子。牵扯到背上的伤口,眉目微微一皱。
“殿下,你想去哪里?”崔实见他那样忙道,“你身上有伤,还是在床上躺着休息为好。”
“孤去看看谢骋。”裴歧道。
“殿下,你找我?”谢骋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黑眸直勾勾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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