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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养出了敌国战狼(孤星血泪)


抵达邑州,在前方带路的崔实给了通关文牒那些守卫看,关卡被打开。前方出现了一队人马,在前头的是一个身着戎装的年轻男子,五官端正,眼神炯炯,目视着走进关卡的队伍,目光热切。
裴岐掀开马车的帘子,朝外边观看,看到那个年轻男子,唇角微勾起来。
坐在一边的谢骋看着他勾起的唇角,眸子一黑。
那年轻男子等到马车过来,当即下马,迈步走到马车跟前,双手抱拳,拱手道:“副将瞿白遗,参见太子殿下。”
裴岐走出马车,这几日他的伤口已经恢复得不错,看着瞿白遗,把他搀扶起来,笑道:“白遗,你不用跟我多礼。”
这瞿白遗是他外祖父身边军师的儿子,年纪跟裴岐一般大小,自小就跟在外祖父身边征战,他母后没有出事之前,他常跟瞿白遗玩耍,抛去彼此之间的身份,也算是少时知心玩伴,如今相见也甚是熟稔。
瞿白遗笑了笑:“许久未见殿下,我甚是想念。”
裴岐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亦是如此。”
瞿白遗微打量了他一遍,询问:“殿下,一路上可是安好?”
“出了点麻烦。”裴岐没有瞒着他,直接道,“路上遭遇到了山贼。”
“殿下可是伤到了哪里?”瞿白遗急忙问。
“伤到了腰。”裴岐道,“经过这几日休息已经差不多康复,你不用担心。”
“如此便好。”瞿白遗松一口气,随后怒道,“哪般山贼竟如此猖狂,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居然连殿下的车马也敢劫。”
“在洛州城途中。”裴岐道,“这事等返程再说也不迟。”
瞿白遗笑道:“那好,等把质子送还与北越,我便向大将军请示护殿下您回京。想来我也有好几年没回京都,不知如今的京都是不是如我离开那般。”
裴岐点了点头,唇角上扬道:“行啊,我一个人在京都也是无聊得紧,有白遗在我就多了一个人作伴。”
听他这样说,瞿白遗叹了一口气,低声关心说道:“殿下留在京都应该也受了不少罪吧。”
“那倒不至于,吃好喝好睡好。”裴岐笑着转移开话题道,“外祖父让你来接我吗?”
“是的,接到圣上的旨意,说殿下您要过来,大将军可不知道多高兴。”瞿白遗说,“数着日子让我在这等着。”
裴岐笑了一下。
瞿白遗道:“先不多说了,未免夜长梦多,殿下还是先去找大将军吧,大将军可是盼您来很久了。”
“好。”裴岐微颔首。
谢骋看着他们的交谈。看得出来太子殿下跟那个叫瞿白遗的人很熟捻,言语之间,便是连身份的自称“孤”都不挂嘴边了,句句都是你我。
好一句你我。
谢骋黑眸望了瞿白遗一眼,再看裴岐搭在瞿白遗肩上的胳膊,微敛下眉,脸颊紧紧绷紧。
“殿下,哪位是北越质子?”瞿白遗在裴岐的队伍中看了一眼。崔实作为从小跟在裴岐身边的侍从,瞿白遗是认得,其他都是护卫打扮,还有几个穿着官服的太医。
只有一直跟在裴岐身后的一身黑衣,长相端正,鼻梁高挺,剑眉星目的男子,他的气质很出众,身形挺拨,面色不卑不亢。
“这位便是。”裴岐朝谢骋看去,介绍道,“谢骋。”
瞿白遗望一眼谢骋,点了一下头,随后道:“殿下我们启程吧。”
“行。”裴岐温和笑道,“烦请你带路了。”
“殿下何需跟我客套。”瞿白遗一笑,拉住马绳,往上一跃,便是坐上了马背。
裴岐回到自己马车。谢骋正要跟上去。裴岐道:“你回你自己的马车吧,孤自己一个人待着。”
谢骋眉目一顿,黑眸落在他身上,看着他俊美的脸,开口道:“殿下看到了那人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跟我撇清关系吗?”
“没有,白遗是孤的少时好友,孤跟他亲近是自然的。”裴岐认真着脸道,“你跟孤的关系是不同。”
他只说了一半就没有说了。但那意思谢骋还是领会到了,他们是两个国家的人,立场注定是不同的,倘若自己安全回到北越,那他们便是永远不可能再有交集,可能他们还会拼个你死我活。
谢骋黑眸深深看他一眼,微敛着眉眼,掩盖眼底的情绪,转身到后面的马车上边去了。
裴岐收拢一下长袍,坐到榻上。
瞿白遗让他手下的人在前边带路,他骑着马在裴岐的马车旁边,跟马车同步行走,瞿白遗顿时跟裴岐闲聊起来。
多年未见,话是不少。
“我听闻殿下你属意那右相家的千金,殿下日后是要娶她吗?”瞿白遗问道。
“应该吧。”裴岐掀开帘子,把帘子悬挂起来跟他交谈。他也不确定,不过他目前没有心中所属之人,这次利用梁虞,有损她的名声,倘若梁虞真有意跟他的话,那他也没有推拒的理由。
“时间真如白驹过隙,忽然而已,当初我跟殿下离别时,还只是一介顽童,如今一碰面,殿下已经要开始婚嫁之事。”瞿白遗感慨道。
裴岐爽朗一笑:“白遗你若是羡慕,亦可以娶妻生子,你年纪轻轻就是副将军,可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仰慕于你。”
“那还是算了吧,殿下。”瞿白遗忙忙摆手拒绝。

裴岐唇角上扬一个弧度,跟他聊起外祖父:“我外祖父身体可好?”
“殿下放心,大将军的身体很好。”瞿白遗道。
谢骋掀起车帘,朝外边看去。黑眸落在那马车和瞿白遗之间,目光黑沉。
马车行走了大概两个时辰,到了都护府所在的城池。裴岐下了马车,门口的守卫顿时跟他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一个白发苍苍,精神矍铄的老人穿着一身轻便官服在府门前等候着,看到裴岐下来,稍微浑浊的眉眼瞬间就亮了起来:“岐儿。”
“外祖父。”裴岐上到李济跟前,抬起头他的脸,迟顿了一会,喉咙不禁有点哽咽,自从六七年前他的母后被承帝迫害之后,李家就只剩下他外祖父一个孤寡老人,被承帝派到边疆镇守,一镇守就是这么多年,而他被软禁在东宫,离被废太子就只剩下一条莫须有的罪名。
他们相见的机会近乎渺茫,如今一见面,自然都是许多感触,话到喉头瞬间就变成了哽咽。
李济热泪盈眶,老泪纵横,伸手紧抱住他。
两人怀抱了一会才松开。周围人看着他们两人见面,亦是一阵感慨。
“外祖父,我快要喘不过气来了。”裴岐被他勒得紧紧的,不禁笑着开口道。
“多年未见。”李济当即松开了他,打量着他,随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笑道,“岐儿,你真是长大了,我离开京都那会,你才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如今已经是铁骨铮铮一男儿了。”
裴岐跟着笑了一下。
李济道:“我为你摆好了宴席接风洗尘,你一路过来应该很辛苦,不知道有没有遇到危险。”
“路上已经遭遇了山贼,不过我已经无大碍。”
李济瞬间严肃起脸,嗓音粗矿:“哪里的山贼如此猖狂。”
“洛州城。”裴岐道,“我已经没事了。”
“伤到哪里了?”李济闻言,当即揪住他的衣领就要检查。
裴岐有些无奈:“伤到了腰,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李济不太放心道:“等会我让军医给你看看。”
“好的,谢谢外祖父。”裴岐笑道。
“跟你外祖父客套什么,”李济道,“岐儿真是越来越书生气了,说话文绉绉的,都到外祖父这里来了,不必跟京都一样遵循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裴岐眉眼一松,低笑道:“外祖父教训得是。”
在宫里他谨小慎微惯了,从京都一路到了关外,都是随时警惕着。如今一到他外祖父面前,他终于能卸上身上的伪装,好好轻松一下了。
李济偏头看周围的将士,“你们去帮太子殿下收拾一下东西。”
“是,大将军。”周围的将士当即应声道。
谢骋下了马车,一直跟在裴岐身后。李济拉着裴岐在闲聊,到了会客的正厅,终于想起了正事:“差点忘了,那个质子在哪里?没出什么问题吧。”
“质子在我身后。”裴岐道。
闻言,李济望向他身后,看向了谢骋,目光格外锐利,把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谢骋微低垂着头,敛紧眉眼,任凭他打量着。
李济打量了一会,收回视线,道:“质子这一路上可好?”
“还好,谢李大将军关怀。”谢骋敛眉低声道。
“那就请质子一同跟随我到上座吧。”
谢骋不卑不亢道:“谢李大将军。”
他们走进会客厅。侍从已经在摆好了酒菜。
裴岐坐在李济身边。谢骋跟着坐在裴岐的另一侧。
李济道:“岐儿你身上有伤,就不喝酒了。”
裴岐有些无奈:“好的,外祖父。”
这么久过去了,他外祖父还是待他如之前一样。
李济望向谢骋,举起手中的酒杯,面对着他:“质子,你一路走过来辛苦了,老夫敬你一杯。”
谢骋拿起桌面上的酒杯,朝他虚空碰了一下:“谢李大将军。”
敬完酒,谢骋低头一口把酒灌了下去。
“好!质子当真豪迈!”李济大笑道。
谢骋唇角勾了一下:“李大将军也当仁不让。”
李济不让裴岐喝酒,最后离席的时候,裴岐一滴酒也不沾。倒是谢骋被李济灌了不少酒。
裴岐走到李济给他安排好的住所。谢骋被安排在他另一处的地方,两人住的地方相隔甚远。瞿白遗带着军医到裴岐的住所:“殿下,大将军让我带军医给你看一下伤口。”
“都说不用了,外祖父真的是。”裴岐笑了一下道,“那就有劳了。”
“不知太子殿下伤到了哪里?”军医恭敬道。
“孤伤到了腰。”裴岐说着,把长服撩起来,露出腰部,上边的伤口已经结痂。
军医检查了一下道:“太子殿下你身上的伤已经痊愈得差不多了,属下这里有治疗伤疤的药膏。”
说着,军医从药箱里拿出药膏递给他,站在旁边的崔实接过来。
“知道了,退下吧。”裴岐撩下长服,对军医道。
军医恭敬地退了下去:“是,太子殿下。”
等军医离开,瞿白遗想着刚才看到他身上的伤疤,微愠怒着脸:“殿下竟然伤得这般严重,那些山贼真是该死。”
裴岐笑道:“已经过去了,我也没事了,白遗你不用多气恼。”
瞿白遗道:“我给殿下上药吧。”
“不用了。”裴岐道,“就不麻烦你了,我一个人即可,你今天来接送我也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
瞿白遗看了他一眼,只好道:“那我先退下了,殿下你也好好休息。”
他说完转身就离开。裴岐让侍从准备洗漱需要的水,等那些侍从准备好。他到浴桶旁边,更衣,迈步进浴桶。从京都到都护府,一路上风尘仆仆,到了靠近都护府的这段路,不少风沙,风尘滚滚。又受了伤,已经多日不清理身体,裴岐早就觉得格外不适。
身体泡在侍从按照他的身体和喜好调的温度。裴岐泡得通体舒畅,微闭上眼。
一道黑影落下,裴岐睁开眼,瞬间警惕下来:“谁?”
谢骋站在浴桶前,没有说话。裴岐看清了他的脸,微松了一口气,抬起眼看向谢骋:“你来孤这里干什么?”
谢骋视线落在他身上,他身体沉在浴桶里,头靠在浴桶边缘,修长的墨发散下来,露出胸口以上,白皙的锁骨分明,氤氲在雾气里。约隐约现。谢骋喉咙微微扯了扯,黑眸沉下来。
“孤问你话。”裴岐微皱起眉头。
谢骋沉默不言,迈步到他跟前,伸手握住了他垂在木桶旁边的墨发。
裴岐一时不解,身体一僵稍微,警惕着脸,抬起头看他:“你碰孤的头发干什么?”
“殿下。”谢骋黑眸落在他白皙的锁骨上边,低声说道,近乎呢喃般,“我来给你清洗。”
“不用。”裴岐想也没想就拒绝,“孤自己来即可。”
谢骋却没有放手,依旧握着他的长发,润滑修长的墨发没入他白皙的手指,一黑一白格外显眼,他撩到鼻端,手指轻轻摩挲,低沉着声音:“殿下,此次回去,不知道何时还能见面。”
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酒的缘故,说出话来,竟带着无限的伤感。
裴岐一顿,目光落在他低沉的眉眼上:“倘若你能在北越闯出名堂来,我们日后会有机会见面的。”
这名堂,他不明说,谢骋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怕是只有坐上了那个位置。
确实也是如此,他们两个不同国度的人,不坐上皇位找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私底下来往,怕是会被人按上通敌叛国的罪名。
谢骋唇角微扯了扯,黑眸看着他,没有说话。
察觉到他的目光,裴岐略微有点不自然,开口道:“没别的事,你就离开吧。”
谢骋鼻翼轻轻凑到他的墨发,低声道:“我来伺候殿下吧。”
他这样的动作靠得极近,裴岐想偏开他的手,但是只是偏头并不能甩开他握住自己头发的手,裴岐只好道:“孤有侍从伺候即可,你喝了不少酒,又赶了那么久的路,应该很累了,先去休息吧。”
“殿下。”谢骋没有理会他的话,嗅着他的长发,“就让我最后伺候你一次吧,以后怕是没有机会了。”
闻言,裴岐抬头看他,淡眸看了好一会,点头道:“行。”
谢骋拿起木桶旁边挂着的干净白布,当即给他搓着背。裴岐安静地靠在木桶旁边,闻着他身上散发出的酒味。
他的手指时不时就触碰到自己的背部,一阵发痒。裴岐有点忍受不住了,身体一阵僵硬,开口道:“水差不多凉了,就这样吧。”
“殿下要洗你的头发吗?”谢骋不紧不慢地松开毛巾道。
“不用了。”裴岐摆手拒绝,“夜已经深了,孤还是等明日吧。”
谢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他。
裴岐看他没有动静:“你可以离开了吗?孤要更衣。”
“我来给殿下更衣吧。”谢骋开口说道。
裴岐有一瞬间的沉默。他是被伺候惯了的,更衣这事他习惯让侍从给他做,按理说,谢骋给他更衣也不过换了一个人而已,没有什么好介意的,但是裴岐就莫名抵触。

谢骋微敛眉,语气低沉:“殿下就这么不喜欢我吗?”
“没有的。”裴岐看着他道,“只是更衣这事让你来做,有失你的身份,你不是孤的侍从。”
谢骋抬起黑眸看他,唇角扯了一下道:“殿下,我不在乎,我就要回北越了,以后不能再为殿下办事了,就让我为殿下做最后一件事吧。”
见他坚持,裴岐也没有再多说别的了:“那就麻烦你了。”
裴岐从浴桶里站起来,他扯下一边干净的布巾,裹在腰部,跨步出了浴桶。
精壮白皙的身体便露了出来,上半身袒露,腰侧隐约有一道伤疤露出来,墨发垂挂在白皙的肩膀上。
谢骋看着他的身体,黑眸微微一沉。
“把孤的衣服带进来。”裴岐开口道。
外边等候着的侍从一听到他的话,当即恭敬地拿着一套干净的长服走了进来。
谢骋从裴岐身上转移开目光,望向侍从,从侍从手里接过托盘,拿侍从低着头,不敢多看多言。
裴岐道:“孤自己穿里面的衣服。”
谢骋自然知道不能逼得太紧,得给他留下私人空间。他低垂下头。见谢骋低垂下头,裴岐稍微松了一口气,从托盘上拿了一块干净的毛巾,擦干净身上的水渍,拿里衣穿在身上。
谢骋抬起头,看他穿好了里衣,拿起一边的长服,搭在他身上。裴岐接过来,穿好。
穿好衣服,谢骋微弯下腰,给他整理靴子,看他捧着自己的靴子,就要给自己穿,裴岐忙摆手:“孤自己来即好。”
谢骋没有理会他,把靴子放到他脚旁边,伸手就要抬他的脚,裴岐只好抬起了脚,把脚放到靴子里,谢骋给他整理。
裴岐低着头,看他认真地伺候自己,唇角微扯了扯,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穿戴整齐,裴岐迈步准备到卧房,谢骋跟随在他身后。裴岐不禁看他道:“你还要跟着孤干什么?”
“我给殿下上药吧。”谢骋道。
看他不依不挠地,裴岐也不好拒绝:“行。”
崔实正在门口候着,看到他身后的谢骋,不禁有些警惕:“夜也已经这么晚,不知质子跟在殿下身边有何事。”
谢骋黑眸瞥他一眼,不予理会。裴岐道:“崔实,不必担心,他不过是跟孤有事要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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