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和谈这么顺利的下去。周围将士还有使者都敬起酒来。氛围变得很是融洽。裴岐被敬了不少酒,他酒量本来就不好。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他看向一边的李济:“外祖父,我去解一下手。”
李济点了一下头:“好,需要我派人跟随你。”
“不用。”裴岐笑道,“这是我们的地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李济摸了摸花白的胡子,扬脸道:“那也是,本将给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
裴岐走出主账,一场谈判下来,外边依旧是天黑,也西北的夜晚要比白天冷下好几倍,冷风扑鼻,寒风凌冽,两鬓的青丝被风往脸后吹,裴岐瞬间清醒了不少,掖了掖身上松散的长袍,前往解手的地方,等解完手出来。
营帐周围的气氛很是热闹,远远近近都是篝火。裴岐抬头看了一眼黑沉的星空,上边缀满了星星。他视线有点恍惚,抬起手揉了揉有点昏沉的眉眼,这会酒劲又上来了。揉了一会,转身,迈步想离开,便被一道高大的身影遮挡住了视线,一道暗沉沙哑的声音在面前响起:“殿下,好久不见。”
裴岐抬起头,看着那张俊逸的脸:“大皇子殿下,方才刚在账里见面,也没有好久。”
“殿下,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谢骋深邃的黑眸盯着他看。
对上他的黑眸,裴岐一顿,薄唇微掀了掀,沉默了一会道:“你现在已经恢复你的身份了,不知道崔实现在的情况如何,是他一路安全的护送你回去的吗?”
“殿下,你就不关心一下我吗?”谢骋问道。
“你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裴岐眼眸眨了眨。
谢骋看着他眨起来的淡眸,微敛了一下唇,随后声音微冷道:“我不知道他的下落,在回去途中我就跟崔护卫失联了。”
“这样吗?”裴岐微皱起眉头,“那他在哪里失联的,你回到北越之后有没有派人搜寻。”
谢骋语气微冷:“那不在我管辖范围,殿下。”
第24章 孤不强求你
“他不顾自身安危护送你回去,怎么就不在你的管辖范围。”裴岐不禁皱起眉头。
“他是为了我护送我,还是为了殿下你的利益护送我,殿下不是比我更清楚吗?”谢骋把他紧紧抵在营帐墙边。
裴岐整个身体都被他遮挡住,他眉头皱得更紧了,接着薄唇抿了抿:“那能麻烦你派人搜寻一下吗?那里毕竟是你们北越的地盘,孤终归不好插手。”
“想要我帮忙的话,殿下会给我什么好处吗?”谢骋手扯住他鬓间散落的黑发,因为方才喝了不少酒,彼此身上带了一股淡淡的酒气,谢骋嗅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酒气。距离跟他这般亲密接触,已经过去半个月。
此次和谈一结束,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真的就不知道了。谢骋都快要克制不住了。他对自己的情况不闻不问,一开口就只是关心崔实,真叫人心寒,永远只把自己当做工具人。他到底有没有那么一刻是真正的关心自己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只是在欺骗自己吗?
“你想要什么?”被他捋住头发,裴岐有点不太自然,微偏开头询问道。
谢骋看着他那张俊美的脸:“我想要的,殿下你给不了。”
“你不说出来。”裴岐道,“如何知道孤孤给不了你。”
谢骋盯着他的眉眼,沉默不语,过了好一会,他道:“我想要殿下跟随我回北越,殿下能给吗?”
“那自然是不能。”裴岐想也没想就道,他怎么可能跟随他回北越,“你这个要求太过荒诞了。”
“那崔实的生死就不关我的事了。”谢骋淡道,“难道殿下你还想理直气壮地要求我办事吗?”
裴岐咬了一下牙,没有说话。谢骋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一瞬不瞬,仔细打量着他的表情。
过了好一会,裴岐发感情牌:“他好歹也跟在我身边这么久了,你跟在我身边这段时间,他跟你再怎么说也有点感情的吧。”
听着他的话,谢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你觉得有吗?殿下。”
裴岐瞧着他嘴角的嘲讽,话顿下来,他很少在自己面前这么明目张胆的露出嘲讽,看来回到北越他的爪牙果然锋利了,光芒这会压制不住了。裴岐敛唇淡道:“大皇子殿下,你不愿意的话,那孤也不强求你了。”
望着他瞬间冷淡下来的脸。谢骋微舔了一下牙口,一旦确定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就这么快就变脸了吗?
“是不是如果我没有利用价值的话,殿下你连看我一眼都不屑?”谢骋低下头,贴近他的脸,黑眸紧紧看着他,一字一顿道。
他靠得非常近,呼吸的热气喷洒到脸上,裴岐不自然地偏开头,谢骋抬起手指捏住他的下巴,把他的下巴扣紧,让他看着自己:“我说对了吗?殿下。”
“没有。”对上那双深邃的黑眸,裴岐有点慌乱无措,他微抿了抿唇,“你不要胡思乱想,还有你逾矩了。”
谢骋冷嗤了一声,紧捏住他的下巴,随后埋头。
唇角被覆住。裴岐还没来得及反应,他愣着,着实没想到这样的情况。
谢骋紧紧吻住他,咬着他的薄唇,似乎还有点不满意,撬开了他的唇舌。
薄唇被他咬得一疼。裴岐彻底反应过来了。伸手就要推开他。谢骋把他紧紧扣住,一点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裴岐没辙了,朝那个冒犯自己的舌头狠狠咬去,血迹弥漫出来。谢骋才松开他的唇。他舔了舔,血腥味在口腔弥漫,再掀起眼皮看向裴岐。
裴岐是一脸震惊,外加不可置信。他实在没想到他堂堂一国太子居然被一个男人如此这般亵渎,简直就是荒谬。
谢骋看着他震惊的脸,再度舔了舔牙口。
嘴角里面的血腥味,让裴岐稍微反应过来了。转身一把推开谢骋,转身就离开了。
注视着他近似落荒而逃的身影。谢骋沉下眼眸,抿紧薄唇,血腥味弥漫,他微咬牙,迈步跟了上去。
回到主账,裴岐依旧还没有从方才的场面收回思绪,主账里弥漫着酒气的味道,喧嚣不已。裴岐坐回原本的位置,闻着周边的酒气味,他脑袋又开始昏昏沉沉的,他揉了揉眉眼,微拧起眉头。
正在跟将士喝酒的李济看到他的神色:“岐儿,不舒服就先回去休息吧。”
裴岐薄唇微扯起一抹淡笑:“外祖父,我只是有一点醉酒,无碍的。”
李济便没再多说什么。心绪乱得厉害。裴岐倒了一杯酒,灌了下去。
刚倒完,主账的帘子被掀开,裴岐便看到那袭黑色长袍走进来,他握住酒杯的手不禁一顿,又低下头来。
谢骋黑眸盯着他看,随后也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不知道心虚还是别的缘故,裴岐都不敢怎么朝谢骋那边看去,一味的低下头喝酒,最后喝得懵懵懂懂,近乎不省人事了。
看他浑浑噩噩的,瞿白遗走到他身侧:“殿下,你喝醉了,我扶你去休息吧。”
裴岐半闭着眼,声音沙哑:“好,麻烦你了。”
“是属下该做的。”瞿白遗搀扶住他。裴岐靠在他身上。
瞿白遗搀扶着他便离开主账。一直坐在位置的谢骋,看着裴岐靠在瞿白遗身上离开,薄唇微抿,眼眸暗沉,攥紧手中的酒杯,抬起手灌了几口。
一夜过去。经过昨日的热闹,早晨的氛围显得格外的寂静。在这西北的荒漠之地,只能听到风沙的声音,偶尔还有苍鹰的嚎戾。
裴岐睁开眼,他头昏脑涨的,从榻上坐起来,眼神稍微有点茫然,过一会,反应过来了,揉了揉脑袋。想着昨夜的事,他抿了抿唇。
昨夜被撕咬的唇角现在已经结痂,但是还透着一丝疼意。裴岐微皱起眉头,揉了揉眉眼,思绪当真是乱得很。他还是想不通,这谢骋为何会这样对他。
裴岐揺了揺头。不知道为何他不愿意深究这个话题。他从榻上下来,唤了一声。
在营帐外边的侍从听到他的话,立即恭敬地走了进来。给他准备了洗漱需要的东西,给他更衣。
裴岐洗漱完,擦干净手上的水渍,整理好衣冠。
“殿下,这是将军大人让属下给你准备的醒酒汤。”
侍从捧着早膳进来,顺便带了一碗刚煮不久的醒酒汤。
望了一眼那醒酒汤。裴岐不太喜欢喝这些,很浓郁的姜味。不过能够在边境这种荒凉的地方,特意为他准备这东西,可见他外祖父是多么关心他,他自然不能辜负他外祖父的一片好意,他硬着头皮,拿起调羹喝了下去。浓呛的姜味让他的胃部暖和不少。
喝完醒酒汤,裴岐放下碗筷,撩起帘子走出营帐。
外边的气氛宁静,一片祥和。裴岐前往主账,经过侍从的收拾,昨日狼藉的地方已经变得干干净净。李济正坐在桌案边上,整理事务。
“岐儿,起来了。”李济见他进来笑问道。
“外祖父。”裴岐唇角微勾了勾。
“感觉还好吗?”李济关心问道。
裴岐笑道:“还好的,谢谢外祖父给我准备的醒酒汤。”
“何须这般客气。”李济道。
裴岐笑了笑,开口问道:“外祖父,这北越的人还在休息吗?”
“是的,我专门给他们备了营帐,让他们到那边休息去了。”李济笑道,“等下他们醒来,可能就回去了,这次终于能消停一会了,一直这样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撑多久。”
“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外祖父,你可硬朗着。”裴岐道。
李济道:“你就会夸我,先不说这些了,等这北越人离开,明日我们便回都护府。”
“好。”裴岐点头。
“这任务完成,你应该也要回京都了。”李济笑道,“时间当真是稍纵即逝,还没跟你处多久就要告别了,日后再见不知道还是什么时候。”
说完,李济又笑道:“算了,我一个粗人学那些文绉绉的书生伤春悲秋干什么。”
“外祖父别太忧心,我们一定会有机会见面的。”裴岐道,“对了,我昨日询问了谢骋,他说崔实在护送他回去的路上便跟他走散了。”
“这样吗?”李济一顿,皱起眉头。
裴岐道:“是的,我请求了谢骋让他帮忙寻找一下,但是他不肯答应,还请外祖父以后多多注意。”
“自然。”李济道,“放心,我不会让他有任何闪失,我会暗地派人手去把他找到的,只要他还有消息,岐儿,你无需过度忧虑。只是这谢骋,未免也太过冷漠无情了些,崔实好歹也是拿命护送他过去的,他既然连搭把手都不肯,当真是忘恩负义,无情无义。看来,我还真是高看他了。”
裴岐沉默不言。
【作者有话说】
才发现,发重复了··*
第25章 我不需要你回答
裴岐在主账待了一会。守在主账门口的守卫走了进来汇报:“太子殿下,李大将军,北越使者求见。”
“让他们进来吧。”裴岐开口说道。
“是。”守卫应声,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
不一会,谢骋带着北越的使者团走进主账。他掀起眼眸望向裴岐。
李济开口道:“大皇子是要来跟我们践行的吗?”
“是。”谢骋敛下眉眼,应了一下。
“那本将给大皇子送行一下吧。”李济从桌案边站起来。裴岐跟着站起来,迈步到谢骋跟前。
谢骋目光依旧看向裴岐,微颔首。
裴岐跟在李济身边,跟随谢骋一行人走出了营帐,到达驻营大门,往外便是满天的飞沙。
“大皇子,一路顺风。”李济道。
“多谢李大将军。”谢骋开口,望向裴岐,“太子殿下,我们来日再见。”
裴岐望着他幽深的黑眸,薄唇微扯了扯,欲言又止,最后彻底沉默下来。
没见他开口,谢骋敛了一下唇。不答应给他找崔实对待自己就是这般冷淡了吗?真是好得很。谢骋微咬紧牙关,转身。
周边的侍从已经解下绑到门外的马。谢骋走到马旁边,翻身坐到骂背上,扯住僵绳,马头向上一扬,他周围的使者跟着上马,跟随他奔驰而去。瞬间就消失在营地。
白茫茫的飞沙之中,不再见一丝人影。裴岐收回视线,心中生起一股怅然。
李济道:“现下这事总归彻底完成了。”
“是的,外祖父。”裴岐唇角勾起一抹淡笑道。
李济亦笑道:“那明日我们便回都护府吧。”
裴岐微点了一下头。
第二日,李济便带领众将士回到了都护府。跟谢骋谈判完之后,裴岐便没办法在这西北多待了,他得启程回京。临近离别。
李济道:“你这次回去恐怕跟来时一样,路途遥远而凶险,我让瞿白遗护送你吧。”
“好。”裴岐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这次回去会比他来时更危险,毕竟来时还是有皇命在的,如今已经完成了,他现在对承帝来说,应该是没有利用价值了,一向想废了他的承帝,或者对他虎视眈眈的太后势力,可能会借此拔草除根。
“明日我给你好好践行。”李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的时候记得多给我写信,汇报境况。”
裴岐脸色不免跟着有点伤怀:“我会的。”
李济微叹了一口气,过一会,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他语气坚定道:“只要你需要到我,你尽管开口,无论是什么事,我都会支持你。”
裴岐彻底愣下来,接着眼眶微热:“知道了,谢谢外祖父。”
“不用这么客气,岐儿,我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只要你活着比什么都好,活了大半辈子,什么功名利禄还有我这条老命我不要也罢。”
听着他的话,裴岐视线落在他苍老的面庞上,裴岐喉咙微一哽咽,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我会好好活着的。”
“那便好。”李济淡笑了一下,“这崔实的情况我会时时刻刻注视着的,只要有消息,我便会派人通知你。”
“好。”裴岐点头。
到了离别日。李济特地给他举行了践行宴。一路护送他出了都护府的城门。
看着都护府的城楼外边他外祖父越来越远的身影,再瞥一眼那没入风沙之中的城池,裴岐微叹了一口气,扯下窗帘。
李济特地为他准备了上好的马车。里面很是宽敞。走在路上也没有那么颠簸。裴岐垂下眼眸,翻开一本书开始观看。偶尔吃一些甜点。
有瞿白遗在护送,他放下心许多,毕竟是自己人,值得信任。想着,他不免又想到了崔实。真是,裴岐揉了揉眉头。
当初也许他不应该让崔实护送,毕竟崔实是他最值得信任的心腹,如今失去了一名如此重要的人,如同失去左膀右臂,甚至比失去谢骋还要让他心伤。
赶了一夜的路,逐渐远离都护府。
“殿下,先在这里休息一晚吧。”瞿白遗挑了一个隐蔽安全的地方,驻扎好,到裴岐马车旁边道。
裴岐放下手中的书籍,应声道:“好。”
说完,他撩起马车的帘子,迈步走了下去。夜幕降临,周围环境空寂。瞿白遗命人生起了火,侍从都围在一边,还有几个跟随裴岐一起过来的文官围着火堆在休息。
瞿白遗正在烤着白日走路之时,他射下的几个野兔。
“殿下,这是方才我打的野味,你要不要尝尝?”瞿白遗看着走过来的裴岐道。
“好。”裴岐在他身边坐下,“有水吗?”
“有的,殿下。”瞿白遗递给他一个崭新的水囊。
裴岐接过来,拧开上边的塞子,喝了几口。他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这边塞辽源广阔,这会风沙已经没了,一片宁静,抬起头,璀璨的星空映入眼帘,渺茫的星空,显得人格外的渺小。
正看着景色。瞿白遗把烤熟的野兔放到一个干净的瓷盘上,拿一把干净锋利的小刀把骨头给剔除,分成小块,递到裴岐面前:“殿下,给。”
裴岐接过来,笑道:“谢谢。”
他唇角勾起来,通红的篝火散发出的光照射在他俊美的脸上,透着莫名的神采。
瞿白遗脸上染上一抹不自然的热意,他道:“这是属下该做的。”
裴岐便没再说话。垂下头拿起瞿白遗给他一一分好的野兔肉,放到嘴里,轻轻咀嚼着。
跟谢无治周旋了几日,谢骋一路上把伏兵解决,带着使团回到了内京。北越皇帝特地给他开设的接风洗尘的酒席。
谢骋在南晋当质子当了这么多年,如今经历了那么多才能回来,北越皇帝很是愧疚。为了弥补他,给了他最好的府邸,还有最好的待遇,远好于其他皇子,明眼人都知道北越皇帝的意思,毕竟北越皇帝迟迟不肯再立太子,就是等这么一天。而谢骋看着就不是简单的人,于是各个都非常有眼力劲地讨好谢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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