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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可惜,大齐连女子学堂都不曾有,这样好的习俗,为何不保留下来?”简宁边走边遗憾道。
云澜舟背着手,微微靠近了简宁,觑着他逐渐平和的脸色,方知简宁已不再为肚兜的事情生气,“若是二皇兄称帝,我会让他开设女子学堂,之前你与我说,若是女子能参与科举就好了,我想过,怕是极难推行,不过我们可以慢慢来,从让女子自立门户开始。”
简宁点点头。
确实,大齐现在的封建程度,若是冒然激进推行新政,必定民生不安。如今大齐确有一定律法可以让女子自立门户,但条件极为苛刻,一是要先成婚,二是要丈夫身死,三是夫家无其他任何长辈,包括三服内的亲戚。
由此孙元放的娘亲才可以自立门户,让孩子跟自己姓。
若是二皇子登基,让女子可以不论出嫁与否,哪怕是在娘家不顺心,被逼婚,也可以出来自立门户,且不限制女子从商,鼓励她们“抛头露面”,也许会渐渐改变女子的社会地位,日后再允许女子入朝为官,便也不会那么难做了。
简宁想着便有些高兴,忍不住笑着与云澜舟道:“你瞧,此处都是女儿家做生意,哪一点做得不如男子?便是我听着那位小摊主的叫卖,都忍不住去买上一些脂粉了。”
正说着,那位小摊主耳朵灵,闻言便喊住了简宁,“小公子留步,小铺不大,可样样都是上品,发带、香囊、锦绣方帕,皆为绣娘巧手所制。尤其是这发带,轻盈如云,妙手天成,小公子不妨瞧瞧,若是有心仪之物,可为公子相让几分。”
简宁顿了顿,想起阿娘最后留给自己的香囊被外祖父左名安拿走了,有些遗憾,便拉着云澜舟去小摊前挑选,若是能挑出一个模样相似的也好。
摊主瞧这两位公子模样俊朗出尘,衣衫料子极好,不似寻常人家,这笔生意做不成也无碍,只要这两位能带上她这里的东西去,若回到家中,被人问起,说不准能做一笔大生意。
“小公子模样清俊,试试这竹叶银丝蝉翼发带,这花样儿全城唯有我家有,乃是家妹亲手画作,绣了半月才得一条,也是与公子有缘,便送与公子,望日后能多多照顾我家生意。”摊主将发带取下,立刻就用绢盒包了起来,简宁尚且没注意,手中便被塞了一个盒子。
简宁没选出相似的香囊,本不欲多留,手中却已经被塞进了东西,忙道:“姑娘不可,我怎能平白拿你的东西。”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隔着锦帕,放在了摊桌上。
那摊主也不拒,只笑道:“公子给得多了,我找不开,便送公子一盏花灯,取个安康长寿之意。”
摊主心知这些贵公子花钱的习惯,若是找了碎银子,人家还不一定要呢,送一盏花灯,算补了情面。
这灯做工精致,十分乖巧可爱,形似一只小兔子,拎在手中轻轻的,很是称手。
简宁点了点头,正要接过花灯,可未能接住,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拦了过来,横在花灯和简宁之间,甚至十分没有涵养地把简宁往后搂了搂。
“不用。”云澜舟淡淡道。
那摊主回神,想是上巳节送花灯有定情之意,瞧这二人的模样……怕是关系甚密,送灯叫那位冷面郎君吃醋了,不由得爽朗笑道:“不慎冒犯了公子,望公子海涵,若是不喜欢花灯,挑些别的也可。”
云澜舟的神色这才缓和了几分,也知自己方才鲁莽了,抱歉道:“都包起来吧,送入镇国公府。”
说完,掏出两锭金子搁在摊桌上。
简宁不知送灯有和深意,瞪着云澜舟,对方才的阻拦十分不满,等离开了摊位才道:“殿下现在连我要什么灯也要插手吗?方才对摊主说话也极无礼,这是皇子的涵养吗?”
云澜舟想解释,可若是解释完,阿宁更要花灯怎么办?阿宁是男子,万一对那摊主有何心思,那该如何是好?
且就算没有,万一接了灯,受月神娘娘保佑,当真与旁人有了红线情缘,那可怎么好?
阿宁若是成婚,他还怎么和阿宁睡觉。
虽然不是很懂成婚的那些规矩,可云澜舟再笨也知道成婚的男子不可再如从前,不可能叫他睡在阿宁和新婚妻子中间吧。
光是想想,云澜舟就要疯掉了。
阿宁不能成婚。
绝对不能。
于是他也没解释,只是紧紧攥着简宁的手,快步离开了安乐巷,生怕有人再送灯来。
这可把简宁气死了,哪有这样的?做错了事,一句话也不说,倒自己生起闷气来。
简宁决定短期内不搭理云澜舟,直到他认识到了自己错误。
可简宁不是憋得住话的人,两人走到正街后,简宁道:“殿下放手,我自己走。”
“不放。”云澜舟简单道。
简宁扭头瞅着他的侧脸,云澜舟的唇角抿出了一丝倔强,说话时,眼睫微垂,眼底拢着一片暗影,盯着前路的黑沉眼眸中似有些冷漠。
“我就要自己走,我就要收花灯,你想如何?”简宁也跟他赌起气来。
“不走,不收。”云澜舟的神色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
“我偏走!你能把我关起来吗!”简宁狠狠地甩起了手,但是甩不开,他和云澜舟的手就这么波浪般的滚了起来,好似两根纠缠的泥鳅。
云澜舟由着他甩来甩去,抿唇勾出了一丝丝笑,俯身凑近道:“可以。”
简宁一愣,茫然地眨了眨眼睛,“什么?”
“关起来。”云澜舟似乎找到了一个让自己舒坦的最好方式,竟然真的在思量如何把简宁关起来了。
他低头看着简宁那双澄澈如明河的眼眸,微微倾身,想分走那眼中的一丝光辉。
简宁眼睛瞪得溜圆,气得狠狠拍了他一巴掌,拍在屁股上,因为屁股肉多,拍完他就狠心甩开了云澜舟的手,径直前去。
云澜舟气定神闲,仍然抿着一丝笑,摸了摸屁股,不疼。
没注意自己的脸浮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逛得差不多,收获了一顿闷气的简宁喊侍卫备车,回宫休息。
云澜舟在旁边默默地矗立着,像简宁的一片影子,简宁去哪里他就去哪里。
简宁也不能让人家不跟着啊,毕竟要一起回宫的,于是就沉默地当做对方不存在。
在一处亭台前等了许久,去备车的侍卫还没回来,简宁已然有些困了,在宫中生活十分规律,早睡早起,已经养成了习惯。
此时正值亥时,街上行人也散去了大半,剩下收拾东西的摊贩身影。
简宁坐在亭台的石凳上默不作声,余光瞥着同样坐下的云澜舟,一时心头火起,想说两句,可话到嘴边,忽然见云澜舟倾身抱了过来,简宁顿时怔然,寻思大崽这个撒娇的本事越来越大了,抱一抱就能当做道歉?
然而,他很快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他的身体还在继续往下倾倒,云澜舟搂着他的肩膀,一路从石凳上滚了下去,若不是简宁对他有绝对的信任,只怕要以为云澜舟在杀人了。
头晕目眩了片刻,简宁被云澜舟护着躲到了亭台的石桌下面,想问究竟发生了何事,云澜舟却比了个“嘘”的手势,简宁从他紧蹙的眉中意识到了事情的严峻。
不出片刻,空中划过箭矢射来的声音。若不是及时躲避,他和云澜舟此时早已被射成了筛子。
简宁心有余悸,没有喘息的时间,外面闪过了几道黑影。
叮叮咚咚地踩瓦声响起,约莫十几名不知深浅的刺客疾步而至,暗影掠过,杀机四伏。

云澜舟眸色沉凝,耳朵动了动,低声对简宁道:“你就在此处,我一会儿回来。”
言毕,他腾身而起,反手从后腰取出一把软剑,剑出鞘的瞬间带起了阵阵风声,简宁还没来得及看清,云澜舟已然从桌下钻出,挡在了他身前。
对方一看便是有备而来,不仅带了刀,还带了弓弩。
箭矢如雨,破空而至,简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感觉再多一秒心就要吐出来了,好在云澜舟身姿轻盈,于急流中闪避,挥剑如雾,一个抬手间已将数支劲箭拨开。几近无声时,他手中的软剑银光一闪,近处的几个黑衣人已应声倒地。
简宁蹲在地上,看到一颗圆溜溜的黑球滚了过来。
定睛一瞧,瞳孔猛地睁大,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旁边的石桌一角,险些没直接吓死了。
这是一颗被云澜舟砍下的头颅。
他心中百味陈杂,惊恐和担忧必定首当其冲。
算起来大崽虽然武功高强,但这么多年来,这还是第一次杀人。
甚至也是第一次见血。
不知道云澜舟此时心里是什么想法,会害怕吗?
因着想帮忙,简宁默默搭上了袖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要有人过来他就开枪,这也是他第一次做杀人的心理准备,本以为很艰难,可刀光剑影快舞到鼻子上了,自保意识让肾上腺素狂飙,冲动占据了上风,加上云澜舟的身影被七八个黑衣人纠缠,简宁恨不得直接冲上去把那些刺客全部射杀。
可惜他的精准度不够高,若是不小心把云澜舟伤了,那真是得不偿失。
正观察战局时,简宁瞄到一个熟悉的人,大马猴孙元放。
简宁眉心紧蹙,孙元放一直是太子的人,这回太子专门派他来伏击云澜舟,肯定留了后手,若是死在这里,必然尸骨无存。
果然,那孙元放冷笑一声,嚣张地吹了个口哨,身后涌出十几名黑衣人,齐齐向云澜舟围攻而去,纵然云澜舟剑法精绝,可人数太多,双拳难敌四手,不慎也被划伤了几处。
简宁心急如焚,深知此时不可慌乱,他长吸了一口气,拿出往日在学校考试的定力,抬起右手的袖箭,单眼瞄准,待额角一滴冷汗滑落之时,他摁下了机关,一枚小小的子弹就这么冲着站在远处的孙元放飞了过去。
夜色暗淡,简宁并不能看清到底打中了大马猴哪个位置,只见他忽然捂住肩膀,往后退了几步,神色也逐渐狠戾,“给我杀!”
云澜舟早已注意到简宁的小动作,他一边御敌,一边留意简宁的安危,不敢有半分疏忽。此时孙元放突然负伤,必定是简宁的手笔,云澜舟害怕那姓孙的察觉到还有除他之外的人在动手,便慢慢地靠近了简宁的位置,不近不远。
太远了怕来不及护住简宁,太近了怕把刺客引过来。
简宁其实不太懂武功打斗之类的事情,他连内力也没有,可是当云澜舟的身影逐渐靠近,却又停在不远处的石砖上时,他忽然就懂了,大崽是在保护他。
他呼吸滞了滞,瞧着云澜舟飘扬的衣袂和劲瘦腰身,眼底是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依赖。
在一轮激烈交锋后,黑衣刺客死得差不多了,孙元放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轻敌。他的双眼微眯,提起一把长刀便向云澜舟杀了过去,长刀破空,直取云澜舟面门。
简宁紧张得恨不得直接跳出去,可稍微动了动,云澜舟便要分神护过来,简宁只好忍着那股强烈的担忧,继续观望时机。
孙元放狠狠打了三招,云澜舟面色不改,身形一侧,刀锋贴着衣袍划过,几缕碎布飘落。
这股强烈的杀意并非是奉命行事之人才有的狠绝,倒像报仇。
云澜舟想了想,似乎之前在醉仙楼与此人打过一次,孙元放还被他甩进了河中。难不成是因着上次的事情,孙元放才找人伏击他和简宁?
想起那一回的事情,云澜舟的脸色也不再那么云淡风轻了,眉间浮现了几缕郁气,一双毫无波澜的桃花眼带上了寒意,软剑过招,杀意直逼要紧处而去。
孙元放武功高强,在军中已经混上了中郎将的职位,虽说没有出京,只在禁卫军中谋了个差事,可刀法非凡,和人过招时,纯靠蛮力便能屡次躲开云澜舟的杀招。
刀剑交击,火花四溅,激荡的内力四散而开,周围的石板裂出细缝,尘土飞扬。孙元放咬牙怒吼,手中长刀舞出一片刀影,似有千军万马般汹涌而至,将云澜舟逼入险境。
然而秦家剑法并不是浪得虚名,云澜舟堪堪躲过几招后便找到了孙元放的弱点,接下来的每一次出剑皆专攻孙元放的后腰和大腿,丝毫不为对方的刀势所迫。眼见孙元放动作更加凌厉,云澜舟身形猛然前冲,剑光一展,化作一片流光般的剑网,层层叠叠,直逼孙元放的心口。
孙元放收刀格挡,因着刀法熟练,要挡下一把软剑还是容易的,可动作大开大合之间,不料胸口忽然中了一枚石子,他愣了愣,才注意到云澜舟身后的小石桌下,竟然还藏着一个人!
那人他见过,屁本事没有的仙师简宁,若是平日见了,孙元放只啐一口便能吓死一沓这种文弱书生,可今日,他却因简宁的眼神有些心惊,同以前的温吞不同,今日的那双眼格外诡异。
此人分明手无缚鸡之力,但眼眸中透出的杀意竟让孙元放这种混迹军营的兵痞也心中一寒。他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眼神,决绝无情,视一切生死如草芥,没有喜怒,也没有恐惧和担忧,有的只是漠然和专注,仿佛在说他的命已尽在弹指之间。
微微分神的瞬间,孙元放已来不及阻挡云澜舟,只好侧身避开紧要的地方,硬生生受了一剑,右臂顿时血流如注。
与此同时,原本劈刀要砍的孙元放猛地呕出一大口鲜血,胸口似乎炸裂了一般剧痛,内力散失,眼前猛地一黑。
他身后的几名刺客见势不妙,立刻背着孙元放飞身而去。
云澜舟见四周再无其他人,才将软剑归鞘,转身回到简宁身边,神情略显疲惫,但眉宇间的关切之色更浓重了几分。
他伸出手把简宁扶了出来,自己都没站稳便问:“你可有受伤?”
简宁摇了摇头,百感交集,嘴唇微微颤抖着,不断地围着云澜舟转,摸索着他身上受伤的地方。
“我没事。”云澜舟唇色本就浅淡,此时失了血,又废了一番精力,脸庞和唇畔都苍白如纸,只有背脊依旧挺拔。
“你吓死我了,你吓死我了……”简宁还没回神,瞧了半天,确实只发现了擦伤,便狠狠地抱住了云澜舟的脖子,恨不得把人藏进怀里好好的安抚一番。
云澜舟鼻尖满是简宁的气息,那股未收的杀意散了个干净,肩膀也不再那么紧绷。他把头深深的埋进简宁颈窝,却不敢做什么,只轻蹭了蹭。
简宁被这个颇为依恋和憨傻的动作弄得眼眶一红,他亲手养大的崽子差点就出事了,他不敢想象孙元放要是多带一些人来,会有什么后果。
休息了一会儿,没见侍卫赶来,估摸着侍卫都被姓孙的杀了,两人只好自己去此前停靠马车的地方。
马车旁边的侍卫还剩下四五个,好在锦荣街离皇宫不远,太子的刺客们也应该没有力气再杀回来,简宁便和云澜舟先行一步,没等二皇子几人。
简宁不是很放心,对云澜舟道:“殿下,你叫暗卫去接应二殿下他们,我怕太子这回派出的不止一波人。”
“暗卫今日去京郊密训了,明日才能回来。”云澜舟道。
他低头想了想,“我们抓紧回宫,让父皇派一支禁军接应。”
简宁觉得也行,叫车夫快快赶路。
他相信皇帝也不想看到八皇子和二皇子一起死在宫外,毕竟这两位要是死了,太子要面对的就是集二皇子和八皇子所有的势力、登上夺嫡大舞台的镇国公亲外孙——云澜舟。
那个时候,皇帝要担心就不是太子之位保不保得住,而是自己的龙椅保不保得住了。
不出所料,云澜舟向皇帝禀告此事后,皇帝急得跟一个亲生父亲一样,头回这么关心儿子的生死,立刻派了两支皇城的禁卫军去找人。
期间还安抚了一番云澜舟,叫太医细细诊治。
简宁在旁边被皇帝那虚伪的神色弄得十分恶心,好在二皇子他们应该没有太大危险。
云澜舟并未说明是太子的人,毕竟没有证据,皇帝也不是傻子,点到为止,他心里跟明镜似的。
回到景阳宫后,两人已经有些力竭,匆匆沐浴后便躺在了床上。
今夜的云澜舟睡得很早,也很沉。
简宁本来困了,可这会儿却有些睡不着,他侧身看着一片月光映照下的那张侧颜。
云澜舟侧颜线条流畅,似皎月映山洒下的一片薄冰,清冷如霜。只需无意一瞥,便能吸引人全部的目光。
就算满京城的贵公子,也无一人能比得上他的俊逸。
简宁晃了晃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轻咳一声,身子躺正了,想要挪开视线,可脖子却仍然扭着,向云澜舟那侧微微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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