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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可想到十六岁正是叛逆的时候,他十六岁那会儿,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抛弃了自己,也是每日看谁都不顺眼。
大崽正敏感呢,简宁便不去打扰他,径自坐在了八仙桌对面,给云澜舟介绍着桌上的十二道新菜。
葱烧海参,龙井虾仁,东坡肉,清蒸桂鱼,蜜汁火方,松鼠鳜鱼,红烧狮子头,凤汁青菜,大鹏展翅,金银蛋羹,琥珀烧鸭,蟹粉豆腐。
有些是简宁在现代见识过的,有些是大齐御厨的做法,景阳宫小厨娘十分热络,人也聪慧,听了大概的方子便自己尝试着琢磨,今日这十二道菜滋味各有不同,早间时便开始准备了,香得青芽在小厨房流连忘返。
然而,云澜舟一句都没听进去,他看着日光透过一半窗棂,简宁静立其间,整个人沐浴在一片柔和的光辉中,眉目如画,比幼时的清秀多了一丝难掩的英气,似青竹初长,挺拔温雅。
那双明眸如明潭,清澈见底,眼中似乎总含着几分未尽的天真。
云澜舟的心跳越来越快,几乎冲破胸膛,他忙低下头,端起茶盏灌了几口,好似无法解渴,也要浇灭心里的那股暗火似的。
自从那晚泛舟河上,他便再也无法忽视面对阿宁时的异样。
也许跟早,在泛舟之前,在酒楼掌柜说阿宁是他娘子时,他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简宁吃了几口菜,挺不是滋味的,这菜很好,可云澜舟似乎不怎么喜欢,他偷偷瞄了眼云澜舟垂下的右手,想到这会儿还没好全,伤筋动骨一百天,怕是骨痛难忍,有什么好吃的也无用?
又想到云澜舟也许是左手动筷不易,面对一桌佳肴也吃不尽兴,简宁便扫视了一圈,找到他平日最爱吃的那道琥珀烧鸭。
“来,殿下,张嘴。”简宁夹了一块鸭肉,如往常一般递到了云澜舟唇边。
云澜舟正想着自己的古怪,忽然瞧见简宁起身凑了过来,一瞬间吓得往后退了几步,险些掉下了小几。
他怕简宁察觉到什么,又知阿宁素来心思细腻,只好硬着头皮叼走了那块肉,齿间未敢碰到筷子分毫。
他明知道简宁不会嫌弃他,可是那一刻,他仿佛在嫌弃自己,好似多做一个动作,或少做一个动作,哪怕是做寻常做惯了的动作,都会让阿宁发现什么。
可发现什么呢?云澜舟自己也想不通,由此他越来越焦躁,越来越想要避开简宁的触碰。
这一筷子喂下去,简宁起了满身汗,真不知为何,大崽突然别扭了起来,从小到大,云澜舟时时刻刻都黏在他身边,这会儿突然开始闹青春期,简宁有些不适应,好似做什么都不对劲。
他不愿再去多言,屋中只听到银筷碰触碗碟的声音,默默吃饭时,他抬眸瞧见对面那张玉雕般的脸庞,有些晃神。
云澜舟没什么胃口,有一搭没一搭地用勺子喝着小米粥,他唇瓣轻抿,薄而柔润,挺直的鼻梁让眼角引出了两个小小的内钩,若这样垂眸,便带上了几分锐利。
这得叛逆几年啊?简宁在心中暗自叹息,不知不觉,自己也吃得味同嚼蜡。
听到放下碗筷的声音,云澜舟下意识抬首,简宁已经笑眯眯地起身迎了过去。
二皇子带着林雪衣款步而来,神色十分得意,想是又有了什么新鲜玩意儿,要拿来炫耀一番。恰巧八皇子来还两本旧书,便打算一起看看稀奇。
云澜舟没跟过去,他一靠近简宁,一颗心变会不自觉的乱跳。
这是什么病症?下午一定要去找太医瞧瞧了。
简宁同二皇子去小院子里看热闹时,八皇子也抬步而去,云澜舟出声叫住了他。
“八皇兄,我有事请教。”云澜舟用锦帕擦了擦嘴,起身走了两步,又莫名其妙地退了回去,坐在小几上呆呆地看着自己的筷子,又摩挲了一下嘴唇。
这番模样让八皇子摸不着头脑,他这弟弟素来沉稳,长大后更是心有成算,从未见他像今日这般手足无措,八皇子挪着椅子上前来,担忧道:“什么事?为兄必定知无不言。”
“我最近……”云澜舟想着想着,双颊染上一丝绯色,脖子也红了,近看像惹了烟霞一般,说话吞吞吐吐,碍着情面不肯直言。
八皇子瞧着,心里有了几分猜测,抚掌道:“小十一,你难道有了心仪的……”
“我最近想吃人。”云澜舟别过脸,声音也僵硬低沉,双眼怔怔地盯着地面,满脸绝望。
八皇子:“……”
亏他还以为小十一开窍了,喜欢上了哪家的姑娘,结果就这么个事儿?
八皇子没了兴致,敷衍地笑了两声,“你长身体,是要馋肉些,若是景阳宫的厨娘手艺不好,我叫二哥给你寻些江南名厨进宫侍奉吧。”

第63章
当夜,简宁看二皇子送来的器械设计图看得困了,洗浴后径自钻进了被窝,没多久便沉沉睡去。
一直在旁边默默写字的云澜舟熬到半夜,才伸了伸胳臂,起身慢慢走到了床前,幔帐两侧还燃着两盏蜡烛,他定定地瞧着简宁的嘴唇。
简宁的下唇颇为丰满,但唇角锐利,颜色浅粉,莹润若滴。
云澜舟捏了捏眉心,他的心中似乎住进了一只蝉,每当看到阿宁变会躁动不安。
今夜月色朦胧,床畔仅剩一盏的烛火微微闪烁,照亮了一片方寸之地,映着昏黄的光,简宁侧躺而眠,眉宇间那股愁绪散了,似乎难得一个安稳梦,这派温和的书生气、和微微敞开的衣襟,融汇成了一种异常难以抵抗的诱惑,云澜舟在原地僵硬地站着,仿佛浑身的热气都在缓缓蔓延,他险些忍不住倾身去亲一亲阿宁的额头。
可他只是坐在床边,碰了碰简宁的耳垂和手心。
过了一刻钟,他吹了灯,转身准备去罗汉床凑合一夜,走了两步顿住了。
简宁每日醒得那样早,发现他没上床睡岂不是要多心?
云澜舟便脱了外衫,轻手轻脚地躺了下去。
他与阿宁原本是盖一床被子,今夜他却没有去扯被角,他心里有种莫名的羞愧,可又不知道那羞愧从何而来。
因为躺下后身子悬在床沿,云澜舟有些睡不着,不敢靠近简宁,就只睁着眼睛望向黑暗。
什么也看不见时,鼻子变得十分灵敏,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阿宁身上独有的气息,往日最是能让他凝神安定,可这几日却变了,让他心里燥热难平。
不知不觉间,脑中回忆起了之前在方府听到的某些喘.息声,那两个人当时在做什么,他并不是很清楚,就如同他现在也不清楚自己为何起了反应。
明明看到太子那赤条条的身子和粗鲁的动作,他感到了怪异和恶心,可是闻到阿宁的气息,他却只想紧紧贴近。
云澜舟忍了忍,最终还是想起身,可动作太大,万一惊扰了阿宁如何是好?
身下那物什儿本只会在清晨有动作,从未在晚间……
难道他病了,因为阿宁生病了?
此时百般难受,也不知如何是好,要是以前,他一定要叫醒阿宁为他看看,可是现在……好似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是极丢脸的事情,极羞臊,绝不可叫旁人知晓。
偏偏这样唾弃自己,又忍不住把手放了下去,寻着本能,呼吸逐渐粗重。
不知过了多久,手都酸了,他才长舒了一口气,出神地看着简宁被浅淡月光映照下的一截耳垂,舌尖和齿关都酥痒起来,好似要一口把那耳垂咬掉。
这怎么行?
阿宁怎么能没有耳垂?
且他也并不想做那样残忍的事,他只是想……轻轻地咬一下,像吃糖那般……
仿佛阿宁的耳垂,唇畔,都是甜的一样。
等他反应过来,才察觉自己已经凑到了简宁身边,鼻尖正不受控制地蹭着简宁的耳廓。
云澜舟像被人打了一拳,猛然起身,匆匆下床跑了出去。
简宁惊醒过来,模模糊糊看到云澜舟仓皇的背影,连白色的衣角都飘得格外急切,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问:“殿下你去哪儿?”
“……净房。”云澜舟只来得及沉声扔下这一句,再不见人影。
简宁听着他的嗓音似乎有些喑哑,也不知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无奈瞌睡虫太重,等了会儿没见人回来,便蒙头睡去了。
一个时辰后,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的云澜舟出神地望着手里的锦帕,此时天地静寂,云澜舟心神顿失,脑海空白,好似一切思绪都为了某些他从未察觉的东西让步,让他只能想起阿宁。
其他的东西是虚妄的,只有阿宁的真实的。
云澜舟唤人备水沐浴,但备的是凉水,他沉入浴池后似淹进了水里,四肢无力,浑身疲软,只剩下一颗心在噗通跳动。
第二日,云澜舟想去找太医给自己看看。
他不敢让太医来景阳宫,因为太医一来,父皇会知道,阿宁也会知道,不久,八皇兄和二皇兄也会知道。
照二皇兄的大嘴巴,再不久,全天下都知道他那里得病了。
趁简宁去八皇子宫里看杂书,云澜舟去太医院找了李太医,不为别的,只因李太医年纪较大,想必见过的疑难杂症也更多。
他专门请太医去了隔间说话,粗略地讲了讲原委,太医也有些惊奇,忙给他把脉,可脉象一切正常,李太医沉吟道:“殿下身子安好,十分健壮,若是时常……举……那也许是气血太旺盛,微臣给殿下开些降火清心的药罢。”
云澜舟陷入了迷思,他并非那么时常……举……的人,只是每次举都因为简宁。
可他如何能说自己是因为简宁才举?
李太医还在旁边说着什么,云澜舟却愣愣地盯着地面出神,也不知自己最后拿没拿药,他魂不守舍地离开了太医院。
既然身子没病,那就是心病了。
自古以来,心病难医,他会死吗?他死了阿宁怎么办?
李太医看着十一皇子跌跌撞撞的背影,心中好笑,皇子和民间的少年也并无区别,这大小伙子情窦初开的模样怎么都这样憨傻。
云澜舟回到景阳宫,出了一身冷汗,他忙去洗了个冷水澡,被青芽和掌事姑姑说了一顿,初春的天气洗凉水确实不舒服。
可他心火热,只好用凉水镇压一二。
小时候,母妃说心不静就练字,虽然母妃心不静的时候练字会大发雷霆,但练字对云澜舟来说还是有用的。
他只写了一行,听见有人走进书房的脚步声,便是不抬头,他也识得那是阿宁的步子。
简宁凑到他书案上瞧了瞧,道:“殿下今日为何临摹这本帖子,不是不喜欢么?”
“只是无聊,便拿出来习字了。”云澜舟答非所问,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
简宁一只手撑在书案上,歪着脑袋打量云澜舟。
往日若是靠近了,大崽一定会蹭过来抱一抱,或实在忙碌,也会忍不住将椅子侧向他,跟他说说话,或者喝喝茶。
今日竟然兀自低着头,连个眼神都没有,身子还偏向另一侧,俨然是躲着自己一般。
简宁心里慢慢郁着一点气,他没动,也没说话,就这么盯着云澜舟。
他知道云澜舟知道自己盯着的,但还是不肯有任何反应。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简宁算是明白了,这不知道是闹上了什么别扭。
简宁当仙师这么多年,还是有些脾气的,一把扯过了云澜舟的袖子,将人死死地摁在了圈椅里,再把圈椅一转,逼着云澜舟直视自己。
云澜舟惊讶之余动了动肩膀,简宁寻思这估计是想跑,便撩开袍摆抬起一条腿,膝盖压在云澜舟的左腿上,扯了扯嘴角道:“还跑不跑?”
云澜舟垂着眼,心想,要是自己真的想逃,阿宁现在就被掀翻了。
可是他不会掀翻阿宁的,尽管现在他是个有病之人,也不会伤害阿宁。
“说说看,殿下今日是怎么了?”简宁弯腰去瞧云澜舟的眼睛,可大崽一直躲,简宁气得没办法,一把钳住了他的下巴,把云澜舟的脸抬了起来。
那双常年冷漠的桃花眼此刻微微睁大,仿佛失去了平日的寒气,眸光清澈如水,眼睫缓慢的颤了颤,藏不住的慌乱。
他的脸庞在简宁的钳制下显得格外无辜,日光斜照而来,他玉颜微敛,一派清寒的神色如初春融化的霜雪,眼中带着一片湿润的水光。
简宁忽然觉得触碰云澜舟的手指有些隐隐的麻痒,明明人家的皮肤是凉的,可他的手却感到了烫。
心跳过了一拍,简宁下意识地想要松开手,可想到云澜舟要躲,便硬着头皮加深了几分力道。
虽然没有内力,但十八岁的少年手上力气还是不小,云澜舟吃痛,微微张开了唇,却未发出一声抗议,只是格外顺从和无奈地仍由简宁捏着。
云澜舟的眼神在四周望了望,最终似知道避不开,只好彷徨地落在简宁的脸上,仿佛一只无所适从的小兽,半是惊慌,半是某种隐秘的依赖。
如此四目相对,云澜舟还是不说话,简宁气到无语,撒开手整理衣袖,冷冷道:“殿下若是要与臣生分了,大可直说,不必用这样的手段来推开臣。”
简宁站开几步,转身便走。
手腕却传来一个不轻不重的力道,简宁被拽了回去。
云澜舟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阿宁,我病了。”
简宁微一愣神,平日云澜舟吃好睡好,除了右手正在恢复,其他地方也没瞧见有病啊,可云澜舟的神色严肃,严肃道有几分难过,他不是个会开玩笑的人,更别说那双明净澄澈的桃花眼正蓄着一层薄雾,似乎不相信他的话,他便要羞愧得落泪了。
原本突然态度冷淡是他的错,然而看着他的眼神,此时也难以责怪他什么。
“什么病?”简宁忍不住心软了,坐在小方几上认真地看着云澜舟,“什么病不能和我说?殿下莫要讳疾忌医。”
云澜舟敛眸不语,良久后,抿了抿唇,似自嘲般低低道:“心病吧。”
简宁问了半天也没问出到底是什么心病,要是知道了缘由或许能帮他梳理思绪,可云澜舟却十分抗拒,问多了便面红耳赤,躲到净房里去了。
八皇子和二皇子的青春期也没这茬儿啊,简宁对着云澜舟那个几乎算得上落荒而逃的背影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二皇子被禁足后,林雪衣也不便常常出入皇宫了。
这日八皇子来景阳宫坐了会儿,说起皇帝最近身子不好的事情。
简宁跟云澜舟对了个眼神,云澜舟点了点头,没解释。
简宁便岔开了话题,转而说起已经拿到之前科举舞弊那几个涉事人员的口供,八皇子惊了惊,道:“如何拿到的?父皇将此事交给太子一力督办吗?”
“我派暗卫严刑逼供的。”简宁抢在云澜舟之前答道,若是云澜舟说,八皇子必然要责怪一顿,他说的话,八皇子会顾一顾面子,不好下重口。
果然,八皇子神色凝滞片刻,瞧瞧云澜舟,再瞧瞧简宁,一脸“我怎么不信呢”的表情。
“如今按章程,便是太子审问,最后给二殿下定罪,我们若是冒然拿出拷问得来的证据,应当是无用的,还会被太子冠以妄图构陷储君的罪名。”简宁道。
“无碍。”云澜舟淡淡道:“我给他们下了蛊,已经吩咐下去,若是在大理寺不说实话,便一辈子带着那蛊虫活下去吧。”
八皇子虽不知那是什么蛊,可料想也是磋磨人的法子,心下不忍道:“这也太阴损了些。”
“阴谋和阳谋罢了,太子对那两位考官以利诱之,以全家老小胁之,杀人还诛心,其手段比阴损二字更狠绝恶毒吧?”简宁笑了笑,给八皇子添了一杯茶。
八皇子自是明白简宁的心思,他也并非那么优柔寡断之人,只是但愿人人都能活好,不必受那些勾心斗角的苦楚。
思忖片刻,八皇子想起一个事来,“若是那些人当场翻供,太子料到是我们动的手脚,命人让太医查验他们是否被下药,该如何是好?”
“太医查不出,因着此蛊不上性命,沾了血肉便会生出无数只小蛊,附着在全身筋脉至上,以至隔几日变会疼痛难忍。”云澜舟道。
“这……”八皇子攥着茶杯,神思犹疑,片刻后道:“我去跟父皇说此案由我陪审,毕竟太子的手段从来都不留余地,万一那些人翻供后他找人灭口,或是人还没有移交大理寺便被灭口,那就查无可查了!”
简宁闻言点头,“八殿下思虑周全,此案若由你督审,移交之时便可以明着安插人手进去护住那两位考官的性命。”
“另还有一件事。”八皇子蹙眉道:“林公子传来消息说,宫外找到的那个与方湛有过勾连的考生,似乎已经收拾东西离开了京城,寻不到踪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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