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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简宁挣脱他的手,冷漠地道了声恕不远送,径直一人走了。
简心和这个老混球,就算不是他拐卖了原主亲娘,也是他苛待人家至死。简宁对他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如今见识了这幅嘴脸,心中更是厌恶。
闷头走到景阳宫方向宫墙的拐角时,简宁看到三个熟悉的身影,正是云澜舟、二皇子和八皇子,三人站在十来步外的槐树下等他,简宁忽然有种诡异的满足感,心里暖呼呼的,好像从考场出来就看到自己的亲人来接自己一样。
他们的眼里满是担忧,看的简宁鼻子一酸,低头抹了抹眼睛,忍不住笑话自己太感性,再抬起头却笑了,他飞快地朝他们奔去,还未到树下,云澜舟已经伸手把他接住了,简宁像扑进了棉花里,一切都是温暖的,充满阳光的。
就算是左大人硬要把他要回左家,简宁心里其实也没有认亲的真实感受,他已经自己找到一个家了。
云澜舟神色焦急,将简宁放下地后忙问他发生了何事。
简宁心里有些郁气,边走边将方才的事情说了,不知为何,说完感觉心中的郁气也消散了几分。
几人这会儿正走到御花园小径,二皇子脚步顿了顿,忽然抚掌大笑,“那你岂不是不应该叫简宁,应该叫方湛?天爷唉,笑煞我也!”
简宁一脸问号。
八皇子无奈道:“你竟不知,方湛的生母,便是你外祖父的养女?”
啊?简宁再次震惊。
“这事儿我知道,你母亲自幼与方湛的爹定了娃娃亲,要不是被拐走,现在你就是方家大少爷了。”二皇子道。
几人还未走进御花园,便见到了一个脸色阴沉的少年,方湛。看他的神色,似乎已经知道了身世。
云澜舟立刻上前一步,挡在简宁身前。
简宁看着小崽的后脑勺,无奈,小崽怎么又长高了!
方湛努力憋出个冷笑,“简公子,人生百年,先甜后苦,你年少得志,殊不知日子还长着呢。”
简宁无语,拱手道:“不劳方公子忧心,我这人做事比较绝对,喜欢先甜后死,必定百岁无忧。”
方湛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
简宁无语。
二皇子绕过来,转着圈地瞅着简宁,“你这嘴是怎么长的,上能诓骗天子,下能气死朝臣,莫不是开了光了?”
简宁还反应了一下,意识到伴读确实是朝臣,忍不住笑了,“二殿下也不遑多让。”
“说起来,上次妖僧的事,方湛居然没被父皇责罚吗?我不信太子自己就能找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八皇子问。
“听闻太子一力担责,父皇那会儿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便没有责怪。”二皇子笑道:“那方湛屁也不是,责罚不责罚的,无碍。”
简宁就爱听二皇子随地大小屁的骂人方式,可有人不爱听了。
“粗俗!”八皇子瞪他,“好歹是个皇子,不可随意……”
二皇子揽着简宁先溜,“简公子怎么还不长高,搂着都不顺手。”
简宁已经适应二皇子对他身高的调侃了,面无表情道:“回殿下,臣比较喜欢这个高度的风景,想多留一会儿。”
云澜舟不满地追上去,八皇子看他脸色不虞,便好笑道:“你就放放手吧,以后娶王妃了还能这么粘着简公子?”
云澜舟顿了顿,有些费解,“王妃?”
“是啊。”八皇子道:“等你十六岁的时候,父皇就会给你物色王妃,我也会叫我母妃在世家女子中为你留意,若是有喜欢的,等成婚后就可以出宫开府了。”
云澜舟看着简宁被二皇子带走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有了王妃,就不能有阿宁。
“那就不要王妃了。”云澜舟简单道。
“放屁。”八皇子冲他脑门狠狠敲了一下,“婚姻大事,父母之约,媒妁之言,岂是你说不要就能不要的?”
云澜舟又陷入了沉思。
不能不要王妃,也不能不要阿宁。
那阿宁当王妃不就好了?
想通后的云澜舟唇角抿出了一丝笑意,不再搭理八皇兄,朝着简宁的方向追了过去。
刹那间被冷落的八皇子:“……”
这是在高兴什么?

简宁同云澜舟回到景阳宫时,虽然嘴上没说,但心里的郁闷其实一直无法消散。
云澜舟明白简宁的心思,在旁边给他泡了一壶茶,又拿来二皇子时常送来的竹编小玩意儿逗他,可云澜舟原也不是性子活泼的人,只会拿着那个竹编蚂蚱在简宁眼前晃悠,把人家弄得打了好几个喷嚏。
“殿下,没事,不用安慰我。”简宁苦笑着拨开了他的手。
“阿宁觉得左尚书会如何处置他的养女生父母?”云澜舟直截了当地问,这样的事情,若是落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不可能释怀,若是阿宁要人死,他立刻去杀掉也是容易得很。
“我倒不是……”简宁整理着袖袍,也在慢慢理着自己心里的思绪,也不知是说给云澜舟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声音低低的,话也散碎,“我是占这个身子才来到这个世界的,原来这个身子的主人,也叫简宁,我想,可能是因为我们同名同姓,长得也一样,才让我的魂魄进入了他的身体,我知道他的遭遇,是个可怜人,他娘亲也无端受了许多苦,若是命运,那我作为旁观者,不好替他怨谁,可现在得知一切的苦难都是人为,殿下,你明白吗,我想恶有恶报,从来没这么想过要一个公平,我甚至想让那些人都被卖掉,都尝一下原主娘亲的苦楚。”
简宁说着说着,心里跟糊了一块泥巴似的,又闷又痛,可是他自己也搞不懂为什么,世间不平之事万千,他还没有那个能力与所有苦难共情。
越是说下去,越是咬牙切齿,简宁被自己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不是他的性格,也不是他作为一个异世界旅客的态度。
往日他也会为这个世界的人与事产生情绪,可那顶多是旁观者的情绪。然而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把自己当做原主一样生活,好似他过得好,原主也过得好了一样。
这未免有些可笑。
“阿宁想要他们如何,我便让他们如何。”云澜舟蹭过来挨着简宁坐下,一张罗汉床那么大,可他们似乎只有这个角落可以栖身。
他摸了摸简宁的额头,拂开袍摆,把简宁的身子扶到自己肩膀上靠着。
简宁闭上了眼睛,心绪逐渐平稳,脑子却异常清醒,他盯着书案上的竹雕浮纹笔筒出了会儿神。
“殿下,你帮我传信给左尚书,就说如果不把歹人正法,我绝不认他。”简宁悠悠道。
“好。”云澜舟本以为不必这么麻烦,直接让人把那养女和养女亲生父母杀了便完,可阿宁这么说,他就依着阿宁的意思来。
那厢左名安被抬回去,修养了几日,得到简宁的消息后,愁容不减。
养女的生父生母他早有打算,自要告到京兆尹去,叫那两人的罪行公之于众,可按律只能流放三千里,他的爱女却早已搭上性命。
左名安万分不平,他夫人得知此事后也泣不成声,一病不起。
做官这么多年,左名安从未徇私枉法,这回却难以自控,恨不得提刀杀上那两个腌臜恶人家中,将人砍死作罢。
可他一生清誉,若是毁在一时,倒不如跟着爱女一起死了算了。
正踌躇之际,一个卖货郎叩响了左府大门,管家听闻是宫中传信,便不敢怠慢,请进屋中与自家大人详谈。
卖货郎只三句话。
“报官。流放。中途自有后手。”
左名安放心了,问那卖货郎是谁的部下,那人只摇头,辞别而去。
左名安想了一夜,琢磨过味儿了,怕是宫里哪位和他家宁儿交好的贵人,只是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位……
往日外孙湛儿与太子亲近,他们左家自不会违拗,一直暗暗站在太子身后。
这回知晓宁儿才是亲外孙,左名安可犯了难。
太子势大,二皇子也强横。
且二皇子身后还有八皇子和十一皇子鼎力相助,皇上未必不会动了易储的念头。
他将此事告知了夫人,夫人刘氏原也是大家出生,只是后来落败了。
但夫人刘氏见识不凡,平日里常与左名安谈及国事,言必又中。
刘氏听闻此事,头疼欲裂,抚着缀玉抹额闭了闭眼,道:“官人以后莫再与湛儿一家往来,明面情分过得去也就罢,私下里切莫深交了。”
这话便是要背离太子了,左名安放下茶盏,犹疑道:“夫人,我自明白你心疼女儿,也疼外孙,可湛儿是你我看着长大的,他母亲也是你我亲手养大的,这情分怎能说断就断……”
刘氏抹了抹眼泪,语气却多了几分冷嘲与威严,“我看官人你也是老糊涂了,湛儿素日与太子交好,朝中的弯弯绕绕你岂能不知?你若是帮着太子,便是要害了我们唯一的亲外孙宁儿!”
左名安仍是迟疑,“若是宁儿也投效太子……”
“左名安。”刘氏年纪大了,可年轻时的脾气还在,一斜眼瞪过去,斥道:“你是真老花了眼了!眼前有几重山几重水也看不明白了?湛儿的亲娘为何成了我们的养女,因为她爹娘掳走了我们的亲女儿!如今有仇不报非丈夫,我必要叫那两个腌臜泼才死无葬生之地,你以为湛儿他娘能不怨我们?怕是早就知道她爹娘所作所为了,只盼着你我死了,好将左家吃干抹净才好呢!若是宁儿离了二皇子转而投效太子,湛儿岂能容他?到时便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了!”
左名安跟被打了一棒子似的,醍醐灌顶,一时又气又怒,是啊,养女来左家时已经七八岁,怎么会不懂人事?她父母做的那些事她当真不知?
且就算她无辜,如今也是方家嫡系的正妻,上了族谱的,她若是知晓左家要了她亲爹娘的性命,焉能不恨?
那湛儿知晓后,又焉能不报复?
“活了大半辈子了,我只信一条,这天上地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你我老了,死了也就罢了,可宁儿还小,你这老货,怎样也要活到宁儿长大,等他有立足之地才能走啊。”刘氏掩面而泣,思及爱女之死,一时又晕了过去。
左名安扶着爱妻心急如焚,忙着人请大夫诊治,又让管家准备笔墨,他要亲自写状书状告那对没了心肝的夫妇。
十日后,景阳宫。
简宁从云澜舟那儿得到了消息,左家养女生父母被流放三千里,途中双双病死。接手左婉儿的牙婆也被打了五十大板,下狱三月。
左家养女,也就是方湛的亲娘,在方家闹了一场,无果,反倒被方家祖母罚去祠堂思过,三月不得出。
“简公子,这回你与那方湛,恐怕结了死仇了。”八皇子沉沉地叹了一口气,“是恶有恶报,我只是担心他以后会为难你。”
“为难就为难呗,方湛算个屁。”二皇子抢占了罗汉床,大喇喇地晒着太阳,开春了,这日头晒得人舒适万分。
简宁坐在混角书案一侧,看云澜舟一笔一笔临摹字帖,这回他给左名安传的信应该没有太大作用,顶多能让方湛的亲外祖母外祖父下大狱,要不了命。
途中病死的事儿,估计还是云澜舟派人去做的。
简宁心想,自己可能也不是好人吧,听到仇人死了,他竟然十分畅快,虽然心中惋惜原主的娘亲活不过来,但罪魁祸首无法逍遥法外,他还是欣慰的。
“方湛,也可以死。”云澜舟淡淡道,他从未把方湛放在眼里,不过是躲在太子身后的一个小人物。
“这就要暂缓一下了。”简宁缓和了语气,不好明说方湛的身份,只道:“方湛我另有打算,诸位殿下先别着急。”
他得想明白这个世界的运作方式,最近已经在尝试联系系统,虽然联系的法子只有投诉一个渠道。
若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可以死,那么他也不会手软了。
若不能,就只好吊着方湛的命,以图来日。
简宁想着想着笑出了声,他们反派联盟现在也没本事要了方湛和太子的命啊,还挺能想的呢。
别人不知道,但简宁很清楚,太子现在很倚重方湛,绝不可能让方湛被人轻易除去,所以一切都要从长计议。
云澜舟写了半天,兴之所至,换了支紫毫笔,蘸取五色墨盘,随意勾勒了几笔,不出几息,便将一卷宣纸展开,放到简宁眼前,“阿宁看这是什么?”
简宁一看,画的是一只大大的白猫压着一只土黄色小狗。
简宁:“……”
“我也没有那么矮啊!”简宁作势要扯烂那张宣纸,云澜舟却灵巧地起身,将纸张卷起来举高,简宁跳起来也拿不到,一时气闷,提笔就在云澜舟临好的字帖上画了个小王八。
云澜舟毫不在意,还贴过来握着他的手继续画了个大王八,微微笑着说:“这样阿宁还是比我小。”
“殿下!”简宁觉得小崽学坏了,也跟着二皇子一起嘲笑他的身高了,必须狠狠教育一下,他瞪着云澜舟冷然道:“你再这样我晚上回仙台睡了。”
云澜舟立马乖乖地坐下来,眼巴巴地扯着简宁腰间的珠绿线穗,“那这样我就比阿宁矮了,好吗?”
简宁:“……”
八皇子笑了半天,简公子的气势还是差一截,就算站着也犟不过十一弟。
四周鸟鸣喧闹,花香怡人,八皇子有些倦了,他也放下规矩,坐到被二皇子霸占的罗汉床边,由日光晒得眯起眼睛,徐徐道:“天初暖,日初长,好春光。万汇此时皆得意,竞芬芳。”

六年后。
简宁看着朱红木柱上深深浅浅的刻痕,心满意足地招了招手,“殿下来帮我量量,我觉着我又长高了。”
殿中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伴随着衣料摩擦的动静,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简宁眼前闪过半截雪白的衣袖,熟悉的玉兰檀木香气萦绕鼻尖,他低头一瞧,云澜舟的手背净白,浮现着淡青色的脉络,不过几瞬的功夫,削瘦修长的指节翻飞,便解开了简宁胡乱系在腰间的垂玉宫绦,重新打了一个活扣。
云澜舟微抬起头,此时的身高已经逼近八尺。简宁比他矮上大半个头,说话时还得扬起脑袋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两人隔得近,云澜舟睫如鸦羽,墨黑的眼瞳映着几点日光,平静地看过来时,叫人觉得十分高深莫测。
他幼时便模样俊美,长到近十六岁后,更是面如冠玉,唇红齿白,这一身玉树临风的气派,加上那风情万种的桃花眼,若是去京都长街走一遭,怕是要引得无数小娘子引颈侧目,芳心暗许。
然而这个皮相足以迷惑天下所有人的翩翩少年,是简宁亲眼看着长大的,他已经对此人每一个动作都了如指掌,不会因他的小小卖乖而心软。
简宁端出一副严肃的样子,轻咳了一声,冷漠道:“殿下,已经起床了就不能再回去睡了。”
果然,那双墨瞳的点点光彩瞬间暗淡下去,一歪身子,就扑在了简宁身上,像个帘帐一般挂着,也不言语,打算耍赖耍到简宁无可奈何,放他回去睡个回笼觉。
“殿下!”云澜舟虽然还是清瘦的身材,但身高摆在那儿,骨架也大,简宁被他压得喘不过气,忙将人拎到一旁,恶狠狠地盯着他,“不准睡了,今日要参加春闱祭祀,你要是再迟到,皇上可不会像以前那样轻饶了你。”
云澜舟半耷拉着眼皮,恍若未闻般,抬手放在简宁头顶比了比,神色正经,“阿宁长高了。”
简宁一喜,也去摸自己的脑袋,“真的假的?”
云澜舟的手掌平移到自己的下巴边,唇角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长高了,一点点。”
已经过了变声期的嗓子比幼时低沉许多,说话时总显得冷淡,与谁都很疏远,只有赖床刚起来时,声音才会拖得长长的,带着微微的沙哑和慵倦。
也因此,这声音叫人觉得他的语气多了几分调侃之意。
简宁:“……”
他对这个十六岁的大崽毫无办法,现在还学会使坏了!
大齐重视春闱,实则是重视士大夫阶级,三年一次春闱,每次都会于皇宫外的宣清台,举办祭祀典礼,由于简宁这个护国仙师的名头盛行于民间,由此,这祭祀典礼便每次都由他登台,祝香祈福。
除此之外,皇子和五品以上的大臣也会到场,主要是宣布一些春闱的细节和条律,由此,众多书院的学子和赴京赶考的考生也会来瞧一瞧,场面十分热闹,算得上大齐最热闹隆重的一种典礼了。
云澜舟被内官们伺候着,换上了一身月白银边暗花水纹锦缎广袖长袍,头戴银簪,长发垂在紧实的腰际,甫一转身,气度出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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