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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越救越黑化(湘江悍匪)


皇帝那边的赏赐不断,专门唤云澜舟去用了夕食,享受了一下当父亲的愉悦。
简宁以为皇帝至少要留着云澜舟下个棋什么的,没那么快回来,然而不过一个时辰,云澜舟身边的小宫女青芽就回来禀报说殿下已经走到御花园小山了。
简宁立刻叫青芽去唤八皇子,务必要绊住云澜舟。
青芽如今机灵了很多,得令后急匆匆地跑了出去,简宁看着她像只小鸟的背影忍不住笑了笑。
说话的功夫,又浪费了些许时间,简宁也匆匆忙忙地和景阳宫掌事姑姑一起在寝殿里奔忙起来。
傍晚时分,云澜舟随八皇子和二皇子一起回到景阳宫,方到寝殿门口,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眼前一黑。
云澜舟的眼睛被人轻轻蒙住了,那人的掌心微热,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什么,云澜舟混没听清,他只晓得这是阿宁的声音,尽管阿宁故意做了怪声。
说话时的小风扫过脖颈,云澜舟的脸和耳朵忽然微微战栗了一瞬,立刻灼烫难耐。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好想回身把阿宁紧紧抱住,把头埋进他的颈窝中嗅闻他身上的气息。
可是这么多人在,阿宁肯定会生气。
简宁引着他的手,把他牵进了屋中,云澜舟闭着眼,低声道:“阿宁,你要干什么?”
阿宁不会害他,他知道。
可此时心里有股强烈的不安,混着奇怪的兴奋,叫他走路也开始同手同脚。
他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仿佛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了另一个人手里,只要那个人轻轻一捏,他的心就会跟着痒,跟着疼。
这不同寻常的郑重,恍惚之间,云澜舟以为自己和阿宁成婚了。
虽然他没有见过谁成婚,但他在大齐礼记八部分管细则中看到过,成婚便是一人蒙着头,另一人在前面牵着,在洞房之前,谁也不可以看到对方的模样。
那会儿他只觉得无趣,可今日不知怎的,那些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楷字迹全都涌入脑海,闹得他一颗心砰砰直跳。
一边沉浸在莫名的喜悦中,一边又清醒地明白,阿宁是男子,古来只有女子和男子成婚,阿宁和他不成规矩。
然而,成婚又是什么?八皇兄偶尔带来的歪书中有写,成婚当与心仪之人,顺着看下去,满书皆是才子佳人、郎情妾意的字眼。
什么英雄难过美人关,什么为伊消得人憔悴。
他憔悴了吗,阿宁是英雄吗?
糊里糊涂的,云澜舟在一片眩晕中踏进了寝殿大门。
这短短的几步路,云澜舟把生平最古怪的情绪都体会遍了,直到一阵小小的玉玲声响起,他才重见光明。
简宁松开了手,云澜舟瞥见简宁手腕上红线拴着的白玉玲,这是六年前他们再次相遇之后他给阿宁的礼物。
那时他自私地想着,要用这个铃铛把阿宁永远拴在身边。
“瞧瞧,喜不喜欢?”简宁退开几步,张开手给他展示着屋中的陈设,八仙桌上摆着一个巨大的看不出模样的圆糕,顶上插着的细小蜡烛随风摇曳,简宁撩了衣摆坐下来,淡笑着望向他,眸中映着窗外那抹盈盈的日光。
云澜舟无暇去看简宁让他吹的蜡烛,不受控制地,目光一直黏在简宁的脸上、身上,一丝一毫都不放过,反复地缠绕着。
好似多看一点,就会多一点愉悦。
“老十一,等什么呢?”二皇子拍了拍云澜舟的肩膀,急道:“快吹啊,仙师大人说这是福寿糕,吹了这蜡烛便可许愿,你赶紧的吧,我还等着吃呢。”
云澜舟唇角弯了弯,对二皇子的话置若罔闻,鬼使神差地,伸出手碰了碰简宁的脸,描摹着简宁的鼻梁和下巴,摩挲了片刻,好似在确定这个人真的在他身边。
简宁的笑更灿烂了,心想这孩子是高兴傻了吧,还来摸摸自己,他也伸手在云澜舟脸上搓了搓,温声道:“殿下,十六岁生辰快乐。”
不仅十六岁快乐,二十六岁,三十六岁,百岁,都要快乐。
云澜舟盯着简宁的眼睛,在二皇子的催促下,终于吹灭了蜡烛。
他在心里许的愿望很简单,只要阿宁平安康健。
二皇子等不及了,忙让人把福寿糕分出来,用小盘子盛着品尝。
八皇子尝了一口赞道:“实在不错,简公子这手艺比御厨还好。”
“这可是谬赞了。”简宁笑了笑,坦诚道:“我也做了好多次才成,就会这一个。”
现代的蛋糕做法在古代做起来还是十分艰难的,蛋糕胚是蒸熟的,奶油是让御膳房的厨子用牛乳合力搅出来的,只是百般不成,简宁便自己提炼了一回奶油,折腾了三四天,才总算得出一个完整的生日蛋糕。
林雪衣黏在二皇子身边,自己的吃完了,就要去吃二皇子的,二皇子不肯,两人又开始动手动脚,简宁哭笑不得,让人给林雪衣再分一块,可二皇子又不依了,非要把自己吃过的给林雪衣吃。
这真是一对天生的冤家。
云澜舟作为寿星,运气不佳,右手不方便,简宁只好一口一口地喂他吃。
在糕点的甜腻奶香间,有一丝简宁身上的熏香味,似乎是冬日的腊梅香,只是很淡,混合着简宁自己的气味,让云澜舟微微歪头,不错眼地盯着简宁出神。
“殿下过来点。”简宁不小心喂歪了一块,奶油沾到了云澜舟脸上,便拿出锦帕要给云澜舟擦嘴。
还没碰到锦帕,云澜舟的唇先碰到了简宁的手。那温热的指腹,让云澜舟心头一热,似阿宁的手也和糕点一样软,一样甜,好想像吃福寿糕一样把阿宁也吃掉。
八皇子在旁看了,不知为何心中闪过一丝异样,可异样没头没尾,他也捉摸不定,便调侃道:“小十一这么大了还要人擦嘴,羞不羞?”
这话如同一盆凉水,把心中的热气浇散了些许,那无端的心悸稍稍停歇,云澜舟才总算冷静了几分。
他接过简宁的锦帕,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嘴,只是心中在想什么,谁也不知。
他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靠近阿宁就觉得热……
正吃着蛋糕说着话,单公公突然来了,传信说皇帝要见二皇子。
这些年与单公公熟悉后,简宁光是看他的神情就知道皇帝那边没好事儿。
云澜舟也回忆起与皇帝用膳时的只言片语,仿佛提到了科举一事,心中有了猜测,便起身同二皇子一起去了乾清宫。
简宁和八皇子自然跟从,路上几人议论了几句,却也不知缘由。
二皇子笑道:“无非是我前些日子说太子招揽门客意图不轨罢了,父皇顶多斥责我几句。”
然而一进乾清宫,皇帝的脸色出奇的差,让二皇子跪下回话。
这回可把二皇子委屈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去,硬邦邦地问:“不知儿臣何错之有,父皇为何如此生气?”
皇帝倒未来得及开口,身边身着玄色长袍、袖口滚着金边的太子顿了顿,放下了手中的墨锭,似诚心实意地夸赞道:“二弟竟然不知会试前十的元魁都是你的门客?倒叫全天下人都敬佩二弟的好眼光啊。”
简宁忍不住多盯了盯今日的太子,怎么瞧着如此不顺眼呢,以往都是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今日语气居然不阴不阳了起来。
“混账东西!”皇帝端坐在雕花浮金的龙椅之上,本就气得不轻,听到太子的那句好眼光,更是怒不可遏,额角青筋冒了冒,拾起一本奏折扔在了二皇子膝前,脸色阴沉道:“你自己看!”
二皇子自认没有做过科举舞弊之事,心中坦荡,朝奏折扫了几眼,不由皱紧了眉头,其中确有三位考生是他的门生,因这三人才华出众,早有结交之意,可其他七名考生却连名字都没听过,更别说结党营私还予人好处种种。
二皇子将奏折合拢,默不作声地递给了站在身边的八皇子,八皇子看完,又递给了云澜舟和简宁。
简宁快速浏览了一遍,眉间顿时紧蹙。
光是结党也便罢了,要命的是,据奏折所言,称二皇子曾私下贿赂考官,让其在科举时优待自己的门生。以考官与二皇子之间的往来为据,声称在考前这些考官屡次受到二皇子府中的馈赠,且考后二皇子门生中的三人高居榜首,另有多人名列前茅,实为科场舞弊,天理难容。
奏折中夹着一封考官与二皇子门生的密信,信中提到,考官刘远之、张禄清等人曾在考前透露过部分考题给二皇子的门生。
且那刘远之和张清禄等人已经认罪,对二皇子私下贿赂他们的事情供认不讳。
这回不仅仅是考生的问题,牵扯到了朝中官员,怪不得皇帝震怒。
简宁看完奏折和云澜舟对了个眼神,两人都暂无对策。
此事来得太突然,此前太子大肆招揽门客,恐怕目的就是模糊二皇子的注意,让二皇子往太子营私植党的方向想。
如此,打二皇子一个措手不及。
彼时二皇子暗自思索片刻,目光凌厉地盯了眼太子,手指微微收紧,随后却迅速松开,恢复了平静。
他再一叩首后挺直背脊,口中恭敬道:“儿臣不敢欺君罔上,生平未曾染指科场,门生之事,绝非臣之所为。恳请父皇明鉴,莫使有学之士蒙冤。”
也不是第一次和太子斗法,这些年二皇子和太子轮流被皇帝斥责,早已练出了不惧圣威的本事。
简宁却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科举增加殿试,本就是为了收拢权力,为了不让考官们和考生私下结交,若是平常有什么小打小闹的贪腐,只要数额不大,皇帝都没有在意,太子和二皇子也各自保持着这回吃亏下次报复的念头。
在皇帝眼里,那是皇子夺嫡的必经之路,说不准他还在背地里添柴加火呢。
而这回在皇帝眼里可就不是单纯的夺嫡了,是谋反,是私下篡权,是藐视君王,不顾天威。
站在简宁身边的林雪衣也察觉到了这点,立刻跪了下去为二皇子求情,“皇上明鉴,得皇上您的教导,二殿下素日最尊法度,绝不会做出徇私舞弊的事情来,微臣恳请皇上明察!”

果然,皇帝见二皇子还是一脸硬气不肯低头认错的样子,肝火大动。
“身为皇子,不思上进,反屡屡触犯宫规,忤逆朕意,安可容忍?一则,你恃宠而骄,不敬君父,目无尊卑;二则,结交不良,肆意妄为,败坏体统;三则,不修德行,意图扰乱朝政,轻蔑律法。如此种种,若不严惩,何以正国纪?”
皇帝顿了顿,复又沉声道:“念你初犯,暂不加刑,罚闭门思过半年,潜心修德,省察己身,若再有悖逆,必不轻恕!”
说罢,皇帝一挥手,令宫人将二皇子押回了樊宇宫中。
这回皇帝连求情的机会都没留,三下五除二就把二皇子处置了,估计太子出了不少力气,让皇帝震怒到这种地步。
简宁三人被太子那晦暗不明的目光扫了几眼,明白了此时不好开口,便也跟着二皇子退了出去。
回景阳宫的路上,林雪衣一直惴惴不安,想起某事,便道:“诸位殿下,臣记得二殿下交好的考生中,有一位曾经和方公子来往过,只是方公子瞧不上他,二殿下怜那考生穷困,沦落到卖字为生的地步,才与之结交,不如我现在就出宫去找寻那考生,他已是会元前三,肯定不会甘心就此沦为太子的棋子。”
“你快去。”简宁蹙眉道:“劳烦林公子,务必要抓活口。”
八皇子也道:“怕是去晚了就被太子灭口了,若是林家人手不够,我让小十一给你派几个人过去一起找。”
“多谢殿下,如此,便要麻烦十一殿下了。”林雪衣有些忐忑地看向云澜舟,这位十一殿下素来沉默寡言,喜怒不形于色,是个看不穿的人物,虽不能明说,但私下里林雪衣是有些害怕这位十一皇子的。
云澜舟二话不说,拿出铁哨吹响,片刻后道:“你自出宫,宫外有人接应。”
林雪衣松了一口气,行礼道谢而去。
八皇子跟着去景阳宫和简宁他们商议了一下午,没想出好法子,加上德妃催他问话,便匆匆离去。简宁连夕食也吃不下,和云澜舟草草用完膳,在罗汉床上用纸币梳理着此事的脉络。
这件事不仅关乎二皇子的前程,还关乎那十位考生的清白。
自然很有可能这十位考生,包括二皇子笼络的那三位考生,都是太子安排的人。
可若是这其中还有蹊跷,又该如何是好?
二皇子在朝中逢迎多年,慧眼识珠这点本事还是有的,怎么会分不清楚那三位学子究竟是草包还是有学之士?
换个角度想,如果太子真的想设计陷害,他根本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安排十个人。他只需要安排一个人,哪怕只有一个考生咬定二皇子曾经给他泄题,再安排两位考官,供认二皇子是幕后主使,那么被诬陷的前十名学子都会被拉下水。
这样安排还有几点好处,此事若成,二皇子受责,皇帝金口玉言,绝不会朝令夕改,由此今年会试前十名便只能作废,太子趁机浑水摸鱼,把自己扶持的考生捧上前列,易如反掌。
可怜的是,按照大齐律法,二皇子看中的那三名考生再无科考资格。
与此同时,太子还可以借机攀扯其他事情,只要二皇子禁足,无力反抗,脑袋上安的什么罪名都可以被罗织杜撰。
到时候谁为二皇子求情,谁就会被皇帝视为谋逆一党,以同罪论处。
没了二皇子的前朝势力相庇佑,紧接着,太子要对八皇子和云澜舟动手,那就轻而易举了。
所以说简宁一直认为,太子是个很聪明的人,他不仅善于玩弄权术,还善于观察人心。
这些年,反派联盟中无论谁出事,其他人都不会袖手旁观。连素来中立、吃斋念佛的德妃也会偶尔在皇帝面前替二皇子说话。
若是放在其他兄弟之间,太子搞垮一个二皇子,其他皇子未必会义愤填膺。可是八皇子和云澜舟绝不会放过太子,势必极力反扑。
有行动就会有破绽,太子等的就是这个机会,所以这件事,与其说是冲着二皇子来的,倒不如说是冲着他们所有人来的。
可皇帝当真看不明白吗?这些年皇子相争,早已分成了太子党和二皇子党两派,多少事情都经过了皇帝的眼睛。
简宁有一个不好的猜测,那就是皇帝这一次严惩二皇子,恐怕是要保太子登基,要削减二皇子的羽翼了。
简宁问云澜舟:“皇上近日身体可还好?”
云澜舟说:“精神尚可,但身体不佳。”
“殿下可确定?”简宁迟疑道。
“我曾用内力探查过他的心脉,已日渐枯竭。”云澜舟淡淡道。
这个症状明显是吃方湛仙丹后身体亏空的表现。最清楚皇帝身体状况的,还得是皇上本人。他莫不是感到自己的身子不如往昔,所以急着保太子上位了?
简宁道:“殿下,如今二殿下的冤屈我们只能从那些考生下手,另外,还得从那两个招供的考官下手,虽然招供,但没移交大理寺初审,我们还有机会。”
“我明白。”云澜舟垂眸思忖了片刻,道:“今夜,我会派人去暗自提审那两位考官,拿到他们诬陷二皇兄的证据。”
简宁愣了愣,不可置信,“这么快?他们连前程都不要了,如何肯反口?”
“下蛊。”云澜舟唇角勾起一抹浅笑,映着窗外的月色,整个人仿佛染上了几分森冷的寒意,“阿宁忘了,景阳宫中,有一位南疆蛊师,听闻有一种断魂蛊,细小如丝、色泽幽暗,人眼难以察觉,吃了会让人生不如死,且浑身无力,也无法自尽,只能忍受千刀万剐之痛。”
简宁忙喝了几口茶水压惊,这般恐怖离奇的蛊虫,光是提起都叫人脊背生寒,云澜舟却如同说着今日吃什么一般寻常。
云澜舟的眼瞳黑沉,此事屋中颇为昏暗,他直勾勾地盯过来,让简宁心里发毛,正要站起身,云澜舟却一下子抓住了他的手腕,低低道:“阿宁,你是不是怕我?”
方才他说那些话,也许在阿宁看来,是残忍至极的事吧?
简宁被逗乐了,顺势凑到云澜舟跟前,挑起大崽的下巴,流氓一般地翘起右侧唇角,恶声威胁道:“殿下,我害怕蛊虫便是了,为何要害怕你,你从小到大哪件糗事我不知?若是你要害我,我临死之前便写一本十一殿下糗事大全,叫天下人都笑话你。”
云澜舟安心之余又有些气闷,阿宁的糗事也很多,阿宁洗澡的时候不爱穿裤子,不好吃的菜会偷偷倒掉,还假装什么也没发生,每次洗头都会发火,为了不让宫人知道只能暗暗扯自己的头发,还是个小财迷,父皇赏赐的金子被他藏在床底下,连内侍都不告诉。生气了会骂骂咧咧的,还骂过父皇是狗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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