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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装(路曲十三)


“愣着干嘛,”陶阮喊他。馄饨已经出锅,热乎乎的热气直溜溜的往上冒,猪油油润的香味也直往鼻子里钻。
“啊……哦,好。”宁柯回过神,“我来吧。”他接过陶阮手里的馄饨,眼神闪烁着往旁边跑,“坐这儿吧师父。”他指着男人刚收拾好的桌子说。
“湿乎乎的,换一张吧。”陶阮看了一眼。
“没事儿,说明才擦过嘛,干净。”宁柯说。
陶阮狐疑地看了他一眼。
“咳,”宁柯干咳一声,余光瞟见年轻男人已经收拾好桌子,正懒洋洋地倚在竖杆和老骆说话。
看不见人了,他的目光终于转到眼前的馄饨上。干虾片上洒了一层葱花,猪油的香味立马被激发出来,再加上碗里皮薄馅儿大的莹白馄饨,别提有多馋人了。
陶阮笑了,“卖相怎么样?”
宁柯忙不迭点头。
“尝尝吧,小少爷。没吃过路边摊儿吧?”
宁柯迫不及待往嘴里舀了一个,“谁说的, 你别看不起我啊小陶,我上学的时候也吃呢。”
他周围的人总是把富二代想得太高端,但富二代又怎么了嘛,富二代也是人,也要吃饭的嘛。
陶阮笑笑。宁柯这小孩儿虽然家里条件好,但从来不摆什么少爷架子,他也只是逗人玩儿罢了。
“小陶!!”宁柯突然睁大眼睛看他,陶阮皱眉,“怎么了?”
“太好吃了!”
“……”
陶阮翻了个白眼。
宁柯又往嘴里送了一颗,嘴里嚼巴着,眼神一直往后面瞟。
“都说了让你在家好好休息了,非要过来陪我折腾。”老骆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锅子里的汽跑出来有些熏眼,周齐换了个位置,靠在另一边的杆子上,“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到您这儿来蹭碗馄饨吃。”
自从他住院以后韩骥就没给他再派活儿,即使出院了也只是让他在家里调养休息。马国安的事暂时被交到了老二和阿杰头上,两人最近忙的脚不沾地,都顾不上老骆,反正也是闲着,还不如来这儿帮老骆的忙。
“你要是想吃我过去给你做不就得了,想吃多少做多少,用得着你这么瞎折腾么?”老骆板着脸。周齐腿受伤的消息他也是出了院才知道,还想着过去照顾照顾,结果倒好,周齐自己跑过来了。
“早好了。”周齐满不在乎地说。
马国安扎的那一刀,在他眼里跟过家家似的。记得两年前出的一个任务,一个毒枭的单子,韩骥带着他在深山老林里伏了一整晚才等到对方露面。上千万的现金交易,对方在发现他们时毫不犹豫开了火,枪声横贯整片山头。那种时候他都不怵。
“好了也得仔细养着!”老骆骂了句,“都伤到肉了你以为闹着玩儿呢?自己的身体自己都不爱惜,你等着谁来疼?”
周齐还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这不还有您呢。”说完他顺手收拾了前面一桌,晚上天儿热,他提起背心领子擦了一把,脸上的汗珠顺势滚进了胸膛,又随着他弯腰的动作而一览无余。
宁柯梗着脖子,眼睛珠都看直了。

第26章 登门
他们这桌已经是最后了,等他们吃完,老骆也开始张罗着收摊儿。陶阮上去帮忙,老骆却笑呵呵的不让他干活儿:“行了,我这儿用不上你,该忙啥忙啥去吧。”
“这是小陶,经常来光顾我生意的。”
周齐摞好凳子走过来,老骆拉着陶阮介绍了一句。周齐视线落在他身上,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淡漠地点了下头。
“我是小宁,您叫我小柯也可以!”气氛正静的有些尴尬,站在旁边的宁柯突然开始自我介绍,他对着老骆笑容灿烂,搞得老骆一时词穷,“好,好,小宁是吧。”
“您的馄饨可太好吃了,我以后能常来不?”
老骆乐,“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
陶阮在旁边看着,暗道宁柯小时候绝对是压岁钱收最多的那种小孩儿,嘴巴跟炸爆米花似的往外蹦糖豆子,都快把老骆夸的合不拢嘴了。
周齐也在看他,散漫的眼神里多了一分戏谑。
哪来的人精?
他抱起地上的凳子,小臂一颠,稳稳地收进三轮儿里。周齐走了,宁柯的眼神也开始发飘,直到陶阮催他,才恋恋不舍地到地下停车场开车去了。
算起来陶阮已经有整整一礼拜的时间没去上班了,凯文也给他打过电话,被他以和打发宁柯一样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但凯文到底比宁柯多长了个心眼儿,打从陶阮一进酒吧门就敏锐地觉出些什么。
“逃荒去了你,”凯文皱起眉头,“想用这锥子脸戳死谁?”
凯文伸手掐了掐他下巴,小脸儿又瘦了一圈,寡白寡白的,俩黑眼珠子倒是一如既往的亮。
陶阮啪一下打掉他的手。
宁柯端详着陶阮的脸,摸起下巴:“怪不得小陶美貌更胜从前,原来是消减了些。”
……一个两个跟神经病似的。
陶阮连白眼都懒得翻,“自由古巴,谢谢。”
“不喝你那大饼酒了?”凯文腹诽,“好好的酒被你叫的那么难听,真是糟践。”
“好喝不就行了。”陶阮若无其事道。凯文低头给俩人调酒,间隙凑了过来,“你老实和我说,这几天是不是遇上什么事儿了,李漆又找你了?”凯文的表情瞬间严肃起来。
陶阮叹了口气,暗暗佩服凯文老鹰般的眼睛,不过他并不打算告诉凯文实情,不管是王家明,还是韩骥找上他的事。李漆狠毒,牵扯的人越少越好,他不想自己身边的人因为他而陷入危险。
“没有,就是玩儿的太累了。”
“真的?”凯文眯起眼睛。
“真的。”
“说起来,李漆最近都没再来过,他这是断了念想了?”
陶阮没说话。要是李漆真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就不会纵容王家明来找他算账了。王家明只是李漆手底下的一个小喽啰,如果没有李漆的默许,根本不可能那么明目张胆地来堵他。
“贱蹄子,我看你现在还怎么狂?”王家明恶狠狠地捏着他脚踝,笑容猥琐:“李漆玩儿腻的烂货!”
想起那晚王家明恶心的嘴脸,陶阮一阵恶寒。王家明夹带私货想要报仇,又有李漆的默许,更加猖狂,可他似乎又在忌惮着些什么,或许是李漆的授意,陶阮还不能确定。那一瓶子只能算是给他的一个教训,王家明留了手,否则,他早就一命呜呼了。
李漆这个人,睚眦必报,手段阴狠,陶阮清楚地知道他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除非……
“想什么呢?”凯文把调好的酒递过来,无意间看见陶阮脸上的表情,愣了两秒皱眉问道。
“没什么。”他扬起笑脸。
凯文晃了晃脑袋,心想自己可能是眼花了。
“谢啦凯文哥。”宁柯咬着吸管说。
“有什么事随时喊我。”凯文交待。
“知道了知道了,快去吧。”
凯文一走,宁柯立马端着酒杯挪了过来,黏在他旁边欲言又止,眼轱辘转半天了也不说话。
“有话就说。”陶阮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小陶,”宁柯扭捏,试探,“刚才那个年轻男人你认识不?”
“哪个男人?”陶阮皱眉。
“很帅的那个,馄饨摊儿上。”宁柯提高音量。
陶阮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哪里有个很帅的男人,宁柯表情幽怨地看着他,“你还和他说话了。”
闻言,陶阮愣是花了好长时间,才想起他说的“很帅的男人”到底是谁,记不清脸长什么样子,但这个叫法倒是也让他想起宁柯口中很帅的死党,好像叫阎什么来着。
合着宁柯口里根本就没丑人,想着,陶阮突然笑了一下,都忘了反驳宁柯的“说过话”。
“可能是老骆的孙子吧。”他说。
“你认识他?”宁柯追问。
“……你觉得呢?”
说完,陶阮后知后觉地眯起眼睛,“你问这个干什么?”
宁柯的性向在他这里一直是默认为异性的,这小子从第一次见面异性缘就好得离谱,身边从来不缺漂亮爽朗的姑娘。
“当然是一见钟情啦,小陶你这都不懂。”宁柯装模作样来了个羞涩的表情,脸颊也配合地染上两朵红晕。
陶阮扭曲地皱起眉毛。
“那你和那么多姑娘玩在一起?!”
“她们都是我的闺蜜啊,从小玩儿到大的。”宁柯云淡风轻。
陶阮这下是真的震惊了。
此时,城市另一边,韩骥开着车疾驰在高速公路上。暗夜中的路虎宛若一头猎豹,发出低沉而又危险的轰鸣。
经过几天高强度的大范围搜寻,老二终于在傍晚发来了章慧母女的详细住址。章慧是马国安的妻子,自从生下女儿马晓彤后便一直在家当全职太太,马国安出事之前在盛泰地位不低 母女俩日子自然过的舒心。可马国安携巨款潜逃的消息一传出来,章慧就立马带着女儿藏到了马国安为她们购置的城郊一处房产中,就连盛泰的人都没能找到。
后视镜里,韩骥神情冷漠。
副驾驶上还坐着个人,俨然是酒吧里正被某人惦记的周齐。
下了高速之后,车子驶向荒无人烟的国道,周围的高楼渐渐被未经开垦的废田所替代,偶尔有对向车开过来,不过也屈指可数。
“马国安可真会藏的。”周齐勾唇讽刺道。自从爬上盛泰三把手的位置,马国安这些年来暗中购置房产,光是朋城三环以内就不下五处。而且这孙子从不用自己的户头,每追查一处房产,就得花费数十倍的精力去排查他的关系网,老二眼睛都熬红了,才最终锁定了位于朋城城郊一处毫不起眼的农村自建房。
马国安不可能把妻女放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他所有的根基和人脉都在朋城,不管他逃到天涯海角,朋城始终是他安置她们的最佳选择。
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路虎轮胎轧进半米高的杂草堆,瞬间碾平了楼房门前的一小块儿空地,周齐从车上下来,眯着眼睛打量眼前的独栋楼房。
一共三层高,外墙皮是农村很常见的青灰色,乍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仔细观察,这栋房子却是突兀地立在路边,和周围最近的房子差了至少两百米。
这是朋城城郊的一个坝子,人口相当密集,按理说不可能出现如此大的空隙。
韩骥也从车上下来,率先向大门紧闭的房子走去。
农村的房子并没有什么可视电话,韩骥拉起门上铁质的扣锁,叩了三下,扣锁发出沉闷的碰撞声,在一片寂静中显得有些突兀。
没有动静。
周齐盯着,正准备从后腰里掏出匕首,被韩骥眼神打断了。
他又叩了三下。
依旧没什么动静,可几秒钟之后,两人敏锐地听到里面传来很细微的动静。周齐顿了一下,“嫂子,是我。”
门内悉簌声再次响起。
周齐和韩骥对视一眼,“马哥那边有消息了。”
过了很久,女人的声音终于传出来,“彤彤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周齐笑了,“嫂子,马哥现在躺在医院重症监护室,他可没功夫告诉我这个。”
女人停顿了许久,半晌笃定道:“你不是他的人。”
“我当然不是。”周齐说,“马哥派给你的人早死了。”
门里突然传出一声小孩子的嘤咛,章慧拼命捂住彤彤的嘴巴,用眼神示意她先不要讲话。然后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继续对外面的人说:“你怎么证明?”
周齐肩膀抵着门,勾起嘴角笑得散漫:“你现在住的这栋房子是马哥在三年前买下的,落的你弟弟的户,买地皮的名字也是他。八个月前,他派人把你们母女从金水苑接到这里,从此再也没露过面。”
章慧另一只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陷进肉里,捂着女儿的手还在发抖。
他全说对了。

第27章 牙印
彤彤被捂的有些闷了,摇着头对妈妈眨眼睛。章慧如梦初醒,连忙放开了捂着女儿的手。她抖着手去开门,锁眼有点锈了,她费了些力才把大锁打开,门开的一瞬间,她看见年轻男人的脸。
“嫂子,你好啊。”周齐眯着眼睛,把后腰的匕首抵到女人侧颈。
章慧瞳孔猛地一缩。
“彤彤,快跑!!”
被叫作彤彤的女孩儿愣愣地站在原地,一时无法接受眼前巨大的变故,突然闯入的两个陌生人抓住了妈妈,她不懂发生了什么,下意识只晓得听妈妈的话,跌跌撞撞地往大门跑。
“彤彤!”
“嘭!”
韩骥横空劈了一脚,大门被蛮横的关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女孩小小的身体撞在韩骥大腿上又往后弹了半米,她被吓懵了,呆立在原地,几秒钟之后,突然嚎哭不止。
“你有什么冲我来!别伤害我的孩子!”章慧歇斯底里地怒吼。她被周齐锁住胳膊,刀就架在脖子上,身体细密地发着抖,看见女儿被吓呆的时候却拼了命地反抗。
“嘶,”章慧挣扎的幅度太大,刀刃一不小心划破了女人白皙的肌肤,伤口立即渗出细密的小血珠。“安分点嫂子,这刀可不长眼。”
看见妈妈流血了,彤彤哭的更大声,边哭边要朝妈妈跑过去。
韩骥垂眼,突然伸出胳膊拦腰把女孩抱了起来。
“你要对我女儿做什么?你这个畜生,放开她……”
彤彤泪眼朦胧地看着把自己抱起来的陌生男人,幼小的身体开始剧烈挣扎,可韩骥单手就能锢住她,这点微弱的挣扎根本撼动不了丝毫。
周齐紧了紧刀刃,表情冷下来,“我不想为难女人,嫂子,老实点,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章慧死死盯着韩骥和他手中的女儿。
“你知道马国安在做什么生意。”一直沉默的韩骥终于开口,低沉的声音令章慧狠狠一颤,“跟我们走,你和你女儿都能安然无恙。”
她打了个冷颤,出于本能地忌惮眼前这个眼神锋利的男人。
“要是我说不呢?”她故作镇静。
怀里的女孩不安分,韩骥把小孩儿锢的更紧了,轻声说,“你不会想知道的。”
章慧全身毛孔轰地炸开了,她清清楚楚地看见刚才那一瞬间男人眼神里的杀意。
“坏人!你这个坏人!”彤彤在他怀里,突然张开嘴巴一口咬在韩骥黑色作战服裸露的小臂上。
周齐神情一僵。
小孩儿没那么大的咬合力,可手臂上的牙印子还是让韩骥皱起眉头,他松了手把女孩放下来,彤彤哇哇地哭着往妈妈的方向跑,“你也是坏人!呜呜别欺负我妈妈……”
章慧胆战心惊地伸出手,颤颤巍巍接住哭不停的女儿,却不敢替女儿擦眼泪,而是盯着前方眉头紧皱的男人。
韩骥直起身,健壮结实的小臂上冒出一小串牙印,显得有些滑稽可笑。他一步一步走近,彤彤往妈妈腿边缩了缩。
“想不想见爸爸?”
彤彤呆呆地点了点头。
韩骥蹲下来与女孩视线平齐,伸手要去摸女孩儿的头发,却被扑上来的章慧一把推开。
周齐在她身后不爽地啧了一声,要不是他收刃快,这女人脖颈早被割开了。
“滚开!离我女儿远点……”章慧把彤彤死死地搂在怀里,看韩骥的眼神充满戒备,一副随时可以为了女儿和他拼命的架势。
韩骥竟也不恼,眼神淡淡掠过她怀里的女孩儿,“马国安现在就躺在医院里,至于让不让女儿见爸爸最后一面,在你。”
听到这句话后,章慧脸色肉眼可见地灰败下去,整个人也像强弩之末,瞬间瘫坐在地上。
另一边,小熊酒吧。
心里老想着宁柯刚坦白的性取向,陶阮今晚在台上分了好几次神,该进节奏的地方没插点,摇的正嗨又等不来高潮,搞得台下的人不上不下的,跟便秘了一样。
第二场结束,陶阮以龟速缓慢挪下台,凯文眼尖,早就一副审问姿态地等在吧台。
“脚怎么了?”
“崴了。”
“哪儿崴的?”
陶阮面不改色,“迪厅里。我去偷师来着,那个DJ太猛了,我情不自禁跟着蹦,被前面姑娘的高跟鞋挫了一脚。”
凯文越听越皱眉,有点不太相信:“真的?”
陶阮点头。
“你就信小陶吧,凯文哥。”宁柯适时在旁边插了一嘴。
“你咋知道,你跟着去了?”
“没有啊,”宁柯吸走杯子里最后一口果酒,“对了小陶,你不是说给我准备礼物了吗,哪儿呢?”
“家里,改天去拿。”
“好嘞。”宁柯高兴地弯起眼睛。
眼睁睁看着话题就这么被他带偏了,凯文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调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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