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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行舟(罗再说)

【很事儿很装狼狗少爷攻×很能打心软的神保镖受】
首席保镖楚漾从小被当成Alpha培养,却在19岁时被通知即将分化成Omega。
他决定暂时更换雇主,停止分化。
三年后,叛逆期很长的二少爷一朝被禁足。
楚漾匆匆回国救火,接下对这位前雇主进行24小时贴身保(监)护(管)的艰巨任务。
三年不见,凌意舶依旧纨绔、我行我素,像条领地意识很强的罗威纳犬。
终于有一天,狗变的雇主开始作妖了。
而楚漾慢慢发现……
自己原已悄悄处理干净的后颈腺体有了不该有的动静。
发情热潮来临,欲望的根源就在隔壁,楚漾头一次觉得如此难捱。
翻来覆去二十多分钟,他最终放弃抵抗,翻身坐起来,口干舌燥。
他准备到餐厅找水喝。
门打开,一阵风穿过身体,楚漾打了个颤。
在门口站着的,还有凌意舶。
这位S级Alpha戴着……
止咬器。
他分明戴着止咬器,却像会咬人的狼在假装温驯。
凌二少爷跻身往内,关上房间的门。
楚漾:“这是你新买的时尚单品吗,凌二。”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凌意舶用戴了止咬器的下半张脸去顶楚漾的侧脸:“好看吗?”
凌意舶:你可以叫我少爷吗?
楚漾:……不可以。因为很土。
凌意舶:那你可以叫我老公吗?
楚漾:可以,但要加钱。
凌意舶:?
#我那第一漂亮又第一能打的老婆#
#死装的天之骄子反被老婆当狗训#
#谁家雇主天天黏着保镖到底谁保护谁啊#
#让Strong哥爆改打直球#
小贴士:
①现代、1V1、双强双箭头、互宠(划重点)、无生子。
②攻受是上下级雇佣关系,攻是S级A,受O装B,后期O,互相初恋,一言不合会打(调)架(情),攻是作天作地好上司,受是又软又倔的卷王。
内容标签: 强强 幻想空间 豪门世家 制服情缘 ABO
主角视角楚漾互动视角凌意舶
其它:保镖,AO
一句话简介:首席保镖O驯服嘴硬少爷A
立意:短暂的关系需要燃料来点亮。

初夏,首都中心体育馆内人声鼎沸。
内场观众席中有一人穿着纯白短袖配浅蓝牛仔裤,干净清爽,一副学生模样,他的眼神往场中央扫视着,像是在找人。
他中午就到了,已经在这里端坐三个多小时,腰身笔挺,肩背线条流畅,姿势几乎没有变过。
下午三点,本次球赛上半场进入预热阶段,双方球队领着各自的啦啦队上场握手、碰肩,看台人满为患,欢呼阵阵,裁判吹哨宣告比赛正式开始。
楚漾迅速看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扶正隐形耳麦,“他人不在。”
“是。”那头答复肯定。
楚漾紧盯着场中:“去更衣室再找找看。”
“是。”信号迅速挂断。
昨天球队官方发布了球赛预告,首发球员名单是有那个人的。
作为长丰航运集团老总麾下一名风头正盛的得力干将,楚漾做事滴水不漏,从未遇到过找人会扑空的情况,更何况这次是大老板亲自点兵点将,人跑了可就麻烦了。
楚漾抬眼,迎面撞上周围几道探究的目光。
有人已注意到他了。
不等眼前来搭讪的大学生开口,楚漾抢先道:“您好,请问今天凌意舶怎么没上场?”
难道是提前知道有人要来“请”他?
凌意舶,长丰航运老总凌沣次子,不缺钱不要命不服管,纨绔子弟一个,和楚漾早已打过交道不说,名字比一般人都多那么点儿笔画,多好认啊,他绝不会看错。
“凌意舶呀?”
被问话的学生满脸通红,回话不太确定,“你你你也是来看他的吗?我看赛事通知群里说,他好像受伤了,今天不上场……”
凌意舶的确受伤了。
热身前不小心擦伤了腿,外加半月板旧伤复发,二十四小时内不能剧烈运动。
预赛场上已经火热开赛,呐喊声震天,队医需要在场边拖着医药包静候待命,他这个主力球员没有传闻中那么娇气傲慢,只能在更衣室里捏着冰袋一声不吭。
凌意舶自认这伤没什么大不了,还能撑到队友打完这场比赛,可是现在这里除了他自己,还有三个没见过的人。
“都滚开。”
凌意舶现在疼得厉害,没力气看他们一眼。
其中个头最高的一个生面孔怯怯地开口:“哥,您别为难我们。”
“谁是你哥?”年轻的Alpha态度散漫,“谁雇的你你找谁去,凌沣才是你哥。”
一定是安排任务的NPC搞错了吧,生面孔想。
自己才被大老板凌沣雇佣了半年,就要跟着顶头上司楚漾来押送二少爷,这完全是开局即地狱的难度。
可临行前,凌沣发了话,说老二这小子体质太强还目中无人,一般保镖治不了他,得挑点儿镇得住的。
看着凌意舶,小保镖疑惑了。
他想不出自己哪点儿像镇得住这少爷的人。
“二哥,舶哥,”小保镖也不知道怎么叫合适,“上头下了死命令,今天确实得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你认识我,可我不认识你,我为什么要跟你走?”凌意舶用手背触碰着红肿的膝盖,头都懒得抬,“你回去转告你老板,我不去。”
他身上没什么力气。
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黏在肩背上的球衣被汗水浸透了。
更衣室的氛围潮湿、燥热,白炽灯未开,仅有窗外橙红的夕阳匆匆散落入室。
光束明晰,烈日灼身,他眉目间的不满情绪甚浓。
他只是坐着往上睨人。
新来的小保镖被这眼神堵得说不出话。
“我。”
空旷的更衣室里响起第五个人声,本该死盯着凌意舶的小保镖欣喜回头,如蒙大赦,激动得忘了市场通用的保镖守则第一条:没有情绪,没有感情。
这一个字凭空破开剑拔弩张的氛围,可不知道为什么,对比楚首席平时的嗓音,这一声开场白在小保镖听来显得尤为冷淡僵硬。
显然是将保镖守则第一条做得最好的那个人随手关上更衣室的门。
楚漾的口吻带着礼貌与疏离:“您总认识的。”
凌意舶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
他的左手不自控地紧握上右手手腕,力道之大,大到他需要用收缩骨节的疼痛来控制住在那一瞬间不慎外溢的Alpha信息素。
众人屏息凝神。
半晌,凌意舶才挪开视线,语气恢复先前的轻佻:“行啊,我真想知道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搞这么大阵仗?连你都来了——”
话音落下,凌意舶慢悠悠添上后半句:“还穿成这样。”
白短袖衬得楚漾皮肤很白,浅蓝牛仔裤包裹着笔直的长腿,白球鞋新得像刚买的。
像一汪不含一丝杂质的纯净水,在凌意舶眼前汇集成了清澈见底的湖面。
他第一次见这副打扮的楚漾。
楚漾当没听见凌意舶的揶揄,语调无风无浪:“我开了您七座的那台MPV过来,加上您刚好五个人。”
见凌意舶不应声,楚漾继续提醒道:“凌总要求您二十一点之前抵达渝水,现在出发还来得及。”
那车也只能坐五个人。
这少爷惯会享受,改了星空顶、桌板,外带一套专门在车上玩儿实况球赛的游戏设备,七座车活生生爆改五座。
“车都能劳烦你大驾亲自给我开来,”凌意舶放松了点儿,“你就这么想我?”
楚漾压根没吭声,明摆着不想接他的混账话。
凌意舶倒没多在意他那辆车。
楚漾都回来了,说明麻烦真大了。
仔细算算,他们已经九百多天未见。
上次见面是在楚漾要被调离首都的那天,凌意舶甚至没有下楼看他一眼,也说不出什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的话。
凌意舶只说了句,你要走了就别再回来。
楚漾愣了愣,说好的。
点完头转身就走,对长达三年的相处似乎没有半点留念,好像这句话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命令。
楚漾这人是航运集团上下无一不晓的红人,从小就被选拔进入集团保镖培训项目,永远都是各项考核成绩的top1,他执业整整十年有余,在业界都有几分名气,性子虽然冷了些,但行事作风挑不出毛病,堪称典范。
唯一的“诟病”是他没有分化,从第一次被指派给凌意舶做保镖一直到两人的雇佣关系拆伙更换雇主,楚漾都不曾明确过他的分化性征。
第一次见面时,楚漾十九岁,凌意舶十六岁,后者却早已经历过了分化期,成为了凌家唯一一个S级Alpha,堪称重点看护对象。
楚漾明显感觉到凌意舶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许久,他也表明了立场不再多说一个字,双方像都在等谁先妥协。
“行啊,我跟你走。好不容易再见面,大家都文明体面一点儿,对吧。”凌意舶做出让步。
他的“对吧”尾音上扬,像带了钩子,等着鱼。
看着楚漾眉心微微舒展开了,凌意舶突然认为放弃抵抗其实是个还不错的选择。
楚漾不打算接凌意舶的废话,只说:“请等一下。”
他轻轻蹲下身,已沉静的眉眼又因看到凌意舶腿上的伤势而有了波动,那片皮肤上有不少受过伤的痕迹,都是他不在的这三年间有的新伤,他没有见过。
摊开手掌心,立刻有人为楚漾递上药膏和纱布。
“你包扎的技术退步了一点。”凌意舶突然说。
“是,还需要您多指导。”楚漾捋开垂落到前额的几根碎发。
他整个人蹲得轻巧,从凌意舶的角度,能看见他浓密的眉和鼻梁侧边一颗痣,以及肩膀到脊背流畅的线条。
他动作利落干脆,全程没抬头,很快用棉签为凌意舶涂好一层薄薄的青色药膏,又拿冰袋镇静凌意舶的伤口,再嘱咐旁人即刻去体育馆附近多买点简单处理外伤的药物回来。
场上比赛如火如荼,一行人围着凌意舶从更衣室的后门走出,没碰到什么熟人。
上车前,楚漾安排另外三个保镖在MPV边呈包围状警戒,自己走到后备箱拿了一床轻薄舒服的绒毯,抖了抖灰和绒,快步钻入车内,对司机道:“立刻出发。”
凌意舶躺在座椅上闭目养神。
直到一层绒毯轻柔落下,他睁眼,看了看旁边正襟危坐的人。
楚漾哪怕是到了车上也没有松懈,身体挺得匀称好看,眼睛时刻观察着窗外动向,外形和气质同曾经没有太大变化,好像只是出了个远门回来,却连一句好久不见都不惜得讲。
楚漾这么坐着,没有穿西装,短袖领口又低,后脖颈下方有一处浅淡的疤痕,乍一眼还看不出来,像是感受到了有目光在此停留,楚漾抬手拉了拉身前短袖衣摆,那个疤痕又飞快地被纯白布料遮挡住了。
凌意舶一向想到什么问什么:“你脖子后面怎么弄的?”
“前年遇上野外临时状况,划的。”楚漾对答如流,淡然得不像在说自己的事。
看准楚漾此时对后背毫无防备,凌意舶对着楚漾的后衣领抬手一拎,瞅准那狰狞的疤痕,眯了眯眼,“这武器挺刁钻……三棱军刺?”
不仅武器刁钻,伤口的位置也很特别。
这处陈旧伤口之深,恢复得却很好,明显是三面刀刃能侧着划出来的痕迹,在东南亚那种环境,近身作战的冷兵器的确有这样的效果。
“嗯。”
楚漾没躲,任由凌意舶仔细查看,顿了顿,“劳烦您关心。”
凌意舶一下就没了心情,猛地松手,闭着眼继续睡觉。

从首都到渤海边的渝水市走京哈高速要三个小时,出发时夜幕已垂垂落下。
当下已是初夏时节,他们即将前往的目的地渝水更是旅游胜地,上下高速都需要排队,况且顶头上司凌沣还在目的地别墅等着,楚漾不敢耽误时间,只得派人随便找了家中餐厅打包饭菜,分发给另外四个同事吃。
还有一份是给凌意舶吃的。
他摸不准凌意舶能不能吃得下这种打包的盒饭,但是现在赶时间,只有将就了。
如果说吃不惯,就饿他一顿好了,反正凌总也没说不能饿着二少爷,在规定时间内到目的地最重要。
但是在外派的日子里,楚漾听同事讲,凌意舶这三年作息差,胃口也不太好,进餐时间随缘,肠胃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能吃吗?”楚漾最终还是多问了句,“如果不合您的胃口,我再去买别的。”
凌意舶的口味他是了解的,很刁钻,遇上喜欢吃的就能乖乖吃,不爱吃的看都不会多看一眼,街边摊或者米其林都能吃,没什么特别的喜好,若非是S级Alpha都绝对养不到这么高个儿壮实。
“为什么不能吃,菜色还不错,”凌意舶接过盒饭,准备下车,“我去和他们一起吃。”
下一秒,楚漾眼神暗了暗。
像杜宾犬警觉地竖起了一对尖尖的耳朵。
凌意舶看他那样子,笑了,无辜道:“我说了不跑就不跑,我真想跑你还抓得了我?”
“您打不过我。”楚漾不想与他争辩,直接陈述客观事实。
凌意舶只说:“以前是打不过,现在可不一定。”
楚漾眼神没有什么温度:“您的信息素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
“信息素压制这种手段,以前我就不屑用在你身上。现在更不会。”
说罢,凌意舶跳下了车,手臂一抬,明明被保镖周渡放在扶手箱里的车钥匙出现在了他尾指上,一晃一晃地勾着,故意在给楚漾看。
楚漾心头一紧,凌意舶又哼笑了声,像是目的达成,把车钥匙收起来握进掌心,大摇大摆的,当真端着盒饭和那四个保镖站在车旁吃了起来。
楚漾强迫自己深呼吸,要控制住情绪。
不要同他计较。
凌意舶已经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没断奶的毛头小子了,身形长高长壮不少,比那个新来的小保镖只矮了不到半个脑袋,身上的肌肉块也是打球、健身结结实实练出来的……
再加上Alpha天生的强悍体质,真要近身肉搏,楚漾没有百分之一百的胜算。
与三年前不同的是,现在的楚漾能完完全全地确定,凌意舶的信息素真的对他没用。
新来的愣头青叫陈迦礼,身高一米九二,是个才退伍的特战队员Alpha,双眼皮大眼睛,今年二十二岁,胆大心粗,一口一个“漾哥”叫得挺欢,根本不在乎楚漾有没有分化,没有优越感,在职场完全把楚漾当做标杆和崇拜对象。
一见二少爷中了邪似的跟他们几个手下凑在一起,还捧个三荤三素的盒饭,陈迦礼感觉到了压迫感,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身子,向楚漾放出求救的目光。
楚漾轻轻颔首,示意陈迦礼:放轻松。
陈迦礼乖乖点头,看楚漾只喝了一瓶果汁,便往同事身边凑了凑,说悄悄话:“漾哥又不吃饭!”
“楚首席最近减肥呢,说是在东南亚待得体脂变高了。”
“那伙食得有多好啊?上次在宿舍卫生间我可看到了,楚首席身上全是薄肌,这都能长胖?”
另外两人含糊接嘴。
陈迦礼咽下一口米饭,“你懂个屁,薄肌也是肌,漾哥可拿过格斗冠军。”
保镖这一行高薪高强度,可替代性太强,像楚漾这种看起来细胳膊细腿儿的,身体对抗全靠速度、技巧和爆发力,一旦身体素质减弱,分分钟被换掉。
什么精通危机处理、熟谙要员保护、会日语、韩语、英语、法语等等都不算楚漾身上的闪光点,陈迦礼觉得,最值得学习的地方是没有情绪。
一个合格的私人保镖,要冷静理智,没有感情,这是他在集团训练时学到的,可惜他还做不到。
思绪回转,陈迦礼后知后觉,狠狠夹了块同事碗里的肉,哼道:“去你的!谁让你看他不穿衣服了!”
同事用肩膀撞过去,嘟囔:“好看的人谁不爱看?有什么不能看的?恰好瞟一眼嘛。”
“行了,我吃饱了。”
凌意舶的声音撞进来,对着车内道:“马上安排出发。”
“是。”
坐在车上的人即刻起身下车迎他。
陈迦礼没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一口饭差点噎在喉咙里。
跨省路程足足三个小时,楚漾强撑着困意没有睡,时不时还要根据凌意舶的睡眠反应吩咐手下调节车内空调的温度,这是他一直以来对凌意舶养成的习惯,细致到之后再没对其他保护对象做过。
相处三年,分开三年,一共六年。
分开的那三年就好像抵扣掉了前面的时光,一切归零,变成从头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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