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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审核员今天又在出外勤(浩然天风)


他刚做完介绍,宁不凡就风风火火地接话,把刚才在溪边发生的事一股脑全倒给了弟弟,最后才补充:“所以我便请他们回来吃顿饭,算是对他们出手相救的感谢。”
“原来如此。”明少荼点点头,把他往门里一推,“先去换衣服,别我的病痊愈,你又着凉了。两位先生也请随我进屋,家中只有一盏热茶招待,切莫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我们走了半天路,有杯热茶正好解渴。”尘云离笑眯眯地牵着尘文简走了进去。
尘文简却注意到,明少荼方才听说他们姓“尘”时,神色有一瞬间的异样。但因为没有感受到敌意,加上……
尘文简扫了眼尘云离的手,决定不说,若是自己看错或会错了意,未免扫他兴致。
一面想,他一面乖乖跟在尘云离身后,走进木楼的大厅。

第006章 我和我的冤种父兄
落座后,明少荼端上来两盏热茶,宁不凡也换好衣服出来,让尘云离两人稍坐,然后就要进厨房做饭。
见状,明少荼连忙拦下他:“阿兄,还是我去吧。”
宁不凡不赞同地皱眉:“你去什么去?病还没好,赶快到床上歇着!”
明少荼无奈:“阿兄忘了?你做的菜连邻居家的大黄都不吃。”
“……”
宁不凡面上的恼怒僵成了尴尬,他挠挠头,清俊的脸皱成一团:“那……你去吧,注意着点,身体不舒服便停下歇会儿,千万别勉强。”
“知道了。”
明少荼微笑着将他推到桌边坐下,与尘云离和尘文简礼貌颔首过后,把长发一扎,拢着长衣走进厨房。
“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独生子女尘云离发出羡慕的感叹,余光斜一眼身旁的尘文简,故意说:“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位兄弟就好了。”
尘文简长睫微动,偏头看了看他。
尘云离说这话,其实是先在尘文简心里留个钉子。他在这个世界的任务是验证亲情对人生经历的正面塑造作用,换算成实际操作,就是让尘文简在自己的影响下,避开那个黑化灭世的未来。
可他们非亲非故,哪怕尘云离真做到了这一点,不扣“亲情”这一题目,很有可能依然过不了关,因此他想把尘文简发展成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现在就是做个铺垫。
亲如兄弟怎么不算亲情?
被尘文简若有所思的目光注视着,尘云离虽然有些紧张,但反应很快地扭头冲他一笑:“怎么了?为什么这样看我?”
尘文简摩挲着手中的粗瓷杯:“家里孩子多也不是好事,并不是所有人……”
他不知想起什么回忆,心有触动,低头喝了口茶,生硬地结束未说完的话。
宁不凡则像是神经大条没察觉他情绪有异,顺溜地接话:“是啊!尤其是穷苦人家,孩子生得多养大的却少,养的越少生的就越多,实在养不起了扔的扔、卖的卖,也是造孽,不如一开始就不生。我跟少荼却不同,我们……不是亲兄弟。”
尘云离无意打听别人家事,但宁不凡自己提起了,爱吃瓜的本性又让他忍不住探头追问:“怎么个说法?我看你俩感情挺好,你为了给他钓鱼,差点命都没了。”
宁不凡笑了笑,坦然道:“他是我继母带来的孩子,随母姓。后来我们的父母因病去世,就剩我们两个相依为命,感情想不好都不行啊。”
尘云离摸着下巴点头,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杯子磕在桌面上的轻响,尘文简冷不丁问:“你们不是这里的人?以前住在哪儿?”
“就煌州山林最多的那一带。十二年前煌州闹旱灾和蝗灾,后面又爆发瘟疫、饥荒,现在已经成不毛之地了。我父母就是死于那场瘟疫,为了活命,我跟少荼才一路流亡至此。”
宁不凡是个直肠子,尘文简问一句,他能把家底都掏出来,而且表情虽然有些沉重和无奈,却明显并不纠结于过往的苦难,倒是很豁达。
尘云离却注意到,尘文简听完他的话之后,情绪肉眼可见地低落了许多。
联系到他的孤儿身份,尘云离心内咯噔一下,犹豫着问:“你家以前……是不是也在煌州?”
他的神色和语气都小心翼翼,既有疏离客气,也有善良之人对于苦难者不自觉的关切和同情。
尘文简从未和人提起上封剑塔之前的事,尤其是幼时那些,现在被尘云离一问,心里那根弦突然便松了一瞬,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还真是啊……
尘云离叹气。
影视剧里的大魔王几乎都有一段惨痛往事,用上帝视角去看会觉得精彩刺激,但若是这些苦痛落在身边具体的人身上,即使是陌生人,也不免让人怜悯和惋惜。
尘文简幼年丧亲,沦落为孤儿,恐怕也是因为煌州的几场大灾。十二年前他只是个五岁稚童,而他十七岁才入封剑塔。
这十二年里,他都经历了什么?那些经历会是他日后黑化的推手之一吗?
尘云离不愿深思,拍拍尘文简的后背说:“都过去了。”
宁不凡在一旁跟着点头:“是啊是啊,都过去了。过去的事不必再提,喝茶,喝茶。”
说着,自己先端起明少荼的茶盏牛饮一大杯。
被他这么一插科打诨,屋内的气氛倒是松快不少。
尘文简瞥了一眼尘云离方才给自己“顺毛”的手指,思忖着他那句“要是我也有这样一位兄弟就好了”,那棵如枯槁孤木的心上,渐渐生出旁叶杂枝。
无瑕心境难得,破坏却容易。杂念一起便再也无法清除干净,对于他修炼的功法而言,无疑是极大的破坏。
可尘文简认真权衡过后,却并不觉得有何不好。
三人围坐闲聊,不知不觉小半个时辰过去了,厨房方向也飘来烧鱼的香味。
尘云离本来正托着下巴给尘文简和宁不凡分享自己听过的钓鱼佬的趣事,忽然鼻翼翕动,猛地坐直:“真香!”
宁不凡忍俊不禁的同时还有点骄傲:“我家少荼手艺可好了,一会儿你们多吃点。”
尘云离笑出一口闪亮的白牙,正要回答,就听见外面响起了敲门声。
宁不凡回头看去:“啊!是隔壁的张大哥,他估计是来要回他的宝贝鱼竿的!你们坐着,我去把东西还了。”
说着,他起身抄起墙角的鱼竿走了出去。
客厅离大门也就几步路,门一开,里外的人都能看见彼此。
尘云离就见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提着鱼篓站在门口,刚开始面无表情,看见鱼竿后才露出笑脸,伸手从宁不凡手中接过。
好巧不巧的,他这时抬眼朝屋内望来,看到方桌旁的两人时脸色大变,手一松,鱼竿啪嚓落地。
他黝黑的面庞像忽然抹了一层面粉,死白里透出铁青,布满老茧的手在半空剧烈颤抖,宁不凡都怕他活生生抖断了。
“张大哥?”宁不凡拾起鱼竿拍了拍,疑惑地唤他。
张大哥——张缘倏然回神,嘴唇颤了颤,没说什么,一把夺过自己的鱼竿便掉头离开,步子迈得仿佛有鬼追他。
宁不凡困惑地挠头:“这是怎么了?青天白日见鬼了不成?”
尘云离斜眼看向尘文简,方才那人的惊诧与恐惧,可都是冲着他去的。
尘文简自然也有所知觉,忖了忖,低声解释:“我不认得他,不知道他为何惧怕我。”
尘云离摩挲下巴:“嗯……算了,就当他是见了鬼吧。”
这话一出口,突然有个念头从他脑海中流过,被他揪住尾巴后细思,又感觉是无稽之谈。
张缘对尘文简流露出的惧怕之意,几乎可以等同于人类遭遇生命危险时的反应,那他会不会真有什么特殊能力,比如……探知未来?
好像不太可能。
尘云离摇头,厨房那边愈发浓郁的香气也冲散了他继续琢磨的想法,低头喝口茶解解馋。
他凑近尘文简耳畔:“一会儿多吃点,你昨夜也受伤了,顺便补一补。”
尘文简弯了弯唇角。
“砰砰砰!”
“赵老头!”
“砰砰砰!”
“开门!快开门!”
“砰砰……”
巨大的砸门声戛然而止,张缘的手随着惯性捶向开门的人,却被一只苍老枯槁的手挡开。
他从宁不凡家飞奔过来,连心爱的鱼竿掉了都没有发觉,气喘吁吁地看着身前的老人,想说什么又上不来气,憋得脸通红。
老人双目紧闭,面庞如褶皱的树皮,一头白发凌乱地堆成头顶的发髻,用木簪子束紧。
他右手抓着拐杖拄地,左手刚挡住张缘的“袭击”,现在正因疼痛而微微颤抖。
“我还没死,你急什么?”赵老头边咳嗽边问,声音里带着浓重的喘气声,像久病之人。
张缘把气喘匀,一把抓住他的拐杖头咬牙切齿地说:“那个人出现了!”
赵老头掀起层层折叠的眼皮:“哪个人?”
“就是那个!那个人啊!”张缘凑到他耳朵旁边,用气声说:“你在……在‘天兆’里看到的那个人!”
赵老头浑身一哆嗦,老得眯成缝的眼睛忽然睁圆了,露出浑浊的深蓝色瞳孔,满是震惊和恐惧。
他一把甩上门,干瘦的手跟铁钳似的钳住张缘手腕将他拖入里屋,力气大得与外表毫不相符,张缘一个人高马大的壮年男子也只能踉踉跄跄被他拖着走的份。
到了屋里,赵老头又把窗户关紧封严,在黯淡的光线里点起一根绿幽幽的蜡烛。阴森的绿光照在他皱巴巴的脸皮上,有一种瘆人的诡异感。
饶是张缘与他相熟,也不禁毛骨悚然地退后几步。
赵老头并不在意张缘的反应,在木柜里倒腾一阵,又翻出一卷崭新的画轴,在床上铺开,然后便动也不动地盯着发呆。
张缘怕归怕,仍不免好奇,悄摸地凑上去偷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差点把他吓得呕出胆汁来。
只见那画上满是鲜血和尸骸,白森森的头骨露在血红的大地上,睁着空洞洞的眼眶看着画外人。
画面中间站着一个人,衣服半白半红,英俊的脸上溅满血色,手中提着一把断刀,同样被血液浸透,顺着刀锋的断口往下流。
若只是看画还没什么大不了,偏偏画中这个人,张缘不久前刚见过,正是尘文简。
“他……他……”
张缘牙齿打颤,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
“虽为人身,却是恶鬼相。”赵老头用枯瘦的手指重重点在画中人身上,语气低沉肃穆,仿佛是在诵经:“他会让这片土地,乃至整个王朝,都血流成河……”

第007章 我和我的冤种父兄
明少荼的手艺果然十分出众,将一尾大鱼分别做成了三菜一汤,红烧、清蒸和油煎一应俱全,照顾到所有的口味。
鱼肉鲜美,更难得的是被他做得毫无土腥气,再配上宁不凡自酿的米酒,这一顿午饭吃得是宾主尽欢。
饭毕,尘云离主动提出刷锅洗碗,宁不凡拒绝不过,加上明少荼身体不适,没办法收拾,只好答应。
厨房后头有口水井,井边放着两个木盆和一排清洁工具,尘云离把碗筷放进其中一个盆,然后挽起袖子要去打水。
他刚碰到井绳,一只漂亮的手就从旁边伸来,先他一步抓住。
尘文简将尘云离轻轻挤开,拎起打水的木桶扔进井里,手上熟练地放绳子,甚至为了不影响动作而提前打了束袖,一副眼里有活的老实巴交感。
尘云离愣了愣,挠挠头发。
他刚才没拉上尘文简一起洗碗,大概是被剧情里未来的他影响太深,总感觉他不是干这种“人事”的人。
可尘文简能提着扫帚安安静静扫完整条山路,要不是他拦着能一路扫到山脚,也愿意陪他在村子里闲逛,愿意听他的话救人。
如今的大魔头,也只是个寻常人而已,除了比旁人看着冷淡点,并无差别。
若是因为未来的事而对他区别对待,那就不是在帮他规避那个命运,反倒会弄巧成拙。
嗯,很多影视剧和文学作品都是这么写的。
尘云离想到这里,笑了笑,从旁边搬来两个小板凳,自己坐一个,等尘文简打完水再拍拍另一个,示意他坐下。
二人排排坐,一起洗碗。尘云离没话找话瞎聊,尘文简一句一句地回应,这一幕落在他人眼里,倒是有了点熟络亲近的味道。
那个他人,就是借口身体不适回房休息的明少荼。他站在二楼房间的窗前,远远将两人的相处场景尽收眼底。
从宁不凡出来已经是午后的事,宁不凡挺喜欢这两个新认识的朋友,连说几遍有空常走动,才有些不舍地把他们送出门外。
午间的林子里斜着一道一道的光柱,行走其中,如同置身画里,耳边还有清脆的鸟啼和幽微的风声,令人心中宁静。
“尘先生,你算算时辰,咱们现在出发,能不能赶在入夜前回山?”尘云离问道。
跟尘文简一块儿干过两次活后,尘云离对尘文简的态度松弛了很多,之前虽然努力亲近,却总不免带着谨慎和局促,现下却很随意。
尘文简抬眸瞥他一眼,倒真的煞有介事地掐指做计算状,拇指指尖在四指指腹上来回无序弹动,配合他严肃专注的表情,比街角算命三元一次十元三次的神算子唬人多了。
尘云离也闹不明白他是不是故意在逗闷子,很诚实地笑了起来:“让你算时辰没让你算命,掐手指做什么。”
“时也,运也,命也。三者是相连的。”尘文简眸光闪烁,仿佛阳光下的清溪,隐约的波澜里满是笑意。
这下尘云离确认他是在逗闷子了,笑眯眯地问他:“那先生算出什么了?”
“算出……”尘文简望向前方,“我们现在动身,不但可以在入夜前进山,还能在山脚的食肆里吃顿晚饭,顺便为师父带一份。”
“中途没有波澜?”
“没有。”
“那就好!”
尘云离也不清楚尘文简学没学过相术,但既然未来的第一魔修都这样说了,他一个凡夫俗子也只好相信,乐呵呵地四处溜达,招鸟逗松鼠。
道路旁长着不少果树,初秋时节,枝头硕果累累,虽然长得磕碜,味道却很不错。
“嘿咻!”
尘云离原地一蹦,拽住桃树树枝薅下两颗油桃,一颗扔给尘文简,另一颗用衣袖蹭了蹭,吭哧咬一大口。
嗯,清甜!
“诶,问你个问题。”尘云离走在前端,尘文简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他说话时也没有刻意回头,“封剑塔以前也招杂役吗?”
尘文简慢条斯理地啃桃:“嗯。”
“他们都负责干什么呀?和我一样扫山路?”
“做饭、挑水、劈柴、打扫居所、下山采买物资,都是杂役的活计。”尘文简望着尘云离的背影,“事情很多,不过,我会帮你。”
尘云离点头:“在我之前的那些杂役都被解雇了吗?他们也是普通人?”
“……”
尘文简不动声色地垂眼:“是啊。”
尘云离也不知怎么就从他云淡风轻的两个字里听出了不对劲,脚步顿住,回身看过去:“他们被解雇之后,回家了吗?”
“……”
尘云离脸色渐渐发白,嘴里的果子变得酸涩割舌:“他们去哪儿了?”
尘文简淡淡地说:“昨夜,你不是见过他们了吗?”
“啪嗒”一声,半个油桃掉落在地,尘云离呆呆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解其意。
“那些……黑色的……”
尘文简不置可否,只是朝前方挥袖,几十颗山枣跟下饺子似的噼里啪啦落下,被他倒卷到尘云离面前。
尘云离盯着这些飘浮在空中的枣子半晌,胡乱用袖子兜住,拢在怀里。
“是塔主干的?”尘云离狠狠咀嚼着脆甜的山枣。
“不,是从前死去的杂役干的。那些枉死之人的怨魂徘徊在山上,一到夜晚便出来寻觅生人。木屋里有师父设下的阵法相护,后来的杂役只要夜里不出门,便不会有事。”
尘文简说了认识以来最长的一段话。
“师父只是不管而已。”
不管怨魂,也不管杂役。
反正再强的怨魂也奈何不了他,至于几个杂役,都是普通人,死便死了,于他并不妨碍。反倒是清除怨魂才会耗费他的精力,浪费他的时间,他自然不愿意管。
尘云离顿了顿,咀嚼枣子的声音更响亮了。
“那第一个变成怨魂的杂役是怎么死的?昨夜我看到的……那么多,总该有个源头。”
“我不知道。”尘文简摇头,“那是我上山之前的事,我上山那日,在你之前的那位杂役在我面前被怨魂吞噬,师父也是因此才同我说了此事。”
“也就是说,你要是没撞见,他甚至不会跟你替这事?他就不怕你也被怨魂攻击?”尘云离停下脚步,语气愤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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