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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江湖追杀之后(不周天)


林况比划了半天,意思是阁下大恩大德在下总有一天会报答,黑衣人面无表情的看了半天,终于看懂了,“你没钱了?”
林况:“……”
黑衣人:“我也没带着银子,你自己下楼去这老头柜子里翻一翻,他那里估计还有一点。”
林况:“……”
林况只好拱了拱手,发现黑衣人的面罩有一点松垮,他想到这个人带着面罩,肯定是长相不怎么样,不喜欢别人看见他,于是好心的伸出手帮他拉了拉。
然后,面罩掉了。
掉了……
黑衣人:“……”
黑衣人瞪大双眼,林况呆呆地仰头看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黑衣人勃然大怒,当胸给了林况一脚,林况顿时眼前一黑,随后便陷入了混沌之中,再无知觉。
等他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回到了松风下的家中,嗓子也已经好了,身边是满眼泪花的娘亲,以及板着一张脸的父亲大人。
林况问是谁把他送回来的,娘亲说,下人发现他的时候,他正在大门口躺着,并不知道是谁他送回来的。
林况回想起那晚上在客栈里看到的俏丽面容,斩钉截铁,“是秀秀姑娘送我回来的!”
从此,归雪楼大弟子楚秀是女人的消息就在江湖中传开了。

金乌西沉,暮色将至。
阴暗的小巷中,一只野猫怪叫一声,从墙头轻巧地窜了过去,铁锈一般的腥味在巷子中一点点蔓延开来。
楚秀将剑从男人的尸体上拔出来,轻轻一甩将剑上的血珠甩干净,收剑回鞘。他低头自襟中取出一张纸,在第二个名字上画上一个鲜红鲜红的叉。
缓缓出了一口气,楚秀将那张纸收回怀中,处理好自己的痕迹,然后摘下面罩,缓步走出小巷。
黑衣少年眉细而弯,眼角微微下垂,五官精致,唇红齿白,难怪林况会在夜色中将他错认为是女子,楚秀人如其名,长得的确很清秀,光看脸难辨雌雄。
他走进一家挂着花灯的青楼,抱剑站在一根柱子旁,冷眼看着台上莺歌燕舞,一柱香后,一个蓝衫的浓妆“女子”从二楼栏杆边飘身落下,停在楚秀身边。
淞花挑眉看他,问:“你刚刚去哪了?”
楚秀冷冷道:“解手。”
这时,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蒙面人从一边走上来,沉声汇报道:“长老,血衣门的东西到了,在城外的地牢里。”
淞花笑眯眯望向楚秀:“去看看吗?”
楚秀微一点头,表情却一点都不感兴趣,淞花却浑不在意,伸手挽过他的胳膊,甜腻腻笑起来,“哎呀,楚大少爷好不容易愿意在人家身边待一刻钟,得好好珍惜……”说着抬头朝那黑衣属下吩咐道:“带路!”
楚秀后背微微一僵,偏过头去,神色间闪过一抹厌恶。
他挣了两下然挣脱不开,只好任由淞花拉着自己的胳膊,朝门外走去。
薛凉月坐在小桌边,微阖着双眼,看上去只是在闭目养神。
然而在肉眼看不到的地方,一股极其幽微的胎息在丹田之中流转,渐渐流入奇经八脉之中,经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塑着,甚至比之前拓宽了三倍不止。
小天圆术,破而后立,周而复始,圆润通达。
窗边传来一声很轻的“嗒”。
薛凉月睁开双眼,回过头去,只见莫远翻窗而入,手上提着一个小药炉,薛凉月轻叹一声,问:“大侠,你有病吗?有门为什么要爬窗户?”
“因为帅。”莫远走到他面前,“会煎药吗?我不会。”
薛凉月只好懒洋洋地坐直了,伸手打开纸包,开始挑挑拣拣药材。
莫远坐在薛凉月对面,托腮看着他,忽然问:“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一点血色没有呢?”
薛凉月轻咳两声,掀起眼皮,瞥他一眼:“莫兄,我是个病人,你指望一个病人能有多好的脸色呢?”
莫远:“你白天还活蹦乱跳的。”
薛凉月对莫远的形容颇有微辞,“我怎么活蹦乱跳了?”
莫远挑眉:“你还下楼了。”
“原来一个长了两条腿的活人能走路叫‘活蹦乱跳’。”薛凉月点点头,微笑,“莫兄,是在下见识浅薄,受教了。”
“总之比晚上好。”莫远冷不丁伸出手,握住薛凉月左手,甫一挨上,便蹙起了眉,抬眸看向薛凉月,“你手好冰。薛门主,你身上……一直这么凉吗?”
莫远瞳色很浅,此刻,那双鸢色的凤眸里充满了以假乱真的担忧。
薛凉月垂下睫毛,将手抽回来,把药材归拢到瓦罐中,懒洋洋答道:“是啊,天生体寒,不然为什么喝药呢?是我爱喝吗?”
火折子点上炭火,药炉放在角落里,清苦的味道在屋中一点点弥漫开来。
莫远站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沓白纸,摊开放在薛凉月面前,又掏出毛笔和朱砂,一并放在桌上,薛凉月不明白他要干嘛,投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莫远神色极为认真:“你不是要申冤吗?写血书,至少一千字,明天趁着武林众人场前寒暄之时,你偷偷跑上论剑楼顶,把这个呼啦撒下去,然后一跃而下,当然你放心,我会接着你的。”
“……”
薛凉月缓缓吐出一个字:“……啊?”
莫远:“赶紧的。”
薛凉月沉默片刻,诚恳问道:“莫远,你是不是有一种喜欢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现眼的癖好?”
莫远眯起眼,神色不愉。
“抱歉。”薛凉月柔声道,“然而在下并没有,恕难从命。”
莫远走到他身后,俯身拿住薛凉月的手腕,把他的手按到桌子上,再把笔塞到他手里,笑吟吟道:“写,不然别睡觉了,我在这看着你。”
薛凉月:“……”
夜半三更,薛凉月终于完成了那所谓的“血书”,一半借窦娥冤,一半靠车轱辘话来回扯淡,此刻头晕目眩,他活动了一下胳膊,一回头,发现说好看着自己的莫远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
薛凉月站起来,走到床边,垂下睫毛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地俯身伸出手,修长的手指一点点……一点点靠近睡梦中那人的脖颈。当他的手距离莫远侧脸还有半寸时,莫远睫毛一颤,猛地睁开双眼,下意识去摸枕边的剑。
薛凉月手微微一顿,旋即轻轻帮他他把鬓发拨到耳后,弯起眼角,“写完了,莫大侠睡得可好?”
莫远看着他,慢慢松了剑柄,抬手捉住薛凉月手腕,贴在脸侧,笑眯眯道:“睡得当然不错,做了个好梦。”
薛凉月:“什么梦?”
莫远含笑不答,放开他的手,伸了个懒腰站起身,走到角落,戳了戳那个已经熄灭的药炉,“可以了吧?”
薛凉月手指微蜷,仿佛下意识想留住那点温度,须臾又放开了,闻言抬眸看去,他心想整整三个时辰,药力早没了,于是没好气道:“不知道。”
莫远从里面倒出一碗黑乎乎的液体,连药渣也没过滤,就直接递给他,“喝了。”
薛凉月:“……”
莫远强调:“这些都是银子呐!”
薛凉月面无表情,后退了一步,“为了不浪费金钱,我建议你自己喝掉。”
莫远闻言,眯眼笑了,居然居然真的一口干了,然而下一秒,他便欺身上来,扣住薛凉月下巴,凑近将药液“度”了过来,薛凉月下意识后仰,结果发现退无可退,后面已是墙壁。
“好苦。”莫远舔了舔嘴唇,勾唇笑道,“真是的,非要为夫这么喂你吗?”
薛凉月偏头狼狈地咳嗽了两声,闻言一把揪住莫远的领子,咬牙切齿,“姓莫的,你别逼我!”
莫远任由他揪着,笑吟吟道:“我好怕怕。薛门主,来,杀了我。”
薛凉月一言不发甩开他,给自己倒了杯茶,狠狠漱了口。
莫远踢掉鞋子,倒在床上,笑着打了个滚,把被褥弄的一团糟。
薛凉月脱了狐裘,强压下愤懑,走到床边,声音硬邦邦的,“过去点。”
莫远张开手,“来,躺为夫怀里。”
薛凉月:“……”
你丫上瘾了是吧?
他终于忍不住了,翻身上床,掐住莫远脖子,整个人重重压在他身上,狰狞道:“行,我躺你怀里,喜欢吗?”
莫远手虚虚按在他手腕上,眼神深情无比,“喜欢,喜欢死了。”
薛凉月看着他,第一次深切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心想,这狗东西睡够了半夜起来发疯,自己可是半宿没合眼,再不睡要猝死,于是慢慢放下手,躺倒一边,伸手扯过被子,背过身不再理会莫远。
莫远看着他的背影,或许是觉得有些寂寞,伸手戳了戳薛凉月后背。
没反应。
又戳了戳。
那头传来薛凉月有气无力的声音,“哥,我求求你,我想睡觉。”
莫远轻声道:“你体寒,睡得好吗?要不我抱着你睡,咱们是夫妻,我不会嫌弃你的。”
薛凉月沉默两秒,忽然翻身,伸手把莫远揽了过去,莫远瞳孔一缩,唇上被抵了一根手指,薛凉月幽幽看着他,“大侠,求你别说话了,不然我就掐死我自己。”
说罢,他放下手,虚虚环住莫远腰部,阖眸睡了。
莫远看着他,黑暗中无声地笑了。
这个笑容持续到清晨被勒醒的那一刻,莫远并没有如愿继续他被薛凉月吵醒之前的那个好梦,反而做了一个在密林里,被蟒蛇缠绕的噩梦。
他蓦然睁开双眼,发现这个梦是有迹可循的——
薛凉月一只手勾住他脖子,一只手搂着他的腰,莫远个子高挑,身形却偏瘦,薛凉月把他抱了个满怀,力气极大,几乎勒得莫远喘不过气来。
隔着两层衣物,莫远也能感觉到那肌肤死人一样的寒冷。
好么,把他当暖水袋了。
莫远皱了皱眉,忽然偏过头,在薛凉月白皙的脖颈上狠狠咬了一口。
薛凉月浑身一颤,睁开双眼。
他一见此景,顿时如白日见鬼,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几乎是一瞬间就把莫远放开了,旋即翻身坐起,怒视莫远。
莫远目光下移看着一抹红色从他脖颈滴下,一秒,两秒……
不多不少,莫远心中数到三下,那道并不算很小的伤口蠕动着,一点点合上,皮肤光滑如初,除了一抹血迹,再找不到一点齿痕了。

第14章 鸣冤
莫远眨了眨眼,目光从那一片嫣红移开,再次望向薛凉月的脸,他惊异地注意到,那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此刻竟泛起了三分淡淡的血色,像是死人突然活了,于是眯眼笑了起来。
薛凉月咬了咬牙,偏过头,朝着墙壁闷咳两声,撑在床板上的手指骨节泛白。
莫远翻身下床,从凳子上取下狐裘扔到薛凉月头上,薛凉月浑身微微一颤,皱眉看向莫远。
“少爷,赶紧下来罢。”
莫远笑吟吟俯下身,单腿跪在床上,伸手帮他把领子扣好,掀起眼皮,懒洋洋笑了笑,拍了拍薛凉月侧颊,“别忘了,咱们可是要申冤去的。”
辰时,五刻。
论剑楼下,人山人海。
此地平阔,地势却极高,远望可见群峰立于云中,而极天,旭日初升,金红色在云层中交错,晕染成水似的画。
比武场已经布置好了。
圆形,约五丈宽,中心一个阴阳鱼。据说,昔日龙首山上曾有座道观,前朝之时香火极为鼎盛,然如今已难觅其旧迹。龙首山也被江湖人占领,成了比武论剑之所。
北面正是论剑楼,形似剑鞘,直指青天。
五义堂照例只来了一个医仙沐流熙,背一个药篓子,白衣,长发被一根木簪草草绾着,看起来格外贫寒,一个人站在北面,论剑楼正下方。
依旧是照例,在他的正对面,是血衣门屠月宗,以及只来了一个人的吞日机关城。在沐流熙右手边,则是六合剑派,归雪楼,以及看起来很颓废的武林盟。
以及左手边,松风下,白云寺,惊雷堂等一系列传承久远的名门正派。
隐隐之间,阵营已然分明。其余小门小派的,独行江湖的,全挤在这些大门大派们的缝隙间,满满当当,打眼儿望去,人头攒动,好不热闹。
以往林卷海还在的时候,武林大会向来由五义堂,武林盟共同主持,如今武林盟没了主心骨,濒临解散,这主持的事情只好落到了听剑阁和五义堂的头上。
然而听剑阁阁主——天下第一剑陈竹暗据说是个武痴,根本不问俗务,再加之他本人也是五义堂的一员,所以本质上还是五义堂,也就是沐流熙一个人主持。
沐流熙面上不动如山,内心很崩溃。
他只是一个文弱的医生啊!为什么每年都要来这么粗鲁的地方,声嘶力竭地管住这些动辄打杀的江湖人啊?
然而,很不幸,五义堂除他之外,真的就没有人了,盗圣很忙,侠魁是个剑痴,商宗满身铜臭,匪首……陆问那个小傻子,不提也罢。
比武马上开始,满场仍然喧哗,叽叽喳喳叽叽,每个人都在扯着嗓子谈论这几年江湖中的奇闻异事,其中以“赤血剑颜容”最为热烈。
没错,“颜老板”都有江湖诨名了!
沐流熙缓缓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正打算照例气沉丹田,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大吼一声“江湖朋友们~~~”
忽然,一张血红血红的大纸从天而降,正好盖住了沐医仙的脸。
沐医仙:“……”
沐医仙整个人蒙了,那口沉到丹田里的气脱口而出,化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
“我艹他妈的什么玩意!”
一瞬间,全场安静,无数双眼睛看向论剑楼的方向。
半晌,屠月宗宗主齐衡轩带头鼓起了掌,朗声赞道:“沐先生不愧为医仙,开场白果然很江湖。如此性情中人,真乃吾辈楷模!”
接着,陆陆续续开始有人跟着鼓掌,跟着呵呵呵呵地笑,与尴尬到脚趾抠地的沐流熙面面相觑。
恰这时,一阵风起,铺天盖地的红纸血书滚滚而来,飘满了整个比武场!
一个白色的人影从论剑楼顶楼缓步走出,一跃而下!
沐流熙看到这一幕,终于忍不住了,两眼一翻,顺利地“昏”了过去。
【没来由犯王法,不堤防遭刑宪,叫声屈动地惊天……怎不将天地也生埋怨?】
【……武林盟凭空武断,草菅人命!我颜容一生光明磊落,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林某人之死与我实在无关……】
【冤枉啊!】
【……噫,为今之计,只有以死证清白——苍天无眼,我颜容做鬼也不会放过武林盟的!】
在下落到离地面还有一丈远的时候,莫远如约出现,伸手揽住了薛凉月。
“血书”纷纷扬扬,已经有人从地上捡了起来,开始阅读。
薛凉月回想起血书中的内容,人都麻了。
“闭上眼,别说话,装晕,听话。”
莫远抱着薛凉月,缓缓落在比武场的正中央,偏头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语气中带着人来疯特有的兴奋。
他在比武场上站定,妖异的狭长双眸悠然扫过四周的人。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沐医仙抱着药篓子躺在论剑楼下装死。
这时候,半空中突然传来一声暴喝。
“谁在武林大会上闹事?!”
声音粗犷,传遍会场,犹如平地一声惊雷。
薛凉月下意识睁开了眼。
只见一把大刀迎面劈来,刀背极厚,刀身玄黑,持刀人上半身赤裸,肌肉虬结,看上去十分有力。
薛凉月的正面,就是莫远的背面。
莫远一动没动,反手抽出背后长剑,朝着来人的方向轻轻一挥。
“铮——”
刀剑相撞,大汉直接倒飞了出去,足足飞了五六丈远,好巧不巧正好砸在了沐医仙身上!
沐连毓直接诈尸,“啊”的一声连滚带爬地蹦了起来,动作迅疾,行云流水,生龙活虎。
江湖众好汉:目瞪口呆。
那个大汉他们认识,叫宣锵,名属听剑阁,“听剑五太保”之一,被陈阁主派来专门维持秩序的,可见其武功高深。
结果,被这个……这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一剑扇飞了?!
薛凉月重新闭上双眼,在莫远耳畔低声道:“没必要这么浪费内力吧,后来会很吃亏的。”
莫远语气很坚定:“输人不输阵,开场要帅。”
薛凉月:“……行,我没意见。”
众人的目光一半聚集在这突然冒出来的俩人身上,一半则聚集在“死而复生”的沐医仙身上,沐连毓只好重新端起架子,轻咳一声,拱了拱手,朗声道,“敢问二位是何方高人?为何蓄意破坏武林大会?”
莫远头都没回,“你不识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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