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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江湖追杀之后(不周天)


薛凉月把铁莲花塞进小狸手里,将手指抵到唇边,很轻地“嘘”了一声,眉眼弯弯,“以后要是出了什么事解决不了,就到之前那个城里,找到那个最高的塔,进去把这个递给里面的人……别告诉你家大人。”
小狸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两人跟山村里的人告别了,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推拒了热情的村民扛过来的各种山货,花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两人便翻过了那座山,山下的马车和赶车的弟子还好端端的在那里等着,并不敢离开。
“驾!”
鞭子一抽,车轮转动,马车在山路上晃悠悠前行。
马车行至到城门口的时候,外边忽然传来一阵喧嚣,薛凉月掀开帘子往外边看了一眼,抿着唇笑了起来,莫远问,“怎么了?”
“没什么。”
薛凉月放下帘子,“武林盟那些人到了,现在似乎还只是些小喽啰,真正厉害的那批还没看到,大约要到后头再出场。”
莫远了然,“席裘好日子到头了。”
薛凉月点点头。
莫远挑眉问:“你不怕他狗急跳墙吗?”
“我最近对他的态度是不是还不错?”薛凉月笑了笑,桃花眼里闪动着戏谑和嘲弄,“他大概以为我会保他。或者说……他可能觉得我根本没看出来赵汩背后是他。”
莫远又问:“那武林盟呢?他们费时费力来一趟,就得到这么个结果,是不是也太……寒碜了?”
薛凉月耸耸肩,轻笑道:“大不了打呗……就是不知道陈竹暗有没有跟林卷海说过我的事。”
另一边,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的百里虹忽然坐直了身体,神色一凛,一旁昏昏欲睡的秋长枫吓了一跳,“呀,师兄,你干嘛?”
百里虹看着一辆驶向城门口的马车,眉头微微皱起,“我好像看到颜公子了。”
秋长枫睁大双眼,“颜公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师兄,是不是你看错了?”
百里虹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一闪而过,似乎就是他。”
这时,后头传来高喊声:“林盟主到了!”
林卷海走到人群中心,清了清嗓子,“诸位英雄好汉,今日我等聚集在此处,为的不是别的,单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他顿了顿,用手按住自己的赤血剑,换上了沉痛的语调,“大家都应该听说了血衣门那‘药人’的事情,自二十年前就诟病已久,没想到二十年后,居然还有人在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我等虽为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清楚你们其中很多人身上都背着人命案子,其中恩怨纠纷各人自扫门前雪,林某不关心,但无论什么时候——”
林卷海冷笑一声,一字一句道:“对手无寸铁的老弱妇孺下手,都令人齿冷!”
“对!”
“林盟主说的没错!”
这番话立刻激起了不少正义之士的连声叫好,场面逐渐沸腾起来,不少人已经拿起了武器,好像立刻就能冲进血门塔,将那群丧尽天良的“血衣鬼”斩于剑下。
人声鼎沸中,秋长枫低声问百里虹,“师父呢?”
百里虹低声答道:“好像是去祭拜一个故人去了,放心,他老人家心里有数,会赶上的。”
与此同时,血门塔主殿内,席裘被五花大绑着摁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他仰着头,看向远处背对他站着的人影,高喊道:“门主!你这是何意?”
薛凉月手指间把玩着匕首,轻笑一声,没有回头,声音慢条斯理,“别紧张,席护法,听说你自称为门派鞠躬尽瘁,是不是?”
席裘额头冷汗直冒:“属下并没有如此自称过。”
薛凉月微微偏过头:“那就是尸位素餐喽。”
席裘更惶恐了:“属下不敢。”
“席护法,你不必有如此自谦。”薛凉月呵呵笑起来,语气特别慈祥,“大家都是知道的,你是门派内的元老,从来都是将门派放在第一位,兢兢业业十余年,真是可歌可泣。”
席裘更惶恐了,只见薛凉月缓缓转过身来,语调轻柔,笑意吟吟,“现在有一项事关门派生死存亡的大事,要你这个元老去办。”
席裘心里涌上一股不好的预感,“属下……”
薛凉月依然是笑着,声音却如同淬了毒,冷得吓人,“席裘,你没有拒绝的余地。”
他笑着把匕首收入袖中,对一旁侍奉的黑衣弟子道:“去拿一个大缸来,能装得下一个人的那种。”
一柱香后,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弟子诚惶诚恐的声音,“门主。”
门内惨叫声不断,半晌,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说。”
那弟子不敢多听,低头道:“报告门主,血门塔外,有个鹤发童颜的中年人求见,佩着宝剑,背着一把古琴,说找您有事。”
“知道了。”
片刻后,主殿大门打开,戴着恶鬼面具的红衣人负手而出,小弟子瞥了一眼,透过半掩的门缝,看清了主殿内的情形,瞳孔骤然一缩。
主殿大门合上,薛凉月轻飘飘地从他身边经过,等到那红衣鬼影走远,小弟子才终于忍不住,扶着墙干呕了起来。

第40章 开场
薛凉月走出主殿,从地宫长廊蜿蜒而上,忽然听到一阵不同寻常的动静,像是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喧闹声,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加快了脚步。
走到血门塔第一层时,薛凉月脚步倏然顿住。
沉重的铁门是大开的,天光从外面透进来,门内的景象一览无余,只见空旷的大堂中央,赫然摆着一张八仙桌,四面都坐着人。
背对着薛凉月的灰衣人,光背影就能看出来是莫远,他右手边坐着一个黑衣人,定睛一看,居然是失踪已久的卞柔,而左手边的人披着白斗篷,看不清相貌。
而他的正对面,则是一个中年人,五官隽秀,鬓发花白,眼角微微露出些鱼尾纹,脚边上放着弟子口中那张古琴——果不其然,正是松风下掌门清玄道长林放。
此刻,四个人坐在桌前,正十分激烈地……打麻将。
莫远手里拿着一袋糖炒栗子,一手剥着栗子,另一手在麻将桌上飞快拿牌扔牌,动作灵活,没有半分凝滞,听见脚步声,他动作一顿,头也不回,
“碰——事情办完了?”
“……”
薛凉月没有回答,他有些许凌乱,正在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为什么戒备森严的血门塔会变成棋牌室?
白斗篷默不作声扔出一张牌。
林放抬眸瞥一眼薛凉月,气定神闲,把牌一推:“吃,胡了。”
莫远手上就差一张幺鸡,却半路被人截和,他先是一愣,然后把纸袋放下,冷笑一声:“林前辈,你敢不敢把袖子抬起来?”
林放“呵呵”笑了两声,很淡定:“莫六侠,卞姑娘手心里藏了张红中,你和这位不知名姓的兄台,袖子里至少多了两张不知道什么花色的牌,大家各凭本事出千,没在牌桌上抓到就不算作弊。”
白斗篷点点头,缓缓把牌推了出去,微微笑道:“道长技高一筹,我等十分佩服。”
莫远只得咬牙咽下这口气,他扭过头,冲薛凉月招招手,“来。”
薛凉月沉默着走到他身畔。
莫远示意他俯身,猝不及防把他面具扯了下来,然后往他嘴里塞了一枚剥好的栗子,眯眼啧道:“真不知道你一天天戴着这个鬼面具干什么,吃东西都不方便。”
薛凉月嘴里塞了东西,不好说话,错过了反驳的最佳时机,只得瞪他一眼,反手一巴掌把面具扣到他脸上,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在等他解释。
莫远“哎”了一声,把面具薅下来,搁到手边,解释道:“娘子,你不要误会,我们只是在切磋武艺。”
“是啊。”白斗篷笑呵呵道,“薛门主,幸会。”
薛凉月瞥他一眼:“阁下是?”
白斗篷:“卞风禅。”
薛凉月眸光一动:“雕王?”
雕王卞风禅,这个名头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薛凉月此前只知道这人很会调教蛊鸟,据说跟薛阆关系不错,过去血衣门传信用的夜枭就是他提供的,当然,师无夜上位后立刻就换了。
“他是我爹。”卞柔把手上的牌放在桌上,语气淡淡。
“哦?”薛凉月闻言有些惊异,他一直知道卞柔跟他只是同母异父,没想到卞柔生父居然是雕王。
林放却呵呵笑起来,“都说生女肖父,生儿肖母,卞姑娘却不太像卞先生呢。”
“凡事都有例外。”卞风禅微微一笑,不以为意。
莫远从对话里闻出了三分绿帽味,拿起一旁的糖炒栗子准备吃瓜,林放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从脚下拾起那张无弦琴,缓缓站起身。
林放:“薛门主,上次在武林大会上没认出你,见谅。”
薛凉月回忆了一下武林大会上发生的事情,心道,那很好,我也并不想被认出来。
林放见他没吭声,继续往下说,“一个时辰我刚刚从枫桥岭上下来,师无夜的坟被人刨了。”
“嗯。”薛凉月神色不动,“是我干的。”
林放微微摇摇头,“无妨,帮你填上了,不用谢。”
薛凉月并没有想谢谢他的意思,目光落在林放手中无弦琴上,“林前辈来找我,所为何事?”
林放很干脆利落:“切磋。”
薛凉月忍不住问:“搓麻将?”
林放微笑:“当然不是,我把琴带过来了。”
这时,外边走进来一个锦袍男子,低头拱手道:“门主,城外乌泱泱一群江湖人,正吵着要您过去给个解释,说一炷香内要是没人过去,就要直接进城了,到时候可能会惊吓百姓。”
薛凉月瞥他一眼,在此人腰间同时看到了官印和十七瓣铁莲花,心道敢情好,原来这五年内,连城主都被发展成了门中弟子。
卞风禅识趣站起身,“我带着阿柔去一趟吧。”
两人跟着城主走远,薛凉月再次看向林放,莫远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带着自己屁股底下的条凳挪到了角落。
林放把琴搁在麻将桌上,在琴面上一敲,莫远耳畔听见一声极低的弦响,似乎是“宫”音。
薛凉月眸光一凝,微微一偏头,下一秒一声巨响,他身后的石壁裂开一道剑痕似的长缝。
薛凉月轻轻一笑:“林前辈这手偷袭玩的倒好。”
“都已经跟你说了要切磋了,还算偷袭吗?”林放笑了,“在江湖里飘,哪个杀人会提前告诉你?”
薛凉月笑而不语,学着林放的动作在八仙桌上轻轻一扣,刹那间所有麻将牌飞了起来。
那把古琴琴身也微微一震,似乎想要腾空而起,林放神色一凛,把手按在琴身上方一寸处,止住了琴身的震颤。
下一秒便看见薛凉月出现在半空中还未落下的麻将牌上,袖口绣着的血蛇随着红衣翻飞而游动,像活过来一样,张口恶狠狠向林放咬来!
林放手腕一翻,把古琴重新揽入怀中,足尖一点,飞身飘出大门的同时勾起八仙桌朝薛凉月踢去。
“铮!”
这次是商,看不见的“飞剑”比之刚才多了一倍,薛凉月身在半空,仍是以那一圈麻将牌作为借力点,张开手臂,衣袖如羽翅一般飘起,瞬息之间躲过了所有音剑。
下一秒他出现在血门塔前,动作快的连残影都看不见,而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匕首。
林放一脚把琴踹上半空,两手齐出,“铮铮”两声弦响,薛凉月嘴角微微勾起,身形不停,掌心中四枚麻将牌射出,四声轻响后,麻将牌被齐齐切成了两半,但剑风因此受阻,恰好跟薛凉月错身而过。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薛凉月的速度实在太快了,那把匕首转眼又到了林放眼前,然而只听得“锵”一声,匕首被一把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长剑挡在了眉前三寸处。
剑锋如雪,亮堂。
两人各退三步,林放一手抱琴,一手持剑,他微微一笑,五指在琴身上方空气上一拨!
“十面埋伏!”
终于是完整的曲调了,虽然没有刚刚“琴音藏剑”那般锋利,却蕴含了清玄老祖数十年的内功修养,前几个音一出来,薛凉月只觉脑仁一震,眼前景象晃了一晃,林放忽然变成十个人,站成一排,长剑直直朝他刺来。
林放动真格了。
薛凉月神色如常,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长剑距离身畔还有一尺时,他身形一晃,指间匕首闪过寒芒,不远处莫远剥栗子的动作一停,双眼微微眯起。
雪尘扬起又落下,重新清晰的画面中,林放抱琴侧身站立,长剑透过腋下,指向薛凉月后心,而薛凉月的匕首则搭在他颈侧。
片刻后,两人同时收回武器。
薛凉月:“道长,你输了。”
林放长叹一声,一直八风不动的淡定脸上露出三分挫败神情,撇了撇嘴,“是你赢了。”
一来,他刚刚那一剑不可能刺得比薛凉月的匕首快。二来,那一剑刺进去薛凉月不会死,但薛凉月割开他脖子他一定会死。
林放又叹了口气,背上古琴,转身离去。
他的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莫远站起身,踱到薛凉月身边,又往他嘴里塞了枚板栗,饶有兴味道:“世人都说清玄老祖脾气差,动不动就砸桌子掀盘子,今日一见,倒看起来挺温和的啊。”
“那必然。”薛凉月笑了笑,“因为他根本不是林放。”
“嗯?”莫远动作一顿,“此话怎讲?”
“当年林放还有个师妹,姓顾,人称‘雪心剑魄’,武功不在林放之下,常常扮做林放的样子行走江湖,后来成了他的妻子,敛雪峰就是她传给林奉雪的。”
薛凉月笑了笑,缓缓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刚刚这位‘清玄老祖’应该就是她。”
林盟主和江湖好汉们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赵汩,只等到了一个疯疯癫癫的白斗篷男人,和一个面无表情的少女。
少女淡淡道:“血衣门,现任大护法卞柔。”
那白斗篷把兜帽摘下,露出一张称得上丰神俊朗的面孔,鬓发和眉毛却是花白的。
他哈哈一笑:“各位英雄好汉不远万里来到洪城,莫不是在南边晒怕了,来我们洪城避暑?欢迎之至,欢迎之至啊!”
林卷海眸光一动:“阁下是?”
白斗篷呵呵笑道:“我是血衣门门主他爹。”
林卷海:“……阁下不要开玩笑。”
这是很严肃的场合。
“咦,我开玩笑?我哪有开玩笑。”白斗篷扭头看向卞柔,“我女儿是门主的姐姐,那我可不就是他爹吗?阿柔,你说对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
林卷海深吸一口气,不再看那白斗篷一眼,转向卞柔,“卞护法,你知道我们来这里是干什么。‘药人’的事情,血衣门必须给个解释。”
卞柔:“你们要如何?”
林卷海道:“一,放归所有被你们虏来的幼童。”
卞柔道:“可以。”
答得太过干脆,林盟主都噎了一下,他顿了顿,继续道:“二,血衣门门主二十四瓣莲以上弟子需自废武功,血衣门从今日起不再位列六大宗。”
卞柔:“不可以。”
林卷海冷笑一声,终于用上了早就准备好的腹稿,“卞护法,你凭什么觉得血衣还配与其他六大宗相提并论?一个月前的武林大会,不说六大宗了,哪怕是小门小派亦有杰出的后生,只有你们血衣门一直在划水……”
卞柔打断了他的话,“那打吧。”
林卷海愣了一下,下意识问:“怎么打?”
卞柔淡淡道:“你们觉得血衣门不配六大宗,那其余五大宗各派一个人出来,跟我们的人单挑,五局三胜,怎么样?”
血门塔前,莫远伸手弹了弹薛凉月肩头的雪尘,略带遗憾地啧了一声,摇头晃脑点评道:“……你还是穿白的比较好看。”
“为何?”薛凉月扭过头来看他。
莫远捏起他一片衣角,煞有其事地解释道:“你长相太江南了,眉眼不是特别浓烈的那种,穿红色没有白色惊艳。你觉得呢?”
薛凉月笑笑:“我觉得,你觉得不好看,就是最好看的,以后我每天都穿红色。”
莫远无言看着他,薛凉月笑起来,“我面具呢?”
莫远从怀里掏出他的面具,拿在手里晃了晃,薛凉月伸手去拿,却被他一个侧身躲过,莫远站在三步外,挑衅地笑笑:“嘿,就不给你。”
薛凉月匪夷所思:“你是小孩吗?”
到底谁更年长啊?
莫远把面具扣在脸上,嫌弃道:“这东西有什么好的?不通风不透气,戴着不难受吗?”
薛凉月刚想把面具抢回来,看到这一幕,却陡然一愣,“等等,你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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