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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全江湖追杀之后(不周天)


薛凉月:“知道知道。”
他心想,江湖传言小莫愁当年嫁给了个落魄书生,倒没听说是个探花郎,这也不算落魄啊。
莫远惆怅地说,“可惜了,他刚当上探花,家就被抄了,不然我现在高低也是个少爷。”
薛凉月心想原来如此,笑了笑道:“要是没发生那些事,他怎么会遇上你娘,又怎么会有你?”
“会有的。”莫远勾唇一笑,微微凑近了些许,浅色的瞳孔里倒映着薛凉月的脸,他轻声道,“娘子啊,你信不信这天下有姻缘这个东西?”
不等薛凉月回答,他笑着道:“我信。”
“……”
天光从门缝里透进来,小屋里半明半暗,气氛很好,薛凉月缓缓凑过去,想要亲他。
结果刚碰到唇角,旁边的锅突然发出响动,莫远一把把他推开,掀开锅盖,一股水气飘了出来,浓郁的梅香弥漫在整个屋子。
莫远皱眉道:“艹,差点糊了。”
他扭头点了点薛凉月,“以后你别进厨房,不洗碗不切菜不淘米,净给我添麻烦。”
薛凉月:“……”
哇,好会扣锅。
与此同时,东都的太明宫内,寝殿台阶下乌泱泱跪了一地的太监宫女,大气也不敢喘。一个美妇人站在台阶上,身披大红色绣金鹤纹霏缎宫袍,发丝略有凌乱,发髻间插着一支凤尾祥云簪。
慈云太后看上去像是只草草打扮了下就赶过来了,但眉目间自有种冷淡的威仪,她伸出戴着寒玉护甲的削葱指头,点了点跪在最前头的太监,“周总管。”
周堂玉连忙站起,低眉顺目地上前一步,“奴才在。”
太后淡淡道:“传哀家懿旨,宣鲁阴王及其长子进宫。”
周堂玉:“是!”
太后看着小太监的背影消失在宫墙之间,而后缓缓转过身,坠着琉璃小珠的长长袍脚拖在地上,发出“沙沙”的摩挲声,她走进空旷的寝殿,停在龙床边,垂眸看床上的人。
——刚过而立之年的帝王明明看上去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气息却微弱得像迟暮的老人。
慕璟偏了偏头,眼睛睁开一条缝,轻声问:“是母后吗?”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他唇角便溢出鲜血。
“哀家在。”太后眼里复现出一层淡淡的哀愁,她一敛衣摆,缓缓坐在床边。
慕璟片头咳了两声,又问:“母后,您是宣了慕肱么?”
太后摇摇头,却道:“皇儿,你既已病重,就该好生养着身子,这些旁的事情不必想,母后会帮你处理的。”
“鲁阴王非慕家血脉,母后,”慕璟微微笑起来,“这事成不了的。”
太后瞳孔一缩,面上却半点破绽都没有,她叹道:“傻孩子,烧糊涂了,想什么有的没的。”
“母后啊,您在这防着朕做什么呀。”
慕璟笑意更深,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嘴唇发青,“朕这样一个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活死人……呵呵……还有什么好防的呢?慕家的血脉外边还有两条,您最该防的是鹰部——”
“万一姜琅入主东都,到时候您以为……您还有活路么?”
太后霍然站起身,脸上一点笑都没有,她冷冷道:“陛下,该睡了。”
慕璟看着她,微笑着一字一句道:“母后,我劝您别动太子,不然朕驾崩后,您日后要跟姜琅掰手腕,可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世事如转烛,摇曳不可勘。
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堂,底下都暗潮汹涌,然而表面上还是一派和气的太平盛世。
光阴似箭,不知不觉,又已过去了一个月,之前虏来的小孩陆陆续续送回家中后,薛门主便没了什么要紧事,基本上都住在城郊的小筑里,两人自给自足,有种隐居的美感。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莫远这个王八蛋,伤还没好利索,就开始作死,懒得喝药懒得换药还到处乱跑,今日薛凉月刚把金创药拿出来,一个眨眼人便不见了,最后在房顶找到了,薛凉月把人薅下来,扔到床上。
莫远终于忍不住了,委婉表示:“娘子,有的事情不擅长可以不做。你那包扎的手法想扎死谁啊?还不如让它自然愈合。”
薛凉月拿着药和纱布,觉得匪夷所思,他从小到大都没伺候过谁,连自己都没伺候过,如今伺候人家居然还被嫌弃。
莫远挑眉看他:“出去,我自己弄。”
薛凉月站在床边,垂下睫毛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包扎就包扎,叫我出去干嘛?”
莫远脸不红心不跳:“我害羞。”
薛凉月心道,谁不知道你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没人看着转头就把东西扔出去了,他把金疮药和纱布扔到他怀里,转身坐到了凳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莫远,身子微微前倾,“我想看。”
莫远盘腿坐在床上,长长吁了一口气,不情不愿地解开衣带,先脱下外衣,再慢吞吞地拉下中衣,露出光/裸的肩头和后背,最后解下薛凉月之前帮他缠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这时候他偏过头看了薛凉月一眼,“你还要再看吗?”
“……”
薛凉月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红晕,他有些不自然地眨了一下眼睛,“都是夫妻,我有什么不能看的吗?”
莫远勾起唇角,眉眼弯弯,“没事,你开心就好。”
他垂下眼,给自己涂药,白皙光滑的脊背随着呼吸和动作微微起伏,薛凉月目光停在那一片肌肤上,喉结几不可察地滚动了一下。
莫远随意涂完了药,伸手去拿纱布,从背后绕过去,虽然很小心,还是牵扯到了伤口,他蹙起眉,动作微微一顿。
这时他听见身后的响动,扭过头,只见薛凉月站在他身后,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薛凉月微微俯下身,手搭在他肩膀上,声音很低,“要我帮忙吗?这次绝对轻,不会把你弄疼的。”
莫远轻笑一声,“行啊。”
薛凉月从他手里接过纱布,小心翼翼地顺着伤口的方向缠绕起来,动作果然很轻,但不知有意无意,小手指总微微擦过莫远裸露的肌肤,滑过的地方带起一阵难言的灼热。
莫远渐渐开始后悔嘴欠说了那句“行啊”。
他按捺着,终于等到薛凉月把最后一点布包上去,系好,急不可耐地伸手去拉自己的衣服,半途中却被人捉住。
莫远愣了一下,偏过头,默默与薛凉月对视一眼,压低声音,“薛门主,天还没黑呢。”
薛凉月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所以呢?”
“放开。”莫远微微用力,挣了一下,“我穿衣服。”
薛凉月没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跪到了床上,低头把唇贴到莫远颈侧,一点点亲到了耳根。
莫远瞳孔一缩,薛凉月贴着他的耳朵轻声道:“莫远,你一向如此么?把人勾过来临门一脚又踹出去。”
他拉着莫远的那只手,就着这个姿势环住他的腰,嗓音温柔而低沉,“不想做就不要说好,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莫远语气终于软了下来,“……阿月,我还是个伤者。”
“哈。”薛凉月轻笑一声,握着他手腕的动作没有丝毫放松,“你也就这个时候还知道自己是个伤者。”
他伸出舌头,沿着莫远的耳廓一路舔到下颚的一侧,两具身子贴得更紧,密不透风,薛凉月伸出另一只手,把莫远的衣服往下扯了一点。
莫远又轻轻挣了一下,薛凉月把下颚搁在他肩头,懒洋洋道:“别怕,用手,又不动真格。”
“你那里浅,弄起来都不需要太大动作,会很舒服的。”薛凉月掐住他下巴,使他的脸朝自己的方向偏过来,眉眼带着恶劣的笑意,“莫远,上次太黑了,都没看清你有没有哭……”
“今天让我看看你会不会哭……好不好?”
薛凉月把手指抽出来,顺着莫远侧颊一点点把泪水舔干净,怀里的人整个人痉挛着,胸口剧烈起伏,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
“还真哭了啊……”
薛凉月咬着他耳朵,带着些许惊奇低声道。
莫远没说话,他此时的声音也不太适合说话,薛凉月抱着他缓了一会儿,把衣服给他一件件套好,最后系上腰带,又抱了一会儿,莫远的呼吸逐渐平静下来,薛凉月小心翼翼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他睡着了。
“……”
刚刚抖成那个样子,结果提上裤子就睡,薛凉月不知道作何评价,只得无声笑笑,将他缓缓在床上放平,拉过被子掖好,转身推门而出。
薛凉月心情舒畅,看了看天色,走进了厨房。
虽然从未尝试过,但薛门主决定今天亲自烧一顿饭,对着食材苦思冥想许久,他拿起一个鸡蛋。
中午还有些剩饭,至少蛋炒饭他是会做的。
应该,可能,大概是会做的。
第一个蛋用力过大打飞了出去,第二个蛋把蛋壳混了进去,第三个蛋终于一次成功,薛凉月擦了擦额头的汗,拿起了锅铲。
薛凉月把炒好的黑乎乎的饭盛进碗里,尝了一口,发现自己没加盐。
没事的,总比加多了好。
添了三回盐,确定咸淡正合适,这时候日头已经落下,昏黄的光落在院子里,积雪已经化了一半,薛凉月乐呵呵地推开了屋子的门,准备叫莫远起来吃饭,“相公……”
床上没有人。
后窗大开着,冷风从窗户里灌进来,薛凉月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床上,唇角的笑意一点点回落。
薛凉月面无表情地把碗放下,转身上了屋顶,发现也没有人,他在院子周围找了半个多时辰,连一片脚印也没发现,最后只得回到屋子里,咬牙切齿地等着。
等到天黑,等到月出东墙,饭菜都凉了,莫远还是没有出现。
薛凉月开始觉得不安,他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等到三更天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从袖子里取出了“鹊桥”母虫,小虫子在地上爬了一圈,最后上了床,在床褥中心打转。
薛凉月心道不妙,他掀开被子,在被子底下发现了奄奄一息的鹊桥子虫,他盯着那只虫子看了许久,忽然想起什么,望向屋子的一个角落,果不其然,那里靠着的两把剑已经不翼而飞。
如果莫远是出去玩,为什么要带着剑?!
薛凉月在小院里又等了三天,日升日落,云卷云舒,等到第三天夜里,他终于确定,莫远是真的走了,并且根本不想让他发现。
然而他为什么要走?就因为那件事吗?不可能。
一直以来都是莫远追着他跑,薛凉月悚然发现,如果莫远要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找到他,时间太短了,最重要的是他根本没来得及花心思调查莫远的一切。
水入江湖,木藏于林,就如同十五年前那样,只要乐意,莫远随时可以消失。

黄鹤远上白云间,白云深处,有人家。
鹤羽山上有个山庄,专攻野味酒酿,常得食客赞扬,闻名遐迩,甚至有人不远万里前来,只为尝尝这山庄里的好酒好菜。
山庄名“焚琴”,最有名的菜是烤鹤,肉烤出来外酥里嫩,汁浓味美,更有益气力,止消渴、解蛇虫诸毒的功效,配上滋味各异的果酒花酒,让餮客们食指大动,赞不绝口。
正门对着的大堂墙面上,挂着五张《烤鹤图》,详细的描述了如何将肥嘟嘟的鹤制成香喷喷的食物,画得那叫一个栩栩如生,呼之欲出。
此刻,一个人正停在大堂,抬头望着墙上的画。
这人身披雪白狐裘,发间插着一支浑圆玉簪,手上摆弄着一把竹扇,侧脸如玉似瓷,精致漂亮得紧,端的是神仙似的人物,
他懒懒观摩片刻,扭头去了下一间屋子。
下一间屋子也很大,用屏风隔开成三个部分,每个隔间中央摆着一张梨花木的八仙桌并两张太师椅,椅背雕着云端鹤的镂空花纹。
三面墙都摆满了大小各异的酒壶,小的不过巴掌大,大的足足有半人高,从高到矮依次往上排列。米白色的缎带连同红封一齐被按在塞子底下,上面写着酒的种类。
持扇公子刚踏过门槛,立刻有一戴着头巾的小厮迎了上来,满脸堆笑,“客官您好嘞,这边请!”
持扇公子略一思考,微微颔首,小厮便引着他走到屋子的最左侧,从架子上取下一个中等大小的酒壶,缎带上写着四个飘逸草字——“梅花微雪”。
“这是咱们山庄最受欢迎的梅花酒。”小厮把酒放在八仙桌上,小心翼翼的取下红封,清冽酒香立时溢出,带着几分梅花幽香。
他指着这壶酒,带着几分骄傲解说道:“酿酒的水取自三九寒冬腊梅花枝头的雪水,再挑选半开未开的红梅三两,辅以二十年的女儿红,埋在地下三年酿成,醇厚中带着清凉,只此一家,别处可买不到。”
持扇公子眉眼三分慵懒笑意,没说要也没说不要,拿扇子抵着下巴,顺着屏风间的缝隙往右侧缓缓踱去,小厮忙跟上去。
“浮云将雨”、“玄微如绵”、“他年无雪”……
一路看过去,走到三分之二处时,持扇公子脚步倏然一顿,小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发现他盯的是一壶名为“远山如黛”的酒。
小厮见他半晌没动,十分有眼力见地上前,取下了那坛酒,摆在桌上,取下红封,并解说道:
“这坛酒是米酒,水用的是山间清晨的露水,米用的是江永源口的香米,除此之外,还加了十余种药草,滋味奇特,买的人不多,但喜欢的都很喜欢。”
“远山如黛,近水含烟……”持扇公子终于开口了,声音轻柔悦耳,颇为动听,“很好听,拿上。”
小厮:“好嘞!”
又往东走了几步,持扇公子再此停下脚步,偏头望去,这次他看着的酒名为“长沟流月”。
“这是月桂花酿的,只是用的底酒比较奇特,是苦艾酒。买的人就更少了,因为太苦了。”小厮解释道。
持扇公子神色有些古怪,他沉默了一会儿,道:“拿上吧。”
继续往后走,只是一直走到尽头,持扇公子也没再见到合眼缘的。
他停下脚步,扭过头,瞥一眼小厮,懒懒道:“你家主人呢?我要见他。”
“主人前阵子去北庭拜访故友去了,没一两个月可能回不来。”小厮说罢顿了顿,拍着胸脯,道,“不瞒您说,小的自幼在这山庄里长大,这山庄里的一切都比主人还熟悉,客官您有什么问题,问我就好。”
持扇公子缓缓道:“可我要问的问题不在这山庄内。”
“那就没办法了。”
小厮苦笑,他顿了顿,又提议道,“您要不在山庄里住上两个月?山庄后边有温泉,丫头仆从一应俱全,主人一回来,小的立马便知会客官您。”
“也不是不行,然而——”持扇公子摇摇头,叹道,“若是我在此处住下去,只怕二十年也未必等得到此间主人回来……”
“是不是呢?”他抬起眼眸,目光锐利,合拢的折扇指向小厮的方向,勾起唇角,“白先生?”
小厮一愣,“小的姓李。”
持扇公子眯了眯眼,手里折扇回落,敲了敲自己的掌心,下一秒,随着一声巨响,屋顶霎时破裂,从上面跳下来两个黑衣青年,手持短刀,一左一右,朝小厮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小厮手腕一翻,两根判官笔出现在他手中,伸手拦住两边的利刃,略一使劲,两柄短刀被挑飞出去。
持扇公子眉毛微微一挑,笑而不语。
小厮——“不第秀才”白晓长叹一声,收起判官笔,心道晦气。
他拱了拱手,挤出一个笑容,“薛门主,久仰了。”
薛凉月笑眯眯道:“白先生,你不必如此不情愿,我可是来做生意的。”
白晓瞥一眼上头,道:“做生意应该和和气气,薛门主一来就掀了在下的房顶,多少有点粗鲁。”
“情势所迫,不得已,先生见谅。”薛凉月笑意不减,他拍了拍手,声音不高不低,“白桃。”
话音刚落,四个妙龄女子抬着一个巨大的轿子走了进来,轿子上堆满了白花花的银子,足足有两人高,女子把轿子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巨响,木质的地板微微开裂。
白晓眼睛睁得老大,目光从这堆银子进门就黏在上面,此刻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薛凉月慢悠悠开口:“这些,给白先生修屋顶,不知道够不够?”
白晓立刻由衷道:“薛门主真是这世上最文雅,和蔼,斯文的人。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宽仁大度,襟怀磊落,乃我辈之楷模也。”
薛凉月差点听笑了,他轻咳一声,又拍了拍手,屋外再次走进四个美人,手上各拿着一个托盘,满满地分别放着银票,金叶子,珠宝玉石,和字画古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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