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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师尊,三年死遁(梅听剑)


江荼死而复生了?
他是人是鬼?
听说叶淮为江荼之死几近疯魔,叶淮知道江荼回来了么?
然后,祁昭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杀了岳魁仙君!
祁昭赶忙抬起头,那只金色眼眸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天空依旧蔚蓝,好像方才只是大梦一场。
但岳魁仙君的尸体尚在,血已经延伸到祁昭的脚下。
祁昭像有洁癖的猫,血往他脚下漫,他就后退一步;
可污浊的血并不打算放过他,下定决心要将他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江荼看着男人步步后退,捡起玄火枪,趟开血泊,将玄火枪还给他:“多谢。”
祁昭没反应过来江荼在谢什么,江荼示意他往岳魁仙君的尸体看。
祁昭一愣:“我、我没帮上什么忙…”
他虽然尝试阻止岳魁仙君,但也只是尝试而已,连衣角都没碰到,自己还断了手腕。
江荼摇摇头:“有心足矣。”
在苍生道的威慑下还敢动手攻击一山首座,光这一点所需要的勇气,就已经配得上江荼的谢意。
江荼还记得第一次见到祁昭,这小子出言不逊,又在台上和叶淮斗得头破血流,如今不过十载春秋岁月过去,他们二人却都各自成长。
天空灿烂依旧,故人却不再是昔日的模样。
十年,果然很久很久。
祁昭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终于回过味来了:“啊!江长老,您不是死了吗?您现在是…是…”
江荼忽然逼近祁昭。
他刚杀了岳魁仙君,即便眼中没有杀意,无相鞭散发出的血腥气,依旧新鲜而不可忽视。
祁昭像被揪住耳朵提起来的兔子,眼睛瞪得滚圆,一句话也不敢说了,在江荼的步步紧逼下不断后退。
江荼看一眼他手中的枪,祁昭自始至终没有提起枪,换言之并没有做出防御或攻击的动作:“不怕我杀你灭口?”
祁昭颇有些面红耳赤:“…江长老真要杀我,我怕也没有什么用…而且,我相信您不会。”
“为何?”江荼倒是惊讶。
祁昭也说不出所以然,但对江荼的敬仰就是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空明山惨遭横祸,苍生道都未伸出援手,只有您帮助了我们…我觉得您不是滥杀无辜的人。”
渴求力量的年轻人只会被绝对的强大征服,比起虚无缥缈的苍生道,祁昭反而更愿意相信江荼。
他表请认真不似作假,江荼自然看在眼里,颇为无奈地想,现在的年轻一辈怎么都这么容易相信他人。
他轻轻摇头:“那你恐怕觉得错了。”
祁昭一息从天堂坠入地狱,表情陡然一变:“…什么?”
江荼已然纵身欺上,两指并拢往祁昭眉心一点!
祁昭的身躯骤然僵硬,像穴脉被锁住而定在原地似的,全身上下只剩眼睛还能转动。
很快他就连眼睛也动不了了。
赤红灵力迅速没入祁昭眉心,祁昭的识海勉强抵抗了两下就举手投降,江荼的力量如入无人之境,瞬间侵入。
这个瞬间,眼前好像变得模糊,所有景象都模糊不清,唯有男人的眼睛,像黑夜里的幽火,占据视野的每一个角落。
在那双眼睛的注视下,祁昭感到灵魂深处的动荡,好像被吸引而不由自主,有什么东西从记忆中被挖去,但他已经不在乎。
紧接着,祁昭眼前一黑。
“你从未见过我。也从未听见岳魁仙君的话。岳魁仙君没有来过空明山。”江荼的唇瓣一开一合,声音冰冷不带丝毫起伏。
话音落下,他收回手,魂修的控魂术时隔千年再度施展,依旧得心应手。
他必须消除祁昭的记忆,不是担忧这另一个傻小子会向苍生道告密,而是怕方才他虽然赶在苍生道睁开眼前及时出手,苍生道依旧有所察觉,而去搜祁昭的记忆。
做完这一切,祁昭还在原地恍惚,江荼与他擦肩而过:“好好修炼。”
荼蘼花抹去了岳魁仙君的尸身,同时抹去江荼的痕迹。
过了很久,祁昭恍惚地眨了眨眼:“…诶?我为什么在这里发呆…?”

确认祁昭的记忆被清除干净, 江荼返回地府。
当年他确实没有真的给祁昭下药,是因为没有必要。
但今时不同往日,谋逆如此要紧的事, 岳魁仙君直接将情况挪套来用, 愚不可及。
而亲眼看见了苍生道的凉薄,他竟然还满心要向抱住祂的大腿, 幻想鸡犬升天。
好在叶淮不像江荼那么“仁慈”。
让首座们服下的药,确实不致命。
但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与地府产生联结,置于江荼的掌控之下。
致命的不是药物,而是药物的主人。
江荼擦拭着无相鞭上的血迹, 麒麟幼崽团在他脚边睡觉, 毛绒肚皮一起一伏,打着小呼噜。
柔软的小兽让江荼的表情放松了些,他向上摊开手掌,掌心浮起一团流光, 好像青蛇的尖牙、海兽的毒囊,散发出不祥的碧绿光芒。
他曾经创造的制药秘法, 在他死后流落至委羽山。
委羽山基于流毒体系,建立了千年以来最完备、最强大的药宗。
江荼从未想过收回这些从他身上剥离的心血。
堪称开山圣物的天阶宝器,往往都会随着时间而诞生自己的神智。
而江荼与它们分离千年,它们很难再认他为主。
可江荼没有想到,他杀了岳魁仙君,流毒就直接回到了他的身边。
而有了流毒,委羽山的灵脉尽在掌控。
江荼脑中生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是不是亲手杀死仙山首座, 就能轻而易举获得每一座仙山的灵脉?
当今仙山首座,都不是他的对手。
如果, 将他们都…
江荼深吸一口气,迅速掐灭了这个念头。
紧接着,他调动灵力,与手串建立联结。
方才叶淮被袭击,他只来得及出言提醒,就不得不赶去处理岳魁仙君的事。
不知道叶淮怎么样了。
虽然,以江荼对叶淮的了解,他应该不会受伤。
但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江荼怎么也没想到,迎接他的会是叶淮湿漉漉的眼睛。
好像能够掐出水来,又因为他的到来而倍感欣喜。
“师尊,你还生气么?”叶淮小心翼翼地问着,“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
江荼一愣:“我生什么气?”
又转念一想,明白过来。
敏感的小子。
这颗麒麟心恐怕比玻璃还易碎。
“我没生气,”江荼耐心安抚,“岳魁仙君已死,不日就会传到高溪蓝水,你自己多多小心。”
他的重点是“岳魁仙君已死,多多小心,”叶淮却显然只关注到了“我没生气”四个字,眼睛都亮了:“师尊,您没生气就好…”
江荼无奈扶额:“听着,委羽山的灵脉钥匙在我手中,取走高溪蓝水的灵脉后,便去委羽。”
叶淮点了点头:“好的,师尊。”
说话间,叶淮步入一座海底隧道,黑色侵袭过来,叶淮的眼眸瞬间变得明亮,一如黑暗中捕猎的野兽。
摇曳的光自身后亮起,惊鹊仙君递来一盏水母造型的灯。
叶淮礼貌拒绝:“不必。”
惊鹊仙君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在黑暗中比灯光还要明亮:“…”
她的目光瞬间变得很纠结,又去看叶淮的身后,没看见尾巴,很遗憾的同时又松了口气。
真怕一个没忍住就摸上去…麒麟会是什么手感呢?
叶淮假装自己没看见她的视线变化,很快穿过隧道,水势开始变得低缓,一道岔路口就这么出现在眼前。
向左,阶梯一路通向水面之上,叶淮抬起头,恰巧与一头饮水的象对上视线;
向右,阶梯没入更深,好像一座不见底处的深渊,深渊中有一双幽红的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他。
忽然,深渊的眼眸扭曲了一下;
与此同时,鸟掠过水面的声音传来。
叶淮意识到什么,扭头看去——
水面上,象的眼睛被水波扭曲。
左侧的画面会被同比投射到右侧,若说左侧的光明照亮了生灵本真的模样,右侧的深渊,就像永远也见不到阳光的影子。
而他们现在,就站在镜子的正前方,观看着镜面的左右两端。
惊鹊仙君担忧地看了一眼飞萤,她的伤口仍血流不止:“神君大人,高溪在左侧。…可否让飞萤先去疗伤呢?”
叶淮微笑起来:“当然可以,飞萤前辈与本座切磋,本是好意,本座却一不小心伤了她,本就心有愧疚,又怎能阻拦前辈疗伤?”
他的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飞萤仙君脸上:“前辈,快去疗伤吧,若有需要,本座替您制药。”
叶淮的药是怎样情况,他们在昆仑虚见到岳魁仙君的惨状时就已心知肚明。
他这番话看似礼貌,实际处处威胁,灿烂微笑之下,是毫不掩饰的利爪尖牙。
飞萤仙君后退一步,身形好像融化在水里:“惊鹊,多保重。”
说罢,她就跃入镜子的另一半,隐没入黑暗中去。
惊鹊仙君小心翼翼地跟上叶淮:“神君大人,飞萤她并不是要…对您不利,只是、只是…”
叶淮好像能读懂她想说什么:“惊鹊前辈选择支持我,并不是因为相信我,而是不再相信祂了,是不是?”
脚步未停。
叶淮从水面下走到水面上,浑身却没沾到一点水的痕迹,仍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笑面。
惊鹊仙君目光闪烁着提醒他,却没否认:“神君大人,谨言慎行。”
叶淮扯扯唇角,江荼时刻关注他让他倍感喜悦,此时笑容都多了几分真诚。
目之所及,飞鸟走兽在山间奔走,捕猎者与猎物其乐融融,它们以山间灵力为食,各得其乐,于是纷争就此消弭。
弱肉强食是自然界的法则,而高溪蓝水宛如世外桃源,不受约束。
美好,但不真实。
顺着海水的来处,是向上的坡道。
水起源于高处,自山间流下,千凿万炼,汇聚成深不见底的瀚海;
叶淮抬起头,云雾堆积在山的顶端,将水的发源地遮蔽,朦胧间,水就像从天空中直接流下。
惊鹊仙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里便是神鸟所在,高溪的灵脉,也在那里。”
叶淮点了点头,心里想的却是,若蓝水是高溪的倒影,那么蓝水的灵脉,难道在海底最深处?
…如果真要潜入深海去捞灵脉,他一定要把尾巴藏藏好。
惊鹊领着叶淮往灵脉所在地走去。
步履匆匆间,不断有飞鸟落在惊鹊仙君的肩上,却每一只在掠过叶淮时,都会刻意绕远些。
叶淮不以为意,甚至还会故意朝它们露出利齿,把它们吓得吱哇乱叫。
他身上的野兽气息充满侵略性,这些飞鸟怕他也很正常。
师尊不讨厌他就好,至于别人,是厌恶他还是恐惧他,叶淮一概不在意。
大约走到半山腰处,叶淮忽而蹙眉。
从天空流下的水,高溪的生命之水、起源之水,竟有缕缕黑色杂质在沉浮。
叶淮一眼就认出,那是煞气。
再往上走,黑色杂质愈多,水也变得混浊。
惊鹊仙君注意到他的神色,小心地走上前来:“是的,神君大人,这就是高溪面临的现状…这些煞气不是从外部侵袭,而是从灵脉内部漏了出来…我们想尽办法,也只能暂时将煞气用一个结界罩起来,但煞气实在是太多了,现在已经有一些,从结界里溢出来…”
叶淮指尖灵力闪过,煞气便呈现飘絮状没入他体内,叫水质再度澄澈。
但不过是眨眼,黑色杂质又卷土重来,漫下山来。
叶淮的神情严肃起来,面色很不好看:“惊鹊前辈,可知句曲崩塌的前兆?”
惊鹊仙君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这个:“句曲山的怀慈仙君…向来遗世独立,不与外山往来。句曲山崩塌前是什么模样,我们谁也不知道。”
句曲山崩塌得突然,毫无征兆。
直到整座山都被煞气从版图中抹去,众人才恍然回神。
“但句曲的百缕金衫,最是坚不可摧,煞气却能瞬间将之摧毁…如今又从高溪的灵脉中流出…”惊鹊仙君目露悲伤,所以她们才自觉束手无策。
叶淮的语气耐人寻味:“百缕金衫能够抵御强于自己千百倍的攻击,要想从外部将之摧毁,至少需要天阶层级的力量,持续攻击数个时辰。”
惊鹊仙君点了点头:“是的。但句曲的崩塌是一眨眼,我们甚至没察觉到丝毫预兆。”
“惊鹊前辈,”叶淮忽然问,“如果从内部攻击百缕金衫呢?”
从内部,又要多久?
龟壳外硬而内脆。
惊鹊仙君很快反应过来:“…您是想说,煞气能在瞬间吞噬百缕金衫,是因为…煞气是从句曲的灵脉里喷出来的?”
她猛地看向高溪的山顶,不祥的黑色蜿蜒而下,正要涂抹满整片海域。
如果…叶淮说的是对的,那岂不是意味着…
惊鹊仙君合掌低喝一声!
无数藤蔓抽条生长,循着山脉攀缘,陡峭石壁被包裹起,组成千条万缕的阶梯,将上山的路缩减一倍不止。
惊鹊仙君比叶淮还要着急:“神君大人,这边走!”
叶淮对她此前的故意拖延未置一言。
藤蔓看似柔软,却坚硬如磐石,脚掌踏上藤茎,还能感到斥力反弹过来,如一股无形推力,让他们速度更快。
他们很快赶到了山顶。
入目,是一座山石堆垒的雕像,一只圆滚滚的山雀立在最高处,猎豹、狮子、羚羊、野马,各自呈攀登模样踩在山石间,于是生命从此欣欣向荣。
叶淮觉得那只山雀有点眼熟,一时间想不起来,只是心想,这开山神鸟,真是一点也不威风。
山雀身下,有水从中涌出,高溪蓝水的千年都被囊括在小小的塑像中。
而现在,水是断绝生命的漆黑。
唯有神鸟塑像底座处,水源仍是澄澈。
如果神鸟塑像反应的就是高溪蓝水的现状,那么真实情况远比他们看见的更加糟糕。
当务之急,是尽快清除煞气。
叶淮上前一步,手掌对准神鸟。
黑色的水开始翻滚,好像海啸前的征兆,这时,惊鹊仙君才发现,黑色的并不是水,而是如浮游生物一般有自我意识的活物。
它们在灵脉中繁殖,滋生,掠夺,然后跟随着生生不息的水流,侵占另一片生命之地。
而现在,在神君最纯粹强大的灵力蛊惑下,煞气开始犹豫。
究竟是吞噬这座迟暮的山脉,还是寻找更加年轻的身体?
当然是后者。
煞气汹涌地向叶淮冲去!
它们脱离灵脉,刹那间,碧蓝重归天空与大海。
而叶淮的皮肤下黑暗鼓动,他却好似早已习惯,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惊鹊仙君目光闪烁地看着这一幕。
倘若叶淮能够将煞气全部吸收,那么即便灵脉被取走,山脉也不会崩塌。
这无疑是最完美的解决方法。
似乎就是为了打破人们的侥幸,神鸟的塑像开始出现裂隙。
起初是一道,很快转为数道,千百道。
裂隙将神鸟劈开,露出漆黑腐蚀的内里。
煞气早已侵蚀了山的内核。
它给予人们希望,然后无情地将之碾碎。

阎王府内。
麒麟幼崽从午睡中猛地惊醒, 耳朵高高竖起,尾巴却夹在身后,急促地嘤嘤叫了起来。
江荼伸手按压在小东西的脑袋上:“怎么了?”
麒麟幼崽却没像以往那样顺势躺倒摇尾巴, 反而更加急切, 甚至张口叼住江荼的袖子,用力往身边一拽。
麒麟幼崽到底是神兽的幼年时期, 力大非凡,江荼被带得一个不稳,眉心颦蹙:“怎么…嗯?”
他的腕心被麒麟幼崽疯狂舔舐,湿漉漉黏糊糊地将口水抹了他一手。
江荼没有戴配饰的习惯,但他知道叶淮身上可是丁零当啷戴了一箩筐。
而麒麟幼崽舔舐的这个位置——
麒麟手串?
江荼福至心灵, 迅速与阳间建立通讯。
可他难得没有听到叶淮兴高采烈的“师尊!”, 而只看到了一片漆黑浓郁的煞气。
麒麟幼崽的毛都炸开,对着手串另一侧的场景吠叫不止。
看来它是察觉到叶淮出事了,才表现得这么慌张。
江荼眉头紧锁,试着呼唤:“叶淮!”
没有回应。
首座会盟时他也在现场, 不过是通过塑像观察着众人,高溪蓝水即将枯竭, 江荼自然也从飞萤仙君的口中听到。
而此刻,如此浓郁的煞气,让江荼瞬间就联想到句曲山的崩塌。
可飞萤仙君明明说,高溪蓝水的枯竭,是以年计。
看来是出了什么意外。
江荼脸上闪过从未有过的紧张与烦躁,好在力量回归后,身为鬼界的建立者, 江荼不再需要宋衡的首肯也能自由往返人鬼两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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