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五年师尊,三年死遁(梅听剑)


“师尊,我热,你别推开我,”叶淮难受极了,眼眶通红,江荼推开他的瞬间他只觉得委屈得要命,“师尊,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祁弄溪有没有欺负你?他欺负我了,师尊,但是我咬死他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师尊,我好热...”
“...住嘴。”江荼甚至不知道他此刻是清醒还是糊涂,若是糊涂,说的勉强还算人言,若是清醒,哪有人说得出这么颠来倒去的话。
叶淮根本不住嘴:“师尊,你再摸摸我吧...你都不告诉我你去哪里了,我刚刚...我刚刚超帅的,您都没看见...”
江荼心想,不知羞的小子,自己夸自己也不害臊。
叶淮仍哼哼唧唧:“我对您...一点也没有非分之想,我什么都不会做的,您摸摸我,我好热。”
江荼额角青筋直跳,怒喝:“你还敢有非分之想?!”
虽然他好像已经在做非分之举,但亲耳听到的时候,江荼还是瞬间惊呆了。
这一声。
叶淮好像被吓醒了,瞳孔短暂地缩了缩,但很快又在无法抗拒的灼热中丢盔弃甲。
他捉着江荼的手腕就蹭,片刻的冰冷让身体本能地渴求更多,叶淮下腹的鳞片不断颤动着,裂开一道缝隙。
“师尊...”叶淮沉醉地亲吻着江荼的腕心,尾巴在身后一摇一摇,悄悄缠上江荼的脚踝。
他的眉眼间满是依恋,眼角眼眶俱是红的,琥珀眼湿润着,仿佛微醺般隐有醉态,狼耳在他发间轻轻抖动着。
江荼在气恼羞耻中彻底僵住了。
叶淮趁此机会将身体压得更近。
好香。想...更多地汲取师尊的温度。
想占有他、标记他、与他结契、将他拆吃入腹...
在叶淮难耐的喘息中,江荼再忍无可忍,抬起腿,膝盖顶上叶淮的小腹。
他的本意是阻拦徒弟继续靠近,然而却突然撞上了什么东西。
江荼不知那是什么,膝盖下意识蹭了蹭,旋即耳畔响起一声闷哼。
这一声克制隐忍,江荼怎能听不明白,再结合那形状与硬度,阎王爷的表情瞬间变得十分复杂,堪称还阳以来最激烈的情绪波动爬满整张脸。
...小畜生!!
下一瞬,他毫不留情一膝盖撞向叶淮小腹,紧接着手腕发力,虎口卡住叶淮脖颈的同时翻身而起,将叶淮摁倒在地。
江荼咬牙切齿地骂道:“...小畜生,还不清醒?!”
叶淮的后脑勺磕在地上,疼得哼了一声,双眸之间的茫然似乎消退了些。
他总算在江荼的怒火中回过神来,但下腹的邪火甫一浇灭,更汹涌的热浪顷刻吞噬过来。
叶淮张了张嘴,看着那双因怒火冲天而瞪圆了的柳叶眼。
...苍天啊,他刚刚都干了什么?
他不知死活地、大逆不道地、欺师灭祖地、干了什么啊?!
一切都乱了套了,最糟糕的是他竟然清楚地记得每一个细节!甚至还有些可惜没有趁情.热上头做得更多一些!
就这么僵硬地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江荼的膝压着他的胸膛:“醒了?”
叶淮心虚地吞咽一下:“...清醒了,师尊。”
江荼旋即黑着脸起身,起身时有些不稳,踉跄了一下,喉头一片腥甜。
本就强行靠意志力撑着的身躯,险些被这混账东西气到吐血。
叶淮一个翻身就站了起来,忙不迭要去搀扶江荼。
江荼冷着脸道:“离我远点。”
叶淮像被定在原地一般愣住,江荼趁此机会将喉头反上来的鲜血咽下。
他自顾自往前走,离叶淮有两个身位远了,叶淮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来:“师尊,对不起...”
江荼一眼也没看他,叶淮更加难堪,低下头又看到自己撕裂的上衣,裸.露的大片肌肤上布满了黑色鳞片。
叶淮越看越生气,只觉得自己怎么能长成这样,好好一个人,却像被情.欲操控的野兽,竟然敢玷污他明月般的师尊。
又委屈,如果他没有这身该死的麒麟骨就好了。
叶淮摸上胸膛,锋利的指甲边缘扣进鳞片边缘,想要把这身难看的鳞片都挖了干净。
这时,小徒弟半天没动静,江荼到底放心不下,抽空看了一眼。
只见叶淮低着头,手上“吧嗒”一声,硬生生拔下了一片黑鳞。
顷刻间他的胸膛上就爆出一簇血花,但他手上动作一点不停,又接连拔下数片鳞片,把胸膛弄得一片血肉模糊。
江荼冷眼看着他,终于在拔第五片的时候,忍不住伸手,摁住了他的手腕:“你干什么?”
“叶风坠,你觉得这样我会原谅你?”
叶淮脸上闪过难捱的痛苦。
他的眼底又聚起一大片浊黑,像深陷泥潭之中,煞气翻涌,偏偏耳朵尾巴一应低垂下去,可怜至极:“...师尊,对不起。”
“啃了我两口,”江荼用了点力,嘴上依旧毫不留情,“值得你这么作践自己?”
我只当做你是野兽本能,还是说你小子心里真有什么别的意图?
江荼表达了揭过的意思,叶淮再不接茬就有些蠢过了头,他一边感恩江荼的慷慨,一边,心中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他看着江荼的手掌,依旧瓷白修长,指尖圆润如杏,泛着缺血的苍白。
一如三年前江荼牵着他,带他离开泥淖时,那样冰冷却滚烫。
可叶淮感受着胸腔内心脏的鼓动,不敢深思下去。
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平息了突发事态, 江荼按了按眉尾,总算有时间打量周遭。
所站之地,梦境回忆已然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小片土地, 和两个孤零零的坟塚。
坟塚周围没有杂草,零星的白色小花点缀在土与土之上。
雪练站在墓碑前, 江荼确信猫科动物听觉敏锐,但雪练并没有回头,只是沉默地站着。
江荼缓步靠近过去,与雪练并肩,垂眸看向墓碑。
第一块较大的墓碑, 碑上写, 母亲柳簪絮,父亲祁秋霖,衣冠冢。
不孝子祁弄溪,泣立。
第二块更小一些, 江荼瞳孔微微一颤——
兄长任雪练,衣冠冢。
是任雪练的墓。
祁弄溪为他这一生仅有的家人立了坟。
或许这是他永远清醒的生命里, 唯一能够沉入梦境的日子。
江荼弯下腰,在墓碑前放下一朵鲜艳荼靡。
江荼会为不幸者鸣冤,亦会为逝者动容。
尽生者之哀思,仅此而已。
紧接着,江荼看向雪练。
“你有没有想过,”江荼的声音很冰冷,“他只是在利用你?”
雪练的身躯颤抖了一下, 猫瞳缩紧。
他没来得及说什么,叶淮就先一步挡在江荼身前, 压低的身躯显露出无限防备与警惕。
雪练张了张嘴:“我...”
眼前是杀死他爱人的凶手,雪练的眼底涌动着许多情绪,恨、愤怒、悲戚...但最终,却是感激。
叶淮看懂了,一愣,默不作声地让了开去。
雪练向江荼抱拳行礼,道:“江长老,谢谢你让弄溪解脱。”
谢谢你赐予他永远的安宁。
江荼道:“为什么心甘情愿做祁弄溪手里的刀?”
雪练苦笑起来:“您说的对,江长老,弄溪一开始接近我,向我示好、向我诉苦,希望我能够带他离开空明山...我知道他是有目的的,但我...并不介意。”
“更何况,我还在这里,我没有变成浊息...哪里会有人用他的血肉和魂魄拼凑枪和刀呢。”
江荼不置可否。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雪练麻痹自己的说辞。
雪练好像看懂了他的眼神,道:“江长老,这世上并不只有功利的。哪怕九分利用一分真心,我也愿意为了这一分真心...赴汤蹈火。”
江荼摇了摇头:“我不能理解。但我尊重你的选择。”
说话间,他摊开手,手中出现一盏熄灭的魂灯,但雪练的鼻尖轻轻耸动,却能闻到祁弄溪身上那股熟悉的气息,正在灯间萦绕不去。
一缕残魂,没有神智,无法对话。
祁弄溪求死,求的是魂飞魄散。
但有人不想让他魂飞魄散,宁可用自己的转世轮回相抵。
他们曾许诺襁褓中的孩子,会呵护他的一生,可惜最终食言毁约;
如今,终于能够兑现诺言,刀山火海,家人永不分离。
江荼一言九鼎,既然先答应了他们,就无法再答应祁弄溪。
虽然,现在和魂飞魄散也没什么两样,甚至要养护这缕残魂,还要花上更多的心血。
江荼迎着雪练颤抖的目光:“不过残魂一缕,就在这盏灯中。”
他希望雪练知难而退。
但雪练只是伸出了手,一如既往地沉默,一如既往地执着。
江荼将魂灯递到他的手中。
那一瞬,这个死过一次的、甚至已经不能称为人的青年,用力搂紧了摇摇欲坠的魂灯。
江荼问:“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浊息的化物,不在三界之内,不归他管。
但他也不能任凭威胁重新大摇大摆地返回空明山界内。
如果雪练要跟着他们,江荼会锁住他的力量,就像对待王扶摇那样,但要更加森严。
雪练只是摇了摇头:“弄溪一生未能走出空明山,我要带着他,去看一看山外的景色。”
江荼叹道:“去吧。”
——他知道雪练不打算与他们同行了。
雪练抱着魂灯,又向江荼行了一礼。
紧接着他转过身,一步也没有回头,踏入了翻滚的浊息里。
这里是尘世阴面。
是鬼兽的领域,死物在这里活着,活物却会死去。
囚禁生者,自由死者。
江荼目送着雪练离开,什么也没说,朝叶淮招了招手。
叶淮的金眸一直在观察着雪练,见江荼走近,才堪堪将目光收回。
和冷心冷情的江荼不一样,他能看得懂雪练的眼神。
强忍着悲痛,却隐藏着欣喜,好像所有一切都被碾碎后忽而窥得一线生机。
太复杂了,但归根结底,不过一个情字足以概括。
叶淮有些讷讷。
他对师尊...
江荼却没管他,忽的抬手向身侧虚空一抓,手臂落下时无相鞭已凝聚出实体,长鞭上烈火熊熊燃烧,抽向浊息深处!
就像是火圈破开浓雾,烈火呈直线包抄过去,将浊息从中央劈开!
那里并没有人,就连叶淮也不知道江荼为何突然发难。
江荼很快将无相鞭收回手中,充满保护欲地,将不明所以的蠢徒弟挡在身后:“回神。”
叶淮一惊,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但师尊的命令就是一切,当即迅速进入战斗姿态,骨剑出鞘。
江荼抬起眸子,柳叶眼直直看向浊息深处,开口道:“我等无意叨扰,空明山首座,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离开?”
叶淮这下是大惊,刚要开口,江荼突然一掌拍在他胸口,将他生生拍得踉跄几步,险些摔到浊息堆里。
与此同时,一道极为恐怖的浑浊灵力,从叶淮方才站立的位置呼啸劈过。
说浑浊,是因那灵力中混杂着许多浊息,早已失去灵力该有的澄澈。
而恐怖,则是因为,这道灵力远胜鲲涟仙君和祁弄溪,竟与江荼有一拼之力。
那就是天阶的力量。
只听一道声音,好像来自四面八方:“擅闯禁地,怎可说是无意叨扰?”
这声音沉闷,光听着,就有无形的压迫从天地间传来,叶淮只觉得耳膜闷痛,抬手一摸,耳蜗中竟流下两道鲜血。
江荼却是冷笑一声,一点也不受影响,道:“我不是和你商量,今日,你不方便也得方便。”
“...”那道声音显然惊讶,“你是何人?”
江荼拒绝回答:“与你无关。”
那道声音又笑起来,笑音隆隆如雷,直震得叶淮双耳血流不止:“阁下法力强劲,只是一味强撑,恐怕反噬起来,要叫你生不如死了。”
在他进一步拓展话题之前,江荼抬手种下两朵荼靡花,封住叶淮的左右耳道。
一边替他疗伤,不至于变成个小聋狗,一边也避免让他听到这些对话。
那道声音见此情状,又是一声发笑。
江荼冷冷抬眸,他能感到这一声笑的灵压要比先前更加强悍,若非他提前给叶淮挡了一下,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
三阶在天阶面前还是太勉强了,看来出去后得按照天阶标准培养叶淮。
——不过,天阶。
放眼当今修真界,灵气衰弱,哪里见得到天阶修士?
所以面前这个,从一开始就不是人。
江荼勾起唇角:“生不如死,总好过死人在此地装神弄鬼,您说呢,空明山首座...祁元鸿大人。”
一千年前的天阶后期,距离登仙仅一步之遥的空明山创始人,祁元鸿。
祁元鸿又笑,但这回只是笑,而没有施压,似乎他也察觉到武力对这个青年没有意义:“我在此地沉眠千年,没想到一朝苏醒,世间早已天翻地覆。”
江荼不言。
千年确实极有分量,但对江荼来说也不过只是数字。
他对聊天没有兴趣,然而祁元鸿却像打开了话匣子,喋喋不休起来:“千年以前,吾与友人招募天下义士,披荆斩棘,先后收复空明、灵墟、容阳、高溪蓝水、委羽、句曲六山,后极尽险阻,十生九死,终登至昆仑虚,将恶徒曜暄就地正法。”
“只可惜未能彻底铲除邪恶,竟让浊息在阴暗地滋生,吾只能以身镇压,化作空明,这才守住仙山。”
江荼颇为莫名其妙,不知祁元鸿和他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但祁元鸿所言与藏书阁记载并无出入,只当是他太久没找到人说话,想获得认同,点头道:“天下人自当铭记您的贡献。”
若祁元鸿所言非虚,舍弃一身修为,放弃飞升机会,以魂魄镇压浊息,确是功德一件。
况且看空明山地下这副十死九生的情状,浊息确实凶恶。
即便与江荼没什么关系,亦可称祁元鸿一声大义凛然。
然而祁元鸿话锋一转:“阁下身后的,是什么人?”
江荼眼底的温度瞬间消退:“阁下很关心我徒弟?”
祁元鸿笑:“是人。又不是人。我见他有角与蹄,鳞与须,灵力流光溢彩,十分漂亮。莫非是麒麟?”
“...”江荼不动声色地将叶淮拽到自己身后,叶淮还捂着耳朵不知发生了什么,“与你无关。”
地面颤动起来,好像祁元鸿正在摇头:“不,不,麒麟骨血,对万物皆有妙用。如今阁下身在空明山中,若您将麒麟交给我,我便放您出去,您看如何?”
“我看不如何。”江荼拧眉冷笑,当真是图穷匕见,“人都死了眼睛还落在麒麟骨身上,祁元鸿大人还真是操心深重。”
“可惜,可惜,我并非为自己求,而是替天下求,”祁元鸿的声音中又开始夹杂可观灵力,向江荼压了下来,“唯有用灵力冲开裂隙,才有可能从我的结界中离开,若您执意不肯,恐怕今日你们都不能离开空明山。”
话音落下,他彻底摒弃了温言善语的假象。
“擅闯空明者,斩无赦。”
祁元鸿一声低喝,直接将叶淮耳边的荼靡花震得枯萎。
听力恢复的刹那,叶淮眼底杀意涌现,环视一圈周遭,只见浊息与灵压构筑双重威胁,都在向他们逼近。
模模糊糊中他也听到了一些对话,此刻只觉得可笑,浊息和灵力,天平的两级寰宇的两端,第一次站在同一阵线,竟然是要他的命。
麒麟骨就真的这么值钱?
说实话,除了他人连续不断的觊觎,和动辄向兽类演变的特征,叶淮并没能从麒麟骨中获得一丁点便利。
或许修炼的天赋确实能算做是麒麟骨的功劳,但叶淮不介意修炼得慢一些,只要江荼不嫌弃他。
这身麒麟骨,非他所愿,如果能为了护江荼周全而剖去,叶淮绝不会有片刻犹豫。
他深知江荼的身体对浊息敏.感,眼下看着好好的,说不定是服了那丸药的缘故。
叶淮的琥珀眼转了转,他从祁元鸿的话中分析出了些许信息,比如说聚集的灵力可以强行撕开浊息,打通离开的道路。
如果...
一只冰冷的手探入他的后颈,一掐,打断了他的兀自思索。
江荼像捏狗一样捏着他的脖颈,叶淮咕嘟吞了下口水,江荼淡漠地将手收回——
一尊白发慈悲的法相,猛地从江荼身上显现,与天幕一样高,长发向周遭飘舞,似银河流连。
江荼未曾开口,却是法相启唇:“你猜,是你的灵压先压垮我们,还是我先撕碎你这破破烂烂的结界?”
地面又开始颤抖。
但这一次,空明山为江荼的威严而颤抖。
祁元鸿残留的白色灵力与江荼赤红的灵力在天际撕扯,织成落幕的晚霞,每一次撕扯都奔着对方命门而去,一时间排山倒海天地倒转,浊息的鱼群早在两个天阶的争斗中翻起白肚皮。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