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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暗卫又又又出走了(渔斯文)


可是这人方才分明说得就像鬼话,王爷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留他。
自从这货变成自称“唐景天”的家伙,真是处处匪夷所思,他这么多年跟着王爷,从未像现在这般猜不透。
傅云自然知道敏慎的心思,若是大一还是大一,那敏慎怎么都愿意替他求情,可他既然不是大一,敏慎为了傅云的安危,还是侧面提醒直接将其处死。
傅云看着桌上的饭菜,略微动了几筷子便吃不下了。
唐景天挂在傅云卧房附近的树上,方才的睡意叫某人这么一打搅,今夜这是又要熬夜的节奏。
呵,我来古代体验社畜生活可还好?
现在马甲曝光了,也不知道傅云到底怎么想,到底信还是不信?
管他信不信,咱该跑还得跑!不仅要跑,把他那扳指也偷了!
唐景天摸了摸嘴角已经愈合的伤口,右手虎口的伤到现在才好,指定是要留疤了,真是气煞人也。
“好你个‘浮云闲王’,属狗的是吧!”要不是这副壳子有武功底子,当时还不得叫傅云给咬死?
唐景天想起那日这狗东西黑心烂肺地试探自己就来气。
他在树上翻来倒去,最后一拳锤在树枝上,那树枝如弱柳扶风一般,还没听“咔嚓”之声传来,直接断裂掉了下去。
唐景天震惊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冷静下来后,他觉得不对,当时傅云那眼睛泛着红,显然是神志不清了。
不会吧?难道是有什么隐疾,不可告人的毛病?
他奶奶的,管他什么毛病,这两口之仇必须得报!
唐景天来来回回想着这事儿,精分到半夜才睡着。
一觉醒来,小七火急火燎找来,说王爷上早朝被李阁老拿朝板给砸了!

第25章 没头脑和不高兴
唐景天从树上跳下来,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道:“嗯,砸得好,该砸。”
“……”
小七惊恐道:“老大,你不要命了?主子被人砸了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不然咋地,我晚上去给你主子把李阁老暗杀了?再说不发工资的老板,不算我主子。”唐景天挑起小七的下巴,冷脸道:“七仔,懂?”
“唔——”小七摇了摇头,道:“小七不懂。”
唐景天又打了个哈欠,“不懂就问你家敏慎哥哥去。”
“……”小七挠着头发,一脸迷茫,“哦——”
今日早朝之上。
朝堂上各部的紧要事儿都汇报完了,御史台的嘴还没动起来,其他各部官员争相开始参奏傅云,就像是约好了一样。
总结起来:“傅云勾结宁王,二人里应外合从天牢里将谋反之人劫走了。”
陛下还没发话,一群人吵来吵去,结果傅云勾结宁王一事还未有个定论,御史台这时候终于坐不住了,有人站出来参了李阁老一本。
这李阁老就是当日陛下亲自下旨给风光大办了六十大寿的那位,全名“李仲甫”。
这一本参得极有意思,这一本参完,朝上没人再记得提“傅云勾结宁王”之事。
御史台的人是这么说的,“李仲甫纵孙媳外室抢夺他人田产,并殴打他人致死,家风败坏,徇私枉法,罔顾人伦。请陛下依照律法,从严处置!”
参奏之人“措辞严谨”,“言简意赅”——并掌握了流言的精髓。
至于为什么这么参……懂的都懂,字面意思。
朝中大臣们又不是那乡野没读过书的,字面意思当然很好理解,随后御史台将一本小画册呈给了陛下。
陛下翻阅之后,将下唇咬了又咬,肃色道:“李爱卿啊,这画是有点野,朕也不好意点评。不然这样,朕让大理寺帮你查一查,也好还你家风清白,并对捏造流言者严惩不贷,以正纲纪。”
不知是谁先起头笑出了声,随即便哄笑了起来。
这也不能怪他们不守礼仪规矩,便是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也差点没忍住,好在他瞧着冰块脸的傅云生生忍住了。
李仲甫当即变了脸色,恼羞成怒,手中朝板朝御史台那位大人一掷,御史台的大人是躲了过去,却刚好砸在了某人的额头上。
李阁老都六十了,这莽撞一砸,却也替自己解了围。
陛下当即宣布散朝,有什么话去“勤政殿”说。
唐景天听小七讲完前因后果之后,寥寥一语,“百因百因必有果,你的报应就是我。”随后捂着肚子捧腹大笑。
幸灾乐祸的下场就是,傅云从勤政殿回来便叫敏慎去把唐景天找来。
唐景天正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赫然被人从睡梦中拉起来,暴躁得不行,“敏兄!我刚下夜班……”
敏慎面色不善,一把将他从被窝里掏了出来,“快走,王爷说了,可以考虑那什么‘加班费’。”
“欸——我可以了。”唐景天一听加班费,立马神采奕奕坐了起来,也不用人催,麻溜地就穿戴好了。
敏慎在心里给王爷竖了个大拇指,果然给王爷说中了。
王爷还真是“明察秋毫”,软肋拿捏得恰到好处。
唐景天破天荒地将自己的脸捂得严严实实,露出一双干净、愚蠢的大眼睛,“走吧,敏兄。”
来到书房,傅云并不在里面坐着看书或者批阅公文,而是在屋外练武,且额角上真的顶着一个青紫色的印子。
唐景天想这应该就是早朝上被李阁老打的“证据”。
傅云脱去华丽的袍服,头发全束在头顶扎成马尾,没有戴冠,下摆别在腰间,露出笔直修长的腿,上衣袖子挽到肘上。脸颊和脖颈上的汗水在阳光下泛着剔透的光。
他打了一套掌法,见敏慎带着唐景天来了也没有停下,眼角的余光只淡淡瞥了他一眼,“上来比试一下。”
唐景天站在那里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猝然被敏慎推了一把,他抬头指着自己的鼻尖,疑惑道:“我啊?”
敏慎:“不是你,难道是我?”
“哦。”
唐景天揉了揉脚腕手腕,又做了一套扩胸运动,敏慎忍无可忍道:“你磨磨唧唧什么?是想吃板子吗?”
“没有。”唐景天笑道:“热个身,我怕一会儿腿抽筋了。”
敏慎翻白眼道:“我看你是脑子抽筋了!”
唐景天还待磨唧一会儿,傅云哪里由得了他,顺势一掌劈了过去,唐景天立即蹲下来了个扫堂腿,傅云跃起又落下,手掌横劈面门而去。
唐景天侧身双臂交叉挡住攻势后立即后撤。敏慎见此便躲到一旁树下乘凉去了。
奶奶的,又想试探是吧!
唐景天大半都是靠着原主的肌肉记忆出招,因为他的灵魂是“能躺平,绝不自己动手”,所以疏于练习,要不是暗卫们都被严格控制饮食,他现在估计都有小肚腩了。接了几招之后就大汗淋漓。
如此下来半炷香,傅云对唐景天那日的坦白也打消了大半的疑虑,因为他出手的招式和动作和大一都极其相似,唯一不同就是,唐景天每一招都是本能地接下来,却并不进攻。
傅云冷声道:“认真点,出招,不要只躲!”
唐景天:“……”行,你说的,打伤了别怪我!
唐景天一咬牙冲了上去,这下他主动出手就没有任何章法了,有种打乱拳的张牙舞爪小螃蟹既视感。
他双手抱住傅云一只手臂,使劲往他身后一绞,傅云借力一转身将唐景天带飞出去,一个狗趴。
唐景天还好戴着面巾,没吃上土。可他心里却恼火起来。于是立即站起身,抡起右臂就朝傅云的脸上砸去。
傅云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将唐景天的手腕一抓住身侧一带,脚下对着他膝盖一踢,唐景天瞬间腿软,单膝跪地。
唐景天另一只手不知何时捏了一把土,照着傅云脸上撒去,背后的手抬起去当土的瞬间被唐景天窜起直接抱住了腰。
这腰的手感还是相当不错的。
傅云:“……”找死!
傅云提起唐景天的后襟,本想着对他胸口给一膝盖,可看着他的后背,心下却软了软。
就在这心软的片刻,唐景天抱着他的腰往后使劲推,傅云脚下一个踉跄向后栽了过去。

“王爷!”敏慎惊呼一声跑去将趴在傅云身上的唐景天一把提走。
傅云却没有不悦,站起身道:“再来。”
“停停停……”唐景天坐在一旁喘着粗气,举手求饶,“累,累死了,打不动了,求,求放过……”
敏慎斥责道:“大一!你也太没规矩了,怎么还耍无赖,万一伤着王爷,你有几条命?”
“敏慎。”傅云不以为意,拂了拂身上的灰,“是本王让他认真出手,他刚也算——黔驴技穷了。”
王爷都不介意,敏慎也不好再说。
唐景天一骨碌爬起来,道:“我不是驴。”
敏慎:“嘿,王爷给你三分颜色,怎么还……”他蓦地被王爷看去的眼神堵住了嘴,于是悻悻地不再多嘴。
傅云一抬手,一名侍卫端着干净的帕子呈上来。傅云擦了擦脸颊和脖颈上的汗水,将帕子丢进木盘内,“你一会儿随本王出去。”
“我?”唐景天哪里想加班,便找借口,“我是暗卫,老出去显露人前,不太好吧?”
傅云眼神犀利,“怎么?现在本王使唤不动你了?”
“不不。”唐景天连忙摆手,笑起来:“这不是一岗一薪。”
傅云:“说人话!”
唐景天一怔,忽然觉得自己凭什么不好意思,只许你白嫖,不许我罢工?
他站直身体,略微扬起下巴,道:“我的意思就是,王爷您好歹是个二把手,您不能总是白嫖我劳动啊,上次好不容易给我发的点银子,结果出了趟差您又给我没收了……我这不心里委屈……”
长时间相处,虽然有些现代词语他们还是听不懂,但是好在他们还算了解唐景天,他说了这么多话,弯来绕去无非两个字“银子”。
敏慎:“……”这孩子的大脑是不健全吗?你连人带心都是王爷的,王爷不发月俸你还想翻天了不成?!
傅云的眼皮跳了跳,定睛瞧着大一这副身体。
他原是个孤儿,从小孤苦,在长身体的年纪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十五岁后跟着自己成为暗卫,暗卫为了保持身体轻盈,饮食摄入都比较严格,于是本来就不怎么高挑的个子,后来也没有再长多少。
如果唐景天说的是真话,大一当日救他而死,算起来也不过二十五岁,倏而心中竟生出一丝怜惜。随后又莫名觉得,无论唐景天的话是真是假,现在的他仿佛有血有肉的像个人,虽然嘴上很欠,做事荒唐大胆,说话口无遮拦……
傅云只怕连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对他的包容过了些。
唐景天这人不愿让自己吃半点亏,若不是这万恶“旧社会资本权贵”让他折腰,只怕他得“整顿职场和老板”了。
傅云想起嘴上这一口的“恩怨”,便又冷了脸,决定还是要提点一下他,“唐景天,你莫不是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
唐景天寻思着自己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他这又什么意思?
傅云瞥了一眼敏慎,随后回屋换衣裳去了。
敏慎便接着傅云的话,道:“你每日无论夜里值守,还是白日值守,都在树上睡觉,而且从来不换位置,连府里的下人都知道你喜欢在哪棵树上挂着。”
“……”唐景天的脸上顿时有些尴尬,他隔着蒙面挠了挠鼻尖,道:“这,这不是我来,就,就没发过……”
“没发过银子?”敏慎冷哼道:“王爷为何没收你的银子,难道你心里不清楚?非得见了血才老实?”
“见血就不必了”唐景天心虚地嘟囔道:“那就等于没发。”
“你……”敏慎用手指点了点他,气不打一处来,反正他本就得了王爷的意思,干脆都撕开了说,叫他无从狡辩,“清秋别院西侧的狗洞你以为是那么容易钻的?你若是那日逃跑了,连小蝶村都出不去就横死街头了!”
“不过,算你还有点良心,当日西侧来的人都是宁王的人,若是你将王爷带过去,立时便会身首异处!你身上虽有诸多疑点,王爷念你真心相救,这才只是试探你,否则你现在能好好站在这里和王爷讨价还价?”
敏慎脸色严肃,“你说的事情太过于匪夷所思,若是易地而处,你又信几分?可王爷还是心善开恩于你,日后你就以大一的身份继续按部就班,若有二心,杀无赦!”
唐景天听后顿时脸上血色全无,细思极恐,身上泛起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这傅云真是心思深沉,早就发现自己有问题,因为不确定自己的身份,或者说不确定自己身后的人,想着放长线钓大鱼?
如今这样说开又是为了什么?为了收服自己吗?
唐景天有自知之明,很客观地正视自己的能力,怎么也找不出值得傅云“收服”的条件。
艹!就知道傅云没这么好心。
现在又搁这儿PUA老子,怕不是让我自我反思“能力用处全无”,他已是格外宽宏大量,不计较你是谁,只要你俯首称臣,便既往不咎!
我脸上真的写着“天真无邪”“蠢笨如猪”“没心没肺”吗?谁知道你这贼心烂肺的王爷到底打什么算盘!
该不会你想反上面,留着自己当导火索?
真想在大脑里下载一个反傅云诈骗APP!
唐景天本来还想着共患难一场,又念在自己老实交代的份儿上,他好歹能饶了自己。
我特么真谢你不杀之恩!是我自己忘了这里是古代,古代社会最顶层的“上流人士”对于属下的救命之恩只会觉得理所应当。
古代是没有人人平等的观念!
傅云不就给自己多包容了几次,自己就侥幸以为他真的是什么心善之人?
神经啊!都说这份儿上了,我还给你在这儿演主仆情深,恩情永世不忘?
我是初入职场,可我也不是一无所知啊!真当我傻啊?
还是一句话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唐景天停止大脑高负荷运转,一脸憨笑,“若是易地而处,我自然也不容易相信,要不这样,你们看我要怎么才能证明我自己?”
傅云这时已经换好衣裳,推门而出,长发半束,额角的青紫被碎发遮挡了一些。

第27章 侍卫小哥体质甚好
傅云道:“要怎么证明是你的事情,本王没有这么多的耐心,所以……”
“该说的都说了”唐景天急得原地打转,几乎要跳脚了,“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随后他忽然发现一个问题,“你们不是给暗卫都吃了特殊的毒,但是你们最近没给我解药,小七和我讲过,可是我忘了这茬事儿,我却没死……”
傅云侧首看向敏慎,敏慎一怔,道:“给了啊,暗卫的解药都是每月定时给的——王爷,属下这就将府医找来。”
傅云点了点头,敏慎飞快去找府医。
半盏茶后,府医被敏慎催促着跑得满头大汗前来,进了书房,颤颤巍巍准备下跪,却叫敏慎拉到唐景天身边,急道:“给他把脉!”
府医:“……”怎么又是他?
府医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瞧了一眼旁边的椅子,傅云道:“坐下吧。”
得了傅云的恩准,府医从敏慎帮忙背着的药箱里拿出一个小脉枕放在茶几上,唐景天随府医坐下,伸出左手放在脉枕上。
府医消瘦的指尖抖如筛糠地搭在他左手的脉搏上,习惯性地闭目捋着他下巴那一小撮胡须。
唐景天一脸嫌弃地看着这老头,呵,您要不自己治一下自己的帕金森手抖?靠谱吗?
府医一额头的横向皱纹紧紧皱缩在一起,唐景天一惊,问道:“怎么了?我——我还能活多久?”
“……”府医睁开眼睛瞧着唐景天仅露出来的一双眸子,“帕金森”手指了指他的脸颊。
唐景天立即扯掉脸上的面巾,“您老倒是说话啊,别吓人好吗?”
府医:“……”这小伙子瞧着精力旺盛,面色红润,肾气也不虚弱……
唐景天:“……”那毒药是要发作了吗?
府医实在不知道王爷让自己看一个身体健康、还有些气盛的人干什么,于是慎而又慎地问道:“你近日可有什么不适?”
唐景天:“……”我特么知道还让你看?这庸医哪儿来的?叉出去好吗……
唐景天带着些期许,摇头道:“很好啊。”
“那就怪了。”府医喃喃自语,捋着胡须站起身,对着王爷拱了拱手。
傅云问:“可是有何不妥?”
府医嗫嚅道:“回王爷,未有不妥……这位侍卫小哥体质甚好,也很康健,日后行房多注意着些,别伤着了就行。”
唐景天震惊:“……”什么鬼玩意?行什么房?字面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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