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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罪者2(吕吉吉)


“对。”
郝骏捷点了点头:“这养殖基地里有几百头黑猪,还有良种水牛,鱼塘里鱼虾蟹啥都有,鸡鸭鹅就更不用说了……嗨,反正你们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热闹得很咧!”
俞远光其实对村子里养了什么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
但他瞧了瞧柳弈和戚山雨的表情,见二人都听得十分认真,心想这些情报他听不出什么,换做那俩来分析或许就不一样了,于是也不去打断郝骏捷的絮叨,只十分熟练地开始神游天外。
俞远光倒也不是单纯地在发呆。
他正强迫自己将周遭陌生的环境与梦中所见的混乱景物联系到一起。
然而很可惜的,除了那红黄配色的奇葩门楼辨识度高到他二十多年都忘不掉之外,不管是之后他发现厉鬼的山洞、还是被厉鬼追逐时无头苍蝇一般乱窜跑过的地方,他一个也没法和现实中所见的景物对应起来。
诚如郝骏捷所言,这个养殖基地面积很大,被划分成好几个区域。
几人从正门一路行来,经常可以看见身穿蓝色工衣头戴防晒斗笠的饲养员牵着牛、赶着鸭从他们身边路过。
“鱼塘在这边。”
俞远光带着他们往西侧走。
“这里不止养了鱼,还有淡水虾蟹。哦,还有一个池子是专门用来养锦鲤的!东瀛培育的名贵品种,养好了一条就能卖上万哩!”
说着,他带着几人穿过一片芦苇、水葱、菖蒲和其他水生植物混合交至而成的矮墙,抬手朝外头那么一划拉,“这一大片都是养鱼的,哈哈!”
柳弈和戚山雨:“……”
江晓原:“哇哦!”
俞远光则茫然四顾,喃喃感叹:“……鱼塘也能这么大吗?”
四人所见的鱼塘,大得跟个湖似的,一眼望过去几乎要看不见对面的边界。
即便俞远光对儿时在村中生活的记忆已经很淡很模糊了,但他可以发誓,至少在自己离村那年为止,杏滘中专的后山绝对没有这么壮观的鱼塘!

“你们现在看到的这块有两百多亩。”
郝骏捷满意地欣赏着众人赞叹的目光,“像这样规模的鱼塘,咱这基地里还有另外六片,总共一千五百多亩呢!”
然而,郝骏捷随后告诉他们,这成片的鱼塘是这十来年间陆续落成的,当年林美娟落水的那块只有一亩左右的小鱼塘早就消失得干干净净,不知是被填平还是成为了大鱼塘的一部分了。
柳弈和戚山雨原本指望着能看看鱼塘,最好还能从当年的知情人口中问出发现林美娟遗体时的更多细节,但现在鱼塘已经消失了,再怎么回忆,两人也无法结合实景推测落水案是否有疑点了。
没辙儿,他们只能放弃这里,转而准备去下一站。
此时已是下午四点四十五分了。
他们以“调查村中大事”为借口,像郝骏捷打听了三个名字带“娟”字的女孩儿家现在的情况。
戚山雨提前调查过了,这三家的户口还在杏滘村里,他们大概率能在村中找到这几家人。
“哎呦,不是我说,俞导,你怎么会看中这三户人家的?”
郝骏捷摸了摸脸,“我怎么不觉得这三家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俞远光心想他们三家都有个名字带“娟”的女儿,且孩子还都出事了,这就是最特别的地方,“我们的名单上列了不少家庭,他们三户是‘普通村民’的代表。”
“哦哦,原来如此!”
郝骏捷以为自己懂了,“是分批采风对吧,每次采访几个家庭。”
俞远光淡定地点了点头。
“唔,等我想想……”
郝骏捷摸了摸下巴,皱眉努力思索:
“张栋梁家离这里不远,就基地旁边,我们可以先去他们那儿……林家有点麻烦,他们家老爷子死了,老太太搬到市区和他大儿子一起住,现在老宅子是他女儿女婿在打理。”
别看郝骏捷心向娱乐圈,助理的工作倒是干得不错,村里的人他都很熟,只略加思索就能说出这几户人家目前的情况:
“至于程耀祖家,他们住得离这儿有点远,要折回去中专那边,今天还真不一定赶得及咧!”
“没关系。”
柳弈朝他笑了笑:“我们明天还可以继续。”
“哎呦,这样啊!那行、那行!”
郝骏捷连连点头,表示愿意效劳。
9月23日,星期五。
几人离开养殖基地时已是下午五点出头了。
考虑到贸然到村民家中造访,最好别卡在人家饭点儿上,几人决定先找个地方吃晚饭,顺带等郝骏捷与张家联系过,确定家里有人再过去。
养殖基地旁边就有一连三间农家乐式的餐馆,做菜用的肉蛋鱼都是基地里的出产,而蔬菜瓜果则号称是村民们自种的有机无污染绿色菜蔬。
郝骏捷热情招待四人就餐。
哪怕柳弈他们婉拒无数次也一定要请客,理由是“村里自产的,不贵,真不贵,便宜又好吃,你们一定得试试!”
郝骏捷同志倒也没有王婆卖瓜。
这顿饭的食材确实新鲜,品质也相当不错,就算厨子只是家常菜的手艺,大家尝着都觉得好吃。特别是那盆莲藕排骨汤,柳弈喝完后都忍不住找郝骏捷打听他们这基地有网店不,以后能不能在他们这里订莲藕。
下午六点二十五分,众人吃完饭,出发前往张家。
柳弈他们要找的“张家”,就是在199○年,也就是二十九年前死于火灾的张晓娟的家。
戚山雨查过,张家的户主名叫张栋梁,正是张晓娟的父亲。
张栋梁和妻子早年在鑫海市和D市的工厂做工人,攒了一点钱之后回村干起了水果种植,现在有一片自己的荔枝林,虽不算大富大贵,倒也过得还算殷实。
听说有名编剧要来采访他们,张栋梁虽觉诧异,倒也没有推拒,很顺当地就答应了与众人见面。
只是柳弈他们要问张家的话跟他们对外所言的“采风”完全没关系,也不想让郝骏捷旁听,于是想了个“订好的酒店出了点问题”的借口,让郝骏捷开车载着江晓原到酒店去,先去把房间的问题解决了。
对这个安排,江晓原虽颇觉遗憾,脸上倒是一点都没表现出来,热情地拉着郝骏捷就走,末了还悄悄回头给柳弈比了个“OK”的手势,表示自己会好好努力拖住对方的,他们就尽管放心问话吧。
支开了郝骏捷之后,柳弈摁响了张家的门铃。
张家的三层小楼明显是近些年来新建的,式样中规中矩,既不气派也不寒碜,属于村中随处可见的新农村小院,只是明显不是当年被大火烧毁的那个架构了。
张家人提前得了联系,听到门铃声,颠颠儿开了门,把柳弈、戚山雨和俞远光迎进了家中。
客厅里已经坐了六个人,除了户主张栋梁,还有他的妻子、长子、次子以及两个媳妇儿,功夫茶的大茶盘往茶几上一摆,加上各色果脯蜜饯瓜子果子,简直跟过年待客似的。
小戚警官以前走访调查时,证件一亮对方必定要战战兢兢如临大敌,坐下能喝杯茶就算不错了,这么个和乐融融的场面他还真没见识过,张栋梁起身笑呵呵跟他握手时,居然罕见地有些僵硬。
好在柳弈已经拉着他,在张家人特地留给他们的双人沙发上坐下了。
虽然三人主要是冲着二十九年前烧死张晓娟和她男朋友黄鹏的那场火灾来的,但他们不想让张家生疑,所以还得先耐心铺垫铺垫,等东拉西扯了好一会儿,他们觉得火候差不多了,才巧妙地将话题诱导向他们真正想要了解的方向。
“张老,您刚才说您生了三个孩子,两男一女对吧?”
柳弈明知故问,笑眯眯地说道:“现在两个儿子都侍奉在您身边,帮您一起打理荔枝园,那您女儿呢?”
“唉!”
听柳弈提起张晓娟,年届七旬的张栋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方言口音浓重的普通话回答:“可怜我那女儿啊,是个短命鬼,十几岁就冇啦!”
“哦?”
柳弈故作惊讶:“怎么回事?您方便说说吗?”
接下来,他们听到了与戚山雨在卷宗里查到的情况相距不远的故事。
或许是因为时间已过去将近三十年了,丧女之痛早被岁月无情冲淡,张栋梁和他老伴儿提起亡女时,态度很是平静。
“我那个女儿啊,是个不太争气的……唉,怎么说呢,小小年纪学人搞对象,结果不止害死了自己,还把咱家给烧了!”
张栋梁一边说一边摇头:“我和我老婆当时在鑫海的一个食品厂上班,两个儿子大的在隔壁市打工,小的跟着我们在宿舍住……”
他顿了顿,“那天接到电话说家里走水了,我俩差点没吓死!”
张老头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后来我们回来一看,真是……整个房子只剩半截外墙了,天花板都塌了!不止女儿没了,还死了别人家的孩子……嗨,当时我差点想干脆也跳进鱼塘算了!”
“好了好了,别埋怨了,阿娟那时还小,闯祸了也没办法。”
坐在老头旁边的老太太拍了拍丈夫的手背,打断了他的絮叨,“好在村委……对,那时候俞书记还在呢!他帮着我们家做火灾善后,老詹还让我们暂时住进他家……”
“是啊是啊!”
张栋梁连连点头,“真是多亏了俞书记,还有老詹也是好人啊!”
听张家二老提起自己的爸爸,俞远光的神色略有些触动。
柳弈则假装好奇地追问:
“警察和消防是怎么说的?是意外吗?”
“唉,作孽啊!他们说是天然气泄漏引起的火灾!”
张栋梁摇了摇头,“我猜啊八成是阿娟他们在家烧饭,开了火又玩得忘了!”
老太太也在一旁叹息摇头:“我也有错,我不该在家里堆那么多的布和棉花!”
说到伤心处,老太太神色落寞,引得坐在她旁边的小儿子连忙给她顺背。
“不过,有件事,我觉得挺奇怪的。”
张家最小的儿子今年四十一岁,对二十九年前的旧案居然还有些印象。
他一边安抚自家母亲,一边随口说道:
“警察说他们是在姐姐房间里发现她和她男朋友的尸体的,但她房间明明离厨房挺远的,着火了她怎么就不跑呢?就算门出不去,也可以跳窗嘛!”
柳弈和戚山雨对视了一眼。
卷宗里只有张家的平面图,还是手绘的不知道比例尺到底准不准的那种。
张家当年的房子是只有一层的红砖房。
柳、戚二人虽然发现了两名烧死者陈尸的房间确实和厨房呈对角线状态,不过因为房门外就是堆了易燃物的客厅,如果客厅火势很大,兼之浓烟滚滚,受害人跑不出去只能退守在房间等死也是很常见的情况,并不能算是疑点。
然而现在张家小儿子却不经意间提了一嘴“还可以跳窗”,这就很难不引起他们的兴趣了。

第108章 5.Mulholland Dr.-15
张家的小儿子告诉柳弈和戚山雨,他们家当年住的是红砖平房,窗户砌得比现在的楼房要高且更小,还是老式的金属窗,从内部开关的那种。
“如果是我的话,家里着火了我肯定从窗户爬出去!”
张家小儿子信誓旦旦,“反正我记得我们家又没装过防盗网,要爬是一定能爬出去的。”
“呸呸呸,百无禁忌!”
看小儿子嘴上没把门,张家老太太急了,回头在儿子的胳膊上掐了一把:“再说了,你爬过窗吗?就知道一定能爬出来了?”
张家小儿子张了张嘴,犹豫了两秒,约莫是想到时间都过去那么久了也没啥不好说的,才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我还真爬过……”
在老父亲老母亲的瞪视下,张家小儿子告诉众人,他小时候偶尔会在入夜后溜出去玩,为了不惊动父母,就是从自己房间窗户钻出去的。
“你真是作死啊你!”
他妈一听,抬手就往小儿子身上捶,“那时村子里那么黑,你不小心掉进哪个塘里或是化粪池里,淹死你就没了!”
“别打别打,阿妈,我很少去玩的!就肥佬东他们叫我我才溜出去过那么一两次!”
张家小儿子连忙分辩:“而且我们村里哪个小孩小时候不是到处乱跑的,让乖乖呆家里,那待不住啊!”
俞远光在旁边很轻地点了点头。
在他的印象里,村里长大的孩子确实比在城里的小孩更爱呼朋引伴,总是满村到处乱跑,上树掏鸟,下河摸虾,连他这种从小自我中心特立独行的小孩,即便不喜欢扎堆,也会在晚上溜出门去,钻进学校里,或者……
……或者什么?
俞远光蹙起眉,伸手在太阳穴上揉了几下。
对了,他曾经也是个晚上经常到处乱跑的野孩子,有那么两三处特别爱去的“秘密基地”……
可除了可以钻栏杆的杏滘中专,俞远光又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哪里了。
就在俞编剧再度神游天外,试图从记忆中揪出那些被他遗忘的细节时,张家小儿子仍在絮叨。
“我房间的窗户应该跟我姐的一样吧?我姐那时候长得挺瘦小的,他男朋友我没见过不好说,但那窗户她一定是能钻出去的……露露,你出来一下!”
他仰头朝二楼喊了一嗓子,几秒钟后,众人就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一个十二、三岁扎着俏丽马尾辫的小丫头从楼梯拐角那儿探出头来:“老爸,干嘛呀?”
张家小儿子朝楼梯上的小姑娘一指,“看,就跟我大囡这样,对吧?”
他转而向父母兄长确认道。
柳弈和戚山雨打量着小姑娘的身材,约莫一米五的身高,体型纤瘦,皮肤晒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看起来很有精神的样子。
张晓娟离世时已经十七岁了,明显比这个女孩子要年长不少。
但考虑到张晓娟是七零后,那时小孩的营养状况和现在根本没法比,南方的小姑娘十七八岁只有一米五出头的比比皆是。
“细佬,够了,别说了!”
张家大儿子比他弟弟年长了十多岁,这会儿有点不好意思了,开口提醒弟弟收敛一点,“当时我妹和她男朋友在一起,谁知道两人闹得多厉害,说不定都累得睡了,才会连着火都发现不了的……”
他叹了一口气,“唉,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快三十年了,再怎么样,妹妹也回不来了!”
张家人实在很能唠嗑,柳弈、戚山雨和俞远光在他们家呆了两个小时有余,眼看着快要到九点了,三人才以“时间不早了”为理由得以脱身。
他们预定的快捷酒店与他们目前的位置直线距离只有两公里,但他们要先步行回到村委,然后再开车绕出“U”字形的村道回到主干道上,才能前往快捷酒店。
如此一来,他们真正到达住处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江晓原提早得了自家老板的短信,揣着两张门卡在酒店大堂等着他们。
“郝骏捷呢?”
柳弈接过学生帮他们提前办好的门卡,随口问了一句。
“哦,他啊,刚才被那个姓詹的村委打电话叫回去了。”
江晓原没记住詹慕闲的名字,好歹还知道他姓詹,“为了不让他打搅你们,我还拉着他到隔壁超商购物咧,东西我都放你们房里啦!”
他说着笑嘻嘻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小票,递给柳弈,“当然,我没让他付钱。”
柳弈深深的看了江晓原一眼,掏手机给他发了个微信红包,然后四人约好了明天在大堂碰头的时间,就各自回房去了。
柳弈和戚山雨的房间在九楼,在这栋快捷酒店的最顶层。
他们回到房间时,发现小江同学已经给他们用废卡纸插了电,提前开了空调又调了热水,还在门厅的茶水吧上放了一个袋子。
“好吧,希望那小子没给我们买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柳弈一边嘀咕一边拆开了塑料袋。
袋子里是一些旅行装的洗发水沐浴露洗面奶牙刷牙膏之类的清洁用品,还有瓶装水以及一些饿了能解馋填肚子的小零食,可谓是十分贴心了。
他松了一口气,“很好,总算没当着郝骏捷的面买不和谐用品。”
戚山雨过来帮他把那些瓶瓶罐罐拿进浴室,同时笑道:“放心吧,小江机灵得很。”
“那确实。”
柳弈想了想,觉得戚山雨所言不虚,江晓原同学年纪虽小,但在人情世故上有种天生的聪明劲儿,以后大概也是那种不管干什么都很能吃得开的类型。
快捷酒店的双人标间浴室很窄,别说洗个甜甜美美的鸳鸯浴,浴帘一拉花洒一开,站洗手池那儿保不准都要被滋一身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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