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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灵异boss反攻略了(小白梨梨)


殷白一愣,随即低下头,果然,校服上的名牌不知在何时消失不见了,想起今天早上妈妈提起名牌时那阴恻恻的语气,殷白的心瞬间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他翻动着上衣及裤子口袋,都没有摸到名牌,妈妈果然有些不满,声音骤然冷了下去:
“我不是告诉过你,名牌很重要一定要保管好吗?这个也能弄丢吗?”
“开学第一天就弄丢了,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弄丢?”
殷白茫然无措的站在原地,看着灯光下妈妈那张阴沉的脸,他只能低下头:“对不起妈妈,明天…明天我会去找的。”
妈妈的神色缓和了些许,她猩红的嘴唇扯出一抹笑容:“好哦,一定要及时找到哦,如果真的找不到,千万要记得补办一个。”
“好的妈妈。”
殷白快速应下,随即放下碗筷,以极快的速度溜回了自己的房间,直至房门被锁上,他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
殷白靠在门后,口中吐出一股浊气,他无力的垂坐了下来,这里紧绷的氛围让他有些不适,演技要精湛不能露出破绽就算了,身边的每一个人似乎都不对劲,地狱之中口中的boss到底在哪里?消除恶意的方法又是什么?
他一概不知。
前方的未知危险及不稳定因素太多,他都想退出这场游戏了。
【亲爱的亡魂,感受到您有退出游戏的意向,在这里提醒您,游戏已经开始,若要中途执意退出,作为您出尔反尔的代价,您的灵魂即刻就会被抹杀,请问您还要退出吗?】
脑中突然响起冰冷的女声,说出的却让人不寒而栗,殷白脸色更差,几乎是立即答道:“不退出了。”
【呵呵,那就祝您游戏愉快。】
语罢,她的声音在殷白脑海中消失,殷白几乎都能想象到她是如何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
他无力的扶住了额头,整个人缩在了房门后,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幸运”的被挑选参加了这样的游戏,按照这样的进度下去,他必输无疑,灵魂被抹杀的惨状已经在他脑海中浮现。
说不害怕是假的,他一向是个很怂的人。
殷白的心态几乎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但他还是不断在心里安慰自己,毕竟游戏刚刚开始,不止是他,恐怕其他亡魂也是一头雾水...总之,先扮演好这个角色总是不会错的...
殷白这样安慰着自己,开了空调后,迅速洗了个澡钻进了柔软的被褥当中。
虽然这里未知的一切让他恐惧,但柔软的被窝不比什么都强呢,总好过他在安息谷中那些不人不鬼的日子。
殷白原以为来到小世界后自己不会再梦见那个男人了,可是当时钟来到午夜十二点时,他还是梦见了。
只是这次,男人停止了哭泣,他难得的愿意面对面朝着殷白,只是殷白依旧看不清他的容貌。
男人坐在他对面,西装笔挺,身形修长,宽肩窄腰,身材真是好极了,他看见男人拿出了一枚丝绒质的锦盒,朝着自己打开,里面是一枚猩红的钻戒,正泛着微微的光芒。
殷白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好看的戒指,更没有见过红色的钻石,钻戒的指环上镌刻着繁复的花纹,内圈刻了一些他看不懂的文字,整枚钻戒看起来既古朴又精致。
男人开口,声音低醇磁厚:“小白,和我永远在一起,好吗?”
殷白有些发愣,不知该如何回答男人,可下一秒,他却不受控制的张嘴:“你疯了吗?快收起来,让别人看到了会怎么议论我们呢?”
男人身子一怔,握着锦盒的指尖微微泛白,声音也渐渐低了下来:“你这是嫌我丢了你的脸面吗?”
“不是…现在这个社会本来就对同性恋包容度不高,咱们俩这样要是被发到网上,我还怎么在学校立足呢?”
男人高大的身躯瑟缩了起来,他阖上了锦盒,声音微微颤抖:“我知道了…”
可他还是不肯放弃,手中紧紧握着那枚锦盒,身子微微前倾,不死心的又问,甚至还压低了声音:“那我刚才说的…”
“…这个请求对于我来说太唐突了,不过我会考虑的。”
男人明白,殷白是在敷衍他,他缓缓收回了前倾的身子,语气也渐渐冷了下来。
“是太唐突,还是你根本就不愿意。”
殷白看见,男人握着锦盒的大手逐渐化为森森白骨,无数的鲜血从那被蒙了一层阴翳的面上滴落,殷白被吓得心跳加速,下意识就想逃,可他的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一般不得动弹。
男人来到殷白身边,伸出他已化为白骨的指尖,轻轻抚摸着他白皙的面颊,他附在殷白耳边温柔的说道:
“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我恨不得现在就结果了你,然后剖开你的胸腔,挖出你的心脏,看看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为什么我怎样都捂不热。”
殷白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他看似面无表情,恐惧的泪水却从眼角滑落。
“可是…我不舍得,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宝宝…你哭了?别哭啊宝宝,我不想你哭的。”
男人用指尖替他抹去泪水,说话的语气仍然是那样缱绻,可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宝宝,是你对不起我在先,是你骗了我,不管接下来我做什么,你应该都会原谅的吧。”
“不原谅也不可以哦,这是你.欠.我.的。”男人一字一句的说。

“不要——不要!”
殷白从床上猛的坐起,他呼吸急促,满头大汗,一张脸苍白的像一张白纸,梦中男人那阴森森的语气仿佛还在他耳畔。
殷白无力的扶额,整个人靠在了床头。
这是他成为亡魂以来,第一次梦境的情节发生了变化,主角仍然是他和那个男人,只是这次男人似乎有了向他复仇的意向。
不仅如此,男人甚至仗着殷无法行动,在梦中对他百般折辱,几乎快要了他半条命,那种快要被溺死的窒息感…若不是窗外的自行车车铃唤醒了他,恐怕他还要被那男人继续折磨。
天杀的,他这样一个胆小怕事的人,生前到底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竟能让那男人如此记恨他,以至于死后久久无法投胎转世,灵魂都被禁锢安息谷…
殷白深吸一口气,看了一眼闹钟,时间还早,他迅速下床将洗了个澡,可他也睡不着了,于是只能换上短袖校服,摇摇晃晃的下了楼。
客厅内,并没有看见那两个纸扎人父母的身影,殷白来到餐桌前,发现那里放了一张十块钱,旁边还留了一张字条,大意是他们有事,需要离开一天,晚上就会回来,餐桌上的钱是午饭钱,剩余的钱殷白可以自由使用。
在现在的这时代,一本热销的漫画杂志也才五元,更别说一顿午餐了。
这对夫妻的离开,让殷白压抑的心情有所好转,时间还早,他打算逛一逛这间不大的屋子。
除了已经去过的厨房和自己的房间,剩下没有去过的地方,就是这对夫妻的房间了。
殷白朝他们的房间看去,只见那扇红褐色的木门被紧紧关着,殷白怕那对夫妻有意诈他,所以轻手轻脚的来到门前,身体跪伏在了地上。
透过门下的缝隙,他看见昏暗的室内环境,扫视一圈确定没有人后,殷白站起身,缓缓拧开了卧室的木门。
房间内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有些奇怪的是,明明今天阳光很好,他们却没有拉开窗帘,卧室阳台的门也紧紧关着,整个房间弥漫着有些陈旧的气味。
殷白有些嫌恶的皱了皱鼻子,缓缓踏进卧室,端详着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他又试探性的打开了衣柜,除了那些老气的衣服,什么都没有。
“看来是我想多了…”殷白说着,就要离开房间,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却被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所吸引了。
书架上并不空旷,而且堆放着一些国外的书籍,都是些小语种,殷白看不懂,但有那么几本拉丁文的书籍吸引了他的注意。
“Satanarum tributum dicata…”【献与撒旦的贡品】
殷白情不自禁跟着书籍的名字念出,下一秒他便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好奇怪,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语言是拉丁语的,更奇怪的是,他竟然还知道怎么念。
看着那串拉丁文,关于这句话的意思也很快在殷白的脑海中浮现,却又不是那么完整,殷白隐约知道Satana的意思应该是撒旦,但后面他就不怎么清楚了。
这本的旁边还有一本书籍,黑色的外壳,外边什么字都没有,封面上却印着一个特殊的山羊头图案,打开第一页,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行巨大的标体:
“Saltare cum satanas!”
与上本书一样,殷白虽然会读,却也只认得satana和saltare的意思,连起来大约是与撒旦共舞的意思。
殷白虽然忘记了自己生前的事情,但有些知识却一直在他的脑海深处,他很快便想起了有关于撒旦的信息,撒旦是西方的魔神,象征着邪恶与不义。
那对夫妻看起来并不像是会认得拉丁文的知识分子,更何况他们这个小镇坐落于某处海岛之上,几乎快要与世隔绝了,他们从哪里弄来这样邪恶的书籍?
殷白眉头皱的更深,随即将书籍塞回了原处。
看来这对父母不仅仅是表面上那么诡异,就连私下里也掩藏着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无意之中,他似乎已经被牵扯进来了。
殷白收拾好一切后,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离开了家中,没想到她一下楼,就遇到了熟人——顾言。
她看见殷白也显得有些意外,但还是礼貌的朝他挥了挥手,青春洋溢的马尾随着她的动作一左一右的晃动着,嘴角的梨涡仿佛盛满了甜腻的蜂蜜。
“殷白,好巧啊,你也才走。”
“开学前几天,偷会懒嘛。”
顾言微微一笑,主动来到殷白身边,与他并肩行走:“话说今天早上好奇怪,奶奶今天一大早就不知道去哪了。”
殷白有些惊讶:“什么?”
顾言瞪了一眼殷白:“我说我奶奶一大早就不见了!”
“不…我的意思是,你奶奶今早也不在家?”
闻言,顾言眉头微微皱起,“难道你爸妈也是?”
“对啊,平时这个点我爸还在看看晨间新闻呢,真是奇怪…”
顾言摆了摆手,她娇俏的面容上出现一抹暧昧的微笑,“大人的事我们这小孩就别操心了,对了,你昨天有没有注意到那个怪胎和于娇娇啊?你说他们在初中也没什么交集,怎么上了高中这于娇娇反而还为他鸣不平呢?”
殷白挠了挠脸,现在就连顾言都察觉到了于娇娇的不对劲,更何况其他的亡魂,他们这些犯下罪恶的人,哪个不是心思缜密,应该已经察觉到于娇娇就是亡魂之一了吧。
为了维持自己的人设,殷白做出一副讥讽的模样,“谁知道呢?也许真的如他们所说,有恋丑癖吧?”
顾言的笑容似乎更灿烂了一些,她红蠢轻启:“真蠢啊…”
殷白诧异的望了一眼顾言,从他脑中获取的信息来看,殷白应当是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竟然也会如此骂于娇娇。
二人相伴来到了班级,殷白踏入班级的第一眼,就看到了角落里的陆望。
这几天的天气如此炎热,他却依然穿着秋季校服,厚重的刘海遮住了他的双眼,只隐约看见他烧伤的侧脸,此时的他正趴在桌上小憩。
于娇娇也来了,她此刻正坐在陆望身侧,将自己准备好的鸡蛋和三明治放在了陆望桌上,并推了他几下。
陆望头微微向于娇娇那边侧了侧,一张脸埋在臂弯之中,于娇娇见他醒了,声音甜腻:“陆望,这是我给你带的早餐,我知道你日子艰苦,这牛奶你一定没喝过,快尝尝吧。”
殷白没来到自己的座位坐下,身后的陆望没有动静,殷白微微侧头,便瞧见于娇娇脸上的笑容有些维持不住,嘴角都抽动了几下。
她的声音更甜了些:“陆望…”
“谢谢你的好意,我不需要。”陆望说。
于娇娇没有想到陆望会这样拒绝她,明艳的笑脸有一瞬间扭曲,她不死心,继续把早餐往陆望桌上推了推,叽叽喳喳的在他耳边说个不停。
“我知道你的处境,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和我说的,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你家住在哪,你要是没有吃的可以来我家。”
殷白看见,陆望伏在桌上的双手渐渐握紧,手背更是青筋凸起。
殷白轻轻摩挲了几下书本,轻声道:“于娇娇,你对陆望这么好,不会是…喜欢他吧?”
此话一出,教室里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偷笑声,昨天那几个被于娇娇骂了的刺头也是阴阳怪气的低声说了几句,于娇娇没想到殷白看着一副文文弱弱的模样竟然嘴巴这样毒,一张脸是白了又红。
“我对他好管你什么事,你怎么这么好管闲事?”
殷白也不恼,笑眯眯的说:“我就是问问,你动这么大气干什么。”
于娇娇瞥吸了吸鼻子,眼角红了,她瞥了一眼陆望,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转瞬即逝,垂在两侧的拳头紧了:“我只是觉得陆望可怜,关心他而已,你们这群人心思龌龊,难道男女之间只有爱情吗?”
上课铃突然响了,殷白不置可否,继续低头看书,于娇娇被殷白气的双眼泛红,捂着双眼跑出了教室,看样子是气急了。
殷白才不管她,他原以为所有亡魂都很聪明,起码胜过他,但也不见得,这于娇娇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她怪异的让殷白都觉得她是不是刻意为之。
殷白收回了目光,却没有注意到,陆望那厚重的刘海下,那双深邃无波的双眸正在死死盯着他,良久,他伸出手抚摸着自己侧脸的伤痕,双眼骤然暗了下去。
早上的时候,他听到了,殷白说他丑。
他知道殷白住在哪,这座镇子就这么大,原本他只是想去看看殷白而已,没想到却从他嘴里听到那样伤人的话。
可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他丑的吓人,从前有很多人都说他丑,他都不难过,可是这话从殷白嘴里说出来,他的心就好难受。
与此同时,女厕内。
于娇娇正在拼命的清洗着自己的双手,他明艳的面容上出现了扭曲的表情,一双美丽的眸子绽放出无限的恶意。
“好恶心…为什么boss会是这样一个丑陋无比的男人,太恶心了!”于娇娇不断呢喃,声音颤抖。
审判者告诉她,陆望就是个那个最终boss,她必须做些什么使他扭曲的心灵回归正轨,将恶意值降为0。
可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带领人走上正路,因为生前她就是一个将法律踩在脚底,以至于最后被枪杀的电信诈骗犯。
但她很会与男人周旋,所以她想到,可以通过让boss爱上她的方法来消除恶意值,届时boss就会乖乖的听她的话,还怕走不上正路吗?
可是当他看到boss陆望的那一眼,天啊,她都要吐了。
她从没见过这么丑的人,准确说,她的入幕之宾就没有丑的。
她生前是整个东南亚最娇媚的女人,地方将军的情人,手握重权,多少男人愿意舔舐她的一根脚趾头以此换来权利。
她可以随意将那些男人在玩弄于股掌之中,那些男人为了她肝脑涂地,心甘情愿献上自己的一切,以至于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她的诈骗金额至今未被破,若不是为了能重新活过来回到权利的中心,享受男人的追捧,她才不会讨好陆望这个丑八怪。
性格孤僻阴冷不说,任她如何讨好都不为所动,不会还真以为自己什么帅哥吧?
…可是,她真的很想回去,而不是被削去双手,被关在那永无天日的鬼地方。
于娇娇深吸一口气,将内心的厌恶压制在深处,她看向镜子,再度扬起一抹微笑。
没事的,时间还长,她还有很多机会。

今日课程表有体育课,由于是刚开学,高一新生们终于上了久违的体育课。
由于班级中没有什么熟识的同学,殷白选择和唯一相识的顾言待在一起活动,交谈中,殷白发现顾言是一个看似幼稚实则思想非常成熟的女孩。
她的一些想法远超于同龄女孩,倒像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人,殷白笑她少年老成,她只笑笑,不置可否。
殷白体力极差,没多活动一会就有些累了,于是和顾言还有打了个招呼,便先回教室里休息了。
教室中,空无一人,殷白长吁一口气,回到自己位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嘴一抹,便趴在桌上,顺便拿出了便携电风扇吹风。
就在殷白昏昏欲睡之际,余光却触及到身后陆望的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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