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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等关系(今天不想恰柠檬)


消瘦进去的脸颊,骨瘦如柴的身体,这些都向我说明,他是一个病人。
而让他变成病人的人是我。
我站在门口,我哥看过来,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他拉住我的手,似乎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缓慢地开口:
“我在几个月前开始恢复意识,但是不能控制肢体。我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长到我快分不清楚现实,可是有一个声音一直呼唤我,让我快点醒来。”
他顿住话语,手放在我的手背上拍了拍,继续说道:“李辞,你是我的弟弟,我保护你是应该的,只不过我的能力太微弱。”
我握住他的手腕,想开口反驳,哥哥是全天下最好的人。
他又说:“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也谢谢你没有放弃哥哥。”
不,不是这样的,我想过放弃,但又十分舍不得。
我立马说道:“不辛苦,只要哥能醒来,我做什么都愿意。”
我哥应该不太喜欢说煽情的话,他偏向理想主义者,对于一切事物有着清晰的判断。
就像那时候,他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还是义无反顾。
他只是想告诉我,一切都是他的选择,他不怪我,也不让我自己怪自己。
他看起来很疲惫,笑道:“今天晚上要回去吗?”
“不回去,出门的时候跟刘姐说了今天晚上可能不回去。”我怎么可能和我哥分开,就好像在害怕一场梦,我不想梦醒来。
“可是现在小辞长大了。”
“长大了也可以怕黑。”
他笑了,没有再反驳。
我躺在床上,仍然觉得今天是一场梦。
哥哥怎么会一下子醒了过来,跟我开玩笑,陪我聊天,安慰我不要多想。
他是全世界最了解我的人,他总是能轻而易举看透我。
他哼起了儿时的童谣。
真美妙,如同一首完美的钢琴曲在耳边为我助眠。
睡在这温柔的梦乡,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因为心情还不错,第二天下着倾盆大雨,也没怎么影响我的心情。
人总是轻易用一件开心的事稀释另外一件事的不开心。
只要照着阳光,种子就不会腐烂。
我只字不提傅宴礼,也不知道他在梦里到底听到没有。
外面天色沉闷,乌云压境。
三月初春,这场雨后,那些在冬天里死去的树木会重新活过来。
我一直待到晚上才回别墅。我回去的时间稍晚,看到别墅客厅灯还亮着,以为是刘姐在等我。
我加快了步伐,推开门,走到正厅,傅宴礼坐在沙发上,抱着一块iPad,不知道在看什么东西,眉宇间带着思考。
对于傅宴礼出现在别墅确实是我没想到,毕竟他很少回来。
我走过去,对他说:“傅先生。”
傅宴礼没看我,手指在iPad上滑动,“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
“我哥哥醒了,我在医院陪他。傅先生,等我哥哥出院,我就离开川城,这段时间谢谢您的照顾,您是我们兄弟的救命恩人。”
既然他这么不喜欢我,不想看见我,那我就离开。我不一定需要爱情,但一定需要爱。
在爱傅宴礼的时候,我多么希望他也能爱我。
但是经过几个月的转变,加上我哥醒来,我决定开启一段新的生活。
他陷入了沉默,幽黑的眼睛深不见底。
他的情绪几乎不会外露,但我感觉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我都照他说的做,他没理由心情不好。
这或许只是我的错觉。
见他不回答,我向他九十度鞠躬,往楼上走去。
先去卫生间洗了一个澡,回到房间开始收拾行李。
我的东西很少,一个行李箱装下绰绰有余。
住了几个月的地方,我没有留下什么生活痕迹。一开始就知道有一天会离开。
离开别墅的时候我带走了那条狗,我不会起名字,我哥还因此责怪我不负责,养了个小东西这么久,居然连名字还没有给它取。
我嗔怪着说:“那我起名字,也就知道大黄小花,多土啊。”
我哥抱着狗狗,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它,把它顺得眉头都舒展开了,露出满足的样子。
他抬起头看我:“本来也是土狗,土一点也无所谓。”
我有时候也很杠,跟我哥拌嘴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
“哥这样才是不负责,怎么能随便取个名字糊弄呢?!”
他懒得争辩,白我一眼,“这只狗是母狗还是公狗?”
靠,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公的母的。
“你……”我哥无语地闭上了嘴,一看我犹犹豫豫就知道我回答不上他的问题。
他把狗抱起来检查了一下,说道:“是公狗,有时间你带着它去绝育,不然春天发情可有的受。”
最后我们俩商议,给狗狗取名字元宝。
我在心里嫌弃,这个名字不也挺俗气,但看元宝和哥都很开心,俗气一点怎么了。
人本来就不能免俗!

我还是会想起张姨,带着几分自责,还有对那份温暖的缱绻。
张姨就像冬日的暖阳,短暂而温暖,甚至有一刻的灼热,灼热到在我身体上留下晒痕。
我把这些事告诉我哥,他让我实在在意的话就好好照顾她的家人。
毕竟那也是她生命中的一部分。
我这才意识到,对啊,郑长生还有严重的心脏病,郑叔一把年纪,他们应该怎么办。
嘴上总是说着抱歉,却什么实际行动都没有做出来,我这种人一言难尽。
没有张姨家里人的联系方式,左思右想,最后联系林助理。
主要是不敢联系傅宴礼,担心他把我拉黑,也担心他不接我电话。
林助理很快接了电话,问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我说:“就是能麻烦你帮我一个忙吗?”
“愿闻其详。”
我把自己所想全部告诉他,他那边停留了一下,回答没问题。
因为傅宴礼慷慨,所以这些年我攒下了一笔丰厚的资金。
拿出一半给郑家父子,我们手里还剩下不少钱。
接下来的日子,我在疗养院铺了个床。
老是和哥挤在床上也不好,他是病人,万一不小心把他压坏了怎么办。
我哥一边接受治疗,一边做着康复,没事的时候我就推着轮椅,出去散步。
元宝跟在旁边,绳子在我哥手里。
他健谈,没过多久,就跟周围的人打成了一片,时常有说有笑。
我有点嫉妒,更多的是欣慰。
等我们到新地方稳定下来,就可以给他物色媳妇,谈两年恋爱结婚。
虽然舍不得我哥离开我,但是他不可能永远只属于我。
经过半个月的休养,便到了出院的日子。
这半个月我和我哥看了很多地方,最终选在新城,比傅宴礼选择的地方还要偏僻。
是一个常住人口不多的小镇。
他的腿脚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乘坐飞机寄行李什么的都是我一手操办。
他说麻烦我了,我说这哪里是麻烦。
飞机落地新城正是下午三点,太阳暖暖地照着一片雪白,微微刺目。
三月中旬,没想到新城这边还有雪。
说起雪,我想起那瓶被我遗忘的初雪。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个算不算初雪,在我贫瘠的认知里,那是我来川城第一场雪,怎么不算是初雪呢。
我也不是第一次坐飞机,所以对于这些流程大致清楚。
走出机场,我叫的网约车已经在外面等我们有几分钟。
从机场到我们要去的地方,开车要开将近五个小时,还是跑高速路的情况下。
窗外的景色如同快影闪过,我晕车,靠在车窗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再醒来,外面已经天黑,车子还在行驶,地图显示距离目的地还有一个半小时。
“还要睡吗?”
半黑的空间,我哥嗓音干燥,语气里总是带着纵容。
我说:“晚上再睡。”
看我没什么困意,他就叫我教他怎么玩这个智能手机。
他醒来后我就给他买了一台智能机。他一次也没有玩过,好在认识字,打电话拍照这些基础的他还是懂。
他当时拿到手机的时候,左看右瞧,最后说了一句:“睡了三年,没想到世界已经更新到我跟不上。”
我对他说:“才三年,不会跟不上。”
一路闲聊着,司机也加入话题,氛围还算是融洽。
到了小镇上,把钱付给司机。他挺热情,帮着我把东西搬到酒店才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出去找房子,走了几家,遇到个还算满意的。
一套三层小平房。
一楼以前应该是开超市的,还没有拆卸,二三楼是休息的地方。
我跟我哥商量了一下,准备把整套房租下来做点小生意,开个便利店就不错。
这边物价低,我们一路看过来,便利店算不上饱和,而且不完善。
来到这里的第三天。
卫生打扫到收尾,手机响起来,我跟对方聊了几句挂断电话,然后对我哥说:“元宝到了,我去接元宝。”
“行,路上注意安全。”
我骑着小电驴,几分钟就到了快递地点,取到元宝,它一看见我,黯淡无光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来,让我禁不住逗了它一下。
“回家让言哥哥给你弄好吃的。”我把它放在前面放脚的地方。
元宝刚被我带回来的时候,瘦骨嶙峋,身上还有随处可见的伤痕,经过喂养,身上有些油水,连皮毛都油亮不少,不知道比脏兮兮的时候顺眼多少。
我拧动把手,风再凉,心始终是热的。
到家后,把元宝放出来,它脚步如风地跑向我哥,围着他转圈,摇着尾巴,吐着舌头。
我笑骂:“你可是我接回来的,你这只舔狗就知道舔我哥。”
我哥笑着逗了逗元宝,这才对我说:“行啦,跟元宝较什么劲。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什么菜,晚上随便吃点,明天要去进货。”
这几年我还没有考驾照,听哥一说,还是觉得去考个驾照更方便。到时候买辆面包车,我和哥坐前面,元宝就在后面一排。
有亲人在,日子总归是不一样的。
转眼就到了四月份中旬,便利店的开业日期比计划晚了几天。便利店正式开业,房东为了庆祝我们,还送了两个花篮。
第一次开店,我们都没有经验,业绩惨淡到只能吃老本,天天晚上复盘,可谓是把我读书那会儿的劲全使在这上面。
经过各种学习,我们意识到一点,就是宣传力度不够,别人不知道我们主要是干嘛的。
现在网络这么发达,我和我哥决定先把人气搞起来。
决定之后,我们搞了一个进群送鸡蛋之类的活动,告诉他们我们是做什么的,还有送货上门之类的服务。
总之,想尽一切办法积攒客流。
我哥是要做什么就认真做的性子。
而我则是他指哪打哪。
日子忙碌起来,生活也就充实了。
到六月底,店内终于不是负收入。
我读书那会儿因为数学不好读的文科,坐在一旁看我哥算账,总觉得云里雾里。
我哥看我焉焉的,问我:“要不先去楼上睡觉?”
我想陪着他,也可能是想他陪着我。
“没事,你算你的,我看着你弄。”
他笑了一下,低下头,继续捣鼓着手里的工作。
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趴在收银台上,望向外面,有一个看不清楚的身影在对面马路上。

第39章
新城入夏后,天黑时间差不多晚上十点。小镇不比大城市,一旦天黑下来,大家都待在各自的房子里,很难有人气。
路灯是一百五十米才有一个,漆黑一片,视距不可能太远。
他像是乞丐,但是来新城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到。
他很快就隐匿在黑暗中。
时间走到十一点,我哥清算完账单,面上不带一点倦色。
他把本子笔收好,打开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后问我:“想去看星星吗?”
小镇上没有光污染,夜黑得干净而纯粹,星星布满了夜空。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过星星,记忆好像被霓虹灯光占据,剥夺了幼时的点点滴滴。
“想去。”
一得到答案,我哥去楼上拿外套,把电动车骑出来,关掉店铺的灯,锁好门。
他坐在前面,扬了扬下巴说:“走吧,哥载你。”
我坐在后座,明明骑得也不是很快,风从耳边凌厉地吹过,耳朵都要冻掉了一样。
抱紧我哥的腰身,把头埋在他肩膀后面,让他的身躯给我挡住前面的风。
“哥,你冷吗?”
“不冷,你要是冷我开慢一点。”
我说不冷,只是有点凉快。
十几分钟后,我们寻着公路上了半山腰。
人总会怀旧,聊起那时候的事只觉得一阵恍惚。
转眼就成了过去,都没来得及留下什么。
星星真的很美,一闪一闪。
不合时宜,我想起了傅宴礼。
我问我哥,你知道傅宴礼吗?
这是他醒来后,我第一次提起这个名字。
他看向我:“躺着时候,我听你说起过这个名字,但是我对他没有好感。”
我沉默不语,他接着说:“小辞,有些人得不到并不是你的问题,他只是刚好没办法喜欢你而已。”
其实我不在意傅宴礼,我在意的是我哥的看法,“哥……你不觉得同性恋很可耻吗?”
他仰起头,语重心长道:“小辞,你是我养大的孩子,但你是个体,就算我不认可你喜欢男人,但你是你,我不能磨灭你的人格。况且你只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这没什么错,我只希望你拿得起放得下。”
“哥,我觉得我很喜欢他,但是他一点都不相信我喜欢他。”
“如果他不相信,那就向他证明。”
“我不知道怎么做,我不太懂怎么去爱一个人。”
“顺着心,你的大脑或许会欺骗你,但心不会。”
“我不够聪明。”
“照你这么说,怎么样才算聪明?”
“至少要像哥这样吧。”
“我?我读书那会儿可没你厉害,你的成绩不知道比我好多少。”
“也就六百一十分。”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是有点骄傲的。
他惊诧道:“你可是全校文科前三,还不知足呢。”
“我觉得我能更好,当时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可是六百三四。”我时常感慨,如果李国平没有欠下高利贷,我没有东躲西藏,六百一十分一定不是我的上限。
我对自己的成绩很有自信,毕竟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夜里的风总是凉悠悠的,这天晚上我们聊了很久,要是能来根烟就好了,但是我又不想让哥知道我抽烟。
我小的时候,他经常教训我,让我不要沾上这玩意儿,这玩意儿很伤身体。
从小到大,他没有责怪过我,他对我仿佛永远有着耐心。
便利店的生意逐渐有起色,主要原因是我哥情商很高,小镇的人也不排外,他很快跟小镇上的人打下基础关系。
我有预感,在我哥的带领下,便利店会越做越大。
但是我不想他太辛苦,本来开便利店的初衷只是不想坐吃山空。
他这些天又要看着店,又要给客人送货,又报了名学驾照,我都怕他把身体拖垮。
目前他已经考了科目一二,科目三约了后天考试。
我报名早一点,已经拿到了驾照,但是技术算不上好,一般送东西还是开的电动车。
送货的车停在便利店外,我和哥慢悠悠地搬了几趟。
搬完后,我们坐在台阶上,太阳晒在房子背后,投出一片阴影。
我丢给我哥一瓶水,咕嘟咕嘟,一口喝了大半瓶。
可能是因为之前的底子好,短短几个月,我哥的身体已经差不多养回来了。
他抬头张望,风吹动树叶簌簌作响,翠绿的叶子带了一层柔光。
“我打算把二楼改成茶楼。”
水从嘴里喷出来,呛地我直咳嗽。他拍了拍我的背,好笑道:“有那么激动吗?”
“你没开玩笑?”我不敢相信。
“我为什么拿这个开玩笑?”他不答反问。
我的天,开个便利店都够我累,要是再开个茶楼,我还睡什么啊!
“你会累死你亲弟弟的!”以前也没见他想法有这么多啊,躺了几年,难不成还能把野心躺出来?
“我们可以请人。”
经他解释,原来想开茶楼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从搬到这里来开始,他前前后后观察了两个月。
他说:“其实一开始我不确定,担心这边的人不喜欢坐茶馆,但是我看街上的茶馆生意都很好,所以我是有计划的。”
“但是不会太累吗?”
我哥恢复的很好,可我还是担心,毕竟当初他可是差点离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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