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妤表情管理瞬间失控,差点破音,“可那天林听寒说你们……而且舟哥他那天……”
什么鬼,追他,不喜欢,几个词怎么拆开来她都懂,合在一起好像外文。
什么嘛,原来没有办公室play啊。
纪绥冲方妤笑了笑,语气恳切,“拜托啦,如果他问起我,能帮我旁敲侧击看看他的意思吗?”
方妤含泪点头。她要歪墙头了,还是撒娇0跟冷漠1比较好磕。
方妤收起淡淡的忧伤,拎着蛋糕回公司,瞧见林听寒正自己跟自己玩转椅,突然气不打一处来,一巴掌盖上他的头。
谎报军情的男人,拖出去斩首!
林听寒莫名挨打,抱着脑袋抬头,“谁啊!”
“你姑奶奶我。”方妤冷冷一笑。
林听寒不敢反驳,扒拉方妤手里的袋子,“原来是太后回来了,早说,小的去门口给您开电梯。”
“哼。”方妤单独分出要给郁泊舟的蛋糕,将剩下的分出去,分了一圈,最后拿给林听寒。
林听寒敢怒不敢言。出去前还好好的,谁在路上惹了这位姑奶奶?
办公室从里面打开,郁泊舟靠在门边,看了看表,视线时不时投向电梯口。
纪小绥自他讲换种相处后再没给他送过饭,每次扔前台就走,人也神神秘秘的,老拿着手机不知道玩什么。
今天他特意交代前台让纪绥自己送上来,总不能跑了吧。
他是说要先婚后爱,可没人怎么爱?没人怎么演?没人演不了。
郁泊舟低头发消息。
郁泊舟:[到哪了?]
两分钟后。
纪绥:[?]
问号,发个问号什么意思,把他忘了吗?
郁泊舟:[我的饭呢小绥,我要饿死了。]
纪绥:[不是让人放前台了吗,没拿到?]
郁泊舟:[我不是交代前台让你送上来。][撤回]
郁泊舟:[没有,我好饿。]
方妤托腮,问林听寒,“舟哥摆什么pose呢?”
林听寒抽空瞄了眼,注意力放回电脑,“可能,大概,也许,或者,没错。”
方妤:“……”
她抬手,“舟哥!这有一份给你的蛋糕。”
郁泊舟投去视线,同时手机振动。
纪绥:[我让方妤带了蛋糕,你先吃,我给你点份外卖。]
郁泊舟:[好吧。]
郁泊舟心情转好,大步流星迈开步,拿过方妤递来的蛋糕,盒子上烫金logo赫然写着谷野两个字。
英雄救美咖啡馆。
纪绥跑去喝咖啡,把他一个人丢公司,苦不拉几的东西,有什么好喝的。
方妤始终牢记自己的使命,不等郁泊舟开口问,抢先回答:“我碰到纪绥了,他在谷野做兼职,怪不得现在都是前台送饭没看到他了。”
她试探性问:“舟哥,你们什么关系呀?怎么不是陈伯送饭了。”
做兼职?
郁泊舟一愣,侧头问林听寒:“你知道他做兼职吗?”
林听寒被问得一懵,摇摇头。
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和纪绥都不熟。
郁泊舟放下心,看来他不是最后一个知道。
方妤摸不清郁泊舟的态度,但凭她女性生而俱来的直觉,郁泊舟不像纪绥说的不喜欢,起码不是不在意。
她正考虑说些什么,郁泊舟忽然指了指她工位放置的那杯咖啡。
“他做的?”
“是啊,思思不在。”方妤瞧了眼,忽的灵光一闪,“这杯是慧慧的,她碰巧生理期不能喝冰,舟哥你要喝吗?”
郁泊舟向来不喝苦的东西,全公司都知道。
郁泊舟说的冠冕堂皇,“那给我吧,别浪费。多少钱我转你。”
“不用。”方妤意味深长道:“托舟哥的福,这顿免单。”
郁泊舟喝了口,眉毛拧成一块,像是中药掺水,他从林听寒工位上拿了两颗糖塞嘴里再喝,还是苦。
他懒懒回话,“托我什么福。”
“人家跟我说在追你,希望我这个娘家人能帮帮忙。”
郁泊舟咖啡差点洒出来。
纪绥换下工作服,发消息告知咖啡店老板他的兼职已经结束。
咖啡店老板爽快,下一秒就打来了工资,额外添了一百,让纪绥和叶思喝下午茶。
分完钱,纪绥打车前往陈伯工作的大棚去接他。
陈伯头上挂着的草帽要掉不掉,蹲在地上,专心致志的翻土,旁边围了好几个人看,有男有女,都是同年龄段的。
纪绥绕去附近的冰饮店,买了十几杯绿豆汤。
南城气温阴晴不定,反复在春天跟秋天之间来回跳跃,近来终于有了要稳步入夏的感觉,大棚里温度更高,买几杯给大家解暑,这还是他从郁泊舟那里学的。
纪绥从门口一一打招呼分过去,他来过好几次,大家认得他是陈伯的“儿子”,乐呵呵收了,贴心给他指陈伯的位置。
陈伯见纪绥来接他,嘴上的笑盖都盖不住,拍拍手上的土,“今天这么早,我得把这几颗种了,小绥你出去等我吧,里头热。”
“我来,您歇会儿。”纪绥插好绿豆汤的吸管送到陈伯手上,挽起袖子干活。
陈伯抱着绿豆汤站旁边指导,逢人过来便讲。
“是是是,我儿子来接我。”
“孩子买的,怕我中暑哈哈哈,他给你们也买了,随便拿别跟我客气。”
“孩子非要替我干,别看他年纪小,做事可仔细。”
话里的炫耀都快溢到棚外面去了。
郁泊舟浑浑噩噩上完下午的班,都来不及等司机,马不停蹄自己开车回家。
发去的短信石沉大海,他等不及要当面控诉纪绥先斩后奏写剧本的行为,他费了好大的劲,差点圆不回来。
没注意门口多出来的车,郁泊舟匆匆开门大喝,“纪小……?”
客厅坐着两个男人,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是张怀民,另外一个长腿散漫支着坐在地上,鸭舌帽遮过眉眼,只能窥见半边侧脸和高挺的鼻梁。
陌生男人听到动静转头,嗓音哑哑的,“呦,咱们的大忙人总裁回来了。”
郁泊舟抄起地上的沙发朝人砸去,“你怎么回来了,不是下个月才结束拍摄。”
秦初年接住,顺势躺上,半真半假地开玩笑,“男二一直拖进度,导演怕得罪我们郁总,提前拍完我的戏份杀青了。”
郁泊舟又砸了他一个枕头,直接打飞秦初年的鸭舌帽,“真话呢?”
“打了狗仔,导演怕他被泼黑料影响电影,赶紧拍完他的戏份把他踹出剧组,好回来公关。”张怀民淡淡道。
郁泊舟:“小牌大耍。”
“什么小牌大耍,我不是大牌娱乐圈还有大牌吗。”秦初年将盖过眼睛的刘海往后梳。
他大学戏剧专业毕业,毕业前在娱乐圈便已是二三线,郁泊舟接管公司后娱乐资源朝他倾斜,事业更是蒸蒸日上。
“再说了,我又不是不分青红皂白打人。”秦初年脸上露出嫌恶之色,“那狗仔你也知道,前几年老造我黑料,赔钱后老实了一段时间。上周不知道怎么混进剧组,拍了几张我师妹和人请教的照片,想发我师妹的绯闻通告。”
秦初年师妹是他师傅的关门弟子,颇有灵气,今年才十六岁。
这群八卦记者营销号为了博流量眼球不择手段,死人都能给他们说复活了,更何况一个初出社会涉世未深的小女孩。
恰好秦初年收工路过,看清他拍的照片勃然大怒,直接一脚上去把人家狗仔踹飞出去半米,旁边的助理拉都拉不住。
这回可有的他们写了。
“冲动。”郁泊舟点评,“太冲动,你不能给他套个麻袋,拉到没人的地方打吗?”
“下次一定。”
“两个尽想馊主意。”张怀民说。
三个人里秦初年最小,郁泊舟第二,张怀民老大,也向来最沉稳。
全靠有张怀民跟在后面料理,要不然秦初年和郁泊舟,读书时不知道要因为冲动行事吃多少处分。
“不说我了。”秦初年爬起来,挨着张怀民坐,“你结婚的事怎么说,嫂子在哪儿?”
郁泊舟提醒他,“估计是去接陈伯了,一会儿见了人别乱喊,他胆子小容易害羞,你正常点。”
秦初年比了个OK的手势,用膝盖撞了撞张怀民的腿,“你不是见过了吗,长得怎么样?”
张怀民让他坐好,“评价别人的长相不礼貌,初年。”
“哦。”秦初年道歉,“对不起我职业病了。”
秦初年从前可没现在这么讲理,秦家作为南城真正的豪门,祖辈显赫世代经商,秦初年顶上有一个大他十二岁的姐姐,经商的能力手段甚至远超他爷爷。
而无需接管家族事业的秦初年,在全家人的呵护下像小霸王一样长大,别说苦,连累字怎么写都不知道。
顺风顺水的人生,终结于中学时郁泊舟意外砸中他脑袋的篮球,当时还是小霸王的秦初年蛮横不讲理,不听任何解释,三个人为此打了一架,他和郁泊舟各吃了处分。
也是因为这件事,他日理万机的姐姐终于意识到自己弟弟开始有了长歪的倾向,严令家里不再给他超过正常范围内的生活费。
三个人打打闹闹半年最终成了挚友,他也从混账二世祖的人生,逆袭成了银幕偶像。
郁泊舟倒了杯水喝,感叹道:“好怀念你中学时桀骜不驯的样子。”
“滚。”
门口密码锁传来指纹输入的声音,三个人不约而同地投去视线。
纪绥推开门,抬眼便是三道存在感强烈的目光。
他眨眨眼,张怀民就算了,怎么又多了一个。
秦初年招手,露出一口白牙,“嫂子你好!我是秦初年。”
纪绥:“……”
陈伯小半年没见秦初年,亲自下厨做了好几道拿手小菜,更是在饭桌上把纪绥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引得秦初年对纪绥兴趣愈发浓厚。
几个人聚到近十一点。
郁泊舟收拾完垃圾,一脚将不断询问纪绥要不要当明星的秦初年踹出门怕。
走在路上,秦初年突然朝天上大喊,“终于不用工作了,爽!”
幸好他们几个走的小路,这会儿没人,要不然张怀民得上去跟人挨个道歉。
郁泊舟落在后头,脸上照着手机的微弱荧光。
纪绥终于想起看手机,现在正一条条回他的消息,他回消息和说话不一样,慢慢吞吞,让人想象到他捧着手机一字一句敲下字的模样。
秦初年不知何时窜到郁泊舟旁边,幽幽道:“你不会真谈上了吧。”
“胡说什么,脑子今天给我砸傻了啊。”郁泊舟熄灭屏幕,无语道:“倒是你,这个月已经第三条绯闻了,天天往热搜上挂,能不能让我省点钱?”
“我能有什么办法,他们都拿我开涮,我姐又要求我自力更生。”秦初年瘪嘴假哭,转头扑上张怀民的背,“怀民哥哥,你要给我做主啊。”
张怀民被秦初年扑得脚步踉跄,抬手扶了扶眼镜,“别闹了,说正事。”
秦初年站直,“当年往松哥酒店纵火人的女儿找到了,人在d国,她说对她父亲当年的事一概不知,也不清楚具体是谁打的钱,只知道那人自称是她父亲以前做生意的好友,打钱理由是他父亲当年做生意遗留下来的资产。”
五年前,郁泊舟哥哥郁松入住的假日酒店失火,整个酒店半数人员伤亡,火烧了大半日扑不灭,最终像是老天爷都看不过眼,天降暴雨,平息了这场火。
消防员事后调查现场,找到了失火点,是一枚没有燃尽的烟头。
烟头的主人生意破产心里郁结,随便找了个没什么人经过的地方抽烟,才不慎将没有抽完的烟头遗留在地上。
又是这么凑巧,烟头点燃了酒店窗帘的垂丝,被风吹落掉到地上,再点着了酒店地毯,那家酒店的消防不合格,逃生走道全是杂物,加速了火势的蔓延。
等里面的人反应过来时,整个火场已经没有出路了。
幸运的人熬到了那场大雨,自此对火留下心理阴影,而不幸的人身困火海,活活烧死。
郁泊舟脸藏入阴影,看不清神情。
秦初年心里叹了口气,他清楚五年前的那场火一直是好友心里过不去的死槛,乍然收到消息时他亦无法接受,更不用说郁泊舟。
事发后一年,郁泊舟突然同他们说酒店失火很有可能不是意外,即使没证据,他们为了好友的话拼尽人脉去查,结果真查到了点线索。
郁松生前再生意场上与不少人有过利益纠葛,囊括在线索里的嫌疑人太多,要是没有张怀民日复一日盯着,加之他们不断游说,郁泊舟现在就是个高危犯罪分子,枪毙都得毙个百八十次。
“两笔钱。”郁泊舟周身气息阴寒,掌心被自己反复掐的出血,呼吸急促起来,“一笔入狱,一笔出狱,只要人活着,不可能不再露出痕迹。我明天就让人挖了他的坟,把骨灰挨个撒在他们门口。”
张怀民压在郁泊舟肩膀的手微微用力,厉声,“说过多少次了别犯浑,还挖坟,你怎么那么能耐?”
末了又放缓语气,“比起一开始毫无头绪,现在已经有了不少进展,不是吗?想必要不了太久,松哥的案子一定会水落石出。”
郁泊舟像是有了创伤后应急障碍,但凡提起有关线索人就不正常,他们也无法强硬压着他去看心理医生,只能拦着,安抚着。
秦初年熟练上前掰开郁泊舟的手不让他掐,想着怎么转移他注意力。
叮铃铃。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
郁泊舟抖着手,接通放到耳边,嗓音嘶哑难听,“喂。”
电话那头的人没吭声,半晌才道:“郁泊舟,你扔垃圾自己住垃圾桶去了吗,都快一小时了。”
电话泄出的语气毫不客气,与桌上安静少花的青年丝毫联系不到一起。张怀民和秦初年对视一眼,看见了彼此眼中的疑惑。
郁泊舟稳住声线,尽量不让人感觉到异样,“秦初年太吵,我马上回来,怎么了?”
电话里传来塑料袋翻动的声音,纪绥语气苦恼,“面包是不是应该放冷冻层,放保鲜好像坏掉了。”
郁泊舟捂住听筒,连做几个深呼吸,“好几天前的,奶油可能坏掉了,你别乱吃。”
纪绥嗯了声,“我放桌子上,你快点回来帮我看看还能不能吃。”
郁泊舟轻轻应声,“好。”
纪绥等得快睡着了郁泊舟才回来。
郁泊舟浑身气息松散,看不出一点外面的样子,拎起桌上的面包检查,“好像是坏了,扔掉吧,我明天再给你买。”
纪绥打了个哈欠,嘀咕,“怪浪费的,陈伯不吃面包,下次不要买这么多。”
“那小的分批给你上供。”郁泊舟全部扔光,看向坐着都开始东倒西歪的纪绥,心情平静,“回楼上睡觉。”
“嗯。”纪绥揉了揉眼睛,“我给你买了礼物,在房间。”
他补充,“用兼职的钱买的。”
听到有礼物,郁泊舟立刻收拾好,推着纪绥上楼。
东西就放在床上,没有什么精致的包装,用简单单调的牛皮纸袋装着,目测有一个巴掌那么大。
郁泊舟拆开,是一个蓝白色的积木蛋糕,上面还有许多蓝莓草莓的小插件,中间有根蜡烛,一按底部的开关会自动升降,顶部做烛火的部分碰见风还会自动调节明暗,活像真蜡烛。
纪绥双臂撑在床上,“你上次说的,我想过了,这是作为正式成为朋友的礼物。上次的愿望太敷衍,要是以后你还想到什么愿望,就吹蜡烛,我能力范围内的,都会满足。”
纪绥的声音化作一把小锤子,一点一点凿着郁泊舟心口,又痒又疼。
他尚未做出反应,纪绥就爬下床,往抽屉里翻出医药箱。
他掰断碘伏棉签,摊开郁泊舟的掌心,细细涂抹。楼下时便瞧见了,出去一趟还带着伤回来,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纪绥能感觉到,今天的访客不是单纯为了吃饭而来,每个人都有秘密,他选择不问。
纪绥低头吹了口气,让碘伏干得快些,“下次出门别摸叶子,划手,不干净。”
郁泊舟静静看着他,“好。”
积木蛋糕被小心收进玻璃柜,和那晚的记忆一样封存,像是从未发生过。
天气晴好的周末,陈伯上班回来带回了同事送的两张海钓券,那片海域位于一个风景极佳的小岛。
刚好郁泊舟手上的项目结束有两天假期,饭桌上,陈伯便鼓动郁泊舟带纪绥出海海钓。
“海钓?”郁泊舟将剥好的虾放到纪绥碗里,对陈伯的提议兴致不高,他不爱吃要吐刺的,麻烦。
陈伯一眼看穿郁泊舟的想法,“海钓怎么了,你不吃鱼小绥要吃。”
“我没说他不吃,岛上的太阳多晒啊。”郁泊舟小声问纪绥,“芦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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