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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在狗血文里直播吃瓜(黑雪松)


蒲砚已经开始盘算要提前准备些什么了,而陆朝槿还捏着自己的少男心在害羞。
于是下一刻,还在扭捏的陆朝槿就听见自己的男朋友语气里带着几乎可以说是biantai的兴奋: “我们要先准备好油和小雨伞,然后最好还有点别的,比如来瓶酒…”
陆朝槿:
半小时后,穿戴整齐的两人在漫天的火烧云里从陆家走了出来。
蒲砚问: “我才刚来你家,就不在家里吃饭,会不会不太好”
这些大家族都很多礼仪的讲究,蒲砚刚回沈家的时候,差点被累死。
好在沈母沈父和沈靖淮都惯着他,很多繁琐的东西都直接免了,否则他现在估计还被困在S城。
陆朝槿摇头: “我订了餐厅,是之前你说想去的。家里今天人很多,很烦,你不会想看见他们。”
明天订婚宴,陆家大部分人都赶回了A城,哪怕是远在北极圈内做科考的亲戚,也得回来。
蒲砚听陆朝槿提起过自家的奇葩亲戚无数回,对他们没什么好感,闻言立刻答应了: “好呀好呀。”
陆朝槿所说的餐厅是一家开在环球金融大厦顶部的一家法式餐厅,餐桌底部的地板由玻璃制成,吃顿饭就能感受到双腿发软的感觉。
可蒲砚却觉得很好玩。
家里的佣人将车开到大门口,蒲砚上车时疑惑道: “嗯今天不开你的越野了”
陆朝槿喜欢越野车,自己住的地方停了几辆都是类似的车型。
“约会当然要开这种车。”陆朝槿说, “等你拿到驾照,我送你一台喜欢的。”
蒲砚成年后没机会接触开车,自然也没有考驾照,之前回到沈家就被沈靖淮送了台兰博,但由于没驾照只能放在车库里吃灰。
蒲砚任由陆朝槿侧过身来给自己系安全带,顺势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 “送我跑车还不如你一直当我的专属司机好啦。”
“嗯,司机小陆会为您服务的。”陆朝槿笑笑,按着蒲砚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车流涌动,一台黄色电动出租车缓缓停在红绿灯前。
与此同时,一旁相向出道上,漆黑宛若下一刻就要融入夜色的布加迪超跑恰好通过了绿灯。
发动机轰鸣发出野兽般的咆哮,驶入夜色的霓虹车流中。
出租车上的人在瞥见那台黑色跑车后瞪大了眼睛,攥紧了手里的塑料活页夹。
一旁瘦弱的男人推了推他: “姜纵,你怎么了”
姜纵揉了揉眼睛,飞速摇下车窗,却只能看到远去的超跑留下的红色尾灯痕迹。
“别把头伸出去喔,先生。”出租车司机烦躁地按了按喇叭。
其实前面并没有车,他只是通过这种方式在宣泄烦躁。
出租车司机非常后悔今天接了这个单子,路途遥远本来可以挣一笔钱,可后排这两个癫公一上车就开始大喊大叫吵架…
其中一个还一会儿痛哭流涕说要离开A城,一会儿又抱着另一个人安慰的…
如果出租车司机能坐在旁边看,那应该会挺高兴,可是问题是他并不是啊!
这两个癫公在车上吵闹,着实烦得很。
而后排的姜·癫公·纵失神落魄地重新关上车窗,陷入沉思。
那是陆朝槿的车!他记得牌子!
今非昔比,曾经自己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算比不上陆家谢家,可比下还是绰绰有余的。
可现在…他却只能拿着承诺书一家一家求别人不要催债!
他家的豪车,豪宅全都抵押了出去,什么都不剩下了!甚至连家里的奢侈品,母亲的铂金包,都要拿出去卖掉!
这对于一直自视甚高的姜纵来说,又怎么忍得了
何况,从小就有专职司机接送的他,现在还要坐出租车,忍受司机车上的烟味…
姜纵愤恨地一拳砸向车门,前面的司机被吓了一跳: “喂!你干啥啊!砸坏了可要赔钱的!”
“赔就赔,你当老子赔不起吗!”姜纵张嘴怒吼,像是要从口中喷出火焰。
色泽鲜艳的法式鹅肝酱搭配面包作为前菜,鹅肝酱细腻柔滑,带着淡淡的酒香和果木的香气。
吃饭时唯有刀叉碰撞碟子的声响,蒲砚吃了两片面包,面前的碟子很快就被服务生端走,又呈上来了新的菜品。
一碗热气腾腾的法式洋葱汤。
摇曳烛火间,蒲砚撑着下巴看对面坐着的陆朝槿,说: “包场了好安静呀。”
陆朝槿颔首: “嗯,不想有人打扰我们。”
“对了,谢翊榕是真的要和顾明安订婚了吗”蒲砚开始吃瓜。
他现在不是管家,就没借口留在顾家吃瓜了,真是太可惜!
否则就这对年下白切黑病娇弟弟×冷峻正直霸总的组合,他每天都能磕生磕死!
陆朝槿想了想: “最开始翊榕说的是,要先放出消息和顾家联姻,省得白家烦他。后来他们不知道又悄悄商量了什么,反正从那之后他们就开始真的准备订婚了…”
蒲砚真的很想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大概是因为八卦已经穿透蒲砚的脸飞到了陆朝槿面前,他继续补充: “但就我前两天和他们一起吃饭的状况来看,明安现在和翊榕应该还不是…那种关系。我猜,明安现在还不知道翊榕对他的感情。”
“谢翊榕是想来个先婚后爱好刺激啊,”蒲砚津津有味, “但顾大少这么聪明一个人,怎么就看不出谢翊榕的感情呢”
陆朝槿却分析道: “明安是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而且他之前和我说过,他觉得翊榕在精神上太过于依赖他。这就说明,他可能对谢翊榕的亲近有一定的误解。”
蒲砚不禁心疼谢翊榕一秒: “那看来翊榕哥想要追顾大少,还得要一段时间啊。”
“不过如果不是慕容琴的事,他也不会那么快转变态度吧这么说,慕容琴也算干了件好事。”蒲砚舀了一勺汤,立刻脸上表情有些复杂, “咳,撤了吧,下一道。”
“姜家现在垮台,慕容琴的日子也不好过,翊榕也不会让他们有好过的机会的。”陆朝槿看着蒲砚的痛苦面具表情,唇角勾起一抹笑意。
蒲砚抬头: “你是说,姜家这样,是谢翊榕干的”
他就说,就算亏了钱,姜家也不至于忽然一落千丈这么潦倒啊!
但如果是谢翊榕在背后,就说得过去了。
“他在后面推了一把,也不算全都是他做的。”陆朝槿说。
夜幕低垂,摩天大楼的顶层四周由透明的落地窗组成,使得坐在餐厅里的客人能够将繁华都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向外望去,高楼大厦如同森林般矗立,远处的车流如同一条条金色的丝带,在夜色中穿梭不息。
蒲砚侧身看向窗外,喃喃: “这个角度看,真的很漂亮。”
陆朝槿看向他,又瞥了眼桌上的食物。
男朋友应该吃了不少,那现在这个时机应该挺合适的了。
那么——
蒲砚自顾自说了会儿话,却见陆朝槿神色好像有几分凝重,似乎在谋划着什么重要的事。
总感觉,仿佛下一秒就要从长长的桌布下掏出一把格/洛/克18变成特工,再从窗户上切开一个圆形的切口,用钢丝荡出去…
可下一刻,餐厅的灯光却忽然熄灭了!
不仅如此,连隔壁的金贸中心的灯光也在瞬间全部熄灭,周遭的多栋摩天大厦在顷刻间陷入了黑暗之中!

剎那间,目光所及唯有烛台上的点点烛火散发着暖色光芒。
蒲砚吓了一跳,立刻起身: “怎么了这是停电了”
陆朝槿立刻也站起来,快步走到他身边,搂住他的肩膀: “应该是,别怕。”
在餐厅昏暗角落处为包场的贵客演奏小提琴的服务生也被吓得停了一个小节,满脸莫名其妙。
但出于职业素养,他犹豫片刻还是继续开始演奏,只是曲子节奏明显比之前要加快不少。
“不是,这里停电得造成多大的经济损失啊,”蒲砚望向窗外漆黑的大楼, “而且我们等会儿怎么下去啊!”
不坐电梯,爬楼梯的话…
身处60层的蒲砚光是想想都要掐人中。
陆朝槿本来很紧张,紧张得手都在发抖,可听见蒲砚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没有电梯怎么办,顿时笑出了声: “为什么你先想到的是这个啊。”
两人并肩站着向外望去,只见这面玻璃对着的金贸中心宛若一把拔地而起的漆黑巨剑,直指天空。
原本灯光璀璨的光滑玻璃此刻黑沉沉的,只些微倒映出远处车流的光芒。
蒲砚在瞬间的惊慌后冷静下来,可却感觉到陆朝槿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在抖。
就他的了解,陆朝槿应该不怕黑,也不会因为停电而吓得手抖。
整个餐厅以餐桌上的烛台作为唯一的光源,光线沿着餐桌为中心的半径逐渐黯淡,到另一侧靠近演奏小提琴的服务生那边,已经暗得无法看清对方的脸了。
由于包场,餐厅将其他餐台全都撤走,只留下了靠窗的一张,因此场地空旷得甚至可以当场来一段交际舞。
蒲砚握住陆朝槿的手,借着烛光看他的脸: “怎么了”
陆朝槿摇头,极力装作镇定: “蒲砚,你看外面。”
低沉声音堪堪响起,在蒲砚转头看向玻璃外的瞬间,隔壁金贸大厦的玻璃瞬间再次亮起!
彩色的光芒映在蒲砚脸上,让他震惊地松开了握着陆朝槿的手。
金茂大厦在新年和一些特殊节日时会有灯光秀,人们能从大厦的外观上看到种种中国元素,比如红色的中国结,脸谱,粽子等等。
在去年新年,这里还举办了跨年party,人们随着大厦玻璃上变幻的数字一同倒数“3, 2, 1”然后开启崭新的一年。
然而现在,以白色作为底色的灯光背景里,粉色灯光写下了一行字。
“蒲砚,我爱你,你愿意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外围路过的人很快注意到了这边屏幕的变化,纷纷停下脚步开始录像: “这金贸大厦什么时候还能让私人用了啊” “该不会是他们老板求婚吧…” “真浪漫啊,要是我被这样求婚,肯定哭了。”
演奏小提琴的服务生非常上道,立刻拉起了约翰·列侬的《真爱》。
蒲砚: “…”
他回头,在烛光和重新亮起的灯光里看见了半跪在地上的陆朝槿。
高大男人姿势虔诚,望向蒲砚的目光深情而专注,像是在看着他整个世界唯一的神明。
他手里握着打开的戒指盒,天鹅绒布里摆着一枚闪烁的钻石戒指。
蒲砚呆住了。
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可是理智却又在告诉他,他没有看错。
下一刻,陆朝槿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 “蒲砚,你愿意和我结婚,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还不等蒲砚回答,他又继续说: “我有很多缺点,我不善言辞,还很固执,有时候会让你生气,让你感到无趣…”
蒲砚打断了他: “才没有,瑕不掩瑜懂吗!你的优点更多!”
陆朝槿笑了笑: “…但我爱你,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在你身边以新的身份去改变吗”
蒲砚本以为既然两家已经商量好了订婚,那他和陆朝槿就好像直接可以名正言顺走向婚姻。
按部就班的,每一步都被安排好的。
蒲砚没想到陆朝槿会策划求婚,否则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弄下头发才来吃这顿饭!!
陆朝槿见他神色变幻也并不催他,只是温柔地看着他。
蒲砚伸出手,在这样隆重的场合下有些面热: “我愿意,我当然愿意的。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求婚。”
陆朝槿为他带上戒指,却没有站起来,仍然单膝跪在蒲砚面前: “订婚是他们的事,向你求婚…是我们两个人的事。就算我不姓陆,我只是我,你不姓沈,你只是蒲砚,我也依然会这么做。”
“虽然可能就没法租用金贸的屏幕,但是我还是爱上你,还是会向你求婚,”陆朝槿握住蒲砚带着钻戒的手,轻轻在那白皙的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无关其他,只是长风破浪向一根葱的求婚,希望能和他心爱的人度过一生。”
蒲砚没说话。
等到陆朝槿再次抬起头时,才发现面容清俊的青年已是满脸眼泪: “…别哭。”
“不是,”蒲砚抬起手背擦眼泪,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不哭啊…”
陆朝槿站起来,把仍在啜泣的蒲砚揽进怀里,在他后颈轻捏。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这一切很梦幻,我真的可以和你在一起吗,真的可以拥有完整的家吗,”蒲砚揪着陆朝槿的衣服下摆, “我很害怕哪天醒来,会发现自己还躺在六个人同住的宿舍里,所有我以为拥有的东西都只是梦。”
“不是梦。”陆朝槿替他擦眼泪, “你如果不相信,大可以掐我来验证。”
蒲砚哭得更凶了,看起来很是可怜。
这和陆朝槿想象中有点不一样,以至于他看向餐厅入口处那几个暗中观察的人头,不着痕迹地摆了摆手。
谢翊榕缩回身子,在餐厅入场的地方看向自己身后的一众人: “…他让我们先别进去。”
他身边站着的顾明安,顾磬秋,林知墨等人,全都西装革履一脸八卦。
顾磬秋满脸揶揄: “铁树开花,没想到朝槿哥竟然是最早结婚的,我本来以为他会孤独终老来着。”
顾明安猛地在他背上拍了一下: “有你这么说别人的么,还是在别人求婚的时候”
“你操心自己就行了,别总想着别人孤不孤独的。”谢翊榕冲他挑眉,满面的春风得意。
顾磬秋一看到对方贱贱的得瑟表情就想上去给他一脚。
他和谢翊榕从小就因为性格不合而互相看不顺眼,本来两人年龄只间隔了1岁有余,是可以成为最好的玩伴的。
可偏偏谢翊榕却和他哥不清不楚的,以后岂不是可以正大光明喊他“弟弟”!
顾磬秋不能接受。
而顾明安却好像恍若想起了什么,靠近谢翊榕那一侧,而谢翊榕也非常默契地将耳朵靠近对方。
两人一副要开始咬耳朵的模样,顾磬秋看不下去,立刻转身走了。
然而,谢翊榕的脸色很快就难看了起来: “…知道了。”
“具体订婚的事之后再说吧,反正你别着急公布,我们做戏就好。”顾明安说得认真,可越是认真,谢翊榕就越是心痛得宛若刀割。
而另一边,闻宥琛看着走近自己的顾磬秋,说: “怎么了”
“没,就是不想在他们那边呆着,”顾磬秋低头看他手机壳, “这是你自己上的色”
“嗯,你要喜欢的话明天给你画一个。”闻宥琛抬手,方便顾磬秋仔细端详。
沈靖淮则是靠着墙懒洋洋的,在拥挤的人群里自动划出了一块属于自己的位置。
他今天事务繁忙,直到十五分钟前还在开视频会议,可是弟弟人生的重要时刻他已经缺席了太多,实在不愿意再缺席之后的了。
餐厅里的灯光将两个相互依偎的人影拖得漫长。
蒲砚眼尾的泪痕被陆朝槿反复亲吻,灼热的呼吸交缠在一起,他好似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已经与陆朝槿的心跳声逐渐同频。
两人鼻尖相抵,四目相对时能触及到对方目光里几乎满溢的情愫。
“都不是梦,别害怕。”陆朝槿轻轻在蒲砚饱满唇瓣上咬了一口,引来怀里青年吃痛的“嘶”声。
蒲砚搂着他脖子,说: “你刚才神色超凝重,我还以为你要从桌子底下掏木仓了…”
陆朝槿失笑: “我是在给他们发信息断电,求婚的时候太紧张,表情就比较严肃吧。”
“我肯定会答应你的呀,”蒲砚捏他的脸, “A城最年轻的霸道总裁呢,就问有谁能拒绝。”
“而且我们不是已经说好明天要…”
陆朝槿眼疾手快堵住蒲砚的嘴,将对方亲得晕晕乎乎后在他耳边说: “他们在外面,这个我们回去再说。”
“什么在外面”蒲砚惊了。
话音刚落,一众脑袋就从餐厅入口处冒了出来: “哈喽,祝贺陆总求婚成功哇” “欸嘿,见证你们的幸福!” “恭喜恭喜!” “宝宝你嘴唇怎么了(沈靖淮)”…
蒲砚看着沈靖淮对陆朝槿怒目而视,赶紧解释: “啊不不不,哥哥,这是我刚才自己不小心咬到了…”
很快,走进来的朋友们就将陆朝槿和蒲砚围在其中,欢快的氛围在整个餐厅里洋溢着。
蒲砚与陆朝槿十指相扣,坦然接受大家的祝福,在烛光里对视一笑。
真好呀,爱人近在咫尺,被朋友的关心包围,生活里好像每一处都被爱意所充斥。
而今后的每一天,只会越来越好。

第64章
宅院的外墙以青石与灰砖交织砌筑,墙外几株翠竹摇曳生姿,与宅院的红墙绿瓦相映成趣,既带着中式的清雅,又颇有几分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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