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缺少了这一批产品销售出去的资金回流,之后想要投产只会更加困难,现金流只会更加紧张。
同时,销售商的圈子也会一传十十传百,如果连外界的风评都变得不好,以后还有谁会愿意接手他们的产品,销路又该如何打开!
姜纵越想越崩溃,立刻吩咐自己的助理: “把烧毁芯片的产品都拿到实验室去拆解,立刻马上!我今天之内就要知道究竟是什么问题!”
其实他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只是谢翊楠毕竟出了大额的资金,自己不好在得到结论前就指责生意伙伴,否则容易内讧。
姜纵在最初就是有过怀疑的。
谢翊楠并没有进入这种类型的科技制造业,为什么会凭空变出一张如此详尽又前沿的技术图纸
询问起来,谢翊楠也只是含糊其辞,表示是有团队与他正在接洽合作,却也从没有带姜纵等人见过那些所谓的“团队”。
而且连销售商也无意间说过,这一款产品和之前顾氏发布的新一代产品预告片里的外观有点相似…
姜纵想到之后可能顾家会直接起诉他们,霎时间更加汗如雨下了。
谢翊楠隐忍不发,想要砸东西的冲动已经来到了顶峰,走到无人处就拨打了顾雪亭的电话。
可顾雪亭的电话已经关机,没有人接听。
谢翊楠当即又拨打了顾雪亭经纪人的电话,经纪人的手机一般24小时开机在线,尤其是像顾雪亭的经纪人这种左右逢源又精力很充足的类型。
果然,电话很快被接通了: “喂,谢先生晚上好,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女人声音带着些许疲惫,但仍然非常礼貌。
谢翊楠直截了当问道: “顾雪亭的电话打不通,他现在在哪我找他有重要的事。”
一听见是问顾雪亭,经纪人沉默了许久才支支吾吾道: “谢先生,我已经和顾雪亭解除雇佣关系了,现在已经不是他的经纪人了。如果您要了解他的现状,可能还得问问他哥哥,或是他更加亲近的朋友。”
谢翊楠眉头一拧,陷入了一种莫名的无措中。
他和顾磬秋顾明安不熟,绝无可能打电话给他们,尤其是在这样理应休息的深夜。
直到当天中午,姜纵的团队在实验室里拆解部分损坏的产品后得到了最终的结果。
这下轮到姜纵甩脸色了: “谢先生,之前我在询问你图纸来源时你就含糊其辞,现在要追责了你总该说清楚了吧这下我们损失的可不是小数目!”
谢翊楠同样脸色不好看,这个项目的产品是他所有希望的寄托,他就指望着通过这趟赚回的利润去和谢翊榕抢另一个项目,可现在产品却出现问题,不仅钱无法回流,甚至连后续的资金跟进都成了问题。
“图纸本身就是机密,恕谢某无可奉告。”谢翊楠冷冷道。
而姜纵这次却不愿惯着他了: “你这图纸是不是用什么不合fa途径弄来的否则怎么会和顾氏的那么像!这样的产品至少要在行业内深耕十年以上,你那个什么团队听都没听说过,怎么可能一下拿得出这么成熟可以落地的成果!”
谢翊楠抬眸,满是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姜纵: “姜先生,请你慎言。”
姜纵却愤怒地将报告扔在地上,说: “我会和顾氏进行对接询问,如果确认了这图纸确实是feifa盗取,我会起诉你,让你自己承担所有损失的!”
两人本就是因为利益才聚在一起,此时利益受损了自然闹掰得非常难看。
而就在这个僵硬的氛围下,两人的手机却同时响了起来。
谢翊楠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是公司的助理: “谢总,顾氏召开发布会了!”
而姜纵那边好像也得到了同样的信息,立刻脸色一变打开手机某平台的直播,开始观看。
顾氏的官方账号此刻正在直播,直播画面里赫然是顾明安站在台上对新产品进行讲解。
而他手里那款产品的外观…和谢翊楠提供的图纸生产出来的产品完全一致。
这下连谢翊楠也感到简直是百口莫辩,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
更让姜纵心惊的是,随着PPT的放映,顾明安继续说: “我们的产品已经开始投入市场,将在明天上午10: 00准时开售。”
而随着顾明安大力度的宣传以及简洁高效的介绍短片,网络上关于这款产品的舆论也被推向了高点。
“…全完了。”谢翊楠闭上眼,吐出一口浊气。
顾氏的产品开始生产,他们就无法抢在前头进行销售,打顾氏一个措手不及了。
可是…图纸上写的时间分明是明年才投产,怎么会突然提前生产和发售呢
谢翊榕的手猛地攥紧了。
会不会一切从最开始就是一个局顾雪亭故意设套让他跳,然后让他陷入陷阱
————————
顾雪亭:关我啥事
古老的中式宅邸中,气氛如同凝固的墨色,沉重而压抑。
“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们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东西!”
通体被盘得发亮的沉香木手串以一道弧线飞出,精准无比地砸在谢翊楠头上。
剎那,手串在那光洁白皙额头上砸出的痕迹便流出鲜红液体,而被砸的当事人却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跪在木地板上不发一言。
而坐在上首,已是满头白发的谢翊楠叔公,仍在气得直喘粗气。
偏偏谢翊榕和谢翊苒还不愿意放过谢翊楠,在一旁添油加醋装作孝顺: “叔公,别把自己身体气坏了,不值得。” “是啊,叔公,这事儿交给我们处理就好,何必惊动您老人家。”
谢翊楠目光只能落在地板上不敢向上看,但内心的愤恨却早已突破天际。
可这事儿到底是他没理,谢家又出面替他收拾烂摊子,如若他敢顶一句嘴,恐怕今天都会被打断腿的。
老爷子手里镶金的手杖可不只是能用来支撑身体,打人更是一绝。
白发苍苍的老人颤抖的右手重重砸在金丝楠木的太师椅上: “偷窃图纸被顾氏起诉,做杀猪盘zha骗投资者,又把这笔钱投到生产一堆废铁的项目里…我倒希望你不是谢家的人,省得烦心!”
谢翊苒原本一直在扮演孝顺的孙女这一角色,所有表情都用来表演“担忧关心和孝顺”,直到现在才终于在老人的怒骂下低头看向跪在大厅中央的谢翊楠。
她缓缓开口,语气满是痛心疾首: “表弟,最近可是在严打zha骗啊,你怎么能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干这种事呢,你不仅代表自己,还代表谢家啊,你这样做被曝光出来,如果不是我和小姨及时控制舆论,你知道会给咱们家的名声带来多么负面的影响吗”
“家里什么时候缺过你钱了,你想创业你想做生意你来和姐姐说,姐姐会给你钱的啊!家规也明确说过不能做weifa的事情,你为什么就是不听要去做这种事呢!”
说实话,谢翊苒倒没有在故意扮演“好姐姐”这个角色。
对于她而言,谢翊楠并不算是个对手,何况还这么蠢,根本不足为惧。
最让她烦心的是总摆着张混不吝笑脸实则八百个心眼子,像苍蝇似的赶也赶不走的谢翊榕。
谢翊榕心里翻了个白眼,立刻补充: “要不是我立刻出面用自己的人际关系拜托顾家撤诉,事情肯定就会闹大,真要打起官司来,到时候我们家的股票肯定会受到影响。”
谢翊苒总是要在叔公面前邀功讨赏,他虽然很烦这样但只能跟着卷,别无办法。
白发老人将盘龙手杖大力砸在地上,使地板发出不堪重负的撞击声响,在谢翊榕和谢翊苒终于停止斗法后才悠然叹了口气: “唉,若不是家里还有你俩,谢家真是…”
在顾氏召开新品发布会后,顺势也展开了对谢翊楠,姜氏的起诉。
待谢翊楠和姜纵被起诉时才发现,顾家早就掌握了大量他们用顾氏图纸进行生产的证据,包括他们刚开工时候的生产线实拍照片,模具等,甚至还有他们的工程师在原本图纸基础上进行改良后的改良图纸作为证据。
顾氏隐忍不发,只等姜纵他们的第一批产品彻底完工才准备发力搞大动作。
这套被偷出来的图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圈套,只等着贪婪的小人来钻。
而谢翊楠营造投资盘引诱投资者下套并卷款这件事,也被曝光了出来,许多被骗了钱的人到处拿着谢翊楠的照片找媒体维权,此事一时间在互联网上也闹得人心惶惶。
而这些维权者中,最为活跃的就是黎雨。
事情发展到这样,谢家不可能不管,而谢翊楠也被家里保镖监控起来,不允许他踏出谢家老宅半步。
而姜家那边也受到了重创,很多合作商都选择不再续约,一时之间姜家竟是难以维系。
姜纵想要脚踏顾家,直接对线的幻想破灭,还背上了官司,又被和顾家合作的各个企业列入黑名单。
直到这时,慕容琴才知道他最近忙的东西就是为了和顾家对着干,两人顿时闹了起来。
“都是因为你!”慕容琴把手里的高脚杯砸向姜纵,里面还有没喝完的酒液, “你为什么非要和顾明安对着干!如果不是你想要踩顾家,我们又怎么会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和清新的草木气息,窗外绿色的草坪和精致的花园相互映衬,俨然是非常美好的景象。
可惜房间里的氛围却剑拔弩张。
姜纵侧身躲开酒杯,可还是被洒出的酒水溅了一身: “你这疯子,你忘了是谁帮你偿债吗!你竟敢为了顾明安这么跟我说话!!”
慕容琴想要榜上顾明安甚至让顾明安喜当爹这件事,一直是姜纵心中难以忘记的屈辱。
而更加屈辱的点在于,那天在顾家,他却只能忍气吞声,没法为自己流产的孩子讨一个公道。
“现在姜家已经不行了,你是不是又想去找顾明安,你说啊!”姜纵大步上前扯住慕容琴的手臂,大叫起来。
慕容琴鼻尖胀痛,眼尾留下泪水: “…姜纵,在你心里,你就是这样想我的吗我怎么可能因为姜家破产而离开你!”
他的语气里满是失望,姜纵不禁有些怔愣。
“当时是你非要我打掉孩子,我不想打掉,才会舔着脸找顾明安帮我,如果那时候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我怎么会去找他呢…可是现在,你却拿这个来攻击我,你对得起我们死掉的孩子吗!”慕容琴说到最后,带着哭腔大吼。
姜纵反应过来,立刻气势不输地开始提升分贝: “难道我不是为了我们的孩子才要报复顾家么如果不是他们,你怎么会流产!”
慕容琴懵了一瞬间,觉得姜纵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 “…对哦。”
可慕容琴想到这座房子就在明天就要被抵押出去,顿时又陷入了疯狂: “你还说要和我有孩子,现在公司这样了,孩子出生了能住在哪!”
昨天姜纵和家人商量搬到出租房的时候,慕容琴也听见了一二。
对比他现在住的地方,他们即将搬过去的地方可以说得上是非常简陋。
慕容琴虽然早已家境中落,可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又怎么能接受搬到那样的地方住!
而且姜纵如果没钱,他以后就又要出去工作挣钱来给慕容家还债了…
慕容琴深爱姜纵,但现实的问题也同样存在,爱情在解决这样的问题上并没有任何用处。
两人莫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循环,姜纵骂道: “反正你不是想让顾明安当孩子爹么那你去给他生啊!”
门外等着收房估值的一队西装男人看着眼前的闹剧,陷入了无语: “…”
也没人告诉他们来这里拍个卖能看到这两个癫公发癫啊!
“你就是不想管我了,我都知道,我已经订了机票去B城,我走!我马上就走!”慕容琴泪流满面,忽然从不知道哪个角落掏出了硕大的24寸行李箱以及一张机票。
来收房的专业团队都惊呆了:卧槽这是从哪里掏出来的啊!是超能装的瑜伽裤吗!
“你是我的男人,永远都是!我不允许你离开!”姜纵死死抱住慕容琴,双目通红。
而姜纵的父亲在看见收房的人后更是直接冲向了姜纵,对着他一通拳打脚踢: “孽子!孽子!如果不是你非要搞什么幺蛾子,我们家怎么会这样!我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掐死你!我就不该把家业交给你!”
慕容琴莫名被姜纵拉到身前挡了好几下姜纵父亲的殴打,霎时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啊!你干嘛打我!救命啊啊啊!”
专业团队: “…”这趟活就算不收钱也值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同样在鸡飞狗跳。
狭窄阴暗而潮湿的单间内,不锈钢门正发出“咚咚”的撞击巨响。
“黎雨,我知道你就在里面!快点还钱,否则我可要去找你家里人啊!”
“上次就说今天还,想拖到什么时候啊!这次我非得把你家值钱的东西都搬了!”
“你这门还想要就快点出来,否则老子把你门都拆了!”
房间内的小木桌上摆着好几条红色的横幅,上面写着“谢氏zhapian,还我血汗钱!”
黎雨蓬头垢面躲在床与发霉墙壁的夹角里瑟瑟发抖,目光闪烁,口中不断说着: “完了,完蛋了…”
他已经拖欠了好几次高利dai的催债,可四处游走维权还是没有要回钱来还债!
谢家只控制舆论,偿还那些不好惹的人,像他们这种人直接就被忽略掉了。
他去求刚和自己分手的肥猪,肥猪却也不肯借给他,还落井下石说: “我早就说过那个项目不靠谱,你非要脑残去投,怪得了谁我看你是想巴上谢翊楠吧,你真是活该!”
黎雨挣扎着,将自己瑟缩进更深的阴暗处。
可下一秒,不锈钢门与墙壁连接的地方一阵巨响,墙灰簌簌掉落,铁门缓缓倒在了地上——
不锈钢门被外面的人强行踹开了!
不锈钢大门与白墙缓缓分离,沉重躯壳重重倒在地上,发出惊天的巨响。
黎雨身体颤抖着,不敢置信地抬起头望向墙皮脱落激起漫天烟雾后的几个壮汉: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把门踹开的墨镜男一身腱子肉像是要突破上衣的限制炸出来,从烟雾里走进黎雨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开始砸东西。
花瓶,相框,平板…
能砸的都被砸了个粉碎,而黎雨只敢抱着头在角落里尖叫,根本不敢阻止他们。
直到最后满屋一片狼藉全是碎片和垃圾,那几个男人才走到黎雨身边: “你要是拿不出钱,就得替我们老板干活,跟我们走一趟吧。”
黎雨颤颤巍巍抬头: “干什么我能凑出钱,你们得给我时间…”
他以前看不上的一些追求者虽然比不上顾磬秋有钱,但每个人出一点还是能让他还上这笔债务的。
只可惜自己当时全心扒着顾磬秋和顾峥,已经和他们几乎断了联络,现在想找非常困难。
可黎雨这招拖延术已经用了太多次,这些人再也不相信黎雨的所谓“给时间”一说,而是干脆利落一人拖着他一边手臂将他拽起来。
就在这时,黎雨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了起来。
他立刻高喊: “肯定是有人要给我打钱了!你们松开我!!”
他今天下午给好几个以前的备胎群发了借钱短信,就算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借给他,但至少还是会有几个人愿意借吧!
两侧的壮汉松开黎雨,他立刻从墨镜男手里夺过手机,看向屏幕上的字样: 【姜纵】。
这是黎雨以前在沙龙上认识的富二代,当时两人共同度过了激情的几个夜晚,黎雨从他手里也捞到了不少钱。
姜家虽然不比顾家,但也算是能够解燃眉之急。
黎雨松了一口气,慌乱的心绪终于平静下来: “喂,姜哥”
他山路十八弯的超绝嗲音直接让旁边的几个壮汉都起了鸡皮疙瘩。
那边姜纵的声音带着些许疲惫: “小雨,我打电话过来是有点事儿…”
可此时的黎雨又怎么可能听得出姜纵嘶哑的声音,只是急急道: “您看到了我的消息对不对,麻烦您打到我卡上,姜哥您真是小雨的大英雄!没有您,小雨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黎雨很了解男人好面子的特点,就算有些人一开始不想借,在他已经这么说了的情况下,大部分男人也都会死要面子地把他需要的钱全部转过来的。
这招黎雨是屡试不爽。
姜纵那边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而黎雨只能继续紧抓这根救命稻草: “姜哥,今晚我去您那儿你想怎么样,都行…”
此话一出,瞬间暧昧气氛蔓延,让几个壮汉互相对视都变得呼吸粗重起来。
可下一刻,黎雨没有等来姜纵答应的话: “不,我没有钱给你,我是想向你要回之前给你买的高奢珠宝和金项链,你什么时候能拿给我还有我之前给你发的转账,我可没有标明自愿赠与,你最好自觉还给我,否则我会直接用law手段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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