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壮汉们:
不是,这怎么和剧情应该有的发展不一样啊
黎雨惊呆了,支支吾吾道: “那些珠宝,现在都不在了…”
之前为了凑齐给谢翊榕的投资款,他把那些珠宝通通卖掉了,现在要让他还,他能去哪里找!
更别提他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拿不出钱!
姜纵嗤笑一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我只给你24小时,把之前我给你的东西都还给我!!”
如果他再拿不到钱,姜家的祖宅就要被抵押出去,这可是奇耻大辱!
而黎雨也终于意识到姜纵不是来救火,而是来火上浇油的。
他瞬间精神崩溃,尖叫了两声: “我拿不出来!都被谢翊楠骗光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啊啊啊!!”
夜晚还很长,而黎雨的尖叫声足足持续了一整夜,直到最后变得嘶哑无声。
而顾雪亭那边,同样也不好过。
“啦啦啦啦啦噜噜噜小鸭子爱洗澡”满头白发的干瘦老人不着寸缕,拿着一只黄色橡胶鸭子从大厅里冲了出去。
白衣护士在后面追他: “张大爷!张大爷!您不能这样出去外面还有很多人啊啊啊!”
大厅横梁的一角,挂着一条白色床单,有个人正像杂技般吊在上面,往下吐口水。
顾雪亭面色惨白,竭力避开这些人,可奈何现在是活动时间,他实在不想浪费宝贵的活动时间再次回到狭窄的房间里呆着。
他的行为举止早已不似当晚疯癫,一举一动都与正常人无异。
但话又说回来,这里面大部分人看起来都并无异常。
顾雪亭的神智只是当时受到了冲击,但经过几天的冷静,逐渐也恢复了正常。
第一时间的,顾雪亭就想要打给顾峥,让顾峥带人来接自己。
病院只允许情况转好的病人给外面打电话,而顾雪亭刚来的那模样,被判定为级别【危险】。
所以顾雪亭足足用了三周时间,才让医生允许他打电话。
拨出电话时,顾雪亭简直像是在抓住黑暗里的那一抹唯一的光芒。
他知道,顾峥肯定是当时被顾明安,顾磬秋影响了,才会让他来这里!现在只要他给顾峥打电话,顾峥一定会立刻救他出去的!
每天晚上,顾雪亭都因为隔壁房间的人半夜尖叫而久久难以入眠。
他简直等不及了,一刻都不想再呆在这个可怕的地方!
可顾峥那边却没有像顾雪亭想象中那样立刻激动地同意,而是含糊其辞: “雪亭啊,你当时真的很吓人,你最好还是在那边多呆一会儿,等到医生判断你可以出院了爸爸再去接你,啊。”
电话一周只能打一次,顾雪亭只能熬到下一周再打。
顾峥肯定是被顾明安说服了,顾峥也背叛了自己!
这一次,他不敢再信任顾峥,浪费自己打电话的宝贵机会。
顾峥不同意自己出院,那此时狐朋狗友全都背弃的顾雪亭能想到的人就只剩下同盟谢翊楠了。
自己帮了他那么大的忙,他总该来接自己吧
刚拨通电话,顾雪亭便急不可耐地说: “谢先生,我是顾雪亭,我被有心人陷害现在被关进精神病院了,请问能劳烦您来接我一下么我不会忘记您的恩情的…”
他的话完没说还,就被谢翊楠嘶哑且阴冷的声音打断: “顾雪亭,你当我是傻子吗!你故意把假图纸拿给我,现在还一副我们是同盟的样子,你他爹是在演给谁看”
顾雪亭愣住了,许久后才声音很轻地说: “…什么假图纸”
站在他身后排队的女人猛推了他一把: “你快点!等你半天了!”
护士立刻上来维持秩序: “大家稍安勿躁啊,耐心等待,否则要取消这周打电话资格的!”
她各打八十大板,说完那个人又转头来说顾雪亭: “每个人只有五分钟电话时间,你可要快点!”
上次,顾雪亭就超时了,有人闹起来害得她被责罚!
电话那边的谢翊楠冷笑了一声,却为他解释起来: “你拿到的图纸是假的,所以我们生产出来的东西有问题,现在已经赔了两个亿。顾氏还要起诉我们,我们现在还在打官司。”
听顾雪亭这反应,谢翊楠感觉到顾雪亭或许是真的不知情,否则顾雪亭怎么可能正好在这个节骨眼被送进病院去,还要来找自己救
按理说,顾雪亭是顾家的功臣,让顾家成功躲过了暗算,顾明安应该供着顾雪亭的。
很可能,顾雪亭也被自己以为的好哥哥们摆了一道,以为自己偷出了图纸,却没想自己直接踏进了陷阱。
果然,顾雪亭的反应与谢翊楠猜得大差不差: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在大哥桌面上拿到的啊!”
“这说明他们早就猜到了你会这样做,而他们把你也当成了计划的一环,”谢翊楠说, “从头到尾,你的哥哥们都没想着把你从里面摘出来,他们已经不想再管你了。”
倏地,那日宴会上顾明安在宣布林知墨身份前看向自己的复杂目光复而被顾雪亭回忆起来。
目光里有不舍,有失望,也有痛楚。
难道…就是因为顾明安和顾磬秋知道了他要和谢翊楠合作偷东西,才会彻底放弃他,选择公开林知墨的吗!
难道这一切的身份改变,都是他自己的咎由自取吗!
顾雪亭一直都觉得是这个世界待他不公,是这些人嫉妒他的光辉而想要害他…
可现在,他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
如果他能够友善对待林知墨,那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他不会被整个圈子里的人知道他的养子身份,粉丝也不会发现他是个品行恶劣的人,他也不会被封杀!
顾雪亭满心绝望。
而谢翊楠在电话挂断前只听见顾雪亭的怒吼和有人过来将他捆绑的挣扎声音: “快,把他绑起来!” “放开我,我是这个世界的皇帝,你们怎么能对我无礼!” “他怎么突然受到刺激了,快挂电话!”…
而挂断电话后,谢翊楠的房门却被人从外面敲响了。
“弟弟,”谢翊榕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来,带着深深的恶意, “你喜欢的白小姐,要结婚了哦。”
房间内窗帘掩盖住了窗外的月光,更加昏暗。
尘埃漫天飞舞,坐在沙发上桌前摆满空罐子的男人,头发凌乱油腻,面容憔悴不堪。
与之前总是身穿唐装的精致男人好似完全不是一个人。
在听见“白小姐”三个字时,他呆滞无神的双眼终于有几分灵动,像是丧/尸闻到了血肉的味道。
谢翊榕才不管他听见没有,只是自顾自说: “白家很满意,白佳卉也挺满意的,毕竟是沈家,又有背景又有money,沈靖淮长得还一表人才…”
最后,男人声音带上了揶揄的恶意: “反正不论什么方面,都比zhapian失败又亏了几个亿需要谢家兜底的你要强啊,你猜,你深爱的白佳卉会在其中选择谁呢”
调侃的语气说出冰冷的事实,好像彻底打醒了带着醉意的谢翊楠。
谢翊楠咽了一口口水,好似此时才回过神来似的,用力将眼前的啤酒罐掷向门的方向。
他喘息间发出风箱般的诡异“呼哧”声,让整个昏黑的环境更加诡异。
可因为力道不够,罐子在半空就落地,发出孤零零的“咚铛”声响。
谢翊榕并不在乎他是否响应,大笑着离开谢翊楠的房间门口,就好像是听见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般。
鲨人诛心,让谢翊楠看着白佳卉嫁给别人,比鲨了他还要难受。
然而实际上,白家目前只是在接触沈家,远没有到谈婚论嫁的那一步。
只是被禁足的谢翊楠,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这件事了。
谢翊榕走到楼下,走进叔公的书房,恭谨地在对方下首坐下: “叔公,我来了。”
白发老人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问: “和顾家的婚事定下来了”
“嗯,”提起这事,谢翊榕脸上是藏不住的喜悦, “叔公,反正都是联姻,还不如选个熟悉的。”
在事情稳定下来以前,他还无法把顾明安就是自己心上人的事实召开天下,只能以“熟悉”作为幌子。
他害怕有人会伤害顾明安。
然而老人浑浊眼睛却凝望着谢翊榕,说: “但你选白佳卉,才能诞下子嗣,否则偌大家业,该交给谁呢”
谢翊榕动作顿住,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见的。
这话的意思是…
谢翊榕不敢怠慢,立刻说: “现在技术已经成熟,我和顾明安会想办法的,叔公不必担心这件事。”
老人终于笑了起来,皱纹间满是岁月的沧桑: “科技是第一生产力,虽然顾家是刚入场的新玩家,但只有顺应时代发展,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过去的家族总有颓败的时刻,就我这个老头子的角度来看,顾家确实也是个更好的选择。”
他看向谢翊榕: “何况你们本来就有感情基础,那就是再好不过,把家族最核心的产业交给你,我也就放心了。”
谢翊榕失魂落魄离开叔公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时难得地怔然迷茫。
拿起手机打给顾明安时,他语气难得地像他这个年纪: “明安哥,叔公说要把核心产业交给我,他竟然真的这么说了…”
这一切,他好像从十年前就开始期盼,还是孩童的他就曾经想过,以后等他掌管整个家族要做什么。
要把讨厌的谢翊苒赶出去,要让妈妈爸爸陪他去玩去旅游,要让这个家里算计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可不知为何到如今,谢翊榕却有种恍若坠梦般的不真实感。
“我现在不想见你。”陆朝槿按着门框边缘,目光冰冷。
白色西装的陆母站在门外,看向陆朝槿的眼神满是悲伤和盼望: “朝槿,之前的事,也是为你好。”
陆朝槿冷笑一声: “为我好,从小到大做的任何事都是为我好,但唯独欠缺了一点,就是从来不在乎我的真实感受。所谓的为我好,也只是站在你们自己的立场上,为我去决定了我不想做的事罢了。”
他已经忍了太久了。
让他去哪里上学,让他和什么朋友结交,让他讨好谁,他都能接受。
因为陆朝槿明白,自己既然拥有了如此优渥的生活,就必然要承受随之而来的责任。
这份枷锁一贯与蜜糖相伴,只要他还在陆家一天,还是陆家的少爷一天,就必须承受。
所以之前每每与母父爆发冲突,他总是懂事地选择体谅,选择接受。
可蒲砚是他唯一的逆鳞。
他不能接受陆家竟然想背着他悄悄赶走蒲砚,尤其还是自己的母亲在主导这件事。
陆朝槿很少这么和家里人说话,这样太不礼貌,也不够尊重。
可现在他却还是这么说了: “你如果觉得你没能成功赶走蒲砚,就没做错什么,那你才是完全错了。你没能赶走他,是因为他相信我。”
陆母有些不知所措,伸手想要挽回什么,可陆朝槿却已经关上了房门。
涂留中年女人在门外,轻轻落下一声叹息。
陆母其实心知肚明,就算蒲砚与自己都瞒着陆朝槿,陆朝槿总有一天也会知道自己曾经去找过蒲砚。
可陆母没想到的是,陆朝槿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陆朝槿向来都恭谨知礼,就算生气也不会外露情绪,与她的关系也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
好像这还是陆母第一次见到成年后的陆朝槿发这么大的火。
她本应该向陆朝槿道歉,可身为家长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威严”和“权威”又让她开不了这个口。
陆朝槿走回房间里,蒲砚正带着耳机全神贯注地和沈靖淮联机打游戏,全然不知道刚才外面发生的争吵。
明天就是陆朝槿和蒲砚的订婚宴,沈家算过风水,明天将在A城由陆家举办第一场订婚宴。
在大后天,再有沈家在S城举办第二场订婚宴,邀请沈家的宾客朋友。
因此,蒲砚此时才会窝在陆朝槿在陆家老宅的房间里。
四肢纤长的青年缩在宽松如云朵般的被褥里,只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和乌黑的头发。
陆朝槿也不催蒲砚,只是安静地等他打完这局。
沈靖淮平时日理万机,跟他吃个饭都得提前一周预订时间,但陪弟弟打游戏的时间就有大把,而且随叫随到。
陆朝槿这几天被沈靖淮挑毛病挑得都已经麻木了,看到沈靖淮的脸就想调头离开。
但至少他们在一件事上达成了一致。
蒲砚放下游戏机,把头戴式耳机取下来,回头看向陆朝槿: “你回来啦。”
陆朝槿坐在床边摸了摸他的头: “嗯,战况如何”
一提这个蒲砚就眉头紧蹙: “我还不太会玩,我哥老是放水,感觉好没意思。”
“昨天你不是还因为输太惨而不高兴吗。”陆朝槿笑他。
蒲砚被拆穿,顿时愤愤不平地握着陆朝槿的手臂咬了他一口: “不准说!”
“好吧,”陆朝槿手臂糊得满是口水,表情却认真了些许, “我有件事跟你说。”
蒲砚坐起身: “你说。”
“你回S城上高中之后,”陆朝槿平静道, “我会跟着你一起过去,以后如果你想留在那边,我会把工作的重心迁移到那边。”
蒲砚神色一愣。
之前陆朝槿和沈靖淮在商量这件事的时候并没有避开他,所以蒲砚也听到了一二。
只是蒲砚没想到,陆朝槿竟然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跟着去S城。
“这边的事情如果不看着,不要紧吗”蒲砚有点担心。
陆朝槿摇头: “没关系,我只要偶尔回来就行。前半年大概要有一半时间在这边,因为很多冗杂的事务不是说搬就能搬的。”
自己还要上学,陆朝槿却已经在辛苦赚钱养家了!
蒲砚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说: “我们之前讨论的时候,其实说过你可以呆在这边,我周末飞过来找你就行的。”
他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自然明白作为学生其实更方便两边跑的道理。
陆朝槿收紧手臂,把他抱进怀里,在他耳边幽幽叹了口气: “…我知道,但我会想你。”
蒲砚身体僵了一瞬,瞬间从耳畔到脖子全都酥麻起来。
而罪魁祸首却还用滚烫的手掌隔着薄薄衣物,在他脊背上来回抚摸着: “我想每天都能见到你,就像这样抱着你。”
大手顺着脖颈往下,在蒲砚的后颈轻轻揉捏。
蒲砚就像只猫一样,最喜欢陆朝槿这样薅自己,顿时舒服地眯起眼,就差顺便打个呼噜了。
“我也是,”蒲砚在他肩膀上蹭了蹭,突然想要调戏难得直球的对方, “只要抱吗不要亲吗”
陆朝槿果然目光漂浮起来,片刻后才“嗯”一声。
自从两人开始谈恋爱,整天贴贴抱抱是常态,两个人都是成年人,难舍难分天雷勾地火的时候也不少。
可是一到关键时候,陆朝槿就装傻,表示自己要去洗个澡。
双目相接,目光恍若带着实质的火花般,灼热燃情。
“那还有别的呢”蒲砚声音压低了,原本清亮嗓音带着几分暧昧的哑, “亲之后更多的…不要嘛”
空气里满是让人燥热不安的因素,温热的皮肤,潮湿的呼吸,颤抖的睫毛。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朝着那个审核不让我说的方向飞驰。
陆朝槿声音低哑带着些许颤: “…我没有不想。”
好典的双重否定句!闷骚与傲娇的最爱!
蒲砚轻笑,捧着陆朝槿脸的手用力了几分,拇指在陆朝槿唇角来回磨搽: “那为什么之前每次亲亲之后你就跑掉”
陆朝槿的耳垂红得可怜,但偏偏还想要竭力维持着平日的镇静表情,因此看起来十分滑稽。
“嗯”蒲砚朝他唇瓣吹了口气,望着他的目光满是揶揄。
蒲砚原本不是非常主动出击的老手,也并不擅长调情,可面对陆朝槿,他却每每都能占据上风。
倒不如说是,两个菜鸡互啄,而蒲砚只是没陆朝槿那么菜。
陆朝槿的眼瞳里倒映出蒲砚清秀的脸,仿佛他的世界只有眼前的爱人,装不下其余任何东西: “那样太随便…我觉得对你太不尊重。”
蒲砚在和陆朝槿的相处中总是能够很明显地感觉对方在感情上的保守观念。
所以陆朝槿说出这句话,倒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只是该调戏的还是得调戏。
蒲砚将落在陆朝槿大腿上的身体重量往下压了压,不依不饶问: “那怎么样才叫不随便”
“结婚之后。”陆朝槿的思想颇为古板,因此回答时毫不犹豫。
可看见蒲砚带着怨念的小表情时又立刻补充: “至少…至少也要在订婚之后。”
“那岂不就是明天”蒲砚笑了起来,明媚的笑容剎那照亮了陆朝槿的整个世界。
陆朝槿以额头贴着蒲砚额间: “…嗯。”
两个人贴得这么近,蒲砚大概就看不见他发烫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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