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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宋鹤一的手不自觉地抖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思索了良久终于卸下了盔甲,淡淡道:“放那吧。”
看见了宋鹤一的松动,韩迟似乎也卸下重担似的终于松了一口气,道:“还有你姐姐的病,要是她想出国治了,随时联系我。”
接着韩迟像是不放心似的又嘱咐一遍道:“别瞒着我不和我说。”
宋鹤一淡淡笑了一下:“知道了。”
韩迟走了后,宋鹤一磨蹭到了快上课的时候才慢吞吞地下楼。
他看着筒子楼破旧的台阶有些自嘲,昨天还嘲笑李恩年不愿意求人帮忙,今天他自己也一样。
明明拜托韩迟可以让他和他姐姐的生活都能更轻松一点,可是他开不了那个口。他没那么大的心能让他毫无芥蒂地放下,尽管他知道不怪韩迟。
宋鹤一又想起李恩年。
他和李恩年过去的日子比起来,算什么苦?
——让我的心里也好受点。
宋鹤一想着韩迟刚刚让他动摇的话,几乎是下意识地就联想到那句:“你今生利用我作乐,来世还要利用我拯救自己。”
怪不得李恩年看《复活》。
他和韩迟本质上一样,所做的一切大多都是源自于忏悔。
过去的一幕幕在宋鹤一眼前展开,那些挥金如土、众星捧月的日子像走马灯似的晃过,可如今的他什么都没有了。
往事不可追,来路不可见。
天地茫茫,孑然一身。
就在正处于中二病发病期的宋鹤一打算走出楼道,仰头望天长长地叹一口气,感叹一下怙恃皆失,我亦飘零的时候突然看见了楼道口外站着一个人。
那个刚刚被他撵出门,此时应该到了学校的人正逆着光,靠在摩托上,低头玩着手机。
宋鹤一直接愣在了原地。
感觉到宋鹤一来了,那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一句话都没问,直接骑上摩托道:“上车。”
摩托驶出了很远宋鹤一才慢慢收回意识。
他哪是什么孑然一身。
他不是还认识了李恩年吗?

拜宋鹤一所赐,从小到大从来没迟到过的李恩年,在宋鹤一上学的第二天后迟到了。
两个人趴在校门口的灌木丛里,狗狗祟祟地看着正在抓迟到的主任。
“都怪你,磨磨唧唧。”李恩年道,“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迟到。”
“那你这个差生当的不合格。”宋鹤一道,“我从小到大就没准时到校过。”
“这叫时间意识,和差不差生没关系。”李恩年扒拉开一片灌木丛,灌木丛下是几块被摞起来的石头,可以踩着石头从栅栏上翻过去。
李恩年挑衅的看着宋鹤一:“优等生,会翻吗?”
“小菜一碟。”宋鹤一连石头都没踩,两手攀上栅栏的顶端,一个用力双腿就蹬了上去,轻松落地。
宋鹤一隔着栅栏挑衅的冲李恩年挑挑眉:“到你表演了年哥。”
“切。”李恩年轻蔑的嗤笑了一声,一脚踢开摞好的石头。他也行的好吧。
此时的教室内,还在担心他年哥为什么迟到的褚诚抻着脖子往窗外看,然后就看见他年哥连石头都没踩就要从一米多高的栅栏上翻过来。
褚诚情不自禁对着窗外喊道:“我操!年哥你好牛逼!”
抓了二十多年迟到的教导主任一招听声辩位,直接就看见了翻栅栏翻到一半的李恩年:“谁在那翻墙呢!”
被挂在栅栏上的李恩年:“操。”
李恩年直接从栅栏上跳下来,一个弹射起步,教导主任连人影都没看清,就看见一个什么玩意蹿过去了。
“别跑!给我停下!”
教导主任一把年纪自然追不上十六七岁的大小伙子,这时恰巧看见从同一个方向慢慢悠悠走出来的宋鹤一。
宋鹤一是新生,教导主任看着脸生,就单纯以为是一个从来没违过纪的好学生,问道:“你看见刚刚过去的那个学生了吗?”
宋鹤一装得淡定从容,丝毫看不出来是翻墙者之一,装得像模像样地道:“看见了。”
教导主任对这种懂得配合的好学生十分有好感,露出一脸慈祥的微笑欣慰道:“那你知道他是谁吗?”
“哦,知道。高二十三班的。”宋鹤一一歪头,十分真诚道,“叫褚诚。”
今天是八中的高二开学摸底测试,要分考场。
考场按上一次考试名次顺序排,从一到十三考场由高到低。
因为宋鹤一是转校生,没有成绩,所以在最后一个考场。
出乎意料的是,李恩年并不在最后一个考场,反倒是……
宋鹤一的凳子被后面的人踢了踢,“喂,转校生,你成绩好吗?”
反倒是褚诚考了个学年倒第一。
宋鹤一僵硬地笑了笑,装得非常得体谦虚道,“还行吧。”
“还行那也肯定比我强!”褚诚仿佛看见了救赎的光,“江湖救急,快借我抄抄,再考倒第一我爸要给我皮鞭蘸凉水了。”
宋鹤一只好往旁边坐了坐,把大半个卷子漏了出来。
“好哥们,以后莲儿是我大哥,你就是我二哥。”
宋鹤一听见这称呼挑了一下眉。
好名字,一会儿一定要找李恩年犯个贱。
“我操,哥们你这字……”抄都堵不住褚诚的嘴,褚诚一边抄一边喋喋不休道,“哥们你不是附中来的吗?你写成这样老师看得清你大题写啥了吗?”
宋鹤一作势就要把答题卡抽走。
“你这字简直就是王羲之再世!”墙头草褚诚立马改换口风,“翩若浮云,矫若游龙。那是乱吗?那是飘逸!”
然后褚诚放弃了看不清的主观题,选择只抄客观题。毕竟客观题答的不错的话,成绩也不会太难看。
宋鹤一看着客观题抄的一模一样的褚诚,不咸不淡地笑了一下,“我建议你别抄一样的。”
褚诚以为宋鹤一是害怕雷同卷,就道:“没事,十三考场根本就没人管,因为都很菜,抄不出什么水花来,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咱这么说话老师都不管?”
由于宋鹤一的字实在太优秀,褚诚自动的把宋鹤一划到了同一菜逼阵营,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战友之情。
宋鹤一没在意,笑着和褚诚打听,“那我怎么没看见李恩年在这考场,他不是八中出了名的这个吗?”
宋鹤一一边说还一边竖了个大拇指。
一哥竟然不在倒数第一考场,简直有失人设。
褚诚表现的比宋鹤一更悲愤,像是工人阶级被资本主义背叛了似的欲哭无泪地道:“我一开始看他连环翘课也以为他成绩不好,但是……”
褚诚把到嘴边的“那孙子”三个字止住了,最终化成一口气道,“等成绩出来了你就明白了。”。
等成绩出来后宋鹤一的确明白了。
他看着李恩年近乎满分的文科成绩和27分的数学卷子抽了抽嘴角。
的确不能说是差生,但也绝对不是好学生。
偏科偏得好像半身不遂。
数学老师发卷子时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当着全班面道:“这次考试,老师要郑重表扬李恩年同学,竟然以自己的成绩为代价,免费为为师治疗低血压。他真的,我哭死……”
李恩年站在讲台边上等着接卷子,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老师我没气你,我认真答的。”
“认真答你给我打27分!”数学老师直接就炸了,“单选前四道能对吧?填空第一道能对吧?你再求个导,怎么也……”
正好27分。
敢情李恩年是算着分给她答的,除了基础题一分没答!
数学老师差点直接气过去。
“还有褚诚!”数学老师拿着卷子往讲台上一拍,“你怎么抄的?上次你数学考八分这次你填选满分?你打通任督二脉了?”
褚诚拿着卷子头都炸了。
他看着自己满分的客观题,又看了看宋鹤一150分的数学卷子,才后知后觉的明白宋鹤一为什么不让他抄得一模一样。
这他妈叫还行?
二百七十多的理综和满分的数学跟他说学习成绩还行?
身为无产阶级的朴素主义者褚诚,感觉自己好像又一次被背叛了。
宋鹤一看着被教导主任抓去写迟到检讨和被学年主任抓去写抄袭检讨的褚诚,良心后知后觉地涌了上来,有点于心不忍。
“那个……”宋鹤一在旁边道,“迟到那份我帮你写吧,你就写抄袭那份就行。”
“真的?”褚诚眼里冒出了星星,“八千字呢。”
栽赃嫁祸地罪魁祸首心虚的摸了下鼻子,点点头,“没事,给我吧。”
数学老师走了之后换语文老师来轮流上阵。
语文老师比较佛系,语文这科本身就拉不开太大差距,所以语文老师也没发什么脾气,而是把两张答题卡贴到墙上当展示。
以前贴的都是一张,基本都是李恩年的,尤其是作文那页。
因为李恩年不仅语文好得不像个差生,字好得也不像,漂亮得力透纸背入木三分,所以李恩年的答题卡当作范文给大家展示刚刚合适。
不过这次贴了两张,另一张是宋鹤一。
李恩年看着宋鹤一和自己贴在一起的答题卡,说不上心里为什么有点微妙。
他其实不喜欢自己的作文被当作范文被展示,别人都围过来看,他会有种自己被当猴看的错觉。
但是现在有宋鹤一陪着了,仿佛心里就没那么抵触了。
好像自己就不是一个人了。
李恩年碰了碰正在写检讨的宋鹤一,有点不好意思地夸人道:“附中成绩就是好啊,数学满分就算了,作文也被当范文了。”
宋鹤一从检讨里抬起头,看了看李恩年又看了看那个被围观的答题卡,反应过来李恩年说的是什么笑了两声道:“什么啊,那是我字太丑,被语文老师当作反面教材了。”
“……”刚刚觉得自己有人陪了的李恩年内心无语,你字丑你还挺骄傲?
这时候一个女生过来了,是那种一个学年出了名的好看但没什么人敢追的长相,漂亮得太凌厉,脾气又不小,大多数人就只是看看。
是他班的文委,叫杨柠。
“宋鹤一,班任让我和你说文艺汇演要合唱排练,你也要来。”
宋鹤一狂草检讨的笔停了一下,问道:“必须参加吗?”
杨柠有点为难,看了一眼周围的人,露出了一点无奈的表情。
一旁的褚诚搭上宋鹤一的肩膀,替杨柠解释道:“哥们儿,你不知道,老任是标准的精神资本家,为了拍校长马屁在这种事上格外积极。而且节目不归学生选,归她老人家选。选的还都是那种校领导喜欢的中老年歌曲,强制全班排练。这种活动你必须参加,不参加的话,班级里出不来节目他就挤兑你。”
“克扣人还狠得一批,别的班老师都会給训练的买点饮料冰淇淋。咱们老任,不仅毛都没有,你还得倒搭车费饭费。”褚诚道,“杨柠看你是新生还是给你通融了,不然男生都是要被抓去跑运动会的。”
因为不想跑一千米被老任一顿臭骂的李恩年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那……我自己一个人出节目行吗?”宋鹤一问,“不就是一定要个节目吗?我独奏,你们跑运动会的也免了排练了。”
“不行。”因为身上有班干的职务杨柠要忍住骂人,“班任说独奏不能显示出咱们班团结友善的班风班貌。”
“……”
褚诚一摊手道:“没错,就是这么脑残。”
这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和他合奏。”
是李恩年。
“把我一千米抹了。”不想跑一千米的李恩年终于抓住了机会,道,“我和他合奏,你们也不用排练了。”

“?!”褚诚听了这话非常震惊,“我操年哥你竟然会乐器?”
杨柠也有点惊讶,问道:“你会什么?”
李恩年有点不好意思,避开众人的眼神冷漠地吐了两个字,道:“钢琴。”
“我天。”褚诚看了看李恩年的形象,又想了想李恩年弹钢琴的样子,感觉怎么想怎么不搭调,一种自己又被背叛了的感觉油然而生。
褚诚嘟囔着抱怨道:“年哥你这样一点都没有一哥的气场了。”
“没事。”李恩年拍了拍褚诚的肩膀安慰道,“我抽你的时候一样有气场。”
“宋鹤一你呢?”杨柠微微皱起眉头道,“你们可能得先合奏一下,給老任看一眼水平,她……”逼事特别多。
杨柠忍住没说。
“我弹吉他吧,比较好合奏。”宋鹤一很好说话,“艺体教室钥匙借我们一下,合奏完你也好去交差。”
“好。”杨柠应了一声,领着李恩年和宋鹤一去了艺体教室,“我可能得录一段视频給老任发过去,她老人家忙得很,没时间莅临。”
宋鹤一笑着道:“好说好说。”
杨柠在一旁填教室租借表,宋鹤一趁机凑到李恩年身边,试探着叫了一句:“莲儿?”
李恩年知道宋鹤一这是不知道从哪听来的,又来犯贱,只好阴着一张脸,“……别逼我抽你。”
“不抽不抽,合奏去合奏去。”宋鹤一这回听话的倒很快,笑着摆手打哈哈,坐到了一旁抱起吉他,对杨柠道,“柠姐,你别看我弹吉他,但是我还是比较擅长传统音乐的。”
李恩年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杨柠不知道宋鹤一来的是哪一出,一脑袋问号:“什么传统音乐?”
宋鹤一没有再解释,而是給坐在钢琴旁边的李恩年一个眼神,示意他准备。
转轴拨弦三两声,那双修长的手抚上了吉他的弦,便未成曲调先有情。
就算是刚被犯完贱的李恩年也要感叹一下,吉他都能传统乐器的韵味,弹得真好,怪不得手上那么多茧……
李恩年发现他的钢琴进不去。
不是琵琶曲。
这吉他……怎么一股三弦味呢?
然后李恩年就听见宋鹤一清了清嗓子,开口了:
“提起那宋老三,两口子卖大烟。
一辈子无有儿,生了个女婵娟……”
听见宋老三三个字,李恩年皱了皱眉。
宋鹤一看了李恩年一眼,继续唱道:
“小妞儿诶,年长一十六。
起了个乳名儿,荷花万字叫大莲……”
宋鹤一还没莲儿完,一个拖布杆子就冲宋鹤一头上拍了下来。
李恩年手里正拿着艺体教室的拖布。他就知道宋鹤一不会那么轻易停止犯贱!
宋鹤一显然也是个犯贱老手,闪避技能点满了。弹琴吉他弹一半都能灵敏地把吉他一摘,蹭得一下跑出老远。
战场风云万变,前一秒杨柠还看见两个人在好好的合奏,下一秒杨柠就看见宋鹤一在前面跑,李恩年举着拖布杆子在宋鹤一屁股后面撵,“我他妈让你莲儿!我看你还莲儿不莲儿了?”
来找宋鹤一取第二份检讨的褚诚并没有找到宋鹤一和李恩年,只好问杨柠:“我检讨呢?”
杨柠指了指楼外的院墙,叹了口气道:“你检讨在墙上呢。”
褚诚正要感叹宋鹤一真他妈义气,不仅帮他写了,还帮他贴墙上,就抬头看见宋鹤一正骑在墙头上,李恩年正拿个拖布站在墙下。
李恩年拿着拖布快准狠地就往宋鹤一垂下来的腿上拍,宋鹤一“蹭”一下缩了回去。
一个分外分明的水印子印在了院墙上。
“宋老三!”李恩年显然要气疯了,“你踏马给老子滚下来!”
褚诚看着这两个人,恍惚间想起了一个非常古老的问题:
爸爸妈妈吵架了你帮谁?
最后拯救了这场僵局的还是伟大的教导主任。
土埋半截的教导主任眼神比正值青春的褚诚好多了,隔八丈远就看见院墙附近的俩人。
“那边那两个干什么?”教导主任以为这两个人要翻墙,带个小红袖标气势汹汹就冲了过去,却发现还有个人拿着拖布。
其中一个是今天早上他看见的那个好学生,另一个正是大名鼎鼎的李恩年。
教导主任一瞬间想起了李恩年把高三的那帮学生抽进医院的场面,脑补出了不少东西,立刻警觉道:“李恩年!你是不是又欺负同学?”
李恩年都以为宋鹤一可能要顺杆往上爬,装作自己被欺负的样子可怜巴巴地往自己头上泼脏水时,没想宋鹤一却斯文地笑笑,装得像模像样道:“老师,我们两个被分到打扫这边校区,发现栅栏太脏了,于是上来擦一擦。”
众所周知,学校的栅栏一向不归学校管。所以教导主任都没想到有学生会这么具有奉献精神,能主动揽下没人干的活。
气势汹汹的教导主任一下子噎住了,看了看身为刺头李恩年有点不可置信道:“真的?”
“真的。”宋鹤一从围墙上跳下来,装得十分乖巧,指了指围墙上被李恩年拍出来的水渍,“老师你看,这都是年哥擦的,多卖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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