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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头(沐容二狗)


“这他妈……”睡个觉怎么这么难。
李恩年坐起来痛苦地揉着脸,这都什么事啊?
眼看着也睡不着了,李恩年只好坐起来。却看见坐在前面的褚诚,少见的露出落寞的表情。
难道是刚才那脚……给孩子踹出心里阴影了?
“喂。”李恩年扒拉了一下褚诚,犹豫了一下,问:“你……不至于吧?”
“不是。”褚诚不走心的否认了一下,看着门口那处喧闹道,“是因为那个转校生下节课估计就来了。”
转校生?
李恩年有点好奇,什么人这么牛逼能把没心没肺地褚诚都给整落寞了?
李恩年试探着问:“他欺负你了?”
“没有!”褚诚痛苦地捂着脸,不得不承认道,“太帅了,长得太他妈帅了。我辽城第一帅的名号要没了。”
李恩年挑了下眉毛,产生了一点兴趣。
能有多帅?
自然而然的,李恩年就想到了昨晚见到的那个男生。
该说不说,讨厌是讨厌了点,但是长得还是好看。
这转学生能有昨天那个男生好看?
可能是因为有了心里预期,李恩年抱着再好看也不能有昨天那个男生好看的心态,一脸淡定地看着推开门走进来的那个男生,然后他就不淡定了。
李恩年条件反射地坐起身,脱口而出道:“靠!怎么是你?”
李恩年声音不小,走在老任后面的那个男生也听见了动静循声望去,看向了李恩年。
那个男生的表情此时温柔而谦逊,一举一动都带着一种把握得体的礼貌,和昨天那一脸要捅人的样子大相径庭。
刚看见李恩年的那一刻,那个男生显然也认出了李恩年,眼中闪过了一丝惊讶,但随后就立刻恢复刚刚谦逊有礼样子,没有丝毫破绽地笑着问道:“同学,我们认识吗?”

李恩年看着那张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笑脸,整个人肺都要气炸。
傻子都看得出这臭小子在装蒜!
再一想到昨天晚上的睡眠和今天课间的补觉都是被这个男生打扰的,李恩年恨不得现在就践行昨天晚上的誓言,要上去梆梆给他两拳。
可奈何这个男生长得实在太斯文,装蒜又装得太完美无缺,导致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是李恩年突然抽风了。
本来没那么气的李恩年,看着装大瓣蒜装得从善如流的转校生,更气了。
但这么多人看着,他又不能发火。
于是一世英名的八中一哥,只能憋着气默默坐下。
而那个转校生似乎对李恩年这种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非常满意,不动声色的冲李恩年颇具嘲弄地扯了扯嘴角,随后又在被人察觉之前不留痕迹地恢复了刚刚那个得体的笑容,波澜不惊地走上讲台。
操。李恩年心里骂道:这人好他妈贱。
他看着那个转校生用细长的手指捻起一个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下“宋鹤一”。
“这是我的名字。”那个转校生就跟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十分自然转过身笑道,“请大家以后多多关照。”
举止很大方,笑容也很清爽,只可惜那一笔字实在太丑,歪歪扭扭得像蟑螂爬出来的。要不是是大家亲眼看着他写的,都会怀疑这是哪个幼儿园小孩的涂鸦,实在和那张脸配不上 。
不过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看脸比看字重要,一张好看的脸足以让他们忽视黑板上那些蟑螂爬。
还没等李恩年站起来拉他单独出去谈谈,小姑娘们就已经叽叽喳喳地围上来了,要打听宋鹤一的联系方式。
被隔在人群外的李恩年看着宋鹤一那被小姑娘们蜂窝似围着却依旧耐心的表情,再一次炸了。
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那昨天为啥就和他摆个臭脸!
李恩年闭了闭眼睛,觉得这人太贱,怕自己忍不住揍他,只好翻了个白眼,拿本小说上天台躲清静去了。
他拿的是《复活》。
俄国长篇小说是出了名的难读加难看,李恩年花了一天时间把整本书看完才慢吞吞地下了楼。
这会儿天挺晚了,学生们都放学了。教室的灯却亮着,估计还有一些好学生在给自己加课自习。
八中作为最差的市重点,两极分化极其明显。认真学习的有,翘课睡觉的也有。上课的时候,前面疯狂刷卷子,后面打牌吃零食的场景屡见不鲜。
李恩年突然想起褚诚八卦过,据说那个新来的宋鹤一也是个好学生,原来是附中实验班的,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高二这个关键点又连轴转到八中这个破市重点中学来。
怪不得那帮女生喜欢。李恩年心里不自觉的想,家教好长得好的学霸谁不喜欢,他要是女生他也喜欢。
真没出息。
李恩年自己骂了自己一句。
越想脑子越乱,就在操场上瞎逛。逛着逛着就到了自行车棚。
宋鹤一今天骑来的那辆破自行车停在一边。
李恩年连书包都没取,直接出了校门,手里赚着两枚气门芯。
对,年哥拔了人家自行车的气门芯。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拔。
他今天脑子一定是被宋鹤一气懵了,这么下三滥的事都干得出来,丢不丢人?
那两枚小小的气门芯在李恩年掌心越来越烫。
李恩年是个小混混,但他是个有原则的小混混。他现在这样和李学海有什么区别?
李恩年想起李学海心里泛起一阵膈应。
要不,回去看看?
宋鹤一要已经走了这事就再说,没走就给人打个车送回去,气门芯他找修车的配上。
李恩年一向想到就做,掉头就回学校。
不过走得好好的,路过一个胡同,一只易拉罐“哗啦啦”地从里面滚到李恩年脚边。明显是有人故意踢的。
李恩年停下脚步,转头看胡同里。
五个一看就不是好人的家伙从胡同的阴影里走出来。
带头那个麻杆样的混混李恩年认识,这是他当时打架捅过的那个倒霉蛋。
那个混混显然也是冲着李恩年来的,见了李恩年嘲讽地笑了:“哟!年哥,一个人啊。”
李恩年脸上表情没变,但棒槌一样的语言杀伤力大的惊人,“我一直一个人,不像你,带一帮人还挨捅。”
麻杆听后脸色立刻紫了,抬手一招呼身后的人,恼羞成怒地骂道:“操,往死里打。”
小混混一起扑上来,李恩年一脚踹在最前面小混混的肚子上,那小混混“哇”的一下就吐了。
这帮人下手都阴,说往死里打绝对不含糊。
李恩年不图能打趴下几个,至少得先打得他们耍不动阴招。
李恩年一拳打到麻杆脸上,扯着他那头锡纸烫使劲儿往墙上撞。
这一下没留力气,撞得麻杆大脑一片空白,直接跪地上了。
李恩年没来得及看麻杆的状态,右边就有人拿着甩棍冲过来。他不得不放开麻杆接住甩棍,照那小混混脸上迎面一肘子。
麻杆脑子不清醒但还知道自己来干什么,顺手摸了块板砖,想都没想就要冲李恩年后脑砸下去。
李恩年还没来得及回头,只听见身后“哐”的一声。
接着就是小流氓们的惊呼。
疼的不是他。
李恩年转头,麻杆正死命捂着脑袋,脑袋上有个大口子,哗哗往外淌血。
宋鹤一扶着自行车站在他身后,泄了气的轮胎上都是血,车轱辘都变形了。
宋鹤一那张假笑了一天的脸此时冷冰冰的,就连那副看起来斯文的金属眼镜框此时都带着寒光。
宋鹤一看都没看那帮小混混,盯着李恩年装着气门芯的裤兜道:“同学,赔我自行车。”

李恩年正在气头上,再次一看宋鹤一这死妈脸更来气。为什么宋鹤一跟谁都和颜悦色的,到他这儿就总臭着张脸。
“老子就拔了你俩气门芯,还你!”李恩年掏出气门芯往地上一摔,“自行车他妈是你自己砸坏的,别算我头上。”
这架势把那帮小流氓看傻了,这是仇家,还是同伙?
宋鹤一皱了一下眉头,低头把气门芯捡起来揣兜里。
李恩年发现宋鹤一有点奇怪,捡气门芯的手一直在抖。他正怕宋鹤一一下子死过去,结果这欠揍玩意指着李恩年对那帮小流氓贱了吧唧地道:“我是他小弟,他叫我来的,打你们的事算他头上。”
他大爷的!
虽然这帮小流氓不可能因为宋鹤一这一句话就饶了他,但是莫名其妙被人扣屎盆子的感觉还是不爽。
小混混一听宋鹤一表明立场,抄家伙就上。
这次李恩年看清了宋鹤一是怎么把麻杆脑袋打爆的。那两条看起来白净斯文的胳膊跟打了鸡血似的,抓起自行车的车架,干脆利落地抡起一道流畅的弧线,直接往小流氓脸上招呼。
李恩年想自己的表情一定很蠢。
虽然李恩年见第一面就觉得宋鹤一不是什么好鸟,但他没想到宋鹤一这么能装。看宋鹤一这打仗的架势,就知道也是个经常打架斗殴的主。
他一瞬间不确定自己昨天晚上究竟是救了宋鹤一还是救了那帮小混混了。
小混混挨了一下迟疑着不敢上前。麻杆说好了是叫他们来打人的,这让别人一顿揍算什么。
宋鹤一还想动手,被李恩年一把拦下来了。李恩年算是看出来了,宋鹤一就是跑来发泄的,根本没轻没重。得回今天是麻杆来找他麻烦,要不然估计这自行车就得落他脑袋上了。
“这是我和麻杆个人恩怨。”李恩年伸手把宋鹤一拦在身后,“他不地道在先,你们现在滚这事就当了了,要不今天给你们挨个开瓢。”
几个小混混一听这话,扶着脑袋冒血的麻杆,放几句狠话跑了。
李恩年看小混混走了,靠在墙上呼了口气,偏头看着宋鹤一,语气有些嘲讽:“我算见识了,我以为你就跟我摆臭脸,感情是跟谁都犯病啊。”
宋鹤一没搭腔,那双阴鸷的眼睛死盯着李恩年,好像在忍什么似的,抓着自行车死不撒手,手臂还在微微的抖。
李恩年被看得不自在。不管怎么说还是他拔了人家的气门芯在先,而且不管宋鹤一出于什么理由帮他解围,最后也是因为他才坏了自行车,他还是理亏。
李恩年没办法,伸手给宋鹤一打了辆车,“今天错在我,你先坐车回去。”接着又掏出几百块钱给宋鹤一,“自行车的钱给你,正好换个新的。”
宋鹤一看看出租车,又看看李恩年,钱也没接,车也没上。像昨天一样,屁都没放一个,就推着他那破自行车走了,留下李恩年一个人在风中凌乱,和出租车司机面面相觑。
非常尴尬……
“爱坐不坐,老子欠你的啊!”李恩年直接气炸,冲着宋鹤一的背影吼了一嗓子,自己坐上出租车,一摔车门对司机道,“新城区。”
不坐他自己坐!
他就没见过这么找打的人。
车驶出一段距离,李恩年越想越来气。
宋鹤一绝逼他妈有病。他自己也是贱,中了邪了非得热脸往那冷屁股上贴,要是换以前早给那小子打到全身抽筋了。
想到这儿,李恩年突然想起了宋鹤一刚刚颤抖的手,心里心里僵了一下,不自觉地默默琢磨,不是真有什么毛病吧?大晚上就这么给他一个人扔道上能不能出事?
刚刚在气头上,麻杆那帮人是不是真走了他也没多追究,万一等他走了回去又堵宋鹤一怎么办?
李恩年越来越不放心,犹豫了半天对司机道:“师傅,麻烦掉头回刚才那儿。”
司机“啧”了一声,想抱怨,又看李恩年不是好惹的样,只好不耐烦道:“钱还按计价器走。”
李恩年看着车窗外,心不在焉地回:“知道。”
他才不是担心宋鹤一,他只是怕没人拦着宋鹤一直接闹出人命来。
车到了地方,李恩年拉开车门就跑了出去。
宋鹤一早不在那了。
李恩年只好沿着自行车轮上不明显的血迹,一路打听,总算在一个给小区集中供热的锅炉房里找到宋鹤一了。
宋鹤一在偷钢条。
李恩年就算不是女生,也不得不承认宋鹤一真就是长在了大众的审美点上。
即使隔的远看不清脸,宋鹤一的体型一眼望去也十分漂亮。修长挺拔,几乎符合所有校园小说里少年男主的形象。
李恩年也说不出该怎么描述宋鹤一的气质,如果硬要找个词来形容,大概就是高贵。
如果他现在不是在偷钢条的话……
李恩年一挑眉毛来了兴致。
当时那个年代十分流行偷钢条,不少小混混都会趁着看门老大爷睡着的时候来这偷点,偷完拿出去还能卖不少钱,可以够这帮小伙子们吃顿好的了。
不过宋鹤一来偷……
“打架、偷窃。”李恩年踱步走到宋鹤一身后,像发现什么好玩的似的语气里有些玩味,“你说班级里那帮女生知道她们眼里那个斯文小帅哥平时这样吗?”
宋鹤一听到李恩年的声音并不惊讶,回头看了看李恩年,眼神没有刚才那么阴沉了,就是依旧面无表情,一点也不客气道:“帮我搬。”
李恩年早把负面情绪忘到后脑勺去了,他看着违和感十足的一幕觉得又好奇又好玩,抱臂在一旁看热闹道:“凭什么啊?”
宋鹤一透过镜片的缝隙看李恩年,面无表情盯着李恩年道:“你拔我气门芯。”
要面子的李恩年瞬间无语。
……这丢人的茬能不能过去了!
李恩年已经被宋鹤一气得没脾气了,用食指指了指宋鹤一,道:“行,算你狠,帮你搬,以后不许再提这事。”
宋鹤一面无表情地又接着盯了李恩年两秒,最后突然破功似的“噗嗤”笑了,眨了眨那双眼睛,一脸得逞地坏笑道:“好。”
这小子又他妈装蒜骗他!
李恩年正要炸毛,一下子对上宋鹤一满是笑意的眼睛,直接把要生的气给憋回去了。
这是李恩年第一次看清宋鹤一的笑。
那双桃花眼弯成了一双月牙,眼头弯弯的往下勾,略微上挑的眼尾顺着微笑时的弧度弯成了一道自然的流线消失在镜框的边缘。本来斯斯文文的长相在夜色下突然有点,勾人,像只狐狸一样。
李恩年觉得自己耳朵有点烫。
趁着夜色不易被察觉出神色变化,李恩年马上低头,利落地搬起地上的钢条快步走了。
果然宋鹤一还是很讨人厌,无论是笑还是摆臭脸,都让人讨厌。

李恩年本来想搬完钢条就走。时候也不早了,眼看着快到后半夜,明天还要上课。
没想到宋鹤一卖完了钢条问他:“吃饭去不?我请你。”
李恩年可不想和宋鹤一吃饭,也不想让宋鹤一请,回绝道:“不去。”
然后肚子就响了起来。
宋鹤一挑眉毛看着他。
李恩年不在乎,硬了吧唧直言道:“不想和你去。”
宋鹤一听了却没生气,笑着问他:“这个点儿你回去就没饭吃了,饿一晚上?”
李恩年动摇了。
宋鹤一接着道:“我也不是爱欠人情的人,刚才还有昨晚是我脾气不好。你当道歉也行,当还人情也行,对你又没坏处。况且你就像你说的,你都看见我打架偷东西了,我算是有把柄在你手里,我不得象征性的讨好讨好你?”
宋鹤一恢复正常后,说话叫人听着舒服多了。
李恩年也没必要非和宋鹤一杠着,饿了自己得不偿失。
本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原则,李恩年勉为其难地答应了宋鹤一的邀请。
他跟着宋鹤一在胡同里七拐八拐,走到了一个偏僻得随时要发生抢劫案的小面馆门口。
宋鹤一“吱嘎”一声推开那个小面馆的破破烂烂的门,油烟味扑面而来。
面馆小的一览无遗,在门外就能看遍屋里。有一个黑色的落地大电扇杵在正中间,一边打着圈的转脑袋,一边拼了命的吹风。李恩年隔着一段距离都能看见电扇上粘着的灰,上面一定是擦都擦不掉的烟渍。
李恩年在门口犹豫了一下。
他没有什么餐馆歧视,也不是坐不下苍蝇馆子。只是这种油烟味儿会让他立刻想起在他家吞云吐雾的亲戚们和洗不完的油腻盘子,条件反射的让他不舒服。
他不喜欢被油烟包裹的感觉。
正在李恩年犹豫着要不要往里迈时,宋鹤一却极其自然地跨过了那个几乎快被人踏烂的门槛。
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女人见宋鹤一来了热情地招呼道:“鹤一来了,哎呦带同学了?想吃什么随便点,这顿姨不要钱。”
宋鹤一找了个位置坐下,冲老板娘笑笑道:“两碗油泼面就好,姨你家油泼面最好吃。”说着看了一眼李恩年,继续道,“给他加个卤蛋加根肠,狮子头还有没有,再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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