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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这么说来,小师妹也是考生?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那个小妖女,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危险。”
凤曲失笑,还想劝慰两句,华子邈又觉技痒,趁商吹玉在屏风后边更衣,抓起凤曲便往门外一冲:“别聊了赶紧跟我比第七十六回剑!我的问心剑又有进步,这次肯定赢你!!”
凤曲阻拦不及,只见房门豁然大开。
小二正端着热水过来,轻风拂过,门边衣影疾掠。小二惊道:“姑娘当心!”
凤曲转眼一看,秦鹿正整理裙袂,堪堪躲过飞溅的水珠。他冷着一张脸,状似不曾看到凤曲和华子邈的拉扯,微微向旁一偏:“……我是想说,给我房间也备些热水。”
小二呆呆说:“您的房间不是已经送去了吗?”
秦鹿:“……”
秦鹿:“水冷了,换更热的来。”
小二连连点头,秦鹿转身拂袖,一眨眼又返回房中不见了。
凤曲从头到尾来不及开口,华子邈躲在他的身边,也循着秦鹿的方向张望:“秦娘子今天脾气好差啊。”
“有吗?”
“有啊。虽然她的脾气有些隐晦,但今天生气生得很明显。”
“他气什么?”
“我哪知道!是不是你惹她了?”
凤曲未置可否,似笑非笑地扫他一眼:“我?”
华子邈还从未见过凤曲这副表情,抖一下,急忙改口:“那肯定是她惹你生气了!瞧不出来,秦娘子居然是这种人,惹你生气,真坏。”
话音未落,房中飘来邱榭的轻笑:“现在是你惹别人生气了。”
华子邈扭头问:“我?我惹谁——”
商吹玉背负双手,不知何时站在了他的身后。
华子邈转过脸,就和商吹玉微微倾近的身子一撞。
商吹玉比他年长,身量更高、肩背更宽,华子邈懵懵抬起脸,便见商吹玉的眼瞳深邃一片,如一幕即将把他吞噬的深空:“放开老师。”
华子邈听话撒手:“……非常抱歉。”

第056章 新西坊
华子邈一行比他们更早动身,不过因为忌惮“玉衡”的报复,也为了留意邱榭的小师妹,他们一路走得相当缓慢,昼出夜伏,每每经过什么地方都会仔细打听消息。
而这恰好又弥补了凤曲等人为了避雨而来不及收集信息的缺陷。
两队汇合,双方都很欣喜。
曹瑜回来后,特意在酒楼安排了一桌酒菜为朋友接风洗尘,又提起今天外出探听到的线索,毫不吝啬地分享给在座众人:“听说明城的考试已经过了好几轮,一直都是那个规则。但具体的还是打听不到,他们把考试地点定在靖和县,进去之后就有人给题,不用专门去找‘玉衡’。”
回忆起在宣州寻找“摇光”时的狼狈,凤曲大松一口气:“那就好。靖和县离这里远吗?”
“不远,再过两个县镇就是。明城的观天楼也在那里。”
凤曲连连道谢,满桌寒暄,他又注意到商吹玉的目光一直飘向包厢之外。
他们正处于城中心的酒楼,现下日暮鼓动,华灯如潮,遥隔数里也能听到渺渺凤箫、嚣嚣鱼龙。喧哗的人声时近时远,夜幕渐垂,灯色却如点昼——这里无疑是座相当繁华的城池。
明雪昭也留意到两人的眼神,笑问:“是好奇夜市吗?”
凤曲听五十弦提过夜市,但其他城里大都不会入夜还热闹至此,便顺着他的话问:“最近怎么会有夜市,是明城有什么节日吗?”
明雪昭笑着摇头:“自从‘玉衡’掌权,和府衙谈判之后,明城不论何时都是这样热闹。不禁夜出、不禁宵市,加上瑶城商贾走商之时,大多会选择宣州、明城、幽州这条路线去往朝都,明城也借此大兴商贸。虽然比不上瑶城那么多海外的新奇宝贝,但明城人口众多,热闹起来还是很有气势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大家吃过饭,一起去夜市逛逛吧。”曹瑜拿定主意,看出身边的华子邈早就跃跃欲试,无奈地把他一按,“但是子邈,你至少得把碗里的饭吃完。”
华子邈悲鸣一声,连忙埋头饭碗里苦苦奋战了。
凤曲还有些犹豫,但见五十弦两眼迸光,穆青娥也未反对。
想到大家逗留宣州时,为了病患都忙得脚不沾地,不敢懈怠,而且观棠县遭受瘟疫,元气大伤,别说放松,能保证一日三餐的用度都不容易。
难得到了明城这样的大城,玩上一两天应该也不妨事。
“阿珉想去看看吗?”
「……与我何干。」
那就是想了。
如果不想,阿珉压根不会理他。
凤曲满意地点点头:“那就逛逛吧,说不定能顺带添置一些用品。大家以为呢?”
五十弦双手双脚地附议,穆青娥点首称好。
凤曲刻意不看秦鹿的反应,碰了碰身边还在打量窗外的商吹玉,轻声问:“是发现什么东西了?等下我们一起出门看看。”
商吹玉静了片刻,将声音压得比他更轻,缓缓道:“这里是令和县。”
“令和县……”凤曲的话音戛然而止。
他记起来了,这里是吹玉十一年前居住的县城。当时带走了柳姬的火灾,就在距此不远的西坊。
他定了定神,往商吹玉的碗里夹了一片肉,神色如常:“我陪你。”
十一年前的西坊早已变了模样。
那场大火吞噬了数十上百条生命,也烧尽了令和县最后的破败。县衙借此机会重整西坊,如今已是粉墙环护、翠瓦林墙。
住在内里的居民恐怕也不再是昔日的穷苦人们,坊间碧柳如绦、繁花如烟,幼童穿街跑巷,地上残留着烟火燃后的灰烬。若非这里还叫令和县,凤曲都不敢相信,西坊曾经是那么凄惨潦倒的地方。
曹瑜在后介绍:“西坊是令和县最新的一角,传说这些住房都是凤仪山庄出资建造。不然怎么说不愧是皇商,这手笔多大方,令和县的县衙也拍马莫及啊。”
“凤仪山庄?”凤曲下意识挡住商吹玉的身体,回头问,“凤仪山庄怎么来明城造房子?”
“说是凤仪山庄的人来明城办事,不小心就起了火。若是其他地方,可能不敢和凤仪山庄计较什么,就连当时的明城也是想息事宁人,好几年都没找凤仪山庄索赔。”曹瑜啧啧说,“不过前几年明城大旱,饥荒弄得民不聊生,再加上沈尚书……咳。总之那会儿明城财库空落,又无处安置灾民,刚巧就记起了凤仪山庄,所以……”
凤曲惊奇地问:“过去这么久,凤仪山庄还肯答应?”
曹瑜便笑:“如果只是官府去找,那可能得求到皇上面前才有点作用。但这里是明城,明城的主子可不是官府……是偃师家啊。”
他一边说着,对商吹玉歉意地抱拳:“商二公子,我也只是道听途说,如果有什么出入您请见谅。”
商吹玉摇摇头:“这些事我也不清楚。”
倒不是客气,他是真的不清楚。
于他而言,商晤和商别意无限趋近陌生,哪怕父兄都再三强调所谓的血浓于水,商吹玉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感情。他们做了善事还是做了坏事,他都不会因此感到骄傲或者屈辱。
况且现在已经找到了老师,找到了这个现存的唯一善待“柳吹玉”的人,他已经感到非常满足了。
对谈间,方才四处奔跑的小孩又从巷子里钻了出来。
他好像摔了一跤,一身的尘灰,扯着嗓子嚎啕不休,一路喊着“娘”,踉踉跄跄往一户宅子里钻。
途中一个不慎,小孩一头撞上了路中央的凤曲。
额头恰好磕在凤曲的剑鞘,本就哭得皱巴巴的脸蛋顿时变得更可怜了:“呜哇!娘——!!”
凤曲一惊,身边商吹玉已经皱眉去拉小孩。凤曲急忙把他挡开,哭笑不得地蹲了下去,同小孩平视:“撞到哪儿了这是?啊呀,是额头啊……”
他一边说,一边拈起衣袖帮忙擦灰:“不痛不痛,把脸擦干净,换身衣服就不痛了。来,哥哥帮忙吹吹。”
小孩愣愣地被他拉近过去,温暖的风便冲他额头上的红肿轻吹。
哭泣声果然停了,小孩攥住凤曲的衣袖,红着脸嗫嚅:“对、对不起哥哥……撞到你了。”
他的娘亲这才从宅里钻了出来,忙着在衣摆擦手,看见一行人高马大的江湖人,心下一惊:“豆子!怎么冲撞哥哥姐姐,快道歉呀!”
她抬起脸对众人赔笑:“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是不是撞到你们了?真对不起。”
凤曲连连摆手:“没那回事。”
五十弦则在旁帮腔:“我们boss是专门带过好几年小孩的,这种程度根本不影响。”
首徒凤曲和首徒邱榭都露出了往事不堪回首的表情。
小孩则跑回母亲怀里,揪着母亲的衣服道:“哥哥帮我吹吹,很舒服。”
一场闹剧有惊无险,凤曲笑着挥别了这对母子,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异样。
只有他知道,那对母子走入的宅子,恰好是当年被烧得最严重的柳姬的家。
商吹玉一直目送母子离开,回过神时,凤曲在旁注视着他。
商吹玉有些赧然:“……我走神了。老师真的没事吗?”
“一个小孩而已,而且是撞到了我的剑上,我当然什么事都没有。”
“老师连应对小孩也很拿手。”
“嗯,五十弦也说了,我毕竟在且去岛当了这么多年大师兄呢。好几个师弟师妹都是我从奶娃娃开始带大的。”
商吹玉轻轻点头:“那是很宝贵的经验。”
凤曲道:“当然宝贵,否则我该怎么伺候好这么难办的你?”
商吹玉:“……”
商吹玉悄悄垂下眼睑:“果然是因为我太难缠,老师才离开我吗?”
这回轮到凤曲语塞了。
他无言半晌,实在忍俊不禁:“你不会认真这么想吧?”
商吹玉见他发笑,也跟着笑了起来:“现在不会那样想了。”
“只是现在?那以前真的这样想过咯?”
“……很久以前。”
“是什么时候想开的?”
商吹玉的脚步顿了顿。
曹瑜等人都已渐渐走远,他们两人微有落后,但不着急追赶。
这样闲庭信步的心情,好像是第一次降临在他们身上。
从前总是兵荒马乱,难得有了交心的夜晚,凤曲却紧跟着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商吹玉答:“和您重逢的那天,您说不再记得我了,我也觉得很好。”
“为什么?”
“……在您遇到意外和您厌烦了我之间,我宁可是‘厌烦’;但在您厌烦我和您忘记我之间,我希望那只是‘忘记’。”商吹玉轻声说,“老师每次出现,都给出了最让我开心的答案。所以我也渐渐有信心,相信我可能是有存在的意义的。”
凤曲静静看着他,远处火树银花、千灯如雨,人声压下了心跳,千言万语都化成叹息。
他已经想通了所有。
一个五岁的孩子,失去他的庇佑,理所当然会被凤仪山庄的人再次找到。
吹玉最终还是回到了凤仪山庄,这好像是命运在嘲笑凤曲的徒劳。
但即便商吹玉按照剧情变得乖张暴戾,在传闻中成为将仆从剥皮抽筋之人——凤曲猜想,能让他怨憎到不惜弄脏自己的手的“仆从”,恐怕就是十一年前烧死了柳姬的那几个人。
他的确和剧情并无二样,一如五十弦描述的那般孤僻傲慢。
可宿命之外的努力绝非毫无意义。
柳吹玉是个天赋异禀的学生,他已经从凤曲那里学到了最重要的一点。
商吹玉回到山庄,是为了给母亲报仇;
柳吹玉回到山庄,是为了活下去,等待约定的重逢。
他全都实现了。
追上华子邈他们的时候,一行人已经分作了三拨。
穆青娥和五十弦钻进人群里去买东西,秦鹿受明雪昭和曹瑜的邀请前去欣赏歌舞。逗留着等待凤曲的只有华子邈和邱榭,他们一人戴一张驱鬼面具,摇头晃脑地迎接凤曲:“总算来啦!”
华子邈把面具一摘:“可惜阿绫没有一起过来。”
阿绫是他们队里的药师,天生喜静,连凤曲也很少看到她。
邱榭道:“就是你在,她才不来的。”
“呸,阿绫是因为很注重养生,这个时间她要睡觉了才不肯来!”
凤曲还是初次听说这件事:“阿绫很在意这个?”
华子邈点头:“阿绫还总说我们习武的是过度消耗身体,今后老得都会比她更快。哼,这不是无稽之谈么,我们习武那是强身健体,就算老了也会老当益壮。你看紫衣侯,再看倾岛主,哪个显老了?”
凤曲便想起临走之时,对他细细嘱咐的倾五岳。
心下不免一沉,他还记得那张憔悴的病容,哪怕强打起精神说笑,也完全不能和平日的倾五岳相比。
邱榭则道:“我们宫主倒是挺显老的。”
华子邈一哼:“那是你们明烛宫的功法有问题,恐怕你也不过三十就变个小老头儿,到时还找不到小师妹,就真的要被宫主撵出明烛宫,流落到街上当个老乞丐。你去问问那个花游笑呗,让他到时候多照顾一下你,啊,你得求凤曲帮你说情了。”
听他越说越离谱,好像下一句都要给自己扣上英年早逝的诅咒,邱榭赶紧转开话题:“刚才吃饭的时候,关于考官‘玉衡’,曹瑜好多事没有说全,我们边走边说吧。”
凤曲一口应下,又听邱榭问:“倾少侠,你认为武林盟主最重要的是什么?”
华子邈抢答:“当然是武功!”
邱榭追问:“那我们之中,排序又当如何呢?”
华子邈继续抢答:“小凤第一我第二,第三是谁都无所谓!”
邱榭笑眯眯地在他脑袋猛弹一下:“你姓倾吗?”
两人便将目光投了过来。
毕竟行走江湖,凤曲倒也揣摩过大家的武功水平。
阿珉自是一骑绝尘,压下不表。
在阿珉之后,大概就是五十弦和邱榭。不过五十弦的水平太过飘忽,又略输于邱榭。
这位邱师兄看似不着调,但行步之间气势颇足,有些眼力的人都能看出他内功深厚、剑法精湛,绝非等闲。
况且明烛宫其实不以剑术出名。
明烛宫传承的是奇门遁甲一类的术数,邱榭至今没有展现过那方面的能力,却能作为明烛宫的首徒现身人前,由此可见,此人深不可测。
不过要说兼修,他身边的商吹玉也不会逊色太多。
弓箭是商吹玉自学的武器,琴才是凤仪山庄令人生畏的杀手锏。
传说商瑶抚筝,曾令万鸟齐坠、日月失色,就连剑祖倾如故听闻筝声,步法也乱了一瞬,深陷迷阵。若非他们只是友朋切磋,较起真来,倾如故还未必能突破商瑶的钳制。
而商晤对吹玉又恨又憎,都无法否认商吹玉在琴道的天赋。商别意也曾承认,凤仪山庄最根源的传承,这一代只有商吹玉有那个本领。
再往后么——
华子邈的剑法和他其实不相上下,只是凤曲年长几岁,内力更加深厚,所以没有阿珉帮助时也能显得略压华子邈一筹——却不知道这种假象还能维持多久。
而曹瑜的重剑力道十分可怖,明雪昭的箭法精度也很骇人。
阿绫虽然确实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药师,但穆青娥却具备基本的自保能力,用毒用针都很顺手,各类暗器也不离身。
想到这里,凤曲忽然一震。
他意识到,自己竟一直忽略了一个人——秦鹿。
邱榭适时开口:“在宣州时,曹瑜偶然看到了秦娘子的眼睛。我想现在并不是说这件事的好时机,但……秦娘子其实就是瑶城的‘天权’大人吧。”
“………”
“倾少侠不必紧张,我们都听说过‘天权’的个性,绝不会对外声张。”
“不,‘天权’可是男的,阿露她……”
“最近你和‘天权’吵架了吧?”
邱榭笑眯眯打断了他,凤曲的最后一句挣扎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因何吵架,但我不得不劝倾兄一句。你们队里人才济济,不出意外是一定能杀进朝都决赛的。可惜宣州之时……当然,我相信你们绝不后悔对抗官府,可你们激怒了‘玉衡’,实话说,除却‘天权’,我不认为你们队伍有人能和‘玉衡’相抗。”
华子邈愤慨道:“你根本不知道小凤的剑法有多厉害!”
邱榭摇头:“‘玉衡’的难缠之处不是武功。我们敬佩倾兄是人侠,所以肺腑之言不能不说,但愿倾兄不会厌烦。”
凤曲也渐渐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不由抱拳弓身:“洗耳恭听。”
阿珉也曾对“玉衡”偃师珏此人给出“小人”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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