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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凤曲抱着捧场的心情过来一看,笑意却在刹那间冻住。
只见画像上的女子左脸盘踞着狰狞的烧伤,一道刀疤贯穿上下,如此特别的容貌,当然让人见之难忘。
邱榭仍在嘀咕:“这伤的位置形状很有讲究啊,像是烙刑。不会真是什么逃犯吧?一般也不会给女人上烙刑啊,难道又是偃师珏的手笔?”
凤曲问:“烙刑是什么东西?”
“嗯?顾名思义,就是用烙铁在人的脸上身上留下烫印。虽然今上明面禁止,但私底下还是很多酷吏都用这招刑讯。不过把烙刑用在女人的脸上……真是相当残忍。”
凤曲不禁想起那个女人的脸。
她的眼眉其实生得明艳俏丽,那一块伤就像雪白宣纸上无意溅染的浓墨,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惋惜。
商吹玉见他走神:“老师?”
“啊,没事。”凤曲转回神来,但不禁追问,“官兵都没说她是什么身份吗?”
邱榭摇头:“没说呢,他们好像根本不信能找到这个女人。”
倒是曹瑜走近过来,对着那张画像久久端详:“除了这个伤,她的五官倒是有些神似……雪昭,你来看看?”
明雪昭双眉微攒,细细看了一会儿:“云姐姐?”
曹瑜蓦一合掌:“对,云姐!”
「……真的是她。」阿珉的话音突然响起,凤曲心下一沉,忙问:“你原来也认识她?”
阿珉沉吟许久:「只是一面之缘。前世我去明城观天楼做交易时,途中遇到了她,那时她的伤比上次见面更为严重,整张脸都溃不成形。」
“……是谁这么恨她?”
「我没有问,她没有说。」
“那她去观天楼是为了什么?”
「说是为了找一个故人。」
“她找到了吗?”
「不知道。」阿珉道,「偃师珏摘走耳朵之后,我有一段时间高热不去,意识不清。再往后,就没见过她了。」
华子邈也在追问“云姐”的信息,曹瑜沉眉思考一会儿,还是开口:“云姐名叫云镜生,曾经是十方会非常有名的侠盗,她的武功鼎盛时可以同八门行者一战。不过我也没有见过最得意时的云姐,五年前明城饥荒,她就去了明城,之后多年没有音讯。再露面就是一年前,云姐找八门行者注销了她的名字,再也不是十方会的一员。”
“啊,为什么?”
“我们也想知道为什么。”明雪昭遗憾地摇头,“云姐是八门行者一手带大的孤女,退出十方会的时候,八门行者难得动了大怒。但十方会里一直有人议论,说云姐退出其实是迫不得已,她在明城的那几年里不幸中了奇毒……总之,一年前的她的武功就已经退步严重,不比当年的一半了。”
人们听得唏嘘,只有凤曲的脸色越来越沉。
他那天不知道云镜生的过去,否则一定会多问几句的。难怪云镜生的轻功鞭法俱佳,却总有种力不能及的虚弱,如果真是中毒,那他和阿珉岂非胜之不武?
「又不是我们下毒。」
“……也对哦。”
想起那个神秘的前辈,曹瑜和明雪昭的情绪都变得低落。
华子邈恍然大悟:“云镜生!那个群英榜上的第十五名!”
曹瑜再次摇头:“只怕云姐再也发挥不出当年的力量了。”
凤曲心说,不,现在的鞭子也还是很疼的。
既然发现云镜生还是十方会的旧人,邱榭自是二话不说,将画像撕碎了丢掉。
别说他们还不知道云镜生的下落,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出卖给一个明知不是善茬的偃师珏。
五十弦则偷偷用系统检索着“云镜生”的剧情,比起之前被凤曲重视的赵春生、映珠等人,“云镜生”总算是个有名有姓的人物,在原著里还能搜到只言片语。
不过时间紧急,她只是匆匆扫上一眼,暂时没有发觉她和考试的关联,也就将其搁置。
几人忙着将行李送上马车,毕竟人数增加,行李随之增多,马车也颇有些摇晃。
凤曲钻下车底,效仿小花父亲那般检修。却在忙碌之余,忽有一道黑影挡住天光,罩住他的半边身体。
凤曲感到异样,稍稍退出些许,就听到商吹玉冷声发问:“什么人?”
五十弦和华子邈也立刻上前:“你是谁,干嘛在这儿鬼鬼祟祟?”
凤曲终于从车下钻了出来,一边整理衣装,一边抬眼——来人一身黑衣短打,腰上缠有细长的鞭子,缁黑的幕篱垂挡住她的面孔,在凤曲露脸之后,她就递来一支极其郑重的邮筒。
凤曲呼吸一顿,认出了她。
云镜生。
如今偃师珏正在满城搜捕,她竟然还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令和县!
细长的竹筒密封得相当严实,凤曲下意识接下,周围人一道凑近了看:“这是什么?”
云镜生顿了顿,嗓音微有些沙哑:“我家大人请倾少侠前去一叙。”
凤曲不解地拆开邮筒,拿出其中单薄的信纸。
邱榭继续追问:“你家大人是谁?”
女人迟疑了一瞬。
随着凤曲看清写信人的落款,她才终于一叹,缓声说:“偃师珏。”

信纸上的字体端正隽秀,和偃师珏的风评判若两人。
并无多余的寒暄,信上只有精短的一行邀请:“靖和县岳山东坊六堂三户,初七亥时,扫榻以待。望倾少侠成全。”
没有理由,没有目的,只是开门见山的邀约。
云镜生也仿佛只是一个信差,她甚至没有和同为十方会的曹瑜二人见面,也没有提及之前和凤曲的一面之缘。将信送到,她便掠身如风,须臾不见了身影。
留下凤曲和同伴面面相觑。
甚至来不及追问,云镜生既然帮偃师珏办事,官府又怎么会悬赏找她。
距离初七,大约还有五天的功夫。以常人的速度,将将足以抵达靖和县稍作休整。可见偃师珏似乎对他们的行程动向十分了解。
“我陪老师去。”商吹玉不假思索便开了口。
五十弦也帮腔:“这种鸿门宴可不能孤军深入,真要去的话,不如我们都一起去吧。”
华子邈急道:“我也要去!”
穆青娥则回忆起信里有无漏洞:“这是非去不可的邀约吗?”
凤曲拿不定主意,心里打鼓,本能一样就想询问秦鹿的看法——旁的不说,秦鹿下的决定至今还没有过什么纰漏。但目光刚刚转向,阿珉的提醒就在颅内响起:
「不再计较了吗?」
凤曲一凛,顶嘴说:“我是以大局为重!”
阿珉没有拆穿凤曲的软弱,径自替他拿了决定:「去。」
凤曲犹疑半晌:“……不怕偃师珏?”
阿珉淡淡回答:「我是烦他,不是怕他。」
“有谁是你不烦的?”
「……」阿珉被他气笑,「反正不是你。」
凤曲把嘴一撇,放弃了和他拌嘴。再迎向同伴担忧的神色,凤曲笑着摆摆手,安抚众人:“无妨的,他又不能生吃了我。”
他一边说,对穆青娥行了一记“请”的手势,笑说:“上车吧,穆神医。”
秦鹿默不作声,已经从凤曲不在的另一边登车入内。
穆青娥仍然担心,但也无法多说什么,只好让他扶着登上马车。
众人在账房结清账务,商吹玉和五十弦骑马,曹瑜同凤曲一起驾车,其余人便坐在车厢,两队十人踏上了前往靖和县的官道。
相较宣州,明城的风景更为开阔明朗。
恰逢时节入夏,气候燥热起来。明城各县之间车行辘辘,皆靠道路两侧的芳树取凉。既然已进明城,又要留意邱榭的师妹,偃师珏的邀约也有空余,曹瑜和明雪昭还要修书一封寄给八门行者,向他求问云镜生的现状。
因而大家都刻意放缓了脚步,第五天的傍晚才通过靖和城关。
城门守卫将枪交叉一挡,却没有因为曹瑜递去的通关文书而让。
一人道:“除了文书,还要考生的证明。”
曹瑜一怔:“二位如何知道我们是考生?”
守卫面带不耐地解答:“靖和现在只许考生进入,其余借道都从邻县绕行。你们如果不是考生,就进不了靖和。你们究竟是不是?”
众人交换眼色,都有些忌惮。
要知道,宣州也是这样封锁城池不许进出,否则他们当中好些人都不至于困死观棠——也不会硬着头皮上山捉妖,更不会成为凤曲等人的“帮凶”了。
不过他们的确是为考试而来,都九死一生拿到“摇光”的认可了,倘若折戟此处,岂不是半途而废?
偃师珏拿捏了考生的心态,都不用如胡缨和“摇光”那样连哄带骗,倒是落落大方,请君入瓮。
曹瑜一咬牙,交上他们一队拿到的宣州玉牌。
凤曲同样递上宣州玉牌,两名守卫过目之后,却在他的身上多看两眼:“天品甲级?”
这个成绩约等于同批次的考生之首。
而在这个关头离开宣州前来明城的队伍,一多半都是解决了“瘟疫”的考生。两个守卫让开道路,对两队一礼:“……失礼了,倾少侠。”
凤曲:“……咦?”
这些日子疲于奔路,他们都不知道,“倾凤曲”的名字已经传得越发响亮。甚至江湖上素以探听风声而闻名的流风书院还借此事设赌开局,召集众人来猜,倾凤曲会不会借道幽州,暂避明城。
随着凤曲这一进城,便有不知多少人的赌注付之东流了。
但也正因为偃师珏堂而皇之的封城,整座靖和县仿佛与世隔绝,甫一进城,处处都是刀光剑影、金戈激鸣,没有了寻常百姓的打扰,就像装载了江湖上一切的飘摇风雨。
在走进靖和的瞬间,一把飞刃迎面扑来!骑马开道的商、弦二人左右一避,寒光凌冽,马匹惊嘶,曹瑜刚瞪双眼,却见身旁策鞭的凤曲微一沉腕,马鞭犹如生灵一般反刺而出。
鞭尾倏然缠上了刀柄,刃锋一滞,势头猛减,再被马鞭当空飞投,几乎完全还原了来路,刀光折返,穿刺而去。
——倾少侠一身杀气沉沉,玄青的眼眸不掩冷意。
曹瑜问:“凤曲少侠可有受伤?”
商吹玉也即刻转马回来,悔道:“我该挡下那把刀的。”不过抬眼注意到凤曲——或者说阿珉明显不同平日的气势,商吹玉话头一顿,语气淡了些许,“老师受伤了吗?”
阿珉:“……没有。”
他难得地扫了一眼商吹玉的脸。
错觉吗?怎么连这小子也能分辨他和凤曲了?
「好险好险!是谁要暗算我们?!」凤曲惊叫连连,阿珉也和他有一样的疑问。
那把“物归原主”的飞刀穿向了一处窗户,投刀之人早有防范,早早闭窗,归返的飞刀深深扎进了窗缝之间,却是不得寸进。
五十弦眯眼看了一会儿:“那把刀怎么有点眼熟……”
但他们刚刚进城,思来想去都没什么针锋相对的仇家,一时不得其解。可有仇不报非君子,几人毫不犹豫就向投出飞刀的那家酒楼逼近。
靖和提前撤去了所有百姓,酒楼门户大开,坐守的不是店家,而是身着甲胄、训练有素的官兵。原先还不觉得差异,直到几人等了半个时辰才端上桌来的饭菜,竟然一片焦糊。
曹瑜默默许久,华子邈张口大叫:“什么鬼东西?”
商吹玉闭眼揉眉,秦鹿面沉如水。五十弦则迅速翻看起系统商城有没有可供兑换的食物。
众人神色各异,无一动筷,就连阿珉都被这桌饭菜吓退,打发凤曲自来应对。
凤曲的脸色千变万化,迎向刚从后厨出来,一脸铁面无私的官兵:“是众生平等的菜色吗?”
官兵道:“这个问题,前天有个和尚也问过。”
凤曲继续问:“那……能不能自己做菜?”
官兵也说:“这个问题,昨天有个男的也问过。”
凤曲:“……”
所以你们明城就是知错不改呗。
正谈话间,店外走进一个少年。他穿一身黛色胡服,赤着双臂,玄黑的腰封束出腰身,却从颈到足都挂有精致的银环金链,走起路来环佩玎珰。右臂还悬有银铁精锻的臂环,犹如蛇形蜿蜒,一路延至手腕处,忽如日月相拥,簇成冷光烁烁的一只花镯。
但在精雕细镂的花镯之上,赫然载有三支短箭,随时蓄势待发。
五十弦面色微变:“十步宗?”
凤曲一怔,想问怎么忽然提及“十步宗”,而那少年目不斜视经过他们,弹指连发一枚银锭,稳稳落在柜台之上。
他一来便单刀直入:“有没有见过一个穿赤边黑衣,扎高马尾,大约十九岁的姑娘?她身边应该还有三个男的,都是考生。”
官兵却对银锭视若无睹,只问:“住店还是堂食?”
少年啧一声,身上琳琅满目的饰品又是一阵晃动。
他继续谈判:“你们知不知道我的身份?偃师珏见了我也不敢摆脸,问你们话,就照实回答。你们到底有没有见过我姐?”
客栈里并不热闹,凤曲虽然对着那些饭菜无法动筷,但对这种好戏倒是很有兴趣。一时间端着酒杯偷偷打量,不忘和阿珉谈笑:“邱榭找师妹,他找他姐姐,还真有意思。”
阿珉说:「看打扮是从玉城来的。」
凤曲道:“应该是了。五十弦刚说了句‘十步宗’,难道他是十步宗的?”
曹瑜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测:“这副做派,的确和魔教很像。”
五十弦更是不掩嫌恶:“他手腕上的是‘竹寂奴’。”
“竹寂奴?那个十步宗秘藏多年的杀器?”曹瑜面色一暗,“那他该是什么身份,竟然能随身携带竹寂奴?”
五十弦哼一声说:“竹寂奴也不是谁用都是‘杀器’的,我看他不过如此。”
“鸦”和十步宗的矛盾由来已久,五十弦虽以穿越者自居,但多年在“鸦”耳濡目染,不可避免会对十步宗心存芥蒂。
况且少年行为狂妄,五十弦却能看出她内力浅薄、功底稀松,并非什么隐世高人。这样的人竟然佩戴竹寂奴,动动脑子就能猜到,是十步宗颇有地位的二世祖罢了。
在以实力分高下的“鸦”,对十步宗这种血缘至上的论调自然嗤之以鼻。
官兵都不回答少年的疑问,倒是点破他的身份:“您是十步宗的桑栩少侠。”
桑栩双目一瞪:“知道还不回答我?我姐到底来没来过这里?”
被他吵得烦了,官兵虽然武功都在他之上,但确然对十步宗的背景有些忌惮。僵持数息,其中一人还是回答:“您说的是桑拂姑娘?”
桑栩反问:“不然我还有几个姐姐?你们见过,是不是?快给我指路,我要找她。”
他实在有些吵人烦,华子邈又一直听着五十弦和曹瑜议论,对桑栩手上的“竹寂奴”好奇至极。华子邈左右环顾,但看大家都不动作,他却忍耐不住了,一手提起了剑:“喂,你小子,是不是很厉害啊?”
明雪昭神情一变,急忙拉他:“子邈!”
华子邈充耳不闻,迎向转头过来的桑栩:“在下常山剑派华子邈,你们十步宗很厉害的话,跟我切磋一下呗?”
桑栩眉心一攒,不掩厌恶:“常山剑派?哪来的破落户,没听说过,别吵着老子找人。”
说罢,他又继续缠着官兵讨要线索。身后华子邈目光一厉,持剑飞了过去,当空便是一剑。
桑栩提腕射发,一支如针粗细的银箭当即刺偏华子邈的剑锋。桑栩借机在地一滚,瞄准华子邈的眉心又是一箭要发。
桑栩的武功自是不比华子邈,但他闪避的功夫却很不错。竹寂奴同样名不虚传,精度力度都令人生畏。凤曲眼见他第一次的银箭已被击飞一次,仍然深扎墙中,气势惊人,第二箭蓄力更久,端的是要一箭射死华子邈的架势。
华子邈一时靠近不了,又被竹寂奴的银箭惊慑,心下大乱,连平日百分之一的功力也使不出来。第二支箭将发未发,只听竹寂奴声声催紧,凤曲手中竹筷忽飞而来,一举击偏那细如毫发的银针,将其半空折断,筷尖却不受阻滞,继续迫逼桑栩面门。
桑栩仰面躲开,冷汗如雨,转首问:“你又是谁?!”
凤曲自是又让了阿珉出手,阿珉正端坐原位,不急不缓:“你是谁?”
“桑栩”是官兵报的名字,两人切磋,从礼仪来看当然要双双互报。
不过这回的确是华子邈挑衅在先,但桑栩对“常山剑派”那样评价,换了谁来也不会服气。
更重要的是,阿珉本来也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
他对华子邈没什么好感,但对桑栩颇有恶感。
而且凤曲都开口求他救下华子邈,那么——
桑栩破口骂道:“老子是十步宗少宗主的伴读,未来的宗主护法!你是哪条道上的小贼,敢来冲撞你桑栩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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