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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新病友,但恐怖如斯(楚山咕)


“可是……好吧。”映珠绞着手指,“两桶就够了是吗?”
然而,她还没能等来回应,一枚花梗忽然从暗处飘飞过来。
它在婢女的穴位上一弹,婢女立刻软倒过去。
紧接着,一道黑影窜出花间,灵动清澈的双眸望向映珠:“是你啊。”
映珠被突然的变故吓得连连后退,但又觉得嗓音熟悉,刚刚抬头,便看到凤曲拉下面罩的脸:“少、少侠!”
“嘘——”凤曲在唇前竖指,把她拉到一边,“你现在是在山庄干活?倒也不错。”
映珠双颊绯红,不自觉看了看倒下的婢女,凤曲立刻解释:“只是让她睡一会儿,不久就会醒来。”
映珠心中大定,她就知道少侠是千载难逢的好人,绝对不会滥杀无辜。
“我这一路过来有些迷糊,绕了好几圈,这里是商吹玉居住的别苑吗?”
“是的,往前不远就是二公子的卧房了。”映珠问,“您是和二公子有约吗?”
凤曲笑笑:“算是吧。谢谢你啊。对了,你要是担心她受风寒的话,可以找条被子帮她盖上。”
映珠见他要走,又有些犯急,下意识揪住凤曲的衣角:“少侠!”
“嗯?怎么了?”
“少侠,那个……”映珠支支吾吾,小声道,“奴婢名叫映珠,您……”
凤曲答:“噢噢,我叫凤曲。”
“那、那凤曲少侠,您之前说会帮奴婢赎身……奴婢……”
凤曲微怔,摸了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袖袋。
这两天实在忙忘了,都没工夫借钱,他现在浑身上下值钱的依旧只有一把剑。
凤曲一拍脑袋:“啊啊,我还没攒够钱,但你别担心,再给我几天时间,我已经在帮慈心斋跑腿送药了,他们给的工钱还不少呢。”
映珠忍俊不禁,连忙解释:“少侠误会了,奴婢不是那个意思。”
“诶,那是什么意思?你不用担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肯定会做到……”凤曲挠挠脑袋,问,“你是怕我食言,还是怕别的什么吗?”
映珠立刻摇头:“都不是,奴婢在山庄就挺好的。”
凤曲打量她身上干净崭新的衣衫,看上去的确不像受苦。
他原本是真想带着映珠一起走,可是现在连他自己都卷进了一堆的麻烦,如果连累映珠陪他一路颠簸,那还不如留在山庄安稳度日。
由于此,凤曲一时间也不知道映珠的话是真是假,考虑一会儿,先从白色的里衣上撕下一块布料,咬破指尖,在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凤”,递给映珠:
“你拿着这个。”
映珠茫然地接过布料,又听凤曲解释:“我是且去岛的门生,这次出来,也不知道今后是凶是吉,你要是决定留在山庄,我肯定不会强求。假如今后凤仪山庄待你不好,你就坐船去且去岛,给他们看这个,再报上我的名字就行。至于路费,我稍后找吹玉借了就给你。”
映珠没想他细心至此,眼里蓄满眼泪,颤声道:“您、您原来是且去岛的少侠?”
早就听说且去岛乃是照剑阁剑祖所创,是江湖门派中最重侠道的名门。
难怪少侠会对她出手相助,她还以为只是一时喝多,酒醒了就不会再认。可原来是且去岛的名侠,不愧是传说中最讲侠义的且去岛。
但映珠也是仔细斟酌,才决定婉拒凤曲的邀请。
——前些日子,商吹玉就是为了保护她才和天越门起冲突,现今遍体鳞伤、备受冷眼。
她已经拖累了二公子,实在不敢再拖累凤曲。
毕竟,谁让她身无武功又不谙江湖,跟着凤曲也是累赘而已。而且对于普通人而言,安家立业已是不易,哪里还敢肖想什么行走江湖?
映珠仔细地把白布收好,眼中含泪,忽然跪了下去,深深地向凤曲一拜。
“映珠姑娘!”凤曲大惊,急忙伸手扶她,却感受到映珠双臂颤着,忍住哭腔,小声说:“奴婢和少侠萍水相逢,少侠却愿意为奴婢做到这一步,说是再生父母也不为过,奴婢真不知道要如何报恩……”
“我不用你报恩呀,要是你能平安快乐,我做的就都有意义了。”
凤曲顿了片刻,仍有些担忧:“映珠,你不如还是和我们一起走罢。这山庄庄主不像个好人,还有天越门那群泼赖,你一个人在这儿……”
映珠仍是止不住地抽泣,好歹被凤曲搀扶起来,却坚定地摇摇头:
“奴婢不走。奴婢都听说了,少侠是要奔着武林盟主去的,奴婢不能拖累了少侠。奴婢就在瑶城,等少侠得偿所愿,凯旋途经瑶城之际,奴婢也好为少侠带路,安心瞧瞧瑶城的风景。”
凤曲对她又有些刮目相看了:
映珠看着年纪小,却不是他以为的那样不通世故,正相反,这姑娘清醒得让人心疼,而他对着这样的映珠,根本说不出半句反对的话来。
映珠哽咽着收拾情绪,又自觉难堪,擦擦眼泪,主动换了个话题:“啊,少侠不是要找二公子么,奴婢这就带您过去。”

顺着映珠所指的方向,凤曲很快找到了商吹玉的卧房。
映珠放在门口的汤药还残留余温,凤曲叩响房门,掐着嗓子:“二公子——”
商吹玉不予理会。
凤曲接着敲,一声声地宛如叫魂:“二公子、二公子——亲爱的二公子——”
门内寂静片刻,果然传来商吹玉雷霆大怒的声响。
一阵桌椅倾翻的噪音之后,商吹玉怒声喝问:“不是说过别来烦我吗?”
“吹玉,怎么这么凶的。”
凤曲换回本音,忍着笑,一手推开了门。
房里的商吹玉刚想发怒,脏话在喉头一哽,呆呆看着凤曲走进。
凤曲越发好笑,更是得寸进尺:“是我来得不是时候?”
卧房不大,商吹玉原本在榻上趴卧着,手里捧一本琴谱,聚精会神在看。
被凤曲惊了一瞬,商吹玉立刻从床上跳起,红着脸去拉椅子:“老师……!”
房间早先被他砸得一塌糊涂,这会儿找不到坐垫,商吹玉恨不能抄起自己的枕头过去给凤曲垫垫贵臀。
凤曲急忙拦下了他,目光在商吹玉的身上打量。
因为伤痛,商吹玉只套了一件松松垮垮的外衫。
白衣掩盖了他大半的皮肤,但锁骨还是敞露出来,以及后背隐约可见的狰狞伤痕。
商吹玉被凤曲看得有些羞赧,下意识想背过身去穿好衣服,却被凤曲一手拉下衣领,反而露出后背的重伤。
凤曲细细端详着,不禁皱眉:“这些……都是你爹害的?怎么还有烧伤?”
商吹玉背影一僵,片刻没有应声。
那是一大片可怖的烧伤,烧焦的皮肤垂垂可危地附在肉上,其余的鞭痕或新或旧,都伴随着浓重的淤青和红肿。
这些伤从后背一路蜿蜒,攀附在商吹玉单薄的左右双肩,接着是两片翩翩若飞的蝶骨,最后潜进被子下面,继续盘踞着未曾衤果露的肌肤。
商吹玉毫无疑问拥有一具漂亮的身体。
可是这样美丽的人,却要被这样丑陋的伤疤掩盖,凤曲看着看着,无比心疼。
“老师,别看了。”商吹玉提起衣领,耳尖红红地别过头,“这种小伤根本没事,而且都是旧伤,我现在绝对不会拖老师的后腿。”
“不是说就打了板子吗?怎么这么……”
凤曲努力措辞,好半天才补上后话:“五彩缤纷。”
商吹玉低声说:“真的不碍事。”
凤曲叹息一声,想起映珠说商吹玉不肯喝药,决定哄他喝了药再说。
但当凤曲端起药碗,鼻尖便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异味。
他蹙起双眉,在心里问:“阿珉,你闻这个味道,是不是有点不对?”
阿珉冷冰冰答:「我不是穆青娥。」
……又没规定只有穆青娥才能闻出药材。
凤曲只好自食其力,凑在碗边嗅了好久,久到商吹玉都别过头来,有些讶异:“老师……是想尝尝吗?抱歉,但它可能不太好喝。”
凤曲:“?”
凤曲:“但这不是单给你治伤的药吗?”
商吹玉解释:“这药不是治伤的,我从小就喝,和这次的伤没关系。”
“从小就喝?吹玉你身体一直不好吗?”
“没有的,我身体很好,绝对可以为老师拿下盟主之位!”
凤曲失笑半晌:“这件事跟你的身体比起来,暂时也不重要了。”
商吹玉听他说完,似乎是误会了什么,顿时如霜打茄子一般低下头去。
又过几息,商吹玉轻声问:“……老师已经决定不要我了吗?”
凤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什么决定不要?
他很想要啊,现在明明是商吹玉和穆青娥水火不容,怎么成他想不想要了。
但没有等到答复的商吹玉更加失落了,他垂下头,自言自语似的:“也是,老师已经忘了我,对老师而言,我的确还不如陌生人可信。”
“不,等一下,如果吹玉你能和青娥友好相处,那我们三个不就已经说好是一队了吗?”
“……?!”
商吹玉猛地扬起头,双眼亮得出奇:“已经是一队!老师是接受我了吗?老师愿意和我一起,不再丢下我了?老师真的不会再离开我了吗?!”
他看上去惊喜极了,一边说着,一边像大型动物一样扑了过来。
但商吹玉最终没敢扑上凤曲的身体,而是小心翼翼拉住他的衣摆,激动地咽了一口唾沫,再三确认:“老师,真的是这样吗?”
嗯……算是吧?
但是二公子你是不是又忽略了青娥?
凤曲被他缠得有些脸红,姑且把人推开,继续嗅闻那碗汤药。
倒是阿珉出言点拨:「我们闻到过类似的。在观天楼。」
凤曲终于了悟那一丝若有若无的苦臭味从何而来。
尽管被诸多药材遮掩,但由于刚刚闻过荣守心吐出的那堆蛊虫,他直到现在对这臭味还有印象。
意识到臭味来源,凤曲立刻将碗一摔,碎瓷片散落一地,连带着药汁四处流淌。
商吹玉第一反应便伸手护住凤曲:“老师,当心弄脏衣服!”
“……这药不对。”药碗摔碎之后,苦臭味比之前更加明显,凤曲越发确定自己的想法,“至少这碗药不对。”
这是映珠送的药,按理说不会是她做的手脚。
可除了映珠,接触这碗药的就只剩山庄里的医师,再不然,就是从一开始的药方就有问题。
凤曲的眉心越蹙越深,他有些后悔刚才径自摔了这碗药,否则还能带回去给穆青娥看看。
尽管荣守心说他们和倾五岳没关系,但万一这蛊就和倾五岳身上的同出一脉呢?
想到这里,凤曲问:“你经常喝这药吗?”
商吹玉乖乖回答:“是,从小就喝。不过老师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什么问题。”
“真的没问题吗?有没有请人看过?”
商吹玉哑然失笑:“药是庄主让喝的,医师也是庄主的人,当然不能随便看。”
看他这样勉强微笑,凤曲更觉得难过。
“庄主”。商吹玉对他父亲的称呼总是这么生疏冷淡。
上次在天香楼,他和商晤的争吵看上去也很可怕。
如果不是牵连了自己,商吹玉那天可能到死都不会放弃抵抗。
凤曲拉开门,不远处掠过一抹翠色。
他知道那是担心他而尾随过来的映珠,南苑里除了映珠,他已经全都点过穴位,至少一个时辰不会醒来。
凤曲探出头:“映珠!”
映珠一颤,小心地看过来。
“二公子发脾气把药摔了,你能再去端一碗来吗?”
映珠立刻点头,随后便跑向了主院。
商吹玉为难地拧起眉,表情颇有几分英勇就义的凛然:“如果是老师要我喝的话……”
“没让你喝。”凤曲拿起另一管伤药,仔仔细细闻了好一会儿,确定只有清凉的香味,才小心翼翼地坐近商吹玉,“那碗药我带回去,让青娥帮忙看看。这管伤药总该没问题吧?”
商吹玉急忙推拒:“我没那么娇气,老师不用担心。”
“少犟嘴了。”凤曲心里还是不安,又在自己身上乱七/八糟胡摸一通,居然还真摸到了穆青娥不知什么时候塞给他的伤药。
他立马把山庄送来的一丢,改用穆青娥给的。
挤了一大块在手上,凤曲对商吹玉努努嘴,后者还和他大眼瞪小眼,满脸不解:“老师?”
凤曲便一把拽开他的外衫,不等商吹玉反抗,自顾自顺着伤痕抹了上去。
商吹玉吓了一跳,不知是冷的还是吓的,立刻挣扎起来:“这点小事怎么能麻烦老师!”
凤曲在他脊梁上一按:“别动,差点扭到我手了。”
商吹玉倒吸一口冷气,瞬间趴好,只剩脑袋小心翼翼转过来:“……老师的手怎么样?”
凤曲快被他气笑了。
“你就乖乖地养伤,乖乖地用药,乖乖地等我。
“我会带你一起走的。”
不久,映珠带回了热气腾腾的药,果然苦臭依旧。
凤曲就近找了一只壶,连壶带药一齐带回给穆青娥查验。
接下来的几天,凤曲都会造访南苑,给商吹玉带来穆青娥新配的伤药。
有了映珠的帮助,他也不需要再费工夫去点这么多人的穴,只要提前知会映珠,映珠就会赶到南苑,帮他支走其他人。
凤曲还把自己在观天楼的所见所闻都和盘托出。
而穆青娥前所未有地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显然在她的“运筹帷幄”之中,并不包括这些怪事。
“青娥也认为那碗药很不对劲,我们取了药渣,她这几天都在研究,兴许不久就有结果。”
凤曲一边说着,一边帮商吹玉换药:“我早就说过,青娥是很可靠的同伴,你的伤也是多亏了她的药膏。现在有没有对她刮目相看?”
商吹玉别过脸,每次凤曲提起穆青娥他就选择无视,但现在穆青娥有恩于他,饶是商吹玉也不好再回避。
默默片刻,商吹玉嘀咕一句:“我自己不上药也能好,是老师非要带上她的。”
“是哦?”凤曲挑眉,笑着起身,“算了,今天我可没多少时间陪你。‘第一美人’的考题还不知道怎么办,青娥说可能就是今晚召开的花魁大选,我得去看看情况。”
商吹玉跟着直起身子:“老师还要去天香楼?花魁大选都是些庸脂俗粉,万一脏了老师眼睛……”
“我从且去岛来,当然要去开开眼了。”
“那老师这次还是以秦家名义去吗?我也可以命人给老师准备一切。”
凤曲得意地扬起下巴:“不,这次我自己有钱。我也在慈心斋帮青娥煎药,还去书画铺帮人抄写,加上青娥给的,现在我身上可有三两银子。”
商吹玉:“……”
凤曲没等来想象中的崇拜,不禁重复一遍:“三两哦!银子!”
商吹玉:“老师……”
但他还是撑起笑容:“不愧是老师!但这三两银子实在宝贵,这样挥霍了也太可惜,不如,花魁大选还是由我为老师安排妥当?”
这次轮到凤曲沉默了。
他莫名想起了那晚,商晤说他是商吹玉的“金屋藏娇”。
当时只是个幌子,可如今看来,他好像真的很擅长吃软饭。
吃阿珉的软饭,吃穆青娥的软饭,吃商吹玉的软饭。
商吹玉唯恐惹他不快,见凤曲不语,语气又变得恭敬:“我绝对没有糊弄老师的意思,老师短短几天就挣到三两银子真的很厉害,只是……”
只是瑶城物价实在离谱,天香楼更是个中翘楚。
三两银子进天香楼,顶多让凤曲坐热了屁股就得被撵走。
凤曲一把握住商吹玉的双手:
“你说得对,三两银子真的很宝贵。”
“那么花魁大选的事,就拜托吹玉了!”
被敬爱的老师叫了名字,商吹玉这几天心情都很不错,连带打赏了下人们不少。
就连已被选去主院的映珠都有幸领到好几次赏钱,今晚也不例外。
凤曲依约给了她前往且去岛的路费,而且还多出许多。
若是再多攒攒,她甚至有希望买下自己的身契,再找些门路,将来说不定还能摘了奴籍。
映珠越想越雀跃,步子也更轻巧,然而刚入主院,绕过几处回廊,映珠便迎面撞上一堵肉墙。
对方正想发作,却被一道清冷的话音喝退。
在魁伟的护卫身后,那人徐徐露出脸来。
映珠脸上骇然,立刻跪倒在地:“大公子!”
“起来吧。”商别意被众仆搀扶着,面带笑意,“吹玉身体如何?”
映珠并不意外自己常去南苑的事被他知道,商别意毕竟是主子,她的一举一动一定都在他的眼皮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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