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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景十一月)


应该是吧。他不属于这里,我一直怕他离开。”
谢清遥沉静了好久,移目,望着谢清洲,“如果你真的觉得他是个好人,这些话,不要对他讲。
裴景驰也是个好人,我跟他打了多年的仗,我了解他。
他是个君子,是个没心肺,乐天逍遥的人。
他并不执拗,偶尔心情好,他讲话时还喜欢说无聊的押韵,也有胆识。
生活会有很多密密麻麻的小烦恼,当房子漏了雨,裴景驰可以第一时间攀上屋檐替他将瓦片修补好。
当墙角结了蛛丝,裴景驰能登梯攀爬的去清扫,这种事情将来还有很多。
而这些事情,我只能指望着用钱去找些仆人来帮我做。
找来的仆人,也只是仆人,不是家人,他们不会把我们的家真的当做自己的家去精心修补。
我半生戎马,一身病骨,可有不惑之年都是未知。
我若先走他一步,落他一人在这世上孤枕难眠,我必定死不瞑目。
裴景驰就不同了,同样都是打仗,他几尽全军覆没了还能死里逃生。
除了他时运好,更重要的一点是,他嫌少带人冲锋,他的将士在前线拼杀。
他坐帐中沏茶,布阵,派去他那边的探子跟我说,他甚至还会大脑放空的愣神。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是没有心术的草包,他是有智慧的。
只不过中原人是他娘亲,大漠人是他爹,他没国仇家恨,他两边都能活。
打的赢他就打,打不赢他就跑。
他心胸宽广,不执拗,这种人,古来大多寿长。
他能陪他很久吧。
他比我有趣,比我乐天,比我康健。
最重要的是,他给他的爱,不沉重。
他目前唯一的问题,只是他那个蠢货哥哥会找他的麻烦。
等我帮他将布泰耶杀死,裴景驰将没有任何后患。
以他的性子,他会毫无负担,再也不回大漠去拼命向他的父王证明什么了。
他会陪着沈星河忙碌着店里的活计和兽医官的活,心甘情愿的给他干活儿,和他去很多地方采购木料,一路和他游山玩水,逍遥自在。
兴许,他会慢慢把我忘了吧。
老三,如果你真心愿意为我守护我这所剩无几的自尊,这些话,你不要告诉你嫂子。
别让我在他眼中彻底沦为一只可怜虫。
我之所以和你讲,是因为你我身上流淌着相同的骨血,我亦不愿你走上一条弯路。
我想试着让你明白,我不是变了心,嫌了他,沈家从无纳妾的规矩,更从无抛弃糟糠的规矩。
我今生亦不会再娶,因为我已经把心交给天底下顶顶好的人。
但如果,谢清洲,如果你回去告诉了他这件事,自此以后,你将不再是我的弟弟。
我说到做到。”
谢清遥绝没有说说而已。
他挽了一把轮椅,朝着家里的方向行去。
谢清洲呆愣愣的坐在原地。
这些话若非亲眼看见他二哥说出来,他怎么也不肯信。
一向不服输的二哥,满身傲骨的二哥,竟然也有认输的时刻。
那是他的二哥啊!?那么骄傲的人,他曾经把自己当龙。
他如今居然说他是可怜虫?!
他回望二哥,见二哥永远挺直的脊梁,似乎也弯了许多,谢清洲定定的想:
爱是什么呢?
爱是只要你能过得更好,我可以杀死自己的一切欲望。
是如果我注定在深渊里不得出离,我也要用尽最后的力气把你推上去。
谢清遥挽着轮椅,停在了一棵树前。
那一晚,沈星河就站在这里,两只手抓着衣角,手足无措的望着他。
仿佛穿越云端,谢清遥看到一个小男孩,手足无措的抓着自己的衣角,满脸惊恐的望着他的母亲歇斯底里。
曾经他想,沈星河的母亲是怎么狠得下心来对他凶狠。
可是他做了更可恶的事。
他心里像刀割似的疼。
可沈星河说过,天上所看到的景象与人间不同。
他第一次来到这地方,他也会生老病死,最好的韶华就那么几年,他该去尽情享受人间烟火,去和心爱的人恣意奔跑,去看美景,去吃遍天下美食。
而不是,谢清遥走不动了,也连累着拽着他放慢了脚步。
谢清遥挽着轮椅,回到了家里。
他关上房门,屋子里黑漆漆的,他不知道自己多久没睡过了,日子似乎自沈星河走了以后变得停滞了。
他重新回到了深渊。
又或者,比深渊更黑,更暗。
谢清遥挽着轮椅回到了卧房,从枕头下面拿出了木匣。
在黑夜里,垂着眼,无声的望着木匣。
是夜,沈星河的眼中散发着诡异的光。
他手里提着一壶酒,朝着家里杀回来了。
辛苑恰好起夜,推门见得沈星河回来,横身拦住,沉声道:“你还回来.......”
“啪”地一声,沈星河一巴掌呼过去:
“叉出去!”
“来了!”谢虎自他背后冲过来,一记手刀就给辛苑切晕了,一把将他扛起来,直接转头走了。
“嘭”地一声,沈星河踹开了门板。
黑夜里,他眼中闪烁着怒光。
而谢清遥就坐在小厅里,目不转睛的望着他。
他瘦了啊。
他心痛如绞。
他紧攥着拳,别开脸,不去看他。
沈星河:“你弟弟说,你真的喜欢了辛苑,这话是真的吗?”
“是。”谢清遥点头。
沈星河:“好,谢老二,我跟你签和离书!”
他把酒撂在了桌上,“咚”地一声。
沈星河拿出了一张红纸,拍在桌上,移目愤怒的望着谢清遥:“我照顾你这么久,既然情没有了,那谈谈钱吧!”
谢清遥淡淡地说:“我没钱。”
沈星河笑了:“哈哈……行!那就好好算算账吧。你把这酒喝了,喝了这碗酒,我跟你没关系了,喝了我就签字和离。”
谢清遥看着那壶酒,这酒没给他下点什么东西那便是见了鬼。
沈星河目放精光捧起酒壶,挤出一丝阴险的笑意:“来吧,二郎,喝药吧?不是,喝酒吧?嗯?”
谢清遥接过了酒,一时一刻都未曾犹豫。
若能死于他手,便是最好归宿!
浊酒入喉,没有肠穿肚烂的痛,他的头脑却觉得昏昏沉沉。
麻沸散!是麻沸散!
该死!狗老三!为什么要相信他!
狗老三不是一直小心翼翼要守护好他的自尊的吗!
为什么叛变!
凉凉的月光下,沈星河与他对望:
“老马下了二十多次的毒,毒不死你。
谢清遥,这世上只有我能给你下毒。
嘴里说你没钱,给我派了个那么大的单子?
给我安排的真好哇,来个急单子,时间紧迫,让我无暇忧伤,还让那裴景驰陪我去缅甸游山玩水?
谢清遥,谢老三把话原原本本告诉我了!
他说,‘嫂子,只要你俩能好,二哥不认我没关系,嘿,我还认你当哥,我喊他嫂子,咱还是一家子,你瞧我多聪明。’
哈哈哈!我家谢老三配享太庙!!!”
谢清遥昏了过去,手中的酒壶落在地上炸开。
摔“壶”为号,众人蜂拥进来。
谢虎和谢清洲将谢清遥架去了炕上。老马挎着药箱子一瘸一拐的进来,花嬷嬷连忙点灯。

谢清遥的裤腿挽上去,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沈星河是最镇定的一个人,“干爹!给他悄悄。”
老马神魂归位,动手医治,但是汗下来了。
老马是带着药过来的,谢虎认真磨药,谢老三认真煎药,花嬷嬷掌灯,沈星河给老马递东西连带擦汗。
每一个人绷着一根神经,谨慎的做着手中的活计。
后半夜,这才将他的患处包扎好。
没有人敢问老马那句话。
沈星河问了:“他还能站起来么。”
老马犹豫了很久,所有人眼巴巴的盯着他的脸。
老马咽了口唾沫:“实在不行的话,我还是药死他,给他个痛快算了。
他这伤得也太严重了,而且以后.......”他咽了口唾沫,望着沈星河:“应是没戏唱了。”
沈星河很镇静,他已经做了最坏的准备了。
“啪”地一声。
花嬷嬷拍了老马肩膀一下,她沉声道:“你一定是在说谎对不对?”
老马冤枉:“这回我真没有说谎,他骨头都露出来了。”
花嬷嬷老脸一红,顶着众人的目光,背过身去,低声道:“若二爷腿不能站起来了,我得伺候他,以后就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二爷没站起来,老马站起来了。
他想:语言真的是一门博大精深的东西。
就、不、能、跟、你、一、起、过、了。
也就是说,花嬷嬷原本是打算和老马一起过的。
老马忽然之间变得六神无主,他在屋子里踱步,一瘸一拐的踱步:“我想我想我想我想......我想办法......我想想......我想想......我想想办法.......”
他忽然停驻:“是他能站起来,你就跟我回家一起过是吗?是我想的那个一起过的意思吗?
我理解的没错吧?
别回头我费劲给他弄好了,你跟我说,是我想岔了,是咱们一起过对吧?”
他反复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
左一个一起过,右一个一起过,花嬷嬷脸极红,背对着他,甩手:“别一直说了!这同着孩子的面呢!”
老马:“不是......这没外人呐,我儿子,你儿子,那个大高个也不是外人呐他。”
沈星河望着花嬷嬷:“娘,你别为了二郎牺牲你自己。如果二郎知道了,他不会高兴。”
沈星河看了眼老马,若等他纳过闷儿来,保不齐要急火攻心药死谁。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老马迅速反应过来:“对呀,我也不会高兴的呀。合着你这是以身相报?这干啥呢?”
花嬷嬷连忙转身否认:“不是不是,我不是这意思。”她看向老马,着急的解释:“我愿意跟你一起过,你拿我当宝......”
她说不下去了。这么大岁数的人,说这种话,她觉得很丢脸。
沈星河:“娘,全员反派,没有一个正常人,你想说啥说啥呗,这屋里没有高尚情操。”
老马说:“就是啊!谁笑话谁啊?哪个是干净的。
我儿子,弄死好几个人了,这谢虎,帮凶,专替他埋尸。他谢老二,捏人脖子比捏鸡脖子都顺手儿。
这谢老三,啥好人家的孩子开人瓢,又祸祸一千一百两银子出去?
我!虽然暂时没有染指杀戮,但花花,我跟你说,别惹急了我!他姥姥的,谁他妈惹急了我,都得死!!!
当然,不包括你。”
他趁机许诺:“花花,你放心,我永远不给你下毒药。”
花嬷嬷心里噗通跳,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沉声道:
“从前我家那个,是个好人,可他把好脾气留给了外人,跟我时,总发火。
你不一样,你跟外人横,跟我不发火,你知道护着家里人,你比他强!
我不知道为什么,日子突然有了好多盼头。”
“花花......”老马神情动容,拖着残腿前行两步,握住了花花的手。
花花似有话不吐不快,如鲠在喉,心里掂量长久。
岁月无情,失去年少之后,剩了一把老骨头,连说出肺腑之言都会被说上一声老不正经。
可老马也说,屋中没有外人。
星河说,谁都不高尚。
于是,她更有了些勇气:“以前,他喊我‘家里的’或是‘诶,我说’外人喊我李嫂子,当娘了,大家都喊我鸿儿娘。
孩子们怕我难过,如今又重新唤我花夫人。
只有我当姑娘时,爹娘才会唤我花花。
这辈子我光给别人剥虾了,没人给我剥过虾。
只有你给我剥过虾子。
我是愿意跟你的。可我也心疼星河,心疼二爷。”
花花说不下去了,她眼眶泛红。
老马血脉喷张:
“花花!我我我我我死我也想出来办法!想不出办法,你你你你药死我!!!”
“别说那个字!不吉利!呸呸呸!”花花捂住了老马的嘴。
谢老三无语的看着花嬷嬷和老马,他真没眼看了。
他扭头看向谢虎,谢虎大概是中毒之后元气大伤,捂着肚子已经倚着墙壁睡着了。
谢老三扭头去看沈星河,见他手里拿着木匣子,啪嗒啪嗒的掉眼泪,他一怔,道:“当日二哥便是因得这个匣子才从炕上滚下去的。”
沈星河把匣子打开。
里面装着一小股青丝,以沈星河送谢清遥的红绳缠住。
是那根谢清遥故意扯开,丢向他的红绳。
谢清遥在什么时候悄悄拿了回来,剥去上面的尘埃,仔细的收好。
谢清洲好奇的问:“这是谁的头发?”
“我的啊。”他垂着眼,摩挲着:“是他每天给我梳头时,我落下的头发。”
沈星河是见过几次的。
谢清遥每逢给他梳完头,总是会把梳子上的头发取下来。
有时候沈星河会发现,也会好奇的看着谢清遥。他以为他只是爱干净,将这些头发清理出去。
沈星河没想到,他没有扔。
他连他的青丝都舍不得扔。
是需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把他狠心推走的。
沈星河拿起了那一对护膝,也是他送他的。
黑色的护膝,上面缝合的线也是黑线,谢清遥笨拙的把裂开的地方缝好了,洗的干干净净的。
护膝下面放了四个骰子。
怎么差了一个?
沈星河仔细找了找。
他抬眼,鬼使神差的朝着昏睡的谢清遥走过去。
将匣子放在一边,他翻开他的袖子,掰开他紧攥着的拳头,在他紧握的右拳之中,发现了一粒骰子。
他喂他喝“毒酒”演的太真了,眼中充斥着愤怒和奸险。
谢清遥不会想到,一向小心翼翼维护他自尊心的谢老三,竟然会反叛。
在他眼中,这或许反叛的太突然。
他不知道的是,在谢老三单飞出去的那一晚,沈星河和谢老三说过,你不要试图维护你哥哥的自尊。
谢老三在那一夜把话牢牢的听进心里了。
爱憎分明的沈星河,来了这里苦苦煎熬,当日子开始有了起色时,当他付出了真心时,这才发现原来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他爱错了人,付错真心。若他不下毒,乃至屠了这座山,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所以谢清遥真的以为那是一坛毒酒。
可他喝得那么爽快,在生与死的关头,哪怕沈星河给他下了毒,他还是要握着这枚骰子不放手。
沈星河定定的想,是什么人在用生命爱着他呢。
是他的谢清遥。
是极少说蜜语甜言哄他开心,却用生命实践着,我爱你爱到可以付出我的生命的谢清遥。
两只手紧紧扣住,沈星河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颊。
几天不见,他清瘦了很多。
拇指轻轻摸了摸他的唇。
就是这张好看的嘴巴,说出那些狠话。
是狠话吗?
没说他清瘦,没说他不好看,没说他人品不好。
他最忌讳的点,谢清遥都没狠下心去碰。
沈星河给他看过自己的伤口,他那么聪明,行军打仗的,最该知道哪里是敌人的软肋。
那夜,只要他一句,难怪连你娘亲都厌恶你,他必定要遭受屈辱,五雷轰顶。
可谢清遥都没有狠下心肠触碰沈星河的伤口。
谢清遥只是说,他喜欢没了门牙的辛苑。
他不知道沈星河曾经窥见过他的故事,他只知道,在很早以前,沈星河误认为他喜欢辛苑。
谢清遥以为这便是最凶狠的狠话了,可连谢虎都对此感到费解。
怎么好好的一个人,会喜欢没了门牙的辛苑。
辛苑在这里几乎成为一个可笑的存在,他之所以活着,全是因为辛老的儿子罢了。
这里的所有人都嫌弃他,他将死时,没人肯愿意给他渡气,喜欢他,意味着很丢人的事情。
上一世谢清遥没爱过辛苑,这一生他更不会。
他是干干净净的,只喜欢沈星河的谢清遥。
他甚至还深信不疑沈星河是仙人。
可他唯一的一次,问沈星河关于未来事,不问前程,不问仇人何在,而是问他的腿何时才能痊愈。
因为这事关沈星河的未来。
恍然之间,又见到了谢清遥坐在树下,满身血污,隐藏着疲惫脆弱无助。
隐藏不了的,是狼狈,无力,失败。

谢清遥将昔日轻蔑过的敌人的刀亲手交出,请求他去保护自己心爱之人。
他心爱之人,没见过他赢时的强悍,只看尽了他败时的颓唐。
若时光倒转,沈星河那夜一定不会跟着谢虎去后山。
沈星河移目望着老马:
“爹爹,你瞧,这骰子还被他攥在手里呢,他对我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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