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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我搞养殖养首辅(景十一月)


谢清遥将轮椅挽到柳树下,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他还是没回来么。”萧朗星的声音闷闷的。
谢清遥没有回答。
萧朗星走到谢清遥的身畔,望着他的腿:“你腿怎么了?”
谢清遥:“疼。”
萧朗星压下了眼中的关切。没再自讨没趣的问他怎么腿疼了。
他定了定神,从袖中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谢清遥:“你杀了我吧,我死了反正也是解脱,可以去找他了。”
他像是经历了一番深思熟虑,将刀放在了谢清遥的手中,他从容的闭上了眼。
谢清遥拿起刀,随手把玩着,凝目望着池塘:“我为什么杀你?”
萧朗星疑惑的睁开了眼,见他手中的刀鞘都不曾拔开。
谢清遥:“没有他,我也不会杀你,因为你和我有相同的仇人。”
他移目望着小石头:“只不过,你我的地位在以后,将会是个冲突,就像我爹,和你爹那样。”
萧朗星似懂非懂的望着谢清遥。
谢清遥移开了目光:“先谈谈国事。大漠已经开始内讧了。大漠王垂垂老矣,先经丧子之痛,又经内乱四起,铁打的人也没多少日子能活了。
他死以后,大漠必分裂,部落割据。
你把裴景弛弄过来,随便封个什么王,你给他提供粮草,兵力,武器,让他跟那帮人自己打去。
条件是,大漠一旦统一,纳入中原疆土。
如果你需要我出兵襄助与他,与其共同作战,那么我的条件是,一旦四海平定,我要常年驻守边关。”
萧朗星脑袋有点乱:“条件?为什么要驻守边关这个条件?驻守边关不是很苦么?”
谢清遥:“苦?我不觉得。天高云阔,弯弓射猎,马踏风雪,在那,有生死相依的袍泽,无庙堂之上的权谋算计。”
萧朗星:“可是有人的地方,就会有算计。”
谢清遥:“没错,有人算计了我,我会毫不留情的杀了他。一个人算计我,我宰一个,两个人我宰一双,哪怕宰光了,哪怕有一天天下大乱,我也在所不惜。要么我就不做,做了,我就做绝,做到底。
军中可以,庙堂可以吗?
你跟我不同,你懂得留个喘息之地。就像当初你放走了那个小乞丐癞子一样,或许,妇人之仁,也是仁。”
谢清遥看了萧朗星一眼,笑道:“又况且,封疆大吏,对于皇帝来说,或许有朝一日,也会是个隐患呢。”
隐患?萧朗星并不这么认为,他凝目望着谢清遥:“保卫疆土,震慑大漠人,这怎么会是隐患。”
谢清遥一笑:“你如今是这样想自没错,你长大了或许不会这么想,但无论是你现在,还是将来,于我,无所谓你怎么想。”
他看向萧朗星:“因为,有朝一日,你让我不痛快了,我管你怎么想?我直接举兵反你。”
萧朗星一丁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他反而觉得踏实多了。
这些话,他没想到谢清遥会直接了当的跟他说出来,甚至用揶揄的语气。
萧朗星:“我若让舅舅来,他会应我么?再有,他能打仗么?我感觉......他......好像挺喜欢洗衣裳的。”
谢清遥:“不清楚,那是你和他之间的事。”
萧朗星抿了抿唇,坐在了谢清遥的轮椅旁边:“沈大哥让我给他写过信呢,当时我还笑着说让舅舅来干什么呢,去浣衣局么。”
谢清遥闭了闭眼,抬眼凝视着天边的弯月。
“下面谈谈家事。”
萧朗星两只手搭在膝盖上,耷拉着脑袋,沉声道:“我知道,我以后不管你喊谢大哥,不管他喊沈大哥便是了。”
他死咬着唇,不肯让自己哭出来,发出的声音抖得厉害:“宋师傅说,我如今是皇帝,该以天下为家,兆民百姓为子。”
他顿了顿,呼出口气来,热泪滑下,他连忙一把擦去:“我想也是,总不能什么好事都让我占了吧。”
谢清遥移目望着萧朗星颓丧的样子,这是他第二次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这个小孩。
上一次这样的打量还是在莫家村,他将小孩凭地拎起来,仔细的对望,继而给出了一个警告。
谢清遥一笑,移目望向荷塘:
“我从前没把你当人看过。
他的玩物,或许这更贴切。
所以我一开始,利用你,扶植你,架空你,心安理得。
跟你说实话吧,昔日我曾告诉过宋伯怀,一旦你不肯来京城。
我要让他杀了你。
我考虑的不是你愧对了我,而是你愧对了他。
因为你只顾着自己贪生怕死,而不去考虑,他往后该怎么带着你这个小危险,以及我这个大危险往后的生活。
所以我从来没将你真正审视过,了解过,又何来视如己出之说?
我不知道当我真正审视你,了解你之后,会发生什么。
总之还是那句话,就算是我亲儿子让我不痛快了,我也得让他付出点代价。”

第169章
谢清遥看向萧朗星:“你我往后,从新认识,慢慢了解,你称呼我什么都无所谓,也可以叫我爹爹,反正咱家称呼一直都是看心情随便更易的,老马,谢老三,不是都这样整天乱喊么。”
“咱家?”萧朗星一双澄澈的眼,眼中含着泪花,张着嘴,十分惊诧的望着谢清遥:“你是说,咱家?”
谢清遥蓦然之间想起了那日沈星河手刃辛苑好友之时,他怂成一团,也是这样坐在他的轮椅旁边,昂头望着他。
自他说“家”字之后,他脸上的恐怖和惊魂不定一扫而空了。
似乎,家这个字,对他们有种致命吸引力。
萧朗星抽回神来,他没再问沈大哥是否能回来这个问题了。
因为他知道,谢清遥心里一定比他更难受。
萧朗星转了话锋:“对了,我还能问个国事么?”
“问。”
萧朗星:“假如舅舅答应了,也未必能给他多少钱和多么精锐的兵器,因为宋师傅他们想将赋税降低,以安民生。哦对了,江庭廉,关大叔和几个被下大狱的一群官员,被官复原职了,方文道现在没有职。”
谢清遥:“怎么弄钱,这事不归我兵部管,那是户部的事,你得找那群腐儒聊去。”
“好吧。”萧朗星担忧的看了一眼谢清遥的双腿,站起身走了。
“你说......”谢清遥止住了话。
萧朗星顿住脚步,回头望着谢清遥的背影。
谢清遥的背影看上去没有什么不同,语气也轻松极了:
“你说,要是有一个和你情况相同,岁数相仿的小男孩,拿着他的虎头帽子去佛前许愿,他会许什么愿望啊?”
萧朗星垂着眼,认真想了想,声音闷闷的:“自是想要个家。”
“嗯,我想也是这样。”他说。
萧朗星垂头丧气,躬着脊背往前走。
“直起背来!”身后传来了谢清遥的命令声:“往后有点帝王相。”
萧朗星下意识的将背挺起来,又意外的回头望向谢清遥。
谢清遥没有回头看过来。
萧朗星走了,一个时辰之后,来了俩太医,毕恭毕敬的给谢清遥请安,说是被皇上送过来的,特地叮嘱他们一定仔细为谢清遥医治。
谢清遥笑了笑:
“那小子还算会办事,你告诉他去,那帮腐儒文官又想弄钱打仗,又不想搜刮百姓,也简单,先把方文道弄到户部当侍郎,观察他一段时日,看看方文道都跟哪些官员整天聚在一起交好,然后,仔细查查跟他交好的那几个官员。
那些官员必能查出大问题。
钱再不够,随便给方文道指个什么明目让他去各地方走一趟,把给他送礼的,宴请的,统统记下来。
但是那些官员抄家、问斩,都随他们定夺,但方文道,得给我留着,让他回我兵部来。”
他顿住,抬眼望着星空:“那是他的好大儿,谁都别动他。”
“是是。”一个太医忙不迭的赶回去了。
谢清遥将养了半个月他的双腿。
这些日子他都没有去沈星儿的院落,他和老马住在一个院里,夏氏则在皇宫没有回来住。
谢清遥在家休养了一个月之后,他去上朝了,下朝之后又去了兵部,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将他派出去的探子就地解散了。
刑部尚书被宋伯怀换了人,听说这个人昔日曾经在地方有“包青天”的美誉。
酷吏,谢清遥自也不玩了。
萧朗星在第一次了解了太庙具体是用来干什么的之后,就和文官提出过,希望将谢家迁入太庙。
但那时候谢清遥在大兴酷吏,在疯狂集权,文官吓得连忙阻止皇上这个想法。不迁太庙他谢清遥尚且权倾朝野,迁了太庙可还了得。
这一次,下朝之后,萧朗星又去找到几个大学士将此事重提。几个大学士仍然拒绝,怕谢清遥权倾朝野。而唯独宋伯怀,鼎力支持,力排众议。
谢清遥下朝回来,直接去了沈星儿的院落。
为了防止沈星儿逃跑,门外安插了两个护卫。
老马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看书,见谢清遥来了,老马撩起眼皮不咸不淡的瞅了一眼,也不搭理他,在指尖上淬了口唾沫:“呸!”
“唰”地一声,老马用力的翻过一页。
沈星儿的主屋门板没关着,谢清遥径直走了进去。
见得沈星儿正卧在榻上小睡,他身上搭着的薄被半垂在地上,将将欲坠。
谢清遥下意识的走过去,弯身拾起地上的薄被,想给他盖上。
两只手忽然就僵了,他意识到,这已不是他的宝宝了。
心里骤然凉了一片,他直起身,将薄被扔在了一边,回身将门板掩上,故意将掩门的响动弄得大了一些。
身后传来了沈星儿惊醒的声音。
“干什么?”
他声音很防备。
谢清遥回头望着沈星儿:“这些时日叶霓裳来府中找过三四趟,我都让人以我在病中回绝了。我今日上朝去了,往后没法闭门了,叶霓裳自然还会来找你。”
沈星儿紧紧蹙眉。
谢清遥走过来了,他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直接坐在了美人榻下。
他脊背贴着榻边,找了个舒适的姿势,闭了闭眼,轻声道:“便从莲香说起吧。”
他给沈星儿讲了一个长长的故事,讲到后来,他不仅仅开始对沈星儿讲叶霓裳和沈星河的故事,也给他讲谢老三和嫂子的故事,讲铜锤帮会之霸天白虎的故事。
他甚至都没意识到自己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当他说到好笑的时候,嘴角会衔着一抹笑意,泪珠划过唇角的笑,一滴滴落在地上。
他渐渐想到哪里说到哪里,从一个理智的讲述者,变成了一个感性的倾诉者。
夕阳西下了。
屋里变得昏暗了。
他蓦然叹息一声,苍凉的笑了:
“他走了我反而觉得轻松了,真的,不然我总是日夜担心我会带给他什么危险。
我总是把他的喜好放在第一位,只要他想要,哪怕我没有,我也想穷尽一切去给他。
他爱上了一个坐轮椅时一无所有的我,他自始至终都肯无条件的信我。
因为爱我,所以爱我的弟弟,爱我的家人。
他第一次亲手杀人时,那夜他吓得不轻,沐浴都不敢自己一个人。他却亲手虐杀了崔淮。
那个曾经给李荣献计,折辱我与谢老三的人。
因为爱我,他不惜亲手帮我虐杀,连怕都忘了。
他一直是这样做的。
他是我手里最锋利的剑。
他是我身上最坚固的铠甲。
他是为我保驾护航的星星。
到头来,我却当他是噩梦,是软肋,是让我不敢向前的人。
他自不会情愿这样。
他一定知道,一定知道我如果执意掌权,执意兴酷吏,执意将朝野之中隐患彻底杀死,我会有一个悲惨的结局。
我想一定是这样,因为他说过,如果这样下去,我会面临一个可怕的结局。
所以他不惜触柱而让我意识到我到底错的有多离谱。
直至他走了,我才明白我做的这一切有多么的没有意义。
人想的越多越理智,想的越多越畏手畏脚,越没有魄力。
没有了他,我不再惧怕任何事,也包括权利,我也不会想,我这样做会不会波及他,伤害他,置他于险地。
他走了,我才能从新审视小石头。
今天我去上朝,看到小石头从屏风后面走出来,他朝着我挑挑眉毛坏笑,回头朝着太监古灵精怪的递了个眼神,太监会意,搬了把椅子出来,小石头装摸做样的坐在龙椅上,‘谢大人双膝有旧疾,还是老样子,谢大人往后不必多礼,赐座。’
他说完了话,骄傲的昂着下巴,外强中干的望着满朝文武,去打量每一个人的脸色,似乎想从中找出哪个人的表情有不屑,或是不满。
他好像还真的找到了一个,他当场发问了,‘怎么,陈卿你有意见是吗?皱眉是什么意思?’
那官员吓得跪下连连叩首,一叠声的说着,‘臣不敢。’
我今天仔细看着小石头,突然在心里想,这小孩对我尚且如此,又怎么可能会在未来伤害他呢。
如果没有他找到小石头,我大概还在跟方文道在边关熬着。
苦苦等待良机,方文道一定会被看出来是个草包,他死以后,我大概会选择投誉王麾下,天下彻底陷入征战,到那时候,谢家也成了助纣为虐的窃国贼,我爹一生护佑的百姓,也彻底遭了殃。
他把小石头带回了家,变相的帮我走了捷径,我便是如此回报他的。
你知道最混蛋的是什么么。”
他静了好久,痛苦的将十指潜入发丝里:“是我在逼他杀死一个同样没有家的小孩。他知道一个家对一个小孩有多重要,他最是清楚了,我没能陪他在他最无助的时候。
那望星山上的老僧跟我说了一腔话,我听了半知半解,我记了两句,一句是,活在当下。还有一句,是他说,一个小男孩,拿着心爱的小书包去寺庙许愿。
他那时候应该也很小吧。
他独自撑过了最难熬的日子,开出绚烂无比的花,然后他看到了一朵和他一样的枯萎的花,他伸伸手,替那朵小花挡雨,我站在他身后,告诉他那朵花可能会在未来刺破了他的手,我逼他掐死那朵花。
我每每想起,他望着我,满脸坚定的跟我说,说小石头不是不能杀的,如果他是白眼狼,敢做对不起我的事!哪怕有了这个苗子,哪怕是一种可能,他第一个帮我去杀他,他说他绝不手软。
我还跟他摔门......”
他说不下去了,像个无助的人,懊恼至极,悔恨难当,
屋子里好半晌没有回音,他不知道自己颓然跌坐了多久,脸上的泪都风干了,他终于抽回神来,这才意识到天已彻底黑了。
谢虎在外面轻声叩门:“二爷,宋大人求见,他说想去祭拜一下老将军,将迁入太庙的喜讯说与他听。”谢虎顿了一下,才道:“叶霓裳也来了,还有刀疤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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