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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皇(黑色禁药)


同时又觉得一权这个孩子有点奇怪。
改装房间不是更麻烦了么?凑合着让他住客房不是更方便?嗯……或许只有更亲密的客人才能住客房,而他并不在此名单之内。
“你的行李在床边,晚点再整理,现在,先做饭。”这时,一直站在旁边的冰雕男开口了,内容却让白千严汗颜。
“我不太擅长。”
虽然现在接触不多,但对于凌一权口味极挑剔这点,他多少还是知道的。
可他自己呢?除了泡面,平常也只会随便炒炒素菜,敷衍自己的肚子。
“学。”
“……”
“给你一小时。”
命令下达完毕,凌一权也不管白千严的反应,转身便走了。
而站在原地的人再度陷入无语的状态中。
这时,门口一个浑圆的小脑袋探了进来,鄙夷地看着白千严。
愚蠢的人类,你将会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绒毛下,它的蓝眼充满了诡异的奸诈,但白千严却瞥了它一眼,淡淡地道:“眼睛抽风了么?一大一小的。我这有眼药水。”
“……”
摆平了球状毛团,男人只能硬着头皮去准备晚餐。
翻着冰箱里丰富的食材,白千严却苦恼起来。
冰箱里面除了蔬菜,其他的食材大多是些进口的食材,例如神户牛肉、白松露、龙虾、还有……法国白蜗牛?
他虽然知道食材的名称,却从没有机会烹饪过它们……
纠结的同时,男人也顺手翻开了小书架上的食谱快速浏览着。幸好他的记性相当不错,一遍读下来也已经背得差不多,动起手来也方便了不少。
拿出几个鸡蛋跟肉球样的白松露,白千严决定先烹调白松露嫩蛋。
虽然西餐一般讲究原汁原味,几乎不用放什么复杂的配料,但对食材的分量却是很讲究的……
在他的身后,一直冷眼旁观的球状毛团撇了撇嘴,忽然悄声朝楼上走去。
一个小时后,凌一权准时地坐到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白千严摆放餐具、上菜,忙得满头大汗。
不经意间,他的眼神中竟隐隐带了一丝惬意的笑。
不过等他看到了摆放在桌面上的菜,却是少有地愣住了。
“这是什么?”
润玉般的手指对准了其中一份看起来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平静地问。
“白露松嫰蛋……”
跟书上差别不大啊,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我是问旁边摆放的装饰。”
“菜花……”
“……你用菜花做装饰?”
“我记得一般西餐都有很漂亮的可食植物作为装饰,有的还放花瓣。但在冰箱里我只找到菜花……这个至少比白菜叶子好看点吧?”
“……”凌一权深深地吸了口气,如画般的脸蛋青了又白,白了又青,最后一字一句地沉声道:“你可以不放的。”
他对饮食素来极其挑剔,虽不指望这个男人做出什么合格的美味,但也见不得他这般胡来。
“别生气,我拿开就是。”
“还有虾刺身里的仙人掌。”
“知道了。”刚才实在找不到好看的装饰,看庭院里那株仙人掌挺可爱的,就掰了几节。
“嗷嗷!”这时,球状毛团不满的声音自脚下传出,男人低头看去,只见它正叼着食盘猛踩他的脚趾,小耳朵一颤一颤的。
“乖。”白千严轻轻用脚撩了下它,转头看向凌一权,“它的饲料放在哪?我去拿。”
凌一权却摇了摇头,用叉子叉着其中一块牛排,细细地切成块,然后放到了它的食盘里。后者欢呼地叫了两声,埋头大吃起来。
显然是无肉不欢。
由于男人的烹饪天分还算不错。所以在拿掉那些抽风的装饰后,菜肴虽然还欠缺一些火候,但也还算可口。
至少从凌一权默默地吃完了这一点可以得出结论。
到了晚上十点,结束了一天工作的白千严早已累得不行。
给凌一权泡了杯山楂茶后,他几乎是闭着眼睛洗完了澡,而后头发也懒得擦,套了件黑背心跟四角裤就迷迷糊糊地想要往床上倒去——
忽然间,他看到床铺中央有一摊黄色的污渍,待凑近看仔细后,当场就沉了脸。
尤其是看到一团滚圆的毛球优雅地从枕头后面钻出来,朝他扭动小屁股耀武扬威的时候,更是气极反笑了。
“很好,都学会尿床了……”白千严缓缓地扯下搭在肩膀上的毛巾,顺手把门一关,整个人就朝肥狐狸扑去。
“嗷!”肥狐狸叫嚣一声,身子一晃就闪开了。
“你跑得掉么?”
白千严冷笑,也不急,直起身将湿透的头发往后一拨,再度朝它抓去。
追赶的动静或许真的有些大,以至于凌一权都放下了手上的事情直接推门而入——顿时画面定格在白千严揪着小狐狸就要打它屁股的动作上。
“你在干什么?”语调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白千严一愣,下意识松手,顿时刚才还在男人大腿上凶残留爪的小狐狸低泣一声,委屈地朝凌一权扑去。短小的身子三蹭两蹬地顺着白色的裤子爬到了他的怀里,惨兮兮地哽咽着。
“它……在我床上撒尿。”过了一会,被小狐狸的演技惊艳到的白千严才无奈地解释道。
凌一权低头看向怀里委屈的肉团,后者连忙否定地摇头,见凌一权一直不说话,顿时有些心虚地垂下了耳朵,小爪子软软地拍着青年的胸口,一下一下。
“床不能要了。”看着床上的污渍,凌一权抱着小狐狸平静地道。
他本来就有洁癖,自然无法忍受家里有被尿过的东西存在,哪怕是洗了也觉得很恶心。而小狐狸平常也是相当干净乖巧的,除了有自动冲水的小卫生间,基本上每个星期都会由专人负责洗一到两次澡,比白千严都要来得白净。
这次尿床,绝对是故意给白千严下马威。
“这样浪费不太好,我待会拿去洗一洗就行了。”白千严却很是心疼,虽然没看到价格,但看质量也知道这些寝具价值不菲。
“我不想说第二遍。”声音冷了下来。
“……”背脊再次发毛的白千严不得不点了点头,“那我打地铺好了。”
他倒不是没考虑去睡客厅的沙发,可惜那是小狐狸的地盘。
凌一权却没有马上回应,片刻后,才面无表情地看了地板一眼,淡漠地说道:“睡我那儿。”
“啊?”
十五分钟后,男人有点僵硬地端坐在凌一权那张雪白的床上,指尖都白了。
竟然,要躺在同一张床上……
明明知道那人只是纯粹的好意,可却控制不住狂跳的心脏。
但其实更多的是畏惧。
他……还是打地铺吧?
但正要起身离开的白千严却见浴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一身丝质浴袍的白发青年擦着头发缓缓地走了出来。
一时间,房间里弥漫着一种带着湿气的沐香。
很特别,也很撩人的冷香。
“我……”
“帮我吹头发。”没有理会白千严的不安,青年直接坐在了对方的旁边。
点了点头,白千严站起来接过了柔软的毛巾,先细细地为凌一权擦起了头发。
青年雪白的发丝很软,跟他的人不同,总给白千严一种脆弱的感觉。不时地,发尾处滴落些许透明的水珠,雪融般顺着他完美的脸蛋往下滑,跌落到那线条完美的锁骨上。
“你的头发……不是染的……为什么会变成白色?”忽然,白千严低低地问道。
此话一出,原本还像瓷娃娃般安静的青年目光骤然一冷,仿若极地的冰川般刺骨,刺得白千严生生地冒出一股恐惧来。
“不关你的事!”
白千严的疑问仿佛刺到了青年的什么禁忌,以至于此刻他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厉,针对白千严的冷厉!
“对不起。”白千严沙哑地道歉,心口却隐隐有些莫名地疼痛,不知为何。
两人后来一直无话,直至凌一权的头发被细心地吹干,才暂时结束了这个尴尬的局面。
“睡了。”
最后,凌一权熄了灯,在黑暗中褪了浴袍,跟白千严各睡一边,中间隔了约一个人的距离。
幽暗中,男人背对着青年,依旧紧张不安。尤其是当周围陷入黑暗和寂静后,感官异常敏锐的他更是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合着沐浴露香味的男性气息,翻身时床面传来的轻微颤动,这种仿佛伸手可及的感觉撩得他心痒难耐,呼吸困难。
但最后男人还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毕竟他太累了。
待在青年的旁边,虽然紧张得心跳都失律,却又比任何时候都来得安心——只有青年能给的安心。
银色的月光像透明的薄纱披在两人身上。貌似沉睡的青年毫无预兆地睁开了眼,目光深沉地看着躺在自己身旁的成熟男人。
如黑潭般幽冷又复杂的目光。
看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再度睡去。而他睡觉姿势向来规矩到死板,平躺,手放在小腹上面。
“嗯……”朦胧的一声呓语,男人忽然大大地翻了个身。
青年瞥了他一眼,继续睡。
男人又翻了个身。
没有理会,继续睡。
“咚!”腰部忽然猛的一疼,青年竟被整个踹到了床下!
绷直了双唇,迅速起身的凌一权面若寒霜,目光森冷地直盯着男人。
男人懒洋洋地又翻了个身,黑色的背心卷了起来,露出了漂亮的腰线还有蜜蜡般的皮肤。
凌一权静静地看了会,坐上床刚想继续睡,身边人居然又一个大翻身,差点再踢到他。
这人的睡姿到底有多差?!
没有丝毫犹豫,青年一把扯过白千严就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准确地说,是压住对方的手脚,让他不能再乱动。
只是接触的一瞬间,对方略高的体温让体寒的他产生了一种异样的感觉,但也没想什么,反而慢慢合上了眼。
虽然不是习惯的睡姿,而且紧贴的这个人甚至才见面不到三天,但青年却出乎意料地自然入睡了。
“唔……不吃甜的……”突然,怀里的男人鼻音软软地开口了,与平时稳重到近乎隐忍的声线不同,声音有些沙哑的沉。
对声音极其敏感的青年不由得再次睁了眼。
“好吧……就一口……”这时,还在做梦的男人又说了一句,身体动了动,脸却埋到了凌一权雪白的颈窝里,淡色的唇瓣嘀咕了一句什么后,张嘴就咬住了对方的脖子。
面容僵硬的青年顿了顿,手一伸就想立刻将男人扯开,后者却仿佛觉得好吃一般,湿软地又咬了一口,还死死地抱住了他。
没有再动的凌一权闭上了眼,深深呼吸着,再睁眼时已是一片的幽暗,有种极具侵略性的东西在他的眼里翻涌着,越来越盛。
但在他怀里的白千严却没有再动了,似乎陷入了沉睡状态,彻底老实了。
凌一权直直地看着天花板,不知过了多久,才疲惫地沉沉睡去,只是闭眼的瞬间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
男人的气息,跟那个时候一样……
朝阳一般的暖。
却又……矛盾地让他曾冷得怨恨整个世界……

窗外轻响着悦耳动听的鸟鸣,揭开了一天的序幕。带着凉意的晨风撩动着如同碎玉琉璃般透彻的湖面,激起层层涟漪。
白千严皱了皱眉,感觉到些许凉意的他闭着眼,下意识朝热源挪去,手指却摸到了某个温热柔韧而手感极佳的物体。
是什么?还挺好闻的……
低血压的他迷糊地想着,那仿佛能吸附掌心的质感令他忍不住又摸了几把……
好滑,似乎有点不太对劲?
睁眼,一张冰雕般完美的容颜就依在他的枕边,距离近得可以看见睫毛落在脸颊上的微小阴影,犹如最细腻的油画,略带透明质感的皮肤显出朦胧的美感。
而这一切却在冰冷的双眼猝然睁开的瞬间,冻结。
“咚!”白千严一惊,反射性地一退,结果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掉到了床底。
“……”凌一权慵懒地坐起来,拢了拢有些长的白色发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随着他起床的动作,雪白的蚕丝被单缓缓地滑至他腰下。凌一权那紧致有力的腰腹展露着,让他看起来像危险却又禁欲的魔。
不打算理会僵硬到动都不敢动的白千严,他很干脆地起身朝浴室走去,如行走在冰面上的雪豹。
这个人穿上睡衣会死么?!
白千严呆呆看了好久,直到对方关上浴室的玻璃门才反应过来,随即有些狼狈地从对方房间离开。
在同样洗了晨澡后,白千严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询问走下楼逗弄小狐狸的凌一权:“早餐我们去公司吃么?”
“家里吃。”
“好,想吃什么?”
“有鸡蛋的。”
白千严有点想笑。
昔日的正太虽已变成这般冷漠而俊美的青年,但某些地方依旧显得可爱。只是他语气上依旧沉稳的问:“鸡蛋面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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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宇专用的外景拍摄基地里,即便站在正午的太阳底下,拍摄组的工作人员也仍旧敬业地工作着。尤其是一群身穿古装铠甲的演员们,在满头大汗的情况下也一丝不苟的演绎着,脸上的细微表情因为巨大的金色反光板显得更生动立体。
其中一名饰演负伤官兵的演员猛地朝坡下滚去,身后除了跟着几个杀红眼的士兵,还有两台在空中移动的高清摄像机,上面附带的麦克风的毛套在风中轻轻飘动。
战鼓响起,一位俊美无敌的白衣军帅翻跃而下,手中长矛一扫,数个敌人被齐齐掀翻,一连串优美而有力的动作让人完全察觉不出他腰上吊着威亚。紧接着,他动作利落地跨上一匹战马,仿若天生就是战场上所向无敌的战将,而那平静而冰冷的眼神扫视周围不敢动弹的敌军。
“咔!”
导演满意地叫停,接着几个工作人员殷勤地上去伺候着,抓紧时间为下一幕做准备。
白千严一直在旁边目光发直的看着,几乎就入了戏,平静的面容下燃烧的是一个渴望演戏的灵魂。
饰演白衣军帅的是当红的新生代影帝——柏川,无论是精湛的演技还是敬业的态度,一直以来都是白千严学习的目标。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本人,又怎么能平静?男人几乎就要不顾礼数地上前跟他讨教一番心得,想着或许能在演技上有什么新的突破。
“喂,你是谁?不是剧组的吧?”这时,一个身穿制服的工作人员走过来,态度不怎么友好地低喝道,“闲杂人员不得旁观不懂么?走开走开!”
“……”白千严一僵,突如其来的现实像一根尖利的刺扎破了他的幻想。
他看了看忙碌的剧组,又看了看手拿文件的自己,突然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跟他们变成了两个世界的人。
“抱歉。”沉声道了句歉,白千严半垂的眼如同浓墨般暗沉。没有再停留,他拿着手里已经签好的文件转身就离开了这个剧组。
男人意识到,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并不是因为他是一个演员,而是他有几份文件需要剧组里的某个负责人签字而已。
同时他又意识到,自己现在的这份工作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让他能有更多机会靠近自己喜爱的事业,却永远都触摸不到。
这时,离刚才的拍摄点约三百米的一栋还在搭建的古楼下 ,一对俊男美女正窃窃私语着。
赛斯特,这位十九岁的国际顶尖男模,因本身拥有过人美貌而及其挑剔的他,此时此刻却并不打算拒绝眼前这名自动送上门、容貌尚算貌美的少女。
主要原因?自然是某个不识趣的男人将他的心情弄得实在有些糟糕,若再不找点乐子转换下心情,未免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可况对方还是鸿宇股东的宝贝独生女,虽不及欧美的少女来的火辣,但至少要干净得多,看起来也很可口。
“真的可以么?晚上来别墅参加我的私人派对,我有点不敢相信……”以为会被拒绝的少女,粉嫩的脸蛋上一片动人的红润,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变了。其实在前几天,她有两个条件比自己还好的姐妹也约过对方,但都被拒绝了,所以对于自己的成功她相当的意外跟羞涩。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不过,你父母也在么?”
“不不,他们都不在的,爸爸妈妈都出国办事了。别墅里只有我和一些朋友。”
“很好,看来很值得期待……”单手支撑着建筑用的架子,将少女困在自己怀中的赛斯特正想逗弄下少女,头顶却传来啪嗒的崩裂声,紧接着断裂的脚手架跟一些建筑的钢材倾斜而下,如同狰狞的魔爪,带着末日的阴影般直直的砸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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