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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未亡人/怪物老婆超可爱的好嘛(明如灼)


忽然,相片中的林修竹眼前一亮,恢复了光明。
林修竹的意识沉入黑暗中,无知无觉,也不知今夕何夕。
沉眠中,他没有感受到死亡那一刻的痛苦,也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亡的事实。
林修竹再次睁开眼,等适应了光亮,就发现自己正被郁棠抱在怀里。
但这个角度很奇怪,在林修竹的视角里,郁棠很轻易地就把他举了起来,挂在了一个很高的地方,就像是在挂一幅画。
再垂眸一看,林修竹发现自己回到了熟悉的林家老宅。
但与以往不同,老宅里挂满了白绫,在他视角的正下方还停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旁边还有俩花圈。
这是谁的灵堂?
等一下……自己这个角度,不就是遗像的视角吗?!
发现这一点的林修竹大为惊骇,他想掐一把自己,看看是不是在做梦,却发现自己浑身就只有眼睛能动一动。
林修竹记得自己上了救护车,在快到医院的时候身体越来越疲惫,渐渐就失去了意识。
合着那之后他就死了吗?!
林修竹瞳孔地震,瞳孔二震,瞳孔震来震去。
他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想拿脑袋框框撞旁边的相框,看看能不能撞开个口子逃出去,并且在心里疯狂呼唤正在瞻仰他遗容的郁棠。
他老婆又不是人,应该能发现他到处乱转的眼珠吧。
但郁棠只是静静注视着林修竹的遗像,不言不语,也没有任何表情,像是根本看不到遗像的异常。
但林修竹注意到了他的不同寻常。
在林修竹的记忆里,郁棠总是在笑着的。
青年的笑容直达眼底,天真而无害,像是春日的朝阳,明媚却不炽烈,只会让人感觉到真心与温暖。
林修竹没想过,原来郁棠不笑的时候是这般冷冰冰的模样。
青年长发披散,眼神空洞,身周的气场都跟着阴沉了下来,本来惊艳的面容在冰冷气质的衬托下恍如山间艳鬼,会索人性命。
林修竹在心里喊老婆的声音也消停了,他看到郁棠的视线从遗像上移开,转而落到了棺材上。
下一刻,郁棠默默转动棺材的锁扣,掀开了棺材盖子。
林修竹也看清了棺材中那具遗体的面容,虽然过分苍白,但他认得出这就是自己没错。
手指轻轻滑过遗体的脸庞,郁棠一颗颗解开了入殓师收拾整齐的衣服扣子,露出了解剖造成的缝合痕,白皙修长的手指落到了缝合线上。
遗像中的林修竹屏住了呼吸。
这……这是要干什么?
一种很诡异的预感袭上林修竹心头,总感觉下一秒自己可能要继续瞳孔地震。
他的预感成真了。
只见那漂亮的青年用指腹轻轻一划,打开了遗体的胸腔,不知是因为死去太久,还是因为什么神秘力量的加持,被开了膛的遗体并没有血液流出。
然后,青年也再次打开了自己。
这次漂亮的皮囊也被黑雾吞噬裹挟,不断变换着形状,最后慢慢地钻入了那被打开的胸腔中,取代了他心脏的位置。

这本该是无比骇人的一幕,像志怪传说中的食尸鬼,在啃食荒坟下的残骸。
但在惊愕之后,林修竹发现,那一小团缩进了他遗体的黑雾并不是在啃食什么,更不存在血花四溅的惊悚场面和嘎吱嘎吱的咀嚼声。
那黑团团只是安静蜷缩在遗体胸腔中,还一抽一抽,像人哭泣时那样止不住地颤抖。
所以……黑团团是在……哭?
没有伤害,没有愤怒,那漆黑的一小团又成了无害的模样,像是郁棠每次靠在林修竹怀里时那样,带着依恋,如同在撒娇。
可冰凉的遗体并没有黑团团所想要的温度,从黑雾中伸出了无数黑色丝线,从里面把这具身躯缝合了起来,成了一个深入骨髓的拥抱。
忽然,遗体的胸膛一起一伏,像是重新拥有了呼吸与心跳。
但也只是“好像”而已。
该冰凉的体温还是冰凉着的,即使心脏真的重新跳动起来,也无法让已经凝固的血液继续流淌,让已经死亡的大脑重新启动。
生命是如此脆弱。
终于,黑团团放弃了模拟这具身体的胸膛起伏,也许是哭够了,他不再动弹。
在此期间,林家二老回来了,管家起来迎他们进门,几人从灵堂路过,却全都忽略了那敞开的棺材。
而遗像里的林修竹远远地看到林家二老从面前经过。
看到老人依旧身强体健,还能操持各项事务,没有被突如其来的噩耗击垮,他心里也总算有些安慰。
只可惜如今天人永隔,林修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是怎么回事,又能持续多久,更无法陪伴在姥姥和姥爷身边,心情又低落下来。
因为变成了这个奇怪的模样,林修竹对自己的死亡所带来的打击都没什么反应了,还在郁棠的陪伴中渐渐接受了这件事。
他向来理智,不会被难题击垮,比起让情绪充斥大脑,他更喜欢把时间用来思考。
自苏醒起,他也一直在用思考代替焦虑,起伏的各种情绪都平静了下来。
可现在,亲眼见到了年迈的老人,与不舍的爱人,“死亡”这个最无解问题,还是被摆到了他眼前。
既不希望自己被自己所爱的人遗忘,又不希望他们停留在悲伤里,林修竹心中五味杂陈。
夏季的岫城天亮得很早,凌晨三点已经能看到隐隐的晨光。
在天边从苍青色转变为更浅、更透亮的蓝色时,缝合着遗体胸膛的黑色丝线散开了,黑团团从里面钻了出来。
郁棠再次穿上了皮囊,他先是一只脚踏了出来,紧接着是他的双腿、躯干、双臂与头颅。
他从那敞开的胸腔中走了出来。
郁棠背对着遗像,走向了自己暂住的楼上客房,很快,他新换了一套黑色的丧服,又重新回到了棺材边。
郁棠拿出了针,取下自己的发丝,一针针将那被他打开的胸腔再度缝合,还把遗体的衣服重新整理妥当,又扣上了棺材的盖子。
做完一切,郁棠抬头看向了遗像,那原先没有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
但很快,他又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一般移开了视线。想了想,他又把遗像取了下来抱在怀中,还换了另一张相片上去。
郁棠又坐回了棺材旁的椅子上,平静如常,仿佛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天色大亮,老宅里迎来了第一位来吊唁的人。
秦不凡在门口说明了自己是郁棠的好友,保安在跟林家确认后还是不放心,坚持着要把这位女装大汉亲自送过去。
林家老宅也很好找,为了今天的追悼会,老宅大门敞开着,门两侧还摆着花圈。郁棠出来迎了一下自己这位好友,领着秦不凡起了灵堂。
此时灵堂里的遗像好端端挂在棺材上方,截取的是林修竹大学刚毕业那年跟父母的合照,照片里的人比现在更有朝气一些。
林修竹发现,自己是可以在自己的相片里来回转移的,但比起被挂在墙上,他更喜欢被老婆抱在怀里。
秦不凡对着棺材上方的遗像拜了拜,聊表哀思。
紧接着,他就开始讲起正事:“您在林先生遗体内发现的那个夺舍失败的魂魄已经恢复意识了。”
“那人回不到自己的肉身,但也跑不了,正在审讯室录口供,只是他嘴太严,不一定会如实交代。”
“但结合林先生身体内残留的药物成分,不难看出到底是哪一家的路数。”
“被收买的医护人员已经查出来了,被控制的法医现在也安全了,这些您不用担心。”
“我们也检查过,那个药的配方与剂量本来没什么问题,普通人服用后,确实会造成魂魄出窍,方便别人夺舍。”
“有问题的是林先生的身体,他的神魂似乎早些年经受过较大的创伤,这才造成了夺舍的人还没进去,他的肉身就先死亡了。”
“事实上,对于配合邪术师给林先生下药的人,我们也已经有怀疑对象了,您看……”
郁棠现在已经明白别人的话说到一半忽然停顿,不是忘词了,而是在等着自己的表态。
“等葬礼结束再说吧,不着急抓人。”郁棠平静道。
两人几句话就把事情说了个清楚,听得遗像里的林修竹一愣一愣的。
林修竹接二连三受到冲击,他本来都认命了,谁承想自己竟然是死于非命啊。
而且听这个谈话内容,这个害他的过程还一波三折,颇为复杂。
首先,原来他是被人谋害,是有人收买了医护人员才造成了医疗事故的假象。
另外,害他的人目的是夺取自己的肉身,但因为一些差错,夺舍失败了不说,还让他的身体就那么死掉了。
这不科学!
不对,原先的世界观已经不重要了,他老婆本来就不是能用科学来解释的存在。
问题是,为什么有人想夺舍他啊,对方想干什么,郁棠说的等葬礼结束又是什么意思?
秦不凡心中也有这些疑惑,但他知道,自己永远无法用人类的大脑去理解不可名状的存在,干脆问都没问。
反正只要继续调查下去,就什么都知道了。
秦不凡说完正事,就要和郁棠道别,郁棠把他送到了大门口,正好撞见另一位来吊唁的亲友。
曹志新以为自己会是今天第一个来林家吊唁的人,没想到,在他之前已经有人先到了,如果没记错,这人好像是郁棠的朋友。
主要郁棠的这位朋友真是太过显眼,让人一见难忘。
即使是到处都有跨性别洗手间的现在,也不是每个人都敢于变性的,而且这个手术还不见得有多成功。
曹志新跟这位朋友点头示意,正想进门,就瞧见了被女装大汉严严实实挡在身后的郁棠。
依旧漂亮的青年穿着一身黑衣,抱着亡夫遗像站在花圈旁,眼圈还红着,面容上有着抹不去的疲惫。
看到郁棠就会想起林修竹,紧接着就能想起林修竹刚恋爱时的兴奋劲儿,然后又联想到了前些天网上那些“林家家主新婚夜死于马上风”的谣言。
呃……应该是谣言吧?
曹志新家里与林家是世交,他跟林修竹也是发小,两人认识快三十年了,了解彼此的脾气秉性。
作为亲友,曹志新还是更相信林家企业官方账号发布的讣告上写的死因。
不管怎么想,林修竹都不会是新婚夜太激动把自己激动死的吧?那也太逊了啊喂!
曹志新慰问了一下逝者家属,想必郁棠当时也吓坏了,看他到现在还眼眶通红的,没准儿在他来之前还哭过。
郁棠也知道这曹先生是林修竹生前最好的朋友,想把空间留给对方,自己就留在门口,又跟秦不凡交代了几句。
曹志新走到了林修竹的棺材前,林修竹也念着这是认识快三十年的发小,从郁棠怀中的遗像转移到了自己棺材上方的遗像里。
林修竹也发现了,无论是秦不凡还是曹志新,都看不到他乱转的眼珠子。
也可能是看到了,但就像从前的林修竹那样,大脑保护机制在线,让他们以为自己什么异常都没有瞧见。
林修竹不太爱拍照,留下的影像不多,曹志新倒是认出了这张遗像是从他和父母的合照上截取的,在林家父母还在世时被林修竹当过头像。
现在,一家三口应该已经团圆了吧。
曹志新还是没忍住叹了口气,本来是想笑着送人走的,可惜他本性就是这么不争气。
“你说你怎么就这么走了?”鼻子一酸,曹志新刚开口就哭了出来,幸好此时灵堂内没有别人,不会让他感到丢脸。
林修竹看他这个样子,心里也很感动。
曹志新是性情中人,林修竹想着,自己的死可能也给他造成了一些打击,心里默默叫了一声老曹。
曹志新擦了把脸,看了看遗像,又闭上眼,双手合十拜了拜。
“你放心,姥姥和姥爷我替你看过了,二老身体硬朗着呢,肯定能缓过来。”
“公司有姥爷他们,你新提拔上来那个小刘也很靠谱,你家员工肯定饿不死。”
曹志新最后念叨着林修竹可能会放不下心的人和事,后来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睁开眼睛,十分认真地看着墙上的遗像。
“还有你老婆,你也不用担心。”曹志新深吸了一口气,郑重道,“你放心去,汝妻子,吾养之!”
林修竹:“……”
林修竹:“???”
林修竹:“!!!”
好你个曹贼!!!

口出狂言的曹志新同志,完全没察觉好友正在遗像里骂骂咧咧。
经过这么一刺激,林修竹却发现自己居然能在相框里活动了,虽然还是出不去,但终于不用一直保持那么一个姿势了。
还不等林修竹为自己的新发现感到欣喜,就听曹志新深吸了一口气,又把话说了下去。
“以后你老婆有我们罩着,他那个家里不靠谱,你死的时间也不凑巧,外头肯定有许多风言风语。”
曹志新擦了把脸,又振作起来,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有我们在,肯定不让他被欺负!”
遗像里的林修竹松开了握成拳的双手,他理解姓曹的其实没什么坏心,刚才那番话可能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玩笑了。
而曹志新所说的问题也确实存在。
知道了郁棠并不是人后,再看于家人的态度,不难猜出他们可能经历了什么。
在郁棠从那个家里搬出来后,于家人大概是在欢天喜地送走邪神,不愿意郁棠再回去了,根本指望不上他们能帮什么忙。
对于一个没有家族保护,结婚第二天就死了伴侣,看上去年纪轻轻、懵懂好骗的人来说,就连他那好看的面容都成了灾难的源头。
林修竹多多少少有些担心。
担心郁棠会不会被外界那些话影响。
顺便还担心了一下那些嚼舌根的人的生命安全。
曹志新也是林家二老看着长大的,他今天来得这么早,主要也是为了帮忙。在跟林修竹说完话后他就去了餐厅,跟二老一块儿吃早饭。
郁棠送走了秦不凡,说自己没什么胃口,就又抱着遗像回到棺材边坐着去了。
林修竹也回到了被郁棠抱在怀里的那张相片里。
他试了试,现在可以动了,但还是张不开嘴,也发不出声音。
林修竹伸出手,根本摸不到相框的玻璃,但是能感觉到触摸水面般的阻力,不知再过段时间他能否穿透这层“水墙”。
在林修竹努力打破水墙的时候,林必果一家三口抵达了老宅,作为林家的成员,和姥姥姥爷一起准备迎接今日的访客。
林修竹瞧见了舅舅、舅妈异常难看的脸色,两人眼睛也四处打转,像是心虚一般,根本不敢去看灵堂的方向。
而他那个表弟还是老样子,臭着一张脸,跟别人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倒是还记得来给他上了柱香,在他遗像前也有些黯然神伤。
没过多久,来参加林修竹葬礼的人陆续到了,林家众人和郁棠也忙碌了起来。
在林家亲友来帮忙的时候,郁棠那边的亲友也来帮忙了。
最先来的是绿腰和童子们,绿腰把人骨铃铛拴在了自己的尾巴末端,变成了响尾蛇,她游走到哪里,童子们就跟着到哪里。
在人们注意不到的地方,几个小娃娃学着大人的样子搬来了桌椅,为常人根本看不见的访客登记。
最先造访的是一只大公鸡,它高高扬着脑袋,雄赳赳,气昂昂,迈着从容优雅的步伐在人群里穿梭,来到了林修竹的遗像前。
这只怎么看怎么像是养鸡场里跑出来的普通公鸡,顶多比一般的鸡膘肥体壮了些,眼睛周围上还有一道疤,那眼神看上去十分犀利。
林修竹还以为这是从后厨跑出来的食材,直到他看见大公鸡展开了一边翅膀,拍了拍郁棠的小腿,像极了在拍肩膀安慰人,还相当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随后,大公鸡收起翅膀,对着墙上的遗像垂下了那高傲的鸡冠,闭着眼睛低头默哀。
林修竹:“……”
这鸡……还挺有礼貌的。
悼念完逝者,大公鸡也没有离开,而是找了个安静的角落抱窝,时而有童子从它身边经过,还会问候一声:“镇长。”
每到这时,大公鸡就会点头回应,十分老成。
紧接着,林家大门口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人影,将门框挡得严严实实,光线都遮住了。
但是屋子里的人只觉得是灯光出了问题,抬头去瞧吊灯,却没发现有什么毛病,干脆不再管什么光线不光线的了,继续做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而屋外那些正准备进门的人突然就停下了脚步,有的人开始发呆,有的人拿出了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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